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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百五分可乐
对于死士而言,没有什么是要求你去做时你无法学会的。
不少人做出的菜不是火候可怕便是味道怪异,画出的风景人物永远好似三岁小孩用树枝在沙地上随手而为,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干出的事幼稚可笑到令路人掩面不能直视。
他们说这是天赋欠缺八字不合命中没有终究强求不来。
而死士的教育里,没有什么强求不来。学不会,就是死,省下那口饭归了能学会的、学会得比较快的。
“慢慢来,一步步地用眼用手用心去记忆,只是寥寥几步。”顾知还伸手包裹住顾羽生的双手,轻轻引导着他把棕叶卷成合适的斗形,单手握紧,空出手去舀了米,富有耐心地一点点压实,添一勺豆沙,拈起一颗蜜枣放在中心,再倒米,束成形,捆绑得粽。
顾羽生其实压根没在意他手上在干什么。
顾知还的手实在是离得太近了。
掌心和关节的薄茧轻轻擦着他的手背,挑动他的神经;指尖的热度穿过他的指缝,跳跃得像是在四处点火;单手握拳时他的手也紧紧地包裹住他的,能感觉到皮肤贴合处,下面的血管砰砰的抖动着;一个粽子包下来,他几乎能说清楚这人的掌纹脉络。
顾羽生想,不愧是五月天了,没怎么动也一身的热汗和心火。
腾腾的水汽里粽子下了锅,顾知还坐在大圆桌边,慢慢啜饮起雄黄酒来。
他喝得很慢,只是微微沾湿了唇就眯起眼睛缓缓。
难得手上有酒,却不是拿来泼伤口。这滋味,虽然冲着喉舌,麻麻辣辣的,也是心甘情愿承受的。
顾羽生坐不太住,恶狠狠盯了他一会儿,挪开视线,找香炉去了。
他提着香炉,点了艾草,便挨个进房间熏香了。
顾知还喝得开心,就像个小孩子第一次拿到玩具一样,不把自己或者玩具折腾坏绝不放手。
一声惊叫破坏了他沉醉其中的打算。
“公子!”顾知还离得最近,发现叫声来自自己屋里时飞身抢入,只见浓烟滚滚,顾公子没头没脑地扔着手边物件,甚至连腰上坠着的玉也扯下来正欲掷出。
顾知还连忙按下他的手,定睛一看,把顾公子吓着的竟然是根粗粗长长同样惊慌得手脚乱舞的蜈蚣。
该死!他喝了酒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屋里养着的这只取毒用的蜈蚣!竟被顾公子用艾草烟熏了出来!
事已至此,他得做好善后。
一把贴身放的小刀嗖的飞出,把蜈蚣钉死在墙角,他半抱半拖了顾公子,几个腾跃就将他移到了空气清新的外面。
“好好照顾公子。”他对闻讯赶来的知月和知避点点头,去旁边扛了一大桶水,对着被香炉火点燃闷闷烧起来的床单被褥迎头泼下。
被水浇了个透的灰烬发出咝咝的残声,他叹口气,抹了把脸,走到墙角拔回小刀,擦擦干净了起来,又用靴跟狠狠碾碎他这几月来辛苦培养的大毒虫。
这个顾公子是故意把他好好养在罐子里的蜈蚣扒拉出来,逼他自己动手杀死,告诫他不要暗地里动手脚有小心思吗?面上装得害怕,心里如此狠辣。
知泽满心爱怜,给她家少主端了菖蒲酒和热乎乎的粽子来安神,又想着要做个放驱虫香草的荷包给他挂着,还要准备中午的饭菜,忙得脚不沾地。
顾知还在门边踯躅好一阵,最终下定决心走了过去,相当肉痛地掏出个黑不溜秋的小布包来,递给顾羽生。
“这是什么?”顾羽生伸出两根指头小心翼翼拈过它来,隐约有一股草药的苦香和蛇蝎爬虫粘膜鳞片的冷腥味。
“避毒用的,带着它,蛇鼠虫蚁都不敢近你的身。”顾知还相当舍不得,这算是死士们野外埋伏用的神物,用数十种剧毒之物和上百种药草炮制而成,珍贵非凡。
顾羽生的神色顿时就有些怪怪的,把这药囊摊在手上眼珠子不动地盯着看,不一会儿,脸上竟然浸出层薄薄的红来。
顾知还简直被吓到了,他难道还不满意?都气得头上冒汗头脸都要流血地红了,至于吗!他只是个没后台没背景的小死士而已!
顾羽生咳嗽一声,飞速地把小包塞进怀里,点点头,“咳,不小心把你的房间烧了,你就搬到我屋子的外间睡吧,也方便你平时做事。”
说完这话,他飞也似的逃跑了。
怎么好意思留下!任谁突然在五月五被送了香包都要羞涩一下啊!除了送给晚辈表达祝福,就只有送给情郎祝愿安康的啊!虽然针线做得不好,顾公子仍是脸上发烧,心里发烫,甜滋滋的。
当天他破天荒地吃了一个豆沙馅的粽子,只觉得如此才能一表心中甜美。
接下来大半月里,他为人看诊起来,更是态度和蔼,令人如沐春风,汤药也不要钱般的统统白送。
“少主最近心情真好。”知月和知还聊天时提到。
坑死了我的蜈蚣,要走了我的避毒丹,心情能不好吗?这个阴险的公子,真是令他分外头疼。顾知还叹息,看来距离他获得自由之身,还需奋斗啊。
第六章
六月很快地来到了。
天气逐日炎热,每天除了看书和看病外,顾公子又多了个爱好,泡澡。
上月的蜈蚣事件给知泽提了个醒,她会适当地给少主的浴汤添些佩兰桃叶,既清热解暑,又防治了蚊虫。
伺候少主沐浴的,也从知泽变成了知还,后者有武功在身,力气又大耐心又足,颇能满足顾公子赖在浴桶里要这要那要添水要指使人的爱好。
“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顾知还坐在浴桶边上,捧着册书,按照顾公子的要求给他念诵道。
顾羽生双手扒在桶边,惬意地听着。
多棒的章节啊,每每听到都让他对死士们产生了无尽的好感与好奇心。他家虽然也有训练的影卫,但这果然还





主仆 分卷阅读5
是和本人亲自搜罗来的人才不同!他抬起眼,水汪汪地打量着眼前垂眉敛目把书读得动听极了的人。
他用手划动着水面上飘着的果盘,拈起一粒饱满熟透的紫黑色桑椹放入口中,甜得掉渣,汁水四溢。
知还念了这么久书,一定也渴了吧。他想到这点,打断了朗诵。
“过来,知还。”
顾知还合上书卷,依言将身体往那边倾了倾,“什么事,公子?水太凉了吗?”
顾羽生摇摇头,“张嘴。”
顾知还照做了。
顾羽生选了颗最大最黑的桑椹放到他的舌尖上,“你来试试这个甜不甜。”
顾知还一脸迷惑,将桑椹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顾羽生的行为太奇怪,他不得不怀疑这桑椹中加了什么料,但显然他不能拒绝,只好干脆囫囵吞了下去。
顾羽生怔住了,这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啊!“你这样……不会噎着吗?能吃出味道吗?”
“挺甜的。”顾知还回忆了一下稍微与舌尖做了点儿接触的桑椹味,斩钉截铁道。
“再来一个吧?”
顾羽生挺喜欢自己的手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利落,泛着珍珠的光泽,养尊处优,所以只有一点点执笔的茧子,还被打磨得薄薄的,形状分外好看。
就是这样一双手,为人诊脉开方,救了多少性命!没人时他可以对着自己的手大半天。
于是,此时他就用这样一只手选了个饱满的桑椹,洁白手指和紫黑的果肉对比之美,让他自己都快陶醉了。
他将这枚果实放到顾知还的舌尖上。
微微张开的唇有一层涟滟的水光,水线处这光泽分外明显;舌尖轻轻翘起,一道细细的肉沟在其上若隐若现;紫黑的果实被舌尖迅速地卷了进去,稍尖的虎牙半路截下,深深切入果实之中,深紫色的汁液立刻溅了出来,打在洁白的牙齿和樱桃色的唇上,形成小小的淡紫色水斑;那舌头又伸出来,在唇上迅速地一卷,把水斑扫了个干净。
顾羽生忍不住再拈了颗。
再多喂一颗就好,他想,这是为了体恤属下。
一盘知泽给她家少主心挑选的消暑甜果很快吃完了。
顾羽生这才发觉,水凉了。
“公子,你还要继续泡吗?我去提点儿水回来。”
顾羽生点头,“让知泽再送盘果子来。”
泡!为什么不泡!倒映着水光喂知还吃东西那么美!
顾知还了盘子出了屋门,拐过弯就找棵树下的土坑吐了。
紫黑的水里带着点儿泛黄的稠液和几丝腥红。他彻底吐干净后才觉得松了口气,至少尽全力防止了可能的下药控制,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他把土坑埋好,正正神色,去了厨房,要了两大桶热水,一手拎着一只,再头顶了果盘,稳稳地走了回去。
顾知还万万没想到,在他出去这一会儿,顾公子遭遇了人生的重大危机。
一个中年男人推开窗,跳了进来,和泡在水中的顾公子打了个对眼。
“您就是月湖圣手顾羽生公子吗?冒犯了。”
顾公子很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又不太惧怕这些飞檐走壁的江湖人,便点点头,“不错,我就是。”
“太好了!请务必救救舍弟!他与人比武受了很重的毒伤,江湖人都说,只有您才有可能救治得了!”
“没问题,我换了衣服就出去给令弟看诊。”顾公子应道。
“可他来不了这里了。”中年男人跪下,深深磕了三个头,“实在冒犯了!”
他运指如风,点了顾公子昏睡穴,扯过一边屏风上挂着的衣服,裹了人便消失在窗台。
巧或不巧的是,三位侍卫都跟着知月出门采买药物日用品了,冯管家正在前院给因为母亲急病辞了杂工赶回家的杂役发抚恤银子,知泽在烧水洗衣,知还在拼命呕吐,而一直对他深怀疑心的知督则跟着他想要找出他更多二心的罪证。
顾公子身边,是正好一个人都没有。
他就这么被人轻松地掳走了。
第七章
第一个发现顾公子不见了的顾知还脸都青了。
这大敞着的窗户,这地上湿淋淋乱洒的水迹,这被撞翻的矮凳和被拉歪了的屏风,这被落下的干净新衣服和金玉配饰……无一不在嘲笑般传达这样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顾公子在他转身离开这一会儿,被人像采花大盗偷了黄花闺女般,绑走了。
他铁青着脸,转头对上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顾知督。
“你不是守着公子的吗!”他抢先伸手指着对方发问。
“我……肯定是你和歹人内外勾结!”顾知督怒道。
顾知还想也不想,直接出刀,只有手掌长的小巧飞刀直直飞向顾知督的鼻尖,后者忙挥剑刀打飞,却不想眼前一黑。
可算晕了。顾知还嫌恶地看了地上昏迷的人一眼,他从指着顾知督开始就悄悄放了迷烟,等对方一运内力,自然就会晕厥。
当然,效力这样强的药,他自己也多少受了些影响。好在他的内力不同常人,倒不至于晕厥,只是经脉阵阵抽痛。
发明这套功法的人,实在天才,死士可不正是遇到什么迷烟毒药都不能倒下的吗?至于疼痛,那更能提神。
顾知还决心把那公子找回来,洗刷干净自己的清白他有一种感觉,要是他不能抓紧时间自证清白的话,恐怕会再也没机会活到自由的那一天。
尽管对方的侍卫有点儿呆,但那么阴险的人,焉知这不是个对方设计的考验圈套?
他没拾什么东西,常用的工具总是随身的。
至于钱财……他看了眼顾公子那满抽屉的各色金玉把玩和饰物。
江湖上各门各派兴衰更替极快,只是三五年,便是又一番天地。
当今黑白两道,各有千秋,南方黑道上最有名的情报集散地,就是玲珑楼。
这楼的分部遍布南方各大城市,隐藏在赌馆酒楼之中,买卖的情报贵不贵多,不问客来处,只看金赤足,倒是做得生意越发红火。
顾知还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即使是作为赵三的七年间,进入这玲珑楼的次数,也仅有两次。
“最近对月湖圣手顾公子有兴趣的人,您可真是问对地方了。”接待的人明明长得一身壮硕腱子肉兼天生凶神恶煞适合守赌场的脸,却露出了黑心商人看见肥羊时讨好又猥琐的笑。
不顾炎热天气,蒙着面一身黑衣裹了个严实的顾知还伸手,桌上落下一块明晃晃的金锞子。
接待人笑得更加灿烂了,便将最近的消息娓娓道来。
鹿安门的二门主中了毒伤,大门主到处求医求到了这月湖公子处来,然而月湖公子从不出外诊……这位大门主在两个时辰前,突然就驾着垂黑帘子的马车




主仆 分卷阅读6
急匆匆回家了,连月湖公子也不拜访了。明明这位大庄主为了赶路,是骑马来的。
顾知还再放下一大锭金子,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街巷的人群中。
接待人了笑容,挥挥手,从后面上来个矮个男人,附耳下来。
“查查洪承山庄最近要做什么,居然把人派到了这里来。白道这些伪君子就爱专门坏别人生意。”
顾公子被马车颠醒来的时候倒不慌张。
这人说是请自己治病救人,那么,只要病人无事,他也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病人要真出事了,他才会有被迁怒伤害的可能。
倘若他说的是假话,真意是谋害他的性命的话,这人也活不到现在了。
不过,直接把他绑架去看病,倒是很有胆儿……
顾羽生冷冷地扫了眼黑色的车帘,摸了摸自己撞出块瘀青的胳膊。
两天一夜后,他们到了鹿安门。
这当哥哥的心焦倒也罢了,难为这位大嫂也这么为小叔子真情流露。顾羽生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跟着人去看病人时想到。
扯得自己的袖子都留下了四道指甲印子了,是有多紧张?
他看了看这处的亭台楼阁,打理得颇心思;侍立的娇童美婢,个个都比穿着两天没换的馊衣服的他显得人模狗样。
以至于他坐在隔绝病气的床帘子外,摸上病人的手的时候,还有几分怨气。
这手伸出来就让他愣了下,指甲色泽红润,光滑平整,皮肤苍白但不病态,老茧多得不像是单纯练剑习字磨出来的。
……等等,这脉象……中气十足啊?
他狐疑地探进头去观察病人颜色。
顾知还躺在床上,舒服得想要睡一觉。
至于那个病死或者毒死或者是被什么软东西捂住了口鼻在病发毒发前就窒息而死的家伙,现在已经滚到了床底去。
得了消息后他就买了马,一路不要命地狂奔向百里之外的鹿安,遇到河流阻碍时直接弃了马使上轻功疾行。
他走的近路,速度比马车快多了,赶到时恰巧目睹了庄主夫人在病人床前徘徊不定,最终拿起了枕头,狠狠闷了下去的行动。
正给了他个好床位休息。
怎么会是你啊!顾羽生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亏他还苦思冥想了好一阵万一这二庄主病入膏肓或者看不出什么毒该怎么办!在自家医馆有侍卫们坐镇着,见势不对打将出去;有管家冯老爷子提点着,疑难杂症偏奇药毒也全然不惧;被人掳到这里连套趁手的金针都没有,确实危急。
好在还有忠心护主的顾知还,想必是不分昼夜拼死拼活赶来的,真真是以国士报之。
顾公子的眼神顿时温柔得要滴下水来。
第八章
这一年的江湖并不太平,发生的许多事在其他年里都能成为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传奇或荒唐故事。
比如鹿安门突遭大变,二门主和大门主夫人先后莫名暴毙,只留下大门主孤家寡人一个,不出半月便白完了头发,老了近二十岁。
对于这里面的种种内幕,江湖上流言纷纷,然而接下来这半年发生的事,却把这之前一切光怪陆离的奇闻尽皆压了下去。
“知还,你的易容术简直绝了。从头到尾都没人发现那二门主是你假扮的!那位刘夫人见‘你’身体日益好转,竟然被刺激得狗急跳墙,不计后果地毒杀你,太了,和书上的故事一样!”
赶着马车一路北上的顾知还不理会他这位公子的喋喋不休,只是默默思考。
为什么顾公子的侍从们这半月来都没有追查到这里呢?他可不认为鹿安门主当初那个手段拙劣纯粹撞了大运的绑架如此难以侦破,他们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去保障这位“少主”的安全?
如果他不追上来呢?如果他根本找错了方向呢?如果他实力不足以摆平这个小危机呢?
顾羽生至始至终都显得从容不迫,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一定是有别的方法或者人手暗中保护所以,这只是个考验自己忠心程度的局,他根本没必要接这位公子的自问自答。
“知还,你是怎么发现那刘夫人和她小叔子有染的?”顾羽生对他称赞一番,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害羞了,于是干脆转移了话题。
“我在那二门主的梳子上闻到了一缕复杂的香味,隐约可分辨主料是沉香。虽然鹿安门颇为富有,对婢女们的梳妆打扮也毫不吝啬钱财,但有心思调香还使用这么贵重的香料,整个鹿安门也只有门主夫人一人。”
顾羽生边听边点头,确实,大门主鹿寻山的夫人刘氏是个出身豪奢、很会享受和打扮的女人,那种独特的香气他也颇有印象。
接下来,知还就该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发现这二人有染的了吧,顾公子满意地想着,看,一次成功的谈话就是要这么诱导带动的。
顾公子一生见过的女人之多,性格各异,品类繁复,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从小观察这些女人们的顾公子,极其善于分辨她们颜色姿态里那些细微的感情。
刘氏眼见明明已被自己闷死的小叔子渐渐康复,眼神里惊恐和绝望交错得很美,而那一点星光似的不忍和渴望,更是将这种美丽衬托到了极致。
多么熟悉的眼神。
顾公子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他那贴心的仆人甚至把他最爱的金针和配饰一并带来了,倒省了他回去准备行李的功夫,可以直接北上,参加鹿安门主送他离开时提到的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而且,刘氏已有身孕,但以他作为大夫的专业眼光来看,这时间倒推回去,大门主鹿寻山还在东面的临海城商谈生意、结交江湖豪杰呢。
他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斟酌好了最引人入胜的讲解,就等知还发问。
直到他们主仆二人来到这次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北方的烁杨城,顾公子都没等到这个发问。
所谓武林大会,更像是全国各地的武林豪杰们找个时间地点,打个由头见见面,比比武,谈谈子女婚嫁和商业交易的大型集会。
什么武当少林五岳九湖,这江那河的帮派坞寨,追求风雅的独辟了座山头出来自称某某山某某树梅花神鹤真人,故作神秘的修了十八重迷宫种上暗含乾坤八卦变化之意的花树建了某某教结了某某盟。
月湖圣手顾公子深深地觉得,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只是拿居住的城外一个小水潭做称号,简直是太谦虚了。
“今天谁打赢了?”顾公子打个呵欠,从仆人结实的大腿上支起头来,他不会武功,刚开始看这些江湖人高来高去还有点儿意思,看多了就和见那雄鸡公狗相斗的感觉差不远了,反正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的部分,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些深厚内




主仆 分卷阅读7
力的比拼,外人看来就是两人对上后渐渐地汗水打湿衣襟、脸涨得通红或惨白,好半天一动不动;那些妙招式的来回顾公子根本就看不清楚。
所以他每日就拖着明明很感兴趣嘴上却不提及的顾知还去看擂台比赛,自己抱着一大兜时鲜瓜果吃到无聊就着身边人睡去,等到结束后问个胜负,好做以后的谈资而已。
顾知还的眉毛罕见地打了个结。
“洪承山庄的少庄主洪烈,是今日比武擂台的魁首。”他答道。
第九章
几个月前就能把洪承山庄搞错成蓝紫山庄的顾公子,早就不记得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他揉揉眼睛,为了日后的谈资继续问道,“呃,他长什么样子?用什么兵器?是不是台下有很多年轻小姑娘风流多情妇人在他胜利后纷纷抛掷香花绢帕什么的?”
这种事书上常写,英俊少侠在武林大会上大展身手,佳人芳心暗许留下一点朦胧示好的礼物,二人之后行走江湖,喜相逢叹别离,兜兜转转纠缠着一生过去。
顾知还语气有点儿微妙,“公子你抬起头来,就能看到这位洪少庄主了。”
红烧庄主?怎么听上去有点儿好吃啊?顾羽生闻言抬起头来。
洪烈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赵五用温和却固执的语气重复了一次。
“那边那个穿青色衣服、膝盖上睡着个人的,是前任的赵三。半年前他就该死了。”
死士,生不离死不弃,即使是真有魂魄归来,也当一心一意护主。
这个前任赵三,怎么会一副别人家家仆的样子?
但事实摆在面前,那人弹飞趴在自己膝盖上呼呼大睡的人身上散布的瓜子壳时内力的运作方式,的的确确是洪承山庄黑院独有的功法。
如果真是叛逃者的话……
当遭刑千万,求生不能,死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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