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予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猴儿
谢寒亭没说话,等到张晗快进屋的时候就消失了。
“袁潇,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睡不着。”袁潇不想让张晗知道谢寒亭来找过自己。他看了看张晗,笑了,“你看你这眼睛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你倒是去休息一下啊!”
“怕什么?哥年轻!”张晗说完之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想起什么地说道:“对了,我们那个店我请了个人打理,以后咱们就相当于合伙人,不用去打理了。我算了算,要是生意好,咱们两年就能赚回本,两年之后就是纯利润。就算那个人做不下去亏了,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成,这种事儿你看着办。”袁潇又跟张晗闲聊了几句,便睡了过去。张晗脸上的表情通通变了,他看着袁潇睡着的样子又忍不住擦泪。
“儿子。”张越川的声音适时地阻止了张晗伤感下去。
“怎么呢,老爸?”张晗抹干眼泪,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张越川。
“袁潇恢复得怎么样呢?”张越川临到嘴上的问题,还是给他吞回了肚子里,重新换了句话。张晗不太高兴地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儿子,你讨厌道士吗?”
“啊?”张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不讨厌啊。怎么呢?”
张越川给自己打气了半天,才开口道:“儿子,老爸就是个道士。”
张越川小时候不想给张晗讲,是怕他受到蛊惑,非要跟自己学这不好的玩意儿。当时林正英正红,是无数人心中的超级偶像,小张晗怕鬼,更是敬林正英如神祗。如果让张晗知道自己父亲也会这些,必定会让他走上这条路,这不是张越川所希望看到的。
三弊五缺,他缺权弊鳏,也因此,张晗的妈妈生下孩子就去了。他不希望自己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就算是有了佛眼,也不过是永远不怕缺命罢了。
现在张晗也大了,见到的事也多了。张越川想,合适了,是时候告诉自己儿子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张晗目瞪口呆地坐在凳子上,听着他爹把这些年的事娓娓道来,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内心已掀起滔天巨浪。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老爹会是个道士,还是个厉害的角!
27、稻草...
张越川道尽诸事,就见着张晗呆呆地看着他,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怎么呢,儿子?”
“老爸,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张越川叹了口气,当即把三缺五弊的事情说了出来。张晗这时的面貌又不一样了,嘴唇抿紧,眼睛里透着担忧和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老妈知道这事儿。”张越川提起自己爱人的时候,不禁低头抚摸手上的银戒指,“我自从修道,便不欲娶妻。你妈妈当时是我的雇主,科学院的博士,留过洋,不知怎么的居然看上了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越川的表情温柔至极,笑意满眼,“她跟其他姑娘不一样,被我拒绝也不气馁,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跟前。我怕害了她,就一直躲着。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干脆把三缺五弊的事儿交代了个清楚。你妈妈当时没说话,就那么走了,弄得我也怪伤心的。毕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姑娘,我也挺喜欢的。不过谁叫我走了这条路,接下来该怎么样,都要自己忍受着。结果没几天,你老妈约我出去喝酒,说吃个散伙饭。”
“我当时心志不坚,觉得就吃个饭,吃完就散,没什么大事儿。结果你妈妈拿出了他们研究所里的致幻剂,我就着了道了,稀里糊涂地跟你妈妈那个啥了。”张越川说到这里老脸一红,赶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是你老妈跟没事儿人一样,说‘你要是怕我以后会死,那我们就不结婚,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以为这样可以逃过命运,结果……还是不行。”
张晗抿着嘴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爸,隔了好久才说道:“我佩服我妈。”
“嗯,我也挺佩服她的。”
“那你当时怕我跟你一样,三弊五缺,过不了美满的日子?”
张越川毫不迟疑地点头,只见张晗站了起来,给了他爹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爸,你真好!”
张越川被儿子这动作弄得愣在那儿,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概,他的手抬起来拍了拍张晗的肩膀,“我知道。”
“那你有法子让我把佛眼给袁潇吗?”
张越川看着自家儿子,觉得这个人跟自己的妻子其实很像,尤其是那股子执拗劲儿。
“袁潇的阴契一日未断,我就没有方法。”张越川看到自家儿子瞬间失落的脸,张了张嘴,还是不打算把袁潇只能活八个月的讯息告诉他。作为父亲,他不想看到自己儿子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一样。
入夜,凌晨四点
因为睡得太久,袁潇又一次醒了。借着窗外透入的光,他看到张晗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不时摇头似乎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袁潇艰难地翻了个身,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尖叫,一个身着军服的鬼站在自己床前,见到他醒了,那鬼伸手想要拉他。袁潇赶忙闪开,只是因为身体原因而动作迟缓。那鬼伸在半空的手缓了缓,从衣兜里掏出了纸笔,飞速写道:“我来接你去看你的孩子。”
孩子?袁潇赫然想到袁睿,他醒来的这两天脑子里全是谢寒亭这事儿,以至于把孩子都忘了。只是孩子怎么会在这个鬼的手上?
“谢寒亭叫你来的?”袁潇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
那鬼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袁潇这下简直是恨不得把谢寒亭挫骨扬灰了!害惨了自己还不够,连袁睿都不放过!
“他为什么要抓走孩子?”
那鬼没有说话,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袁潇缓缓地坐起身,将视线放在了张晗的身上。此行凶多吉少,不应该把张晗拉下水。但袁潇还是摇醒了张晗,对方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有些懵,眯着眼看着他。
趁着此刻,袁潇赶忙问道:“晗子,你知道袁睿在哪儿吗?”
袁潇的计策没有成功,在乍然听到袁睿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晗惊醒了!他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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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双眼看着袁潇,眼睛里的神色从惊慌变成了愧疚。见到张晗清醒的时候,袁潇还有些奇怪,可对方眼里的情绪告诉了袁潇某些被隐瞒的事实。
“袁睿被抓走了?”
张晗埋着脑袋,低声道:“袁潇,对不起……”
张晗伸手抓住袁潇的胳膊,紧紧地抓着,语气急切地道:“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是你当时的样子仿佛再来那么一点刺激,你就会彻底消失。我害怕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更加难受,我也害怕你会怪我。”张晗的头埋得很低,他挪动了一下身子,跪在床上,“袁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你的孩子看顾好,你打我吧!”
袁潇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张晗的头上。他当然知道谢寒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要得到的东西,张晗根本就看不住。
“你没有错,我的兄弟。”袁潇揉了揉,轻声道:“现在谢寒亭派人叫我过去看袁睿,如果我明日中午都还没有回来,就证明我出了变故。你不用来找我,懂吗?”
张晗抓着袁潇胳膊的手更紧了,他惊慌地看着袁潇,张口想劝,却被袁潇用手堵住了嘴巴,说:“张晗,我们斗不过谢寒亭。”
张晗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见着袁潇低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既然不能反抗,不如苟且偷生,活着才有办法找到出路。”
说完,袁潇就掰开了张晗抓着自己的手,毅然决然地跟着军服鬼离开了病房,呆愣在床上的张晗浑身都在发抖,因为他在袁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东西,冰冷。
“袁潇!”明明只间隔了两秒,张晗冲出门时,走廊上却空无一人。他颓废地倚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拳头捏紧片刻,快速地摸出了手机。
袁潇跟着军服鬼走了很短的路,从医院住院部三楼,到住院部四楼楼梯间。
风夹着雨雪,从窗户那儿吹到了脸上,如割肉般地疼。袁潇走到窗户旁,看着站在那儿的谢寒亭。
“袁睿呢?”
谢寒亭面色平静地纠正道:“谢睿。”
“我管你什么睿,把我儿子还给我!”
“他不在这儿。”谢寒亭说完,袁潇就恶狠狠地瞪着他。
“谢先生,你大半夜不睡觉,不去征服世界,你就逗我玩吗?”
谢寒亭炸了眨眼,“他病了。”
一听到袁睿生病了,袁潇的心揪了一下,赶忙道:“什么病?严重吗?”
“我带你去看他。”
袁潇只得跟着谢寒亭到了儿科住院部,里面不时有小孩儿的哭声传出。他们进到一间病房,袁睿小小地身体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戚坚那个老头。这次戚坚看到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嘲讽,反正多了层畏惧,一见到他还赶紧起身让座。
袁潇轻垂眼眸,眼珠动了动,便换了脸色走到袁睿跟前。小孩儿一脸苍白,哭个不停,眼睛都肿了,把袁潇心疼得恨不得转身抬手给谢寒亭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呢?”
谢寒亭没回话,旁边戚坚倒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袁先生,小主子这几天一直这样,饭也吃不好,醒了就总是哭。”
袁潇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奇怪的是明明哭得起劲的小孩儿,一到袁潇的怀里就跟歇了声,小手挥了挥落在了袁潇的胸前,抓着衣服不放。在场的人都懂了,这孩子是见不着袁潇闹脾气了。
“有奶吗?”袁潇被小孩儿的表现弄得怪感动的,赶忙给儿子找吃的。
戚坚立刻退下去弄食物。袁潇顺势坐在了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孩子。
“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带走?”袁潇低着头问谢寒亭。老鬼面不改色地坐在戚坚的位置上,说:“因为我喜欢这孩子。”
袁潇真的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见过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他也就垂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谢先生,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一条生路?”
谢寒亭眸中神色莫名,他抬手捏住了袁潇的下巴尖,迫使对方抬头。袁潇却不妥协,径自闭着眼,把头扭了过去。于是谢寒亭什么也没说,回手静静地注视着袁潇。
这种视线如芒在刺,让袁潇几欲抓狂。他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眼帘缓缓掀开,“你最终还是要杀了我吗?”
“不。”
“那是什么?!”袁潇怒吼了一句,引得其他婴儿啼哭不止。这恼人的哭声让袁潇暴躁,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作死。他现在不过是一只蚂蚁,有什么资格冲老鬼发脾气。这想法让他闭了嘴,低头专心安抚袁睿。
戚坚回来得很快,一瓶温热的奶送到了袁睿嘴边。或许是连日来的大哭弄得小孩儿筋疲力尽,奶都没吃完,娃儿就睡着了。袁潇细心地打理好后续的事儿,才开口道:“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他抬头看向谢寒亭,发现后者面无表情,随即跪在了地上,重复着刚才的话,“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谢寒亭的神色微变,眼睛里的冷漠渐渐浓重,他吩咐道:“戚坚,带孩子走。”
最后一点希望在袁潇眼中磨灭,如同嘲讽一般,他现在脑子里想起的东西居然是谢寒亭对他的温柔。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孩子在我这儿,你想他,可以来找我。”说完,谢寒亭就走出了门,留下跪在地上的袁潇,渐渐伏低了身子,握紧了拳头,眼中凶光毕露。
28、占有欲...
袁潇回到病房的时候,张晗正眼巴巴地候在门口。一看到袁潇出现在拐角那儿,就飞奔了过去。
“袁潇,你可算回来了!”
袁潇扯了扯脸皮,那笑容可真够苦涩的。张晗看出他心里面的不痛快,赶忙安慰道:“没事儿,袁潇。我们一定有办法对付那老鬼!”他赶忙兴奋地交代道:“袁潇,你不知道,我爸可厉害了,他准能帮你搞定那个老鬼!”
听到这话,袁潇不有些发懵地看着张晗。他俩走进病房,就见着张越川一脸肃穆地坐在病床上,身后立着两个怪物。张晗看不到,袁潇可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张越川抬手示意袁潇别怕,说:“它们是我的守卫。”
“张叔叔,您这是……”
“我是道士。”
袁潇惊讶地回头看张晗,却见着后者一脸“我爹是道士,我自豪”的表情。袁潇忽然就明白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他赶忙恭敬地对张越川道:“张叔叔,您有办法帮我一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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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张越川答得正儿八百,惹得张晗眼睛怒张,诧异地道:“老爸,你刚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如果你要谢寒亭魂飞魄散,我是真没有法子。但如果你要他从人变回煞鬼,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把他身体里面的还魂珠取出来。”张越川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分析道:“不过这法子成功率不高。”
见到两个年轻人同时叹了口气,张越川赶忙道:“袁潇,你还是先把你和谢寒亭之间的事情交代清楚吧!”说这话的时候,张越川瞟了眼张晗,后者一门心思全放在袁潇那儿,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他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袁潇愣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开口,声调没什么起伏,情绪十分冷静,仿佛他说的是别人的事儿。从最开始遇见的惊恐,到现在见面时恨不得将对方杀掉的愤怒,这期间的事儿,袁潇都交代了个干净。这其中当然包括他和谢寒亭上床,以及他只能活八个月的事情。
张晗听了这些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看着袁潇的眼睛发红。袁潇看出了他的异样,安慰道:“张晗,你不要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张晗吼出这一句,后面的话就关不住了。“我他妈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跟一个死鬼上了床,还不止一次!袁潇,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你怎么会跟谢寒亭这个鬼东西搞上?他是个鬼,他还是个男人啊!”
“张晗……”袁潇眉头紧皱,想到张晗话中的字眼“心心念念”,不禁疑惑道:“张晗你……”
张晗恼怒地抓住袁潇的胳膊,把人整个儿扯到自己怀里。
“袁潇……”张晗哽咽了许久,双臂越越紧,最后还是克制不住地吼出:“我他妈喜欢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如同晴天霹雳,直直地落在了袁潇头顶上。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只知道愣在那儿,双目大张,呼吸都快停止。
显然,对于张晗的喜欢,袁潇真的没有察觉。原来这个年头,不仅仅是男女之间,就连男男之间,都不会有纯洁的友谊。
“怎……怎么会?”
“袁潇,我喜欢你两年了。”既然起了头,张晗索性就说到底。他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把自己对这个男人之间所有的珍惜爱慕通通诉说了个干净。这一切完完整整地传入了门外站着的闻远清耳朵里。
闻远清不动声色地环抱双臂,安静倾听。
而房间里气定神闲的张越川,则嘴角含笑,眼中光闪动。他要算计的大鱼就是闻远清,虽然儿子跟袁潇在一起不好,但袁潇毕竟不是个道士,克不死自己的儿子。
但有时候,有些事就是会弄巧成拙。张越川算计了他能力范围以内的人,却忘记了谢寒亭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此刻老鬼正安静地飘在窗外,神情冷得像冰。
张晗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他能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不自在,可他放不开手。听到袁潇说的那些话,他真是气急了!自己巴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人被个死鬼这么糟践,他心都快疼出血来了。更何况……他听到袁潇只能活八个月。
因此,就算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抗拒,他依然紧紧地搂着,涕泪横流。
袁潇头皮发紧,他心里乱成一团,好多话想说,真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真的没有想到张晗会对自己抱着这种感情,他以为自己和张晗之间真的只是兄弟。
还是张越川看不过眼了,上前掐着自家儿子的穴位,迫使他松了手。袁潇几乎是不过脑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仅惊着了他自己,还弄得张晗大睁着眼睛望着他,眼里透露出一丝绝望。
张越川到底心疼自家儿子,语调平稳地道:“袁潇,我也不指望你考虑我儿子,只希望做不成夫妻,也不要做不成朋友。”
袁潇怔忪地点头。张晗见袁潇点了头,心里好受许多。
“好了,你们两个人感情的事儿以后私下里说。现在来说说袁潇和谢寒亭之间的事儿。”张越川俯身从他随时提着的皮箱里摸出了五枚铜钱,一个龟壳,喊了一句:“进来吧,该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闻远清徐徐走入房内,路过张晗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瞟了对方一眼。张晗不躲不避地跟闻远清对视,眼里含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东西是我从国库里拿来的,暂时借给你用。”
张越川把龟壳铜钱递给闻远清,后者放在手里略一感受,眼睛便是一亮,但这小孩子沉得住气,就算遇上了好宝贝也能不换不忙地开口:“你要卜什么?”
“卜袁潇到底能活多久。”
其余三人都是一愣,张晗抢问道:“你不是说袁潇只能活八个月吗?”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一亮,“是不是我的佛眼能给他了?”
袁潇不知张晗的佛眼给不了自己,现在听他这么说只是心头一惊,没有当场发问。他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张晗喜欢自己这事儿上,真的让他大感吃惊!
张越川笑了笑,两个字就掐灭了张晗的热情。
“不是。”
“那是什么?”
张越川摇头道:“暂时说不得。”
他示意闻远清快些动作,后者依言,立刻拿出衣服里带来的工具摆了个阵,再划破袁潇的手指头分别沾染在五枚铜钱上。这个做法叫血卜,准确性最高的一种占卜方法。
只见闻远清面目虔诚地念了段听不懂的话,便将五枚铜钱放入龟壳,略一摇晃,再倒出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每一枚铜钱滚到地上时,都竖立着不倒。
“无法占卜?”闻远清伸手想要推倒其中一枚铜钱,却感到受一种极其强硬的力量把铜钱立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张越川却不禁笑了出来,“很好,生死不能卜。那接下来究竟是生还是死,就看袁潇你自己怎么掌握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袁潇还是有些发懵。明明老鬼告诉自己只能活八个月,难道是谢寒亭说错呢?可这样能带给老鬼什么好处?
他转念又想到了张晗。占卜之后,张晗把佛眼一事告诉了他。对于这事儿,袁潇却没显出多悲伤。他这些日子,脑子里总想起一句话,叫“生死有命”。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自己的因素外,还有很多巧合的成分。这或许就是天命。
比如蹲在路边的时候见着了别墅招租的小广告,要不是那个小广告,他也不会遇上谢寒亭。
此时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袁潇真的很想回家,可孩子都不在手里,他回家的时候怎么交代。他卧病在床不过是因为阴气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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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川用着药给他调理了几日,便痊愈回家。只是与张晗之间有了间隙,相处不如以前来的自然。
俩人现在把馆子交了出去,做起了甩手掌柜,也就造成了整日的无所事事。前些日子,因着谢寒亭的事两人忙里忙外的,现在老鬼人都见不着踪影,两人自然没了什么事儿做。
这日,张越川又出了门。袁潇和张晗分坐在沙发两边,看着综艺节目。袁潇正发呆的时候,张晗开口了。
“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吗?”
袁潇听到这话,眼睫轻垂,“对不起。”他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赶忙又说了一句:“我会尽量不去想的。”
“没关系,你要是不想,我才会伤心。”张晗温和地笑着,说:“你想啊,我在你身边这么久,说了喜欢你之后,你都没有什么触动,那只能证明我对于你来说,不算是什么人物。”
“你很重要,”袁潇直视着张晗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这话弄得张晗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里含着几分苦涩几分认命,“成,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做兄弟我也甘之如饴。”
听到这话,袁潇还真的十分感动。只是张晗这样的人,如此深情款款地跟你来了这么一句,确实让袁潇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回嘴道:“你真肉麻!”
“没你以前对何夕的时候肉麻。”张晗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在那里学着袁潇的样子说:“小夕,你晚上要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只要你想的,我都会给你办到!小夕,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哦!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努力给你买!”
“得。”袁潇心中的尴尬消了一些,平时的秉性便回来了几分,打趣道:“你学我真是厉害啊!不愧是我兄弟!”
张晗但笑不语,只是眼中的得瑟意味相当浓重。两人笑闹得正欢,忽地横插进来一个人声,“袁潇,你为什么不去看袁睿?”
这声音顿时让袁潇皱眉不已,张晗咬牙切齿。回头一看,果真是谢寒亭翘着脚坐在餐椅上,一脸倨傲地看着两人。
见到谢寒亭的瞬间,袁潇伸出了手紧抓着张晗,他生怕张晗会冲动行事。
“我都不知道袁睿在哪儿,我怎么去看他?”
谢寒亭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手指,像是连着线,袁潇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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