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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乡村原野
周婆子脱口道:“我小儿子说看见她偷人!”
周老汉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火凰滢高声道:“传周二桥。”
衙役火速去传讯周二桥。
周家小儿子周二桥就在外面,关注着案情进展,听见传他,很意外,却不得不上堂。
火凰滢一看,这周家的小儿子可不小了,有二十多了,和他寡嫂年纪不相上下,看身板也颇为壮实,心中微动,冲他微微一笑,令人神魂颠倒。
周二桥顿时就看呆了。
火凰滢就发话了,笑得那样美,说出来的话却无情的很:“周二桥,你父母年纪大了,有些话虽荒谬,维护孙子孙女的心意本官尚能理解;你乃堂堂伟丈夫,若是没有证据敢污蔑寡嫂,本官定打得你皮、开、肉、绽!”说完,露出雪白一排贝齿,冲周二桥闪着白森森寒光。
周二桥吓得一哆嗦,忙扑地磕头道:“小人不敢!”
火凰滢道:“不敢就好。说,何处见你寡嫂偷人?有何证据,可有证人?”
周二桥若有证据,定会告诉父母,只凭家法就能处置秦氏,也不用告到公堂上来了。
他又不敢不回县尊大人的话,想了一会,忽然抬头道:“小人看见她好几回跟李春在铺子见面,小人就十分怀疑,让爹娘试她——”说到这,明显感觉火凰滢目光不善,就慌张了——“她、她总说没钱。可是那一回,我那侄女病了,连夜送去医馆,花了好大一笔银子,结账的时候嫂子居然说没钱,找李春借了十两,写了借据,摁了手印。大人说,这可不奇怪?不给旁人就算了,自己女儿看病的钱也没有?为什么单单找李春借?收的租子呢?”
周老汉和周婆子都想起来了,忙附和。
这下,火凰滢也疑惑了。正要问秦氏,忽然瞥见一旁齐主簿正看着秦氏,目光奇怪。她先不问秦氏,先叫“齐主簿”,示意他过来,低声问了一句话。
齐主簿也低声回了一番话。
火凰滢听后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问秦氏:“秦氏,你为何找李春借银子?”
她以为秦氏定会说“用来抵下个月的租钱”,然秦氏摆出强硬的姿态,道:“小妇人没钱——”她婆婆气道“你哄鬼呢”,然她不理,自顾往下说——“小妇人的钱都用来买了铺子了,所以找李春借钱,要是到期没的还,就用房租抵账。小妇人这么做,都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抬手指向周二桥——“就盯着我那些钱,想尽了法子要占便宜,还想霸占我……大人,我要告他欺负寡嫂!”
众人不料竟有这转折。
周老汉和周婆子气得变脸,都骂儿媳。
外面百姓则轰然议论开来。
火凰滢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才制止了这一波混乱,然后仔细盘问秦氏其中隐情。
秦氏豁出去不要脸面,不顾公婆阻止,将小叔子调戏她、想方设法压榨她银钱的事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她为了保护自己,保住嫁妆产业,她便将积蓄的银子买了个新铺子,再租给人;每月的租子也不敢拿回家,跟租客一年一结账,得了银子再买铺子……
“小妇人家里就是没有钱!”
末了她理直气壮地总结道。
因为她的钱都置办产业了。
周老汉和周婆子听得目瞪口呆,周老汉觉得脸丢大了,对秦氏怒喝道:“你敢胡说八道!你怎不告诉你娘?”
秦氏尖声道:“说了你们信吗?你们心里我就是个妖精,不要脸的,你儿子才是好的;我要说了,你肯定说我勾引你儿子,不是好东西……”
周老汉呼哧喘气。
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火凰滢明白了:被小叔子调戏,秦氏也拿不住证据,况且这是污名节的事,怎好宣扬?秦氏没有办法才用了这一手藏匿财产的招数,或许李春也帮了忙。
她看向周二桥,发现这人竟不慌张,反而满脸兴奋,心知有异,而她竟猜不透他的用意。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周二桥,你寡嫂告你灭绝人伦,欺辱她,你有何话说?”





日月同辉 第550章 节妇?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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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桥道:“大人,小人冤枉。”
火凰滢道:“哦,冤枉?那你为何挑唆父母盯着寡嫂的嫁妆产业不放?她收多少银子,干你何事?”
周二桥道:“嫂子说买了铺子,我们不信,房契呢?买了几间铺子,把房契给我们看了,才算我们冤枉了她,我就给她赔罪。也让大伙儿都瞧瞧,她有多少产业,将来我要是霸占了这产业,不得好死!”
他竟发了个毒誓。
听了这毒誓,周老汉夫妇底气也足了,认为小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忙附和道:“对,给我们瞧了,晓得你是给孙子攒钱,我跟你爹从此不怪你。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两人就怕肥水流了外人田,又担心连累小儿子名声受损,害他娶不上媳妇,因此想大事化小。
秦氏却犹豫起来。
火凰滢道:“所谓财不露白,秦氏买了几间铺子,你们无权逼她拿出来。然所有房契地契都在衙门有留底,本官会向齐主簿证实,只要秦氏所言属实便可。”
周老汉夫妇无言以对。
秦氏大大的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火凰滢想,新上任的女县令真的很明事理,不像以前那些官儿,不问皂白便乱判一气。她也没指望告倒小叔子,只要把这些财产过了明路,往后就没人敢欺负霸占她的。
火凰滢就问齐主簿。
齐主簿上前,悄悄告诉她:这秦氏已经买了三间铺子了,其中有一间铺子在霞照最热闹的三旺街,价值上千银子呢。所谓三旺街,就是汇聚了各地的织锦、瓷器、玉器铺子,最是兴旺发达的。因办理房契,齐主簿见过秦氏,刚才听说她连给女儿治病的银子都没有,才觉奇怪。
火凰滢恍然,对秦氏又敬佩又怜惜,寡妇不易呀,竟能在虎狼环饲的环境中攒下这些产业。
然等她抬头,刚要宣判,周二桥大声道:“大人说我们无权看她的房契,大人自己问了,晓得她有几间铺子了。我这里有一张计算的纸,嫂子这么些年收了多少银子,都是能算出来的,能不能够买这些铺子,大人算一算。要是不够,多出来的钱她是从哪来的?是不是李春给的?她要是跟李春没私情,李春为什么给她银子……”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卷纸。
一衙役忙上前接了,呈上去。
火凰滢接过来,略一扫,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计算了秦氏这些年总共收租多少银,织锦刺绣一年能挣多少,家中花销多少,收支相抵后大概结余多少。
算的清清楚楚。
这是有备而来!
火凰滢震惊——原来他的用意在这!他早发现秦氏新添置了产业,不是怀疑秦氏倒贴李春银子,而是怀疑李春给了秦氏银子,进而怀疑他们有私情。
周二桥的野心昭然若揭。
可想而知,今日若告倒了秦氏,秦氏下场难料,而她的一双儿女年纪幼小,尚不能撑起门户,秦氏的这些产业都将被公婆接手,也即落入周二桥手中。
再看秦氏,果然脸色煞白。
火凰滢神情凝重了。
段存睿等人也都收了不耐之色,被这案子陡起波澜所吸引,觉得有些意思了。
李菡瑶也疑惑,以她的智谋和眼光,竟然看不透眼前这局面,到底秦氏是节妇还是荡妇?
火凰滢深知,接下来她的每一句话都需慎重,众目睽睽之下,不得有丝毫偏差;况且,她也摸不准秦氏这钱到底怎么来的,光靠收租肯定不够。
她便问:“秦氏,你去年和今年都添置了产业,花费不少,除了码头那间铺子可收租,可还有其他收益?”
秦氏嗫嚅道:“小妇人织锦……”
火凰滢道:“还有呢?”
秦氏再不能答,搁在身前的一双手紧张地扭在一起,扭得关节发白,浑身瑟瑟发抖。
火凰滢微微蹙眉。
这到底有什么隐情?
周老汉夫妇从儿媳添置产业的惊喜中醒过来,变成惊慌了,愤怒逼问秦氏“快说!钱是从哪来的!”
说来好笑,他们不顾丢脸到衙门告状,一是并不相信儿媳会偷人,二是想逼出儿媳的私房钱。谁知审着审着,竟然真审出了私情,纵然李春补贴银子给儿媳,他们也觉烫手,再不稀罕了,只觉得丢尽了脸面。
周二桥道:“肯定是李春!”
周婆子质问:“是不是?你说!”
火凰滢猛拍惊堂木,喝道:“住口!本官审还是你们审?再敢喧哗,即刻掌嘴!”
周家三人忙闭嘴。
火凰滢再问秦氏。
秦氏依然不能答。
火凰滢无奈,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她一直顾忌秦氏的名节,没当这是一桩通*奸案,因此没传李春来对质。眼下看来,不传不行了。因喝道:“传李春!”
冯辉急忙吩咐一兄弟去传李春。
那人飞奔去了。
少时,李春传来了,竟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斯斯文文的,在周家人身后跪下,磕头道:“拜见太爷。”
火凰滢照例先询问“下跪何人”,验证了他身份后,才问:“李春,你这些年总共支付给秦氏多少租金?”
李春道:“每月十两,五年共六百两。”
说完,堂上堂下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心里算账:
六百两在霞照这地方,买个小铺子也不难,但要看什么地段。虽然刚才火凰滢并未强令秦氏公开产业,但从她跟周二桥的对话可判断:秦氏绝对不止添了一间铺子。若只凭这六百两,怕是不够置办的。况且,秦氏去年和今年都添置了产业,那时收的租钱还不足六百两呢。他们还不知秦氏是在三旺街置办的产业,若知道更觉蹊跷。
火凰滢问秦氏:“他说的可对?”
秦氏点头,低声道:“对。”
火凰滢再问:“然这些银子是不够你添置那些产业的。你可有其他收益来源?若不便在堂上说,可写给本官看,本官自会判断。”这是保护她的意思。
秦氏深深地低头,不说话了。
火凰滢再问:“你可借了银子?”
秦氏抬头,惶恐摇头。
她不愿撒谎,若撒谎说借了银子,公婆和小叔肯定要对方来对质,她如何能圆这个谎?
所以,她只能缄口不言。
然不说能行吗?
当然不行的。
今日必要审出个结果。




日月同辉 第551章 有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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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汉夫妇和周二桥都想质问秦氏,可是不敢开口,怕火凰滢治他们“扰乱公堂”的罪。他们没开口,但他们盯秦氏的眼神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
火凰滢深深地看着秦氏,她虽不知所措,也有些惊慌,但并无羞耻和事败后的绝望,实在反常。
到底有什么隐情?
火凰滢想不通,她很体贴秦氏,让秦氏悄悄地告诉她,不用公开,可秦氏还是不说。
什么隐情对官也不能说?
忽然心一动,转向李春。
李春刚上堂时神情毫无异样,火凰滢问话,也回答的坦荡荡无所畏惧,然听见火凰滢问秦氏话后,脸色就变了,眼神惊慌,而他显然是不善掩饰的,直勾勾地盯着秦氏,生怕她顶不住压力,招供出什么来。
火凰滢这会子难免也疑惑起来:难道这二人真的有私情?即便没有私情,秦氏的银子定然跟这李春脱不开关系,以至于他们都不敢说,因为秦氏是寡妇,一个解释不清的话,二人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秦氏是真的顶不住了。
她一面给火凰滢磕头,一面哭道:“大人,小妇人这银子都干干净净的!小妇人没有偷人!可是小妇人不能说……呜呜,小妇人没有做对不起孩子他爹的事……”
周婆子终于忍不住了,张嘴就要骂,被火凰滢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急忙又咽了回去。
周二桥见状,有些惋惜。刚才是他使眼色怂恿母亲质问的,他自己却不敢问。他想着县令大人是女子,就算他母亲有些失态,她体谅老人心情,应该不会当众掌嘴;若是他开口就不一样了,肯定会打他个满脸开花。
火凰滢认真道:“秦氏,今天你不说清楚,怕是不行。本官体谅你,让你悄悄告诉本官,你也不肯说,本官难免怀疑这其中有蹊跷,定要查明。”
秦氏只顾流泪,还不说。
李菡瑶也觉不可思议。
这时,李春忽然喊:“小人说!”
秦氏猛然直起身,看着他惊慌道:“不!你别说!”
李春正色道:“周嫂子,不能因为我害你被人怀疑,坏了你的名声。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怎能让你一个寡妇替我扛着。是死是活,都是我该受的。”说罢冲上面磕了一个头,直起身,说了起来。
原来,他虽用秦氏的铺子做买卖,却不需要付给秦氏租金,而是分红利给秦氏,因为秦氏以铺子做本钱入股,在他那占了一半的份子,他们合伙做买卖。他做的是瓷器买卖,他又是善于经商的,所以红利丰厚。
听到这,众人恍然大悟。
李菡瑶却觉得不妙:这人如此善经营买卖,看情形家里也不是穷的,并非出不起租钱,为何无端端分一半股给秦氏?这等于白送银子给秦氏。
火凰滢也意会到了。
果然,周婆子尖声叫:“不沾亲带故,你凭什么分她一半股?你又不是租不起铺子,做什么肯白分她钱?贱人,你真做了对不起永儿他爹的事!”
最后一句话是冲秦氏骂的。
周老汉也愤怒的红了眼。
周二桥不住劝父母,可是眼底分明有得意之色。
火凰滢这会儿断不能给周婆子掌嘴,否则百姓会认为她偏袒秦氏偷情,于是重重拍惊堂木,喝道:“肃静!再敢喧哗,严惩不贷!”周婆子哭得哽咽不止,却没闹了。火凰滢这才问李春:“你因何跟秦氏合伙做买卖?”
李春惨笑道:“就知道你们要问。”
秦氏不住流泪,满眼悔恨。
李春道:“原是秦嫂子拿了我的把柄,逼我跟她合伙做买卖,并不是我们有私情。”
火凰滢问:“拿住你什么把柄?”
李春痛心道:“小人原有个哥哥,品性不大好,吃喝嫖赌,喝多了就拿嫂子出气,常打骂嫂子。有次他从外边回来,不知为什么事心情不好,正碰上嫂子在园子里,又对嫂子动手,被小人撞见了,便上前拦阻。哥哥生气,怪我插手。拉扯时,我推了哥哥一把。哥哥撞在假山上,竟死了。这件事被隔壁的秦嫂子看见了。小人那时正想在码头附近开个铺子,正跟秦嫂子谈租铺子,秦嫂子便提出入股。小人怕她在外乱说,不得已才答应了她……”
他竭力洗清秦氏的嫌疑,照他说的,不但他跟秦氏没私情,他还被秦氏要挟逼迫。私情的事可以解释清楚了,可是他自己麻烦了,牵涉到人命案子了。
他们真没有私情吗?
火凰滢深深被触动了。
虽然一开始是秦氏要挟李春,然秦氏真要是自私自利的,之前为何宁肯被指责偷人,也不肯牵扯出李春来?因为她要维护李春,怕李春因此丢命。
而李春也不肯连累她清白。
秦氏真的爱上了李春。
李春对她也不无情义。
案情转折再一次出人意料。
周老汉夫妇总算平静了,且欢喜的很,因为这样一来,不仅证明了儿媳的清白,还白赚了许多银子。
周二桥则满眼不甘心,忽然看见泪流满面的秦氏,眼珠一转,对李春道:“谁知你是不是存心谋害你哥哥,好霸占全部家产,再不然你跟你嫂子也不干净。你要不亏心,为何甘心被我嫂子逼?要真是你无心推了你哥哥一把,你怎不敢说出来,为何要隐瞒这事?”
秦氏惊恐尖叫“我亲眼看见的,他是无心的!”
火凰滢厉声道:“掌嘴!”
立即有新任的衙役——就是冯辉的手下小弟——上前狠狠扇周二桥耳光,“啪啪”声响亮无比,堂上堂下看着突然变脸的火县令,鸦雀无声。
火凰滢煞气凛然。
这周二桥跟她一样,也看出了秦氏跟李春之间的情义,所以故意指控李春,为的就是逼秦氏失态。秦氏一失态,就会暴露她对李春的情义。暴露了,周二桥才有证据指控他们有私情,进而图谋她的产业。
这是个黑心的小叔子!
足打了二十个下,周二桥那脸肿的就像刚出锅的馒头,还是红馒头,火凰滢才叫停。
周二桥见火凰滢一言不发便叫人掌嘴,认定她袒护秦氏,满心不甘;又因为今儿来了许多观看堂审的官员和百姓,火凰滢即便袒护也不敢太出格,横竖他已经挨打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惨嚎着嚷道:“小人不服!要是他心里没鬼,为何甘心被我嫂子拿捏,白送银子给我嫂子?不是他真杀了人,就是他跟我嫂子勾搭成奸!请大人审问!”




日月同辉 第552章 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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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赏他十巴掌!”火凰滢吩咐衙役,仿佛说“赏他十两银子”一般轻松、大方。
那衙役自觉被美县令重用,喜得脸都红了,威风凛凛、大步走向周二桥,挥手掌嘴。
“啪、啪”声又起。
大堂门口,一众官员原本还觉得火凰滢娇柔柔的,没一点为官的威严,谁知一转眼,她脸上还娇笑着,却把人打成猪头,出手狠辣,笑里藏刀。
有些官员便不舒服了。
小小年纪,竟如此狂妄!
审到这里,大多数人都觉得案情明朗了:不是李春杀了其兄长,便是李春与秦氏私通,不外乎这两个结果。若是他们审,也会如周二桥一般逼问李春和秦氏,周二桥便不会不忿,不会叫嚷,也就不会挨打了。
这火凰滢会不会审案?
段存睿皱眉,这周二桥虽然不该叫嚷,但说的在理,火凰滢只顾打人,难道就不问了?他暗自打定主意,若是火凰滢稀里糊涂结案,他定不袖手旁观。昨天李菡瑶坚持任用火凰滢,今天别再想保住她了。
湖州府的马知府也早想出头,却不敢造次。正踌躇时,忽然瞥见段存睿皱眉,显然也是不赞同火凰滢这么审的,自以为有了依仗,便要上堂质疑。身子一动,李菡瑶便看过来,杏眼忽闪,仿佛好奇他想干什么。
马知府心一紧,急止步。
这两天,李菡瑶震慑了江南官场,积威盛隆,马知府不敢在她面前放肆,思索对策。
他想了下,轻声道:“李姑娘,周二桥虽扰乱了公堂,但说的却在理。人命关天,火大人如此偏袒李春和秦氏,恐百姓不服。还望李姑娘警示她。”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周围官员都听见了,大家都看向李菡瑶,看她如何应对。
面对这情形,李菡瑶想起一成语:虎视眈眈!
可想而知,今天这案子若不能令他们心服口服,这些人绝不会放过火凰滢,定会将她从霞照县令的椅子上拉下来,以此来打击李菡瑶,质疑她用人的眼光。自昨天火凰滢上任开始,他们就等着这样的机会了。
李菡瑶反问:“判了吗?”
马知府忙道:“虽未判……”
李菡瑶打断他道:“请马大人耐心些,先听火大人审问。等她审完了,判决了,各位若有不服,再提出质疑不迟;眼下还是不要打断的好。火姐姐刚上任,正要立威,执法如山,若对你们也掌嘴,岂不丢人?”
马知府立即闭嘴,咬紧牙关。
其他人也都缩回脖子。
他们都气坏了,发狠想:哼,看你如何收场!现场的目击证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李春的嫂子,她是当事人之一,李春就是因为维护她才跟哥哥起冲突的,她的证词不足为凭;另一个证人是秦氏,因跟李春合伙做买卖,有了金钱交易,她的证词也不足为凭;时隔五年,李明的尸体早烂光了,验尸也难验出成果。看你如何审!
若不能审清楚,别想结案。
再看堂上,已经打完了。
火凰滢对周二桥柔声道:“你打量本官是女人,就敢这样藐视本官?你就是第一等的刁民!之前指控秦氏尚有理由,还可看作是替你哥哥出头,然李春哥哥的死与你什么相干?本官尚不能断定这是误杀还是蓄意谋杀,你竟敢抢先定论?这案子让你来审如何?
“你当本官不清楚你那龌龊的心思:你不过是利用李春恐惧和愧疚的心理,逼他自乱阵脚。若他无法解释此事,便落入你的陷阱,成了杀兄的凶手。他若不承认蓄意杀兄,你便会质问他‘既然问心无愧,为何甘心被秦氏威逼’,从而指控他与你嫂勾结,定你嫂的奸情。你嫂被惩治,你才能借着你父母之手,霸占你嫂的产业。”
周二桥仿佛被扒光了衣裳,原形毕露,再者火凰滢说出了案情疑点,若不能将这疑点审问明白,便无法对百姓交代,因此,他忍辱负重,不敢再讨打。
火凰滢见他安分了,才道:“虽然这事已经过了几年,且现场没有其他人证,本官也定要审问清楚,到底是蓄意杀人,还是误伤。来人,传李春家人上堂。”
段存睿暗暗点头。
这样审才对。
不过,传李家人来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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