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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乡村原野
王壑便不再问,李菡瑶既这样说,便是有对策了。
他随着李菡瑶走出画舫,上到浮桥后停下,与李菡瑶并肩而立,看那雨后莲花湖的景致。
此刻天刚破晓,天地一片清朗,残月照着湖面连绵无际的绿荷,其间夹着星星点点粉色荷花,荷叶与荷花都格外清新,有丝丝缕缕的雾气从碧荷间袅袅升起,缠绕不绝;湖岸上,一排排垂柳在晨光中轻轻摇曳,晨鸟已经出巢,蛙鸣声未退,鸟鸣和蝉声又起,夹着夏虫唧唧、流水潺潺,和着清凉晨风送来阵阵荷花的清香,层次丰富而生动,交织成集视、听、味于一体的夏日晨景。
王壑侧首看向李菡瑶,暗将粉色荷花跟她粉艳的腮颊相比,感觉人比花娇。
他们看景,别人看他们。
在凌寒等藤甲军的眼中,并肩站立在浮桥上的月皇和昊帝,已融入这晨光,分外和谐。
李菡瑶命菜花依旧守在埠头,像王壑还在一样;她自己则带着一队藤甲军,簇拥着王壑离开。
织造府后宅,李卓航站在葡萄架下,目光越过围墙看向外面,问胡清风:“月皇还没回来?”
胡清风低垂着眼眸,回道:“还没。”
他不敢看李卓航平静的眼眸——平静都是表面的,他们父女都是越怒越冷静。
他想了想,轻声问:“王爷,要不臣……”去催一催?
李卓航冷冷道:“不必!”
知女莫若父,他深知李菡瑶的性子,又对王壑有情,是绝不会坐视王壑深陷囹圄而置之不理的;而以李菡瑶的智谋,推测出王壑的藏身之所,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一直留心后院动静,几乎李菡瑶和凌寒刚出去,他这里便知道了。他也未阻拦,只派人远远地跟着,探知李菡瑶是往莲花埠头去了,便知女儿找到王壑了。
李卓航从不会限制女儿做任何事,哪怕他反对李菡瑶跟王壑亲近,也不会当面阻拦。他想了想,又道:“派人盯着,月皇回来,即刻告诉本王。”
胡清风道:“是。”
转身出去了。
不大一会,便有动静传来:晨光中,一队藤甲军簇拥着一个蓝衣女子款款走来。
知女莫若父,李卓航算定李菡瑶会去见王壑,拦是拦不住的,只能任其行动,但他却没想到李菡瑶会将王壑带回来。看着女装王壑在身穿侍卫服的李菡瑶带领下,从前院穿堂走进来,步履从容,他头一次生出“女大不中留”的伤感,心中不是滋味,看王壑的目光也就不善了。
李菡瑶先上前,关切问:“父亲这么早起来?”
李卓航:“……”
爹一夜没睡。
他只瞅了李菡瑶一眼,便转向王壑。
王壑忙躬身道:“晚辈王壑,见过江南王。”
李卓航一言不发。
王壑只好一直保持深鞠躬的姿势。——为了月皇,这点刁难真不算什么,他忍得。
李卓航能当着女儿刻意磋磨王壑吗?
当然不会。
他是个有涵养的人。
他会直接表明态度。
他一面冲王壑抬手,淡声道:“不敢当。昊帝这礼本王可受不起。”一面侧身让开了。
王壑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毫不气馁,忙道:“晚辈与月皇平辈论交,江南王乃月皇生父,自然受得起晚辈这一拜。”坚持拜完了,便直起身来。因为他算是瞧明白了,想等李卓航给他体面叫他起身,那是不可能的,未免一直弯着腰尴尬,且受罪,还是自己起来吧。
李卓航却早已扭头转向李菡瑶,肃然道:“你自小行事便有分寸,所以你想做任何事,为父从未拦过你。今日为何带昊帝来此,你给为父一个解释。”
李菡瑶笑吟吟上前,扶着父亲手臂,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了,并对绿儿道:“去拿一个垫子来,这石凳凉气重,虽是夏天,也不好久坐,容易受凉。”
绿儿应声道:“是。”
忙往上房去了。
李菡瑶这才对李卓航道:“朱雀王昨晚闹了一夜,无功而返,但谢相心思缜密,之前想不通,等朱雀王回去把经过一说,未必想不起来;还有东郭无名,最擅长奇诡谋划,恐怕不等朱雀王回去,他就能想清楚昊帝在画舫上了。故而,女儿将昊帝带出来,另换一个地方拘押。”
李卓航听了沉吟不语。
胡清风怂恿菜花泄露王壑行踪给李卓航,又亲自布置擒了王壑,现被李菡瑶查明,心中害怕,再者他也不愿月皇父女生了嫌隙,忙奉承道:“月皇英明。朝廷那帮子酸儒里头也是有些能人的,咱们不能大意了。”
李菡瑶闻言,看着他似笑非笑。
胡清风不敢抬头。
李卓航问李菡瑶:“你觉得关哪合适?”
王壑:“……”
感觉自己像待宰羔羊。
李菡瑶正色道:“咱们‘请’昊帝来,是为了和谈,而非要他性命,既如此,还是跟咱们住在一起稳妥。”
好一个“请”字!
李卓航气完全消了。他扫了王壑一眼,淡笑道:“说的也是。那就请昊帝跟本王住上房,若本王不能阻挡朱雀王进来这里,关哪都没用!”跟他住一起,他生,王壑生;他死,王壑也得死,把王壑当人质用就好。





日月同辉 第979章 一样的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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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瑶松了口气。
王壑却暗想,跟江南王住上房,再要跟月皇幽会岂不难了?当然见面的机会也多,只是当着江南王,不能随意说知己话而已。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李菡瑶的面容,他又微笑释然:月皇已经将他从船上捞出来,并说服江南王将他留在这临时行宫,剩下的便要靠他自己了,想抱得美人归,江南王这一关他必须过,还要过得从容。
李菡瑶低首,在李卓航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卓航听着,目光朝王壑一扫,点点头,再转向胡清风,吩咐道:“带昊帝去更衣。——就穿本王的衣裳吧,太平坊刚送来几套衣裳,本王还没动过呢。”
胡清风微怔,随即道:“是。”
又向王壑道:“昊帝请——”
王壑瞄了他一眼,淡声道:“有劳了。”
遂举步走向上房。
绿儿拿了两个垫子出来,铺在石凳上。
李菡瑶正要在父亲身边坐下,李卓航瞅她道:“还不去换衣裳?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
其实,他是心疼女儿一夜没睡,虽然仗着青春年少,那小脸依旧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莹润,但伤害是看不见的,女儿家哪经得起这么糟蹋身子!
李菡瑶迟疑道:“爹爹……”
李卓航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冷静道:“换了衣裳来陪爹爹吃早饭,再跟昊帝谈判。”
李菡瑶立即起身,道:“女儿去去就来。”
李卓航静静坐在葡萄架下,似悠然听鸟鸣,又似在沉思,晨光大亮时,恢复男装的王壑走出上房。
因生母慕容星遭遇罹难,李卓航虽未大张旗鼓地办丧事,却穿素衣吃素食,默默替生母守孝。故而,他最近的服饰都是素色的,不是黑就是白;如今盛夏,多以白色为主,王壑穿着他的素白锦袍,腰间束着三指宽的腰封,头上插着一支白玉簪,通身雪一般清雅清冷。
从冷艳美女转变为俊朗少年,这变化太大,唯一不变的是那股子淡漠、威严的气质。
恰在这时,李菡瑶也来了。
李菡瑶换了一身藏青绣金龙的龙袍,也是三指宽的腰封,腰封上亦绣着飞龙,与王壑一样的广袖,庄重威严,又透着飘逸,还有压不住的活力。
两人在廊下相遇,相视微笑,然后同时转身,向李卓航走去,藏青和白色的身影,一样的高贵,一样的从容,一样的气势,一样的风华绝代。
李卓航一抬眼便怔住了。
他扫了二人一眼,便收回目光,竭力压住心头不舒服,若无其事地对随在王壑身后出来的胡清风道:“摆饭吧。”
胡清风道:“是。”
于是又忙张罗摆早饭。
李菡瑶杏眼溜溜转,瞧着牛贩子拎着官袍下摆,小跑着去安排早饭,一副殷勤卖乖的模样,不像臣子,倒像管家——不对,他本就是李家的管家嘛。
唉,朕太缺人了!
纵然把杀猪的、贩牛的都量才为用了,还是不够,还是缺人,恩科势在必行啊。
王壑没想到李卓航肯让自己跟他父女一个桌上吃饭,不管用意何在,他都很感激,真诚谢过,在李卓航的右手边坐下,李菡瑶坐在李卓航的左手边。
王壑目光绕石桌一转——
多好的一家子!
岳母大人若在,就更齐了。
很快,在胡清风殷切张罗下,小丫头先上小菜碟:嫩仔姜、琼玉蜇丝、翡翠莴笋、泡椒凤爪。接着,品茗用托盘端着三小碗蛋羹来,一人面前放了一碗,里面蛋羹平滑如镜,色泽黄亮,莹润如玉,甚是诱人。
李卓航伸手道:“请——”
王壑舀一勺尝了,又鲜又香又滑,入口即化,吞咽后再回味,舌尖上还有水果的清甜。他也是世家名门养出来的,便知这碗蛋羹做得不简单。
因赞道:“我第一次吃这样美味。”
他出身名门,便是皇宫御厨做的东西也没少吃,之所以如此谦虚,无非是称赞主人。
李菡瑶微笑道:“品茗做的。”
说着抬眼朝旁边女孩瞟去。
王壑见她特特提起厨娘名字,难道有什么用意?顺着她目光一瞧,迎上一双温柔灵秀的狐狸眼,只觉隐隐熟悉,不禁凝目深思:这人为何这般眼熟呢?
李菡瑶见他发怔,笑道:“你不记得她啦?”
王壑迟疑道:“我见过她?”
李菡瑶点头道:“嗯嗯。你还救了她呢。”
王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是——小丫!你都长这么大了!”
品茗——也就是小丫,当即在王壑身边跪下,叩首道:“小丫和爹爹一直找那年救我们的姐姐,月皇也帮着找,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就是公子……”
王壑忙丢了勺儿,扶起她,说:“快起来。我那也是适逢其会,赶上了,救你父女是顺手的事,你无需在意。”说着把品茗上下一打量,除了那一双温柔的狐狸眼跟记忆中的小女孩对上,其他完全不对,不由暗叹女大十八变。又瞟了李菡瑶一眼,感慨道:“我那时还担心他们逃不掉,被狗官捉回去呢,谁知也被月皇救了,真是巧。”
品茗笑道:“不是那次被月皇救的,是后来发生民乱,我爹和胡伯伯掳了老爷和姑娘……”
她说起旧事,李菡瑶在旁补充。
王壑再次恍然大悟。
他们三个叙旧起来,完全忘了“食不言”的规矩;李菡瑶还小声告诉王壑:慢点吃。还有许多吃的都没上来呢,这才是头一道,菜也只是开胃小菜。
李卓航再好的涵养,也不禁吃味了。只是他一向很喜欢品茗这丫头,做得一手好茶饭,除一心一意伺候主子外,从无多余的心思;王壑是品茗的救命恩人,品茗真心实意地拜谢王壑,他不好发作的,更不愿这份真情搅入两国纷争中。因此,他耐着性子等他们说完了,品茗退下,去准备上第二道菜时,才打断李菡瑶跟王壑。
“吃了早饭就去睡一会。”
“爹爹,我还不困。”
“一晚上没睡,你说不困?你有几个身子经得起这样糟蹋?虽然现在年轻,然之前你驰援北疆,一月内奔波几千上万里,经历生死搏杀,好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人家不但不感激你的驰援之恩,还挟持扣押你,百般污蔑陷害;现在又被全天下读书人围攻讨伐,纵是铁打的人,也要脱几层皮。瞧瞧这脸,熬得都只剩巴掌大了,你还不知保养,作坏了身子,除了我跟你母亲,谁会心疼?”




日月同辉 第980章 跟未来岳父讨要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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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一听他这话,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给自己听的呀,昨晚上李菡瑶也是因为自己一夜没睡,自己就是个罪魁祸首,是江南王生气的源头。
这时候,不能硬顶撞。
只能以柔化解。
王壑便劝李菡瑶:“王爷虽是慈父心肠,所言却极有道理,月皇纵有再高的凌云壮志,没个好身子也只好壮志难酬。再说,睡一会也不耽搁什么。”
李菡瑶也醒悟过来,急忙道:“女儿明白了,待会就去睡。”声音软软的,十分的乖巧。说罢又凑近李卓航,小声道:“别生气了爹爹。吃饭不能生气。”
李卓航瞪了她一眼,眼中浮现笑意——这样的女儿,纵有再大的事,又岂能气得起来呢。
不过,他并不感激王壑。王壑这一插嘴,倒像是李菡瑶听了他的劝才改口似的,若非他知道女儿平素就乖巧听话,肯定会气上加气,嫌王壑多事。
这时,品茗又捧了个托盘出来,托盘里放着三个编织精美的小蒸笼,一人面前放一个。揭开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散发诱人香味,令人食指大动。热气散开,定睛一看,里面卧着一只汤包,只有小儿拳头大小。
“这是小笼汤包。”
品茗温柔地介绍。
李卓航再对王壑不满,礼数还是做足了的,等品茗话音一落,便伸手道:“昊帝请——”
王壑先谢了,才动筷子。
因一道寻常蛋羹吃出了不一样的滋味,他有了心理准备,这看似寻常的小笼汤包,只怕也不寻常——用筷子将汤包戳开小口,再拿小银匙舀了一勺汤汁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无声抿入嘴,舌尖品了品,果然鲜美异常;喝完汤汁,再吃肉馅,亦是鲜嫩爽滑,以他的见识,竟品不出用了哪些材质,可见其制作不一般。
这次他吸取教训,没再出声,只朝品茗丢了个赞赏的目光,点点头,赞这汤包做得好。
品茗能得机会伺候恩人茶饭,还得了恩人赞赏,十分喜悦满足,笑得狐狸眼都眯起来了。
她欢快转身,去端下一道美食。
王壑吃着汤包,看着那轻快的背影,也很愉悦,心想:真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小丫。所以说,人要多做好事,才能多结善缘。有小丫在月皇身边,对自己总是有利的,关键时能照拂一二,或者在月皇面前美言几句。
许是对着心上人,李菡瑶今早胃口特别好,吃了不少东西,脸上越发的粉艳,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睡的痕迹,心系女儿身体的李卓航看得很满意。
王壑的胃口也很好,也吃了许多东西,李卓航便不太舒服了,皱眉扫了他一眼,心想都做了俘虏,怎还这么浑不知愁,还有这么好的胃口呢?又见他不时地瞄一眼李菡瑶,目光可疑地温柔,便怀疑他拿女儿下饭,以为秀色可餐,而不是什么“胸有成竹”,心里更厌他了。
王壑很有眼色,充分领会了李卓航的厌弃,然这厌弃未击退他,反使他愈挫愈勇。
只见他浓密的睫毛微合,敛去了瞬息万变的心思,紧接着又掀开,星眸内一片温润,含着和煦的笑意。先看了李菡瑶一眼,再对李卓航道:“在北疆时,晚辈带‘丫鬟观棋’见长辈,玄武王给了先帝御赐的金鞭作为见面礼——是靖康帝赐的,不是废帝;朱雀王则将从安皇身上缴获的匕首送了她。当时她叫晚辈不用眼红,说——”
说到这他停下来,含笑不语。
李菡瑶脑子一转,便想起当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叫他不要眼红,还说“等见了我家老爷,自然也有东西送你”,不由纠结地看向李卓航——爹爹怕不会送,要失言了呢。
李卓航淡定问:“说什么?”
王壑道:“她说,等见了我家老爷,自然也有东西送你。”
说罢期盼地看着李卓航。
李卓航已吃完了,不紧不慢地用帕子擦了擦嘴,擦完放在桌上,才对王壑轻笑道:“见长辈?见面礼?昊帝真好心情!这时候还能想起这个来。”
王壑不知尴尬似的,微笑道:“眼下情形跟当时很相像,晚辈不由自主便想起来了。”
李菡瑶代他感到尴尬——
你现在是俘虏!
还敢讨要见面礼?
李卓航从容笑道:“本王并不觉得眼下情形跟当时相像:当时小女化名观棋,不辞辛苦驰援北疆,为北疆将士送粮送衣,玄武王和朱雀王送个见面礼不是应该的?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若后面你们没有扣押她,并使毒计陷害她,今日本王又怎会少了昊帝见面礼呢?”
王壑痛心疾首——
这都不是他做的呀。
李卓航还怕打击他不够似的,又笑道:“本王只得月皇这一个女儿,若真做了本王的乘龙快婿,别说见面礼,李家偌大的家业都是他的,江山为聘也无不可!”
王壑愣了会,才无奈道:“晚辈惭愧。”
上次没保护好瑶儿,他真有愧。
李卓航道:“昊帝无需惭愧,本王将昊帝请来,正是‘礼尚往来’。昊帝不会怪本王吧?”
王壑干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自己大意了,能怪谁?
李菡瑶从未见过王壑这副被动的模样,只觉有趣,美目盈盈瞅着他,差点笑出声来。
王壑幽怨地还她一笑——还不是为了让你爹爹出气,不然还能怎么着?若跟他针尖对麦芒,反讽回去,那才糟呢,这辈子都别想跟你牵手了。
李菡瑶可不是没心没肺,但父亲一片慈心替她出头,她不能反偏帮王壑,至少在王壑查出是谁在背后陷害她的真相前,无法替王壑开脱,因为这是王壑的责任。
饭后,胡清风带着菜花来了。
是李卓航召他来的。
既然决定将王壑留在这,菜花便无需守在莲花埠头,一事不烦二主,李卓航就命他贴身“保护”王壑;至于生活起居方面,有任何事,都归胡清风管。
当然,也不是就将王壑交给这二人了,若真如此,只怕王壑明天就能脱身而去。因为以王壑的智谋,这二人根本看不住他,就像在京城的王府,那些人留不住李菡瑶一样。还得靠李卓航自己来牵制王壑。这也是他让王壑跟他住一起的主要原因;其次,把王壑放眼皮底下,还为了防备他诱惑李菡瑶——在李卓航眼里,王壑就是狼!




日月同辉 第981章 你俩可别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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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亲的安排,李菡瑶未表现任何异议,喝了茶便起身向李卓航告退,“那爹爹,我去补觉了。”
她想的很明白:自己对臣子都能用人不疑,放手任其施为,为何不能相信王壑呢?以王壑之才,未必不能赢得父亲认可,强似自己留在这替他周旋,反惹得父亲不喜,只当她胳膊肘朝外拐,伤了父女的情分。
果然,李卓航听她说去补觉,忙催促道:“去吧。不用担心外面局势,万事都有爹爹。”
王壑也道:“月皇只管去。东西分治一事,壑先与王爷磋商,一切均以苍生社稷为重,壑绝不敢存私心。等月皇睡醒了来,咱们再一条条斟酌,然后定夺。”
两个男人的神态都一般的温柔体贴,口风也出奇地一致,唯恐李菡瑶有半分的牵挂。
李菡瑶笑道:“那我走啦。”
两人异口同声回应“去吧。”
并再次冲她温柔地笑。
初夏的清晨,微风清凉,花木清新;枝叶浓密的葡萄架,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李菡瑶只觉这一幕出奇地和谐,使她心神恍惚:仿佛王壑不是被掳来,而是新女婿上门。
也许……有一天……
这一切成真了呢?
她抿嘴一笑,转身就走;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叮嘱他二人道:“你俩可别吵啊。”
李卓航:“……”
王壑:“……”
李卓航佯怒道:“爹爹是那没涵养的人吗?昊帝远来是客,爹爹再怨他,也要尽地主之谊。”
王壑急忙也表白道:“江南王是长辈,又是壑敬佩和尊重的人,壑万万不敢言语冲撞。”
李菡瑶见二人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都是有涵养的君子,即便有嫌隙,也不该怒目相向,再说爹爹最和气不过的,当不会为难王壑。
想罢,她便放心地去了。
王壑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无限怅惘: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她单独相处,更不要说亲近了。之前在画舫上,虽然舱内无外人,但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敢对李菡瑶伸个手指,印在窗纱上的影子先就会出卖他。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敢越雷池一步。
眼下,是更没机会了。
他这么盯着李菡瑶的背影,直到她转过回廊,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瞬间对上李卓航的目光,不由神情一变,变得沉着、冷静,就像面对千军万马。
而李卓航的脸色也变了,敛去笑容,变得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相看两厌。
也不是真正的厌恶。
王壑面对执意棒打鸳鸯的江南王,很是无奈,空有一肚子智谋,却不敢轻举妄动。
而李卓航其实很欣赏王壑,其品性、才学、家世、相貌都很出色,让人没法不欣赏。这家世,并非指权势,而是王家祖上出了许多名人,令人对“王”这个姓氏充满敬意,对其子孙后代多了一份偏爱和期待。但这欣赏却在前天谢耀辉当众揭破王壑与李菡瑶的隐秘,并以李菡瑶的闺誉要挟逼亲后,染上了无法容忍的污点和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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