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芋

“我当然是以效率优先的。”姜芋继续微笑。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导离开，姜芋才问张，“出事的摄影棚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那个阁楼里，那是女一号扮演的角色的房间，他们第一次在那里拍戏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张说，“那天晚上，女一号正在和女二号对戏，女二号没来由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恐怖得不得了，然后灯光一起熄灭，众人听到了撞墙的声音，等灯亮了以后，大家本来以为有人受伤，可是事实上没有人出事……还有其实不止是摄影棚，就连女一号休息的房间也有异常的情况，她睡觉前都没事，可是睡醒以后，却发现自己白色的床单还有被子上满是血手印……”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阁楼上看看吧。”
第三十五章：死人的味道。
这个阁楼和小镇一样，一看就知道很有年代感，只是栏杆门窗的颜色被新漆漆得过红艳了，否则就更有味道了。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沉淀的檀香味，不刺鼻，但是这种味道不习惯的人闻多了会有些头晕。
“果然是年代戏的拍摄地点，摄影棚搭得不错。”梁定说。
“这里面的摆设是原来就这样的，管理员说了不能随便移动这里面的东西，一些角色要用到的小道具倒是拍摄组自己带来的。”张道。
“这样倒是严厉过分了，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仿造的。”
两个人看着姜芋“不会吧？怎么会是仿造的。”
“如果是前人用的旧物，会有一种不一样味道。”姜芋回答。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梁定说着还用力地嗅了嗅。
姜芋回过头来对着他阴阴地一笑，“死人的味道。”
梁定一个吸气过猛，就被呛到了，咳嗽得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张本来是想笑的，可是想起姜芋刚才说的话就笑不出来了果然，和姜芋呆在一起还是要有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
姜芋走到放在面盆架上的铜面盆，“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有历史的。”
姜芋说完，梁定和张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了一步，动作一致得像是被同时下了军事命令一般。
“汪汪……”
三个人看过去，酱油仔正在挠墙，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一样
“酱油仔，别闹。”姜芋出声，“你和他们两个先出去吧。”
梁定和张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看到了那面墙上似乎浮现了类似人影的东西。
“小芋，你一个人……”梁定有些不放心。
“我做事不想要人打扰。”姜芋十分干脆。
“阿丁，姜芋你还不放心？他才不会那么容易有事呢，反倒是我们在才会干扰到他……”张拉着梁定往外走。
“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小芋一样……”
梁定、张还有酱油仔在外面等了大概半小时了，姜芋才出来，本来，那两人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静，可是结果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小芋，你没事吧？”梁定关心地走上前问。
“没事。”姜芋一派轻松。
“姜芋，抓到了吗？”张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抓到什么？”姜芋不明所以。
“抓到……”张靠近压低些声音，“鬼啊。”
“我干吗要抓它？”姜芋反问。
“可是不抓那拍摄不就是继续不下去了？”张以为姜芋不明白自己找他来的意思。
“如果真的要抓，那这里这么多我抓上几天几夜也抓不完啊。”姜芋环顾一下四周说。
大白天的居然感受到了阴风阵阵梁定和张都觉得不好过。
姜芋拍拍张的肩膀，“你放心，我的工作自然会负责完成，我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你通知一下那个陈导，明天正常来开工。”
“……可以吗？”张也开始怀疑了。
“不放心的话明天拍摄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守着。”姜芋伸了伸懒腰，“好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划船游河吧。”
“……还是，不要吧？”梁定当然不会忘记刚才的事。
“难得来一下这种景区，不游一下船多可惜啊。”姜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来，酱油仔，我们走。”
“汪！”酱油仔倒是十分兴奋。
见他们走了，梁定和张在原地呆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姜芋（小芋），等等我们！”
姜芋带着酱油仔上了停在河边的渡船，这是一只显得有些破旧的乌篷船，木桨摆着，也没有人划。
姜芋蹲在船边，看着河水，低低地自言自语了几句。
梁定和张才刚踏上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就感觉到船在动了两人看着那两只桨
“这个是自动的吗？”梁定皮笑肉不笑地问。
“应该……不是吧。”张僵着脸说。
“你们坐下来啊，不要站着，都挡着我的光了。”姜芋靠在酱油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梁定和张只感觉现在自己像是在另一个时空
现在，是白天吧？
第二天陈导带着剧组还有演员们来拍戏了，本来陈导还有些担心，但是在连拍两场都没有出现问题以后，陈导才放心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当中。
中午休息了，陈导还邀请姜芋他们去古镇里最高档的饭馆里吃饭对于这种只进不出的事情姜芋一向是赞成的。
“姜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昨天是我看清你了。”陈导因为喝了些酒，脸都红了。
姜芋本来就埋头苦吃，听到陈导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把头从烤猪排上抬起，意思意思地点头，“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姜同学，以后我们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你放心，你的酬劳方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陈导说着打了个嗝。
姜芋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他用油油的手指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早就写好的银行卡号，“陈导，这是我的卡号。”
陈导对于姜芋的直接倒也是挺欣赏的，他接过那张纸，放在自己的兜里，“好好，我会很快……哎，小齐，璇璇，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坐。”
姜芋看过去，原来是这个戏的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还有一个，就是女二号杨央齐城和陆璇是偶像明星出身，而杨央本身就是电影学院出来的，资历相对丰富，只是因为出道时机不对，才会稍逊一些，不过气质却比陆璇要好一些这些都是张说的。
“陈导，这几位是你的客人吗？”齐城和张一样，属于阳光派，但他的皮相确实比张要俊美一些，有一张明星脸。
“对对，”陈导马上介绍，“这是汪制片人的公子张，这位是梁氏的少爷，至于这位……就是我新交的小朋友了，叫姜芋。”陈导当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穿姜芋的身份，看得出来，姜芋并不喜欢过于张扬。
说到张和梁定，三人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毕竟对于明星来说，与有钱人有交往总是有好处的。至于姜芋，他们也看得出姜芋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不过陈导说是新交的小朋友，他们也就多看了几眼，但是姜芋低着头在吃东西，并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就放弃与之交流，不过
“哎，这只大狗好可爱啊。”杨央看到了姜芋旁边的酱油仔，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想走过去逗逗它，却在酱油仔抬头对她龇牙的时候猛地止住了脚步这只外表可爱的大狗是危险的。
陆璇看到杨央脸上的尴尬表情，扭过头，嘴角的微微的笑意却还是被姜芋给捕捉到了。
第三十六章：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
“什么，不走了？”梁定几乎是吼出声的他本来以为吃完饭就回去，可以远离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了，没想到姜芋竟然说要留在这里过夜
“对啊，我说过工作要负责到底的，今天晚上当然要守夜了。”姜芋瞄了他们一眼，“你们怕有什么的话就回去吧，我和酱油仔留下就行了。”
姜芋这么一说，就算梁定和张原本有想要离开的心，也不好真的走掉了
“那我也留下来陪你好了。”梁定转头又对张说，“小，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我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一个人走？”张看看四周，“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是你们自己要留下的……”姜芋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定和张连忙跟上。
晚上剧组还有一场夜戏要拍，地点就在河上的石桥上姜芋三个人就在一旁看，姜芋和酱油仔倒是挺悠闲，边看还变吃东西，真的是在看戏啊。至于张和梁定，他们现在对这条河可是忌讳得很，毕竟白天的时候那自己会动的船确实把他们给吓到了说实话，当时他们是感觉，那船好像被人在推着动的……想起来水下面有“人”推船的场景，两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看着那条在两岸红色的路灯下闪着微光的河面，就有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的错觉
那座石桥是男女主人公重逢的地点，所以晚上的戏很重要，已经ng了十几次了，陈导还不是很满意，终于在第十九次的时候，陈导才喊了“卡！ok！工！”在场的人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梁定更是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条河了。
“回去？”姜芋露出疑惑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我肚子都饿了，应该去吃点夜宵才对。”
“可是姜芋，你不是刚才一直在吃东西吗？”张指了指姜芋脚边的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瓜皮果壳，满满的。
“那些只是零食啊，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姜芋低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汪！”酱油仔表示十分赞同它和它主人是一个德行，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嫌少。
“姜芋啊，是不是要娶吃夜宵啊，刚好我们也要去，要不要一起去？”陈导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问道。
“好啊。”姜芋一口答应，“不过，陈导，是你请客吗？”有便宜可占当然是最好了。
陈导失笑，“当然是我了，好歹你也是在帮我做事。”
于是姜芋就带着酱油仔光明正大地去蹭吃蹭喝，梁定和张无奈就跟过去了一起吃夜宵的除了陈导比较得力的几个助手以外，也就只有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了，齐城性格比较大方，也很能聊得来，和陈导他们也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而陆璇就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有梁定和张这两个多金帅哥在，她当然是主动找机会和他们两个聊了而梁定和张不是冷漠的谢流，一直以来也是很会和女孩子玩的人，陆璇外表出众，谈吐虽然称不上多么优雅气质，但是俏皮有趣，所以三个人聊得也算是开心
姜芋和酱油仔是负责吃吃喝喝的，除此之外姜芋并不怎么搭理人，只是陈导偶尔会和他说话，姜芋对于“客户”还是要意思意思地应酬几句的，更何况陈导这个人并不让他反感，所以他也不排斥他。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众人也各回各屋了。
“小芋，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吧。”梁定站在姜芋的房门口，说。
“阿定，是我先来的，当然是我和姜芋一个房间了。”张也不客气。
姜芋看看梁定又看看张，才说，“那好，这个房间留给你们睡好了，反正我也要出去巡视。酱油仔，我们走吧。”
“汪！”酱油仔在跟着姜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那两个已经呆掉的人鄙视的眼神。
居然被一只不知道是不是狗的物种给鄙视了梁定和张都觉得丢脸，但是
“小芋，等等我！”不管怎么样，跟在姜芋身边都是安全的。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古镇最中心的客栈，而为了保证明星的休息质量也为了不让剧组的消息泄露，所以这个客栈他们是包下来的，并没有其他游客居住。
三个人一只狗走在客栈的走廊上，走廊是木质的地板和扶廊，人走在走廊上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还有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两边两排都是灯笼，是黄色的灯笼罩，里面是灯泡，所以灯光是那种橙黄色，营造的是古式的氛围只是在此时梁定和张的心里，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鬼片里的主角
“小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啊”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尤其让人毛骨悚然。
梁定和张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开始……了吗？
“走！”姜芋带着酱油仔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小芋（姜芋）等等我们啊”
姜芋和酱油仔跑到走廊的拐弯处，差点和跑过来的人撞上是陆璇，不过现在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已经换了睡衣，脸上的妆似乎才卸到一半，也正因为卸到一半，加上惨白的脸色，所以看在跟在后面的梁定和张眼里，还真的跟见了鬼一样
“怎么了？”姜芋是最镇定的，他扶住陆璇，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打冷战
“有、有鬼……”陆璇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在哪里？”姜芋问。
“我的房间里……”陆璇看向梁定和张，她当然觉得姜芋没有他们两个可靠
姜芋看得出她更需要那两个人，所以放开手，“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和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陆璇才说了一个字，就见梁定和张像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一样，跟着姜芋跑了陆璇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姜芋来到陆璇的房间，外面的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姜芋想到刚才陆璇应该在卸妆他来到卫生间，一眼就看到窝在角落里的黑衣小鬼，但是看到对方苍白脸上满是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化妆台上的东西散落着，陆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姜芋走回外面，就看到陆璇丢在地上的化妆包如果刚才陆璇是找不到某样东西回来拿，正准备……
他看到了对着自己大开的窗户，走到窗户前……会不会是……姜芋探出头来往上面看了看……
梁定和张才走进陆璇的房间，就差点和跑出去的姜芋撞到
“小芋……”
“他怎么跑这么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张猜想道。
“都是你，介绍小芋来这里……”
“那姜芋本来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个啊……”张觉得自己很无辜。
第三十七章：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好了，别跑了。”姜芋看着前面的白影说，“再往前面就没路了，还是你要跳下去？”
那个白影停住，但是没有回头。
姜芋半蹲下身，摸摸酱油仔的背，“这大半夜的，女孩子不都是要睡美容觉什么的吗？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白影站着不动。
“小芋（姜芋）！”梁定和张已经追过来了。
“你们过来干吗？我这边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姜芋头也不回说。
梁定和张也看到了那个白影，他们心一惊，又听到姜芋语气严肃，所以只是停顿了下就往回走了。
“好了，人也都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先把我的任务给了结了。”姜芋说，“我记得，你是……叫杨央对吧？”
那白影震了一下，转过身来，在月光下，那张惨白的脸确实触目惊心，活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不过，撇去别的不说，仔细看五官，是杨央没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杨央的声音颤抖。
“我刚开始只是猜的，看来我没有猜错。”姜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本来就住在陆璇隔壁，今天没有你的戏，你早早就在房间里休息了，可是刚才陆璇叫那么大声，其他住在另一边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不说，你应该会听到动静出来的，可是你却没有……还有，那次和陆璇对戏出事的就是你，别人都没事只有你有问题，我当然会有所猜想了。”
“就因为这个？”杨央望着姜芋。
“还有就是……如果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那么不就是人为的了……”
杨央冷笑，“别人都说有鬼，你就不怕？”
“有没有鬼是一回事，是不是鬼怪作祟是另一回事……”姜芋挑了挑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装鬼吓人的吗？那可是很危险的……”
杨央冷哼，“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就是看那女人不爽，她……”
杨央的话突然打住，她的眼睛盯着姜芋背后的某处，刚开始只是吃惊，渐渐地转为惊恐
“鬼、鬼啊”
那天晚上，陆璇还不算是被吓得惨的，杨央是直接吓晕过去了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自己扮鬼吓陆璇也就算了，可是真的看到鬼了就不一样了
其实姜芋是有些纵容的意味的，要不然那些鬼也不敢现身这里的鬼其实都是安分的，只是因为看到杨央扮鬼才会生气的而那天姜芋去了那个阁楼遇到了阁楼里的女鬼，那女鬼一看到姜芋就知道姜芋不是一般人，她以为他要自己，吓得不行，直说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会恶作剧戏弄游客云云，从她口中姜芋知道那天拍戏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看，后来也只是在大家被吓到的时候弄熄了灯，就连那撞墙也不干她的事
后来，姜芋从剧组那些人私下闲聊中才知道，本来定了杨央为女一号的，可是陆璇和投资商私下有关系，人家就“钦点”了陆璇为女一号，所以杨央降为了女二号，本来也就算了，可是陆璇脾气骄纵些，对别人还好，就是看不惯杨央，大概也是因为本来杨央是女一号的缘故，她看到杨央心里不舒服，没少在众人面前讥讽杨央，和杨央对戏的时候也故意出错ng，话里都是说杨央的错，为这事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没少烦恼，在私下里对杨央就“指导”了几句，也就是让她能少和陆璇碰到就少一点。就连陆璇现在住着的房间都是本来杨央住的，可是陆璇一句话就让杨央和她换了房。杨央只是面上沉稳些，其实脾性没有那么大方，早就把那些点点滴滴记在心里了。那天和陆璇对戏，也是因为陆璇ng了好几次，杨央心里不舒服，想到之前在人家嘴里听到古镇“不干净”的流言，一时冲动就演了那么一出被鬼上身的一幕，后来没想到那么应景，灯熄灭了，她见此还故意弄出些声响衬托气氛。至于之后那次因为陆璇故意打翻杨央的化妆盒，杨央就故技重施那天晚上在陆璇睡熟以后从窗户那里进入陆璇的房间用道具血弄的说起来，杨央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她还练过一段时间的功夫，所以身手比较灵活，而陆璇晚上睡觉习惯开着半扇窗，刚好给了杨央机会那天也是，她用绳子系在身上，吊在杨央窗前吓她，没想到会被姜芋发现，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听到酱油仔的吼声，心里慌得不行才跑到楼顶，想要躲藏一下的，其实她本来是想要躲到自己房间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房门居然从里面锁了，钥匙还打不开……
“还真的是人吓人……”梁定边开车边说。
“现在杨央退出剧组了，陈导刚才还说要再找女二号，很麻烦什么的。”张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陆璇如果之前不是那么过分的话，也不会惹出那么多事，不过看她的样子，以后应该会敛一点吧。”
“管那么多干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我只要我该的钱就行了。”
“对了，小芋，刚才那个齐城好像和你说了什么话，他说什么了？”梁定好奇地问刚才离开前，那个齐城和姜芋在一边好像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就问了我的手机号码。”姜芋看着窗外说。
“要你手机号码？”张失笑，“他要你的号码干什么啊？要也是问女孩子要啊，难道是看上你了？”
“什么？！”梁定拧眉，“那个齐城是同性恋？！”
“我只是说说而已，”张翻了个白眼，“也没听说齐城喜欢男生啊，也许，他就是看姜芋顺眼，和人家交际一下……不过，他倒不是一个光看外表的人……”
姜芋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陪着笑。
姜芋勾勾嘴角，声音温和，“你小心我让酱油仔咬你。”
威胁，明显的威胁
张往旁边看了看正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眼睛放冷光的酱油仔，打了个冷战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小芋！”姜芋一回到家里，薛青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今天没出去玩吗？”姜芋摸摸他的脑袋。
“出去了又回来了。”薛青脸上满是笑容，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但是一直呆在这里的薛青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这几天玩得倒是开心，听说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花黎靠在楼梯旁，一边拿着锉刀修自己的指甲。
“交朋友了？”姜芋一边脱鞋子一边问，“是哪里的小鬼啊？”
“是……”薛青欲言又止。
姜芋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纠结又害怕的样子，笑笑，“难道不是小鬼，是人？”
薛青低下头，声音如蚊子一般，“是……”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有害他的心，只要不要吓到人家，更重要的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姜芋也觉得，薛青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小鬼，他也是最孤单的，不管是人是鬼，有“人”陪都是好的。
“真的没关系吗？”薛青眼睛发亮他以为姜芋会生气或者是阻止他。
“有什么关系？”姜芋无所谓地笑笑，“不要被人欺负了，人心可是最要警惕的。”
“知道了，小芋。”
薛易围着个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往这边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对他来说，儿子开心他也就开心了，都已经变成鬼了，想的不过是能开心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