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爱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之砺
对于温言的晚归,无人追问,对于温言中午的出门,也无人多问。
温言在这个家,大概是最自由的人。
没有人约束她的出入,没有人要求她学这学那。
想要做家务的时候可以做,不想做的时候也没人管。
“嘿,发什么呆呢?”陆逸白拿筷子在温言眼前快速晃动几下,“年纪轻轻地,玩灵魂出窍啊~”
温言的思绪被拉回,“没,没有。”
陆逸白意味不明地望她一眼,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贺林宇吃得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陆逸白有点不自在。
只是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脚。
门铃忽然响起。
三人抬头。
然后贺林宇被陆逸白一脚踹去开门。
“林宇哥哥。”
清甜的声音响起。
是温涵。
贺林宇倚在门框边上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涵。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羽绒服,长发扎成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俏皮而甜美。
“几个月不见,更漂亮了嘛~”贺林宇笑着赞美。
“谢谢~”
温涵礼貌笑笑,这样的赞美她听过太多,并无丝毫其他多余的反应。
她径直走到客厅。
“姐~”
温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眉眼含笑望着紧挨着站在她身旁的温涵。
“逸白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话的语气,带了些少女的娇俏,不见做作,唯有亲昵。
“忙着呢,哪儿有时间特意过来告诉你。再说了,你不是比我还忙吗。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何必啊……”
陆逸白抬头望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只一眼,可眼神,很温柔。
温言自然知道陆逸白指的是什么,秦畅对温涵,期望很高,要求自然也多。
温涵每天,其实都不轻松。
“诶呀,你知道的,我不想妈妈失望嘛,必须好好努力才行。”
陆逸白笑着摇摇头,“秦妈妈其他都挺好,就是在你的培养问题上嘛,太一根筋了,都不知道变通变通。”
温涵轻轻吐了吐舌头。
“诶,你怎么突然有空来我这了?今天不用练钢琴练芭蕾练啥啥啥的了?”
“啊,我都忘记了。我是来叫姐姐回去试衣服的,今天休息,妈妈带我去逛商场了,还给姐姐买了衣服。快走快走,妈妈还在等我们呢!”
温涵满心欢喜,急着把温言拉回去。
温言一直静静地听着陆逸白和温涵的对话,此刻突然被提及,又被温涵拉起来,其实有点懵。
陆逸白潇洒地甩甩手,“退下吧,退下吧,不要打扰本王继续用膳~”
“喳!”温涵十分配合,笑着拉着温言回去了。
两人走后,陆逸白不多久就吃完了所有菜,他望了一眼贺林宇,伸出长腿踢他一脚。
“小宇子,洗碗去~”
“为啥是我?!”
“不是你是谁?老子供你住供你吃,难不成你还想老子给你洗碗?!对于留你的大恩人,你总得表示表示不是。”
“表示表示不一定要洗碗啊。其实我可以以身相许的。”
“我靠,滚远点,老子怕做恶梦!”陆逸白笑得带点痞气,不客气地补上一脚,“还不快去!”
贺林宇认命,翻个白眼乖乖拾碗筷,一副受气的小媳妇儿样。
正文第040章除夕之夜
“姐,我听爸爸说你和逸白哥哥是在学校社团认识的?”
“嗯。”
“那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啊?”
温言,看温家长辈都那么待见陆逸白的样子,她还以为陆逸白的恶名仅仅停留在学校里呢。
“我知道他肯定欺负你了,他就是那样的,从小就喜欢整人,偏偏在长辈面前都可乖巧了,大家被欺负了,都只能自己委屈,因为大人都不信,最后自己还要被骂一顿。逸白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温涵脆生生地说着,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她很了解他。
温言抬头,“他以前,欺负你吗?”
“这倒没有啦。逸白哥哥从小就很护着我,对我可好了。我小时候经常缠着他,后来长大了还欺负他,他也没有生气。因为……他不敢欺负我,哈哈哈~”
温涵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对温言道:“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拾他!”
那句“为什么”,温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低头笑笑。
其实,与她无关,何必问呢。
秦妈妈正在烫着一件衬衫,看到两人进门,优雅一笑,“回来了,涵涵带温言去楼上试试衣服,看合不合适。”
“好~”
温言笑得乖巧,“谢谢阿姨。”
“应该的。”
秦畅买的衣服,自然差不了,无论是牌子、款式、质量,都是上乘的,价格,也自然不菲。
就算是温言,一摸到衣服料子,也明白这衣服比她以往穿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不合身。
“啊,我就说不应该买这一个号的,妈妈还不信。”
温言小心脱下衣服,笑道:“不怪阿姨,可能是我长胖了吧。”
“才不是,是因为姐你太瘦了,看起来比实际身高矮了好多,所以就短了。”
秦畅进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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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合适吗?”
“对啊,太短了。”
“没关系的,退了就好。其实我有很多衣服,不用再买的。”
秦畅拿起衣服比了比,又望了一眼温言身上穿的,“女孩子要懂得打扮好自己。”
“姐,明天我带你再去一次,直接去店里试就行,这样肯定不会错了~”
“不用了。”
“去吧去吧~”温涵拉着温言的手轻轻甩着。
“涵涵,温言自己会做决定,你不要任性。”
温涵嘟嘴,“哦。”
秦畅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温言笑着拍拍温涵的肩膀。
她是真的不想买什么衣服,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之后的几天,温言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去陆逸白家,也没有出去。
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
好在,家里没有人会干扰她做任何事,陆逸白也没有来找她去打杂。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清静过了。
除夕之夜,阖家团聚的日子。
温家的年夜饭已经做好了,一如既往的致丰盛,这一次,加了温言的一份功劳。
“涵涵,快去把逸白叫来,这孩子,这会儿了还不过来,非要去拉他才肯来。”
“好!”
温涵披上大衣便出去了。
温振浩叹气,“逸白那孩子,这都第几年一个人过年了,陆堇也真是的。”
秦畅放下手中的杂志,“这孩子从小就犟得很,和陆堇一直对着来,后来又出了他姥姥的事,心结更深,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解得了。还得他们母子自己慢慢解,咱们也掺和不了什么。”
“诶,是啊,也只能拉他吃吃饭啥的,人多好歹热闹些。”
温言摆好桌上的碗筷,又回厨房去端菜。
陆逸白是被温涵拖着进来的。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跑那么快干嘛,冻死了!我又溜不了~”
陆逸白笑着抱怨。
温言的目光撞上了陆逸白的,“徒儿~”
陆逸白笑得粲然,温言脸上有些色,随即清浅而笑,“师父,学长呢?”
“昨天被我赶出门,去他姥爷家了。”
温言大概能够想象那个场景。
贺学长真可怜……
有陆逸白和温涵两人在,一顿年夜饭,吃得挺热闹。
温振浩和秦畅都给小辈发了压岁钱。
陆逸白大方下,吉祥话一箩筐舌头不带打颤儿的。
记得谁说的来着,陆逸白是校广播电视台的头牌。
这话在理。
温言也有一份。
之后,陆逸白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回去了。
今天的温言,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虽然一直温和笑着,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言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振浩一问,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温言身上。
“啊,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没关系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温振浩的眼里带了慈爱,他心里有着愧疚,由衷希望温言能真的融入这个家,过得开开心心的。
可温言从来到这个家里开始,乖巧懂事得过了份,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几乎找不到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姑娘应该有的神色。
有了温涵的对比,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温言犹豫片刻,抬头道:“爸爸,我想阿婆了。我,可以祭奠一下她吗?”
她眼里闪着水光,似乎再多几秒就要哭出来了,可仔细一看,又发现很平静,什么都没有。
“现在吗?”温振浩望了一眼秦畅。
秦家是信天主教的,从来没有这样的习俗,秦畅的父母祖辈,都不祭拜的。
温言心下了然。
她低头笑笑,“我只是突然想起,随便说说而已,今天不合适,下次再说吧。”
温振浩点头,“好,好,下次吧。”
窗外的烟花盛宴开始了,此起彼伏,绚烂了整个夜空。
孩子们不畏严寒,兴奋地跑出去看。
温言帮着张嫂拾完之后,便不见了。
张嫂以为她出去玩了,便没有太在意,被人叫去一起打牌了。
温言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仰头望着漫天烟花。
暗夜里的光影在她清澈的眼里映出各种图案,美丽却给不了任何温度。
记得高中同桌曾说,“温言,你怎么反射弧这么长!”
这句话,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响起。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她一直都在麻木,都在逃避。
可是今晚,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起来,清晰得太过可怕,让她根本无所遁逃。
正文第041章悲戚的夜,温柔的你
阿婆离世的时候,温言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那时的她,其实是麻木的。
她刻意地麻痹了自己,不愿意相信阿婆永远离开她的事实。
只要不去想,只要不回若耶,她就可以继续相信,之前的所有,都是假的,阿婆一直在若耶过得好好的,等着她毕业挣钱,给她买很多很多东西,带着她满世界地跑……
一直到今天,所有的前因后果,所有的情绪累积到一起,她再也无法继续浑浑噩噩了。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仿佛整个灵魂被生生劈开。
她再也找不到她的阿婆,再也没有了她和阿婆的家。
可她连祭拜,都不行。
温言仰着头,眼睛有些湿湿的,冷风一吹,冰冷刺骨。
人家说,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虽然知道不是的,可温言还是傻傻地愿意相信,天上的星星,都会守护地上的人。
可是她却找不到。
夜空中除了烟火,什么都没有。
一颗星星都没有。
那些美丽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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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得讨厌起来。
而当第一丝厌恶的情绪出现以后,这种感觉便不可抑制地肆虐了。
是,她讨厌这个城市的一切。
这是她埋在心里,从来不去多想,也从来不曾表露的情绪。
她宁愿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若耶。
温言仰得脖子僵硬,寒风灌进衣领,带走着她身上的温度。
低头时,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从温热,迅速变得冰冷。
温言抱着膝盖靠在木椅背上,越哭越伤心,从无声流泪,到小声啜泣,再到放声大哭。这样漫天烟火、热闹红火的除夕之夜,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也根本不必担心会惊扰到谁,会给什么人带来任何困扰。
“温言。”
身后传来声音,温言的身体僵了僵。
是陆逸白!
温言没有转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努力敛着情绪,却忍不住哭得更伤心,索性不管不顾,埋头痛哭,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陆逸白皱了皱眉,在她身旁坐下。
“你,别哭了。”
他声音明显的无措。
确实,温言总是眉眼带笑的,第一次见她哭,还哭得那么伤心,陆逸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陆逸白撞撞温言的胳膊,“温言,要哭你就好好哭,别埋着头,一会儿缺氧了。”
听了这话温言不小心一口气呛到了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逸白手忙脚乱地帮她顺气。
“诶诶诶,别激动别激动,来,呼气吸气呼气”
温言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一脸严肃的陆逸白,“又不是生孩子!”
虽然是带了哭腔的声音,却约莫有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生孩子,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的?”
陆逸白问这话的时候,眼神真挚而无辜。
温言反而有些窘迫了,低头默默地抹着眼泪,没有再说话。
之后好一会儿,两人都沉默着坐在那里,只有温言渐渐平息下来的抽泣声。
“你是不是,想你阿婆了?”
陆逸白望着结冰的湖面,眼神里是同样浓重的悲伤。
温言沉默。
很久之后,她才开口。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妈妈丢下我,我爸爸早就成了别人的爸爸,连阿婆也离开了。师父,我没有家了,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她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平静而渺远。
而陆逸白听得清清楚楚。
“你有我啊。”
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了愣。
温言转头望着陆逸白,后者粲然而笑,六分暖意、三分戏谑,剩下一分,意味不明。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懂吗?以后要是你嫁不出去,就来给我做饭好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养活你一下,也不算辜负你‘师父师父’真的叫得那~么起劲。”
“啊?”
“啊什么啊呀,傻样儿……”
陆逸白忽然靠温言很近,“徒儿~你想不想回若耶去?”
“回若耶?”温言哭得有些红肿的眼里闪过光亮,“这,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还没去过南方玩呢,反正春节也没什么事,正好去旅游啊。带上你,刚好有导游了。”
还能洗衣做饭啥的。
“可是,我爸爸……”
“哪儿那么多可是。温叔叔那边我来搞定。走吧走吧,咱们师徒二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陆逸白说着拉起温言。
“啊,现在就走?”
“当然了,不然呢。你个傻徒弟,都说了是说走就走的旅行!”
温言无语,话是这么说,可是至少得拾一下东西吧,什么都不带就出门,真的没有问题吗?!
陆逸白压根没有理会温言的疑惑,拉着温言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关键是,除夕之夜,将近凌晨,应该连个出租车都没有的吧。
温言这样想着的时候,陆逸白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车库里。
里面停着的是辆银白色的车,看起来有些年纪了,除了车头的一点点轻尘,车子被保养得很好。
“上车!”
陆逸白载着温言,飞快地疾驰而去,开出了别墅区。
温言觉得,陆逸白似乎比她更加急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车……”
“放心,不是偷来的。”陆逸白望着前方,“是我姥姥以前开的车。”
温言沉默。
他的姥姥,从爸爸和秦畅的谈话中,听到过。
陆逸白突然转头,笑意温柔。
“你别看这款车现在不起眼,当年买的时候,可是最红的一款。我姥姥……是个特别时髦的小老太太,十足十的弄潮儿。”
“她对你很好。”
肯定的陈述语气。
陆逸白笑笑,“大概……就跟你和你阿婆差不多吧。”
温言“嗯”了一声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同样重要的亲人,同样的天人永隔,同样的,在这世上还留着血缘羁绊,却没有了家。
也许没有人,能比陆逸白更加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吧。
是同情吗?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同情;因为同情,所以带她义无反顾地逃离。
天色漆黑,凌晨两点的烟花,稀疏了许多。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车里开了空调的缘故,温言的意识渐渐模糊,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醒来,车子已经开出了北京,停在了某个服务站里。
正文第042章病了
车内车外温差太大,玻璃窗上的白色雾气,几乎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温言抬手擦了擦,透过车窗,看到了陆逸白正在外面打电话。
因为太冷,陆逸白一直动着脚,有点摇摇晃晃的。
打完电话后,陆逸白走进了服务站的便利店,片刻之后,手里多了个大大的塑料袋,朝着停车的地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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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高又瘦的人,总是容易给人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
温言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人从清晨的雾气里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眉眼清冽,身形伶仃。
“醒了啊,正好吃早饭。”
陆逸白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温言怀里。
“这儿也没什么其他可吃的,先将就着吃点,等咱们开到下一个城市,就可以去吃顿好的。”
“这个就很好。”
温言从袋子里挑了个面包和早餐奶,递给陆逸白。
“你先吃吧,我先开车,趁着现在还早多走一段,得到时候撞上高峰期堵车。”
陆逸白正要发动车子的时候,余光瞥见温言把东西又一样一样放回了塑料袋里。
“你干嘛?”
温言笑笑,“我还不饿,等你吃的时候,一起吃吧。”
陆逸白愣了愣,抓过塑料袋把东西塞回温言怀里,又拿出一份给自己,随后没好气地对温言说:“我饿了!”
温言低头,不急不缓地拆着包装纸,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面包是草莓陷的,香味清甜,口感也是甜的。
其实温言喜欢吃咸的,陆逸白却嗜甜,尤其喜欢吃粉色系的甜食。
看看陆逸白买的东西,不是草莓味的,就是粉红色包装的。
一个张扬跋扈的大男生,竟然如此少女心。
温言忍不住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但是草莓味的面包,好像也挺好吃的。
车里的导航因为太久没更新,导方向的时候错了好几回,在路上的时间,比预想中要多出很多。
一辆车,两个人,从北至南,走走停停,兜兜转转。
等到终于开到了若耶,已经是大年初二傍晚了。
“他么的,劳资还是头一回觉得,开车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早知道,就坐飞机过来好了。”
陆逸白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温言转头看他,发现陆逸白眼睛下面淡淡的阴影,脸色是惨白的。
从除夕之夜到现在,陆逸白都没有阖过眼。
中途停在路边休息的几次,温言睡着时,陆逸白是醒着的,等她醒来,陆逸白依旧是醒着的。
他眉眼间的疲态和睫毛下的阴影,都让温言坚信,他根本没有睡。
“师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言望着陆逸白,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陆逸白笑笑,“没事。”
若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这会儿,还在若耶镇上,离温言家,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路况不好。
天色已晚,两人都累了,便决定先在镇上住一晚上。
不巧的是,镇上唯一的宾馆,只剩下一间房了。
每年到春节,都会有戏班来若耶唱戏,一来,至少呆上三天。
这是大人小孩在春节最期盼的事情之一,若耶的大人们,都喜欢听戏。
小孩子根本听不懂戏文里在唱些什么,却也爱极了戏班,因为他们一来,不仅热闹,还会有小商贩来卖糖葫芦、瓜子糕、粟米棒……各种小吃还有玩具。
在温言的记忆里,那是每个若耶的孩子童年里必不可少的一笔。
可这会儿,戏班却成了他们困扰的来源。
若耶镇只有一家宾馆,房间也并不多,被戏班的人住了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单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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