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婢女要上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昭王宫出去的女人,会记录姓名家址发放月俸,终生不能做婢做妾,更不能正式婚嫁。比府里赶出去的侍寝婢女下场还惨。
“这昭王殿下简直就是个禽兽!”香儿气的脱口而出。
上官尧也并非愚忠之人,并未指责她不顾尊卑的大逆不道。只是在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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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接下去应当如何应对。
“再过半个时辰,御医就要来施针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救命为先!若实在没好的法子暴露就暴露,大不了你们远走高飞离开这汀罗城!”
“玄儿在县令府做婢女的事情一但败露便是死罪!怕是没有命逃了。”
上官尧的话,让香儿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发点儿银子就想买人一生,伺候他两天就不能再嫁人!”
明知骂这些也没什么用,可香儿还是憋不住这满腔怒火!
早听说昭王荒淫,没想到竟连玄姐姐也不幸中了招儿。怪不得民间都传‘不怕诡谲浮处江,就怕昭王出京康!’
“有法子了!”
香儿这一通牢骚也算没白发,嘴上骂痛快了,这心情一舒畅脑子转的就快!
“小怜!”
小怜隐约听到像有人悄声叫自己,回头四处看了看不见有人,这才发现密室的窗户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
“香儿!御医不是让封好窗子吗?”小怜悄悄绕过来小声对话,并没引起身旁其它下人的注意。
“哎呀别说这些了,你快去准备块儿巴掌大小的白粗布,再拿罐蜂蜜来!”香儿急急的嘱咐道。
小怜知道她点子多,便乖乖去准备了。这丫头动作一向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全带回来了!
香儿将蜂蜜均匀的涂到粗布上,然后啪唧一下糊到尉迟玄的印记之处。
“这下就好啦!”香儿满意的看着这杰作。
上官尧也是大喜,“这下倒是挡住了!可这……这肩膀上贴块白布也太怪了,怎么给御医解释?”
香儿这才意识到,这里并没有膏药这种东西。但还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安慰道:
“没关系,有我呢!”
御医在客厅被下人伺候着茶点小憩了几个时辰,算着药效已到,便回来后院儿打开密室的门进了去。屋里又多放进几盏烛台,这基本不透光的小密室瞬间灯火通明。
香儿和小怜合力将尉迟玄翻过身儿,褪掉衣裳露出肩膀。御医一看肩膀上这稀奇古怪的东西,面露诧异,香儿见状赶忙解释道:
“大人,这是我们老家的偏方,叫做膏药!之前玄姐姐整日里洗衣端盘子的,落下了肩痛的病根儿,所以隔三差五的就贴上一贴。您扎您的针,不妨事儿!”
好在香儿懂点医理常识,贴膏药的位置尽量避开那穴位。
“膏药?”御医眼中闪现一道灵光,接着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种给药的方法倒是头回见,不过确实讲得通!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顺利施针放血后,虽不见尉迟玄醒来,但御医说毒性已除了大半,命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香:这里的史册会如何记载膏药的发明?
☆、善意谎言
蒙羲将军的临府正厅内。
“救过来就好!”
说话之人正是端坐于四出头雕花官帽椅上的昭王秦苏。
坐于殿下一旁的,便是禁卫统领蒙羲将军。
按理儿说这蒙将军掌管的乃是大秦宫的禁卫军,不会和亲王走的太近。但偏偏他却是昭王殿下的心腹之交,往来频繁。
“殿下,臣一直不明白,您与这姑娘仅一面之缘……”
“是两面!”昭王略带笑意的较起真儿,显出一丝矫情,与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蒙将军这厢对殿下的反常举止也是大惑不解,嗤之以鼻道:“还不都是同一天吗!那就算两面好了,臣可从未见殿下为女人这么上心过。”
昭王见他满腹疑团儿的皱着眉头,便笑了起来。“蒙羲啊,这话我只跟你说!”
昭王不慌不忙的端起杯中茶,抿了一小口儿,“从我第一次走近她,便发现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蒙羲咂了咂嘴,“殿下是说姑娘家的脂粉香?”
可昭王却轻叹了一声摇着头,“我也说不清是脂粉还是香囊,那种味道只有在那时的凉妃身上闻到过。”
“殿下的生母?”这的确让蒙羲颇为意外。殿下对这位大秦前皇妃,现西梁教皇的生母可是向来三缄其口。这下却因一个陌生姑娘就毫不避讳了?
昭王殿下那一脸鲜见的惆怅模样,“是啊,我以为早忘记关于母妃的一切。却不料那姑娘唤起了很多儿时的感觉。”
蒙羲一听,这不管算不算动情,起码是有好感了!
“那殿下干脆了那女子!既然喜欢就在昭王宫多养一阵儿!”蒙羲一介武将,在对于女人的事儿上,倒是和昭王的作风有着相似的直接。
却不想昭王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蒙羲意识到这姑娘的意义与往日那些女人们的大大不同。
这几日的晋阳县令府很是热闹!
不只香儿每天往这里跑,连太守底下的都尉,长史,甚至临县的县令也借着擦边儿的公务特意来看看。
汀罗城里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是立身处世的人?这下看到一个小小县令府的下人生个病,竟能惊得动昭王殿下的随行御医,这可不是一般的恩赐!要换作是其它王族偶发善心尚可理解,昭王是谁?虽不至阴狠毒辣,但也绝不是会发善心的主儿。
如今汀罗的官场圈子都传开了,这下人是上官尧的情人。昭王这番示好便是提携的前兆,此时多走动走动绝不吃亏。退一步来讲,去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远的不说,就说天天呆在昭王宫里的那些女人,除了络姝国献的小公主尔侧妃,还有哪个受过这待遇?
“玄姑娘醒了!”
正在书房待客的上官大人听到院子里婢女的呼喊,便顾不得眼前的同僚,扔下手中的毫素就夺门而去!
自尉迟玄这次服毒事件后,上官尧人前人后早已不拘虚礼了。其实往日的廊坊灶前就没断了小道传闻,这下二人关系明开了,下人们反倒不再耳语什么了。人们的好奇心也就是在你藏着掖着时才越发膨胀,你坦然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玄儿?”
上官尧坐在床边儿,轻声唤着双眼细眯的尉迟玄。只见她眼珠寻着声音流转,已是有了意识!上官尧便赶忙吩咐下人去端参汤。
上官尧品性刚直,为官清廉。饶是这汀罗城各县富庶,往来阔绰是常情,但平日里也是断不会这些人参燕窝的。
只是从尉迟玄出事儿后,上官尧便在这上面看得开了。这阵儿来府上走动的人多,旁的物什就算了,但遇到些用得着的补品,他也不那么固执了。
尉迟玄被灌着喝下了大半碗参汤,平了平眉心,气神儿也是逐渐焕发。只是这力体力一恢复了些,便是哭闹的不可拾了……
“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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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哭着甚至往床头的墙面儿撞了去!吓的上官尧跳上床挡在那儿!
一直等到尉迟玄没力气再往他身上撞了,他便搂着她瘫坐了下来。
“玄儿!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已经没事了!”上官尧紧拥着她安慰道。
尉迟玄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下抬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这话不似无端的安慰。
“就在你服毒的那日,澹台姑娘已经把事情了结了,可惜你没坚持到她来。”
上官大人屏退了众人,就这样在床上揽着她,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她听。虽已是过去的事儿了,尉迟玄却是刚刚知晓,听的胆战心惊,一边赞叹香儿的古灵怪,一边又揪心她的胆大妄为。
“玄姐姐!”
香儿方才一进县令府就听到下人们说尉迟玄醒了,所以刚跨进西院就欢跃的喊着!
屋里的两人一听到有人来,便赶忙规矩了起来。上官尧坐回床边儿,端起婢女熬好的米粥来喂。
“玄姐姐你醒啦!”
香儿这隔着老远一连喊了三四声才终于跑进了屋!
“香儿!”尉迟玄这下见到香儿只觉恍如隔世。
现在这条命左右都是她救下的:平息了纳妾事件的是她,请来了御医的也是她,掩盖了昭王宫烙印的还是她!
这姐妹两一见面就是一阵儿抱头痛哭。
负手立于一旁的上官尧见此情景,也是又心疼又感恩的五味杂陈向隅而泣。
“香儿,你都看见了……姐姐以前……”尉迟玄哽咽的泣不成声。
香儿立马搂紧了她,攒眉蹙额的打断道:“那都是以前!”
“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尉迟玄依旧呜呜咽咽的说不清话,香儿和上官尧却都懂她的所指。眼看着大病初愈才刚醒,就这么大哭大闹的伤身伤神,香儿也是急在心里。
“玄姐姐你别担心,我上回听慕容烟提到过,说是昭王宫里有一种花汁为药,可以愈这种烙伤褪红印!”
香儿扯下这谎,当然是想先哄住尉迟玄,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尉迟玄的双眼像枯灯擦亮了般,顿时聚了光,“这是……真的?”
“真的!玄姐姐你放心,慕容烟待我还不错,再过些时日他就要回京康,到时我一定求他去寻那药!”
上官尧虽猜到香儿的话多半是哄人胡诌的,但仍是抱有一丝侥幸的盯着她,横竖判断着这话里有没有一分真。
香儿这自我的性子,从来不在意什么鄙夷目光,但就怕被寄予厚望的眼神。那种被赋予神圣使命般的感觉,当真是刀山火海也有要去闯一闯的信念。
平日里明睿智的上官尧,现下却像个无助的灾民似得,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来期待,她真的不忍看他沮丧绝望,只得硬挤出个笑脸儿,冲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只是对两个好人撒谎的感觉并不好受。
尘世百态。这一边是刚历了生死劫,另一边却是在求姻缘签。
通洲都尉的正室蒙夫人,虽是蒙老将军的庶出女儿,却怎的也算蒙羲的姑姑。何况蒙夫人膝下无子,便特别疼爱这从小看大的侄儿,侄儿越发出息,也算是娘家的个殷实靠山。
眼下蒙羲既来了汀罗城,理应去都尉府上走动走动探望下姑母。
蒙夫人这厢得了信儿,便急急派人去通知长孙夫人和宁儿也过来,这个红线儿她也是乐得牵的。若蒙羲和宁儿真能成了,那确是里外做好人的美事!
一来连庶女都有了这么好的婆家,自然是讨好了太守这边,夫家在手下也是好混了些。二来对娘家也算是尽了心,安排了蒙羲的人生大事。
慕容宁虽是庶出小`姐,却是太守长女,上面只有哥哥没姐姐。槐夫人这儿也没出女儿,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压辈份。加之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算不得良配也算良缘了。
上回蒙羲去太守府,长孙夫人好容易求得槐夫人出面为两孩子牵牵线儿,结果不想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乎,澹台香就闯了进去!生生把个苦心安排的局儿给搅了!
一想到这儿,长孙夫人和慕容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回可好了,总算蒙夫人这边又有了个补救机会。
慕容宁从到信儿,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几十套衣裳扔的满屋子没地儿落脚,比招了贼还夸张!
“快快快!都给我找!一定把那条衿带给我找着!”
原来慕容宁迫切要找的,正是上回信誓旦旦说从小留到大的那条衿带。不只是蒙夫人亲绣的一片心意,更是一绣两条,和蒙羲两小无猜的童年鉴证。
宴席时为了取悦蒙夫人,她把话说的倒是漂亮,说什么一直珍藏至今……可她压根没拿那条衿带当回事儿过!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宁儿!你拾妥当了没有?蒙将军可还半个时辰就要到都尉府了!”
长孙夫人刚过窗台就喊问着,待走到门口一看却傻了眼!“嗷哟!你屋这是招贼了?”
作者有话要说:衿带:当年让我滚,我滚了……现在又让我回来,抱歉,滚远了
☆、青梅竹马
“娘!以前蒙夫人送我和蒙哥哥一人一条的那衿带找不见了!”宁儿一脸哀怨的撒娇道。
“原来你是找那个呀!我一直帮你着呐!”
这长孙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一路从婢女爬到侧室夫人的心机人物!哪些人是日后用得着的,得走动!哪些物是日后派得上用场的,得保管!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都盘算的周密着呢。
慕容宁一听,几乎就要喜极而泣!这可真是亲娘啊!
疾驰马车的一路颠簸,也没扰到亲娘给闺女的各种礼数教导,仿佛送嫁般语重心长。
长孙夫人拉着宝贝女儿的手下了马车,看到都尉府的门脸儿。这都尉府照着太守府比可差的远了,也就比那县令府强些。若不是因着蒙夫人娘家那些份量,她是不屑与属官家眷走动的。在她高高在上总以太守妻室身份自处时,常常忘记自己只是个妾。
娘俩整衣补粉儿的一路磨蹭,到了正厅时蒙将军早已落坐了。
慕容宁特意穿了一身儿纯白的高腰儒裙,这样那绀紫的衿带便格外引人注目。她还特意边走边拿手指缠着衿带玩儿,似作娇羞状。
蒙将军没见有什么反映,蒙夫人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宁儿今天穿的可真清丽。这衿带好眼熟啊!”
慕容宁一听,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蒙夫人,这是宁儿小时候,您亲手绣的那条。”
“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哎,羲儿,这衿带当初我给你和宁儿一人绣了一条,你可还记得?”
早年长孙夫人怀慕容宁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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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份,又恰逢槐夫人将临产。北晋长公主尊贵无比,又是新婚怀子。太守觉得这不是公然纳妾的时候,便将长孙夫人送到京康的别府待产。后来见生下的是女儿,也没急着接回汀罗,娘两在京康一住便是七年。
蒙羲自是记得那些年幼时光,绣两条衿带的事儿也是有印象的。因为当时母亲还埋怨了姑母,怕这事儿被长孙夫人多想了去。毕竟那时她的身份只相当个外室,若真动了攀亲的心思,横竖是桩孽缘。好在那时的她有自知之名,未敢多作肖想。
如今长孙夫人已是太守的侧室夫人,宁儿也是进了慕容家宗谱的正经千金。当年那件小事儿重又被提起,个中心思不言自明。
蒙羲放松了下神情。从方才慕容宁进来,他脸面就有些僵着,因为没有料到姑母会来这出。
毕竟是来看长辈的,不管长辈有什么心思,也该大面儿上先打哈哈过去。想到这儿,他便敛了敛军人的肃穆,展露出一个随和的笑容道:“侄儿自是记得姑母当年的心意。只是平日里多着官服盔甲,那些饰物不适用,便被家母珍藏起来了。”
蒙夫人面容慈祥,心想我这侄儿官场没白混,人是越来越圆滑了。当年我可是亲眼见你娘给剪吧烂了扔废纸镂里。
下人们见宾客皆至,便按照夫人先前吩咐好的:人全起菜。
婢女们端着菜肴从东厨鱼贯而出,这待客阵式却是都尉府不常有的。
“来来来!快吃菜!”蒙夫人见菜色上齐,便热闹的招呼着。
“羲儿,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珍珠鱼丸!”说到这儿,夫人不解颐一笑。
提到这鱼丸,蒙羲知道姑母又要老生长谈了……
“这道菜除了我,将军府没人会做。还记得羲儿小时有次馋它了,可我懒得弄。便让这孩子自己去挑条鱼剥了刺儿我再来煮。结果忙和到晚睡他都没吃上。”
“噢?那是为何?”慕容宁当真好奇问道。
蒙夫人和蔼的笑着看蒙羲,他自是知道姑母接下来要说什么……得嘞,我自己来吧。
“因为我挑来的是条鲤鱼。”
慕容宁:……
蒙夫人笑有的些不能自已,“结果他怎么剥都剥不完那些刺儿,硬是急哭了!”
“姑母,侄儿那年四岁……”言下之意你提一黄口小儿的糗事有意思吗……
蒙夫人这边不再起哄了,桌上的人方才想明白似的轰堂大笑。慕容宁强忍着笑意,娇羞的紧抿着嘴抬头看了眼蒙羲,蒙羲原是觉得尴尬又无聊,可这一眼不经意的对视,却似穿透了时光……
这就是当年那个字还咬不清楚,整日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喊着“七锅锅、七锅锅”的小丫头。
蒙夫人出身好,自小便在将军府见过些场面。一家子又都是武将出身,年轻时性子也有点儿女中豪杰的意思。这年纪大了才敛了脾性,走起贤妻良母的路子。
要说起来这性情上的敛,也多少和仅有一女却没儿子有点关系。两房侧室夫人年轻漂亮,又母凭子贵,自己傍身的筹码也只剩娘家那股子势力了。
今日都尉大人有公务未回府用饭。按说少了一家之主的老爷,这饭局得会乏味些,但蒙夫人却把这娘家和太守府的贵客们招待的极为偃意。
眼下用完了饭,正邀着大家一同去后院儿的水塘赏那御赐的锦鲤。
蒙夫人到那池塘边儿一寻,便兴致盎然的指着一尾水墨画儿似的大鱼道:“长孙夫人您快看!那条便是前阵儿太后赐给将军府的九纹龙!”
在太守府的人面前,蒙夫人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娘家那点儿底气。“鳌儿也没见过吧?这锦鲤太娇贵!京康天寒,才赐下去几日便折了一条,便赶忙将这剩下的一条送来汀罗养了。”
蒙羲虽没见过这条九纹龙,也只是兴致索然的看了眼。他一武将,对这些飞鸟鱼虫的确实也没什么兴趣。这该是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们的心头好,譬如声名赫赫的太守府那位……
倒是长孙夫人和宁儿看的眉开眼笑,那白底儿黑花的色冲撞在粼粼水波下煞是惊艳。宁儿看的正出神儿,突然捂嘴笑道:“羲哥哥哪天馋了,可以捉去做珍珠鱼丸儿!”
她这一调皮,惹的主子下人们笑成一片。
蒙夫人表面祥和的看着自觉机灵的母女俩,内心却满是鄙夷:庶出就是庶出,果真没见过世面就扶不上台面儿。御赐的灵物也是你们玩笑得起的!说大了这可是辱没皇家威严。
大家说笑着,突然听到前头传来一曲悠扬。原来是蒙夫人的女儿双双刚学了音律,现下正在假山的凉亭上练手。
慕容宁眸子一亮,心想这秦筝可是我修习多年的看家才艺。羲哥哥就在这儿,眼下正是一展身手的天赐良机!
“蒙夫人,上面是双双妹妹吧?这日头越发毒了,不如我们去凉亭坐坐,听听妹妹的琴艺?”
长孙夫人一听便知道女儿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暗自窃喜这丫头的鬼!便赶忙帮腔道:“好久没见双双这孩子了,都不知道现在长多高了。”
娘俩在这方面还真是一路的,世面没见多少,但心机却是一脉相承的。
蒙夫人原本觉得双双不过是初学,那点儿琴艺可登不了大雅之堂。但眼见客人都主动提了,那就去吧。
蒙羲自然没什么过多的想法,从决定来看这姑母时,就打定心思豁出这半日去了,不管跟着她们去哪儿、干麻,都无所谓了。
这假山堆砌的不算小,比晋阳县令府的那座气派得多。山顶除了置下的凉亭外,还有宽敞的徘徊之地。
双双刚满十二,正是心思细的敏感年纪。这下见母亲和三位贵客特意攀上山来看自己的才艺,却是怯生生的弹不下去。
慕容宁见状,便一副好姐姐菩萨心肠的上前去,安慰道:“双双不要害怕,你学姐姐这样放松手腕儿,指尖儿着力。”
“原来宁儿还善秦筝?”蒙夫人佯装意外,其实内心哪能看不透她这点儿炫弄伎俩。
双双哪懂得她的套路,一听娘亲说这姐姐会弹琴,正好帮自己脱身了!便讨好的冲她笑笑,让出了云头条凳,“姐姐,要不你替双双弹一首吧,双双在一旁学学。”
慕容宁一双笑眼难掩欣喜,如绽开的桃花般甜美的看着小女孩,真懂事!可嘴上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口吻:“姐姐可没找过师傅教,就是自个儿看着琴谱练着玩儿的。”
双双先前的笑脸僵了僵,我小可我不傻,别的能无师自通,秦筝没人教你连谱都看不懂。
慕容宁襟着裙角婉婉落座于秦筝前,玉手轻扬,那覆于腕上的琵琶袖便自行滑落了下去,露出一截酥白的手臂……也是奇了,脸是黑了点儿,手却挺白。
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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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舞台到了!
这一曲《相思赋》飘飘洒洒,婉转流长。抚在弦上的纤纤细指,如行云流水般连贯流畅。指尖溢出清音袅袅,萦绕耳畔。
此时蒙羲已是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虽无吟唱,却是心中有词,汩汩韵味,自知那曲中之意。
“砰!”
一声弦外之音,琴声戛然而止!那崩飞的丝弦,抽着慕容宁的脸蛋儿就扫了过去!
瞬时一道血印子落在右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双双:弹琴有风险,装x需谨慎
☆、玩儿砸了
“啊?怎么会断了……”慕容宁僵直的手还悬在半空,手指颤抖着,完全傻了眼!这一切太快,她甚至还没感觉到脸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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