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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疏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作者:半疏

明月镇上的林家小秀才,近来有难言之隐!他觉得东家小恶女皓齿明眸,渐显姝色!林小秀才苦思冥想多日,一跺脚,坚定道:需——娶回府中,藏之!宠之!!东家恶女:嗯,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简言之:秀才府邸的小娘子,容姝,性恶,生财有道,逗夫无度!本文为架空文,生活背景仿照宋朝。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穿越时空甜文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1
第1第
京城里头,这几年势头最猛的一人是杜呈砚,从庐州里蹿出来的一个乡野小郎君,五年内由小兵升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又娶了肃王府最受宠的昭城郡主。
昭城郡主素有汴京美人的雅号,性情最是柔婉恭顺,美中不足的是自娘胎便带了毒火,身子时好时坏,一直被肃王府的王爷、王妃捧在手心里头。
传说昭城郡主一次在御街上头的茶楼上往下一望,恰好看见随着杨老将军回京述职的忠武将军,这一眼,汴京城里头最炙手可热的一位郡主便掉落在乡野小儿杜呈砚的怀里。
太宗皇帝赐婚,昭城郡主下嫁。大婚那一日,翼王、楚王、华原郡王、信安郡王、申国公、楚国公、张相,一众王公贵族都来讨杯水酒喝,五进的杜家小宅子挤挤攘攘满当当的人。
乡野小儿能得此殊荣,一时在京中羡煞旁人,便是街头小儿也知道新晋上来的忠武将军的名号。
而这一年,杜呈砚年仅二十又一,是至道三年。年末,太宗皇帝崩,三子赵真继位,改年号为咸宁。

咸宁二年,九月重阳节,家家户户插茱萸,京城里头,杜府二老一早便去相国寺了。
荣延院的二等侍女翠湄匆匆地迈着小碎步进来的时候,一等大丫鬟珍珠蹙着眉道:“这般急慌慌的做什么,郡主正在哄着小娘子打盹呢!”
翠湄左右看了眼,贴到珍珠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便见珍珠眼眸睁大,忽地笑道:“一会郡主醒了,说与郡主听,郡主定当欢喜的。”
虽说这几年将军一直在太行山那一块儿打转,上次回京还是一年前,但是远在庐州的那个明月小镇上的女人,却一直是昭城郡主的心患,直到去年,那女子救了一书生,还将他带着住进了府中,昭城郡主的心才落了一半。
此时,珍珠望着眼前的翠湄,拍着她的手背,亲切地笑道:“这边郡主才歇下,还有些时辰,你去了王府几日才回来,也去歇一歇吧!”
翠湄眉头一跳,这是要明着夺她的赏了,望着珍珠溶溶笑着的一张杏儿脸,翠湄莞尔笑道:“还是珍珠姐姐疼我,郡主这边,就劳烦姐姐了!”
见翠湄识趣,珍珠脸色也缓了一点,“去吧!”
过了不到一刻钟,珍珠便听到里屋里头传来郡主的传唤,带着乳母走了进去,一边躬身伺候着主子换衣,一边将翠湄从王府那打探来的消息与主子一说,尚有几分睡意的昭城郡主将眼睛从女儿身上挪过来,看着珍珠脸上的笑意,像是一瞬间被惊醒了一般,望着珍珠道:“你说,那个女人生了孩子?”
珍珠笑道:“是的,郡主,这消息是从王府那边传过来的,千真万确,那乡野女子,怕是一个人终于守不住了。”
珍珠这话说的已经有点露骨,昭城郡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道:“此事先不要传到将军耳朵里,也不要让嘉熙堂知道。”
嘉熙堂里头住着的是杜呈砚的双亲,也是杜秋容名义上的义父义母。
当年杜老夫人没将家中的童养媳带到京城来,还将童养媳的身份改为义女,是全了她肃王府的脸面,她堂堂一个郡主下嫁给四品小将,总不至于还让京中的姐妹嘲讽她不是原配。
可是,赵萱儿心里头却明白,那养媳在杜家生活了那么些年,无论是二老还是夫君,对她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他们一成婚,夫君便去了北边,父王的意思是将那女子给偷偷弄死,以防后患。可她想着自个和夫君毕竟是年少夫妻,不想伤了夫君的心以致日后二人有隔阂,却也派了人一直盯着那女子的动向。
赵萱儿一边想着事儿,一边从乳母怀里接过女儿,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小脸蛋儿,女儿吧唧着小嘴,对着娘亲眉开眼笑,十分软糯可爱。

咸宁六年。
杜恒言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微微渗入眼睑中的点点亮光,使得杜恒言朦朦胧胧地想着,现在是中午还是早上。
她好像做了好长的梦,梦里头水声荡漾,有好些小孩子穿着稀奇古怪的小衣裳在她眼前蹦来蹦去。好像有双手猛力地将她灌倒水里,水面上有好多嬉闹声,谩骂声,杜恒言的耳膜有些疼得慌,那些声音好像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一般。
屋子里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杜恒言皱着眉头,暗想寝室里头不是300w都不能用吗,谁在寝室楼里头煮中药啊!
模糊糊地抬手揉揉眼,一个人影坐在自己的床边。
杜恒言心一扯,努力睁眼看向那人,一张团团脸,面容十分憔悴,一双大眼睛却十分黑亮灵动,梳着简单的发髻,发丝有些凌乱,上头一根喜鹊登梅的银簪子,此时那簪子上头的两粒小银朵像是在一晃一晃的。
模糊地听见那妇人和她说着什么,杜恒言耳朵嗡嗡的,眼见着那妇人步履微动,转身走了。
杜恒言脑子有些混乱,同寝室友的是爱汉服,可是,她不会绾发呀,未及杜恒言想明白,不一会儿便见那妇人双手捧着一个陶瓷杯子走了过来,接着一手扶起了杜恒言的脑袋。
嘴唇碰到水时,杜恒言才觉得口渴,就着这小妇人的手一口喝光了,这才抿了抿唇,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小妇人似乎看明白她的眼神,红着眼圈,又起身去再给她倒了一杯来。
两杯温水下肚,杜恒言脑袋才清醒了些,看着这个小妇人,见她面容十分姣好,眼角一圈红眼圈,面上未施脂粉,一身白衫紫色襦裙,外头罩着湖蓝色的半臂窄袖褙子,右手握着杜恒言的手,十分温软,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杜恒言还是对着她轻轻笑了一下。
小妇人看着她呆愣恍惚的模样,柔声唤道:“言儿,你可还认得娘亲?”
杜恒言脑袋一木,掠了一眼这妇人,又打量了一眼床铺,半旧的绿色棉被,上头绣着一团团盛艳的牡丹花,许是用得久了,有些划丝,露出一些线头来。
杜恒言一时心口涌上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咽了口口水,习惯性地准备拿手推推眼镜以缓和尴尬,入眼的却是一只五岁小孩儿般大的软`嫩小手。
一道惊雷在杜恒言脑子里炸响。
与此同时,外头妖风忽地大作,窗户上糊着的一层有些破损的油纸,呼啦啦地作响,眼看就要被吹开。眼前的小妇人却只顾着看杜恒言,泛红的眼圈终于落了泪,哽咽道:“言儿,是娘没有照顾好你!是娘对不起你!”
杜恒言被这妇人拥在怀里,眼角一跳。
雨前泥土的湿气与皂角的清香混杂在一起,窗外,雨已经开始落了,水珠从油纸缝里掉落进来,打湿了那一块窗台。
耳边是小妇人极尽悲苦的唔咽,杜恒言一想起这女子自称为她的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2
娘亲,心里便有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不知道小妇人哭了多久,杜恒言有些于心不忍,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妇人的背,艰难地唤了一声:“娘!饿!”
小妇人闻听这一声“娘”,蓦地破涕为笑,一边抽噎地道:“好,娘给你弄吃的!”一边将杜恒言按到床上,盖了薄被,柔声道:“言儿乖,再躺会,娘一会来喂你!”
杜恒言看着这位小小娘走远了,自个掀了被子,站在脚踏上,套了一双小凤蝶鞋,对着自己软糯糯的小小胖蹄子,一阵无力,这小藕节胳膊,小短腿,脑子里的那一道惊雷一直“轰轰隆隆”地在炸裂。
衣架上挂着一套衣裳,杜恒言拿起来展开,粉色的对襟半臂短衫,还有一条粉色的小裤子,外搭一条淡蓝色的腹围,上头绣着两条鲤鱼。看式样,确实很像宋朝时期的衣裳。
杜恒言朝门外张望了几眼,她们母女二人的住所,倒是十分开阔,是一间朝南坐北的院子,有四间大瓦房,院墙颇高,杜恒言目测约有两米半,中间有明显的加固痕迹。茅房、厨房都十分牢固整洁,上头一律盖着青灰色的大瓦。
杜恒言住的这一间东厢房,除开刚躺着的那张雕花大床,另有一个梳妆台,旁边是放着皂角、牙刷子、布巾等浣洗物什的架子,另一扇油纸完整的窗户下头摆着一张桌子,上头搁着一个针线篮子,一些碎布头放在上头,还有一个未完工的小荷包,绣着一只嫩黄色的小鸭子,栩栩如生。
外头的雨势十分迅猛,杜恒言站在回廊下,伸出双手接着屋檐上的雨珠,她就这般穿越了,那些留在现代的人,怕是记恨的依旧会记恨,憎恶的依旧会憎恶。
从二十六岁变成了五岁女娃娃,人生在另一个时空里重新开始。
第2第
杜恒言第一夜昏昏沉沉地睡去,人事不知。第二日,一早大门上的环扣不知被谁拉了起来,“叮哗哗”地响,“秋容,我给言丫头送药来了!”
杜恒言套着小鞋,睡眼惺忪地走到房门口,便见厨房里的小小娘撑着一把破油纸伞小跑着出来开门。
刚一拉开,身子一让,顺带着一阵大风,几滴雨水吹到杜恒言的脸上,杜恒言用肥嘟嘟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头感慨,看她这一身小嘟肉,想来家里日子尚宽裕。
门口进来一位身形瘦削的妇人,手头的那顶油纸伞比自家的要新上几分,水珠十分欢快地从上头滑落,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药包递给秋容:“陈大夫说,再喝上两日就好了!”
秋容忙接了过来,塞进怀里,一边要拉着这婶子进来坐,婶子回道:“不了,这般大的雨,我家花花一人在屋里头呢!”
秋容十分歉意地道:“也是我这回佘的太多,陈大夫不肯再佘了,劳烦阿莫了,这药钱怕是得等我这一批绣活做完才能还上。”
秋容的窘迫声被屋檐上的雨珠打的零零碎碎,杜恒言恍惚听那婶子推道:“你先照顾好言儿,药钱回头再说。”
那婶子顿了顿,又道:“这两日钱夫人可曾来找过你麻烦?”
秋容摇头,“倒是不曾,自从言儿落水后,钱夫人再不曾来闹过!”说到这里,秋容咬了咬唇。
婶子点了点头,默想了一会,还是凑到秋容的耳边道:“我家花花说,那日言儿是被一个路过的娘子推下去的!”
见秋容瞬间脸色煞白,婶子叹了口气道:“阿容,钱家你可千万别进去,那大妇凶悍,抬出来的娘子有多少个了,你先进去吧!别淋了雨染了风寒。”
大门又关了起来,杜恒言望着回廊上的雨幕,微冷的风,让她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喷嚏。
秋容这才看到女儿起来了,皱着眉喊道:“廊上风大,言儿进屋去!”
一边喊着,一边又不放心地按了按怀里的药,撑着油纸伞跑了过来,泥水溅在她的裙摆上,“哎呀,言儿,你是不是被风吹着了?”
秋容着急地一把将女儿抱进屋,进了屋里头才将人放了下来,又是探头,又是摸脸,杜恒言一转身,抱着她的腿,将脸埋在了她的裙摆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她真的穿越了,遇到了一个很善良的小小娘。
***
等杜恒言的药吃完,她也已经大致弄清,她好像穿越到了一个和宋朝特别相似的地方,现在是咸宁六年。
她姓杜,名字和现代一样,叫恒言,今年才五岁,她是几日前与小伙伴偷溜到镇上西边玩,一不小心被推进了河里。幸好被路人及时救起来。
杜恒言住了几日,发现家里只有她和小小娘,有一次她含糊地问了一句:“娘,我爹呢?”
小小娘半天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许久才淡道:“言儿没有爹!”
小小娘当时的语气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里那个柔婉可亲的娘亲,杜恒言自此闭嘴不敢问了。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个的身世似乎有些怪异。
这一日晴天,东边的晨光爬上山头那边的云层的时候,杜恒言便醒了。
看着床边这一世的娘亲,不过二十有四,比她上一世的年纪还小,想到她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照顾生病的自己,也实是辛苦,便蹑手蹑脚地自己穿好了衣裳,套上小凤蝶鞋,迈着小短腿,去厨房里舀水洗脸。
灶台拾的十分整齐,碗柜里有三排,几只碟子,三只碗,两只像是常用的,三双筷子。柜台下面是几个像是装酱菜的老坛子,盖得十分严实,上头还压着砖块。
厨房的小方桌上有一只陶罐子,两只陶瓷水杯,陶罐子一尺不到,外头结结实实地编织着一层草绳,想来是这个朝代的水瓶。
杜恒言个子矮,够不到。
用半片葫芦瓢舀了一舀水到脸盆里,水有些凉,小心翼翼地端着往房里走。
一只脚刚迈出厨房的门槛,便发现娘慌慌张张地从回廊下走来,只着了里衣,隐约露出里头藕色的小衣,领口一片雪白。
杜恒言暗念,小小娘即便在现代,也是大美人一枚,可惜这般早早地便生了孩子,这孩子还不能有爹。
看见自个的一瞬间,她发现小小娘的眉头忽地松开。
三两步过来帮她端了脸盆,一手牵着她的小手道:“下回言儿可不许一声不响地离开娘,娘一醒来没看见言儿,可吓坏了!”
这个女子一直温温柔柔的,杜恒言也有些喜欢道,这么几日,她也已经从初始的震惊中慢慢反应过来,此时弯着眼睛天真地笑道:“言儿知道了,言儿再也不吓唬娘了!”
秋容捏了捏言儿的小脸,心口有些酸涩,轻声道:“言儿乖!”
杜恒言见杜秋容整日里心里头压着石头一般,十分忧心,小小娘正是芍药年华,便是被辜负了,也合该重新找个好郎君过日子的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3

杜秋容并不知道眼前五岁的女儿在盘算着什么,起身去给女儿熬粥,杜恒言跟着过去,猛一看见米罐,心头一凉,早上她以为是酱菜的一排坛子里,最外面一个竟然是米缸,它就算装满了也就十来斤,此刻隐约看,也就两三斤左右。
看着娘亲碗里青白色的米汤,杜恒言心事重重地喝着她的小半碗较浓稠的米粥。
她原先见自个长的白白胖胖的,以为家中至少不缺粮,没想到,竟如此贫困。
杜秋容见女儿看过来,勉强笑道:“阿言不用担心,娘亲今日便出去将绣活卖了,得了银钱就给阿言买肉吃!”
杜恒言仰着脸点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笑,心已经跌到了谷底,所以这个小家的经济来源,是小小娘的绣活?
早饭刚吃完,杜秋容正在洗锅,又有人在敲门,杜恒言自告奋勇地迈着小短腿跑去开门。院门的门栓比她还高些,杜恒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慢慢够上门栓。
外头的人似乎十分不耐烦,尽管杜恒言在说着“来了,来了”,外头还是一个劲地扣着门环。
及至杜恒言了九牛二虎之力开了门,一阵浓郁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一个打扮的十分妖娆的妇人,望着杜恒言,笑道:“哎呦,言儿呀!你娘呢?”
她头上戴着的金簪在阳光下晃的杜恒言眼晕。
戴着两根金戒指的手,伸过来要扭杜恒言的脸,杜恒言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这妇人,一边大喊道:“娘!”
厨房里的杜秋容听到女儿急切的叫唤声,忙赶了出来,看到来人,眼皮跳了跳,勉强笑道:“柳婶子,您怎么过来了?”
被称作柳婶子的不速之客,一双小眼睛首先便将杜秋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被看一眼便如被粘上了什么,看得杜秋容浑身发毛。
杜恒言见小小娘十分不自在的模样,默默站在了一旁。
只见那柳婶子挥了挥帕子,笑道:“大妹儿,我听说你在陈大夫那里佘了好些药,是给言丫头喝的吧,你说言儿这小模样长得多俊俏啊,放在原来老杜家,那就是明月镇上最富贵的小娘子。”
杜秋容脸上露了些苦笑:“柳婶子说笑了,柳婶子要是没事,我就不多留了,我今个还得出去找活做呢!”
柳婶子一听这话,“哎呦”一声,拉起杜秋容的手,仔细看了一下道:“妹子,钱员外那头可还眼巴巴地等着你回信呢,这回连钱夫人可都点了头允许你进门的,不是我说,大妹子,你说你这么不清不楚地带着一个女娃子,外人的闲言碎语你还没听够不成?钱员外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人家可说了,会拿言丫头当亲女儿养呢!”
柳婶子虽是态度恳切,可是言辞里的鄙薄之色,溢于言表,说到这里,静静地看着杜秋容。
这么一会儿,杜恒言已经看出来,这是个媒婆,还是不讨人喜欢的媒婆。
杜秋容将手抽了回来,淡道:“婶子说笑了,秋容本来就是杜家的丫鬟,哪儿攀得上钱老爷。”
“瞧妹子说的,婶子和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妹子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言丫头是不是?你看言丫头这小脸饿的瘦的,你只要一点头,言丫头以后可就是钱家的小娘子了,莫说绫罗绸缎穿不完,言丫头这般聪明,以后肯定会在钱家学堂里媲美一众小娘子。”
杜秋容听到后面几句,忍不住看了眼女儿,眼眸幽深,她自个打定主意要一直守着,可是她的女儿呢?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大凡那大户人家求取的小娘子,是“才”与“财”都要兼得的。言儿跟着她,受尽了白眼不说,待到及笄,才和财都不可能有的。
杜恒言见小小娘眼里漫上来一层凄凉,过去拉着小小娘的手,大声道:“娘,言儿脑袋疼!”
她才不会让小小娘去做妾,她也不需要入学。
杜秋容忙探了探女儿的额头,一边道:“哎呀,柳婶子今日不留你了,言儿不舒服我得带她去保善堂看看。”
说着急慌慌地便要出门,等不情不愿的柳婶子一出来,便立即落了锁,抱着女儿往镇中心的保善堂去。
等甩开了柳婶子,杜恒言环着娘亲的脖子,小声道:“娘,言儿好了,言儿可以自己走。”
杜秋容闻言愣了愣,见女儿低着头,叹了声,将女儿放了下来,她这时候也明白五岁的女儿刚才看出了她的困窘。
杜秋容还是不放心,带女儿到了保善堂,杜恒言见过的陈大夫不在,一个年轻的小郎君在秤着药材配药,杜秋容上前说了说杜恒言的病状,小大夫看了看杜恒言的舌苔,号了脉,道:“并无碍,许是久困家中,身子懒怠,杜娘子可带小娘子出去透透风!”
这小大夫说着对杜恒言眨了眨眼,像是看穿杜恒言诈病的缘由,杜恒言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干笑。
杜秋容准备付诊金,小大夫摇手道:“不了,不了,给小娘子买串糖葫芦吃吧!”
杜秋容本也囊中羞涩,只道这小大夫体谅。
出了保善堂,杜恒言拉着娘的手,轻声道:“娘,言儿不想当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也不要去别人家住,咱们家屋子好大,言儿喜欢自己家。”
她也是想不明白,自家有那么大的屋子,怎么还沦落到娘要去做妾,杜恒言脑光一闪,刚才那媒婆也说她没爹,她搞不好是私生女?
杜秋容看着女儿耷拉的小脑袋,抿唇不言,她一直不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可是,此刻看着女儿和她一起为生计发愁,她又不得自问,她当初那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明知自己有了身孕,还放了那人离开。杜秋容还陷在自己的忧愁中,丝毫没注意到,镇上的人正丝毫不顾忌地对着她指指点点,“小野种”、“浪蹄子”、“野骡子”,等等秽语,像一阵潮水一般朝杜恒言母女二人袭来,五岁的小人儿心口沉了沉。
先前的猜想,此刻再也不用怀疑。
上天给她安排到了一个古代单亲家庭,且,她的母亲还是未婚先孕的女子。
毫无征兆地,杜恒言的脸“啪”地一下被一块菜梗击中,杜恒言疼的暗暗吸气,抬头一看,是几个小男孩正拿着鸡蛋壳、菜叶、泥巴,对着她跃跃欲试,第一个砸出来的男孩子是个小胖子,正十分得意地看着她。
第3第
杜恒言脑子里万马奔腾!
杜秋容一抬眼瞥到街边那着了墨绿长衫的身影,像被雷劈一般,忙慌张地弯腰抱起女儿,将女儿的头埋在她的肩上,也并不争辩,步履匆匆。
杜恒言在小小娘肩上歪着脑袋,斜眼看到一个套着绸缎长衫的瘦的小矮个子摸着八字胡子在人群里定定地看着她们母子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分卷阅读4
,眼睛里发着暗沉的光。
杜恒言合着小小娘慌乱的脚步,心上忽也突突直跳。
已有25岁年纪的杜恒言明白,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势在必得的眼神。
忙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什么,那些人竟十分大胆地往她们身上扔菜叶、泥巴,还间杂着石子,杜恒言的后背上挨了几块石子,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人生果然处处艰难,逃开了现代,古代还有这一大盆狗血等着她。
“嘭”的一下,一只臭鸡蛋兜到杜秋容的肩膀上,溅了一点在杜恒言的脸上。
杜恒言心内火气直翻腾,踢腾着小腿要下来,杜秋容怎么肯,死死地抱住女儿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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