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如果非得钻牛角尖地说一说我们的偶遇故事,嗯,我们每次在学校地下超市逛来逛去的时候就总会碰到那些环绕在我们周围各种捣鼓的青年们,头发都没梳齐呢,就学电影明星在那儿搔首弄姿,吓死个人。
席湘颤巍巍地伸出镶了钻的十指,她真的只是想炫耀一下她刚做没多久的昂贵指甲而已,尽管她刷那张崭新的金卡时,表情倨傲得她要上断头台,一派视死如归。
她并不是要把恨铁不成钢写在脸上,只是觉得光伸着那十指可能吸引不了多少目光,所以她微微发着抖,咬牙切齿地跟我们说:“看见没,要他们长得符合咱们的审美一点,我相信这儿就跟百发百中的相亲会所似的。咱们这个超市逛完,值了,正好一人领一个回去。”
“那你说说,你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我历来就被其他姐妹花称之为最会抓重点的小仙女,席湘手一抖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向她抛出了问题。
我深知席湘虽然脑子跟扩大了容量似地装满了各式的帅男面孔,有的还是纯肌肉男,对于脸,她时而苛刻时而宽松。然而她真切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给她一张刷不透的金卡的没有腰的男人。
“我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审美。”席湘两手一搭,阔气十足,如同太皇太后游街,周身的气派,真的教人流连,立即就掳获了不少青年的芳心。
她慢吞吞地转过脸,面对着我说:“但你是个什么审美,我却是知道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目视前方,不用看也知道她又想消遣我,我能让她得逞吗?当然不能。我阴阳怪气地把腰一扭,就扭到席湘她们一干人前头去了。
我说:“我的审美,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是啊,我们都知道。”席湘吆喝一声,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挽着卢沁的手此刻正在扮依人小鸟的筱婕身上,眼珠子一转,笑得前呼后仰,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笑的,她完全就是一神经病复发得不是时候,她说:“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满心满眼里只有大叔们的筱婕朝我们嚷嚷着说xxx是谁啊,他是不是长得特别娘?看看吧,孟谖,你是个什么审美,咱们心跟明镜儿似的。要不是你左一个xxx,右一个xxx,你就说是什么勾起了筱婕的兴趣?”
我:“……”伤心往事不堪回首,或许我喜欢男性娘腔娘调的本质已经深入人心。
要说到我和乐嫣有什么共同话题,那也只能在追韩国男团这事儿上可以说得上是相当有共鸣了,不过我喜欢的,她觉得没实力,而事实是,我追的完颜男团在我刚进大学那会还是非常火的,既然火,那肯定是特别有实力的,这是我一贯的神逻辑,尽管我也觉得我追的这个男团之所以这么火,在颜值上面是占了很大水份的。
她看上的,呃,总会被我抨击没颜值。我记得第一次她给我看那个男团的mv时,我居然直截了当地做了评价:“哇靠,这人也长得忒……丑了吧。”
而后我又吐出了一个“丑”字,好像一个字还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相貌。
当然,结果就是我被她摁着看完了一个接一个的堪称感染力十足的mv,硬是从才华里看到了颜值。
并且最后我竟然还屈服了,不知不觉爬到了这个男团的墙头上。想想,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羞耻。
乐嫣不像我,只懂得天生追着那些长得好看的人下眼,她比我深沉稳重多了。简而言之,她不是一个肤浅的人。
她不论是看韩国男团女团的mv,还是听他们各种劲爆的舞曲,都是因为她有一个梦想,对的,梦想,是不是“梦想”这个词,自打小学毕业后就不经常提起了?
的确,我们长大了以后,对小时候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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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字不提,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人生轨迹一再偏移,最后连谈“梦想”都觉得是对人生的一种讥讽,渐渐地,我们闭口不谈梦想,说到“梦想”,也仅仅是偶尔斗嘴的时候拿来说笑的一个口头语,要说到真有什么涵义,那就是可以在聊天中避尴尬,于是不失礼貌地频繁提起,这样就能把对话的时间拉长,贴近彼此的同时,还能怜惜一把对方你看,她曾经有一个要当白衣天使的梦想,但现在她学的是会计专业,并且还要为此奋斗终身,仅仅是为了温饱。
第5章@05
毕业后,乐嫣在电话里总是跟我提起她对现下生活的种种不满,但更多的是无比地希望当年的她没有读大学而是去韩国当练习生了。她总觉得,没有尝试的那类生活一定会是另一个世界。
然而,我是一个实打实的现实派,也许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现实,而是被生活逼的,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安慰她的,只能是“认命”,毕竟人生都过了好大一半了,还谈什么希望?除非下辈子投个好胎。
我时常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你说你现在都老骨头一把了,还学那些小年轻们去唱唱跳跳?可千万别,命准保搞没。就你这身子骨,不是我说你,你必须得节食。不然连瑜珈第一式都过不去。”
她又是个乐观的,每次我变相地打击着她,她全当我是安慰她呢,当下就开始幻想了,“你看啊,我要是以前就去韩国出道了,也蛮不错的呢。虽然认识不了你们,但我肯定过得要比现在开心。你难道就不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你看你那么喜欢写东西,要是你可以天天心无旁骛地写,你还觉得每天的日子都那么难过吗?”
我:“……”我真是谢谢你了。
爱好和饭碗是得分开的,不知是哪位好心人跟我说过,当你的兴趣变成了你挣钱的工具,致使你最后一丝趣味也消磨殆尽,你将活得更不是滋味。
老实说,我是一个胆怯的人,所以我不敢冒天大的风险,把我唯一生存的动力转化成拖我进万丈深渊的抓勾。
我知道乐嫣做梦都想像那些光鲜艳丽而且舞姿或妖娆或俏皮的女团一样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服装造型换了又换,脸上的妆容也是一次比一次惊艳。
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的人生将被舞台记载,录进一个又一个时长虽短但可以储存的视频里。
等你垂垂老矣的时候,你把它们全部翻出来,看自己年轻时漂亮的脸庞和身姿,还有那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你的声音被记住,曾经与你同在的粉丝们的呐喊也会被封存,确实很美好。
但是逼人的现实告诉我们,那太不切实际了因为我们的人生都快要结束了。
而且就算你当真如愿所偿,你所要经历的艰辛总会折磨得你死去活来,最后你站在了顶端,满眼星辰也会落满寂莫。
那时的你又将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用站在有鲜花有泪水的尖峰,而是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呢。
是的,我们得不到满足,从我们分析理想和现实之前就能看出,我们的不满足是基于现状的,一旦现状被改变,等着我们的,将会是另一个不满足。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高等动物。
乐嫣在家待着等公务员的成绩,她向来就是一个不争不抢的人,公司显然不适合她,她毕业后就回家乡县城了,并且考了那边的公务员。
在此之前,她曾留在我们毕业的这座城市,和我并肩作战了一两个月,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企业的文化传承,便背起行囊,如同当年她来这座繁华城市读大学一样,毅然决绝地离开了。
临行前,我去送她。说真的,当时目送着她们一个个离开,我没有多大难过,也许是因为我身边还有着同我一起送她们走的乐嫣。
当帮着乐嫣把所有行李搬上出租车,原地就剩下她和我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终于体会到了一把离别凄楚。
乐嫣拉着我的手说:“哎呀,我姑姑就在这儿,我们以后肯定会再见的啦。而且我家也离这儿不是很远,我有空来b市,就来找你。”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眼泪打着圈儿,随时都会使我没出息地掉下来,砸在夏天火热的地面上。
我眼眶胀得痛痛的,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笼罩着我,我不肯多说一句话,只低着头,然后转身跟她挥手道别,我不想看她上车,我总觉得,以后我们如果再见,也只会在冰冷麻木的视频机器里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大约是不会再见了。
见面将会变得多么奢侈,就算见着了,我们所处的生活环境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吗?不会了,我们的三观会渐行渐远,最后说不成句,更别提依旧小姐妹似地唠嗑了。
我其实很怕那样的事情降落在我们头上,但我又清楚那样的事情一定会降落在我们的头上。因为我们对时间造成的陌生无能为力。
考完公务员考试后的几个月,乐嫣熬得也蛮辛苦,在备考的那段时间,她不但要忍受她爸的凉言凉语,还要被她妈拿出来时不时地数落一二,她过得可想而知。
最可气的是,她爸一边旁敲侧击地要她相亲,又不肯给她推荐个合适的对象,搞得她在家里直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并且为自己的交际能力感到无比的羞耻。
真的,现下的社会向所有人揭示了一项真理,那就是大学连男朋友或女朋友都没有搞定的人,交际能力绝对非常差。
不过好在她还有个兴趣爱好,拿着麦就能唱,戴上耳机就能嗨,她生日那天在她们家那边的广场上歌兴突起,就站在大荧幕上唱了一曲,她的声音本来就很甜美,当时路过的人都停了下来,她胆子虽小,但那一刻居然稳住了,可是后来她唱完后,面对街边几个称赞她的男生缄口不言,灰溜溜地逃走了。
她同我说起时,还觉得那几个男生是不良少年。不得不提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脑洞比我还大,迫害妄想症简直不要太晚期。
当然,她的歌声也并非是合一干人等口味的天籁之音,就像我很多时候会觉得她的嗓音太甜美,真心不适合唱男团那些劲爆十足的歌,可是她偏不听,还越唱越勇,我差点没捂住耳朵。
在那个广场英勇唱过几首歌后,乐嫣尝到了甜头,于是时不时地跑过去点几首歌,手舞足蹈地一个人嗨着,也不怎么顾及旁人的眼光了,因为她打定了心思反正没人认得,所以她有点肆无忌惮。
直到有一天,她一开口,扎堆玩闹的一群小朋友们仿佛受到了惊吓般作鸟兽散,她才意识到她的歌声原来也那么地有如魔音灌耳。
她考了第一名后,面对着接踵而至的面试,她和她妈妈是又惊又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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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决定走后门。
然而,命运总是出人不意,她在第一名的喜悦中还没缓过劲儿,那边就公布出考题泄露,可能要推迟面试了,至于推迟到什么时候,也没给个具体通知。
乐嫣选择在这段时间考驾照,在考驾照的期间,有个教练大概是想给她介绍对象,总而言之,他们的话题谈到了婚姻大事上,但是乐嫣很会说话啊,她立马就接了一句:“婚姻就是个坟墓。”
那个平常本来就很少找她搭话的教练彻底给整无语了,奈何乐嫣还特么是一本正经,一点儿也不掺假地说的,可想而知那个教练的心情。
当然,她在考驾照的期间,除了遇到这么一位操心人家婚姻大事的堪比媒婆的教练之外,还见识到了啥叫人面兽心。
“人面兽心”这个词,我真不敢相信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天知道她这几个月是不是接受了什么另类的文学熏陶,居然能信手拈来。
“孟谖,我跟你说,那个人他也是来练车的。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我叫他叔叔。因为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有时候会发一下信息提醒他按时来练车嘛,结果他以为我是那种特别不那个的女孩子。他说他要请我吃饭,而且还是专挑周末的时间呢。我才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我妈妈也说我为什么别人请我出去玩我不去。但是后来在练车的时候噻,他朝我做了一些动作,好恶心的。我特别庆幸我没有跟他出去吃饭,不然指不定得发生什么。”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我顿时好奇,乐嫣这人好心肠我确实是知道的,好心肠到让我一度觉得她爱管闲事,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同样敏感加夸张到使我怀疑她是不是有妄想症,“你能跟我具体讲下他做了些什么动作吗?”
“我不是喜欢听歌吗?我天天戴着耳机看那些mv,然后这个大叔就老是凑过来问我在干什么?我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那天我跟我哥哥说了后,我哥要我小心他,我就有一点点不舒服了。你说他管那么宽干嘛?而且他还说请我吃饭是因为我总是提醒他去练车,这么说吧,如果换个人,我也会这样做的。你说他们这种人为什么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哦,还有一个更让我不舒服的,我上个星期去接我表弟的新娘子,我不是随口跟他提过吗?结果他问我新娘子漂亮不,我说当然啦,然后他又回我一句你比新娘子更漂亮哟。天啦,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听得满头黑线,不敢乱置一词。然后我就在她的轰炸中度过了一个凌乱的夜晚,好几次我开口想要打断她,想跟她换个话题聊聊,我真的不打算一直跟她纠结在那位奇怪的大叔上,但是她似乎知道我想转移,愣是把我困在了她和那位大叔的奇遇记里。
说真的,像她这样奇葩的偶遇,我也不是没经历过,就在我刚刚毕业在事务所上班的第一个星期,我在避过电梯穿越楼道的时候就撞见了一个赤着上身的陌生男子。
他哼着歌,显然是刚刚从哪个地方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甩着膀子从我面前大摇大摆地路过,和我尴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居然还得意地向我炫耀了一下他的肌肉,老实讲,我只看到了肉,而且还相当反胃,鬼知道我当时的心理阴影是有多大。
当然,比起我的遭遇,我的另一个好友沈诺在公司的种种经历就更值得一提了。
是的,像我这类在学校便浑然拥有一种能使方圆之内男人不敢上前的特殊技能的物种,即便是入了社会,依然保持着这等优良传统,而我的好姐妹沈诺,别看在学校的时候是默默无闻安安静静,顶多就是偶尔跟我唱唱双簧,并且周围百里除了我们其他四个单身姐妹花陪衬着她,她从来就缺乏男人的照顾。
然而今非昔比,她甫一入公司,便受到了领导以及同级的各种照拂,她出一趟差,不光有同级眼巴巴地送上门来任她采撷,如果她愿意的话,她的佳话准是一传一个。
当然,她也有可能会被传成“水性扬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领导也加入了要取悦她这朵月季花的行列,半夜三更,虽然两人隔得忒远,但也要投来关怀的问候,她曾经把她领导发过来的话语截图给我看,我看到了“企图”!
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超越了上司与下属的友好关系,她决定辞职,尽管她领导以各种理由挽留,甚至还表示如果她是因为公司明文规定不准办公室恋情而辞职的,她领导愿意退一步,让她和她中意的那个情郎双宿双飞。
沈诺仍是拒绝了,没过多久,她也和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提出了分手。原因很简单,沈诺的原话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两个天天还要聊天,挺麻烦的。”
沈诺的下一家公司,歪风邪气依旧有之,所以她进去一个星期后,又向我传来了她被某个项目经理骚扰的消息。
那一刻,我才知道沈诺并不是没有桃花运,而是全集中到了和领导的那股不可琢磨的氛围里了。
而我,是真正地没人要,没人追,连个骚扰的人都没有。可见我是混得有多惨,先不说我对男人普遍不屑一顾,关键是人家也对我不屑一顾啊。
第6章@06
我妈结束和乐嫣的对话,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我都要趿着鞋跑床上去了,我妈一把拽住了我,突然很认真地问我:“你跟妈说说,你长这么大,就没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我晕乎乎的不明所以,乐嫣那家伙遇上我妈这样的知音,没乱说话罢,该不会是把我追韩国男团的事拿来跟我妈分享了吧。
一说到我喜欢完颜男团里的xxx,乐嫣就敢肯定地认可我是对男生有感觉的,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在三次元里喜欢的而已,我一度佩服她的神逻辑,我其实好想对她说,我是无性恋,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我似乎都没感觉。
最后,我只想结案陈词,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真的,童叟无欺,真情实感。
我妈不耐烦地冲我挥手,“你别管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就老实回答我,你就摸着你的良心说你长这么大就没有一个有感觉的男孩子?”
我妈严肃地问我情史,那我必须得说实话啊,我说:“前天不是刚给你看过照片吗?就那个长得又高又可爱的男孩子啊,在他们团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我本命。哦,其实我还有一个二本命,稍微比他矮点,但是很邪魅的那个,也是一个团的。”
我妈面无表情,一巴掌就掴在了我的后脑勺,差点让我摔个狗啃屎,我妈阴沉沉地说:“别给我整一团一团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当捆线团啊?孩子,不是妈说你,你这是癞□□想吃天鹅肉呢?都一把年纪了,还胡思乱想!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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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先给我整个男朋友出来啊。你追这一团,那一团的,又不能追出个男朋友,没的整成个痴心妄想症。我看你啊,病得不轻!”
我很受伤地捂住胸口:“啊扎心了。”
“别装了,刚刚拍的是后脑勺。”我妈一脸不耐地瞥了我一眼,好像我多么痴心妄想似的。
我只得支支吾吾地启齿老实交待:“就……以前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那时候不是不能早恋嘛,我可一直藏着掖着的,没敢跟任何人说。反正都是好久的事情了,我也不怕跟您老说实话,确实喜欢过。”
“然后就没了?”我妈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差点吓得我往房间里缩。
“没了……不然呢,还真想着开枝散叶,开花结果啊。别看我们那时候年纪小,看得可比现在成熟多了。没有物质基础的恋爱观,跟过家家似的,多没意思,还不如……”
我还没表达完我和我初恋的正确三观,我妈就气得脑仁疼了,看她痛楚难耐的模样,我这心肝也跟着颤了颤,我妈多不容易,多大个人了,还在操心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为我这么不作为再一次感到了莫大的羞耻。
以我妈这类心态,估计我大学给她把人生大事解决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了,更别说我一个不小心在大学里还给她整两个外孙出来,我妈这人啊,就是思想太开放,不光她自己开放,她还想拉着别人一块儿跟她开放。
我妈扶着额,有气无力地说:“行了行了,好歹你还是对男孩子感兴趣的。赶紧睡吧,明天还得相亲呢。希望明天那个男孩子啊,是你感兴趣的。要是能跟你那本命长得八九不离十就更完美了。这事啊,保管能成。”
然后她转过身,独自一人对着晚间栏目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我:“……”
虽说这个周末又是相亲,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一看,顿时觉得真正去相亲的人是我妈,她一身艳色,并且还特意赶早弄了个自制的发型,整个人看上去别提有多风韵犹存了。
我看她忙进忙出的,不由傻愣在房门口,我妈终于抽出了点时间来叮嘱我:“小谖啊,你今天相完亲要是能成,就约着那小伙子看场电影,增进一下感情,要是没成,你最好还是待在外面先反省个把小时,中午回来可没你饭吃,自己在外面解决了回来。”
“要我自己解决?那我今天一天都不会想着回来了。鬼知道你会不会又折腾出一个相亲对象明天等着我呢。我这刚一毕业啊,周末就没闲着过,不是去和这个医学界的新秀相亲,就是和那个啥卖房地产的英相亲。你哪回让我闲着了。我要是有点本事啊,我都不想出现在您眼皮子底下。”
我翻了个白眼,正好看到我妈试图要把自己微微有些发福的身躯塞进一件可以使她变得更风骚的裙装里,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件瘦小的裙子一看就能活活把人勒死。
那一刻,我特别想蒙住眼睛,并且还产生了窒息。
我妈一边努力地做最后的挣扎,那件裙子没破足以看出韧性,但我妈的身材一点儿也不理想,我几乎可以听见裂帛声了;一边站在穿衣镜前朝我发出了娇喘:“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过来帮帮你妈。”
我挪过去,仍是不敢相信我妈居然成功了,我一边帮她掐着腰身,一边颤抖着默念着“破了不要怪我”,然后用那条拉链将她的整个背部艰难地遮住了。
我说:“多大年纪了,还瞎整成这样?也不嫌害臊。果然是恋爱期的女人,管它什么牛鬼蛇神的衣服,都敢往身上套。”
我妈还未匀过气,保养得宜的脸蛋红通通的,也忒娇羞了,她说:“还不是你那个谢叔叔,说什么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他们公司的活动,作为你谢叔叔的女伴,我怎么着也得穿得漂亮点。喏,这裙子,还是他挑来送给我的呢。怎么样?好看吗?和我搭不搭?”
哟,原来是谢叔叔,我就说嘛,这一大清早的,她不忙着给她宝贝女儿做早饭,竟在这瞎打扮,原来是情郎相邀哟。
我酸不溜秋地说:“好看是好看,但你这明显过了年纪。还有,那谢叔叔至于弄这么件苗条的裙子送给你吗?他又不是第一次给你买衣服!”
我妈显然不乐意我说大实话,白眼朝我,我都不好意思接下去聊她那条美丽的裙子了。
缓了缓,我又不甘心,啃着削好放在桌上的苹果说:“我说你和谢叔叔,都快十年了,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他现在倒好,还带着你招摇过市,妈,你忘了他家里那个当初是怎么羞辱你的来着,丢人现眼还不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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