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的心头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孤灯欲眠
说完转身就走。
脑袋晕晕沉沉的,走出了酒吧,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却更晕了。
宋南墓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一杯水果酒后劲这么大
迎面走来了两个混子模样的男人,一个身子,三个头,很快变成了六个头。
完了完了。
宋南墓使劲摇晃了两下脑袋,觉得大事不妙,动作迟缓地转过身去,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今晚我们负责陪你好好玩玩……”
……
九点多了,宋南墓还没回来,江北泽给他打了十多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正打算出门找,手机响了,是宋南墓的手机号——
“喂师父,你——”
“我是宋湲,”那端的声音浅淡,“宋南墓在我这,手机落我这里了。”
“他在哪”
然后宋湲报了一串地址。
江北泽嗯了声,“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接他。”
坐着出租车赶到了宋湲交代的地址,是在郊区的一栋破旧房子。
江北泽进去,没有看到人,只看到满墙画着的壁画。
断了翅膀的乌鸦,令人压抑的黑云,满身是血的女人,躺在角落里的弃婴……
看画画的风格,江北泽看得出来,这是出自宋湲的手。
宋湲画画比较沉郁,联想到之前她送给他的那幅断臂男人的图画……
还有在她家里面,画画边框却罩着碎瓶子……
很快的,江北泽的视线被正前方一幅画吸引。
黑色为主调的画,连同勾勒线条的轮廓都是黑色的粗笔。
乍一看,很乱,看不出来画想要表达的主题。
慢慢地凑近了,就会发现,最中间是一把枪。
执着枪的,是一个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暂时看不出来。
被枪抵着太阳穴的,只画了一个脑袋,没有身体。
“是不是就像现在的场景”
冰冷的物体蓦地抵住了江北泽的太阳穴。
他动作缓慢地看过去,看到一张笑意吟吟的脸,勾着嘴角,眉眼弯弯。
是宋湲。
江北泽微微眯了下眼睛,“你之前杀过谁”
宋湲一愣。
下一秒就笑了。
“想不到你很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荷兰的画家曾经也画过一幅类似于这般的画作,唯一不同的是,他画的是刀柄,你画的是枪支,而他杀了人。”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宋湲把枪收了回去,挂在了腰间的纽扣上。
“很早之前,我喜欢过一个人,他跟我在一起了,可是后来他被我闺蜜抢走了,我把我闺蜜和他都杀了。”
江北泽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寒颤,“你把宋南墓怎么样了!”
“他还好好的,我爱他,我可舍不得杀他。”
“所以这就是你变得极端的原因吗口口声声因为爱,你现在的抢掠,和当初你朋友的抢掠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宋湲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看透了,这社会本就是个渣滓盛行的年代,我干嘛要委曲求全,我爱一个人,我就要得到,我恨一个人,我就要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你是个疯子。”
“这叫自由主义,这叫爱憎分明。”
“……疯子。”
去你大爷的爱憎分明!
江北泽觉得鸡同鸭讲,因为现在的宋湲已经完全变得极端恐怖了,她的心理产生出极大的扭曲,从前的背叛感让她现在面对爱而不得的时候,扭曲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被她杀掉的背叛她的闺蜜。
现在这个痛苦深陷泥沼挣扎不出的宋湲。
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两股绳,狠狠拉扯着她,一面让她往东,通向光明,一面让她往西,通向黑暗。
从她画的画作完全看得出来,所有的作品充斥着阴暗、压抑和极致的狰狞,这是一种精神病。
宋湲笑着笑着不笑了,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门就开了,进来了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很粗壮很结实。
两个人进来之后,目光落在江北泽身上,个个眼底迸发出幽深索取的光亮。
“啧啧,我特地给你找来的,你不是好这口吗”宋湲靠在墙上,把玩着手指甲。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江北泽注视着她,面无表情,“现在的你已经践踏了别人的爱情,也践踏了你自己的爱情,你根本就不配去爱一个人。”
“闭嘴!”
宋湲恼羞成怒。
“我爱不爱一个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说教!……行啊,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把枪,丢到了江北泽面前。
一模一样的两把枪,纯金的色泽,从外形上辨不出任何不同。
宋湲:“这两把枪,一把是空枪,一把是真枪,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顿了顿。
“你选择一把枪对着我,你要能杀了我,我认栽,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要杀不了我,我就杀了你,然后杀了宋南墓。”
时间都静止了。
在场的两个大汉额头冒起了冷汗,他们只是拿钱来办事的,完全想不到雇主竟然是这么一个极端的女人,现在毁约貌似来不及了。
江北泽的额角也渗出了汗珠。
他不是害怕惶恐,他只是觉得恐怖,这个女人恐怖。
“赶紧的啊,我没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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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章 我为你离经叛道终篇
两个壮汉拼了命的点头,一个劲说无关。
这两个人已经被刚刚的一幕吓傻了。
警察进来了,手铐铐在了宋南墓的两只手上。
铐上的那一刻,他的手终于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慌乱,如同藤蔓蜿蜒,刚刚佯装表现出来的冷静,现在一点点分崩离析,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抖什么。”警察注视着宋南墓。
宋南墓没有回话,侧眸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江北泽。
“跟他没有关系,人是我杀的。”
“一个都跑不了。”
警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走,分三辆车押往警局。
宋南墓、江北泽和那两个壮汉,分别关在四个审讯室接受审讯。
四个人老老实实交代了案发的经过,说话言辞没有太大的出入。
48个小时之后,江北泽和那两个人都被放走了,宋南墓杀了人被刑事拘留,等待着上诉法院进行宣判,通常是三个月之内开庭。
“我帮你找律师,找最好的律师,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哥哥,他前两天还给你打电话来着,我说你在忙工作,他就没再多问了。”
江北泽来探视,隔着一扇玻璃,眼睛通红。
“对不起……”
宋南墓不以为然,“你对不起我什么,那人,终归也是爱我成疾,总的来说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
“你要是没遇到我就好了。”
江北泽说了这么一句,宋南墓的脸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收回你刚刚那句话,我当真。”
“……”
江北泽便不说了,只静静注视着他,欲语泪先流,才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么看着他才是最好的。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放心。”江北泽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一个律师,你找他吧,他是之前的哥们,人靠谱。”
“好……我知道了。”
宋南墓抬起一只手,隔着玻璃,贴在了他的头发上。
“你去剪剪头发,你刘海长了,这样看不见你眼睛了。”
江北泽还不想被他看见眼睛。
因为他在哭。
宋南墓手放了下来。
“听着,我现在注册了一个公司,具体的操作,我现在都告诉你,你帮我打理着,在我出来之前,这间公司就交由你负责了。”
“你怎么还记着公司呢……你先想想你要被判多少刑吧!”
“爷有信心,后半辈子还能跟你一起过,你听爷的,给爷好好打理这公司,将来我做董事长,你做总经理,咱俩吃喝享乐,爷带你去游玩世界。”
江北泽点头说好。
探视的时间到了,江北泽转身走了,宋南墓盯着他的身影,脸上的轻松一点点沉下来,眼底皆是阴霾和忧伤。
宋南墓不是第一次蹲局子。
以前年轻气盛,打架、斗殴也进过局子,那个时候没有敬畏和底线,什么都不怕。
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怕一觉醒来,只剩一副冰冷的躯壳。
“哟,野哥又进局子了。”
律师来了,穿着西装,头发锃亮乌黑,朝上梳着一丝不苟。
宋南墓原本是两手抄在发丝里,听见声抬起眼来,他的眼底是凌乱的复杂。
“你黄毛呢”
“早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当年打架那会儿”
黄毛这几年出息了。
宋南墓听说了他的消息,大学考上了法学院,然后毕业做了律师,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律师一枚。
“你这案子,本来我真不想接。”
黄毛在宋南墓面前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递过去。
宋南墓一摆手,“警察局悠着点,不抽了。”
黄毛笑了笑,“你这几年变怂了。”
“说正事吧,我这案子怎么了”
“没怎么,也不是很难办,我就是怕给你搞砸了,判你个无期怎么办。”
“你试试看。”
宋南墓四个字,带着笑。
黄毛也笑,“你胆子真大,找我给你做辩护律师,也不怕我在背后捅你一刀”
“当年池笑笑那茬,老子没给你戴绿帽,所以也不怕你捅刀。”
“你学过心理学是不是”
“老子这叫重哥们情谊。”
“……你这不是正当防卫。”
黄毛的眼神变得严肃凝重。
“你这已经算是防卫过当了,所以想要平安无事,被放出来,不可能。”
“接着说。”
宋南墓来了想抽烟的兴致,忍住了,在黄毛来之前,他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十年到三十年吧,最少十年,你有个数。”
“最少十年”宋南墓问了一遍。
黄毛点点头,没有开玩笑,彼此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为非作歹的小混混了。
宋南墓没有作声。
谁都没有说话,中间有一段很长的空窗期,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昂,懂了。”
宋南墓耸了耸肩膀。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老子出狱之后,是三十岁还是五十岁,都在你了。”
“喂骚年,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啊!”
黄毛把烟给掐灭了,小拇指在往下点点。
“要是判的不合理,你可以再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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