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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庆成。”方青余忽然道。
“到了?”李庆成一个激灵。
“没有。”方青余笑道:“忽然想起那时候。”
“什么时候?”李庆成迷惑地问。
方青余:“你拆完信的时候。”
方青余背着小太子,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最后的树林。
李庆成:“怎么了。”
方青余道:“以后千万得小心。”
李庆成笑道:“我命大。”
方青余:“信上有毒,你为什么会起疑?”
李庆成答:“当时也没想这许多,便是一念之差,心里有奇怪的念头,你让我怎么说得清楚?”
方青余点了点头,李庆成又道:“怎么,后怕了?”
方青余胸膛前束着箭囊与破月弓,背后背着李庆成,缓缓前行。
“后怕得很。”方青余沉声道:“当真是一背冷汗。”
李庆成揶揄道:“你都得投敌了,还后怕什么,我死了不是正好么?割下我头回去寻你姑母领赏。”
方青余正色道:“别说笑,来日你千万不可贸然行险,青哥活着,全赖你了。”
“我若还没报仇就死了。”李庆成懒懒道:“你们就把钱分了,自去找出路呗,有手有脚,还怕活不成了?”
方青余嘴角微勾,带着帅气的笑容:“是活得下去,可魂儿没了。”
“跟着你这许久,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你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罢,青哥其实并未曾想过这许多。但你若不慎死了,青哥虽活得下去,却还有什么意思?归隐山林,终老一生,却不知该再做什么。”
“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李庆成随口答:“大好男儿顶天立地,还怕没事做了?”
方青余摇头苦笑道:“你不会懂的,唉,我也说不出……反正就是为了你才活着,你一死,青哥的人生,抱负,理想,就什么也没了。”
李庆成莞尔道:“这听起来怎么像哑巴才会有的心思。”
方青余眉头一动,嘴角抽搐:“可不是么,张兄自幼效忠于你,除你之外,他活着还有何念想?你若死了,他连该上哪去都不知道。我们的命都是与你连着的,这许多年里都成了你的狗,我虽不待见张兄,张兄也不待见我,但我二人对你的心思,俱是一般。偶尔狗咬狗几口,但你可得走稳了,别出什么岔子。”
李庆成笑道:“你倒是说得光棍。”
方青余自在一哂:“不敢与韩将军争当君子,我素来是个真小人,到了。”
方青余伸手,把李庆成拉上最高的峰顶,登时万里疆土豁然开朗,云雾散尽。
李庆成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那仿佛垂手可及的天空。所有景物都变得渺小遥远,脚底下是苍茫大地,远方江城像一条被灰练环绕的,巴掌大的胭脂盒,梯田成了错落的小格,于丘陵上此起彼伏。
登上这中原第一峰的高峦之巅,只觉心胸开阔,不片刻狂风再次刮起,灰黑色的云海在风吹下朝着南方滚滚而去,雷电犹若磐龙在云层下翻腾,掩去了远方大地上的景物。
玉衡之巅唯一棵丈许高的古树,盘根错节,枝桠茂密。两人所站之处不盈三丈方圆,竟是一处无岭可接的险峰。
“别乱走,当心掉下去了。”方青余道。
李庆成点了点头,让海东青落在树杈上,转头打量四周。
“玉衡山就像个勺子,因此而得名。”方青余道:“勺柄的末端是咱们所站之处,勺心就是下头的登禅台。”
李庆成循着方青余所指看去,只见另一山峦顶端有个巨大的平台,情不自禁道:“无怪天子都要到这里来祭天。”
方青余颔首笑道:“这处可以说是离老天爷最近的地方。”
玉衡山勺心处的登禅台占地百丈方圆,此时一股青烟于台中央袅袅升起,李庆成极目望去,祭天台中央受灰雾所笼,只见火光,不辨细景,两峰之间都无法互看。
方青余道:“实乃天助我也。”
李庆成道:“你来过这里?”
方青余说:“昔年国舅爷韩将军就是在此处与武尊比剑,我少时游历中原时,曾到北峰峰顶去瞻仰故迹。通常天子祭祀,都得以铜鼎燃起烈火,摆祭案,三牲五鼎……”
李庆成眯起眼摇头:“看不见。”
方青余沉吟片刻:“他们还未曾上山,若老天爷开眼相助,能将雾散了便能成事。”
李庆成约略估测:“近千步远,就算能看见,你又如何取准头?”
方青余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李庆成又冷冷道:“就算你取得中准头,你能拉得开那弓?”
方青余低头,注视李庆成双眼。
李庆成:“你就算射出箭去,不定也会被人拦下,伤不得李珙。”
方青余道:“若是我都办到了呢?”
李庆成眯起眼打量他。
“若是果真办到了……朕就……嗯,朕就……”李庆成舔了舔嘴唇。
方青余狡黠一笑,而后道:“什么也不必许我,这是青哥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李庆成道:“别把话说得太满,先走着瞧再说。”
是时远处御林军朗声长喝,山谷内陡然回音四响。
沿山号角呜呜吹响。成山成海的御林军于登禅台上散开,黑压压的一大片。
号声停,钦天监之声尖锐传来,听得出人,却辨不清音节,李庆成对这声音甚是熟悉,昔年李谋凡在京中有祭祀之礼,钦天监那如阉鸡般的嗓音都令他过耳难忘。
“祭天时云雾笼罩,不是什么祥瑞。”李庆成想起幼时读的书训,喃喃道:“都说祭天起雾,天不见我;登基雨露,泽被苍生。想必李珙回京登基时,也不会下雨。这日子素来是难选的。”
方青余道:“史上真正能碰到祭天晴朗,登基下雨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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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没几个。要连着在这两天里都碰上想要的天气很难。”
李庆成缓缓点头,方青余哂道:“不过李珙该感谢这场云雾,反而成了他的保命祥瑞。”
李庆成不置评价,只见玉衡山北峰的台上,青铜巨鼎烈火一跃冲天,隐约能听见孩童声嘶力竭的声音。
“方皇后对她的亲儿太凶了。”李庆成颇有感触。
方青余道:“她只对你和颜悦色,对方家哪个人俱是一脸欠了她钱的模样……等等,庆成,到树后去。”
李庆成陡然感觉风向变了,原本凛冽的北风竟是转了个向,一如苍天冥冥中掀起星罗棋布的中原大地,将它南北调了个向。
倏然登禅台顶云雾被荡涤一空,一轮朝阳于东方冉冉升起,金辉万道,翻滚的云海被染上鱼鳞似的金边。
“庆成……”方青余眼中映出远方的祭天台:“你真是荣佑九五,天命在身。”
李庆成眼见火红朝阳照亮了整个北峰,成千上万的御林军被笼在晨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立于巨鼎前。
“天命……护佑我大虞……”钦天监的声音传来。
李庆成认出那身金袍的人正是李珙,而身后不远处,站着另一名满身华服的人,多半便是方皇后。
文物百官林立于台下,激动地大喊。
李珙念诵祭文的声音停了,迎着旭日站了一会。
声音又远远地响了起来,方青余解下背后破月弓。
海东青警觉地抬头。
“你能办到么?”李庆成道。
方青余的声音一反常态,浑厚而坚定。
方青余:“为了你,我能办到。”
说毕方青余一声清朗爆喊。
“喝!”
那男子声音凝聚着毕生修为与浑厚内力,在群山中响亮回荡。
封禅台上群臣茫然四顾,不知此声源自何方。
方皇后蹙眉道:“青余?”
南峰顶。
李庆成瞳孔剧烈缩,映出旭日下,满身金辉的方青余,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侧面剪影。
“李珙谋朝篡位!此乃天诛!!”
方青余的声音在群山中响亮回荡。
一根钢箭于千步外的峰顶平地飞起,唰然带起纷飞的树叶。
海东青长声而唳,跟随破空箭矢疾飞而去。
那一箭竟是携着风雷般的箭势与群山的震怒!
神箭离弦,划破了苍茫天地与虚空,旋转着在朝晖下带出一道闪耀的金光!
李珙手持祭文,瞳中现出一个小黑点,转身时那箭唰然飞来,瞬间贯穿他的左背,嗡一声去势未消,将他钉在铜鼎前。
万籁俱寂,鸦雀无声,唯有李庆成的声音在群山中回响不绝。
“李珙谋朝篡位,方皇后诛戮功臣,谋害我父皇;虞国太子李庆成在此。方氏,你在江州埋下的棋子已死无全尸,三月后,我将率领十万大军挥师京城!”
“众位爱卿,迷途知返,方是正道!”
李庆成气势浩荡地喝完,海东青飞向祭案前,抓了一物飞转,那瞬间才有人大吼道:“保护陛下!”
远处登禅台上已乱成一锅粥,箭雨飞来,却俱无千钧破月那弓力,飞到一半便纷纷坠下山谷。
李庆成吹响鹰哨,海东青艰难地扑打翅膀飞来。
“射中了么?”李庆成道。
方青余茫然摇头,手臂仍不住颤抖。
李庆成:“算了,那一箭足够。”
是时又有御林军调转攻城用的万钧神弩朝向南峰,李庆成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一拉方青余道:“走。”
玉衡山南北两峰间隔着千丈山谷,更有一条滔滔奔腾的寒江,并无狭道,御林军若要追敌,只能下山从东面绕过大半个山岭,从江州最东面,与东海州接壤之处进入。
追敌无望,方青余滑下山道,牵着李庆成的手,优哉游哉地准备下山。
“儿啊”方皇后撕心裂肺的声音陡然传来。
那声音凄厉至极,饱蕴着人世间最悲痛的苦难,揪心至极。
“射中了。”方青余喃喃道。
“应是射中了。”李庆成那一刻不知为何,觉得有点难言的苦涩。
站了一会,李庆成道:“下山罢,儿子呢?”
李庆成疾吹几下鹰哨,蹲在树上啄东西的海东青方不情愿地飞了过来,爪子下揪着半只撕下来的羊腿祭天台上抓回来的战利品。
李庆成:“……”
方青余:“……”
山腰下,日高起时,李庆成与方青余席地而坐。
“吃吧。”李庆成撕下一大片羊腿肉递给方青余:“立功了,算赏你的。”
“臣谢主隆恩。”方青余彬彬有礼接过羊肉。
55、李承青
当天傍晚,李庆成给海东青看了件东西。
海东青眯着眼,懒懒拍了拍翅膀,示意不想动,别过头去,想睡午觉。
李庆成怒道:“吃了羊腿就不想干活了么?”
李庆成以手指戳海东青,海东青跳开几步,李庆成又用手指去戳它软绵绵,毛茸茸的腹部,海东青无奈只得飞走了。
“这鹰越来越不听话了,慕哥去跟着它。”李庆成道。
张慕看着李庆成不作声。
方青余起身道:“我去罢。”
李庆成道:“把它找见的东西带回来,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
方青余走了,李庆成在厅上整理兵书,一室寂静。
“怎么养成个喜欢抓书的坏习惯了。”李庆成哭笑不得,一天不在,书信都被海东青抓得破破烂烂,案上又是鸡飞狗跳的,洒了满案墨水。
张慕看着地面发呆。
李庆成:“张慕成,你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说话了。”
一如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是不是从今天起,我叫你做什么你也不会再去做了。”李庆成淡淡道。
同样的没有回答,李庆成说:“你在恨我,对吧。”
张慕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李庆成莞尔道:“你如果恨我就走吧,我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晃,大家不是各找不自在么?你对我的好,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要我怎么做?把旁的人都赶走了,留下你一个么?”
“想想清楚,张慕成。”李庆成道:“你是为了我而活的,但我不是为了你而活的,我还有别的事得坐,你自然也可以为你自己而活,这世上没有谁是必须忠于谁的。”
“你既要霸占我,又要我与你老相好的妹子成亲,你是张家的独苗,想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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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绝后。既要吃青哥的醋,青哥做的事你又做不到,问你想怎么你不说,让你喝酒你又不喝,你给个痛快吧,想我怎么做?”
“放过我吧,张慕成,也放过你自己,你不累我还累呢。”李庆成的口气平淡自如,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是这样的。”张慕忽然开口道。
李庆成笑了起来:“终于愿意开口了?洗耳恭听。”
张慕:“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嘴笨,说不过你。”
李庆成笑吟吟道:“青哥为我赴汤蹈火,可没让我许过他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老实说罢,慕哥,我挺喜欢你的,但不想和你过日子,也不可能与你过日子。”
张慕:“我也倾慕你,庆成,可是慕哥不会说话,怕你生气。”
“我也想被你呼来唤去。”张慕的声音一样的平稳,似乎在背一段早已演练了无数次的稿子,李庆成忽然就想起那份张慕写了一半,被抢回去撕掉的小纸条,合上书,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开始好奇纸条的后半截。
“可你从来不使唤我……”张慕道。
“胡说。”李庆成笑道:“我刚不就使唤你了,你怎不去?”
张慕:“不是那样,你只要说,慕哥,去给我把什么事办了,我会心甘情愿地去。但你想的是,这事儿让哑巴去办罢,不能叫他哑巴,得叫他张慕,他才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
李庆成骤然间心里想的事被张慕猜了个准,当即无言以对。
张慕:“我也能为你带兵,帮你干粗重活儿,你若想让我讲故事,我也会想方设法说点给你听。”
“我也想让你不高兴时打我,骂我,踹我。”张慕说:“你刻薄我也无妨。”
李庆成道:“现在都这模样了,还刻薄你呢。”
张慕看着李庆成不说话。
自打认识张慕的那一天起,李庆成就从未见他的眼中流露过这样的神色,他像是在看什么?
李庆成想起来了,那是张慕在许久前给海东青洗澡时,专注地看着他们的儿子的神情。
“不一样。”张慕注视李庆成,缓缓道:“小时候,我看到我娘欺负我爹,拎着他的耳朵又打又骂,我想的是那样。而你,你无论让我做什么,都是在赏我的,你待我好时,心里在想‘哑巴忠心,所以我得对他好些,赏他些’。”
李庆成的声音轻而无情,带着些难以置信,像在听一个笑话:“但我不是你的东西,慕哥。你太贪心了。”
“你嫌弃我。”张慕说:“从前你说你不嫌弃我的时候,都是假的,所以我不想喝。”
李庆成静了很久,他忽然就后悔了,早知不该与张慕提及这个,本以为能说动张慕,未料他竟以这简单的几句话,千百倍地回击了他。
“你的小舅很难过。”张慕说:“你没把他当人。”
李庆成道:“我也没把你当人,对不?没把任何人当人。”
张慕沉默了。
李庆成道:“滚吧你,别让我再看到你。”
张慕说:“去哪里。”
李庆成道:“随便去哪里,就算以后我败了,也用不着你了。”
张慕的语气冷漠而无情:“那么我的事完了,你可以赐我死。”
又一阵漫长的静谧,李庆成看着张慕,忽然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似是第一次认识他,过往的张慕的印象,在他的脑海中由无数奇怪的表现重合起来,李庆成忍不住重新从头到脚的打量他。
李庆成彻底输了,他不得不退让,他甚至说不清楚是什么打败了他,是张慕的话?不是。那是什么?就连李庆成现在也对自己以往所想的产生了一刹那的动摇。
臣子为君效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这侍卫究竟想要什么?
李庆成道:“慕哥,是我错了,我会好好想想。”
张慕点了点头,至此,他们仿佛变得更陌生了,然而李庆成又隐约觉得,他们互相之间打开了一扇门,仿佛张慕朝着他走了一步。
但李庆成还站在原地,不知是否该上前去。
“那么,你以后还会为我做事么?”李庆成说。
“你说。”张慕道:“我就去做。”
李庆成点了点头,漫长的午后,他们没有再作任何交谈,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的夏天,李庆成在殿内读书,张慕在殿外站着的时光。
光阴流转,一眨眼便是许多年,李庆成终于明白了当年的张慕,不是来当侍卫的。
这名心里和脸上都带着无法磨灭的伤痕,背着一把三尺长九寸的大刀,身材颀长的少年,是来照顾他的。
他只是前来寻找李谋,讨一件许多年前便得过许诺的东西,讨他的李庆成。
那时李庆成还小,于是张慕便守在殿外,耐心地等候他长大,像在养一只以后会陪伴他一生的鹰,一位对彼此毕生不渝的伙伴。
然而李庆成知道得太晚了。
“什么都做?”李庆成道。
张慕答:“为你杀人,帮你办事,做;夏天捐风,冬天暖床不做,讲故事不做;为你带兵,做;陪你高兴,陪你难过不做。我抗旨,你可杀了我。”
李庆成带着挑衅的笑意反击道:“这就够了,谢谢,慕哥。”
张慕:“不客气,殿下,此乃臣子本份。”
李庆成知道自己又输了,面对张慕,他几乎就从来没有赢过。
那天下午,李庆成与张慕没有再交谈。
黄昏:
“回来了。”方青余笑道:“怎么了?”
李庆成道:“办完了么?”
方青余吩咐士兵把院外的人抬进来,正是身材高大的疾风。
疾风痛苦地蜷曲在厅上,嘴唇已泛起青紫。
“初一十五,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李庆成道:“疾风,你听见了?”
疾风喉中发出一声濒死的呜咽。
李庆成道:“让娥娘来给他把脉。”
张慕只静静看着,少顷娥娘来过,李庆成小声嘱咐几句,为疾风把药喂下。又吩咐人把他抬到边院内去歇息。
夜间,疾风醒了,李庆成亲自过去看了一次。
“你被何进下了毒。”李庆成道:“他从前给过你不少肉,是么?”
疾风眼神恍惚迷离,勉强点头。
李庆成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我请大夫给你看过了,配出这些药丸,可以救你的性命,但目前只有这么多,每月你得吃两丸。”
疾风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庆成哂道:“不做什么,你可以走了。”
疾风道:“我还会死的。”
李庆成说:“等我回到京师,你可以来找我,我再让人给你配药,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娥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庆成说:“休息好你就走吧。”
疾风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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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你。”
李庆成转过头,看了疾风一会,欣然道:“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庆成出院外,伸了个懒腰,侧眼瞥娥娘,小声笑道:“我很可怕,是不?”
娥娘低头福了一福:“殿下非寻常人。”
李庆成自言自语道:“大家都讨厌我……连慕哥也讨厌我了,罢,诸事具备,可以出兵了。”
统历十七年夏,虞国太子李珙于祭天时驾崩。
十七年七月,李庆成昭告天下,中原以南,半壁河山军出江州,韩沧海号令,玉衡山以南诸州臣服,江南沿境三万子弟兵增军勤王。
十七年十月,西川征召五万兵马,杀出枫关。
十七年腊月,朝廷任命殷烈为北疆参知,然而殷烈撕文书,杀任命使,出兵响应李庆成,率师勤王。
统历十八年春,唐鸿与殷烈集队换防,任李斛为朔边将,暂摄殷烈之位,驻兵一万。
殷烈则与唐鸿各领两万四千兵马,浩浩荡荡挥军入中原。
统历十八年四月,春暖花开,江州军,西川军,镇北军,江南军四路兵马移师司隶边境,集结于卧龙岭以北。
勤王四路兵马共计十二万八千,号称十万雄师,兵压司隶。
同时间,东疆参知方长曦调集手中两万骑兵,增援京师。
李珙驾崩,方氏不得已而扶立新太子,京师人心分崩离析,一场即将有近二十万人参战的流血大战一触即发。
一只手抓着书,朝案对面扯了扯。
李承青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李效。
李效看书正酣时被打断,抬头时发现是儿子,只得把气憋着,漠然问:“怎么。”
李承青瞪着李效不吭声,使力拉扯,两父子开始较力,争夺那本《虞通略》,李效道:“谁教你的?承青,放手!”
李承青松手,注意力转向另外一本书,李效忙伸出大手按住,喊道:“来人!”
李承青这次不退让了,使劲拉扯书,把案上的另一本书抢到手里,得胜地摇摇晃晃走了,走开几步坐了下来,开始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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