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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凌的小说
之后苏栩栩腹中的孩子不知被何人设计,不幸流产,自此她性情大变,甚至怀疑到了荣妃和容凌头上。
最后荣妃被苏栩栩扳倒,作为她身边的宫女,容凌也被赐予毒酒一杯,了却性命。
而眼下,正是苏栩栩嫁进皇宫的婚礼当日,自己还身处苏府的下人房中。
苏栩栩平日里虽然待下人和善,她的娘亲丞相夫人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平日里苏栩栩若是不听话到处乱跑,偷溜出府,苏夫人舍不得教训自己的女儿,便动不动就让她们这些下人跪上大半日以示惩戒。
眼下苏栩栩出嫁,容凌身为丫鬟若不早些去伺候,指定少不得些责罚。
难怪方才明书跑得那样快。
这样一想,容凌也不再耽搁,起身换上下人的衣裳,草草洗漱一番便出门到后宅去。
好在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苏栩栩的屋子里挤满妆娘喜娘,以及她在苏家的各路亲戚围着她一个劲儿说讨喜的话。
没人注意到少了个小丫鬟,容凌便偷偷躲到角落里偷闲。
上辈子被白臻伺候惯了,她才不想伺候任何人。
偏生苏栩栩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莫名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阿凌呢?”
这丫头平日里都在自己跟前伺候,怎么今天没见着影子。
眼下所有人都朝自己这处看来,容凌不得不走出来,微微福身:“小姐。”
“嗯。”不知为何,直到看见她,苏栩栩的心头才踏实几分,“过来帮我梳头吧。”
容凌却一时有些走神,盯着苏栩栩打量。
她是典型的官家小姐,鹅脸粉腮,一双眼明汪汪的似永远都含着水雾,无论看向何人,都如同嗔视撒娇般。
容凌仔细看着她,端详着她的模样。
她意识到,这个人不是白臻,也不是凤习徽,而是苏栩栩。
在苏栩栩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差遣,可有可无的下人。
容凌瞬间清醒过来,目光也不由得冷却下来:“我不会。”
谁知还不等苏栩栩开口,苏夫人顿时便横眉冷竖:“你这奴才,这便是你对小姐的态度?存心给今日这大喜的日子找晦气不成。”
苏夫人的脾气,众人都是知道的,负责梳发的梅娘忙讨好道:“夫人莫恼,这奴才虽然嘴笨,说的却也是实话,新娘子的发髻哪是她这种小姑娘会梳的。”
往日见惯了苏夫人斥责容凌,苏栩栩并没什么感受,今日她却不由得敛起眉头:“梅娘说得不无道理,娘亲您又何必苛责。”
她又看向容凌:“既如此,也不要你梳什么发髻,只需将我这长发先梳理一番即可。”
容凌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得走上前,接过梅娘手中的白玉梳,拾起苏栩栩及腰的长发。
玉梳触手生温,苏栩栩的长发柔软光滑得就像是上好的绸缎。
容凌垂眸,边替她梳发,边思量着要如何才能得到这个世界的百叶莲花瓣,浑然没有察觉到苏栩栩正透过镜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苏栩栩莫名觉得,今日的容凌似乎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只不过后头有容凌梳发,身旁还有妆娘在替她上妆,苏栩栩为了这场婚事,原本起得就早,更无暇多想,闭眸小憩。
化好妆,盘好发髻,云鬓间插上金步摇,吉时已到,便到了苏栩栩正式出嫁的时辰。
丞相夫人抹着眼泪,将苏栩栩送到花轿前:“娇儿,日后到了宫中,切记莫要任性,皇宫里不似府上……”
“娘你别说了。”苏栩栩低声道,“这里人多耳杂,若是叫旁人听见,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以为你是不想将女儿送进宫。”
她声音压得极低,除了苏夫人外,就只有身边的侍女明书和容凌能够听清。
苏夫人有些诧异自己的女儿何时如此聪慧,只不过未来得及多想,忙点点头道:“好好,栩儿提醒得对,倒是我犯糊涂了。”
说罢,她又看向两位丫鬟:“日后在宫中,你们必须得精心服侍主子,不得有异心,若是叫我知道了,定叫你二人没有好果子吃,知道了吗?”
“是。”
比起明书的诚惶诚恐,容凌回答得有些淡漠。
苏栩栩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母女二人不便多谈,在喜娘的催促声中,苏栩栩上了嫁车。
至于两位丫鬟,当然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旁,朝皇宫的方向走去,手里还捧着鲜花糖果,不断向四周围观的百姓发送。
嫁车外的热闹喧嚣声隔着红头纱传入苏栩栩耳中,她蓦地生出几分躁意,掀起车帘的一角,朝外边看去。
窗外正好是在散发糖果的容凌,她面上没有神色,就连唇角的笑意也是淡淡的,好像丝毫没有被这喜气感染。
莫说是她,就连苏栩栩这个新娘子,名正言顺的贵妃,也不知为何感到恍惚。
苏栩栩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容凌觉得自己腿都快要走断,才终于抵达皇宫。
按照周国的规矩,只有皇后才能算作帝王的正室,其余的妃嫔皆是妾,因此苏栩栩一入宫,只有大太监前来接引。
其余众人皆被遣返,留下来的就是苏栩栩,坐上前往专为贵妃安排的飞漱宫的轿子。
前头是太监在引路,容凌走在轿旁,才想起为了这场婚事,自己连早膳都没吃,腹中空空如也,饿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她摸到袖子里方才散糖时特意给自己留下来的几颗糖,趁着前头太监不注意,偷偷塞到自己嘴里。
“阿凌。”掀开轿子窗帘的苏栩栩正巧看到这一幕,“你在吃什么?”





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第113章 入宫
容凌动作微微一顿:“回娘娘的话,是桂花糖。”
她口中娘娘二字咬得极重,似是在不满什么,苏栩栩眉头皱了皱,从轿中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容凌不大情愿地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方桂花糖,放到苏栩栩掌心。
因为常年干粗活,苏栩栩能够感受到她无意间摩挲过自己掌心的手有多么粗糙。
不知为何,苏栩栩下意识想抓紧容凌的手,却终究只是握住那一方桂花糖。
她垂下头,蹙眉打量着这枚晶莹剔透的桂花糖,点缀其间的桂花小巧精致。
苏栩栩将其含入唇中,丝丝缕缕的甜便在嘴里化开,隐约间还有贴着容凌时留下的温度。
往日苏栩栩并不喜欢吃这种市井的吃食,不知为何,今日却觉得这桂花糖是自己吃过所有的甜点里最美味的东西。
想必是一整日没吃东西饿得慌了。
苏栩栩这才想起,陪嫁的两个丫鬟同样是腹中空空,且一路都是徒步走过来,难怪阿凌会偷吃东西。
只不过眼下在宫中,她又是刚入宫的妃子,哪能催促抬轿的人走快些。
思及至此,苏栩栩心头生出几分躁意,突然后悔起来自己当初为何执意要入宫。
况且,同这三宫六院的妃嫔同侍一夫,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
亦步亦趋跟在轿子外的容凌可就没有这么多想法,尽管现在已是初秋,太阳当顶,她一路走过来,嗓子都干得快要冒烟儿了。
容凌只想有口水喝,不至于在烈日下暴晒。
一到飞漱宫,太监如数家珍般报过圣上赐予的金银珠宝,才终于离开。
容凌瞅了眼披着红纱,端坐在床边的苏栩栩,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阿凌。”没想到盖着红纱,苏栩栩突然开口。
“娘娘有何事?”容凌忙将茶水咽下去。
原以为苏栩栩要支使自己去做什么,没想到她却道:“方才圣上赐的东西,里面的绫罗绸缎,还有金银珠宝,你若有喜欢的,便尽管挑些去。”
苏栩栩又道:“明书也一样,不必客气。”
“是。”还不等容凌说话,明书便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旋即又迟疑道,“可娘娘……这些东西是陛下给您的,奴婢真的可以要吗?”
“圣上宅心仁厚,岂会在乎这些小事。”苏栩栩道,隔着红盖头与容凌道,“你再挑一盒手脂,女子的手自然应当细心呵护,平日里莫要碰冷水,粗活留给下人去做。”
容凌嘲讽地撇了下嘴角,没有应声。
明书见状不对,忙扯了下容凌的衣袖,替她出声:“娘娘当真是心善,体贴我们这些下人。”
容凌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若是往日容凌这般阴阳怪气,苏栩栩定要仔细询问一番,可今日她却觉得,似乎容凌这副模样乃是天经地义。
只不过苏栩栩还是下意识蹙眉:“你笑什么?”
“奴婢不过是感念娘娘善意,简直就是在世观音。”容凌似笑非笑道,“圣上赠与的这些好东西,大大方方便赐给奴婢。”
苏栩栩觉得今日自己莫是中邪了不成,被丫鬟如此顶嘴,竟然也生不出半分怒意。
倒是明书小嘴长得能塞下鸡蛋,回过神后忙道:“阿凌你在说什么,还不快给娘娘道歉?”
明书又扯着容凌的衣袖,噗通一声跪下对苏栩栩道:“娘娘莫要听她胡言,容凌定是今日忙得糊涂了才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她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就绕过她这一回吧。”
苏栩栩被她左一个贵妃右一个叫得心烦:“日后在这宫中,叫我小姐便是,不必如此拘礼。”
这下明书彻底被搞糊涂了,娘娘不问阿凌的罪,为何反倒在乎起自己的称呼?
容凌也道:“娘娘这般行径,若是叫圣上知道,便不怕他责怪相府教女无方?”
那股无名的烦躁之意再次涌上心头,苏栩栩几乎是不假思索掀起遮面的红纱,冷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容凌便跪在她跟前,冷不丁被明书下扯跪倒在地,即便地毯铺得厚实,她照样被硌得轻吸了口气,伸手面无表情地揉搓被撞疼的膝盖。
苏栩栩目光落到她膝盖处,深吸口气,将无名火压下去:“都起来吧,本宫谅你们是自己人不予计较,日后若是在旁人面前也这般无礼顶撞,届时本宫未必保得住你们。”
“是。”明书忙应道,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容凌却一言不发,目光落到苏栩栩喜服底下那双绣鞋上。
大红的喜鞋,泛着光泽的绸缎布面是从江南百大绣庄选出手艺最好的绣娘,丝线糅合金丝缝制而成。
光是这还不够,每一只鞋面上,缀满了东海进贡而来的白珍珠数百颗。
这些珍珠,光是其中一颗就足够本朝平民百姓里的一家四口整整两年的吃喝不愁,却成了苏栩栩鞋上的装饰。
更遑论她金丝银线缝制的绣服,头上戴着的金步摇发簪,眉间的花钿金箔……
好一个大家闺秀,皇家之妻。
容凌心头冷笑,淡淡应了声是,也才跟着站起来。
这时,寝殿外屋传来宫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这些宫女是宫中的人,没有苏栩栩的准许,自是不得贴身伺候。
再加上宫里的规矩,皇上白日里忙完朝政,到了夜里才会过来,妃子可先行沐浴更衣用些吃食填饱肚子,再等着宠幸。
“进来伺候我更衣。”苏栩栩对着外头的人吩咐,又对明书容凌道,“你二人今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明书可没忘记丞相府夫人的嘱托:“小姐放心,奴婢身子好得很……”
苏栩栩目光掠过容凌,定定看了明书一眼。
明书忙收声,讪讪道:“多谢小姐体贴,奴婢这就告退。”
容凌早就又困又饿,累得不行,听到苏栩栩这番话,她终于松懈下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朝宫女呆的偏房走去。
一旁的几位宫女大约也是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奴婢,目光中写着难以置信,彼此用目光暗示对方。
“你们在看什么?”待容凌走出去后,苏栩栩瞥了众人一眼问道。
她虽长得粉面桃腮,然而冷下脸来时,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几个宫女当即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们什么都没看。”
苏栩栩没有动作,默不作声地盯着每一个人。
直到这些宫女战战兢兢,后背几乎都快要被汗水打湿时,苏栩栩才轻笑了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都起来吧。”
她任凭宫女给自己更衣,取下金步摇,换上更简单的发饰,慢悠悠道:
“容凌是自幼便跟在本宫身边伺候的丫鬟,本宫与她情同姐妹,她的地位自然非常人可比拟,也算得上是你们的主子,日后若是再让本宫看见尔等揣着小心思……”
她话音顿了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几位宫女原本听说丞相家的女儿温婉可人,是个好相处的主子,却没想到一上来竟然就触碰了苏栩栩的逆龄,忙小心翼翼齐声道:“奴婢明白。”
苏栩栩这才满意几分,看向镜中一身大红嫁衣的自己,眉头又皱了皱:“继续吧。”
容凌回到偏房,先是和明书一起吃了些东西,才舒坦下来,躺到床上去。
白日里起得早,又跟在苏栩栩轿子旁走了大半天的路,她几乎是一挨上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不知睡了多久,容凌才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是明书的声音:“阿凌,快起来,该去伺候主子们了。”
有明书这个人形闹钟的催促,容凌不得不睁开眼,才发现天色已黑。
容凌一想到自己要去伺候苏栩栩,就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她不是吩咐过,让我们好好休息吗?”
明书的理由无比贴心:“话虽如此,今夜是娘娘第一日侍寝,身边总归是相熟的丫鬟伺候着好。”
黑暗中,明书红了脸:“况且我听说女子第一夜总是要辛苦许多,少不得要人照顾。”
见明书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像个老学究般给自己讲这番大道理,容凌原本积在心头的郁气不禁散了几分,边下床边揶揄道:“行啊,想不到你懂得倒挺多。”
明书被她羞得连脖子都烧起来:“你别贫了,一会儿到了圣上面前,可别像白日里那般再犯糊涂,那可是一句话不对就要掉脑袋的事儿。”
“知道了。”容凌点点头,眸色沉下来。
她倒要看看,苏栩栩是否真的会去伺候别人。
只可惜百叶莲没有留影的用途,不然若是将这一幕保存下来,到时候留给向来洁身自好的上仙凤习徽看看,也不知她会是作何反应。
一想到稍后会发生的事,即便明知这不过是幻境,容凌仍觉得心头恶心得堵得慌。
她估摸着这大概是自己的洁癖作祟,强行将这种不适按捺下去。
反正都是凤习徽心甘情愿,又与她何干。




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第114章 荣妃
熏炉中飘散出丝丝缕缕檀香的气息,两位宫女侍在床前。
容凌一直盯着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飞漱院的夜格外寂静,容凌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太监通报声:“皇上驾到。”
苏栩栩扶了扶发间的玉簪,带着一众宫人忙起身出门相迎:“参见圣上。”
“嗯。”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一听就是久居高位才会有的威严,“起来吧。”
前世周文帝来飞漱院的时候不少,容凌只记得彼时他对苏栩栩甚是宠爱,无论什么都纵着她来。
不知这一世,苏栩栩内里的芯子换成凤习徽,二人又会如何相处。
就在容凌想东想西的功夫,二人已经进了寝殿,她忙抬步在后面跟上。
苏栩栩动作有些僵硬,与周文帝共饮合卺酒。
温酒入胃,向来不喜饮酒的苏栩栩低咳两声,才发现对面的男人正唇角含笑地盯着自己。
男人长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眸子沉静得似是一对黑曜石。
苏栩栩记得,曾经自己就是被这一张脸迷住,才满心欢喜地想要嫁入宫中。
而眼下,她却莫名生出抗拒之情,勉强勾了下唇角低声唤道:“陛下。”
“嗯。”周文帝饮酒后的嗓音格外低哑,“爱妃为何不敢看朕。”
说着,他伸手将苏栩栩发髻间的玉簪拔掉。
乌发如云,长瀑般在苏栩栩肩头倾散开。
感知到皇帝正在一点点向自己靠近,苏栩栩忍不住伸手抵挡住对方的动作:“陛下……”
“陛下。”寝殿外,一声急切的女声突然打破室内的旖旎,“荣妃娘娘今日不知为何突然高热不退,昏迷中仍然念着圣上,求求陛下去看看娘娘吧。”
周文帝收手,听出来人正是荣妃身边伺候的丫鬟杜鹃,当即走出寝殿:“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荣妃为何突然病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看得出来,分明是荣妃心生妒意装病搅乱,不想让苏栩栩今夜受宠。
杜鹃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不住地磕头:“求求陛下去看看娘娘吧,她病得重,谁都识不清……”
容凌闻声叹了口气,这荣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如此拙劣的争宠招数,恐怕也就只有她做得出来。
难怪前世会被苏栩栩轻而易举地扳倒。
如此蠢钝的贵妃,若不是有个在朝廷颇有建树左丞相兄长,还有死在战场上的父母留下来的功勋,只怕这位置一天也坐不稳。
果不其然,周文帝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不耐按捺下来:“回去通报,说朕即刻便过去。”
“是。”杜鹃喜出望外,重重磕了个头,先走一步。
周文帝折返寝殿,屋子里的苏栩栩已经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殿下。”
对上她没有丝毫不满的眼神,周文帝语气中带上些歉意:“荣妃病重,朕不能坐视不理。”
“无妨。”苏栩栩弯眸看向他,温声道,“陛下好好陪荣妃即可,不必挂念着我。”
有不懂事的荣妃衬托,苏栩栩如此,便更显得体贴。
周文帝甚是满意,吩咐寝殿内的宫人:“好好伺候贵妃,若是有怠慢,朕唯你们是问。”
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苏栩栩眼中的笑意消散,松了口气。
“娘娘。”比起苏栩栩的不当回事,明书难受极了,眼眶红红的,等皇上一走就出声道,“这、这荣妃她分明就是故意的,真是太过分……”
“明书。”苏栩栩蹙眉打断她的话,“宫中比不得府上,日后不该说的话莫要再说。”
她缓声道:“况且,陛下愿去哪里便去哪里,岂是容你我可以置喙的?”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明书讪讪收声,却不明白同样是说错了话,为何此刻贵妃比白日里训斥容凌时要严苛得多。
“罢了。”苏栩栩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结,“都歇息去吧。”
“是,娘娘金安。”殿中一众宫人屈身福礼后,便齐齐朝屋外走去。
不成想容凌还未走出内屋,便被苏栩栩叫住:“阿凌过来替我梳发。”
容凌咬了咬牙,走到已经端坐在梳妆镜前的苏栩栩身后,拿起玉梳替她梳理长发。
也不知这是什么毛病,难道来换个人伺候就不行?
容凌自是不知,苏栩栩方才长发被周文帝触碰过,那股不适感在她心头萦绕,难以消散。
似乎只有容凌的气息才能将这不适感驱散。
苏栩栩不明白自己这怪异的心理从何而来,偏生透过镜面,她看见容凌抿着嘴似是极为不满的模样,顿时生出坏心眼:“今夜你在殿中守夜,让清荷先去歇息吧。”
果不其然,容凌原本就写着不满的脸上,瞬间彻底垮下来:“为何是我?”
“本宫初来乍到,不习惯生人伺候。”
“那奴婢去叫明书来。”
“容凌。”苏栩栩面色冷下来,语气变得生硬,“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本宫要你侍候,难道你还能拒绝不成?”
容凌捏着玉梳的手紧了紧,只得忍下来。
苏栩栩陡然觉得自己发间似乎有一丝长发被她“不小心”扯掉,忍不住咝了声。
“抱歉娘娘。”容凌皮笑肉不笑,“奴婢手笨,劳烦您担待些。”
“无妨。”苏栩栩硬生生忍下,“日后多练练便好。”
真是厚颜无耻,容凌一噎,倒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迎接皇帝之前,苏栩栩就特意洗漱过一番,用不着容凌伺候,只不过到了宽衣时候,她张开双臂,目光理所当然地看向容凌。
宫灯摇晃,在墙壁上倒映出二人的影子。
容凌全神贯注,顺着她的外襟,腰带一件件脱下来。
她许久没做过这种事,并不太习惯,为了不出错,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些繁复的系带上,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就打成了死结。
这个时候,苏栩栩倒是难得看一眼她安静的模样。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明明比苏栩栩年纪要大些,却因为幼时从不曾吃饱东西,即便成人后,个子也要矮些。
只不过脸颊上倒还有些软嘟嘟的婴儿肥,粉白细嫩,配上容凌专注的神色,叫苏栩栩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红烛惺忪,啪地一声响了下,在这寂静的夜中,才叫苏栩栩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干什么。
她元神归位,轻轻吁了口气,正下心来,语气淡了几分:“好了,你去歇息吧。”
容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狐疑地皱了下眉头,却终究没多想什么,到外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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