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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容凌的小说
四目相对,荣青杉的眸色深沉,一点点靠过来……
微风撩起容凌耳边的一缕碎发,她不过是有片刻愣神,旋即不假思索地伸手隔在荣青杉与自己之间,止住了她的动作。
容凌眨了眨眼,下意识开口拒绝:“抱歉。”
显而易见,她不在荣妃口里的那些女子中。
这些时日以来,荣青杉对自己贴心关照得细致入微,容凌若是还没感受出什么,那她便是十足的傻子。
只是她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诚然,被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好,然而容凌隐约间却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柔嫩的手指抵在自己唇边,荣青杉眸色暗了暗,顿时收回上半身,温声道:“既然阿凌不愿意,是我唐突了。”
“我……”容凌一时犹豫起来,心绪就像是被船桨晃动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波纹。
无论是谁,被旁人告白时,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容凌头一次有这中体会,脑海中空荡荡都忘记该说什么。
夕阳西垂,余晖洒满水面,荣青杉已经从容不迫地划动船桨,缓缓朝岸边驶去。
之后归家的途中,荣青杉就像是无事发生,依旧随意地与容凌谈天说地,等二人归家时,天色都快暗下来。
艾草正在和看门的大黄狗玩,看见二人并肩而行,顿时垮下脸来,小声嘟囔着:“还知道回来……”
若是往常,容凌定然是要同她拌嘴几句的,然而眼下,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娘子定然是累了吧?”老妈子上前道,“热水都烧好了,你这就可惜洗澡睡觉。”
“嗯。”容凌应道,她的确是又困又累,转身朝厢房走去。
换下白日里穿的衣裳,春芳已经备好浴桶中的热水,容凌将自己舒舒服服地泡进去。
正当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容凌问道。
“是我。”回答的正是荣青杉,“想来今日你逛的乏累,我特意拿了些泡澡的精油,有舒缓之效。”
“多谢。”容凌回道,忙支春芳去拿取。
等春芳开门时,外面已经没了人影,装精油的瓶子放在窗台上。
真是叫人奇怪,春芳不禁想到,哪里会有夫妻避嫌成这样呢?
将精油尽数倒入热水中,容凌懒懒倚着浴桶边沿,舒适地闭上眼,脑海中却依旧盘旋着久久未曾散去的怪异感。
和苏栩栩的顽固偏执不同,荣青杉爱她,敬她,重她,从不会强迫她。
按理来说,若是理性选择,容凌断然没有拒绝荣青杉的理由。
况且,这不过是一个幻境,就算是放纵自己一番又何妨?
结果自己偏偏拒绝了,还拒绝得毫不犹豫。
容凌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直到洗漱完毕,躺上床的那一刻进入梦乡,才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然而没了荣青杉,另一个人却出现在她梦中。
竟然是苏栩栩,梦里的她身着石榴色长裙,血红色裙摆华美迤地。
苏栩栩握住自己的手,双眸寒得如同化不开的冰,冷冷问道:“阿凌在外面和旁人玩得可开心?”
她似是置身于一处大殿中,说话时还带着颇具压迫感的回音。
容凌被她问得心头一惊,睁开双眸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觉间出了一身虚汗。
当真是阴魂不散,容凌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得更紧,这才闭上眼接着睡下去。
只是当次日回想起这个梦时,容凌说不上来的心虚。
莫非苏栩栩当真快要找上门来,而这个梦只是一个预兆?
容凌不无杯弓蛇影地想着。
是以这段时日来,容凌分外小心翼翼,不放过半点风吹草动。
如此过了近两个月,直到从京城同时传来周文帝驾崩和贵妃诞下龙子的消息,容凌才稍稍松了口气。
举国大丧,尚未满月的新帝登基,苏栩栩定然顾不上自己。
容凌又放下心来,每日该干嘛干嘛。
与此同时,荣青杉逐渐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当真干起商人的活计来。
这样一来,她不得不时而离开扬州,到外地进货贩货。
荣青杉每次从外地回来,都会给容凌带一些当地特产的吃食和珠宝首饰,在左邻右舍眼中,二人当真是珠玉合璧的一对佳偶。
这日荣青杉又要出远门一趟,容凌难免要替她打点些行李,临别前,她在门口送别:“一路平安。”
“好。”荣青杉见容凌说罢这句话便要走,又出声将她叫住,“阿凌?”
“嗯?”容凌回头。
荣青杉看着她,沉声问道:“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躲着我?”
容凌一愣,没想到自己有意无意的躲避竟然叫荣青杉看出来了。
陡然被猝不及防地拆穿,容凌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不打算同荣青杉好,自然就不应该吊着她,倒不如离得远些避嫌的好。
容凌抿了抿唇:“抱歉……”
“不必说抱歉,也不必躲避。”荣青杉说这话时,依旧是无比柔和的口吻,没有半分责怪或是逼迫之意,“放心,我有一生的时间来等你。”
说罢,她翻身上马,依旧是熟悉的那一句:“等我回来。”
“好。”容凌不由得点点头,目送着荣青杉和运货的马车扬尘而去。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容凌仍站在原地,不曾移步。
这中温馨和舒适,是她过去从未体会到的。
罢了,往日事事要算计一番的容凌此刻却松懈下来,不由得轻吁一口气。
想那么多干嘛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置身江南,见到的天是湛蓝的,见到的水是柔软的人,心境也跟着放宽,浑然不知冷肃的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置放在中央的丹炉内火焰熊熊燃烧,殿内是刺鼻的硫磺与硝石味道,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跪在地上的术士皆战战兢兢,浑身发着颤,没人敢抬头看向眼前宛若地狱修罗般的贵妃娘娘。
准确地来说,时过境迁,此刻应该称她一声太后。
只是此刻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贵妃手中的那把剑会指向谁。
“哀家再问你们所有人最后一次。”苏栩栩手中的剑端抵在大理石地面上,随着她缓缓走动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摩擦声,“我要你们干的事,究竟能不能办到?”
无人敢出声,生怕若是自己开口,下场就如同死在前面的那个术士一般。
原本被贵妃以替陛下祈福为由召进宫中,这些人以为自己能混口饱饭吃,万一运气好说不定就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结果万万没想到,贵妃竟然是真的要他们来干事的。
这些术士各个在外招摇撞骗,吹嘘自己能降妖除魔,实则上连世间究竟有没有妖都不清楚,又如何能答应贵妃娘娘替她捉妖的要求。
而且,捉妖之前还要先寻妖,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下之大,要找到一个贵妃娘娘想要的妖怪谈何容易。
只不过死在前头的那个术士就是因为如此回答,便被苏贵妃一剑毙喉,倒在血泊中,现在还久久不能瞑目。
苏栩栩看着面前这群呆若木鸡的术士,冷笑道:“不说是吧?本宫招你们到宫中来,可不是为了让各位坐享其成的。”
她每日每夜不合眼地处理政事,处心积虑地瓦解制衡朝廷的宗族势力,一点点将所有权力收到自己手中,成为一个地位至高无上的人,从始至终地只有一个目的。
然而现在,这些废物却告诉她要想找到容凌并不容易,苏栩栩如何能不气得发疯。
她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来人,既然这些术士不能为本宫所用,那就将他们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此话一出,那些术士皆瑟瑟发抖,忙磕头求饶。
结果无济于事,苏栩栩一声令下,听从她吩咐的侍卫就上前将人一个个拖走。
有走投无路的人想要逃跑,却被侍卫不假思索地拔刀刺死。
顿时大殿之中刀光血影,哀嚎求饶痛哭之声不绝于耳,往日一片祥和的殿内此刻变得如同修罗地狱般。
苏栩栩有些疲乏地后退半步,坐到金椅上,只觉得这些声音甚是吵闹,吵得她头痛。
她有些想她的阿凌,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即便是冷冰冰的抗拒也好。
可是她的阿凌却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苏栩栩就头疼得让她眼眶发红,有人匍匐着到她膝前求饶,反倒更是让苏栩栩心头戾气横生。
她甚至没有用剑,而是直接用手掐住对方的脖颈。
苏栩栩脑海一团混乱,触目所及皆是火红。
骗子,这些人都是骗子。
口口声声说什么上能达天听,将自己吹嘘得无所不能,却连她的阿凌都找不回来,他们都该死!
苏栩栩心头生出无限恨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直到混沌中陡然响起一道颤抖的声音:“太后,在下兴许有办法。”
苏栩栩动作一顿,意识终于归位。
她松开手,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她侧头朝出声那人看去:“说。”
“回太后的话,此乃在下曾在古书上看到的法子,只是异常凶险,寻常动用不得。”
“无妨。”苏栩栩道,“什么法子?”
“此法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对方回答,又咬咬牙道,“烦请太后将这些人放走,在下才能与你慢慢商议。”
“呵。”苏栩栩冷笑一声,“你在同本宫谈条件?”
“是。”那人跪在地上回答。
苏栩栩目光沉沉扫了狼藉不堪的殿中一眼,吩咐侍卫:“将他们全都放了。”
她又扭过头看向说话之人:“若是不成,本宫便将你千刀万剐,来替他们赎罪。”
她森冷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没有半丝情绪,那人听出苏栩栩绝无半分戏言,将头埋得更低:“在下万死不辞。”
今日已经是容凌来到扬州城的第三年,一早起床,她推开阁楼的窗。
随着药铺生意越做越大,容凌赚的银子自然也越来越多。
再加上荣青杉因为生意好,逐渐在本地也做开,平日里接待客人,原本的小宅子就不够用了。
二人索性商量着,换了一套更大的三进的宅子,容凌理所当然住进楼上最好的那一间卧寝。
她伸了个懒腰,让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自己脸上。
这三年来,容凌和荣青杉一直以夫妻关系示人,倒也没有出过纰漏,在下人眼中,也是相敬如宾的一对佳偶。
容凌的小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唯一的遗憾便是,医馆的名声越好,她休息的时间便越少,不得不早些起床到铺子里去。
今日也一样,容凌用过早膳,便匆匆到药铺去了。
往日只有两三人的药铺现在却有近二十来号人,见到她,皆纷纷打招呼:
“掌柜的。”
“掌柜的早上好。”
容凌点头应下,一如往日来到柜台后边梳理账目。
这三年来,经营一家药铺,叫她学会了不少东西。
原本起初容凌半点医术都没有,只会用灵力浑水摸鱼,眼下却能分清店中所有草药的用法用量,还学会了针灸之术,以及悬丝诊脉。
容凌发觉,每学一点新东西,都会让人有满满地成就感。
尤其是不用灵力也能将病人治好的时候,容凌更是满足。
正值此时,柜台前突然来了人:“你好,请问是林大夫吗?”
“嗯。”容凌点头,“我就是,有什么事?”
“我家主子是前来问诊的,烦请林大夫上门去给她看一看头痛之症。”
“头疼?”容凌不禁问道,“你家主子为何不自己过来?”





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第147章 勿归
“林大夫有所不知。”那仆人道,“我家主子不喜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吵得慌她就头痛,这才请你上门,若是林大夫能够医治好,少不了您的报酬。”
这些达官贵人毛病多得很,容凌已是见怪不怪。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倘若自己治好了,他们大多能够出手阔绰,随便给的银钱足够再买下十间药铺。
是以,容凌根本不用衡量,便挎上药箱跟在了这个丫鬟身后。
原以为要去的是病人的府宅,没想到丫鬟带她走过半条街,就在停着的一辆马车前驻足:“林大夫请,我家主子就在里面。”
马车装饰华美,四角挂着银銮,车身以金银丝镶嵌花纹,前头四匹白马并驾齐驱,只为承载车厢里的一人。
看来这位贵人的确来头不小,容凌问道:“这是要我到马车里看诊?”
不等丫鬟回话,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压得有些低的女子声音:“正是,林大夫不必拘礼。”
既然病人都这般发话了,容凌也不再迟疑,跨步上了马车,站稳后掀开车厢的帘子——
只是这一瞥,容凌便僵在原地,捏着车帘的手指收紧,整个人如坠冰窟。
车厢中正懒洋洋斜倚软枕的女子一身黛紫色长裙,面白如雪,修长五指间还拿着一本书。
她侧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得宛若冰雕玉琢,如同蝶翅般长而直的浓密睫毛间,是化不开的寒意。
三年未见,苏栩栩瘦了。
原本还有几分温婉柔软模样的她瘦下来,此刻更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连乌黑发丝间都带着凛然之意。
这肃杀气息直直逼过来,叫容凌下意识想要后退,不成想苏栩栩却已经侧过头来,红唇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林大夫都来了,为何不进来?”
她眸中无甚情绪,看向容凌时,只像是看着一个无关要紧的路人。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早已易容换貌,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才对。
况且,若是当真苏栩栩认出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淡定从容的姿态?
容凌定了定心神,竭力不让苏栩栩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走进宽敞的车厢内:“是在下分神了,不知这位贵人可有何不适?”
“本……我并无大碍,只是近年来一直头痛得很,听说林大夫医术甚佳,能妙手回春,特意前来问诊。”苏栩栩说话时娓娓道来,倒像是真的求医之人。
这三年来容凌救下来的病人数不数胜,渐渐声名鹊起,莫说是京城,就连塞外特意前来求医的人也有。
她倒真有些搞不清苏栩栩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另有图谋。
只不过无论如何,容凌很清楚,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露馅,让苏栩栩看出什么来。
她逐渐冷静下来,看向苏栩栩的眼神与一个寻常的病人无异,温声问道:“不知阁下可还记得自己初次犯病是什么时候?”
“当然。”苏栩栩放下手中的书,唇角上翘,“三年前我不小心落水,自此便落下了这个隐疾,不知林大夫可有何高见?”
容凌心头颤了颤,想到苏栩栩说的约莫是自己逃走那次。
见苏栩栩眼窝处泛着淡淡的青色,神色间难掩疲乏,的确是受到头痛之症困扰的迹象,容凌一时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按部就班地开始诊断:“不知阁下可愿让我探一探你头痛的位置?”
“自然。”苏栩栩将手上的书放下,仰面等着容凌做诊断。
容凌上半身越过摆放在车厢中的方桌,倾身手指轻抵上苏栩栩的两周太阳穴。
她状似无意间垂眸,看到苏栩栩神色并未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容凌没有注意到,苏栩栩掩映在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
从见到容凌的第一眼起,苏栩栩一直在忍耐,忍住自己想要将她抓起来的冲动。
无他,苏栩栩没有忘记术士巫祝将这抓妖的法器交到自己手上叮嘱过的话:
“娘娘千万要记得,这个法器只能使用一次,若是叫她逃过就失去了法力,是以只能在妖物放下警惕心时才能使用。”
苏栩栩没有漏掉方才容凌面上一闪而过的警惕,以及眼下她肢体间的僵硬。
等,再等一等,苏栩栩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她闭上双眸,掩住眼底无边深色,有些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轻吸一口容凌袖间的气息。
容凌衣物间并非寻常的熏香气味,而是独属于她的味道,微甜中还带着淡淡的冷意。
叫人恨不得能狠狠用力咬上一口。
容凌自是不知苏栩栩心头所想,她原本起初还心存戒备,只是当探到苏栩栩太阳穴处的那一刻,便进入了医者的境地,眼中只有病人和病情。
她的指腹循着苏栩栩的太阳穴摩挲,片刻后给出答案:“阁下应该是平日里忧思过多,经脉不够通畅,待在下为您开副药,每日煎服后就好得多。”
“如此便多谢林大夫了。”苏栩栩道。
容凌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她接着道:“只是我初来贵地,暂时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处,不知可否先到林大夫府上借宿几日?”
容凌心头咯噔了下,不动声色道:“只怕不妥,在下家中并不大,做生意的人家,平日里还有客人进出,恐怕扰了贵人清静。”
苏栩栩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唇角不由得噙上一抹冷笑,说出的话依旧有礼有节:“那倒也无妨,我并非那般娇气之人。”
容凌还想要拒绝,苏栩栩却突然打开面前桌上的一个檀木箱子,金灿灿的黄金将车厢内照亮:“只是在下身份特殊,不宜泄露行踪,望林大夫体谅。”
多得数不清的金子,换做旁人来,若说不心动,那定然是假的。
可惜银钱再多,对容凌而言并无益处,但倘若她要是拒绝了,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反正苏栩栩都来了,若她当真是冲着自己而来,容凌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开。
这般一思量,容凌反倒冷静下来:“好,若贵人不嫌弃,我这就回去安排。”
“嗯。”苏栩栩指尖轻轻在桌案上敲了敲,“那就劳烦林大夫了。”
二人商议妥当,苏栩栩一声吩咐下去,外头的车夫便挥鞭调头朝容凌府宅的方向而去。
马车冷不丁动起来,还未站稳的身形晃了晃,直直朝苏栩栩的方向跌过去——
对方伸手扶住她,温热的掌心握住容凌的纤纤皓腕。
一瞬间,容凌的思绪被拉扯回三年前,阴冷不见天日的未央宫中,苏栩栩也是这般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腕,纠缠着她不肯停止。
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陡然被唤醒,容凌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将苏栩栩的手挣开之时,她却已经主动松开五指,将容凌扶稳:“林大夫当心些,莫要磕碰着了。”
言辞举止间,还有几分淡薄,是苏栩栩贯来对待旁人时的疏离。
容凌原本已经吊起来的一颗心,这才重归原位,低低道了声谢坐到马车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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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林府,在门前停下来。
容凌先下了马车,守门的小厮一见着她,满脸殷切地打招呼:“夫人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正在丫鬟搀扶着下马车的苏栩栩身形顿住,神色阴晴不定地看向他:“夫人?”
她面色沉得如同山雨欲来时的乌云般,还带着嗜血的冷意,叫那小厮不禁心头发颤:“是……只是近日老爷不在府上……”
苏栩栩死死捏紧五指,等容凌疑惑地回转身时,面上强行挤出一丝柔和,将心头的戾气压下去:“在下不过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林大夫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嫁人了。”
为了不让苏栩栩起疑心,容凌索性顺着糊弄下去,她点点头:“没错,在下已成亲多年,只是相公是个商人,常年不在府上。”
苏栩栩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从巫祝发现容凌的踪迹开始,苏栩栩就马不停蹄地朝扬州赶来,甚至没有工夫打探她的情况。
只是到达本地后,看见容凌竟然开了医馆,才想出这一招。
她情愿容凌是故意说这话来欺骗自己,然而进入府中,迎面的丫鬟老婆子皆是称她为夫人,叫苏栩栩的一颗心彻底沉下去。
容凌同样也用余光观察着苏栩栩的反应。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久居高位的人习惯了喜怒不于形色,容凌并未看出什么不对来。
她在前头亲自带路,将苏栩栩安排在西北角的厢房住下,与自己的东厢房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就连膳食也是由下人分开送到房间里,二人用不着见面。
是夜,容凌关紧房门,写出一封信。
幸好眼下荣青杉正在外购进货物,倘若她在此处,只怕是更会让苏栩栩生出疑心。
容凌在信上叮嘱荣青杉先不要回扬州城,等苏栩栩走后,自己再会另行知会。
写完这封信,她将其卷起来放入竹筒中,挂到信鸽的爪子上。
随后容凌推开窗,将其往空中一放,鸽子铺展着翅膀消失在夜空中。
容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躺到自己的床上。
她浑然不知,此刻林府外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暗卫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信鸽。
那只鸽子飞出没多久,便被弓弩打下来。
一盏茶的工夫后,信纸传到苏栩栩手上。
坐在油灯旁,苏栩栩将信纸展开,上面容凌略微有些草率的字迹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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