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刻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绝风华
“小岑歌,你也已经成年了,一会儿别忘了和我喝两杯!”后面还有很多人,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齐越也进了里面。
话说得亲切,可味道早就已经变了,他们曾经的情谊,也已经变质。
岑歌此时已经连笑都笑不出来,站在这里,那些他故意封存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地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去想起,逼得他不得不在将心上的伤口一点一点地再次撕开,甚至又添新伤。
名义上是他的成年礼,可今天本不是他的生日,又谈何成年?可这些都没有人去关心,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
这场“林家大公子”的成年礼,除了当事人岑歌外,剩下的人都获斐然,而其中最让人瞩目的便是林文佑、钱万里、谢猛和齐越的合作,如果他们几家真的合作,那么必然势力大涨,让他们难以望其项背。
“林兄,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签合同?”这几人中,属钱万里表现得最露骨,简直急不可耐,几人都在心中暗自冷笑,只是面上还是称兄道弟。
“你这个负心汉!天杀的!”正当林文佑想约定个时间,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扑倒在钱万里的身上,撕咬踢打,状若疯癫,一边骂得声嘶力竭,一边还对着钱万里又啃又咬,恨不得把钱万里咬下块肉来,简直像疯了一样。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哪里来的疯子?!谁把她放进来的?!!”钱万里到底是个男人,虽然脑满肠肥,身体几乎被酒色掏空,但总算还能制住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不过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却让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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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相信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都等着看笑话,只有林文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便他立刻叫来保全控制事态,可他总觉得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钱万里,你好狠!你骗我去打胎,等我把孩子打掉,你就翻脸不认人……”那女人死死地拽着钱万里的衣角不松手,一边哭一边骂,“钱万里,我为你把孩子都打掉了,你却想杀了我灭口!你跟张继才狼狈为奸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诉纪检委了!你就等着蹲大狱吧!哈哈哈哈……”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随即冷汗直冒,他们相信这事钱万里能做得出来,所以,这女人说的八成是真的,怕是钱万里真的有把柄落在了这女人的手里,还被她交了出去。
“你真的交给纪检委了?!”钱万里大惊失色,曹倩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瞬间让他脸上血色尽褪。
“没错!我就是交出去了!”曹倩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想活命,何况那人还答应了给她一笔安家,她可以换个地方继续生活,甚至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你!我杀了你!”钱万里像一头愤怒的野猪,怒火中烧的他想马上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天作孽犹可逭,自作孽不可活,钱万里,你这是自作自受,怎么还要找一个女人的麻烦?”来人竟是晏冷,将曹倩护在了身后,扭住了钱万里肥胖的手腕,却没有去看钱万里的丑态,反而看向了林文佑。
嘴角泛起一抹冷意,放心,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66章大戏
“你、你是谁?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我可是徐公子的人!徐公子知道吗?徐文磊徐公子!”钱万里也是圈里的老人了,曹倩没有这个胆子来整他。
“我是谁?呵呵”晏冷笑了,要不怎么说这人该死呢,如果是之前,他不认得只能说他的等级不够高,可现在南天成了圈子里的新贵,背后的人让多少想打压南天的人偃旗息鼓,可笑这钱万里竟然还是不认得他,还想拿徐文磊压他,岂不是可笑之至?
钱万里看着晏冷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样子,心里一慌,忙环顾周围,却发现他们都好像在讽刺他一样,忽地心里一沉,他是老油条了,看着现在这情形,又怎么会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请、请问你尊姓大名?”钱万里这下是真的慌了,徐文磊好像保不了他了,甚至连另一个被牵连的人也保不住他了。
“现在想起问了?晚了!”晏冷一挥手,便立时冲进来一堆人,不像是警察,可没人敢阻止。
在江州,没有人敢跟晏冷玩花活儿,而谁又能知道,这背后不是晏家的意思呢?
和晏家作对,在这江州,还没人有这么大的份量。
来人干净利落地把钱万里铐住拖走,只是晏冷没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岑歌看着这样的晏冷,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可他又觉得,晏冷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从来都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当晏冷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变成失了光的陪衬。
哪怕晏冷没像这些人一样,穿得像一只只浮夸的孔雀,他甚至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扯开了西服的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可就算是这样的晏冷,也不失色分毫,反而光芒万丈。
岑歌不知道自己这傻傻看着的样子都落在了晏冷的眼中,让晏冷心神一荡。
被自己最深爱的人这样地注视,每个男人大概都会觉得自己瞬间拔高碾压众人,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自豪的了。
岑歌,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非常喜欢,喜欢得现在就想立马冲上去吻个天昏地暗。
晏冷伸手正了正领带,理了理衣服,单手插兜,站在了林文佑面前。
两个人嘴里说着场面话,可眼神却在无声地交锋,周围的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对峙的岑歌,不知不觉地,心里安定了下来。
晏冷,你真有本事。
“林叔何必跟我这么见外。”晏冷的话里带着些别的东西,可在场这些人里,恐怕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懂了。
“呵呵,林某人自忖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和晏公子攀上关系。”林文佑永远都好像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好似气度非凡。
“哪里是您和我攀关系,到底是我高攀您了。”晏冷话中之意叫在场的人心里一惊,可只有林文佑知道,晏冷这是在威胁他,刚才对付钱万里的敲山震虎,和现在的貌似“破釜沉舟”都不过是在威胁他,好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林文佑笑笑没说话,这话却是不能接,那是他能够翻盘的筹码,这么早说出来,可就不管用了。
老狐狸。
小狐狸。
两只狐狸的相互交锋,谁也没能奈何谁。
“怎么,晏公子也是想分一杯羹?”谢猛凑了上来,在江州,他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刚才不管是晏冷雷厉风行地把钱万里踢出了圈子,还是他和林文佑的话,都让谢猛觉得,晏冷是有意要参与进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文佑要拒绝。如果有晏冷为他们保驾护航,别说这么点地产,就算是那些寻常人不能碰的,他们也敢插一脚。
晏冷笑了,“这杯羹,我怕是分不成了。”
谢猛以为晏冷因为刚才林文佑的拒绝所以生气了,可他们这些做商人的,赚钱才是王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以低头弯腰,装孙子什么,得看在什么人面前,晏冷有这个价值,也有这个份量。
“晏公子”谢猛本想凑上去说话,谁曾想晏冷根本不想给他这个面子,冷笑着轻轻偏头,倒教他有些尴尬,阴狠之色在眸中一闪而逝,不过谢猛还是谢猛,转脸便做出了一副豪爽的样子,拍了拍林文佑的肩,“林老哥,刚才的话可是你说得不恰当了。”说罢使了个眼色,可林文佑也不接他这一茬,谢猛脸色一沉。
谢猛的泰丰集团本是当年和齐越的父亲齐天晟合伙创立的,后来齐天晟出去单干了,这才创立了鸿运集团。
有上一辈的交情在,再加上谢猛对齐越也很照顾,齐越这时候便站了出来。
才想开口,却被晏冷直接打断。
“你们两个竟然也走到了一起,呵呵,齐越,你也真是大度。”晏冷不慌不忙地一边给岑歌递了个“求表扬”的眼神,一边掌控全局。
“什么?”不只是齐越傻了,周围人也觉得一头雾水,齐越和谢猛本就私交甚好,又哪里称得上大度?可晏冷虽然是个年轻人,却没人敢小瞧他,这是个狠角色,这么说,就一定有下文。何况刚才钱万里的例子摆在前面,这些人又哪里敢轻举妄动。
“齐越,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林文佑,敢威胁岑歌,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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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我,我这份礼,可不能送小了。
“我父亲?我父亲死于突发心脏病,大家都知道啊。”齐越顺着晏冷的话说了,可他不知道这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母亲呢?”
“……也死于心脏病。”
“心脏病?我问你,你有心脏病吗?”
“……我没有。”
“你爷爷有吗?”
“……也没有。”
“你奶奶呢?”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齐越隐隐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再联系到晏冷刚才说的话,他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我查过,你们齐家并没有心脏病家族史,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你父母都患有遗传性心脏病的可能性。而医院给你的诊断书上说,你父母都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导致猝死。可你知道在一个正常人得遗传性心脏病的概率是多少吗?%,而当一级亲属中有一个患先天性心脏病,则其他人患病的机率上升3倍,两个成员患病则机率上升为9%,如果三个成员患病,则其他成员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可能性上升至50%。而你们齐家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妹妹,%的幸运儿并且一同发病猝死的情况下,你们两个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发病的征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晏冷的话说得很明白,在场的都是人,没有哪个是真正的笨蛋,他们都听出了晏冷话里的意思。
而有些人隐隐地感觉到,今天江州商圈,要变天了。
“……你是说,我父母不是病死的?”齐越发现自己害怕的竟然成了真的。
“晏公子!”谢猛大声地打断,额角见了汗,可在这时候,却显得是那么的做贼心虚。
“你说呢?”晏冷没有管一旁脸色煞白的谢猛,而是反问齐越。
“……是你?!”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加上谢猛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越死死地瞪着谢猛,咬牙切齿。
“怎、怎么会?阿越,我和你父亲的交情有多深你不是知道吗?再说了,医生的诊断书上不是也说你父母都是死于心脏病吗?唉,对于天晟夫妇的死,我也很痛心,我还大醉了一夜,醒来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谢猛的道行够深,他赌晏冷手里没有证据,演技愈发湛,连齐越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谢猛。
“你是觉得,我手上没有证据,还是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晏冷脸上一直挂着笑,笑话,岑歌还在看着他,太难看了可不好。
岑歌也是明白人,只是他不有些担心,但看着晏冷成竹在胸的样子,还有闲心给自己递个小眼神,觉得心放下了一半,晏冷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只是紧紧攥着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的担心,哪怕你再相信他,可只要是你在乎的人,你都不了地去担心他,这和能力无关,和信任无关,只是因为你在乎。
关心则乱。
“你……”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谢猛心里不安了起来,毕竟站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是晏冷,他还是不了提着一颗心,不敢放下。
“你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很不幸的是,跟你合伙共谋的那个人已经交代了。”这个局他布了这么久,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什么?!”谢猛一惊,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
“不相信?你以为他贪了那么多钱,就能永远瞒住?藏在管道的拐弯处,嗯,也算是个好主意,不过,想要瞒过我,还得在修炼几年。谢猛,你可没找个好伙伴。”不错,和谢猛合作密谋的那个人,就是之前晏冷写在名单上的那个被他和赵小雅合伙瓜分了的那个人,只不过根据他和赵小雅的协议,他还要让那个人发挥一下余热,这是他们的交易。
谢猛被带走,刚才还是众人羡慕对象的合作,至此彻底崩溃。
晏冷看向林文佑,怎么样,这场戏,还满意吗?
第67章心凉
“怎么样,林叔,这出戏您还满意吗?”晏冷轻轻扬起下巴,玩味地看着林文佑,他真想看看林文佑这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恨不得立马把照片公布出来,让他身败名裂。
“是出好戏,我也是老了,该让位了。”林文佑再也没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他苦心经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被晏冷全都毁了,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晏冷一块肉来。
晏冷毫不避讳地带着笑看着岑歌,眨了眨眼睛,怎么样,你男人是不是很帅?快表扬我、表扬我。
晏冷不在乎林文佑的反应,让他的计划一败涂地,只不过是他的报复的手段而已,林文佑,你不知道吧,除了报复你用照片威胁我和岑歌,我还要把上辈子的仇一起报。如果不是你,上辈子我又怎么会对岑歌那么过分?如果我是伤害岑歌的主犯,你就是帮凶,我既然不会放过我自己,你也别想逃得了。
所有伤害岑歌的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都会一个一个地找过去,而他自己,就交给岑歌处置吧,岑歌愿意将他怎样,他都甘之如饴,永远不会违背。
所有岑歌不喜欢的,他都负责驱逐和毁灭,所有岑歌喜欢的,无论如何他都会让他得到。
他的爱就是这样的偏执,可在岑歌面前,他一定是最温柔的那一个,二十年的时间,他修炼成了岑歌喜欢的样子。
晏冷笑着看着岑歌,和刚才讽刺、张扬、冷冽的笑都不同,晏冷不是人前的那个锋芒毕露而又光芒万丈的晏冷,在岑歌面前,他永远都愿意奉上全部的爱和忠诚,予取予求,不会拒绝,不会抗拒。走过地狱之后,对于现在能被岑歌饱含欣赏和爱意地注视,他是那样地心满意足。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岑歌的一个喜欢的眼神,为了这一刻,他想,他愿意在烈火上艰难行走。
岑歌,你知道吗,当你注视我的时候,我觉得粉身碎骨都是那样的值得。
晏冷单手抚着心口,笑着对岑歌欠了欠身,仿佛只是祝贺和原谅他失礼的礼节一样,可只有晏冷知道,岑歌的一个眼神,他都觉得刻在心口的名字烧灼得难以忍耐。
时至今日,他才重新燃起了欲望,而且竟是这样的难耐。
晏冷快步走了出去,不然他怕他会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扑过去,将岑歌啃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让自己在岑歌眼里又变得像只禽兽,在岑歌面前,他会永远都是一只被驯服的忠犬。
能够为了他的岑歌,克制着烧灼的欲望,违背着心里那么深的渴求,亲手折断自己身上的刺,他觉得一切都值得,都满足,他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不会伤到岑歌分毫,会让他满意,会让他觉得安心,这不就是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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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吗?
在色拉寺,他所祈求的,不过是岑歌的诸事顺遂而已,至于他自己,无所谓。
其实,晏冷和岑歌是一种人,只要对方好就好,至于自己,他们会都觉得无所谓,这么决绝的爱,除了他们两个人,旁人怕是无福消受。
随着林文佑的计划破产,和晏冷的手段传出,一时间,南天集团锋芒无人可挡。
谢猛已经锒铛入狱,林文佑一时间也聚不起什么人来,错过了这个时候,再想翻起什么大浪,可就不容易了。
“钱万里?”晏冷偏过头看着岑歌,不知道岑歌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来。
“钱万里不是徐文磊手底下的人吗?你这么做,不会……”岑歌怕晏冷忘记,所以提醒了他一句。
“哦”晏冷笑了,真贴心,不是说他来追他吗?怎么,自己这就算是追上了?英雄救美果然是个好主意。
晏冷顺势直接把头靠在了岑歌的怀里,一边手上沾点小便宜,一边解释道“我早已经跟徐文磊打好了招呼,在我去之前,钱万里就已经被徐氏解雇了,所以当然对徐氏没什么牵连。至于钱万里这个人,手段太脏,徐氏其实早就想把他踢出去了,我还给他们找了个好理由呢。”
岑歌点点头,像钱万里这种人,确实不招人待见。
“担心我啊?”晏冷这一双亮闪闪的圆眼期待地看着岑歌,想要听见肯定的回答。
“嗯,有点。”岑歌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况两个人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再说,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叭”晏冷出其不意地吻了上去,然后得意地笑了,像只偷香得逞的小狐狸。
岑歌觉得心累,这人怎么一回来就不一样了呢,白天的时候把所有人都镇住了,结果一回家就彻底变成个没长大的大男孩,毫不避讳地撒娇卖萌偷香耍赖,完全不像是南天的董事长,更不像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晏大公子。
不过岑歌没有发现,他的心,已经开始被晏冷所左右。当晏冷出现的时候,他会觉得不再紧张,当晏冷一个眼神飞过来的时候,他会觉得安心,当晏冷和他撒娇耍赖的时候,他心里原本的愧疚一下子被冲淡了。
其实岑歌的心情,他自己没发现,可晏冷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原来在岑歌的心里,他已经这么有影响力了,真骄傲。
他知道岑歌刚才心里的想法,会觉得有些歉疚,可他又怎么会让岑歌向他道歉,他又怎么能承受得起。
我的岑歌,我是你的,不管你怎样的对待,你都不需要觉得歉疚,因为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怕当你说出口的时候,我会瞬间崩溃。
无论我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都会是任你欺负的那一个。
岑歌看着这样的晏冷,觉得从昨天晚上开始冰凉一片的心好像突然暖和了过来,林文佑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可谁能想到,就是他的这个亲生父亲,竟然用他和晏冷亲密的照片威胁他们,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被这世界上唯一的血缘至亲抛弃的感觉,让他不可避地觉得悲伤蔓延。
晏冷,真的谢谢你,幸好,至少还有你。
第68章高考
五月的时间总是跑得最快的,嗖得一下子,就从你的眼前消失不见。
99年的时候,高考就像能改变人生的唯一法宝一样,能决出人生的上下高低,没有人敢不重视,就连那些最爱玩的小子们,高三的时候都要拼上一拼,告别心爱的足球和游戏机,专心备考。
岑歌还是报了京城大学,医学系,而晏冷也像他之前说得那样,照着岑歌的志愿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份,给岑歌气乐了。报同一所大学已经足够可以,这人连专业都要照搬过去,难不成他还想和他上一样的课、在同一个班、住同一间宿舍不成?最后,到底逼着晏冷将医学系改成了金融系。
当岑歌不太好意思地问他,到时候他们是不是会住进一间宿舍的时候,晏冷的笑变得有些勉强,只是在尽力地掩饰,不想让岑歌看出来罢了。
他真的不忍心让岑歌失望,可高考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哪怕他考到了全国第一的成绩,他也不可能跟岑歌读同一所大学,因为这是他付出的代价。
这辈子决定认定岑歌不放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为了他们能够在一起,他也算得上是步步为营了。
当初,他跟宋人良说出了这个计划的时候,宋人良就问过他,要用十年的时间,甚至还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真的值得吗?
那时候,他便已经算好了今天的这一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无缘高考了,只是当初和宋人良定好的十年,他现在是等不及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能耐得住的人,可现在只是想想,他将要和他的岑歌分开那么久的时间,他就觉得心口已经被烧出个洞来。
所以,他可能要冒一个险,连同自己一同压上,老天,能否让他赢了这场赌局?
昨天还火热的天,今天却从一早开始就乌云密布了起来,高考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祈雨大师,再烈的天都抵不住高考的神力,上午的一科考完后,天上便开始下起了大雨,阴凄凄的,让人心里有些压抑和沉闷,再加上高考的泰山压顶,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考得怎么样?”晏冷在人群里一样就看见了他的岑歌,在人流里像鲶鱼一样挤了出来,迅速来到了岑歌的身边,抓住了岑歌的手。
岑歌也就由着他抓着手不放,在这如过江之鲫的人群里,并不显得惊世骇俗,“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晏冷本想像别的家长一样,问一句题难吗?又咽了下去,这件事必须等到高考之后才能跟岑歌坦白,还有最后这一天半的时间,绝对不能影响岑歌发挥。
虽然以他的身份,想把岑歌调到哪所大学就能调到哪所大学,可岑歌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他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岑歌不喜欢这个圈子里的手段,也不喜欢他们的行事作风,晏冷不能让岑歌讨厌他。
“中午想吃什么?”晏冷稳住自己,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温柔地凑到岑歌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询问,气息打在岑歌的耳朵上,痒痒的,变了颜色。
岑歌斜了晏冷一眼,高考带来的一丝沉闷也随之消散,这人啊,还真是有本事。
“一个杨记的豆腐汤,剩下的你定。”岑歌想了想,发现在下雨天,他格外地想吃豆腐,杨记的豆腐嫩嫩的,口感特别好,再加上热汤下肚,瞬间暖了全身,感觉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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