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刻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绝风华
十分钟……三十分钟……两个小时……
岑歌一个人在阳台等到了天明,晏冷没回来,这是晏冷第一次夜不归宿,在他生日的这一天。
“嗡”一直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岑歌看了看来电显示,晏公子。
“……喂。”岑歌还是接了电话,说话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谁都听不出他心里的失落和难过。
“岑歌,昨天我和那几个孙子喝多了,稀里糊涂就睡着了,我马上就到家了,你要吃什么早餐?杨记还是黄记?我给你带回……”
“不用了。”这是岑歌第一次打断晏冷说话,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硬,稍稍缓和了点“你回来吧。”就挂了电话。
晏冷解释了他一夜未归的原因,该算是事出有因吧,可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得厉害,好像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块。
不曾提到他那连他都厌弃的生日,岑歌,你如今怎么变得像个斤斤计较的女人?没有晏冷的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过了那么些年的生日吗?被人家指指点点,被那些人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如今只不过是晏冷忘了你的生日,你就在这儿伤春悲秋,你不觉得恶心吗?
可他无论怎么骂着自己,他都清楚地知道,昨天,他是真得难过,和晏冷在一起之后,他变了,变得太习惯晏冷的照顾,太习惯晏冷的陪伴,太习惯那些温暖和在意。
岑歌,你不能这样,万一晏冷离开了你,你难道就要寻死觅活吗?
还没有和晏冷在一起的时候,他能狠得下心,咬着牙离开他,可现在,你还能吗?岑歌,你还是岑歌吗?!
虽然岑歌的情绪失控只有一瞬间,但晏冷还是无比准确地察觉到,岑歌的情绪不对,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他最近既有公司的事,而瞒着岑歌的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他心上,让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想事情。
无意中瞥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晏冷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瞬间倒吸一口气,我天!
晏冷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是他看错了,结果上面明明白白的一排大字,1999年6月23日。
老天!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唯一一天没有回家,竟然是岑歌的生日,而且他还彻彻底底地忘了个干净,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提都没提一句,神啊,要了命了!
晏冷完全没有刚才悠哉悠哉的架势,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
他是真的忘了,他还有空胡思乱想他瞒着岑歌,岑歌会不会原谅他,结果这一转眼就把岑歌的生日给忘得一干二净。本来他还想着这几天把岑歌哄高兴一点,好争取坦白从宽,宽大处理,结果生日之前各种献殷勤,生日当天没回家。
晏冷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上头。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岑歌的生日意味着什么,他母亲就是因为他的出生才正式进得林家,后来,也是在他生日这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也离开了林家,从此以后孤身一人,过得日子他一想起来就心疼得厉害。
二十分钟后,晏冷飞回了家,可看着岑歌,他除了连声的对不起,什么也不敢说。
生日快乐?
一个人在家里等了他一夜,还快乐个屁!
我有事瞒着你?
生日当天不回家,现在这么大的事还瞒着,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啊!
所以晏冷现在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就是一句有营养的话都不敢说,只能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平时在岑歌身边晃着晃着就偷个香什么的……他是嫌分手不够快吗?!
岑歌都生气了,他还偷香儿,岑歌万一以为他不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就是想把他骗到手,玩腻了就踹了……他基本可以拾拾去死了。
“岑歌,岑歌,我错了。”
“岑歌,岑歌,祖宗,小祖宗,不能生气睡觉诶。”
“宝贝儿,别生气了,晏小狗给你陪不是了……汪!”晏冷也是急了,连平时岑歌打趣他的称呼他都认了,学狗叫都做了。
岑歌,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可真的没有法子了。
岑歌一把把被子掀起来,跳下床,冲着晏冷勾勾手。
晏大忠犬立马颠儿过去,只要岑歌肯原谅他,不跟他计较这脑残无比的行为,他就感激不尽了。
“跟我打一场。”岑歌如是说。
第72章血字
“跟我打一场。”岑歌一说完,还没等晏冷点头,就一拳攻了过去,瞄的是晏冷的脸。
晏冷苦笑,这一拳没有很快,岑歌给了他反应的时间,可力道可不小,要是真落到脸上,他明天、甚至后天的酒会就不用去了,没奈何,晏冷只能招架。
说起来,岑歌和晏冷都算是正儿八经练过的。
岑歌从小跟着师傅练过八极拳,后来也兼修过散打,打架没少打,挨打也没少挨,也算得上是各中高手了。
晏冷呢?更不消说,军人世家,自是从小习武,不光是军中的那一套,截拳道也练得不浅,私底下没少和人动过手。
一开始,晏冷本想只躲不攻,让岑歌泄泄火,可三五招走过,晏冷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真动起手来,岑歌根本不比他弱,只得你来我往地跟岑歌过起招来。
中国自古就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的话,八极拳以刚猛简洁著称,在岑歌手里,只先头几招略显生涩,不过半个套路走下来,就完完全全地圆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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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起来,攻势刚猛无双。
晏冷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样的攻势下,他也必须要认真对待,半点马虎不得,岑歌手上都是真功夫,想必拜得也定是名师,年岁尚长自己一岁,功夫可硬是要得,只是他也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自然也不是白给的,岑歌想必是知道自己手上这两把刷子,才这么放心大胆地攻过来吧。
这样的念头在晏冷的脑海中一闪而逝,手上却是半点不慢,崩拳寸劲、背拳、直拳连发,七分劲道,和岑歌拼了个旗鼓相当,只是在岑歌再快了一分之后,终于忍不住动了腿上的功夫。
岑歌眼神一亮,来得好!
两步强攻,双手怀抱,硬是将这势大力沉的一脚接了下来,顺势拧腰,手里一送,卸下了力道,而后一个扑面掌攻进中路,逼得晏冷亮真招。
晏冷只得一腿后撤,一个摆腿,直攻下路,扫得干净利落。
这么激烈的对攻,从七分力气渐渐提到八分、九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两人不是生死仇敌,自是留有分寸,即便是九分力气,也有些过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随着岑歌一个跺脚沉劲,弓身一锤,晏冷横住臂膀,硬生生接了这一锤后,两人都瘫倒在地。
“爽!”岑歌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不过神采飞扬的样子却是晏冷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原来岑歌不只会伏在桌案上静静地看着书,不只是一个安静的画中人,动起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光照人。
“哈哈哈哈哈”晏冷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里的爽朗也是岑歌许久未听到的,是的,他曾经听到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还是他刚刚认识晏冷的时候,一样是帮他打完架,一样的笑声,一样的爽朗豪情。
最开始吸引自己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晏冷吧。
两个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洗完澡之后,拿着一罐啤酒,排对排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得不说,这一场架打完,真的是神清气爽。
“不气了吧。”晏冷在研究岑歌情绪这方面堪称专家,一看岑歌的面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就知道岑歌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岑歌翻了个白眼,然后把他扒拉转过去。
截拳道和八极拳不一样,他伤的基本都是前面,而且晏冷手上有分寸,因此他只是胳膊和拳面伤得重了些,剩下的倒不足为道。晏冷却是在他的那一个熊撞之下,后背怕是伤得不轻,自己又够不到,如果他不主动提出来,估计晏冷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晏冷随着岑歌的扒拉转过身体,脱掉上衣,将壮的后背展露在岑歌面前。
岑歌的手轻轻地按了按有些青肿的地方,却引来晏冷一阵轻颤,一个咬牙。
“怎么了?很疼?!”岑歌一惊,如果只是普通的疼,晏冷不会是这种反应,毕竟晏冷的能忍他是见识过的,难道是伤到了内里?!
“没……没,不疼……真的不疼。”晏冷一边尽力压下那蠢蠢欲动,一边磕磕绊绊地解释。
在岑歌的手轻轻触碰他后背伤处的时候,他竟然不可避地从小腹处冒出一簇火苗来,烧得他万分焦灼,可又不敢表现出来,他不想对岑歌有一丁点的唐突,何况这算什么,只是触碰就燃起了欲望,在岑歌面前,他岂非太像一个色狼?
岑歌哪里能相信他的鬼话,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后,却发现确实只是皮外伤而已,晏冷怎么会这么疼?
“你有别的伤?”岑歌看晏冷后背的那道横亘左肩到右腰的伤,马上浅得连疤都看不见了,确定不会是这道伤拉伤,那会是前面的伤?
岑歌又把晏冷扒拉得转过来,却被映入眼帘的一个血字瞬间一震。
歌。
那么鲜红的一个字浮在了心口,好像随着晏冷那有力的心跳,起伏得厉害,岑歌简直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震颤。
岑歌的表情太过惊讶,让晏冷也是心头一惊,顾不上烧灼得他满头大汗的欲望,顺着岑歌的目光看去。
……死定了。
明明是能拿出来炫耀的一件事,明明是能拿出来讨好的东西,明明是让他吃了一番大苦头的伤,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死定了,岑歌会生气。
岑歌确实该生气,想想他当时为什么做了骨纹,因为他不相信岑歌,他不相信这个人无论如何会真的和他过一辈子。
所以,他本该用来示爱,用来讨好的东西,现在竟不敢让岑歌看见,那是他不信任他的证据,多让人寒心。
“纹在了心口?”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其实该是生气的,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漂亮。的确,还有些湿漉漉的身体,足够强壮,有着男人特有的美感,一个火红的草体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就这么纹在了心口,真的足够震撼,也足够美艳。
“……嗯。”晏冷还是承认了,岑歌,我的岑歌,别生气好不好,我永远有千般主意,万种办法,可唯独对你……如果你生气了,如果你对我不满意了,除了拼尽全力的讨好,我真的束手无策了。
“什么时候纹的?”岑歌摸了摸自己新剃的,还有点扎手的发茬,觉得晏冷简直跟这头发一样扎手,一个不注意,就跑个没影儿。
“……出院之后。”
还挺早。
“瞒得挺好……之前怎么没看见。”岑歌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这具刻着自己名字的躯体,真漂亮,舔了舔嘴角。
“材料特殊,血热才能显现出来。”晏冷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岑歌的话,可他真的不敢告诉岑歌,他是刻在了骨头上,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纹身,越来越爱、越来越在乎的一个人,他不想惹他心疼。
“给我也来一个吧。”岑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晏冷连寒毛都乍起来了。
“纹、纹啥?”有点不可置信,更有点小期待。
“……”岑歌瞥了一眼晏冷,好看的凤眼一眨一眨,看得晏冷心痒难耐,喉咙一阵发干,一股热力顺着脊柱轰然烧遍了全身。
“吻你。”说完就吻了上去。
晏冷已被吻晕。
第73章分离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晏冷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说,忙把自己从岑歌的吻里拯救出来,虽然强忍着万分不舍,对于他来说,分离倒计时已经开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留恋珍惜。
“怎么了?”岑歌有些不解,正是意动情浓之时,晏冷为什么要拒绝。
“……岑歌,我不能和你去同一个大学了。”一旦想好了,就不会再缩手缩脚,这是晏冷一惯的风格,即使是在岑歌面前,他愿意牺牲,愿意服软,愿意改变自己,可他还是晏冷。
“……是因为晏家?”岑歌没有太惊讶,之前在猜测晏家的动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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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有所猜测,而且看晏冷之前明显有事瞒着他的样子就更是猜到了几分。
“是。我和父亲做了一笔交易,我去军队,你安全。”晏冷没有一丝遮掩地说了出来,哪怕交易这个字眼这样残忍而又露骨。
“怪不得。”岑歌若有所思,之前的一切都已经明白,但他还是有一点疑问,“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之前你到底在纠结什么?”相比于晏冷瞒了他什么,他更关心的是晏冷之前为什么那么不对劲。
“……我怕你不要我。”说完,晏冷也有点脸红,他也不明白,他从来不曾这样患得患失过,可在岑歌面前,却成了这个样子。
“噗”岑歌一下笑出声来,在晏冷怒视的眼神中终于敛了些,“晏冷,我们说好一起生一起死,你还怕些什么?我不要你?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晏冷吗?别再是什么人假冒的吧。”一边说着,岑歌一边捏了捏晏冷的脸,一双凤眼上上下下地扫过,一副认真探究的表情。
“岑歌!”晏冷有些恼羞成怒,什么怕被抛弃的忐忑一下子被抛诸脑后。
炸毛了。这是岑歌的第一个反应,不过他不怕这个炸毛的晏冷,反而觉得挺有意思,毕竟自从在一起了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晏冷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晏冷从来都足够千依百顺,就来自己要上他,他都默许了。就像在定州时那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他不是不懂爱情的傻小子,晏冷这样子,可不是什么对另一半的宠溺,倒像是完全把自己交到了他的手上,任凭处置。
看见现在的这个晏冷,岑歌才觉得有血有肉,鲜活得让他觉得真实。
看来打一架什么的,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什么时候走?”这个问题还是要问的,他突然想在好好折腾折腾晏冷,治治他这患得患失的毛病。
“八月十号。”晏冷觉得心里有一丝酸涩,自己的这个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之前一直坚信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两个一辈子走下去,可现在,他却动摇了,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对他说,你错了,晏冷,你错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岑歌轻轻皱了皱眉,他们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吗?他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更不是悲悲戚戚的女人,只是相聚的时光太过美好,可又太过短暂,他发现自己舍不得了。
“……多久会回来。”
“……封闭式训练,一年。”晏冷顿了顿,“一年之后,我会主动调往前线。”
最终,晏冷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他不想在分离在即的时候,再欺瞒岑歌,一旦说了谎话,心里就像多了一只鬼,不安、忐忑、甚至害怕、恐惧,他不想再尝试,单只这一次,他已经尝到了教训。
“……主动?”岑歌抓住了晏冷话里的重点,身为晏家的嫡子嫡孙,明明只是为了混履历罢了,为什么要去前线?而且,还是晏冷主动调往前线?
晏冷深吸一口气,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便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早有个心里准备,也好。
“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南天还不够强大,我手里的筹码还不够多,我只能和他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如果我真的在军队这条路上走下去,那我们两个才是真的没希望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当我的力量积蓄到了足够和晏家抗衡的时候,我需要一场事故……你别担心!是可控的,而且不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我只是需要一个退役的借口。”晏冷将计划里的一切都和岑歌坦白了,他唯一没有坦白的是,他积蓄力量的手段并不只是南天一个,他甚至已经铤而走险。
为了缩短时间,他将不择手段。
岑歌,我不敢让你知道,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配不上你心里的期望,肮脏得在你面前我真的抬不起头来……我相信我可以掩饰得很好,十年、八年也好,二十年、三十年也罢,我都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所以,对不起,岑歌,除了这件事,我都可以向你坦白。
晏冷真的掩饰得太好,即便是在岑歌面前,也可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看,明明有些慌张的脸上,却硬是飞上了一抹潮红,旋即和岑歌吻在了一起,干柴烈火,大力地吮吸,前所未有地激烈,即便吻到窒息依旧不舍得放开,就像是涸辙之鱼一样的相濡以沫,在死亡边缘的华丽末章,激烈而又决绝。
茶几上的空啤酒罐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整张茶几上只剩下晏冷抱着岑歌在啃噬,力气大得隐忍如岑歌都忍不住轻轻低吟,身上也被吻出了一个又一个红痕,万分诱人。
两个人就在这客厅的茶几上,彼此吻得意乱情迷,全身上下都像是燃起了火焰,没有什么冷静的思考,完全凭借本能在行动,一寸一寸的抚摸,一口一口的吮吸,或轻或重的撕咬,诱人的躯体上浮现的水光,吻在颈侧耳后而引起的一阵阵颤栗,小腹处已然烧灼得厉害的火焰,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全身都焚烧殆尽。
二人都已是半裸着“坦诚相见”,欲望涨得厉害,岑歌想要解开那碍事的皮带,却怎么解都解不下来,一条毫无花哨的皮带,这时候却显得那么多余,薄薄的家居裤上已经荫出水来,平日里对情事毫无追求的人,此时露珠却出奇的多。
低喘和水声,吻痕和血丝,干柴烈火,分离在即,却像是最后的离歌。
第74章突击
正是情浓之时,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二人在客厅的茶几上意乱情迷,敲门声却好似近在咫尺,可是把他们两个给吓得不轻,原本还烧得火热的欲望却是瞬间萎靡不振。
晏冷脸一黑,这谁啊这是?!
顺着门镜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晏冷瞬间睁大了眼睛,“嗖”地一声窜了回来。
“我爸来了!天啊,要命……”晏冷嘴上说着,手上也不慢,飞一般地拾现场。岑歌却是把他的手一拦,指了指楼上,示意他先上去。
晏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去换衣服了。
这边岑歌刚刚拾完,晏冷就已经换好衣服下楼了,岑歌也同晏冷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这作派倒像是特务接头。
看着岑歌已经上了楼,进了屋,晏冷这才去给那被他关在门外半天的老爹开门。
“嘿嘿……”晏冷笑得其实万分不自然,脸上还带着情yu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而鼻子灵敏、经验丰富的晏爸这一见、一闻,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了晏冷一眼,随即坐在了沙发上。
不像晏冷平时常常懒懒散散地在沙发上瘫成一张饼的样子,此时和晏爸相对着正襟危坐,腿微分,与肩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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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下颌微,和晏爸正好目光相对。
尴尬。
这是晏冷现在的唯一感觉。
和晏爸的交易他不会违背,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做到。他从未承诺过要继承晏家的家业,也没有承诺过会在军队里爬得多高,他只是用自己去军队换了岑歌的安全,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晏爸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不合适,你们自然会分开,如果合适,便是谁也不能分开,可我这边不反对,不代表你爷爷同意。”
“我会做到的。”
四目相对,毫不畏惧,均是坦荡一片。
他不会去问父亲,“难道岑歌不够好吗”这种话,他也不会去说一些诸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爱的人”和“我们两个相互喜欢,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这种幼稚到极点的话来,争吵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活了两辈子,又怎么会这点道理到看不透呢?
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如果合适,如果他们能坚持到所有人都不反对,如果他们能强大到所有人都同意,那么也无须证明什么,更不需要说给别人听,爱给别人看。
“我妈知道了吗?”他不光是为自己问的,更是为了岑歌问的。妈妈在岑歌的心里,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岑歌真的舍不得,也真的很内疚,每次看见岑歌白得像纸的一张脸,他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疼。
“知道了。”晏爸突然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的反应,他们本就是聚少离多,可从去年开始,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变了,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之前晏冷从来都不缺少能力,南天的创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可除了危机和机遇的窥见,他更加惊讶的是晏冷的行事方式。
尤其是不久之前,当手下人给他呈报上来的时候,他几乎都以为晏冷背后有高人指点。
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不像是商场新贵,倒像是权场老手。
和赵小雅交易的时候,便预见了在林家的这一天,明明早就查出了贪污的对象,却硬是拖到了一年以后方才网,众目睽睽之下压走了钱万里,一出场便先声夺人,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而后又挑起了谢猛和齐越的冲突,使得林文佑的四家联盟彻底分崩离析,没有了互相握有把柄的可靠伙伴,一时间,就是林文佑也很难翻过身来,最后,成功带着岑歌离开,无人敢拦,林文佑也再说不出威胁的话来。
晏爸很惊讶,这样既刚猛迅速却又留有余地的打法实在不像晏冷,在晏爸的印象里,晏冷大概会直接以势压人,逼着林文佑交出照片,或是拼得两败俱伤场,不在乎伤势惨烈与否,只在乎输赢胜负,这才像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没想到,晏冷却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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