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NPC想害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恶魔小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迟突然侧过半个脑袋对着他,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过来一点。”
紫苑当真把脑袋凑过去,叶迟在他耳边轻声道:“想知道你师父跟你师姐为什么都不爱笑吗?”
紫苑懵懂的点点头,叶迟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扯淡道:“女人笑多了就容易长皱纹,就跟赵大娘一样,变得特别丑。”赵大娘就是给他们吃住的那个妇人,叶迟不感恩戴德,还嘴欠的编排别人。
紫苑立刻瞪眼:“师父跟师姐才不会变成那样!她们都是最好看的人!”紫苑被他阴沟里带翻了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间接也说了赵大娘丑,赵大娘估计是背到家了,喂了这两条白眼狼。
叶迟全不把他的愤怒当回事,嬉笑着伸爪子在紫苑小脸上摸了一把:“你可比他们漂亮多了。”
紫苑惊了:“你!”
他“你”字还没完,一道剑气突然贴着叶迟的手指飞过,堪堪擦着他赤|裸的脚面钉在了底下的干草堆里。
叶迟惊魂甫定,转头怒视殷玄弋:“我又没怎么他,你生什么气?”
紫苑也是一愣,但他反应比叶迟快,立刻爬起来从那方被刺穿的干草中拎出一样东西,他拎着那样东西大眼瞪小眼片刻,尖叫一声:“老鼠!”他把手里的倒霉耗子一扔,连滚带爬的缩到殷玄弋腿边,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叶迟:“……”
那只灰头土脸的瘦耗子被剑气吓住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装死,鬼娃娃突然爬过去,捏着它的尾巴就要往自己嘴里拖,叶迟吓了一跳,赶紧把鬼娃娃拖回来:“这个不能吃!”
鬼娃娃捏着耗子尾巴不肯放手,那耗子见了它一张大口突然拼命挣动起来,叶迟厌恶的从鬼娃娃手里把它的尾巴抢过来,一甩手扔窗外去了。
叶迟十分嫌弃那耗子,拿着衣摆给鬼娃娃不断擦手:“以后不准抓这种东西吃,知道没有!”
鬼娃娃一张可爱笑脸,“咿呀”叫了一声,叶迟给它擦净手才把它放下去,鬼娃娃往就他胸口爬,用小辫子蹭他,叶迟屈指在它额头轻轻一弹:“撒娇也不管用,你又不是猫,抓什么耗子。”
殷玄弋静静的看了一会叶迟,突然说:“那耗子身上有邪气。”
叶迟一愣,殷玄弋已经转向紫苑,他声音很淡却不容置疑:“紫苑,你之前是不是就见过。”紫苑刚才一下就能知道草堆下有东西,叶迟顾着生气没注意是一方面,但他的反映未太不寻常。
紫苑被一问已经白了脸,殷玄弋有点奇怪,他放轻了声音平稳道:“怎么了?”
紫苑立刻垂了头,他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说:“师父她们不许我出无界山是有原因的,我只要一出无界山,就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叶迟诧异的看向他,心里已经先一步道:“那你还出来作死。”
紫苑慢慢从怀里摸出一张金线勾勒的黄符,抬起头来:“那位道长给了我一张符,说只要把它带在身上,一般邪祟不敢近身,但还是要我自己当心。”
叶迟心念一动。
良沅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指路又是给符,这分明是故意让紫苑来找他们,他有什么目的?
叶迟当即道:“他连这个都知道,你就没怀疑他?”
紫苑呆了呆:“他不是算命的吗?而且我又不认识他,他害我做什么?”
叶迟:“……你这种招鬼的体质在外面太危险了,马上回去。”
紫苑突然急了:“我不回去,难道我以后要一辈子躲在无界山上?我也可以保护我自己!”
叶迟冷笑一声:“我要是你师姐,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山上,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紫苑声调猛的拔高:“师姐跟本就不喜欢我!”
叶迟被他吼了吼,蒙了一下,紫苑吼完就垂下头,激动的肩膀一抽一抽,叶迟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你不会哭了吧?”
紫苑:“……”
叶迟:“不会真哭了吧……”
紫苑抬起头瞪他,眼眶通红:“我没哭!”
叶迟:“……”
殷玄弋看着两人没头没尾的吵了一架,忽然挥手在三人周围张开了一个结界,他淡淡道:“明天我会通知你师姐过来接你回去。”说完闭上眼睛,反弹一切辩驳,直接拍板。
叶迟双手合十,做了个悲伤的表情。
紫苑眼睫一下垂落,他咬了咬唇,侧过身躺下不再说话。叶迟无奈的耸了耸肩,干脆也抱着鬼娃娃躺下,他跟个虫子一样拱了两拱,背部贴上了殷玄弋盘起的膝盖,殷玄弋睁开眼静静看了他一会,轻轻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紫苑虽然愁肠百结,迷迷糊糊中还是睡了过去,却不知怎么这一觉总睡不安稳,他半夜惊醒,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结界的微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把他们几个人笼在一方小小光晕里,他缓缓爬坐起来,侧目看了看殷玄弋跟叶迟。
叶迟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已经搁到了殷玄弋腿上,整个脑袋像陷进了殷玄弋怀里,紫苑呆了一呆,却见殷玄弋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清光一片。紫苑张了张口,刚想叫他,殷玄弋却食指竖到唇边,神色如常的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周身被结界的微光擦亮,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紫苑也只能一言不发的继续躺下,却再也没睡得着。
第二天他顶着熬了一夜的苦瓜脸爬起来,还想卖个惨,殷玄弋已经说到做到,放出灵息往无界山传了信,他就更加恹恹不振了。
赵大娘忙活着做早饭,那位须眉皆白的赵老头重又被搬到院子里,他半边身体瘫痪,口齿不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是多年前中风烙下的毛病,就剩半条命吊着,不知何时是个头。
紫苑虽然神不好,还是蹲过去陪老人家玩了会,他似乎能从他有限的“啊啊”几声中准的解读出其中的意思,竟然相处的十分融洽。
吃饭的时候,叶迟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大娘,为什么村里没看到一个青年,都外出谋生了?”
赵大娘当即脸色一变,旁边的赵老头“啊”了一声,一个没拿稳,一只白面馒头从手里掉了下去,滚到了地上。
赵大娘什么都没说,弯腰捡起来,吹干净了塞回赵老头手里,半天才嗤笑了一声,道:“去哪里谋生?都被骊山上那位勾去了魂儿,快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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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紫苑:姐姐,有鬼qaq
燕凌:呵,尔等小鬼,速来受死!
第32章骊山老母(四)
骊山老母(四)
昔有霞光降于骊山,玄女出焉。
九天玄女,不知父母,未辨来处,法力天生,闻传有通天之能。
世人称其为圣姑姑。
圣姑姑初现江湖,一柄木剑名动天下,力战群雄,未逢敌手。昔年无界山金乌之变,应战神殷九辩之情一人一剑退鬼族千里,斩鬼王于剑下,至此名声大噪。
她素来寻踪不定,行迹飘忽,识之者甚少。其后几年,有闻其与一褐衣僧人同行于市,行为举止似诸般亲密,再后来,圣姑姑忽然只身归于骊山,建老母殿,至此之后不再现世。
“山中寂寞,也不至于抢这么多男人吧?抢便抢了,还不挑,高矮胖瘦这是要集不同体型展览不成?”
叶迟早间听了赵大娘一番秘闻,此时他与殷玄弋走在村外荒道上,后边跟了个垂头丧气的紫苑,叶迟看他可怜,把鬼娃娃塞给他玩。
紫苑是罕见的重阴之体,鬼娃娃喜食阴煞,当初它抛下叶迟往紫苑猛爬不过以为有好吃的,怎会想到食物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紫苑毫无知觉的把鬼娃娃搂在怀里,鬼娃娃一张笑脸埋在他胸前,十分垂涎欲滴。
叶迟又道:“难不成她为情所困,也不准别人终成眷属,要拆了天下有情人?”
根据赵大娘两句话不离“骊山那只狐狸”的口述,自从圣姑姑在骊山上给自己修了老母殿,以骊山老母自居,之后不久紧挨着骊山的几个村子均出了一件怪事。
每每有人办亲事,新婚当夜新郎总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无一幸。
刚开始的时候,新娘子都不肯说是怎么回事,一问就羞愤非常。后来次数多了事态严重起来,才有人松口,原来新郎官都被骊山上那位天仙似的狐狸给勾走了。
骊山老母本事不小,骊山之上仙瘴层叠,根本就没人能上的去,更讨不到说法,时间久了都只能不了了之。
何况被勾走的还都是自愿的。
“这下好办了。”叶迟忽然道,“你们随便谁扮个新娘子,我勉为其难扮个新郎官,吹吹打打办场喜酒,可不就来了。”
紫苑听了一耳朵,恹恹不振的嘀咕:“什么馊主意。”
叶迟蹭到他身边,长臂一伸十分亲热的搭上他肩膀,笑眯眯道:“别管它馊不馊,管用就行,不然要等到何年马月……紫苑小师弟,”他话音一转,在紫苑脸颊捏了一把,“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当新娘子。”
他这话一出,殷玄弋跟紫苑同时看向他,三人停在田埂上,紫苑没心情跟他一般见识,只拿开他的手道:“我是男子,怎么当新娘子。”
叶迟道:“男子怎么啦,穿个罗裙,安能辨你是雌雄?”
紫苑把快要流口水的鬼娃娃塞还给他:“你想的倒美,你做新郎官,打的什么主意?”
叶迟把鬼娃娃往肩膀上一扔,似乎很失落:“这不是情况特殊,你不愿意就算了……”紫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叶迟已经一阵风似的刮回殷玄弋身边,腆着脸道,“既然紫苑小师弟不愿意,大师兄,就剩你了。”
紫苑:“……”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紫苑立刻道,“你不要脸!”
叶迟回头瞥他一眼:“我的脸明明好端端长在脸上,你怎么能说我不要它了。”他转回殷玄弋,笑得跟鬼娃娃一样眼睛都没了,“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殷玄弋还没反应,紫苑已经气红了脖子:“你无耻!”他戳到两人中间,“你占我便宜就算了,还敢占大师兄的便宜!”
叶迟才不管他,一把就把他从中间揪出去,为防止他再来横插一杠,他干脆两手一圈挂到了殷玄弋脖子上。
紫苑呆了。
殷玄弋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静静看着叶迟,似乎全不把他的调戏当回事,也或许是见多了尤其淡定,于是他们就这样以一种暧昧难明的姿势对望了起来,在初晨的暖光里站成了两尊手脚僵硬的雕像。
事实上殷玄弋也呆了,只是呆的不怎么明显,安息木颐养他这么多年,他心绪很难会有起伏,所以脸上也总是一副无悲无喜的寡淡模样,似乎再大的风浪都吹不起他一个蹙眉。
这倒跟叶迟所说不差,他五官就像是雕在脸上的美装饰,除了好看没别的用处。
叶迟跟他比不动如山完全没有胜算,他败下阵来,边叹气边想:“你好歹给我个冷脸啊,八风不动是几个意思?以不变应万变应出心得来了?”
叶迟放开殷玄弋的脖子,绕着他跟紫苑转了一圈,哼唧道:“看他们一个个都不乐意,能要了你们的命似的,不就扮个新娘子,到头来还得我上。”他转回殷玄弋面前,又笑了,“大师兄,这回便宜给你占了,以后可得对我好。”
紫苑刚想说“你别得寸进尺”,殷玄弋已经道:“好。”
紫苑:“……”
紫苑觉得事情变得有点匪夷所思,大师兄难道真的要跟叶迟拜堂成亲?再想到昨晚所见,实在是太不寻常,怎么看都觉得大师兄被叶迟下了药。
他专心致志的发了会愁,终于还是决定去看看。
村子里的人听说他们要成亲,先是集体吃了一惊,再一听是为了引骊山上那位狐狸出洞,立刻拍马同意,一转身就准备去挑个良辰吉日,叶迟赶紧拉住他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于是村里一群被勾了丈夫的妇人立刻忙活开了,搜罗了一堆钗裙罗裳,都是自己当年出嫁时的用度,考虑到叶迟毕竟不是娇小少女,有手巧的姑婆直接给他改好了喜服,张罗的有声有色,非常像回事,跟真有人要成亲一样,一水的喜气。
叶迟穿着降纱礼服在殷玄弋面前滴溜溜打了个漩,手里捏了盒金贵的胭脂,据说村里只此一盒,他食指搓了点脂膏往自己脸上一抹,桃花眼妩媚生情:“相公,我美不美。”
殷玄弋定定看着他,半天才道:“不要胡闹。”
叶迟长发低垂,发黑如墨,悉数散在身后,脸上未着脂粉,单单被他抹了道可笑的红痕。他是一点不觉得这身打扮不自在,发尾轻轻一扬,那根沾了胭脂的食指往殷玄弋脸上左右一点,调笑道:“那你脸红什么?”
殷玄弋:“……”
半掩的门“碰”的一声被拍上,一个绿色的影子从门外一闪而过。
叶迟这才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紫苑那小鬼,肯定觉得你被我怎么了,等他师姐来了,准要告我一状。”
叶迟笑得打跌,殷玄弋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叶迟脸上笑意未散,眼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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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眼中浅浅一抹水光,被大红的喜服映出桃花一般的淡粉色,他还是止不住笑:“你干嘛?”
殷玄弋眸色一沉再沉,心里像滚了一锅沸水,被热气蒸的迷了眼睛,他拇指轻轻带过叶迟不点自红的唇,按上了那道被他随意抹上的胭脂色。指腹轻轻摩挲,胭脂在他指间晕染开来,然后又被他悉数抹尽,只余下一点皮肤不胜揉捏的浅红。
殷玄弋换下了纯白的弟子服,穿了一身鲜红的礼服,白玉簪子被红色缎带代替,束发高悬,他眼神比水还清,却又缠绵着一种道不明的脉脉柔情,叶迟恍惚觉得他真是来成亲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先哆嗦了一下,拿下殷玄弋那根在他脸上乱动的手指,见他指腹沾满了胭脂,脑筋一别,径直往自己嘴唇上一贴,贴完自己呆了呆,清咳一声,含糊道:“别浪。”于是本持着不浪,把他指间那点胭脂全抹回了自己唇上,上了个心猿意马的色。
殷玄弋呆愣的手脚冰凉,接着又急速回温,反手捏住叶迟的手指,叶迟见他眼中清浅的颜色一下褪去,瞳孔黑沉几乎要透不进光,他心下没来由一慌,暗道不好,眼睛四处一瞟,揭起一边的红盖头就往脑袋上顶。红布刚来得及遮住他的视线,唇上一热,被什么东西快速碰了一下。
叶迟心中“砰”的一跳,感觉自己胸口也被埋了只金乌,要择他反噬。
殷玄弋捏着他的手指几近发烫,叶迟偷偷缩了几次都缩不回去,视线被红布遮挡,他也看不到殷玄弋的表情,他心里飞快的胡思乱想一通,最后神乎其技的得出:“肯定是我长得美,他把持不住不能怪我。”
他眼前的红布又很快被揭去,叶迟已经凹出一副受了调戏的屈辱脸,没想到殷玄弋只单单给他揭了盖头,眼中的黑沉已了无痕迹,比叶迟还不露声色,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切都是叶迟想太多,起了幻觉。
叶迟生生哽了一下,觉得以后的日子都要不好过了。
门外起了敲门声,赵大娘在门口道:“两位换好了吗,换好了就出来吧。”
叶迟应了一声:“好了。”他把被殷玄弋揭开的红盖头重新顶到头上,终于抽出自己的手,隔着有限的视眼从一边案上拿了两个馒头,咬住其中一个,拿着另一个就要往衣襟里塞,被殷玄弋一下握住了手腕。
他沙哑的声音就起在叶迟耳畔:“你做什么?”
叶迟刚想如实回答,他脑子一转,眼中坏笑已起,还咬着馒头就十分不记打的道:“原来相公你喜欢平胸呀。”他拿着馒头一抬手,脸上方盖着红布,却准的把馒头塞进了殷玄弋嘴里,“那就平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值此七夕佳节,祝大家也甜甜美美~
ooc小剧场
殷初:娘子
叶迟:啊哈
第33章骊山老母(五)
骊山老母(五)
赵大娘推门进来,一瞧殷玄弋跟叶迟:“哎哟,这怎么吃上了。”忙过去一手一个把馒头撸下来,不由分说把他们往门外推,“迎亲的轿子在门外候着呢,这吉时就快到了,两位快些吧。”
叶迟嘀嘀咕咕:“怎么还要坐轿子?这些繁琐的礼节干脆省了,直接入洞房算了。”
赵大娘:“不能省,这不吹号子谁知道你办喜事,骊山上那只狐狸要是不来怎么办?况且洞房早晚要入的,你急什么……当心门槛。”
赵大娘提醒晚了,叶迟头顶红盖头一脚绊门槛上,被喜服下摆一拖,差点就要滚地,好险被殷玄弋眼疾手快的拦腰扶了一把。
他握着叶迟的手扶他站稳了,叶迟也不当回事,还惦记着赵大娘的话,回道:“我不急,我怕他急。”
殷玄弋扶他的手明显一僵,赵大娘已经道:“我也急啊!”
叶迟诧异:“你急什么?”
赵大娘一脸正气:“我就盼着你们能拾了那个狐狸,好出这口恶气。”一想,似不放心,“那狐狸可是长着天仙一般的脸,到时候你们别也着了她的道。”
叶迟用胳膊肘一捅殷玄弋,揶揄一声:“大师兄,说你呢。”
殷玄弋托了托他的胳膊肘,没回话,一直扶着他往前走,似乎是真怕摔了他。
紫苑抱着鬼娃娃在喜轿旁边等着,见两人身着大红喜袍过来,又见殷玄弋十分当心的搀扶着叶迟,撇了撇嘴:“什么嘛,大师兄干嘛对他那么好。”
鬼娃娃趴在他胸口,小嘴巴抿了抿,“啊啊”叫了一声。
真的好想吃。
叶迟上了轿子,轿夫刚一起轿他就一脑袋磕门框上了,他“嘶”的低鸣一声,殷玄弋本欲上马,脚下一停,赵大娘已经说道:“哎哟,你们慢点,当心着点新娘子。”
叶迟一听,顾不得疼,又“哧”的笑起来,笑点十分诡异。殷玄弋不知怎么,侧过头嘴角微微一勾,这才翻身上马,一群人开始绕着村子吹打起来。
喜轿原本就是给出嫁少女坐的,叶迟人高马大往里头一蹲,长腿十分伸展不开,坐的可谓再憋屈没有。才走了没有一里地,他就被颠的左摇右摆,脑袋又在木框上挨了几下,终于受不了了,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停!”
殷玄弋听他一喊,勒马停下,回头看过去。
赵大娘就随在轿子边上,撩了轿帘问他:“新娘子,怎么了?”
叶迟继续捏嗓子,把鬼叫当娇俏:“我坐得头也疼屁股也疼,歇一歇再走。”
赵大娘:“这可不行,耽误了拜堂的吉时。”
叶迟大惊:“还要拜堂?我可不跪!”
赵大娘急忙“嘘”了一声:“你小声点,不拜就不拜吧,那狐狸总不能面面俱到。”
叶迟撩了裙摆要下来,赵大娘赶紧拦住他:“小祖宗,这又是怎么了?”
叶迟道:“咱别坐这轿子了,你们继续吹,我跟着走。”
赵大娘:“这怎么行……”
“他跟我骑马吧。”殷玄弋不知什么时候打马过来,他弯了腰伸手下揽,叶迟身体一轻,直接被他提到了马前。
不等赵大娘有所反驳,殷玄弋一夹马腹,那头戴红花的灰斑杂毛马紧跑两步,又回了队前,迎亲队伍面面相觑一阵,只能抬着空轿子吹吹打打着继续往前。
赵大娘目瞪口呆,半天才道:“我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新娘子。”
紫苑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时候凉凉的道:“你见过男人当新娘子的?”
赵大娘:“……委屈他了。”
紫苑低哼一声:“他可一点都不委屈!”
鬼娃娃:“啊啊。”想吃。
叶迟侧身坐在马前,坐姿端庄的惊呆了。
殷玄弋拉着缰绳,双臂松松的圈着叶迟,叶迟半个身体紧紧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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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安息木的味道在之间自由弥漫。殷玄弋的脑袋就在叶迟耳畔,隔着一层薄薄的红娟,呼吸间带动的细小气流在叶迟耳廓打了个旋,叶迟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背,殷玄弋立刻道:“别动,我看不见前面。”
叶迟只好泄气似的又靠了回去,他贤良的坐得一会,终于耐不住道:“这要吹多久啊,也太难听了。”
殷玄弋声音就起在他耳畔,压的十分之低:“再忍一忍。”他一说话,气流直接进了叶迟耳朵,让他起了耳朵正被殷玄弋亲吻的错觉。
他这话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想破一破这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说完氛围更加微妙了!
马儿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不满的刨了刨蹄子,打了个响鼻。
叶迟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只剩了没话找话:“你说,要是圣姑姑觉得抢的男人够使了,不来了怎么办?”
殷玄弋顿了顿,才道:“仙瘴也并非不能破……”
叶迟猛的一转头:“啊?”他转头太猛,摇摇欲坠的红盖头终于寿终正寝,不负众望的飞了。
叶迟视眼刚一解放,就看到殷玄弋一双清冷的眸子近在眼前,睫毛纤长,似乎是惊讶,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们鼻尖相抵,额头相触,叶迟只要噘个嘴就能亲到那张微微绷紧的薄唇。
“盖头……”赵大娘追着盖头而来,见到眼前景象倒吸一口凉气,半天重复道,“盖头……”
叶迟一招手把落在地上的红盖头拿回来,不慌不忙往脑袋上一套,还用盖头一角的流苏刮了一下殷玄弋的脸,细着嗓子娇嗔道:“相公,我发现你长得老帅了,嫁你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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