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狸/fox/小莫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作者:狐狸/fox/小莫

(异世未来军火商攻x复制人特工受受是原特工四十三号复制人有sm短篇be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分卷阅读1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作者:fox^^/狐狸/小莫
1.
杰安特复制的第一个布莱叶是个身形孱弱的少年,只输入了基本生存信息,晓得穿衣睡觉,没有任何布莱叶的记忆。
这少年穿着一次性的白袍,躺在实验台,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自己身为何物,又为何会在这里醒来。
他既不会说话,也不晓得系统思维,杰安特突然对自己的行为厌恶至极,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然后在实验台上掐死了他,让自己这个错误消失在了他诞生的半个小时之内。
但他死后的第五天,杰安特又复制了第二个。他没法控制。
第二个也是个少年,纤细软弱,得到了更多人类的属性,不过他在实验台上张开眼睛时,看上去并不比第一个好多少。
杰安特面无表情站在旁边,伸手碰了碰他的头发,像触碰一种令人嫌弃的物品,发丝柔软,布莱叶的头发也很软,碰上去就像这样。
二号茫然地看着他,细看上去,他五官确实是布莱叶的样子,那人年少时多半是如此容貌,可是他从来不曾、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只有这个不自然的复制体才会这样,被他生硬地创造出来,根本不属于世间。
他突然感到恐惧,以及极度的心虚,好像布莱叶会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他卑微又愚蠢的行为。他猛地冲到实验室门口,干呕起来,想着他真是可悲至极。
然后他离开房间,拿出支针剂过来,利落地刺入二号的颈动脉,杀了他。
他没再看一眼尸体,快速离开,把事情留给生化人处理,这些东西主要由机械组成,辅以部分生化部件,是他在这偌大星球唯一的陪伴。
他回到居住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几次捂着脸哭了出来。虽然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但仍感到羞耻不堪。
当晚他喝了个酩酊大醉,躺在落弧三星的日落中,感到严重的头疼、恶心和眩晕。外面,整个天空都烧了起来,他曾和布莱叶在这一片火烧云吃饭,顶楼大厅像悬停于世界之上,光线在他的轮廓上寂静地燃烧。
那时他想,宇宙间再也没有比那更美的地方,再也没有比这更安稳的、适合他的存在了。
他蜷着身体哭起来,没有念叨那个名字,发出那音节都让他感到战栗。
到第三个人时,看上去终于比较像布莱叶了。
当然仍太过纤瘦,这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他不能让复制体拥有布莱叶的体格、力量和智力,那太过危险。
第三号复制人躺在监控室的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表情警惕。他的基因,和脑子里属于布莱叶的那部分行为模式正在观察,试图理解自己身在何方,是什么样的人,而站在他面前的杰安特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表情熟悉,让杰安特感到胸口绞痛,并激起某种一直存在、却未能发泄的极度的愤怒。
他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三号试图挣扎,但他只是个孱弱的复制人,半小时前还躺在营养槽里,和经过基因强化的杰安特没有可比性。
杰安特挤进他的双腿间,复制人白袍下面一丝不挂,而杰安特的阴茎因为那和布莱叶神色间的酷似坚硬如铁,他拉开长裤,在监控台上强暴了他。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不管不顾地发泄愤怒,待他意识到时,他已经死了。可能是他太过激动时扭断了他的脖子。
杰安特放开那躯体,穿好长裤,摸索着在地板上坐下,复制人惨白的脚踝垂下来,血滴滴哒哒流下,在地板上积聚起来。
杰安特从口袋里翻出不锈钢酒瓶,狠狠灌了两口,他以前也喜欢喝酒,但现在是酒不离手。如果他的医生还活着,会告诉他这喝法的人都活不了太久,但他早就死了。而这一切也己经无关紧要了。
两个实验室型号的生化人无声地走进来拾尸体,把它塞进尸袋,拖离实验室,打扫机器人把血迹拖干净,地板上很快洁净如新。第三号复制人从出生到死亡不超过两个小时,现在连粒灰尘也没留下。
整个过程中杰安特头也没抬一下,默不作声喝酒。
他把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心里想,他会烂在这里,那种阴沉而邪恶的欲望已经全数浸透了他,再不可能拨除了。
最开始他不和他们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只是在寻找那个影子,发泄布莱叶死后不可理喻的疯狂。这感情把他扯碎,但他并不关心残余下来的是什么,因为事到如今,此事已毫无价值。
他们一个比一个更像布莱叶,具有他性格中更多的特质,而他只为了杀戮而创造,为了给郁结的愤怒找一个出口。
他第一个说话的是七号,当时在卧室,他把他四肢大张地绑在床上,大概是被性欲冲昏了脑子,他说道,“疼吗,布莱叶?”
“疼,”那人说,“为什么……”
杰安特怔了一下,抬起身体,七号眼中泛着泪光,恳求地看着他。这是布莱叶绝不会有的表情,是他绝不会说的话,而且得承认,当他想恳求,他可绝对能当个可人儿。
杰安特挑了下眉毛,这可真是个新鲜体验。
当然,他的观点未必正确,他根本不了解布莱叶,也许当需要时,布莱叶会做任何哀求,他可是天炉安全局的特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干得出来。
而来自天炉星域的特工,不择手段的程度可不是他们这些来自天鹅星域、核心三星、或是落弧星区生活文明的人所能想像的。即使他这种来自落弧主星,见惯了死亡和阴谋的星域防御武器承包商也不行。
布莱叶把一切藏在黑暗之中,一个顶尖特工难如此,杰安特曾设想能完全了解他,知道他经历过怎样见不得光的生活,最终变成了怎样一个人。但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但当布莱叶死去,他的一切本应随之永远埋葬,可杰安特却设法下载了他的全套记忆,存储在芯片里。然后他坐在终端机前,反复查看,进行研究和对比。
可他发现,他并没有丝毫比以前明白得更多一些。
记忆之事从来不是可以在大屏幕上播放的电影,或是能一页页翻看的书藉,能做出索引,写出论文。它是片混沌之海,含糊不清,堆积着无以计数的碎片,只有活着的大脑才能真正理解它们。
当然,他也的确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比如他知道了在天炉主星上,大片的辐射区防护罩里,一个孩子是怎么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分卷阅读2
生活的。
他不知道父母是谁,这无关紧要,他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去的。那是垃圾一般毫无价值的死亡,尸体流入任何活着生物的肚子,或是变成血腥的装饰品,在那里,一切的生命和道德都轻贱到了难以置信地步。
他知道他怎样被征召进安全局,那里的残酷难以想像,以高效的变态课程教导一个年轻人,毁灭他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纯洁,把背叛视为家常便饭。
那里人说起星际联盟是怎样背弃了天炉星域,把那里变成了一个噩梦,他想他大概憎恨联盟,因为那毁了他的国家。或者他其实不甚在意,他已失去了在意任何事情的能力,他只是完成他的工作。
但所有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永远无法知道最重要的事:在做那些事,看到那些景象时,布莱叶在想什么?他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有没有感情?
他是否曾有一点爱他?
不过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人类的灵魂虽仍保持了一些神秘性,但这种不方便好歹不算太严重。
杰安特经过一番操作和编制,终于成功地把它变成了可操控的菜单,能自由进行增删、杂糅和改变。像落弧星域生活用品商打出的大广告,他现在到地表,仍能看到已成废墟城市里破碎的全息广告牌:科技让生活更方便!。
十一号复制人是个甜心。
他处于十六到十七岁的阶段,容貌十分俊美。
当看到布莱叶,你不会特别注意到他的长相,特别是他不想让你注意时,他能像个石子儿一样不起眼。如果你仔细看,能看到那无害笑容下的沉静,那是一张沉默的脸,不透露任何信息。
而这一个,俊得简直能给天鹅一星的权贵们当宠物了。
也许因为神情中没有了伤痛。没有布莱叶拥有的那种足以毁灭灵魂,于是当然也会展现在神情中的伤痛,他的样子没有丝毫阴霾,是一个完美世界结出来的甜果子。
他热烈地爱着杰安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把他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他希望能整天呆在他身边,和他谈情说爱,这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杰安特在豪华的大床上和他做爱,在天台上,在地板上,在厨房的处理台上,他屈居在他身下,发出甜美的呻吟,身体敏感,对肢体接触充满渴望,看他的眼神满是爱意,好像他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没有他他活不下去。
从科学上来说,也的确如此。
他们在天台一起看日落,他们情话绵绵,没完没了。
他还喜欢看三流爱情片,一遍一遍的也不嫌烦,杰安特说不准布莱叶里性格里是不是有这个部分,反正他没见过。也许没有,这是被他在经过大堆的删改和加入后,全然生造出来的。
他快乐了一阵子,甚至想自己是否在开始新的生活。
有一次他来到主控室,接上感应头盔,进入布莱叶黑暗的记忆海洋,他不知自己为何仍来这里,还想找到些什么。
他看到几个短暂的画面,是在天炉时的事,一个是片刑场,他看到几张尖叫的脸。还有一个是布莱叶站在一大片尸堆上,看一个女孩的尸体。
她大概五六岁,得了辐射病,他不知道是哪种,天炉的辐射病林林总总,本地都没人关心,更别提外星系的人了。她浑身腐烂,肢体里长出些东西,他看不清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眼中已没有丝毫神,是这如海尸坑中的一员。
布莱叶不知为何站了很长时间,天炉主星的天际呈现浓郁的血红色,给了这屠宰场一个疯狂的底色。
天炉的军队冲进落弧星域时,那天夕阳看上去也是这样,而落弧主星上则是一片人间地狱。
他记得建筑在高温下扭曲、融化,那样子仿佛在无声地尖叫。他记得堆积如山的尸体,从内到外被烤熟,他记得死者无以计数空洞的眼窝。
他的家乡变成了一座死星,虽然对于现代的科技,它并非不可修复,但它已经毁了,没人愿再住在这里,这里连泥里都有死尸的味道。
只有他回到这个城市,修复的自己的主实验楼,独自守着这个巨大的坟冢。这里埋着他的家乡。还有布莱叶。
他慢慢站起来,离开主控室,觉得那些希望、喜悦、想生活下去的力量尽数崩溃了。
这时他看到十一号,和布莱叶一模一样,抱着一大捧中央植物园的桔子走过来,笑容灿烂,充满天真无邪的依恋,他说道,“我刚学会一种新的甜点,叫‘幸福的果实’,你今晚会吃到世界上好的甜点,杰尔。”
杰安特张惶地退了一步,差点摔倒。他冲回主控室,锁上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他翻出口袋里的酒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他拧开盖子,就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
然后他咳了起来,他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咳嗽,然后又呕吐起来。
最终他把刚喝的酒又全数吐了出来,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恶心透顶。
对十一号的柔顺迷恋的难以忍受,在一个星期后达到了顶点。那天他们在楼上看夕阳,火红的光线把整个天空都烧了起来。这壮美如同毁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风景了。
他一把抓住十一号的后颈,从楼上推了下去。
结果不算成功,那人一把抓住了楼沿,他还是有点布莱叶反射神经的,他们的反射神经一贯不错,想要在艰苦的环境下求存。
复制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没有憎恨和愤怒,他的意识里无法承载的对他的恨,而只能爱他,于是只能无助地被伤害。
杰安特看着复制人的脸,这生命纯真无害,不知黑暗为何物,也永远不会理解发生了什么,即使他解释给他听。他只会想着,为什么呢,他们之前明明好好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本该持续到永远。
杰安特一脚踩在他手上,那人死死抓着,没有松开,他踩到第三脚,十一号手上的骨头都碎了,才终于掉了下去。
天台上留了几抹微小的血印,这是十一号短暂生命留下的唯一血腥,杰安特浑身发抖,退了一步,转头命令生化人清理阳台。
他希望下一次来时,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十二号恨他。
十二号可谓一个分水岭,在这里,他终于成为了一名成年男性,并且开始拥有真正布莱叶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的姓名和年龄,甚至隐隐记得自己属于天炉公国,当然在联盟里不能这么叫,联盟认为那里打从第二次宇宙战争开始,那里已不再能称之为公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分卷阅读3
国了,那是片废墟,辐射过的坏域,或是彪悍的无秩序区域。
第二次宇宙战争发生在天炉星域,以至于把那里彻底毁了。
其实彻底毁了倒好,但是它仍在那里,一切被毁坏了,可生命仍在坏域里挣扎着存在。
天炉星域说联盟背信弃义,禁止难民从本域迁出,还在星域周围进行了全面的封锁。这封锁长达三百年之久,他们不能容许携带变异除了辐射变异外,还有病毒变异的人群进入联盟,那些变异和它包含的科技已非人类所能控制,那可能造成行星级的疫情。
在杰安特来看,说这事干得不厚道并不为过,但也没有别的选择。
而在那个星域,噩梦已流传了很多代,曾经的稳定生活早就只是祖辈的传言,但他们仍维持了行星间的航行,并产生了中央政府,他们自称天炉公国,世世代代憎恨着联盟。
他没有再对他的性格做任何变动,一切都保持了原样,不管那是怎样的黑暗、痛苦和一片混乱。
从十二、十三到十四号,这片星域的回忆被越来越多地放置进他们脑中。布莱叶属于那片冷酷残缺的土地,杰安特曾想他出生在一个安逸幸福的国家会是什么样子,但那也不是布莱叶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那也不是他们了。
2.
杰安特经常梦到第一次和布莱叶见面的情景。
梦境黑暗不祥,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一切都扭曲了,从边边缝缝他看不见的地方,伸出尖牙和利爪。
当时是在轨道疗养院,那是个福利性质的疗养院,住的都是文明社会想假装看不到的那部分人。他去那儿是因为公司生产的武器惹了麻烦,给新闻界做做样子。
当时他刚谈成了一大笔战舰合同,觉得既志得意满,又觉得人生没什么可追求的了。
他站在走廊的窗边往下看,疗养院熙熙攘攘,老弱病残们走来走去。
然后他看到了布莱叶。
他穿着件旧大衣,风尘仆仆,像刚从什么遥远的地方赶来。他身形削瘦,举止文雅,做梦的那个他感到恐惧,想要逃离,谁会想到这样的人会来自地狱,带着毁灭的种子?
但其实当时情况不是这样,他看到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捡什么东西,所以多看了一眼。他当时还想,他大概是来这里探亲的,他看上去不是个有钱人,也许有个悲惨的长辈住在这。
然后他看到拿着捡到的东西,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老人跟前,认真地把东西放回他手中。
杰安特刚才没注意到那老人,他坐在光秃秃自动护理轮椅上,即使进行过抗老程序,他也已十分衰老,时日无多。他还是第二次宇宙战争外域生化战争的受害者,身上坑坑洼洼,血管在皮肤上暴突纠结,看上去十分恐怖。所有人都尽量离他远一点。
他的手干枯扭曲,松垮垮地半张着,他猜他的肌肉神经早已退化了,很难握住东西。即使在福利疗养院,也没人愿意负责这种人,只让自动轮椅按程序带他四处走去,偶尔由生化护工关照一下,他坐在人群中,但可能很多年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了。
他看到穿旧大衣的男人站起来,又四处找了一下,然后走向另一个方向,捡起什么。
这次他看到那是枚玻璃弹珠,贫民区小孩的玩意儿,他想它多半对这老人有特殊意义,才让他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一直攥着它。可是他的肌肉神经越发退化,不再能握住,所以掉了出来。他也没力气站起来捡。
也没人理他。这是当然的,没人会关心一个将死老人的行为和他的内心世界。
他看到那人找到了全部三枚珠子,一一放进老人手中,还帮他把手握紧,得再掉出来。
老人抬头看他,哆嗦着,却没有说话的能力。对他这种人,言语大概已经失去了意义,杰安特想,仍在看着那个黑衣男人,看他又顺便帮老人掸了掸身上的饼干渣,动作随意而且理所当然,既没有正义组织里不可置信的义愤,也不像有什么悲情和哀伤,他像面对最司空见惯的事物一样面对痛苦。
然后他转身走开了。
杰安特觉得他举止间有种对将死之人的尊重,当科技发展到如此地步,大部分人都试图无视死亡,无视那些悲伤、痛苦和不可控的事物。
他目送他离开,让人去查他是谁。查出来的结果是他是个星际生态方面的学者,受邀到落弧生态学院进行一项研究,到这里是为了集第二次宇宙战争的现场资料。
那场战争在一些区域使用了生化武器,它们对生态的影响目前仍是恐怖电影最热衷的话题之一。
他当时不知道我在看,杰安特想,不然他应当会表现得更具同情心一点。那天他看到的是真实的布莱叶,他孤身一人,深入敌巢,帮一个将死的老人拾起掉落的弹珠。
他有时想,如果一切从到头尾都是装模作样,他是否会更容易释怀。他迷恋之人并非一个幻影,或他居然真实存在,哪一点更令他愤怒。
总之,那天他查到了他居住的旅店,却没敢去找他。他不敢和他说话,真可笑,他富可敌国,却在一个风尘仆仆的学者面前自惭形秽。
但后来他在一次战争物品拍卖会上又看到了他,仍穿着那件旧大衣,温和地听一个官僚大谈人文建议的话题。
他五官线条柔和,笑起来很腼腆,睫毛很长,那之下有双寂静的眼睛。他让他想到瓷器,内敛含蓄,又仿佛用力大一些就会破碎。
杰安特从没这么高兴过。
因为他从没这么想要过什么东西。
那人自我介绍是个生态学者,杰安特还说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学者。
一个经历了如此多死亡和恐怖的人,一个内心如此黑暗冷酷的人,怎么会拥有这样一副斯文无辜好人的样貌呢?
最后时,他问布莱叶是不是曾有一刻喜欢过他。那人笑了。
他说道,“你真可悲,杰安特。”
杰安特在黑暗中醒来,浑身发抖,汗水浸湿床单。他跳下床,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冲到复制人的房间,然后开始折磨里面的随便哪一个人。
那看起来像布莱叶,闻起来和摸起来也像,他折磨他,沉默不语或是杀气腾腾,那梦境和问题还在他脑子里大声尖叫。
最后一次见布莱叶时,也是他死的时候。
那人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杰安特的枪口,那天夕阳赤红,他逆着光,面孔陷入黑暗中。一张他从来没有看清过的脸。





第四十三号复制人 分卷阅读4
幻想他当时是不是有什么表情,表达了一种什么情绪,他是否有一丝后悔,一点释然,完全的讥讽,或是毫不在乎。
可是什么也没有。那人至死仍是一个完美的特工,他的面孔冷漠如钢铁铸成,不流露任何情绪。
而杰安特得到了他的全套记忆和基因,声称那已被销毁,但把它们分门别类地储藏起来,和自己玩这个愚蠢的游戏。
第十五号醒来时,一切已经成了惯例。
他在布莱叶的卧室醒来,躺在床上,穿着件黑色衬衫,外套挂在门口,看上去有点皱,好像穿了很久。
他记得自己来自天炉公国,一片被战争严重污染的星域,他是天炉安全局的特工,伪装成一个星际生态学家,执行一个任务。
他不记得是什么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很快意识到他落入了敌巢。
他试图打开房门,发现门锁死了,而他身上被植入了制御器,这东西的钥匙可能是一串密码,也可能是特定的声纹、虹膜、或是基因,是联盟一等一的行动限制工具。
然后他发现了监视器。
十五号是第一个发现监视器的,他停止动作,盯着那里看。他面无表情,目光穿过镜头,冷得叫人战栗,而他知道对面的人可以看见。
杰安特被这酷似布莱叶的神情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在监视器前看复制人的反应,已是杰安特的例行公事,他像做产品使用日志一样记录,哪个号码的哪个行动和布莱叶更像,诸如此类。只是不是为了让生活更好,而是一次次比较哪个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等看够了,他就会站起身,前去造访。
12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