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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先生
通红的酒液在象牙樽里晃荡了一下,在我手中漾出一圈极美的虹。浓郁的芳香直扑入鼻,好比他深情的承诺,让我无不动容,一时不忍驳他。
腰间一紧就被他拽入怀里。手被握住,拇指一紧。我低头看去,竟是他那枚权戒,一时怔愣在那儿,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弗拉维兹!”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碰了碰我的酒樽,“我会命工匠再打造一枚一样的。”
说着他倾身压过来。我一不留神,一杯酒液尽泼在身上,从宽敞的托加袍口淌进来。弗拉维兹低下头,顺肆意流淌的酒液吻下,柔软的唇舌像毒蛇麻醉我的皮肉,连骨髓也化成水,一直弄得我全身瘫软,防守尽溃。
眼看一场战争又不可拾,账外却传来了一阵动静。像是一大队兵马由远及近的到来,其间还夹杂着狼嚎声。
我呼吸一紧,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弗拉维兹支起身体,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我,为我理好衣衫,低声嘱咐:“在里面等我,别乱跑。”
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我来到帐帘前,掀开一条缝,果然看见一群狼骑,为首立着一个扎眼的身影阿萨息斯。
我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见弗拉维兹在众人的簇拥来到他们前方,阿萨息斯半跪下来似要例行亲吻他的戒指,动作明显一僵。我冷笑了一下,捻了捻手中戒指,正打算走出去,却听见足边传来细小的嘤咛。
低头一看,是小家伙蜷在脚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胸口蓦地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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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弯下腰,将它搂入怀里。
傍晚时,弗拉维兹的营地举行了一场篝火晚宴。我躲在他的帐里没出去,好在弗拉维兹顾及我的尊严,也派人叫我出席。足边三脚香炉烟雾飘飘,我抱着小家伙,蜷缩在躺椅上,像一个看尽繁华的迟暮老人。
目光落进烟雾里,我不期然的想起我真正的父亲,想起在罗马与他的相逢。尽管交集不过寥寥数面,他的关切,我却是能真真实实的体会到的。终于知道我的父亲姓甚名谁,是出于什么缘由离开我与母亲,也算了却了我多年的心结。
我该恨我的叔叔吗?
的确是有些厌恨的。但我不愿与他兵戎相见,更无意接替他执掌波斯。当然,这一切还并不是定势,也许我的担心并无必要。我抬起手看了看拇指的戒指。宝石在火光中跃动着诱人而神秘的淡辉,宛如弗拉维兹的双眼。
比肩而立……
心中一时矛盾如麻,我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小家伙似察觉了我的心思,爬上我的颈子,轻轻磨蹭我的脸颊。
我拍了拍他柔软的脊背,听见不知自哪个方向响起的一声鸟鸣,心中猛地一跳。
三短一长。那是一个暗号,是幽灵军团惯用的。
是谁找来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军帐,寻找那声音的来处。不远处的密林里,有个光点一闪一闪,分明是一种信号。一瞬间,我确信了来人是谁。
摸到帐后,我潜进树影间,朝那信号小心翼翼的走去,眼前黑影一晃,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面前。
伊什卡德在几步开外打量着我:“发生了什么,阿硫因?为什么你会投奔罗马?我听说了关于你的消息,实在不相信。”
“什么消息?”
“宫里传你通敌叛国,意图篡位,刺杀国王未遂。”
“令人齿冷。”心咚地一沉,我冷笑了一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没想到得来的是这个罪名。”
“没有安上什么罪名,只是传言。国王的态度倒很宽容,只说假如你愿意回头,他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所以是你自己要来,还是奉国王之名前来,伊什卡德?”我盯着他要见的匕首,退了一步,伊什卡德是个尽忠职守的人,且假如他真的相信国王不会危及我的性命,说不定动手绑我回去。
他却立在那没动,挺拔的身影如一块岩石,沉默了一刻:“都是。我想亲自来问问你,为什么要逃走,逃到罗马的营地?而且,还从罗马皇帝的军帐里出来。他是波斯的敌人!你却从一年前起,三番五次与他纠缠不清。我想知道这一切的理由。你解释给我听听”
伊什卡德的质问仿佛雪上加霜。我本已置身三月严寒,眼下更像坠入冰窖。我们曾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与战友,此刻他站在几步之外,却似有千里之隔。
我吸了口气,笑了笑,头一次毫无顾忌的坦率承认:“没什么好解释的。弗拉维兹是我的爱人,很久以前就是。如果这够得上通敌叛国,那么我的确罪大恶极。你想知道我出逃的缘由?去问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吧,假如你相信他的话。”
说完我转身向回走,身后一阵响动,手被一把拽住。坚实的臂膀将我拥住:“我相信你,我的弟弟。爱从来不是罪过。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撼了一下。心底深处的烂疮好似终有一丝活血流出来,被弗拉维兹麻痹的疼痛侵袭肺腑,让我猝不及防。
一瞬间我忽然知道,我不是不悲伤,而是太过悲伤。弗拉维兹是我无法承受时药效最好的安神液,面对他,我感觉不到痛苦,它却在心底一点点溃烂。
“哥哥……”我下意识的攥住他的胳膊,额头抵着他手背,“回去吧,但愿我们别在战场上相见。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
“记得我寄放在你那的一块头巾吗?那是我母亲的遗物。请你,务必想办法将它放进霍兹米尔的棺椁里去。”
“霍兹米尔的棺椁?”他惊诧地反问。
“嗯。他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回过头,握住伊什卡德的手。“我知道你很震惊,但这是事实。”
“难以置信……”他摇摇头,黑眼仁里的疑色闪烁不定,“可据说,霍兹米尔并没有死,只是被国王囚禁在了光塔里,每天都有人送东西上去。起初,我还以为那上面的人影是你,后来才发现是宫中的侍从。”
“不可能,我亲眼见他……”
难道那时他只是昏死过去?
我思考,回忆起那时将他抱起的触感、他涣散的眼眸与嘴角的鲜血,心中惊疑难定。因为一直游走在生死之间,我对活人是否死去的判断尤其准,甚至有过为防敌人反扑而逐个检查尸体的经历。
我的父亲应是真的死去了的。可伊什卡德也断不会骗我,这是怎么回事?
“啊…看看这是谁啊?”
突然之间,伊什卡德背后的黑暗处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心中大骇,可还来不及,就感到身上袭来一道刺痛感,顷刻浑身僵硬。再看伊什卡德大瞠双目,身体晃了一晃,竟也不能动弹了。
我们就已这近乎相拥的姿势,中了麻痹身体的暗器。
唯有双眼能动,我便见阿萨息斯从树林间钻出来,手里拎着一条鞭子,盯着我狠戾的笑了一下:“来人,把这对正幽会的波斯探子抬到陛下那里去。”
☆、第119章【cxix】
听见这话,我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固,恨不得将阿萨息斯碎尸万段。
我死死盯着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与伊什卡德被抬到一个架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衣服被一件件扒光,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仿佛被捉奸在床一般。
伊什卡德的额上青筋暴突,我也几乎气得呕血。不敢想弗拉维兹看见我们的样子会作何反应,他会相信我吗,多半是想相信也难的。
我闭上眼,感到架子被抬起来,走向篝火晚宴的方向。四周逐渐喧哗起来,拉丁语的戏骂声此起彼伏,有人靠近过来打量我们,咂舌称奇。熊熊火焰似乎熔烧到身上,我的浑身火辣辣的,耻辱至极。
一个如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脚步声缓缓踱近,周遭顷刻变得鸦雀无声。
即使是闭着眼,我也感到了暴雨降临之前一样的阴霾低低压下。
“巡逻的狼兵发现了他们,陛下,我想他们是打算里应外合,这俘虏明显是假意投诚,您为什么还留着他的性命呢?”阿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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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的声音如刀锯在我的耳膜上。
我愤怒地睁开眼,嘴唇抖了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弗拉维兹正俯视着我,眼中晦明不辨,似酝酿着一场风暴,却脱下披肩的外袍将我的身体掩住了。这举动立刻掀起了一片哗然,我听的出来,其间不乏惊疑与鄙夷的声音。
“把解药拿来,阿萨息斯。”他偏过头,伸出一只手,冷冷的命令道。
这刹那,始作俑者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被冰冻住了。
“陛下?”阿萨息斯迟疑地问了一遍,好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弗拉维兹微笑了一下,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众人一副看戏的样子盯着他们的国王,有的则观察着我。
阿萨息斯在他的逼视下极不情愿的交出了一个瓶子,怨毒的扫了我一眼。我不由怀疑那里面装的是毒药。
“你自己吃一粒,再跪下来,呈到他面前。”
我当场愣住。弗拉维兹一手执权杖,搭在阿萨息斯的肩上,轻描淡写而不容置喙的说道。这仿佛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他面上一层薄霜,眼底暗得无底。阿萨息斯与他身量一般高,那搭在肩上的权杖却似刀刃一样,将他削矮了一截。
他僵立了片刻,黑着脸色,犹犹豫豫地半跪下去:“是。至高无上的奥古斯都,皇帝陛下。”
嘴里诅咒般低吟着,他依言照办吞下一粒药,挪到我面前来。弗拉维兹慢条斯理的拾起瓶子,衔在唇间,竟丝毫不顾众人的目光,口对口渡我服下。
难以言喻的感动伴随着一种极度糟糕的预感溢满心胸,耳畔突然回响起阿尔沙克的那句预言。我迅速看了一眼阿萨息斯,他满面阴鸷,似蓄势待发的毒蝎。
筋骨很快活络起来,我下意识地拾起那瓶子,却知在此时绝不能立刻喂伊什卡德服下,否则一定会更触怒弗拉维兹,让他性命不保。
就在我坐起身的一瞬,阿萨息斯也站了起来。他直直盯着我手上的戒指,脸色煞白一片。
弗拉维兹转过身,手在腰间一动,抬臂一挥。一道寒光在这电光火石间掠过阿萨息斯的脸,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身。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窒息的沉寂,阿萨息斯捂着脸,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跪在地上野兽一样呜咽起来。
鲜血从他的指缝不断的溢出来,不必看也知道他的脸一定伤势惨重。
我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料想中的痛快。较之弗拉维兹替我报仇,我更愿意自己私下动手。这样当众重伤他的重将,弗拉维兹难道不担心军心溃散吗?
“记住这个惩罚,阿萨息斯。今后你就会懂得,做任何决定都要经过我的授意。这个人是我亲自救回来的波斯逃犯,是我征服波斯最重要的筹码。他手里掌握着至关重要的情报,愿意做我的诱饵。才刚刚引蛇出洞,计划就被你全盘打乱,现在,只抓到了一个波斯探子,波斯王一定会闻风而动。你说,我不应该罚你吗?”
弗拉维兹擦净短剑上的血迹,回刀鞘,动作优雅得一气呵成。
我目瞪口呆,他这样一番说辞简直在下属面前无懈可击。又见他上前几步,弯下腰,将阿萨息斯扶起,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阿萨息斯颤抖着抬起头,一道深深的伤疤贯过额角与颧骨,右眼血肉模糊,必定是瞎了,他的牙关几乎爆裂:“陛下英明。”
“假如你再敢碰他一根指头,阿萨息斯,你为我立过的所有战功也救不了你的命。”在弗拉维兹扶起他的一刻,我分明听见他以一种只有我们几个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警告,“我会亲自……剥了你的皮。”
阿萨息斯捂着眼,打了个寒颤,用仅存的一只眼朝我瞥过来。那一瞬我确定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个人,留着必定是个祸害。
“至于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弗拉维兹扬高了声音,挑起眼尾,回头扫了一眼伊什卡德。
我顿时喉头发紧,情况不妙。伊什卡德落在阿萨息斯的手里,哪还有活路?一定会成为他泄愤的靶子,明天就成为一具无皮尸!
趁着从架子下来的动作,我用衣袍遮住伊什卡德的脸,迅速将一粒药塞进他的嘴里。只要恢复力气,普通的绳子根本绑不住他。
这场篝火晚宴很快不欢而散,成群结队的罗马士兵们经过我身边时,不知是谁朝我啐了一口。“波斯娈童!”有人那么低声骂道,弗拉维兹朝队伍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吱声,只低着头默默行走。
我僵立在那,无地自置。
弗拉维兹突然回过身将我拽进军帐里,推倒到榻上,一声不吭的将我衣服扯去。挣扎间我的胳膊压到床上一团软物,便听到一声细细的尖叫。原来小家伙在旁边睡觉,这下被惊醒了,探出头眼泪汪汪的抬头瞧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弗拉维兹,他却置若罔闻地紧紧将我压在身下,双臂牢牢锁着我的身体,低头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咬得出了血。
小家伙吓懵了似的呆在那儿,又窜起来往我们中间钻,仿佛要保护我一般。
弗拉维兹忍无可忍的把他一把掏出来,拎着尾巴扔到枕头上,不耐的呵斥:“走开!”
见小家伙委屈的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我怒不可遏的翻过身,狠狠搡了他一把,低吼:“你做什么?他还是个没成形的婴儿!”
“阿硫因,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他眯起眼,伏下身,屈膝挤开我的双腿,一只手撑在我头侧,迫使我靠在墙上,“那好,就让我们的孩子看着我是怎么惩罚你的。”
说着他低头凑到我的颈边,小家伙又从被窝里探出头,可怜兮兮的盯着我们。
我尴尬又恼怒,胳膊肘顶住弗拉维兹的胸膛:“是国王!国王遣伊什卡德劝我回去。”
“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
“那你们怎么会抱在一起?”
“兄弟之间,告别时拥抱一下不很正常吗?”
“那衣服怎么回事?”
“衣服是阿萨息斯扒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逐句针锋相对的答道。弗拉维兹看着我的眼睛,满面冰霜逐渐融化,神色最终柔软起来:“不是不相信,我是太害怕再次失去你。”
骨头一下子发起酥来。我咬咬牙,也放软了语气:“那你把伊什卡德放了。”
空气中的暖意似一下子降到冰点。
“阿硫因,这是你第二次替他求我。”耳畔的呼吸似冬日凛风,“不,也许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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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或者第四次,你该庆幸我还没有全想起来以前的事。”
小家伙被弗拉维兹的语气吓得蜷缩起来,钻到我的背后。我伸手将它捂在掌心,深吸了口气:“他是我的哥哥。”
“我不知道霍兹米尔还有另一个儿子。”
“他和他的家族对我有恩情!我在波斯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的父亲养了我,保我衣食无忧,伊什卡德护我性命无虞,一直待我像亲弟。”
“那是几年前的事?
“八年。”我如实交代。
“我真嫉妒他。”
“嗯?”我愣了一愣。
弗拉维兹的唇擦过颈边他咬出的伤口,声音有些沉闷:“我嫉妒他伴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八年,看着你的变化,和你朝夕相处,我也真想有那样的机会。”
我不禁有点好笑。这时候弗拉维兹简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他的臣民大概怎么样也想不到他有这样一面。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些心虚。真的有吗?我还可以陪伴弗拉维兹多久呢?我靠近他的耳朵,诱哄似的低语:“可我今后的生命都属于你,弗拉维兹。”
“拦住他!”
外面传来一声高喝,接着是一阵兵马声,我心知一定是伊什卡德逃出来了,但能不能顺利逃走却不是一定的事。
“弗拉维兹。”我请求式的望着他。
“那你拿什么交换?”他懒洋洋的站起身。
“我答应你,和你比肩而立,常伴你身边。”我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一字一句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每个字都似有千金重。说出这话好似突破了某个牢固的桎梏,我的沉甸甸的心脏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直到永远?”
“永远。”
“我终于等到了。”
弗拉维兹微笑了一下,竟半跪下来,低头吻了我的戒指。在我瞠目结舌之时,弗拉维兹走出帐外,喝了一声,凌乱的追赶声不消片刻就休止了。
我透过帐篷的缝隙眺望,看见一马一人冲进夜幕的身影,仿佛也带走了我在训练场成为武士、作为幽灵军团军长而活的朝朝暮暮,下意识的在心中道别。
再见了,伊什卡德。再见了,幽灵军团的同伴们。
再见了,波斯。
***
第二天夜晚,从泰西封传来了一些风声。弗拉维兹望风而动,向阿玛德山脚,舒什塔尔的外围进军。
傍晚时残阳如血,弗拉维兹的战袍在风中似晚霞浮动,王者风姿毕露。我紧随在他身后,身上穿戴着罗马式的戎装。我庆幸这头盔能恰好遮住脸孔,这样,在战场上与波斯大军对战时,不至于有人当场痛骂我叛国。
不过,假使有人那样骂了,我也绝不会向他下杀手。某种意义上,我的确归顺了罗马,因为我向弗拉维兹投了降。
不仅是因为伊什卡德,还出于私心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里,把我的生命献给我的爱人。这世上唯一、永远与我灵魂相契的存在。
还有,我们的后代。
这样想着,我的目光落在弗拉维兹飘荡的战袍下,他的后腰处露出一对小小的蹼爪,紧紧攀着腰带不放。
我发现小家伙更依恋他的“母亲”,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弗拉维兹对他并不温柔。
为了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我加快了速度,行到弗拉维兹身侧去,伸手朝他战袍下一探。
“做什么?”弗拉维兹按住腰带,也顺便制住了我的手,“想抢走他?”
“我担心你再骑快点会把他颠下马去。”我低声警告,“还是好好维持你的威仪吧,尊敬的皇帝陛下!”
“不牢您心,我的皇后。”他扯了扯嘴角,拍拍后腰。
“你!”我大怒,伸手一抓,捞了个空。
小家伙一溜烟钻到弗拉维兹的胸前,露出三角形的头,眨巴着眼睛。
这模样实在与弗拉维兹的装扮形成了极大反差,不亚于大力神赫拉可勒斯抱着丘比特。我扫了一眼身后几名威风凛凛的百夫长,假如他们知道皇帝的盔甲里藏了什么,也许会惊得栽下马去。
在人群之间,我不经意的对上一双目光森冷的眼睛,心里咯噔一跳。
我有预感,如果容阿萨息斯与我们一同上战场,他一定会趁乱做出点什么来。今晚,必须是他的死期。
☆、第120章【cxx】
入夜后在山脚下扎了营,我装作疲乏,早早的就钻进弗拉维兹的帐篷睡觉,待半夜他在身旁熟睡后,取了些用得着的东西,便偷偷溜了出来。
阿萨息斯与一队狼骑被派上了阿玛德山顶做侦察。我对这座山上的栈道非常熟悉,黑暗里,如一抹幽灵潜上山,爬到一颗树上窥视他的营地。
阿萨息斯擒着一个火把,独自坐在黑暗里,对着一个黑色大缸前念念有声,抖动双手。
缸口里细长的影子扭头摆尾,随着他的手势舞动。须臾之后,阿萨息斯竟抓起其中一条生吃起来,浓稠的血浆从他的嘴里迸出,更显得他毁容的脸狰狞可怖。我的心中立即一阵恶寒。
阿萨息斯一定是在使用美杜莎的邪力,让诅咒降临到某个人的身上,而那人不肖想也必会是我。
这样想着,我感到一种奇异之感从皮下蔓延出来,浑身不适。却发现那些本来伏睡的狼全部站了起来,发狂一般,竟纷纷扑向身旁的骑兵。
大部分骑兵们本正在熟睡,毫无防备,连挣扎也来不及便被咬断了咽喉。有的反应快的,爬起来便跑,可根本敌不过狼的迅猛,眨眼就沦为它们的猎物。
一场血腥的盛宴在我眼前悄无声息的上演。寂静的山林里,只有风沙沙的摇动树枝的响动,利齿啃噬血肉嘎吱声,毒蛇吐信的嘶嘶声,混合成死亡的乐曲。
我静静的望着底下血肉模糊的景象,一时难以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阿萨息斯控制那群狼咬死他们自己的骑兵?他想要干什么?亲自领导那群狼吗?
难道……他打算谋反?
这个念头在脑中炸响,我即刻沿栈道悄然下山。途中,也不经意的发现周围的树丛中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在安静时,我的观察力极其敏锐,可以确定那并不是风带来的响动,而是有人埋伏在周围。
难道是波斯的侦察兵,打算偷袭?
不知怎么,我却直觉并非如此,反而跟阿萨息斯有关。
我迅速回到营帐,打算叫醒弗拉维兹。突然,被子下,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拽到床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分卷阅读158
“出去发现了什么?”弗拉维兹凑近我耳畔,用波斯语问道。
原来他一直醒着。我点点头,将在山上看见的据实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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