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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想到这里,司徒崇明立刻开始翻找随身携带的药包,很快就把那瓶压箱底的晕船药给挖了出来。
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侯青倬,他就把药瓶放在了对方房间的桌子上,还体贴地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不曾泄露此事。望珍重。”
没错,虽然身体不舒服却在他和那些手下面前死撑着什么都不说,侯青倬一定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为了照顾新朋友的自尊心,司徒崇明决定将侯青倬会晕船这件事情静静地放在心底,决不向侯青倬的那些手下吐露一丝一毫。
于是当侯青倬回房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司徒男神提供的爱心药瓶一个、贴心纸条一张。
泄露,泄露什么?
侯青倬看着那一行笔力劲的小字,心中微动,自言自语道:“这药,似乎是专治晕船的?”
原来如此
挑了挑眉,侯青倬心下了然。
他编造了自己的身世,这身世本该无懈可击,哪怕仔细调查,也没有人能找到丁点问题。可司徒崇明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一个关外之人,为何乘船时却没显露出一丝不适?
然而这人分明识破了他的谎言,却又不点破,只用这一小瓶药来不动声色地提醒他。望珍重……哼,司徒崇明是不是想劝他悬崖勒马、好自为之?不可能,此人可不是什么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蠢货,司徒崇明冷酷无情的性格,与他那高超卓绝的剑法一样,在武林之中可是出了名的。
既然如此,司徒崇明又为什么要与他虚与委蛇?呵呵,有趣,当真是有趣,他竟看不明白司徒崇明究竟想做什么。不错,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做他堂堂紫月盟左护法的对手。
完全不知道自己送了瓶药,侯青倬就能一个人默默脑补出一场大戏,铺好床打算睡觉的司徒崇明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窗户。
窗明明已经关了啊,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一丝凉风吹过后背?
有点睡不着,他索性起身,把墨渊交给他的那份贺礼拿出来又检查了一遍。
那是一柄剑,通体漆黑,样式古朴,剑身上隐隐可见复杂的暗纹,角度一变,便是流光溢。
这毫无疑问是一柄好剑,然而作为杀器,它却并不适合作为满月酒的礼物。司徒崇明当初就提出了异议,墨渊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微妙地说道:“十年前我和孟夏川有一个约定,而这把剑则是一个见证。”
顿了顿,墨渊又补充道:“而且万一孟夏川真不高兴了,你被人追着砍时,这把剑拿来防身,多好啊。”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司徒崇明一脸冷漠。
别人家的师父都是师父,只有他家的师父是蛇病。但师父就是师父,尊师重道三观正的四有青年司徒崇明只能抱着一柄剑,跑去参加人家孩子的满月酒,并暗中祈祷不要被主人家给扫地出门。
至于那个约定……
在剑阁这么多年,司徒崇明很清楚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墨渊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说话,但一旦他不想说出什么事,那就一个有用的字也别想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抚着剑身,司徒崇明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骚乱起来。司徒崇明立刻起身,便见侯青倬推门而入。
“司徒兄不必在意。”侯青倬弯起唇角,兴味盎然道:“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
“小贼?”司徒崇明微微蹙眉,正待细问,就看到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被押了进来。
那女子嗫喏一声,不肯抬头,脸上满是羞愧(激动)的红晕。看清了她的脸,司徒崇明微微皱眉。
侯青倬在一边冷眼旁观。
此人身手过人,附在船底一路跟着他们,若不是出来寻找吃食,还真未必会被抓到。想来,说不定就是司徒崇明暗中派遣监视他的后手。
故意装作不知把人抓出来,侯青倬便是想看看,司徒崇明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果然司徒崇明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
良久之后,司徒崇明开口,语气一脉冰凉:“温宁,私自离开师门,你知错了吗?”
那女子垂着头悄无声息地瞪了侯青倬一眼,随即抹了抹眼角,楚楚可怜地说道:“大师兄,可我们已经三天零两个时辰不曾见过面了,温宁只想见见你。”
司徒崇明:……
他离开剑阁,温宁找不到其他可以捉弄的人,所以就巴巴地追过来了吗,小师妹到底是有多恨他啊!
“竟是司徒兄的师妹?”侯青倬露出些许歉意的表情:“这可真是……温姑娘,在下侯青倬,是司徒兄的朋友。是我招待不周,船上有热水,不如先请温姑娘沐浴更衣,再用些吃食,两位再叙如何?”





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分卷阅读5
温宁站起身来,在情敌面前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盈盈一拜,纵然衣着狼狈,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端的是弱柳扶风,仪态万千:“多谢侯公子。”
司徒崇明轻轻颌首,同意了侯青倬的提议,然后对温宁叮嘱道:“既然来了,就住下吧。出门在外,切勿太过任性。”
温宁柔顺地应了,跟在侯青倬身后出了门。
侯青倬似笑非笑地扫了那关闭的房门一眼,心中却是暗暗感佩。
布下的暗棋被人发现,司徒崇明丝毫没有惊慌恐惑,竟在短短时间之内,面不改色地就编出了一个无法立时查证的谎言,真是不可小觑。
“喂。”快到船尾的时候,温宁忽然开口,脸上早就没了那柔柔弱弱的神情,阴霾的脸色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侯青倬是吧,我劝你最好牢牢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再试图接近我大师兄。你以为你做了这种事,中原武林会放过你吗?”
果然如此,司徒崇明将自己是紫月盟中人的猜想告诉了这个叫温宁的女子,然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一面自己出面稳住他,一面又派这个女子暗中跟着这艘船吗?
“我不明白温姑娘是什么意思。”唇角弯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侯青倬淡淡道:“无凭无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温宁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头了,也好,我们就走着瞧吧。”
扔下这句狠话,温宁转头就走,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她要让这个敢于觊觎大师兄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具体怎么做呢
呵,不如就栽赃他是魔教紫月盟的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宁:我要栽赃你,怕不怕。
侯青倬:妈的智障。
第4章
剑阁之中,势力三分。人人相争,互不相让。
在这残酷的竞争之中,却有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初露锋芒。
为了心中那人,她不择手段,苦练剑法,学习用毒,心甘情愿步入黑暗之中,甚至不惜与同门相残。
她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将众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生生踏着一众白莲花绿茶婊心机男汤姆苏的尸体杀出一条血路。
一步一步,她终于踏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睥睨四方,不可一世、莫敢争锋。
温宁,这是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奇女子,一个位于剑阁食物链顶端、执掌司徒粉丝会的强悍女人,她拥有无数美好的品质,比如坚强果决,比如说到做到说要搞死侯青倬,绝不拖延到三更。
在侯青倬还在感慨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搞死小婊砸的一切准备。最后检查了一遍手背上用针灸用的银针特意扎出的伤口,温宁轻蔑地一笑,一把打落了红泥小炉上煨着的薏米杏仁粥。
只听哐当一声,紧随其后的尖声惊叫,一时之间吸引了全船人的注意力。
司徒崇明此时正在侯青倬的陪伴下观赏岸边美景,闻声心中顿时一凛,几步便朝着厨房方向赶去。
侯青倬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跟在司徒崇明后面,待到了目的地,便看到了眼前惊人的一幕。
只见厨房里一片狼藉,显是经历过激烈的打斗。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而温宁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身边是一陶罐打翻了的杏仁粥。
“怎么回事?”侯青倬这次是真的有几分惊讶了。司徒崇明却没有回话,他蹲下身去快速封住温宁几处穴道,随即在后者的颈动脉上探了一下,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她还活着。”
侯青倬捻起一些粉末,放在鼻端下闻了闻,神色凝重道:“这是毒药,可不知是什么成分。船上并无大夫,若温姑娘中了毒,我们最好尽快赶往铁骨舫总舵。”
“温宁偏好用毒,寻常的毒药奈何不了她。看她的情形,撑上几天问题应当不大……”
说到这里,司徒崇明忽然瞥到了温宁手背上的伤口,瞳孔微缩,随即眼中神光湛然,透出了灼灼的杀意:“是紫月盟。”
紫月盟中最出名的便是冰魄针。针细如牛毛,专门用来刺人穴道,接触人体之后顷刻便会融化,死者全身上下没有致命的伤口,只会留下一个不起眼的针孔。这一手杀人于无形,无数江湖豪杰莫名其妙地死了,却连死因都弄不明白,曾经在中原武林之中引起极大的恐慌。一直到十年前有魔教中人失手被擒,这种阴毒的武器才大白于人前。
“紫月盟?”
侯青倬一时之间有点懵,不由自主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杀温宁,他下过这样的命令了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司徒崇明微微颌首,语气冰冷至极:“凶手应该是仓促之间出手,因而冰魄针才射偏了。这种武器上从不淬毒,若不能扎进相应的穴道之中,便没有任何用处。凶手慌乱之中便只好用毒。唯一的问题是,凶手为何非杀了温宁不可?”
原来如此……
侯青倬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心情微妙地扫了温宁一眼,侯青倬俯身将那个倒下的陶罐扶了起来,闻了闻里面的粥,又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不禁长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开口:“这里面的毒,跟地上的粉末是一模一样的。司徒兄,这粥原本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凶手正在往粥里下毒,却被温宁无意间撞见了。一不做二不休,凶手暴起杀人,冰魄针却被温宁闪了过去。慌乱之中,凶手就把剩下的那半包药给洒了出去,然后匆匆逃离了现场。
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船行江中,这个凶手一定还在船上。
真是……一场出乎意料、纷呈的好戏!
温宁中毒,凶手又在船上。司徒崇明提出要调查全船,自然是合情合理,届时自然能够有所获。而这里离铁骨舫的势力范围已经不足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也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正是发难的好时机。
原本以为司徒崇明就算怀疑他,也只能慢慢地集证据,他还能与对方慢慢周旋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这人做事根本不循常理,竟生生造出了眼前这些证据,以雷霆之势一招就将死了他,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
怪不得司徒崇明今天会破天荒地跟他一起去观赏风景,原来是为了将他引开,好将这场大戏唱全。若中原武林都是这等人物,十年前老教主葬身此地,倒也真不算冤枉。
想清楚了一切,侯青倬游离的目光清明过来。他直起身,整了整衣袍,慢慢地笑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此事




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分卷阅读6
都不是我所为。司徒兄,我是真想与你交这个朋友,可惜了……”
两人立场相反,恐怕永远也当不起朋友二字。
司徒崇明却误解了对方的意思,眼神微黯。
侯青倬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若只有他自己,信侯青倬一回又如何,可他却不能拿小师妹的命一起去赌。凶手在船上,虽不一定是侯青倬主使的,却与他定然脱不了关系。
沉默片刻,司徒崇明再开口时,声音中已然没有半点温度:“我需要一个交代。”
侯青倬微笑着点头:“我自然会给司徒兄这个交代。”
很快楼船上的人都被聚集在了大厅之中,侯青倬环视一圈,眉头微挑:“王虎呢?”
一个面目平凡的男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今天本是他当班,小的去找他,却没见着他的人,说不得是躲在什么地方偷懒。小的这就去再找一圈。”
侯青倬问道:“其他地方,你都找过了?”
那男人连连点头:“是,是,都找过一遍了。”
“是么。”侯青倬笑着应了一声,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拔剑,剑光如虹,直刺入头顶那根一人粗的房梁。
一个黑影滚落下来,勉强稳住身形,左边手臂却已被刺穿,淋漓地往下滴血。
侯青倬做了个手势,其他人便将王虎团团围了起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侯青倬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跟了我有三年了吧,这灯下黑的道理,还是我教给你的呢。”
侧头看向身边的司徒崇明,他的笑容微顿,变得有些苦涩:“司徒兄,凶手就交给你处理吧,想如何审问,我都不会过问。”
司徒崇明眼神微闪,却只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王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少主,侯家下仆的身份虽是假的,可我们相处了三年,您也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现在的任务,便是杀了司徒少侠。而您别忘了”
他猛然间止住笑声,死死地盯着侯青倬,口唇中已经渗出了血。本该是穷途末路的困兽,王虎却笑得无比得意:“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么都是值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侯青倬脸色刹那间一变,转身便向司徒崇明扑了过去。变故即将发生,王虎的身体诡异地膨胀起来,眼看就要爆炸开来。一切都慢了下来,唯有司徒崇明的剑很快。
紫光大炽,剑气冲天,侯青倬瞪大了眼睛,双目之中尽是耀眼银芒,所感觉到的满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意。像是过了很久,却只在那一弹指之间。直到鲜血溅在了脸上,侯青倬才从目眩神迷之中回过神来,抬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司徒崇明伸手支撑住侯青倬的身体,让他缓缓跪坐到地上:“别动,我避开了你的心脉,但仍需要止血。”
谁能想到,王虎故意被擒,就是为了能以一死完成刺杀司徒崇明的任务。他若是得逞,这一船的人说不定都得陪葬。千钧一发之际,司徒崇明果断出剑杀了王虎,那一剑如惊虹掣电,王虎的尸身足足飞出十丈,落入水中方才来得及爆炸。炸药威力惊人,船身被水波激荡,跟着左右摇晃不止。
虽然关键时刻没有犹豫地出手了,可看着侯青倬的样子,司徒崇明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歉意。
当时侯青倬意识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扑过来保护他,可不巧的是,这一扑,就正好挡在了他和王虎的中间。想要杀了王虎,这一剑,就避无可避地同时刺穿了侯青倬的身体。
如今侯青倬脸色苍白地跪在血泊之中,神色忡怔,身体甚至还在微微轻颤,怎么看怎么凄惨,司徒崇明心中的愧意越来越深,早先那些怀疑一时之间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上药的动作越发的轻柔。
而侯青倬此时此刻已完全沉浸在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之中,根本不知道司徒崇明在想些什么。他一边吐着血,一边心潮澎湃,用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蘸了些鲜血,细细地端详,神情之专注,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的宝物。
王虎是他安排的,他早就知道会有这场爆炸,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扑向司徒崇明,一方面是假装舍命相救,趁机洗白自己,一方面则是用身体挡住司徒崇明可能的攻势,让王虎能够顺利引发爆炸,毁灭一切证据。
什么都料到了,却偏偏没有算到那一剑。那是怎样惊才艳艳的一剑
尖锐的疼痛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侯青倬的脸上忽然泛出一丝微笑,看向司徒崇明的眼瞳犹如深井,漆黑的井底涌动着无数的暗潮。将沾血的手指放到唇边,他无法控制地伸出舌头,轻轻地、无比享受地舔了一下,语调温柔地说道:“我有些舍不得你了,司徒崇明,你是我的……”
一股腥甜的感觉蓦然从喉头冒了上来,侯青倬忽然捂唇重重咳嗽了几声,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口。
司徒崇明皱了皱眉,语含关切地问道:“你可还好?”
“无妨。”
侯青倬骤然警醒过来,猛地握紧拳头,将深不可测的欲望硬生生地压抑下去,随即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原先那彬彬有礼的样子,嗓音沙哑地说道:“司徒兄可有伤到?”
伤成这个样子还在关心他,司徒崇明感动得无以复加。不过被迫“高冷”了这么多年,他实在不怎么擅长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淡淡道:“我无事。不要再说话了,铁骨舫快要到了,那里应该会有大夫。”
侯青倬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司徒兄,事到如今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么?”
司徒崇明毫不犹豫地点头。
侯青倬缓缓道:“我却有句实话要告诉司徒兄我刻意接近你,确确实实别有目的。”
司徒崇明微微愣了一下,便听侯青倬继续说道:“我如此尽心机,是为了半本剑谱。”
“剑谱。”司徒崇明神色微动:“思家的剑谱?”
“没错。”侯青倬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正是当日被紫月盟灭了满门的思家,而我,则是从那场浩劫之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思家的人。”
第5章
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一个思家,也确实有那么半本剑谱,侯青倬所做的,不过是将那个故事的主角换成了自己。真真假假,最是难以分辨,而在苦苦追寻许久终于得到答案之后,很少会有人再去探究那答案背后隐匿更深的真相。思家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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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份会替侯青倬吸引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思家后人再现江湖的这个消息,则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阵阵波澜之后,不知能够惊起怎么样的大鱼。
十年了,紫月盟吃的大亏,终究是要在那些伪君子身上讨回来的。
侯青倬心中冷笑,讲到思家的惨剧时,脸上表情却恰到好处地带出一丝落寞来。他抿起唇角,本想再对司徒崇明说些什么,话音却陡然顿住,视线投向了眼前令人惊叹的美景。
不知不觉,船已行到雪涛烟浪起天隅的浩淼太湖之中。
艳丽的晚霞向天边无限辽远处延伸开去,最后的炫目光影中,远处重重山影看不分明,唯有一艘巨大的楼船以遮天蔽日的态势破开水天一色的绯红画布,飞檐丛楹,亭台楼阁,那些巧夺天工的建筑宛若蜃气楼般,静静漂浮在万顷横波之中。
天地间的盛景总能震撼人心,这壮丽恢弘的景象令众人一时不约而同地屏气凝神,侯青倬头一个回过神来,视线扫过呆若木鸡的手下,随即才转向了司徒崇明,却发现后者已经自顾自替他上好了药,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竟是连一眼都没朝铁骨舫的方向瞧上一瞧。
不为外物所动,没想到司徒崇明的境界已到如此地步。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练出这样的一手剑。
侯青倬微微眯起眼睛,心中蠢蠢欲动。司徒崇明总能让他感到兴奋,这种层出不穷的兴奋感就好像会上瘾,怎么品尝也不够。他原本并不耐烦接下教中的这个任务,否则之前就不会那般以游戏心态消极怠工。可此时此刻,他忽然生出了无穷的耐心和毅力,就好像一个猎人看到了令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只猎物。
想要扒下他鲜亮的皮毛,啃食他鲜美的骨肉,啜饮他甘甜的鲜血,将他的一切全都占为己有……
舔了舔唇角,侯青倬忽而就贴近了司徒崇明,两人几乎挨在了一起。热气喷洒在脖颈间,司徒崇明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侯青倬,不明白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小伙伴怎么就突然开始浪了?
“司徒兄,“侯青倬将手移到他的下巴处,强迫他扬起头来,压低声音轻笑着问道:”我这伤也算是为了你受的,司徒兄是否该有些什么表示?“司徒崇明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侯青倬打量了他一会,忽然移开了目光,苦笑道:“爱别离、憎怨会、求不得,世间三大苦。虽相识不久,我却对一人倾心不已,不知司徒兄可否成全我这一片拳拳心意?”
司徒崇明沉吟片刻,方才开口:“……你指的是谁?”
侯青倬侧过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这个人,司徒兄是最熟悉不过的。”
“……”
司徒崇明欲言又止地看向侯青倬。
相识不久,又跟他熟悉,整条船上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没想到侯青倬居然……
……看上他的小师妹了?
司徒男神活到这么大,脑子里从来没有男男相恋的概念,听侯青倬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喜欢上了温宁,想要求他去做媒。
若能帮到侯青倬,司徒崇明是绝不会拒绝的。可温宁一直对他厌恶疏离,若由他去牵线,恐怕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罢了。
沉默片刻,司徒崇明只好开口,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行。”
竟然都不曾怎么犹豫……
侯青倬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多少还是有些受伤。他垂下眼帘,故作姿态地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可怜兮兮地捂着伤口,一副身心受损、憔悴不堪的模样,整个人都挂到了司徒崇明身上:“我全身上下突然没有什么力气,司徒兄可否扶我一把?”
司徒崇明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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