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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话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游青谢了他、付了诊金,将他送走后便匆匆忙忙去熬药。
白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游青在给他擦脸,温热的巾帕将他神智激醒了几分,忍不住抬手将他的手抓住,艰难地掀开眼帘,眼角的病容竟带上了几丝如烟的媚态,漆黑的眼眸却是一如既往的澄澈,神情中透着几分愧疚:“阿青……对不起……”
游青听着他干哑的嗓音,往日心头偶尔浮起的怜惜现在却化作极为明显的心疼,想不到自己竟有一日会对一个人如此挂心,安抚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继续给他擦脸,眼中的笑意如同屋外晴好的阳光:“别说傻话,好好歇着,一会儿吃了早饭把药喝了。”
白黎痴痴地看着他带笑的眉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游青说什么他都只会乖乖应一个“嗯”字。
吃过早饭喝了药又沉沉睡去,等到再次醒来之时,游青已经抓了药回来。白黎惊诧地看着他过来坐在床边摸自己的额头:“阿青,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赶巧,来回都是搭的伍叔的牛车。”游青摸摸他额上新捂出来的汗,见他眼珠子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微笑起来,“出了不少汗,过两天便好了,身上难受么?”一边说一边拉出他一只手掳起袖子在他胳膊上摸了摸,不出所料地摸了一手的汗。
白黎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垂下眼睫将又惊又喜的神色悉数掩去,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失了节奏,点点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嗯。”等到手重新放入被窝回过神时,游青已经出去了。
抬眼看着窗扉上的阳光,白黎满心的喜悦全都传到了眼中。
游青再次进来时,手中多了一盆热水,将盆放在床头,见白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笑了笑便伸手去扶他:“给你擦擦汗。”
“啊?”白黎愕然。
“啊什么啊?出了一身的汗,不及时擦干可就难再入睡了。”说着便坐到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抬手绕到胸前去解他的衣襟。
白黎愣了一下,脸颊顿时飞起一抹红晕,明知他没有别的意思,可这样的亲近还是让他欣喜不已,咬咬唇才将嘴角的笑容压下大半,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虽说都是男子,可毕竟不是田里劳作的乡野粗夫,赤诚相向总归有些不合礼数,游青并不是一个拘泥于礼教的人,心里倒是没有丝毫不适,不过他原本以为白黎会害羞的,没想到竟是乖顺异常,不由有些想笑。
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一点都不别扭,相处起来倒是省心。
不过在游青眼中,白黎的傻与旁人的傻又有些不同,并非神志不清的傻,而是时不时冒一些傻气的天真纯良,因此偶尔说他是傻子倒也并非贬义,反倒是带着几分喜爱的赞赏。
白黎身上的肌肤白皙得犹如煮熟后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游青坐在后面,拧了帕子替他在胸前擦拭时未曾看清,等到将肩头的衣服拉下来时,不由看着他圆润纤秀的肩膀怔愣住。
平时见他只比自己稍稍矮一些,还当两人身量相差不多,这会儿没了衣服的遮挡才发现,他明显比自己要纤瘦一圈,虽然不觉得他有何可怜之处,可心里莫名的还是又添了一丝怜惜。
白黎见他半天不动,想扭头问问他为何不动了,可勃颈处轻拂而过的气息却让他有些颤栗,定了定心神,抬眼看向窗外:“阿青,明天还是好天气吗?我想把那幅画拿出去晒晒。”
游青也不知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听了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转身去盆里拧帕子,笑道:“这幅画你倒是宝贝得紧,等会儿我便替你拿出去晾着。”
白黎眼睛笑眯起来:“嗯。”
游青将他的两只胳膊擦了一遍,只觉得他全身都似柔软无骨,再一想他平日里活蹦乱跳神奕奕的模样,不由有些失笑:“你这一病,倒是安静了不少。”
白黎顿时全身紧绷:“啊?我是不是太吵了?”
游青感觉到他柔软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不由愣了一下,抬手在他脑侧轻轻敲了敲:“我随口开的玩笑,你紧张什么?”
“噢!”白黎笑起来,全身再次放松,过了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卖字画的钱,怕是都给我买药了吧……”
“不碍事,改天再多画几幅便是。”游青重新拧了帕子,将他身子微微撑开一些,正准备给他擦后背时,却突然看着他的后背愣住。
第11章伤寒(二更)
白黎的后背同样是光滑白皙的肌肤,两扇肩押骨对称匀致,脊梁一路向下的曲线、腰际的线条,都极为诱人。可这些不是重点,游青只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视线便定定地落在他后背正中间的一朵梅花印记上。
这朵梅花一看便知不是画出来的,也没有别的颜色,只有一些痕迹清晰的线条,曲曲折折勾勒出五朵花瓣的形状,这形状非雕非刻,似是拿一个模子在肌肤上按压出来的印子一般。
游青看着这梅花印记,心底隐隐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究竟这感觉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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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却极难分辨清楚。
白黎正疑惑他的突然沉默,倏地觉察到后背传来一股指尖的温热触感,知道那是游青的手指,心头顿时燃起了一片火海,来不及思索为什么便迅疾闭上双眼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轻哼。
游青手指一碰上他的后背才猛然惊醒,连忙将手回,心头的复杂情绪萦绕不去,似悲似喜纷繁凌乱,却理不出个头绪,定定心神,抬手将巾帕擦向他的后背,低声问道:“阿黎,你这背上为何会有朵梅花?”
白黎这才知道他刚才手指触碰过来是因为那朵梅花,一边暗自庆幸刚才的失态没有让他发现,一边吟吟浅笑:“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记事起便已经长在身上了。”
这梅花印记伴随他近两千年之久,又是长在后背这种不易见到的地方,若不是被问起,白黎自己都险些忘了它的存在,不过即便是整日记得也无济于事,他对这梅花半分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自打他头一次幻化成人形时便已烙在了身上。
游青听他说不知,忍不住轻笑起来:“我倒是忘了,你连家住何处都说不清楚。”
白黎不服气地在心里偷偷哼了一声。
游青将他上身擦遍,帮他穿上干松的里衣,又去换了盆水,拿出另外一块帕子坐到床前。
白黎躺在被窝里,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顿时大为窘迫:“还……还要擦?”
“全身都出汗了,难道擦一半不擦一半?”游青怕他再受凉,上身仍然拿被子压压好,只掀开下面一半,将手探入他的腰际,不知不觉间竟未曾发现自己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书童竟是从未有过的好耐心。
白黎脸上嫣红一片,偷偷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脸,躲在被窝里弯着眉眼无声而笑,虽然是他被脱得光溜溜,可心里总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似的。
游青再无视礼教,终究不是放浪形骸之人,被子并没有全部掀开,只将腿露了出来,其余部分仍盖着,挡住了视线,将手探进去替他擦了前面,又抬起他的腰擦了后面,盲人摸象一般,倒也做得顺顺利利,最后将双腿也擦了一遍,替他将亵裤穿好,才算妥当。
白黎憋在被窝里又是难为情又是喜欢,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个怎样扭曲的表情,直到游青出去之后才把头探出来偷偷吸了口新鲜空气,眼珠子亮得跟夜空灿烂的星子似的,心里想着:若是阿青哪一日能喜欢上我,必定比现在对我还要好吧?然后就一个人喜滋滋地笑开了。
吃过午饭,游青将画卷拿到外面晒了,走进来摸摸他的额头:“可曾好些了?”
“嗯。”白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点点头,心想:阿青一点事都没有,我却大病一场,太给狐族丢脸了,若他们知道自己的王连一个凡人都不如,会不会天天在背后取笑我啊?
正胡思乱想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游公子在家吗?”
游青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生,愣了一下,将白黎被角压压好才走出去,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穿得十分体面,再次诧异:“这位大哥,不知找小生所为何事?”
“游公子幸会幸会!”那人朝他极为热情地拱了拱手,礼貌周到,“小的在县衙里当差,县令大人差小的过来请游公子明日过府一叙。”
游青只愣了不消片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是因为自己中了举人的缘故吧?虽不喜这些人情来往,但总归是躲不开的,于是便笑了笑恭敬道:“多谢县令大人的美意!不过小生家中兄弟生了病,明日怕是走不开,差大哥你看能否暂缓两天?”
那人面露为难:“这……大人家中已将明日的酒菜备好,若是不去,小的怕是不好交差啊……”
游青也同样面色为难。
那人说着又“咦”了一声:“据我所知,游公子没有兄弟吧?”
“呃……是小生的书童。”
那人一听哈哈大笑:“游公子果然重情重义,一个小小书童都让你煞思量。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大人可是诚意相邀,你哪能为了一个书童就拂了大人的好意呢?”
游青听了心里顿时有些不快,脸上仍带着微笑,眼底却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正要再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阿青。”
白黎早就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随便批了件衣裳就下床,走到门口才发现头沉得厉害,晕晕乎乎地感觉天旋地转,只好将身子靠在门框上,抬起眼睛看着游青,脸上带着几丝病态的红晕,肤色略显苍白,却奇异地显出几分媚状。
那传话的人一抬头便见到屋门口靠着一个美得入骨的男子,顿时给看呆了。
游青听到他的声音回头一看,霎时变了脸色,疾步走过去将他扶住,声音中透着严厉:“你怎么随便出来了?再受凉怎么办?快进去!”
白黎乖顺地被他推进了屋,扭头见他近在咫尺的两道黑眉蹙在一起,忍不住小心地吞了吞口水:“你生气啦?”
“胡闹!”游青将他按在被窝里,“即便要起身出去,也该将衣裳穿穿好,不要命了?”
“阿青,我没事,你去吧。”白黎虽然脑子里没有什么“可别得罪了县令大人”这一类的世俗想法,不过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能影响了游青的任何事情,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像个累赘。
游青面色恢复了温和:“你伤寒还没好。”
“我真的没事,今晚再睡一觉,明日就会好许多了。”白黎见他不为所动,将手探出来拉拉他的衣服,一脸祈求。
游青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将他的手塞进被窝,在他发间摸了摸,又踌躇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第12章梦境
耳中传来潺潺的水声,若隐若现辨不清晰,混混噩噩中,游青睁开双眼,视线却被一片迷雾阻隔,不知为何,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之气、似有隐隐怒火意欲发泄,却不知究竟在怒什么。
抬手将眼前的迷雾拨开,往前走了两步,重又陷入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闭上眼侧耳倾听,隐约传来男子清雅的细声细语:“小东西,不知你他日能否记得我,不过不记得也无妨,我若能逃出生天,必定会来找你。”
一道呜呜咽咽的细微声音响起,如同一只委屈至极的动物在向其主人撒娇。清雅的声音笑起来,带着几丝宠溺,笑了一会儿却逐渐转冷,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却无论如何都听不清。
游青觉得有些头晕,循着声音一步一步走过去,脚下绵软如坠云端。渐渐地,迷雾越发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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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鼻端闻到一股静谧的花香,模糊的视线中,猛地出现一道刺眼的白芒,紧接着便开始天旋地转。
旋转的感觉十分真切,游青只觉得满世界都如繁花缀眼,定了定心神,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朵巨大的梅花,五朵花瓣缓慢转动起来,越转越大,越转越快。
花香如肆虐的狂风席卷而来,心头的思绪纷乱不堪,先前尚能略作思考,转眼却如同失了理智一般,浑浑噩噩地恨不得自己也如同这肆虐的花一般摧枯拉朽。
耳中呜咽之声渐飘渐远,眼前的白雾愈发浓重,四周纷乱的花瓣如同潭水深处的漩涡一般,拉住他狠狠往下拽。

“阿青!阿青!”白黎醒来时见游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峰紧蹙,却怎么都喊不醒,不知是不是自己将伤寒传给了他,顿时吓得不轻。
力地从被衾中钻出,探出一只手过去在他额上摸了摸,并不觉得烫,也不知是真的不烫还是自己的手心本就很热,不由满面焦急:“阿青!你醒醒!”。
游青被他晃了数下,墨睫轻动,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白黎惊喜不已,刚要凑过去说话却猛然被他幽如深潭的阴冷眼神给惊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阿青……你怎么了?”
游青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直直望着帐顶,片刻过后,眼中沉沉的色逐渐褪去,眸色恢复清明,皱了皱眉,闭上眼缓了会儿,再次睁开眼才觉得脑中清醒了几分,疑惑地朝旁边看过来:“阿黎,你喊我了?”
白黎见他神色如常,连忙点点头凑过去:“阿青,你刚才怎么了?”
游青愣了一下,坐起身在额间揉了揉,思索半晌轻叹口气:“不知怎么了,似是做了个噩梦,却想不来了。”
“真的?!”白黎眼睛一亮。
游青瞟到他的神色,有些无语,笑道:“我做噩梦你却如此高兴?”。
白黎缩回被中,笑嘻嘻道:“我还当是我将伤寒传给你了呢,不是就好!”
游青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见他一脸享受地眯了眯眼,不由笑意加深:“今日还需卧床歇着,再捂一捂就该好周全了。”
“嗯。”白黎笑眯眯地点头,见他下床穿衣,眼中有些不舍,“阿青,我想陪你去见县令。”
游青转头看了他一眼:“胡闹!”。
白黎不服气地哼哼:“那你何时回来?”
“县令大人说是邀我午时之前过去,想必吃了中饭便能回来。”游青说着走到床边,拉出他的手臂探到袖中摸了摸,“一会儿再给你擦擦汗,中饭我给你备好,到时你起来要多穿点。”
白黎脸上有些发烫,躲在被窝里紧紧抓着被他摸过的手臂,想着自己是他的书童却要反过来受他照顾,心里不知是甜是酸,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自己会做,已经学会了……”
“知道你会,等你好了再说。”游青笑着将他被子掖好,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饭。接下来又如前一天那般替他擦脸、煎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黎见他对自己这么好,心里甜得仿佛盛满了蜜,却也越发不满足起来,不知他何时才能喜欢上自己,简直是盼得望眼欲穿。
胡思乱想的结果便是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等到游青再次将他扶坐起来解开他的衣襟时,白黎脑中混乱不已,猛地转身二话不说便将人抱住。

游青被他撞得一懵,双手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放,垂下眼睫低声问道:“怎么了?”
白黎在他肩头蹭蹭,鼻端有些酸涩之感:“阿青,你对我真好!”。
游青一听忍不住笑起来,也没应他的话,只是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拿过拧干的帕子在他后背擦起来。。
白黎见他并不反感,心中一喜,不着痕迹地将双手又搂紧了一点。
游青擦着擦着忽然想到昨日见到的那朵梅花印记,手中动作一顿,心头再次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可这情绪却是转瞬即逝,如拂柳的轻风那般,抓不住也留不住。
白黎见后背的巾帕突然不动了,等了半晌疑惑地抬起头:“阿青?”
“嗯?”游青回过神,垂眼看他,见他一双水润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仿佛除了自己,这周遭的东西都入不了这双眼似的,莫名的便有些心弦颤动。
白黎仍旧是一脸迷茫:“怎么不擦了?”
游青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沉,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到他略显干涩苍白的唇上,再一抬眼对上他水润却清澈的眸子,猛地清醒,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给他擦起来:“没什么。”
将一切拾妥当,游青嘱咐白黎不要出来吹风,见他乖乖点头应下才出门赶往县令家中。
白黎原本是想着隐了身形偷偷在后面跟着的,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万一当真受凉伤寒加重,游青必定要责怪自己不听话,来来去去地踌躇半天,最后还是认命地在被窝里躺着了。
县令大人姓陈,年近四十、五官中等,身形却有些难看,腆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沉沉地响,见到游青时笑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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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成了两道缝,两撇胡须也跟着悠悠地颤,热络非常。
游青这也是头一回见到县令,虽不爱以貌取人,可看着他满脸的横肉还是有些不舒服,只好微微撇开视线,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不卑不亢地温声道:“小生见过大人,来得匆忙家中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好自己画了一幅山水图,聊表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县令哈哈大笑,连忙接过画卷:“贤侄说的哪里话,早就听闻你丹青了得,老夫求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呦,快快快,进来坐!”说着便拉着游青入了席,随后掀起衣摆在他临近的凳子上坐下。
游青见这县令对自己热情得有些过头,不由心存疑虑,不动声色地朝他打量了一眼。
县令似乎十分高兴,红光满面地吩咐身后的下人布菜,又对着游青感慨道:“贤侄中了举人,可是为咱们这穷乡僻壤争了很大的脸面呐!”
“托大人洪福。”。
“哈哈哈!不知贤侄接下来作何打算呐?可是要去参加会试?”
“正是。”
“不错不错!青年才俊着实令人赞叹!”
“……”游青面带微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县令却毫不在意他的沉默,扬声道:“上酒!”

一阵环佩轻响、香风扑鼻,门帘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道柔柔的嗓音:“父亲。”
县令转头乐呵呵地招手:“女儿啊,快来见过游公子!”
陈素素小碎步走到游青身侧,将酒壶轻轻放在桌上,对着他含情脉脉地盈盈一拜:“素素见过游公子!”
游青连忙站起来侧身让开:“陈姑娘客气!”一抬头却愣住了。
这陈素素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在市集上买字画的那位姑娘。
游青不是傻子,若在以前,恐怕当下的情况还是会弄不明白,可自从上次媒婆说亲一事之后,他便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此时对县令的用意虽没有十成把握,却少说也有七成。
县令招呼着他重新坐下,又让陈素素给他们斟酒,随即便让她坐在了游青身旁的凳子上。
游青眼中顿生冷意,一刻都不愿多待,却碍于身份不得不耐着性子坐着。
县令招呼他喝酒吃菜,眉开眼笑地与他闲聊了一会儿,便直接切入正题:“贤侄仪表不凡、学问出众,至今却孑然一身,可惜可惜啊……不知贤侄可曾想过何时娶妻?”
游青心中有些不耐烦,面上却仍是微笑着,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曾。”
“哈哈哈哈!男儿志向远大是好事,不过成家、立业,二者不可缺其一啊!”
游青微微一笑,并不开口。
县令抹了抹右侧的一撇胡须:“贤侄这么说,那便是尚未有中意的女子咯?不如老夫将小女许配给你如何?。
陈素素面颊微红,朝游青瞥了一眼。
游青笑道:“小生家境贫寒,不敢高攀。”
“唉……说的哪里话!家境乃身外之物,贤侄龙章凤姿,小女嫁给你可是一点都不委屈啊!”
游青觉得有些头疼,终究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心中一阵不耐烦,语气便仍不住有些生硬:“小生未曾考虑过亲事,还请大人回美意。”
陈素素笑容僵住。
县令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沉默片刻,再次哈哈大笑:“女儿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游公子斟酒布菜?”

斟酒……布菜?
游青额头青筋直跳,见陈素素斟完酒当真拿着筷子给他夹菜,而且还是拿的她自己的筷子,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抬手挡住她的动作,语气淡漠:“姑娘不比如此客气,小生自己来便是。”
陈素素面色更加难看,筷子顿在半空进退不得。
县令看着这一幕心中起了些怒气,他原本就不稀罕这一个穷举人做自己的女婿,是耐不住女儿软硬兼施才将人请过来的,没想到这游青这么不识好歹,耐着性子将游青的手拉开,语重心长道:“贤侄你真是太见外啦!”
陈素素的手被挡住也就是片刻之事,回来便有些丢面子,此时见游青的手移开,便又顺势将菜送入他碗中,瞥了他一眼:“游公子当真客气得紧。”
游青看着他碗中多出来的菜,怔愣一瞬,终于失了胃口,站起身对县令拱手道:“小生家中还有事,不便久留,望大人容许小生先行告退。”
县令刚才已将他的诸多神色尽眼底,此时又听了他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辞,顿时黑了脸,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也不唤他贤侄了:“游公子,你这是何意?”
“小生并无他意,确实家中有事。”游青再次拱了拱手,“小生告退。”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县令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站住!”
第13章横祸
游青听到声音,顿了一下,转过身冷漠地看着县令,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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