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悠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希梦
门口审问的太监进来,站在那里不敢出声。太后抬起头看了看他,那太监才低声说道:“又有一个断气了,还是说不知道。”
“把其他人先关起来,稍后再审。去太医院给我开些安神汤来。”
“母后这是怎么了?动了这么大的气。”
太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皇上,差一点背过气去,又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看着旁边的太监一脸惊慌,要转身去请太医,皇上伸手制止了,然后挥手让他出去。
随行的小太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太后侧前方,皇上好整以暇地做了下来。
此时皇太后才缓过神来说道:“皇上怎么没有通传就进来了?没什么,只是我丢了一件重要的首饰,正在审问呢,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惊动皇上。”
皇上佯怒道:“侍监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这样的是还劳烦太后亲自过问?”
太后干笑道:“我是一时情急了,才自己审问的。皇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道:“只是今天下朝早,朕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柔声说道:“难得皇上想着哀家,哀家一切都好。”
皇上道:“这是朕做儿子应该做的,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朕的今天。再有三天就是您的寿日,今年一定让您过个不同寻常的寿诞。”
太后笑道:“不用破了,今年各处旱情让皇上忧心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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忡的,哪里还能再花银子,不如把银子用在那些百姓身上吧。”
皇上道:“再怎么难,也不能在母后这里省银子,这么多年您对我就像亲生母亲一般。就是我亲生母亲在也未必及您之万一。”
皇太后身体微微一颤,笑容有些僵硬,但马上又用大大的笑容掩饰了过去。总觉得这话听着很别扭。
皇上道:“您好像不太舒服,我去传太医来看看吧。”
太后忙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皇上站了起来:“那朕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太后起身目送皇上离开。皇上一离开视线,太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瘫坐下来,难道是他?会吗?他那时还那么小,这件事宫里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太后不断安慰自己,不可能,不会的。如果是他,他怎么会这般冷静?太后这样想心情就平静多了。那些宫女先不能审了,今天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在折腾下去弄不好会引来皇上的猜疑。再缓一缓吧。
皇上离开宁和宫,笑容隐去,一言不发回了书房,派人把祁风单独叫到书房谈了两个多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同时宫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太后的寿诞,皇后全权负责,因为太后突然病了,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就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头一次接触宫中诸多事宜,开始时有些没头绪,不过很快就得心应手了,一应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宽严并济,后宫没有一丝混乱。
狄月史臣上表,准备三日后回狄月国,照理他们早该回去了,可因为公主爱惜悠然舞才,才恳请皇上多待了些日子。悠然被带进宫,公主曾要进宫见悠然,却被使臣劝阻了。她只能从王府探听消息,知道悠然一直被照顾的很好,才放下心来。
在太厚寿辰前一天,皇上下了旨意,此次寿辰只有特定的一些官员参加,贺礼都换成银钱充盈国库。没能参加的官员心里都明白,太后的寿辰自然是谢相那边的人参加,不过皇上明显偏向谢相倒让一些人心寒了。
寿辰那日,皇太后情绪平复了些,虽然夜里还是不得安稳,但也不那么焦虑了。
到了寿宴的时辰,太后打起神换上太后服饰,宫女们换了一批,用起来不顺手,又让她一阵烦心。
到了寿宴的太和殿,官员们已经就坐,皇上坐在正中,太监见太后驾临,忙高声宣告:皇太后驾到。
皇太后整理心情,昂首迈步进了太和殿。
谢相紧盯着太后,见她虽然消瘦了些,但神情气色还不错。
这几日和太后宫里断了联系,说是太后患病,禁止出入打扰。谢相心中一阵紧张,派人盯着宫里的动静,好在除了太后生病,其他都像往常一样平静。这才放了心。
太后落座,百官贺寿,歌舞酒宴开始。一切都像往年寿诞一般。太后心情大好,也喝了几杯果酒。
歌酒过了三巡,太后也有些微醺,皇上看了看在下面坐着的七王爷,两人眼神相对,七王爷微微点点头,吴才会意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礼盒。
皇上站起身来,官员们在皇家宴会本就不敢多喝,时刻盯着皇上和太后的动静,见皇上站了起来,殿内立刻静了下来。
皇上拿起那个盒子来到太后身前,眼睛直视着太后的醉眼:“太后,今天是您的寿辰,没能给您好好操办,这里准备了个小礼物,祝您福寿康健。”
太后身边的宫女忙接过盒子,交给太后。
“难得皇上心了。”太后边说着边打开了盒子。
太后的脸突然凝住了,官员们正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太后一阵尖叫,将手中的盒子扔了出去,整个人躲在座椅里,惊恐地盯着地上的盒子念叨着“是谁?是谁?快出来,别躲在后面,出来。”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渐渐的变得歇斯底里。
谢相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盒子,盒子里是空的,一只金蝉正躺在旁边,谢相看了这金蝉也是一惊。他忙抬头看着在上面俯视他的皇上,皇上对太后的惊恐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谢相心中一凉,他是要在今天了断吗?
第38章倾覆
皇上看着惊恐万状的太后,目光冰冷,声音却温柔地问道:“您在说谁?在害怕谁?”
太后彻底失去了理智,喊叫着:“淑贤,贤皇后,你是想为她报仇吗?是你,是你在作怪。”
“您是说我的生母贤皇后吗?”皇上冷冷问着
“就是那个女人,那个挡着我路的女人,我只写了封信就让她无声无息的死了,你要是逼我,你也会死的很快。”说完太后疯狂的笑了起来。
谢相见事不妙忙上前叫皇太后:“太后您清醒些,皇上,太后定是中了邪了才这般胡言乱语,您不要当真。”然后对旁边的内侍说道:“快叫太医来。”
下面的官员都一脸惊呆,他们刚刚是听到了后宫的一个大秘密吗?太后似乎与皇帝生母之死有关。那么是不是谢相也参与其中?他们冷眼看着谢相在那边垂死挣扎般的企图补救。这才明白,今天他们不是来和谢相共荣,而是陪谢相共辱来了。他们各自想着自己曾经与谢相的关连,心中都开始惊慌起来。各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等着落到自己身上的责罚。
皇上平静的看着太后和谢相,谢相突然觉得那张脸变的很陌生,一直以来他都很顺利地把控着朝堂,这个皇上一向都只是他的傀儡,难道之前看到的都是带着面具的人?
皇太后这时已经昏厥了过去,皇上招招手,吴才带人将太后抬了下去。皇上道:“让太医好好给太后看看。”
见太后离开了,皇上慢慢的坐下来,吴才回来后手中多了一个画轴,皇上微微点点头,吴才将画轴打开。
画轴是一般的画轴,纸张也是一般的画纸,画也是一般的美人图,画上的美人确实很美,人美,画画的人将美人的一颦一笑都画的入木三分。如在平时,皇上拿出这幅画,定然有人出来赞许一番。此刻却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沉静了好一会儿,看着呆在那里的谢相爷,好似在慢慢品味着他的表情,玩味够了才开口:“这是相府中的一幅美人图,相爷,你认识她是谁吗?”
谢相强撑着自己的双腿道:“老臣不认识这画中人。”
“你不认识,那,我就找个认识的人来吧。”
吴才招了招手,殿门打开了,侍卫带着一个人进了大殿,那人被带到谢相旁边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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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相府师爷穆平参见皇上。”
这个声音将谢相惊醒了,他扭头看着这个本来应该死了的人,连连退后却被自己的衣服险些绊倒。
“你来说说,这个美人是谁?”
“皇上恕罪,此女子是七年前被送给谢相的美人。”
“哦?我还不知道谢相爷是如此爱美之人。谢相的家院岂不比我这后宫美人还多了?”
吴才上前道:“据老奴所知,这谢相府中只有一妻四妾,一子一女。”
那穆平连连扣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朕只是找你问话,你为何连连求朕恕罪呢?”
“回皇上,每隔一段相爷时间就会让草民去寻找美人,但却不是娶回去,而是供他玩乐。这样的画卷在相府还有十几张,每张画上的女子都已经香消玉损了。”
此言一出,整个殿堂一阵哗然。
相爷恼了“你这是污蔑,栽赃,枉我带你不薄你竟然装死来算计我,你说这些有何凭据?”
穆平冷笑道:“相爷果然带我不薄,看我成了你滔滔罪行的唯一人证,竟然想杀我灭口。如果不是我多年在您身边看透了您的那些手段,我真的会被除掉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中。”
谢相双膝跪倒,眼神语气都格外诚恳“皇上,我是两朝老臣,对皇上忠心不二,所做的一切对的起这一身官服,今天这些变故都是心存恶念之人故意挑拨你我君臣关系,定然是这样,那狄月国,这一切都是他们来了以后发生的,一定是他们使了什么手段,让我们朝中不宁他们好渔人得利。还有那祁风,他是觊觎皇位已久,联手七王爷和狄月来夺您的王位的,皇上不要大意了啊。”
皇上笑了笑,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谢相,对七王爷说:“七王叔,你觉得祁风有称帝的念头吗?”
七王爷一惊忙撩衣跪倒:“祁风的为人皇上比本王更清楚,他对帝位毫无兴趣,只想自由自在行走江湖,如果不是我要求,他怕是都不肯回来了。”
皇上点点头:“的确,他若有心,怕是我都没有机会登这个帝位。”
七王爷忙道:“皇上大德大才,是真命天子。祁风那等虚名怎能及皇上之万一,还请皇上不要开这个玩笑了。”心里却捏着一把冷汗。
皇上笑道:“您既然知道是玩笑怎么还当真起来了,现在人家说祁风从中作梗,您老还有什么法宝都拿出来吧,好让他死心。”
“本王还有一个人证,就在殿外侯着,请皇上允她进来。”
“宣她进来吧。”
谢相跪在那里,手脚都麻木了,可还得硬撑着不能溃败下来。
殿门打开,进来的是祁子和一个素衣姑娘,那姑娘紧紧抓着祁子的衣袖,身子贴着祁子走路,使得祁子走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祁子一脸的紧张神色,不敢东张西望只微微低着头走到大殿中央。拉着那个女孩跪了下来。
吴才问到:“下跪何人,报上名讳。”
祁子忙扣头道“草民祁王府副总管祁子,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女孩见祁子磕头,也跟着磕头,跟着说万岁,却是有些呆傻的样子。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吧,七王叔,这女孩是谁?”
七王爷道:“我们也不知这女孩的名字。我想谢相爷或许知道吧。”
谢相爷身子一抖,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魂都没了。
那女孩本来是东张西望的,可目光扫过谢相的脸时定住了,眼神从涣散到凝聚,从空洞到恐惧渐渐充满了她的眸子。猛然她放开祁子的手臂疯了似得尖叫,转身往殿门跑去,祁子顾不得在殿前,忙追了上去拉住那女孩,那女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祁子的手挣开冲到门口,门口的侍卫听到里面动静已经开门进来了,见女孩迎面跑来,忙一起架住她的手臂,女孩还在不断挣扎,祁子跑过去将女孩抱在怀里,紧紧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女孩在祁子的怀里挣扎了一会儿渐渐的静了下来,祁子已经满头大汗,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虽然女孩已经不挣扎了,但祁子仍然不停安慰着。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很惊诧,大家把目光从女孩儿身上转移到一脸惨白的谢相身上,大家已经对女孩儿的身份猜出十之八九了。
皇上面色阴沉地看着谢相,轻声说:“穆平,她是谁?”
这时大家才把目光投到穆平身上,穆平的脸色不比谢相好到哪儿去。皇上叫他的名字让他惊跳起来。忙将头扣在地上,身上还在不断发抖。
“皇上,她,她,她是半年前的,应该已经死了的,应该死了的。”
七王爷冷哼一声:“天理昭彰,你们没想到这女孩能从乱葬岗里爬出来,她满身都是伤痕,被看坟老头救了,他原本要去报官,因为女孩儿迷糊中的话改变了主意,反而把她藏了起来。可是这女孩儿的伤情病情都很严重,那老头只得先带她求医,被风儿的好友发现,虽然救治了半年,可是身上的伤好了,神智却一直没有恢复。”
“她说了什么?”
七王爷道:“那女孩说‘丞相大人,不要。’”
谢相怒道:“这是污蔑,这女人是他们找来陷害我的。”
七王爷道:“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女子是真害怕还是在演戏。”
相爷有些失控了:“要找到画和女人都再容易不过了。我不认识她,我说了不认识她。”
七王爷紧接着说道:“她还说,求求你,丞相大人,求求你,丞相大人。”
“这是污蔑,她根本不知道我是丞……”
谢相的声音突然断了。
皇上恨恨地捶了一下龙椅,看着谢相土灰似的脸道:“谢丞相啊谢丞相,你还有何话讲。妄你自称两朝元老,倚仗先皇对你信赖,倚重,你却做出这般人神共愤的事来。来人,丞相谢力申,知法犯法,草菅人命,即刻革去丞相一职,交由刑部,按察使会审,其家眷软禁丞相府。待查实所有罪证,依律定罪。”
门外侍卫进来褪去丞相官服,官帽将人拖了出去。
谢丞相被拖起来才像是有了魂魄:“皇上是祁风陷害老臣,臣要参祁风,七王爷欺君之罪,皇上,祁风有欺君大罪。”
他正要再喊,可是侍卫已经迅速将他嘴巴堵住带出大殿。
看着往日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丞相被革了官,剩下的全员都噤若寒蝉,等着发落。
一阵平静后,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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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平,你为虎作伥,虽殿上揭发作证,不足以抵其罪。现命你如实将谢相所有罪行一一列出,不得有半分隐瞒,如果详实或可你死罪。”
穆平被内侍带了下去。皇上看了看下面已经被吓得半死的官员:“你们平时都以谢相马首是瞻,甚至没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说说看,我要怎么发落你们好?”
官员们除了七王爷都跪倒在地,各个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着他们,眼中一丝闪光,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说自己有罪,都有什么罪,该受什么罚,你们都写出来。写完了交上来我看,真心悔过,自己罪行罗列清楚的,我会从轻发落,敢有半分隐瞒,定斩不饶。”
说完,内侍们端出笔墨纸砚,把他们桌子上的餐点换下来。一个太监在大殿正中点了一柱香。
皇上责带着七王爷和祁子离开了大殿,七王爷让祁子带那女孩回王府,自己则跟着皇上前往春意阁去了。
留下满屋子的大臣殚竭虑,写着罪己书。
第39章一波又起
祁风,悠然正在春意阁品茗,这是上好的碧螺春,花露炮制的,自有一番滋味。若不是在宫里,还真尝不到。
皇上来到春意阁时正看到这对夫妻四目相对,情意款款的样子,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七王爷一脸阴沉。
皇上调侃着:“你们倒是自在,一点都不担心堂上的事有变吗?”
祁风悠然放下茶杯,起身参见皇上。
皇上似乎心情不错,摆摆手让他们起身,自己坐在正位上,七王爷,祁风,悠然垂手立在旁边。
“七王叔,请坐,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朕也不是皇上,我们就像一般人家一样话话家常吧。”说着还把吴才也遣退了。
几人谢过皇上依次坐了下来,虽然皇上这么说,可是谁敢和他话家常。皇上从来不做无目的的事,只等着听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看了看祁风道:“你这个局布了多久了?”
“回皇上,都是机缘巧合,是皇上圣恩浩荡,才让臣发现了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官腔了,朕要你说实话。”
祁风笑着说“这就是实话,如果不是皇上早就有心办他,给臣便宜行事的密旨,臣哪能找到这么多证据?”
“可据朕所知那密旨你一次都没用过,可见你不用密旨一样可以畅通无阻。”
“所以说皇恩浩荡啊,这些事办下来,没一处不是机缘,自然用不上它。”
“如此说来,你是个大大的福将了。”
“那也是托皇上洪福。”
“可惜你没看到刚才殿上那老贼的脸色,就像染了的布一样,一会儿一个颜色。能见他这幅模样真是痛快。对了,刚才他被拖出门的时候还要把你拖下水,说你有欺君大罪。你说他是不是急疯了。”
这话说到后面,语气变得轻柔起来,可祁风却是知道,这是皇上怒了的样子,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想到被刺那晚悠然说过的话,和刚才皇上的试探,他知道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他看了眼七王爷,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撩衣跪倒,悠然也忙跪在他身边。
“臣确实有事欺瞒皇上,请皇上责罚。”
“那要看你瞒朕的是什么事了。”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祁风。
祁风深吸了口气道:“臣不爱女子,爱男子,有断袖之好。臣娶的悠然是个男人。”
七王爷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抱有一点点希望,可祁风当着皇上的面承认下来,那就是断了自己后路。七王爷不由得紧握拳头,瞪着祁风身边如此平静的悠然。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祁风和悠然。见二人虽然看着紧张,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不禁笑道:“你倒是胆子挺大,就这样说出来,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朕治你等欺君之罪吗?”
祁风扣头道:“臣当然怕,毕竟臣本就犯下欺君之罪。臣只是赌一赌,赌皇上有仁慈之心,顾念兄弟之情,君臣之谊,能臣死罪。”
“你怎知朕会你死罪?”
“皇上没有将臣带到大殿,当着群臣面问,而是以家人的身份问,自然就是给臣留了条活路。”
“如果朕不顾念兄弟君臣,更没有慈悲心呢?你打算怎样?”
“如果非死不可,也请皇上治我一人之罪,父王是被我蒙在鼓里的,悠然更是被我所骗。一切都是祁风一人之过。”
悠然本来在旁边听的阵阵心惊,虽然也想到皇上似乎没有真要问罪,但义父曾说过皇上最是翻脸无情之人了,生杀罚戮全凭他一时之念。如今皇上这样问难道是真要治祁风欺君之罪?现在祁风又独揽罪责,悠然慌了,忙扣头,顾不得自己还是个“哑巴”,开口道:“祁风当时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出此下策,皇上您要查清辨明啊。”
皇上眉头一挑看着悠然,虽然知道他是男人,但听到他男人的声音还是有些诧异。
“你原来会说话,到是难为你这么长时间都装哑巴。”
“悠然原本是不会说话的。经过那次火灾触动了他的记忆,他才开始说话的。”
“这中间好像还有些故事。正好,朕现在没什么事,想听听故事。对了,七王叔,这个故事你早就听过了吧?”
七王爷只能躬身道:“回皇上,他是断袖我也是在他进宫之前才知道,这中间的缘由却没听过。我也正想听听。”
“那就一起听听吧。最好说的够。”
祁风就把自己遇到悠然,惩治谢邦,受到相爷威胁等事一一说了。然后又将悠然的身世,他父母被害,自己失去记忆和失语的事,最后谢相意欲谋害悠然未果,悠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能够说话等等,知无不言全部告诉皇上。
皇上听得津津有味,七王爷确实头一次听说悠然的身世,也是一阵阵惊讶,当日知道是与谢相有仇,但没想到仇深至此。不禁对悠然的厌恶之情略减了些。
祁风说完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此时日头已经西沉了,外面吴才禀报,那些官员的罪己书已经写好了,封存后拿了过来,问皇上什么时候查看。
皇上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故事听得很有趣。看在这么好的故事和悠然曾为我朝立功的份上,这件事就不予追究,不过,他悠然仍然要以女儿身生活,除非他死了。我皇室刚刚经历如此大的波动,不能再有断袖世子这样的污点。你们拾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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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去吧。但别走远了,朕随时都会宣你进宫。”
祁风悠然双双叩谢皇上,七王爷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容易就放了他们,同样深鞠一躬。皇上没再说话,直接离开了春意阁。
之后祁风和悠然离开皇宫,回到王府,祁子又是烧麦秸,又是弹尘土,又让他们洗了个热水澡,祁风背上的伤也好了七八分了。眼见否极泰来,一切难关都将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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