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悠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希梦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去探望陆老,悠然的事更让他忧心,回到王府祁风立刻写了封信让人尽快送到陆老手中,又写了另外一封信让家人送去听风山庄,给自己的师弟连君玉。
第4章提亲
送信的人果然很快,第二天午时信就送到了陆先生手中,陆老看了看信,沉思了一会儿“你且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写回信。”
他拿着信来到后堂。悠然正翻看舞谱,神情专注,见义父进来,忙将舞谱放下来,迎义父进门。
陆先生开门见山地问道:“如今我们怕是有了麻烦了”
悠然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义父。
陆先生坐在椅子上看着悠然道:“那个整日里来求亲的公子,却是谢相的儿子,原来他来求学是假,见你是真。我与他父亲当年就是水火不容,如今又与他儿子有了关联。”
悠然低头不语,自己确实疏忽了,一日在山中散心,被路人撞见,从此他的“美名”就传了出去,好在义父的门不是谁都能进的,他也就再不抛头路面,本想等风头过了也就好了,没想到却惹来这样的麻烦。
陆先生道:“有一事须得告诉你了,前日你说起的那个戚风却不姓戚,而是姓祁,是当今七王爷的独子。这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毕竟那是朝堂的事,在你眼中他是戚风就是戚风了。可是今日他来了一封书信,说是那谢相的儿子似乎对你志在必得,怕会使些手段,近日祁风会有安排些人来这里保护你。”
悠然默然地听着,戚风变成祁风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但在他看来,不管他姓什么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已经把祁风当成兄长般看待。
可是看义父好像还有话说。
陆先生看着悠然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信中除了交代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说着将书信递给了悠然。
悠然展开书信,见祁风的字体刚劲有力,真是见字如见人。
可是看了一会儿,悠然眉头微蹙。祁风在信的最后一页写道:悠然身在山中,这般安排只是权宜之计,如今被贼人觊觎,恐总有疏忽之时。他已经当着贼子的面声称悠然是他的世子妃,如果那人能就此手,自然很好,可如果那谢邦存心刁难,意图不轨,他便不能坐视,如果必要可以假娶亲,一可以替悠然保守秘密,二可以保护他。
这让悠然很意外,如果说他们相遇后虽然短短相处两日,却也是说不出的默契和投缘,但这些情分,称为兄弟情也就是了。他却要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而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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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大事做陪。此时悠然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惶然。
陆先生看悠然半晌不语,才道:“悠然,你今年也有十八了,这些年一直没敢告诉你要扮成女子的原因,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了。”
悠然突然心跳加快,这些年一直没有问过义父,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并不是对自己的事默然,相反,他有一种从心而升的恐惧感。义父突然要告诉他,虽然已经准备了是好久,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慌。
陆先生自己看着悠然的反应,回忆起当年的事来:“当年我和你师源伯伯一同前往河阳城清河县拜见我们的一位故友。当时年关刚过,我们拜访会家的路上经过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遇到了受伤的你和一个老婆婆。
你虽然有外伤,但看上去却不那么危险,可是婆婆伤的很重,除了肩甲一处刺伤,身上多处烧伤,还断了手指,师源马上诊治,可却只能吊住她的一口气。
那婆婆弥留之际交给我一块玉,还有一句话:千万别让人知道他是男孩,千万,千万。这是她清醒后用最后一口气反复强调的话。
我们将老婆婆安葬,你却一直没有清醒。我们不得不带着你回到这里。本想等你醒了问问你到底发生什么,谁知你醒了后不但不记得以前的事,还不会说话,甚至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恐惧中的,我们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让你恢复平静。因为你当年的反应那样激烈,我们猜测定是经历了极度恐怖的事。那婆婆是拼了最后一口气说的话,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应是为了保你安全的。我们不敢大意,从哪天起一直对外称你是女儿家。好在你的样貌即便不说也容易认错。可是你毕竟是男儿,如今遇到这样的窘境,要作何打算,全由你自己做主了。”
悠然的心狂跳着,努力回想小时候的事,却一丝都想不起来,渐渐有种头疼恶心的感觉。
陆老见悠然脸色越来越苍白,忙过来帮他顺气,自责道:“快快深吸口气,看来还是不该告诉你,你放心,有义父在,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过了好一会,悠然的才渐渐平静下来,这种没来由的恐惧感其实一直在他的心底,偶尔午夜梦中还会惊醒。但却一直看不清,想不起,有种无根无底的感觉。
平静后的悠然看着义父自责的脸有些勉强笑了笑,他摇摇头,在纸上写道:“迟早要经受,请勿挂怀。”
陆老见他起色渐渐平和了,才放下心来,忙转移话题道:“对祁风信中所提你有何打算?”
悠然写道:“萍水相逢,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怎可牵连他?”
陆老道:“不错,且不说他是七王爷的独子,即便是普通人家,终身大事都是不能儿戏的。如此,我便回了他。”
悠然道:“可否我写?”
陆老想了想道:“也好。”
悠然铺好信纸,提笔蘸墨,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动笔写了起来。
当晚祁风到了回信,他仔细看了良久,把信小心好。
得到如此回应,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他还是提出那个假公济私的建议。写信的时候他有一个小小的企盼,如果悠然被吓到了,同意假成亲,自己就有机会和他朝夕相处,到时候日久生情也未可知。
再见到悠然之后,他的心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当年他是个孩子,如今已经是偏偏少年,怎不让他心动。他常想如果此生能有如悠然般的心爱之人,就毫无遗憾了。当他看到悠然男扮女装的时候,他就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是不是可以让悠然做自己的世子妃,反正他是要扮女装的,这样对外是一对恩爱夫妻,关上门可以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不至于压抑情感。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天下如他一般的男人还是少数的,悠然虽然容貌如女子般柔美,却并不一定是如他一般好男风。
虽然平日里也听到那些同僚,好友私下谈起过男宠一说,他却不已为然,要么将自己的与众不同公之于众,要么就死心塌地娶妻生子。可他始终没有勇气选择第一种,可是又不甘心屈就去娶来个不爱的女人,草草一生。因此一直拖延到现在也没有成亲。
祁风了心思,将目光落到眼前的一堆卷宗上,长出了口气,他打开别宫的构造图,开始仔细查看了每一处细节,这样忙碌或许就能掩盖自己的失望和彷徨吧。
祁风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别宫,查看现场,用了两天的时间制定了方案,一刻不停地开始投入改建,好在别宫的基本框架还很齐全,只是久置不用,很多地方都破败了。
工部缺少工匠,他命人贴出告示征用临时工匠,工钱虽然不高,但承诺到工程结束之日择优留用。不到三日,工匠就已经找齐了。
、 物料不足,祁风就向京师中的一些商家发函,为了筛选皇宫用品,用别宫做样,看看哪家的材料够上等,就选用哪家。很多商家争先拿出自己的囤货,价格要比市面上便宜很多。
经过筛选优选出了很多比宫内用的还好的材料来。这样人力物资很快到位,开工就快了很多。即使如此,整个修缮的工作也是用了两个月,才将别宫面貌焕然一新。
可是这样的大刀阔斧一番下来,却得罪了朝中和宫中的一些人,他们靠着工程敛财,靠着采办捞油水,现在祁风这么一折腾,他们的财路就断了。弄不好皇上怪罪下来,可能饭碗甚至小命都不保。
可祁风有皇上的旨意在手,有世子的头衔在身,那些人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在私下里各个睁大了眼睛,盯着祁风,看他有没有把柄落在手中,好反将一军。怎奈祁风做事清明如水,竟然一点由头都捞不到。
这两个月祁风虽然一直在别宫吃住,却每日都会派人打探谢丞相府的动静。
原本担忧的心情,却因为一个消息放松了下来,那谢邦从山上回去后竟然大病一场,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差点性命不保。皇太后派了好几名命御医共同诊治,这才保住了性命。那日与他同行的仆役全部被遣散了出去,然后凭空就消失了。
尽管府中乱作一团,但那谢相爷处理朝中事物没有丝毫懈怠,博了个尽忠职守,鞠躬尽瘁,百官楷模的美名。
祁风却是知道,那人最是好脸面,自己儿子当众尿了裤子,还是为了争抢民女,如果说了出去儿子以后还有何脸面出来见人,更何况儿子将来也是要为官的,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对仕途是个障碍。如果争抢的对手是平民,估计此刻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可是偏偏那个人是七王爷的世子,动不得,他此刻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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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碾碎了牙齿也要往肚里咽。
看来自己和谢相的仇是结下了,祁风却不在意,只要悠然是安全的,他就满足了。
第5章圈套
两个月后,别宫修缮完工,祁风只回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上朝去了。
各部官员照常都提前到了,在大殿旁边的偏殿等候上朝的时辰,祁风进了偏殿,偏殿里已经有几个官员,大家见面招呼了一下又各聊各的。
祁风不是很擅长和同僚寒暄,就站到靠近门口的地方等着。刚站定,门口一阵嘈杂,谢丞相走了近来,和往常一样旁边跟着几个官员,他们说着,谢相听着。几人看到祁风都止住了声音,又假意和在里面候着的几个官员打招呼,离开了谢相的身边。看来谢相儿子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看到两个对头见面自然是躲得远远的,得喘不上来气。
谢相脸色有些难看,见祁风若无其事的与自己招呼,更是阴沉了起来。他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从祁风身前走过,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看好你的世子妃,别让她落到我的手里。”
祁风心中一颤,他没想到谢相会在此时此地用这种方式和他宣战,再看那老儿已经走进去,一脸平静无波。
正在这时,太监传旨上朝,祁风有些烦乱,暗自盘算要如何应对这一战。
朝堂上,祁风将别宫完工事宜禀明皇上,皇上龙颜大悦。
祁风接着道:“此次修缮,在征用的工匠中有几个技艺超群的,臣请旨将他们入工部。”
皇上道:“工部主司,工部既然缺少人手,就将这几个人编入册,一应饷银都与工部其他工匠一般。”
工部陈大人脸色微红,虽然皇上没有出言责备,可他说办不到的事却被一个胡子还没长全的人做了,这比任何责备都要让他难堪。眼角偷偷瞄了一眼谢相爷,谢相爷却只是目视前方,中规中矩地站在那里。
皇上接着说道:“祁风提前完成别宫修缮,朕分配给他的银两他只用了七成。此事办的很好,朕说过要重重有赏,但赏赐金银财帛又有些庸俗,祁风,今天你要什么赏赐,朕就给你什么。”
此言一出,大臣哗然。
祁风是皇上的堂弟不假,是有才学没错,更有这次办事得力,可是这样上无封顶的赏赐还是头一遭。
祁风跪倒在地说道:“臣为皇上尽心办事本不应该要赏,只是臣有一事需要皇上恩准。”
皇上道:“说来听听。”
祁风道:“臣请皇上恩准臣的婚事。”
皇上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盯着祁风问道:“你有心仪的女子了?”
祁风道:“是。”
皇上笑道:“是谁家女儿?”
祁风道:“她是陆离陆清然老先生的义女名叫悠然。”
“是义女,那她的生身父母呢?”
“她是孤儿,自小被陆老养的。”
“那就是没有家世背景了?七皇叔意见如何?”
“父亲已经应允了。”
“七皇叔倒是豁达。”
旁边一些资格老的臣子听的不太对,陆清然不就是当年和谢相针锋相对过的,结果被逼走的那个冥顽不化的官吗?虽然当年陆清然自动辞官。可是那老头的学生却很多,连带着很多官员请辞,一时闹得朝堂一阵动荡。他们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谢相,谢相却一脸气定神闲,仿佛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旁边的吏部主司移出一步说道:“皇上,世子殿下是皇室中人,如果娶的女子是无家无世的孤女,怕是会惹得天下嗤笑我皇室。让他们以为皇室什么人都要,什么亲都结,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如果开了先例,皇室的尊严怕会有所损伤。”
其他大臣中也有几人附议吏部的话。
这些人都是谢相的人,他们如此阻拦无非是要替谢相出头。
谢相在朝身居要职多年,那些他的附庸之臣早就揣摩好了谢相的心思。今天这种局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通常都是谢相不发言,其他人提出来,最后他再来个总结,事情就板上钉钉了,可谓配合默契。
正当大家整按照套路出牌的时候,谢相却走了出来道:“皇上圣明,臣不以为然,百姓们知道世子迎娶平民孤儿,只会说我皇室是重情义胜过重名誉的,对皇上更加会臣服。”
若不是还在上朝中,想必那些刚才附议的人都会张大嘴巴。此刻心中都暗自思量着:这是怎么回事?谢相的儿子受了奇耻大辱,怎么不但不为难祁风,还帮着他。这是以退为进吗?
祁风也深感意外,他是因为谢相上朝前的话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谢相为人言出必行,悠然远离自己的身边,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为难,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可是如今谢相有突然赞成自己的请求。是障眼法,他另有阴谋,还是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显得他大度?
思量了一会儿,祁风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管谢相出于什么目的,他必须将悠然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皇上此刻饶有兴致地看着谢相难得的配合,知道他这么做必然还有后棋,再看祁风,目光仍然坚定沉稳,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堂弟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想了想说道:“朕明白各位卿家的苦心,不过我皇室的尊严岂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损伤了。倒是祁风,你如果这样就娶了孤女,那女子将来也会受人指点。不如我成全你吧,那陆清然当年也是不错的官,今天就破个例吧,吴才拟旨封陆清然的义女为乡君,赐婚于世子。择日完婚。”
祁风叩谢皇上,退回队列。这皇上旨意已下,反对的人即便再有说辞也说不得,否则就是抗旨了。祁风站在谢相的后面没有看到他微微低垂的脸上,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早朝又商议了一些琐事,无关痛痒,皇上听着烦躁,早早就退朝了。
祁风带着圣旨下了朝,回府的路上反复回想,那人到底打了什么算盘。等到了王府才想起今□□中的事还没有和父王商量,虽然知道父亲多数会同意自己,前提是那悠然是女子。即便是在豁达的父亲也不会同意自己的独子娶了个男人,从此香火无望。何况如今圣旨已下给了悠然封了女子的封号,如果发现他的男儿身,那就是欺君大罪。一定要尽一切可能隐瞒这个事实。越少人知道越好。
七王爷知道祁风回来了,可是等了好久才看到儿子来请安,正要询问,却见祁风面色凝重,话到嘴边又打住了,祁风走到父亲身边深深一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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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风儿有一个请求,希望父亲能答应。”
七王爷心中一惊,看着明显消瘦的祁风,这个再难的事都谈笑风生的儿子,突然开口求人,不心中一阵紧张,他轻声说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家国礼法,我什么都答应。
祁风说道:“我要娶一女子为妻。”七王爷乍听还没明白,仔细回味反应过来,突然兴奋的说道:“那是好事啊,竟然有姑娘能入你的眼,既然是你中意的,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答应呢?”七王爷兴奋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祁风此时的表情可是还有什么后话要说。
果然祁风说道:“我要娶的女子,身带残疾,身体虚弱,恐怕不能为祁家延续香火。”
七王爷的心顿时跌入谷底。想到自己将来不能享天伦之乐,七王爷的脸沉了下来。可是再看祁风的眼神,七王爷心中暗自叹息,那又能怎样呢?如果换成别人,他可以直接当个笑话,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让他死了心。可是祁风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儿子的性格。他该是早已经决定了,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要成的。不能为了抱孙子儿子不要儿子了啊,没有儿子哪儿来的孙子呢?说不定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七王爷干笑两声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祁风道:“两月前我去找陆先生时偶遇佳人,与她对弈一盘,被她赢了两子。那女子不只是容貌绝美,举止更是落落大方,清新脱尘,虽然只见一面却让风儿日思夜想。去别宫之前我写信向陆老询问佳人的消息,陆老回信里说那女子是孤儿,被陆先生为义女,是失语之人,从小体弱多病,难长寿。因为是孤儿所以无家无世,陆先生给他取名悠然。”
七王爷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坏。以他们的身份地位,高官家的千斤都难相配,何况是孤儿,还有残疾,还短命。此时七王爷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刚刚那句什么都答应的话说的太早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陆清然是那女孩儿的养父,想来孩子的学识,人品定是不错的。
想到这儿,七王爷底气微弱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
祁风又磕了第二个响头道:“请恕孩儿先斩后奏,今天早朝我已经秉明皇上,皇上下旨封悠然为乡君,赐婚给我。”
七王爷有些恼怒了,这么重大的事没有先和自己商量,儿子太无视这个父亲了,正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儿子虽然想来有自己的主张,可却很少目无尊长。便改问道:“你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说来听听。”
祁风就从在山下遇到谢邦到今天上朝谢相的耳语说给了父亲。
七王爷听得心中阵阵寒意。那谢力申是先皇身边的头等红人,在朝中多年根深蒂固,他的手段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就连现在的皇上都奈何不了他。他虽然是王爷,但无权无势,闲散在京中,祁风因为和皇上自小的交情,又有才华才被皇上启用,可也只是礼部的一些不痛不痒的闲差。如今被谢相盯上了,日后恐怕要提心吊胆,谨慎小心,不能有半点差错。
祁风见父王半晌不语,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他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说他是孤身一人,即便最后败了也无非是一条命。但父亲健在,连累的父亲和自己一起担风险,祁风心中着实不忍。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他已是退无可退。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转机。
七王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想就算从新来过,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如今我们父子只有同心协力,大不了鱼死网破。不信他能永远只手遮天。”边说着,边将祁风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羡慕有些作者能将生活写的很风趣,向他们学习
第6章我信你
祁风和父王又聊了很多,关于悠然,关于今后。从祁风学艺回来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谈。十年的分别让他们疏远了,在今天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第二天一早,祁风换了行装,带了父亲的书信再次前往墨雨堂。距离正式颁布旨意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他须得提前告知悠然,让他有所准备,还要过陆老的那一关。想到这儿他竟然头一次感觉紧张起来。
陆清然老先生本想两个月没有回信,祁风应该已经忘却这件事,这两个月经常在山道上看到一些人,他们上山又下山,或者在自己的房前屋后转,想必是祁风安排的人。好在这两个月平安无事,也许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
所以当看到祁风站在厅堂时,他微微有些惊讶。
祁风这路上一直在想要如何开口告诉陆老和悠然才能不让他们担心,才能不让他们觉察到自己的“别有用心”。可是看到陆老的表情,有些不妙,陆老似乎已经开始猜疑了。
祁风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谢相身上,此时如果显露了自己对悠然的别有用心,恐怕自己会被赶出墨雨堂。
两人落座后,陆老先开言:“还要多谢贤侄,这两个月来山上都很清净。”
“恐怕这只是暂时的。这是家父的信,请您先过目。”说着从怀里取出信件递给陆老。
陆老展开,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
“七王爷这是要替你求亲的吗?”
“正是。”
“老夫有些不明白,你应该是知道悠然的事的。却为何还要有这样的无理要求?”
祁风:“小侄这么做确实唐突,但却也是无奈之举。”他将谢相儿子重病,谢相的威胁,皇上的封赏等一一说给陆老。
陆老越听,面色越是凝重。直到听完,陆老手指轻轻捻着,看着祁风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为了保护悠然才做这个决定的?”
祁风逼着自己盯着陆老,语气坚定道:“不错。”
“你与他只有两天相处,不能说渊源深远,这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儿戏,何况你这里还请了旨意,如今圣旨随时都会下来,不但是你,悠然和整个墨雨堂都将担负欺君的大罪。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却不明白你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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