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悠然

看着那张脸，祁风不知道是放松还是更加紧张。
这人真的是悠然，可是却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悠然。
这个悠然虽然还是那么瘦，可是气色很好，面带红润，举手投足已完全不似那个琴棋诗画的文弱书生。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神情。他认识的悠然温柔，宽和，宁静。可是眼前这个人高高坐在马上，俯视着自己，那种高傲，轻狂，语气中的冷淡更是让他的心抽痛起来。
金拓看着祁风，平淡又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如你看到的，我现在是狄月的金玉王金拔。当年你的师娘我的姨娘不是说我是狄月人马？真让他们说对了。那天晚上我偷偷去找公主，让她带我回狄月。在公主那里见到了和我祖母同时入宫的奶娘，她告诉我我竟然是狄月王族子弟。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就和他们回狄月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拦着。你那副甘心为我舍命的表情，我可不敢领教。虽然有些对不住你，可是这也是事实。你要怨要恨，也改变不了。我知道你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就所幸和你说明了。如果你能平常心看待，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做世子了，不过只要你在狄月我还是可以让你衣食无忧的。如果你不能，那对不起，我们就不留你了，你请自便吧。”
连珠般的一番话下来，旁边的金蝉儿都听得愣在那里了。祁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虽然没有什么誓言，可是他已经觉察出悠然对自己不是全然不动心的。他以为自己与悠然已经是心意相通，互生爱意，不用什么言语辞藻，一样可以白头到老的。那些，竟真的是虚假的？如果真是这样，悠然的道行可真是深不可测，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旁边金蝉儿看着祁风没有血色的脸，不忍说道：“哥哥，你这样说会让人难堪的。你不是说过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吗？”
金拔竟然冷笑起来：“救命之恩，其实是别有用心吧，我看他是偏好男色，看上我这张脸罢了。堂堂世子也不过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祁风再也听不下去了，怒喝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抱歉竟然挡了你们的驾。告辞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走，只是越走越快，只知道要快点离开，不想碍了别人的眼。
直到祁风消失在视野里，金蝉儿才小声说：“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金拔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好在旁边的鸠坦将他扶住。他的脸色从刚才的红润道现在的苍白，好像所有的活力都被抽走了一般。吓得金蝉儿连忙吩咐两个侍卫扶好金拔，回公主府去。
祁风一路疾行，到最后狂奔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山路，什么小径，只是用奔跑发泄着。
自己的真心换来了别人的嘲弄，痴情变成了可笑的痴心妄想。他这些年来的奔走竟然都是为了一个根本从心里瞧不起他的人。他放弃了前程，割舍了父子情到头来却落了个一无所有，连他的自尊都被人践踏的一点不剩了。可是这有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太过自负，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太过沉迷在他的眼神中不能自拔。
祁风一直跑道肺都快炸了，才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嗓子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着眼前鲜红的血，祁风突然笑了起来，如果心可以破碎，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他笑着，笑着，笑道眼泪都留了出来，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罢了，这样也好，让他能放开自己的执念，可是突然觉得，放开执念后，眼前是空的，心是空的，脑子是空的。竟然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祁风躺在地上，看着头上的天空，放任自己就这么空空的呆着，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这么多年，他没有睡过安稳觉，今天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床上。感觉他浑身每一寸皮肤和骨头都叫嚣着疼痛着，眼睛更是酸涩的睁不开，只有一条缝隙可以看到上面的布幔。他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却像是帮着铁块一样的沉重。此时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他集中神才听清楚那人在说什么：“师兄，你可醒了。我真怕自己的三脚猫医术害死你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祁风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头移动到声音出来的方向，用力睁大眼睛才看到前面的人，果然是两年没见的连君玉，他的师弟，又一个让他深感愧疚的人。
连君玉仔细盯着祁风的脸，看到他的眼睛由空洞变得开始有神了，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忙里忙外的准备汤药，按揉祁风的身体，嘴上不停的说着。
原来连君玉一直留意着祁风的消息，自己没有听风山庄的耳目，却可以利用进出王都的人打探消息。总算他听到了一个类似师兄的人已经来到狄月国，到了离王都不远的地方。
他所幸每天都待在成门口，就怕错过了。
等了两天没见人影，正要去找人再打听，却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竹子做成的担架进了城，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一看可吓坏了，那不是他的师兄吗？就见他脸色蜡黄，身上还有血迹，牙关紧要，明显快进鬼门关的样子。
他连忙奔了过去，用笨拙的狄月语告诉他们这个人他认识。
那几个人是进城做买卖的，在路上看到祁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才好心抬着进了城。
连君玉将祁风带到自己住的客栈，拜托店家去找了两个大夫来，加上他自己，三个人诊脉，最后确诊为七情郁积，过度疲劳加上受了寒气，开了一个药方。抓药、煎药、擦拭身体。连君玉里里外外的照顾着，生怕师兄一口气上不来。
还好第二天，祁风听总算是醒了过来。
人虽然醒了，却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只是被动地听从连君玉的安排，该吃药吃药，该喝水喝水，该睡觉睡觉，可是就是不说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连君玉心里急的什么似得，可是也不敢催促，也不敢告诉他悠然的事，只能等他自己开口，想着等他病好了再告诉他。
好不容易等到祁风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让连君玉如坠云里雾里，他眼神若有所思地说：“还有半块玉珏。
第47章宫宴
祁风突然这么一句话，连君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你是说玉珏？你的那块玉珏吗？”
祁风转过头看了看他的师弟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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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悠然的半块玉珏，他带走了。”
连君玉听祁风说起悠然，略一踌躇说道：“其实，师兄，悠然就在狄月国，他现在是狄月国的金玉王金拔。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成了金玉王，但金蝉儿和狄月王都说他是，那就是错不了的。我刚知道的时候想去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你。可是却没有勇气面对他。”连君玉一口气说到这儿突然觉得不对，师兄怎么听说悠然在这儿一点兴奋的表情都没有，难道是病傻了？脑子变迟钝了？
祁风见连君玉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嘴角提了提，像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平静地说道：“我也见过他了。”
“啊？你是说你见到变成金拔的悠然了？你确定不是在梦里？要知道我想去见他一面都难，被他摆了一道，幸好我够聪明才识穿了。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就偷偷走了。想等你来了再说。”
听到这里，祁风终于有了表情，眉头微蹙问道：“什么人不人，鬼不鬼？”
“你不是见到悠然了吗？他那副样子，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吗？就差有口气儿了。”
祁风摇摇头，道：“我见到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贵族王子，身子感觉比以前都要好。”
“你确定我们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就在十几天前，我刚来狄月不久，本来是冲着再见公主一面的，可是却听说她经常到金玉王那儿去，金玉王又是个谜一样的人物。我就混了进去，结果发现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悠然，虽然戴着面具，可是那双手我记得，还有那琴声。可是公主偏偏拦着不让我见。越不让我见，越是可疑，连夜我偷偷的去探看，他还安排了一个像他的人等我，想骗我，可是假扮的人哪里都像就是那双手，差太多了。我假装被骗，后来又偷偷回去。好家伙，悠然那样子，瘦的跟皮包骨的小鸡子似得，尤其是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脸上木然的没有半点表情。你说这个样子不是人不人鬼不鬼吗？”
说道这儿连君玉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去见狄月王的时候，他好像在交代什么派医生，送补药的，莫不是给悠然的？听狄月王的口气好像高兴的很。难道就这么十几天他就补回来了？狄月的药果然那么神奇？”
祁风默不作声，这样说来，悠然十几天前和十几天后判若两人，这是为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祁风才问道:
“你见狄月王是在见到悠然之后还是之前？”
“之后，就是见到悠然的第二天。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次病倒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呢？就算你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刚看到你的时候吓去我半条命，满身的血，我还以为你受了伤呢，结果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还有你在哪儿见到悠然的？他说了什么？”
“这些我以后会告诉你，我且问你，你还有机会进狄月王宫，或者和公主一起去金玉王的府邸吗？”
“公主这些日子都不能见我，狄月王对我之前的失约很恼火，要查清楚才准许公主见我。”
见祁风一脸不解的表情，连君玉又将自己和公主的事又说了一遍，可是却将父亲告诉他的那个消息隐去没说。
祁风是连接听风山庄和朝廷的人，如果师兄知道听风山庄被皇上盯上，自己为此险些丧命，怕是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祁风听罢点了点头道：“如果你能有机会进宫，能不能把我装扮成你的随从带着我一起去。”
“这个倒是不难，可是你进宫是为了什么？如果要见悠然去金玉王府就好了。为什么要装扮？”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等事情有了眉目，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吧好吧，病人最大，你既是病人又是师兄，我当然得听你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把病养好才行。”
好。 祁风躺了下来，果真闭上眼睛休息起来。连君玉又给祁风把了把脉，才放心地离开房间。
在金玉王府里，金拔刚刚吃过药，正靠在床头休息。公主在旁边泪眼婆娑，一脸担忧地看着哥哥。金拔微微一笑，看着公主的眼神格外温柔。他轻抚公主的头发说道: 你别担心，可能是是久不活动，一时累着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明明就是优思过度，医官都告诉我了。都怪我，还以为你想开了，能从新过活，才这也要做，那也要做，早知道会遇到那个世子爷我就不去了。
我确实是想振作起来，只是久病体虚，一时有些急躁了。何况今天能见到他也好，提前把话说明白了，让他断了这个念想。 金拔目光悠远，这些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
让他断了念想，那你呢你断了吗
我早就断了，从离开王府那天起就断了。
你还是别骗我了，你还记得在你病倒之前你说了什么吗
金拔一脸疑问看着公主，他只记得自己回来后就人事不省了，还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你人都糊涂了，还让我派人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安全的离开狄月了。
金拔轻笑: 他毕竟还是对我很照顾的，既然人在狄月，我也该尽地主之谊，自然要时刻留意。 说完有些心虚地看着金蝉儿气鼓鼓的脸庞小声问到: 他离开了吗
他倒是想离开，也得走的了啊。
金拔脸色微微一变: 出了什么事了吗
大事儿没有，就是和你一样病了。我派人打听过了，病倒是不重，就是怪吓人的听说满身是血被抬进城的，不过没有外伤，大概是被气吐血了吧。现在君玉正照顾他呢。说起来，他也乖可怜的，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男人，还是这般痴情。以他的地位，相貌，才气，如果不是当时说已经成亲了，或许我会先看中他。”金蝉儿脸红着说道。
金拔悄悄松了口气，看金蝉儿艳丽的容颜，如果他们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金蝉儿见哥哥盯着自己看，忙转移话题: 哥哥，你现在做什么打算要不要我派人赶他离开狄月
金拔摇摇头: 最好是他能自己离开，那他就是真的死心了。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金蝉儿瞪大眼睛说道: 你是说，他还会来缠着你
金拔道: 那倒是不会，他毕竟是有教养的，多半会接着连君玉的身份来探听吧。
金禅儿道: 这个容易，我让连君玉不理他就行了。
金拔笑道: 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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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怕是你的话不一定有用。不如就让他们来，让他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就好了。他必然就不会再来缠我了。
好，这个主意好。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就算我做了些过格的事，你不要太惊讶就好。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做什么过格的事。
金拔笑了笑，可是眼中却浓浓的悲凉。金蝉儿装作没有看见，心中却在思索要怎样让哥哥真正宽心。
连君玉原本以为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见狄月王呢。可没想到三天后，公主府就送来消息，说是狄月王邀请他参加圣嘉节，这倒是让连君玉受宠若惊。
狄月的圣嘉节在每年的十月，人们会早早的准备好瓜果，食物，在圣嘉节那天狄月国民上街庆祝。一是庆祝丰，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二是为了狄月国开国王的祭祀之日。在圣嘉节有两大活动，一个是祭祀典礼，另一个就是国王和百姓在搭建的通天台上共庆丰。
整个圣嘉节要三天三夜的时间，人们会在这三天三夜走街串巷，歌舞喧嚣，甚是热闹。
国王，王子，公主和大臣更是连续三天的宴请，听歌看舞。这样的热闹连君玉能被邀请参加，自然高兴的不得了，更主要是国王邀请意味着他和公主的事有了眉目。
几天的调整，祁风基本已经康复了，这几日祁风休息得出奇的好，人也神了许多。闲来无事和连君玉聊了聊这几年的奇闻趣事，打发时间。
圣嘉节当日一早公主派人来接连君玉，祁风被连君玉装扮成了山羊胡子的侍从，二人穿起了狄月国的衣服，带上狄月国男人的月牙形头饰。只要不说话，足可以冒充狄月人了。
马车来到王宫前面，那里已经搭建了五米高的通天台，为了让周围人更好的观看，同天台只有四个柱子连接着五色的绳索，两面是上下的通天梯。
连君玉有些兴奋，告诉祁风，金禅儿就要在这台上跳舞。
祁风对看舞没有兴趣，他只想快点再见到金拔，验证自己的想法。心中焦灼忐忑，根本无心听连君玉长篇大论。
第48章圣嘉节上
二人乘着公主派来的马车到了狄月王宫。王宫围墙并不似中土皇宫般高大，却很是坚固结实，宫门口一队侍卫正盘查进宫的人。前面几辆马车很快过去了，到了公主的马车，侍卫朝着连君玉好一顿查看，就差伸手搜身了。最后才放他们进去。
在圣嘉节开始前，照例王宫内会举行一场午宴，狄月王请他的大臣们共饮，也会对大臣们说一些勉励和敲打的话，然后再带着众臣去通天台。最后才由他们的王宣布圣嘉节开始。
马车进了拱门，见公主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公主和连君玉已经大半个月没见面了，两个人一见面，便四目相对，情意拳拳，恨不得立刻拥在一起，好在他们还知道克制，才只是用目光传递情感。祁风站在旁边，见公主眼睛里浓情蜜意，对连君玉确实用情，也是很欣慰的，希望他们能携手白头，不要再有波折。
两个人眉目传情好一会儿，公主才看了看连君玉身后的祁风，一向话多的公主此刻倒是没有追问连君玉带着随从的事，还特意交代侍卫让他的随从跟着进殿。连君玉准备的一番说辞也没派上用场。
到了王宫的大殿，瓜果，美酒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连君玉被安排在靠近门边的地方。正中王座空着，王座下面狄月王的弟弟和他们的内眷已经就座。再接下来就是金蝉儿和金拔。金拔依旧带着他的面具，不过这次换了一副。再下面就是狄月国的重臣，整个大殿热闹的很。
祁风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见他不时和旁边的王轻声交谈，或者金蝉儿在他耳边耳语着，那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而此刻，自己恨不得拆下的他面具，在把他揉到骨头里去，永世不再分开。虽然心中波涛汹涌，可是祁风脸上却一片木然，只是那双眼睛，如火般燃烧着。
连君玉看着那边气定神闲的金拔，确实已经不是自己见到的模样，倒像是生来就是狄月的王子一般，泰然自若。不对悠然有些怨恨起来，害他师兄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正在那谈笑风生，师兄却还痴痴不肯放手，注定了他是要吃苦头的了。
到了巳时，狄月王旁边的侍官吹响了丝竹，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狄月王牵着王妃的手走上了王座。狄月王一身隆重的服饰，配上王冠，整个人伟岸挺拔，王者之气尽显。王妃也是个大美人，面露甜甜的笑容，庄重华贵。
所有臣子起身拜狄月王和王妃千秋，狄月王满面喜色，照例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的臣子，郑重地说道：“今年我狄月又是一个丰年，天佑我狄月，今天我们除了要庆祝丰，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那就是我的弟弟金拔要在全国选王妃。各位爱臣，你们谁家有适龄女子，可以将画卷报上来，参加选妃。”
祁风身子一震，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看来他为了让自己断了念头，也是挖空心思了。
这个消息在大臣们中间却没有得到回响，这也难怪，金玉王从回到狄月就一直是闭门不见人，唯一出现的地方就是圣嘉节，还只是那么一刻钟，不但听说身子不太好，还常年带着面具，谁家的女儿敢嫁这样的人？
金蝉儿愣愣地看着狄月王，显然是刚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她看看在旁边的老神自在的正主，这就是他要做的过格的事？直觉告诉她，这个哥哥做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狄月王的话头一次到如此冷遇，不有些尴尬，他轻轻喉咙朝着金拔道：“王弟，看来大家对你还是不放心哪，接下来能不能让他们安心，就看你的了。”
金拔转起身来，对着在场的众人施礼道：“女儿出嫁，对夫家挑剔也是应当的，我金拔并非只是病秧子的王子，如果在座的各位想要考考我，尽管提，尽管问，我洗耳恭听。”
大臣中一个武将，显然是个直肠子他站起来粗声粗气道；“别的不说，你把你那面具摘了，我就放一半的心了。”下面的官员一阵轻笑，这正是大家共同想要知道的问题，大概都是碍于狄月王的面，否则恐怕会肆意嘲笑起来。
金拔笑了笑：“齐武将军说的是。”说完，伸手解开了面具的带子，摘下面具。
祁风心里狂跳着，这张脸他魂牵梦引了上千个日夜，他恨不得将他永远藏起来，不让人见到。现在却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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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迅速扫视了一眼，那些狐疑的大臣，各个目瞪口呆，他们的狄月国王已经是全国第一的美男子，可是在这张脸面前却只能是邻家小弟。有几个甚至咽了咽口水，私下里议论着他到底是男是女。
金蝉儿扬起脖子看着下面人的表情，看他们还说哥哥丑，那些人都该把舌头吞了。
狄月王见下面一阵议论，但无疑对金玉王另眼相看了。过了一会儿，下面议论的声音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不得不先开口：“好了，你们看也看够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另一个长得瘦高的大臣起来说道：“人们传言金玉王可能活不过今年的圣嘉节，显然不是空穴来风，金玉王到底是什么病？”
金拔道：“楼主官怎么也信那些街头传言？我只是从小在中土，刚回到狄月水土不适，才会不时生病，现在已经基本适应了，哪里还有什么病症。”
文官大臣说道：“虽然我王对你推崇有佳，但你也要有真才实学才能配的上王的称号吧。”
金蝉儿不服气了，站起来说道：“温伯伯，我可以作证，我哥哥满腹经纶，整个狄月都未必有人能及。不信，你们大可以考考他。”说完，美目扫视了一圈，看谁敢挑衅，定要给他个下马威。
可是那些大臣们却没有站出来的，这都要归功于金蝉儿平时是出了名的铁嘴，她从不妄言谬语，她说出的话定是没有虚假了。再者在王面前挑衅他的弟弟，赢了是蔑视王威，输了是露了自己的底，又是败笔。因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言语了。
狄月王笑着道：“既然大家对我的弟弟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圣嘉节后就把画卷交上来吧。”
大臣们应了下来，虽然如此却还是在心里打鼓，之前觉得金玉王是不堪的人，不忍心嫁女儿，现在如此优秀的金玉王，又觉得自己的女儿未必能配的上。
金拔低眉浅笑坐了下来，再次戴上他的面具，接着品他的美酒，好像刚才的事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酒席过后，狄月王带领重臣子，到了祭天台上，叩拜天神，祈祷来年的有好成。祭天台下面是参加祭天的国民，也都是跪拜，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祭天结束，狄月王高声宣布圣嘉节开始。国民们欢腾跳跃，四周响起了丝竹乐器之声，人们三五成群开始歌舞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