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李于寒听得很是感动,起身朝常娥行了个全礼:“多亏二位这些年的照顾,李某在此谢过。”
“他是我儿子,我养他是应该的,不用你谢。”常娥把试图上前搀扶舅舅的阿木拽过来,瞪了他一眼。
阿木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哎,您不用这么客气。”辰子戚趁机上前扶住他。
“还未谢过王爷。”李于寒客气道。
“您是阿木的舅舅,那就是我舅舅,以后叫我子戚便是。”辰子戚打蛇上棍地直接攀亲戚,三言两语就认了个舅舅。
“好。”李家舅舅竟还有些高兴。
“舅舅,坐下说,”辰子戚十分顺口地就叫起了舅舅,“前日在土地庙外见到一群庐山剑派的人,他们都是您的弟子吗?”
“是我师兄的弟子。”李于寒温和道,他是庐山剑派掌门最小的弟子,入门七年,还没有开始徒。
辰子戚顺着话聊,问起了素心宗的事。却原来,长剑门的几个弟子,在酒楼里见素心宗的女弟子长得漂亮,便开口玩笑了几句,恰被晚来一步的赵素柔听见。赵素柔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言不合就杀了两人。
事出有因,双方都有不对。赵素柔是长辈,出手教训晚辈也说得过去,只是做事太过,杀了人。最后庐山派调停,素心宗赔长剑门一万两银子,这事就算了结了。
“咦,还能讹钱?”辰子戚眼前一亮,没想到江湖纷争,还能用钱解决。一时间捶胸顿足,早知道就不走了,当场认了舅舅,让舅舅做主,叫素心宗也赔偿他一笔钱。
李于寒抿唇轻笑。
聊了一上午,辰子戚已经跟新舅舅商量好,过些日子跟他去庐山派拜会庐山掌门。至于阿木的问题,常娥是寸步不让。
“且不说这打一棍子放一个屁的性子,他也不是学武的料,跟着你去庐山,指定要受欺负,”常娥拍板道,“你若是想外甥,就到王府来看他,我也不拦着,但要带走,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阿木被常娥护在身后,心中满是高兴。因为常娥经常提醒他舅舅的事,他一直担心哪一天舅舅找上门,娘亲就把自己还给舅舅了,没料想,自己能跟哥哥一样,被娘亲护着。
“皇叔说过,我这根骨不宜学武,”阿木糯糯地开口,“我,我想跟着娘亲。”
李于寒叹了口气:“也罢。”
辰子戚亲自把新舅舅送出门,门前有许多行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庐山派的三叠剑穗,很容易辨认,这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府尹的耳朵里。
府尹出身剑盟,自然是听过李于寒的名号的。庐山派不世出的天才,如今庐山掌门最看重的徒弟。本以为没什么靠山的藩王,竟然跟庐山派炙手可热的人搭上了关系。
“小的听到,简王叫他舅舅。”报信的人如是说。
坐不住的府尹,又提着礼物去了王府。
这一次,辰子戚没有着急见他,把人晾在前厅,自己在书房玩鸟。
“神鸡,我好缺钱啊,”辰子戚抬手摸摸小红鸟的尾羽,“你这尾巴,瞧着有点像神鸟凤凰。”
丹漪扬起脑袋,迈着步子在桌上走一圈,骄傲地展示他那一根毛毛。
“要是拿去卖,估计能值不少钱。”辰子戚捏住从面前划过的尾羽,似乎考虑着要不要拔下来卖钱。
小红鸟惊恐地“啾”了一声,迅速跳到一边,努力把尾巴藏起来。
“傻鸟,逗你呢。”辰子戚笑着弹它屁屁,这小东西,对这一根毛毛宝贝得很,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还要先把尾巴捋正,生怕压到了。若是真拔了,他估计就要失去神明的眷顾了。
随手翻开手边的《妖神集》,找到关于凤凰的记载。以前他一直觉得神鸡是个长不大的鸡仔,看到那片尾羽,恍惚明白过来,它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鸟。毕竟章华殿中,供奉的就是凤凰与龙。
书中画着一副白描的凤凰图,顶生两羽,长者呈流云逐风状;尾羽纤长,翎眼似孔雀,羽根有整齐的短毛,比之孔雀翎要端庄致许多。
再看关于凤凰的记载,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一行字上停留下来。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梧桐,竹实……眼前浮现出住梧桐林、吃竹米的丹漪。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王爷,府尹大人已经久候多时了。”福喜过来提醒时间。
辰子戚放下手中的书,把小红鸟拿起来塞进衣服里,扬起下巴,神色傲慢地去了前厅。
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府尹,在厅堂中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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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已。料想是自己上次的态度惹恼了王爷,这次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
“曾大人久等了。”辰子戚漫不经心地说着,坐到主位上。丫鬟上来倒茶,稍稍喝了一口,便咣当一声放下,似是嫌弃茶水,又似是不耐烦眼前的人。
府尹曾山的心,随着这一声响咯噔一声,陪着小心道:“王爷可是不喜欢这茶水,下官带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来,您尝尝。”说着,把带来的礼盒呈上,大大小小的七八个,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辰子戚看也没看,耷拉着眼皮,回想早年二皇子教他的东西。要敲打下属官员,就拿他最在乎的东西说事。
“本王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不懂,请教了舅舅才明白。这剑阳城最大的问题,莫过于长剑门与短剑门之争。既然以后此地归本王管,那这事就得由本王做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辰子戚复又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本王与长剑门的葛洪也有些交情,他跟本王保证,只要让他师弟做上府尹之位,长短之争便可平息。”
葛洪,就是那日在土地庙跟素心宗对峙的长剑门首徒。
府尹闻言,顿时出了一头冷汗,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辰子戚:“王爷明鉴,这府尹之位,先前也有长剑门人做过,结果还是一样。这事,还得靠王爷英明神武才可决断,只要您发话,下官肝脑涂地,定当把您交代的事做好了。”
辰子戚冷着脸,下银票放在一边:“先把城防做好,得叫人笑话。”
“是是!”曾山立时高兴起来,千恩万谢地给辰子戚作揖。回去之后,立时整顿了城防,剑阳城好歹有守门的了。
府尹走后,辰子戚立时拿起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八千两。这些钱,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起码维持府中的开销不成问题了。但要让封地富庶起来,再养些兵马,却是远远不够的。
辰子戚想了想,给皇帝和二皇兄,各去了一封信。没别的意思,就是要钱。
不过,即便那两人肯给,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送到。近在眼前的,还有招待庐山派弟子、给庐山掌门送礼的钱。远水解不了近渴,辰子戚看看蹲在院子里打雪仗的乌不见和涂不显,决定先去跟丹漪借点。
摸摸怀里睡得香甜的小红鸟,辰子戚突然想到,过去那些年,一直想给丹漪看看神鸡,却总是遇不到,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说走就走,恰好黑蛋伤势好转,也要回露城了,可以顺路走一截。
“你又去归云宫做什么?”辰子墨问。
“给丹漪看我的鸟。”辰子戚得意洋洋地说。
“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戚戚:来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鸟攻:什么?
戚戚:鸟呀
鸟攻:(/⊙/v/⊙/)去……去我房里看吧戚戚:去房里干嘛,这里也能看鸟攻:这里不太好戚戚:???
第四十九章看鸟
天寒地冻,骑不得马,两人各乘一辆马车,在岔道处分道扬镳。辰子墨带着程嘉珍去露城,辰子戚则往归云宫去。
他把涂不显留在王府保护小仙女,只带了乌不见出来。
马车内烧着炭火,很是暖和,小红鸟就在软垫上蹦蹦跳跳。辰子戚懒洋洋地倚在车壁上,伸出一根手指跟小鸟玩。
乌不见缩在角落里,不敢乱看。
辰子戚伸手去摸小红鸟的尾羽。小红鸟先是躲了一下,显然还记得辰子戚要拔毛的话。扑扇着小翅膀,蹦到一边,歪着脑袋想了想。
“给我摸摸,我不拔。”辰子戚一脸诚恳地说。
小爪子在软垫上划了划,丹漪歪头瞥到一脸菜色的乌不见,觉得自己不能在属下面前丢脸,况且,喜欢的人要摸自己的尾巴,这是好事……那就,给他摸一下吧,就一下。
小红鸟慢慢踱步到辰子戚身边,把那一根毛毛递到他手边。辰子戚也很守信用,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只是顺手又摸了一把软乎乎的小屁屁。
“啾!”小红鸟顿时炸毛了。
乌不见赶紧把头伸到车帘外面,给车夫指了指路,半晌才把头缩回来。
“乌不见,你识得这只鸟吧?”辰子戚瞥了一眼神色怪异的乌不见。
乌不见一滞,抬头,对上辰子戚审视的目光,搓了搓手,硬着头皮道:“识得,这是神鸟……”
“怎么归云宫的人都知道?”辰子戚给自己倒了杯茶,发现是君山银叶,顿时不想喝了,抬手给泼了出去,重新泡一壶。
天德帝给的君山银叶,据丹漪说,是养蛊的饲料。这茶叶是蛊师炒制的,中了蛊的人,时常喝这个茶,可使蛊虫不饥饿,只要蛊师不操控,就不会发作。但坏处就是,蛊虫会越长越大,十年二十年之后,若是没有拔出,人依旧会死。
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想要快些见到丹漪,让他看看自己最近有没有中蛊。
“这……”乌不见瞄了一眼小红鸟,询问可不可以说,小红鸟伸出爪子,挠了挠肚皮。
“你们宫主把你派给我,便是没打算瞒着我的意思。”辰子戚将炭炉上烧的水壶提起来,泡一壶龙井,这还是曾府尹刚送的。
乌不见接过辰子戚手中的水壶,倒上凉水放回炉子上,看着忽明忽灭的炭火,斟酌了半晌,缓缓道:“归云宫上下,皆为侍神者,所以……知道。”
“侍神者,”辰子戚垂眸,早年蓝江雪也是这么说的,“丹漪也是侍神者吗?”
“宫主,与我等不同。”乌不见低着头,实话实说,至于怎么不同,却是不肯多言。
天寒路远,到玉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乌不见跳下马车,去唤抬轿人。辰子戚把小红鸟揣到怀里,掀开车帘,抬头看向山上的宫殿。
归云宫中已经点灯了,明亮的灯火将汉白玉堆砌的亭台楼阁,映得宛如仙市天街。有一顶白色小轿,自山间飘然而下,不多时便来到辰子戚面前。
这次的小轿由六人抬着,不再是先前的轻纱帐幔,而是厚厚的棉布帘。另有两人手持防风灯笼,站在轿前引路。
乍一看,竟有些像鬼王娶亲……
辰子戚抽了抽嘴角:“下回别用白轿子抬我,得慌。”
飘着上了玉山,在栖台上落下来。从栖台往宫中去的半月桥上,铺了一层草垫子防滑。提灯的走在前面,引着众人进去。
“王爷怎的这会儿才到,晚膳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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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江雪出来迎接他。一边的侍女上前,给辰子戚披上一件狐狸毛大氅。
“路上滑,走不快,”辰子戚笑道,伸手任由侍女给他系衣带,“丹漪呢?”
蓝江雪带着辰子戚往一处暖阁里走,温声道:“王爷先去暖暖身子,吃些东西,过会儿宫主就过来找你了。”
推开暖阁,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小小的房间里,炭火烧得旺盛,几个侍女立在一边,有的摆盘,有的添炭。桌前坐着一人,穿着艳色华服,睁着一双妖冶的凤尾目瞧过来,不是丹漪是谁?
蓝江雪似乎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宫主已经到了,王爷请。”
“丹漪!”辰子戚看到丹漪,便忍不住露出笑来,蹭过去跟他坐在一起,将一双冰凉的手塞进丹漪怀里,“唔,冻死我了。”
丹漪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愣了一下,旋即感觉到了一阵寒气往身上窜,伸手把那两只乱摸的爪子拎出来,捂在手心里。丹阳神功,乃是至阳的功法,所以一年四季,丹漪的身上都是热乎乎的。
“饿不饿?”握着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丹漪有些心猿意马,借着暖手的动作,悄悄用拇指摩挲那柔软的掌心。
“饿,”辰子戚转头看看桌上的菜肴,竟然不是一桌绿油油,竹笋炒肉片、红烧鱼、灌汤包,都是他喜欢吃的菜,眼睛顿时亮了,挣开拉着的手就要开吃,忽而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丹漪端起酒壶倒了杯酒,缓缓饮啜。
“我的鸟!”辰子戚说着,伸手在怀里掏鸟。
“噗”丹漪一口呛了出来,一旁的侍女立时上前给他擦拭。摆手让侍女统统下去,丹漪拿着蚕丝手绢擦了擦嘴角,重新倒一杯。
“你叫侍女下去作甚?”辰子戚眨眨眼,恍然大悟,锤了丹漪一拳,“想什么呢,不是那个鸟。”
丹漪又被呛到了,无奈地放下酒盏:“我知道……”
“咦?”辰子戚摸遍了全身,愣是没找到那个小毛球,顿时有些慌张,“糟了,是不是掉山里了!”
下车的时候还在,也就从山下上来的这会儿功夫,只可能是在软轿上掉了。归云宫的软轿,是竹竿做的,四下只有几根围栏。那么小的鸟,很容易从缝隙里掉下去。
丹漪见他担心,只得说道,“不会有事的。”
神鸡每年都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但为何好端端的又跑了?辰子戚抿了抿唇:“原是想给你看看的,说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你俩见上面。”
我俩是见不上面的……丹漪垂目,夹了一块竹笋吃。
辰子戚闷闷不乐地夹了些肉片,扒拉一口竹米饭。清香的竹米,可以除去肉片的油腻,拌在一起美味无比。
书上的那句话,忽而又蹦了出来。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丹漪,神鸟是不是凤凰?”辰子戚嚼着饭问丹漪。
“算是吧。”丹漪不怎么吃肉,只拿青笋配着竹米吃。
辰子戚看看他,抿了抿唇,低头吃了一大口饭,把想说的话与饭一起咽了下去。
“你既来了,便多住几日,”用过饭,丹漪拉着辰子戚回寝宫睡觉,“江湖凶险,你得好好练武才是。”
归云宫这里,似乎比剑阳要暖和一些,尤其是丹漪的寝宫,简直温暖如春。辰子戚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还在看公务信件的丹漪身边:“龙吟神功跟丹阳神功,是不是必须配在一起才能练?”
“丹阳神功可以自行修习,龙吟神功不可以。”丹漪没看他,只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得飞快。
怪不得丹漪练得比他快。丹漪都练完第三重了,他才开始学第二重。
“近来江湖上有些不太平,”丹漪合上手中的信件,微微蹙眉,“你把封地的事处置好,便在归云宫长住吧。及冠之前,起码要练到第三重。”
“哦,”辰子戚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将一半脸缩进被子里,“那个,凤元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丹漪捏着信件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把东西放下,转头看向辰子戚,“嗯?”
“借我点钱吧。”辰子戚咬着被子边缘,露出一排小白牙。
“你要多少?”丹漪滑到被窝里,弹指熄了烛火。
辰子戚掰着指头算算,也不知道皇帝和老二哪里什么时候能给钱,只好向丹漪多借一些,“我得给庐山掌门送礼,还得开个养鸡场……”
“……开养鸡场作甚?”
“赚钱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穷,堂堂一品亲王,都快吃不起鸡腿了。”
“……”
次日,丹漪给了辰子戚一方长长的檀木盒。
“这是什么?”辰子戚抱住盒子掂了掂,还挺沉。
“给庐山剑派,送金银不若送宝剑,”丹漪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巴结卢修齐作甚?”
卢修齐,就是庐山派先人的掌门。
“形势所迫……”辰子戚嘟哝着,掀开盒子瞧,里面躺着一柄通体闪着银光的宝剑,剑鞘上还镶了一块品相极好的蓝宝石,剑柄上刻着小小的“湛卢”二字。
辰子戚也不懂剑,不过瞧着挺值钱。
正说着,突然有黑衣人进来,跪在丹漪面前道:“宫主,风翎与素心宗在白露山起冲突,素心宗死一人,风翎伤三人。”
白露山?辰子戚皱眉,那不就是黑蛋亲娘坠崖的地方吗?先前辰子墨着急赶回去,就是跟风翎的人约好了,去望川崖捞尸骨。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鸟攻:来长住吧
戚戚:可是我没有钱付住宿
鸟攻:那可以用别的换
戚戚:什么?
鸟攻:你猜
戚戚:(捂脸)
鸟攻:(/⊙/v/⊙/)
第五十章说法
素心宗的人又出现在露城,只能是为了抢程嘉珍。
昨日,辰子墨带着程嘉珍回到露城,恰好与风翎的人碰面,就想着顺路先去白露山看看。天寒路滑,风翎的人其实只是来告知,这季节不适合下崖,最好等到开春。岂料,半路遇到了素心宗一行人,不知怎的就打了起来……
“素心宗的人,缘何对程嘉珍如此执着?”辰子戚蹙眉,倘若素心宗不知道程嘉珍是假冒的,那如何对待母亲是辰子墨自己的事,根本轮不到素心宗出来指手画脚,“她们定然是知道点什么。”
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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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事迹败露,丢了宗门的颜面?
丹漪摆手让黑衣人下去:“或许吧。”
“嗯?”辰子戚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丹漪,“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颜面,对于名门正派来说,的确重要。”丹漪将外罩的广袖长衫脱去,露出里面的箭袖劲装,准备去练功。
辰子戚放下剑盒,跟着丹漪出去,特别自然地问了一句,“还有呢?”
还有……丹漪顿下脚步,看看一脸无辜的辰子戚,差点就顺着说了下去,眼中禁不住露出些许笑意:“这是天字号问。”
竟然不上当!辰子戚撇撇嘴:“真小气,那要拿什么换答案?”
“要……”丹漪的目光,在那润泽粉嫩的唇上流连,驱蛊时的触感,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我一个人知道,不往外说,给我算便宜点呗。”辰子戚蹭到丹漪面前,耍赖道。
“那可不行,如果回牌是一条人命,便宜你杀半条吗?”丹漪抬手拉着他,往梧桐林走。
“不是,应该降价为杀他们家的狗。”
“那降得也太多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瞎对答,说到后面早已偏离了正题。
丹漪给定下的目标,要在二十岁之前练会前三重,一直练得慢吞吞的辰子戚,从今日起要勤勉起来。
运功,起势。
先用游龙随月对丹阳拨云手,活动一下筋骨。带上内力的对招,早已不是儿时那般的小猫抵爪,蜿蜒如游龙戏凤,开合似丹凤飞天,一推一拿之间劲气翻转,行云流水,你来往我,只看得见道道残影。
出招越来越快,辰子戚的内力与丹漪相差甚远,渐渐有些跟不上,被他揍了好几下。呲了呲牙,骤然变招,沿着丹漪的手臂蜿蜒而上,直插双目,被丹漪立掌阻拦。立时出另一只手,抓裆!
丹漪一惊,迅速攥住那只使坏的手,反手将人扭过去。
“嗷嗷,疼疼!”辰子戚被反转手臂压得背过身去,赶紧叫着喊疼,抓着他的人便松手了。在这一刹那,转身,抓裆。
叽!
抓了个正着。
“唔……”丹漪闷哼一声,好在反应够快,抓住了辰子戚的手腕,没有造成什么损伤,但那只不老实的手,也结结实实地覆在了重要部位上。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说过多少次了,打架的时候不要心软。”辰子戚坏笑着,隔着衣服捏了一把。
丹漪呼吸一滞,猛地把辰子戚推开。
“哎呦!”辰子戚不防备,被他推倒在地,脑袋磕到了一截突出的梧桐树根,抱着脑袋坐起来,“又没使劲,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小气鬼……”
丹漪深吸了一口气,两腿之间的某处,因为方才辰子戚的乱摸,硬了起来,气息也跟着乱了……看着耍赖坐地上不起来的辰子戚,不知道说什么好,僵持片刻,才抬脚走过去把人拉起来。
练不下去了,只能去凉亭里喝杯茶,等翻涌的气血退散再继续。
辰子戚看看耳朵发红的丹漪,露出一抹坏笑,扒着丹漪的肩膀让他拖着走,自己则对着那只耳朵吹气:“你耳朵冻红了,我给你呼呼。”
暖暖的气息,喷在耳根,把那一片肌肤都熏红了。丹漪被折磨得忍无可忍,一把将背上的大膏药撕下来,扛到肩上,大步往凉亭走去。
“唔,放我下来,顶着难受……”
灵关给凉亭四周挂上防风的帘子,灵和则给两人倒上刚泡好的热茶,又递上了刚刚拧好的热布巾。
辰子戚扔了一块点心填进嘴里,单手支着下巴,静静看着丹漪用贵气优雅的动作喝茶,转了转眼珠子,抬手拿一块绿豆糕,掰碎,捻起一小块,递到丹漪嘴边:“吃点心。”
丹漪下意识地低头,一口将小小的绿豆糕含进口中。
吃得真是熟练呀……辰子戚微微挑眉,正要缩回手,指尖突然被那温热的舌尖划过,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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