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制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莫名叹口气。
别人的事情,他总是管不着。
戚泠开着言禾的车子,没洗过,灰扑扑。
离家一段路的地下停车场停好。
走到路面上,阳光有点刺眼,戚泠用手挡着走了一段才放下,慢慢适应。
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不好罢。
这一段路已经算是军区周边,这么多年,没怎么变过。
周围是低矮的房屋,几乎全是独栋,篱笆里成片的夹竹桃开的灿烂,红的花,绿的叶往外枝蔓纷芜,生气盎然。
戚泠沿着石板路往里走,青色的石板,也没怎么变过。
后来重新铺设,不过是铺得更好而已,材料没换过。
他小学初中就在这条路上放学上学。
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也住在这一片,当时两个毛头小子都各自走了各自的路。
听闻那人最后顺着祖辈的路进了军区,现在儿子都有两岁大。
戚泠直起身,把手揣裤兜里,面色神情略微柔和,往里一路走。
走到那人家外,偷偷往里看了看,常年不见的叔叔头发染白侍弄花草。
他妈妈在喂鸟食,喋喋不休抱怨着老头子。
戚泠看过一眼,安然走开。
心里感慨,真好啊。
再走一段,熟悉的铁栅栏出现。
戚泠在门口想叫人开门,老大爷认识他,叨叨着好久看不见他回来,给他开了门。
戚泠只笑笑。
满身疲惫倦怠。
进了铁栅栏里,就是军区官员分配的住房。
倚山而建,小偷少,来了也讨不了好。
且都是独门独栋。
这块地区挺偏,现在城市发展快,这里也慢慢有人气些。
不过还是带了军区的严明清肃。
好多官员也退下来,戚泠偶尔见得熟悉的叔叔阿姨,低头走过。
他们回头看一眼,长期不见,也不太肯定就是戚泠。
吴婶儿打扫完楼下,在前院洗抹布。
听得花园木栅栏吱呀响起,抬头看,罕见的,有点惊讶。
吴婶儿喃喃:“小泠?”
戚泠微笑:“吴婶儿。”
她打量他。
黑眼圈瞩目,一身衣服有点皱,满身都透着疲倦不堪。
吴婶儿心里感觉很怪,昨天就被戚淑电话打过招呼戚泠回来要给她说。
吴婶儿扯出个勉强的微笑。
戚泠:“我妈在吗?”
吴婶儿:“戚夫人在楼上。”
戚泠低头,慢慢走进去,在玄关换鞋,沉静得让人心慌。
等戚泠进去。
吴婶儿忙摸出手机给戚淑打电话。
吴婶儿:“小淑啊,你哥回来了,哎哎,是,刚回来的。什么?……哦哦,那我去看着,不让他们摔什么,不过吵起来我真没办法。”
戚淑放下手机,电脑面前的报表才做了一半。
心神不定片刻。
匆匆起身去领导办公室请假。
请假完,拾好东西,急急往外走。
给言禾打电话。
戚淑:“我哥回家了,我……有点怕。”
言禾声音温柔:“别怕,我马上过去。”
戚淑:“嗯,我这儿近,言禾哥你,快来。”
言禾答好。
放下手机,半宿的失眠头疼,又摸出止疼药吃了才出门。
还好,找着人了。
其余的,言禾不敢深想。
戚泠深吸口气,在书房外停步,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
半掩的门里传来搪瓷杯杯盖碰壁身响动。
戚泠伸手推门。
像是打开尘封十几年的记忆。
说来好笑,书房还是小时候他帮忙布置的,偏要把桌子摆靠窗。
云苏兮抬头,诧异,震惊在脸上一霎而过,最终不言不语看着戚泠。
戚泠慢慢走进来,一只手还揣裤兜,脸上神情柔和,不像是戾气重的。
戚泠笑:“妈,好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的柔和样子。
云苏兮沉默。
戚泠走到窗子边上,往外看,翠竹成荫,半山的树木葱茏。
戚泠安静道:“妈你经常在这里吗?”
半晌,云苏兮答:“嗯,我也快退休,你爸年轻时候喜欢书房,这里光照挺好。”
戚泠低头:“也是呢。”
抬头往墙面看,戚泠说:“用画盖住了啊。”
云苏兮随着他目光也往墙上看,水墨画上锦鲤在莲叶间恣意畅快。
云苏兮来不及阻止,戚泠上前几步,取下画,画后是个圆圆的孔洞。
戚泠安然道:“你们该把它填了,不吉利。”
云苏兮胸口闷。
这是当时透过戚泠右肩的那枚子弹,打入墙里留下的痕迹。
云苏兮不知道戚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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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来干嘛,也在这场面前,诘问指摘也出不了口。
唯余一室寂静。
戚泠没把画挂回去,放在一旁书柜上,扫过一眼戚云威的奖状奖杯,不甚在意。
戚泠:“我好像从来没给你说过我的事情,你也没问过。”
语气仍旧平静,熟稔得像是旧友座谈。
云苏兮深吸口气,头疼几分,苦笑:“是啊。”
等她回来,戚泠已经拒绝交流。
只低着头,面容倔强。
不说话。不哭。
不笑。
戚泠双手十指相扣,思索一霎,走到窗子边上,深呼吸。
清晨的空气带走几分阴霾。
戚泠倚窗,看外面:“初中的时候我渐渐觉得不对的。
“熟悉的同学,尤其是男生,格外喜欢讨论女生,而我不,也不太爱关注妹子们。
“当时还被嘲笑过伪君子。”
低头笑过一霎,更像是自嘲。
戚泠:“你还记得李家的小儿子吗,我以前的玩伴,后来高中不在一处就不往来了?”
云苏兮:“记得。”
戚泠:“我是从他身上知道,我喜欢男生的。
“怎么说,我的目光不会凝聚在女生身上,我也不觉得她们可爱妩媚娇俏,也许就算是,我也觉不出吸引力吧。有一段时间我会觉得有点苦恼,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聊起来没话说而已。
“直到我觉出我过多关注他,总是觉得他举止好看,笑容很亮,我会慌张。”
“慌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再后来,网络发达起来,能蹭着去网吧上个网,慢慢查着,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开始我还,挺盲目乐观的,两个人本来就是一起玩到大的,会觉得,即使他不会喜欢我也不该讨厌我。直到说破,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这种人没这么友善。
“那个旧论坛有很多人,我第一次登上去,大家都让我死心,第二次大家都安慰我,习惯就好了,因为基本上第一次说破经历差不多。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世上谈不上什么公平,如果我是异性恋的话,喜欢的人不喜欢我还会说两句道歉的话,可偏偏我是同性恋,喜欢的人不喜欢我还会觉得恶心,就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存在。”
戚泠自嘲:“我一直告诉自己,藏好算了,找到喜欢的人那么困难,能共度一生更是寥寥,或许以后也和那些大叔们一样,任由家里安排娶个老婆,生孩子,能忍就忍一辈子,不能忍离了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至少不会被嘲笑歧视不是么?”
“当时我还不觉得这些想法狭隘,自私,后来大一点,慢慢也了解一些他们老婆的情况,觉得是在害人,人家姑娘也不欠你什么,不该赔上一辈子。
“我也有妹妹,如果戚淑遭遇这种情况,该是不能忍要冲上去打死人的。”
“直到我遇上言禾。”
戚泠深吸口气,缓缓吐出,露出个真心的笑来。
刹那温和面容棱角。
“你知道吗,像是一束光一样。
“我们全校的女生有大半喜欢他的脸,真正表白的,不说一半,一小半是有的。那个时候的言禾,长得像是个瓷娃娃一样,是男生,又带着女生特有的致细腻,笑起来特别好看,鼻子上有几个雀斑,大大咧咧,也爱笑。
“他和我坐同桌,简直是种折磨,我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喜欢上他,一边又觉得,这人性格怎么会这么好,是怎么长出来的啊?”
云苏兮看着戚泠毫无芥蒂的笑,心里很重,也不开口,等他说。
“他妈和国内的父母都不一样,是个画家,像是没长大,还要言禾做饭。
“我胃不好,老是到他家蹭吃蹭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
“直到他认识的人信寄错了,寄到他那儿,是对同性的夫夫,现在好像也在一起,定居美国,早就领了证。我才知道他早就了解过我这种人,当时很小心试探过他的想法,他居然……就是,不被歧视,不被觉得恶心,你不知道我当时觉得多么幸运。
“可是我还是不敢承认。”
“我觉得我很懦弱,很多时候。
“包括面对戚云威。”
“后来我约他在酒吧,想看他反应,如果他真的不觉得恶心,或许,我也可以试一下?”
说到此处双眼通红,仰头,戚泠深吸口气。
“后果很糟,你也知道的。
“所以说破后,他不歧视我,也不用其他的目光看我,我已经……已经很感激。
“当他同意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心里像是放了一百只鸽子,那个周末我把我全部的零钱都捐了,只想着,让这样的幸运再长久一点。”
戚泠单手掩眸,语句激动。
“开始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怕吓跑了他,也怕他不喜欢,他亲吻我的时候,抱着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感激老天。
“他是在用正常人的眼光看我。
“后来,他用恋人的眼光看我,我不觉得我自己畸形,不觉得自己恶心,也不觉得自己不正常,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对我表达善意,我不敢提太多要求,不敢让他不开心,他……言禾会察觉你心里的想法,用行动慢慢告诉你,这样是可以的。
“是可以任性的,他不会走的,他怎么能这么好啊!”
“我一直想着,和他一起读完高中,读完大学,努力工作,和他一起,所有的未来,都和他有关,有他在,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好那么值得努力。
“我是多么被上天眷顾的存在。”
戚泠放下手,深呼吸,平复情绪。
何其有幸。
在最好的年华遇见。
两个人能相互理解,克服困难走下去。
多不容易。
这个圈子,真爱像是笑话,只有床|伴是永恒的主题。
他该花了多少运气才能遇到言禾呢?
戚泠仰头,眼眶灼热,大口吸气。
云苏兮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戚泠慢慢正视她,缓缓道:“所以妈,我就想问一次,你告诉我,最后一次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是不是……”
戚泠闭目。
“是不是……”
指尖颤抖。
“你告诉他的?”
溃不成军。
云苏兮锁眉看他:“你说什么?”
戚泠喘气:“我知道你以前找过他一次。”
一室寂静。
云苏兮扶额,头疼,放弃挣扎。
艰难吞咽:“不是,我找他是其他的事情,没多说。”
良久,戚泠声音微哑:“谢谢。”
戚泠惨然笑:“我不是来找你谈心的。
“如果不是你,应该是爸了。”
“当初他死的时候不是立了遗嘱吗,钱一分也不给我,遗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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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归戚淑。
“因为替你做了主,要我签字生效。”
“这个家,我该不会再回来了。”
“你拿出来,我签。”
作者有话要说:校正得差点哭~全文唯一一次戚泠这样剖心一样说话~~
谢谢一条野生的小白龙小仙女投的振奋人心雷~~
还剩三章大结局了,结局完我还是直接放甜腻番外算了,得你们追着我寄刀片(捂嘴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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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你不敢听
好久。
云苏兮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戚泠平静:“我说我签字,我同意了。”
云苏兮指着戚泠:“我问你前一句话。”
戚泠:“我不会再回这个家。”
“你!”
云苏兮站起来,指着戚泠的手也抖。
戚泠抬头,眼里无波无澜。
吴婶儿在门外,听得一声破碎响动,赶忙冲进去。
只见云苏兮整个脸气的通红,赶紧上前拉着,云苏兮激动得目光死死攫住戚泠。
吴婶儿拉着她劝:“哎,戚夫人,别动怒,你身子又不太好。”
戚泠漠然看着,像是往常的无数次那样,紧接着沉默任由他们谩骂或者侮辱。
云苏兮气的要上前动手。
“你是要气死我。”
边说边想摔东西,被吴婶儿强行拉住。
戚泠看着。
蓦然开口问:“这个家,有什么值得我回来的呢?”
语气冰凉,口吻冷静。
万料不到戚泠竟是会这般说话。
云苏兮胸膛起伏不定,一时之间找不着话开口。
戚泠看那个弹洞,直起身子,往云苏兮处不紧不慢走两步。
“这个家,好在哪里?”
面容冷凝,人高大,竟是带出几分戚云威给人的威压感。
云苏兮:“你、你……”
戚泠走到云苏兮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神情半带癫狂疯魔。
“你会不会有,那种感觉,知道一起生活过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不管你再盼望着,再期待着,这屋子是空的了,再也填不满,心也像是缺了一块,再也没人能补上那一块。
“你找也找不到,寻也寻不着,只能偶尔梦见。
“梦醒的时候,满脸的泪。
“可是没有了。”
云苏兮嘴唇嗫嚅,死死咬住。
戚泠不停:
“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
“这种失去的感觉,我们没有一人能替你承担、会替你承担,你诉述,也无人能懂,得到的,不过寥寥安慰,可是这些安慰永远也不会到心底,它们只是暂时的止疼药,到了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你清楚的知道,你是一个人,已经空寂了。
“走了的人,回不来了。”
云苏兮挣脱戚泠的手,流下泪来:“你放开!”
往后退几步,睁着眼瞪着戚泠,固执任由泪下。
戚泠眼角带红:“可是言禾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这种感觉。
“他还带走了我正常的标准,让我活在这里,让我活在这畸形的感觉中。
“让我活在不正常的阴霾下。”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喜欢这个家,在戚云威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如常的看待这里。
“我从小就被教导诚实正直,我……我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一切,希望留下他来。
“我可以不顾自尊,也忍耐……”
“可是当年他走了,现在我才知晓他早知道了那些事情,你让我怎么正常看待这里,怎么正常看待自己,这本来就不正常,在戚云威那样之后,这里,你,他,都让我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心冷。”
“就算你们是我父母,
“可是你们谁能替我生活下去,谁能替我承受,你告诉我啊,告诉我,这里怎么美好,怎么让我觉得感激?”
眼眶通红。
云苏兮站立不稳,吴婶儿连忙扶着她。
吴婶儿:“哎,你们,都少说两句哎~”
云苏兮捏着心脏处,心跳反常,戚泠死死看着她,带着经年爱恨,冰冻住的情绪都流淌起来,一时之间,汹涌得厉害。
戚淑一进门就见着这对峙一幕。
三魂去掉七魄。
戚淑进门一把扶住云苏兮,忙叫:“妈,缓缓,别急。”
云苏兮咬着牙,转过脸,一闭目,泪跟着追赶而下。
戚淑看戚泠,弱弱道:“哥,你、你也歇歇。”
戚泠表情木然,深吸口气,带点愣神看戚淑。
戚淑脊背都发麻。
戚泠:“我问你个事情,冷静的问,你是不是知道,知道言禾走时都知道?”
没头没尾的话,让戚淑嘴唇颤抖,神情透露答案。
戚泠难受转身。
闭眼。
一时间,竟是无话。
脑子也乱糟糟,木成一团,理也理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
可是不是这样又该是哪样?
这里聚齐了他最美好的童年少年,也聚齐了他最难忍耐的残酷。
戚泠睁眼:“就这样吧,我签完还要走,不需多说。”
戚淑不知情,开口颤抖:“签,签什么?”
戚泠:“签遗嘱。”
戚淑面容僵硬,双眼睁大:“哥,妈不是那个意思的……你别这样……有话,有话好好,我们好好商……”
云苏兮打断,声音提高:“商量什么,这样是想要商量么?!
“你爸走的时候你都不肯骗骗他,哪怕你骗骗他……也是……”
泪止不住。
“也是能让他安心走啊!”
戚泠回转身,双眼通红,猛然上前一步,动作过大带动桌边花瓶拂倒。
怦……
摔碎一地玻璃渣。
震得戚淑心里颤了颤。
戚泠歇斯底里:“我为什么要他安心走,我欠他什么,我就是这样的,天生就是这样的,不能接受的是他,愚昧的是他!
“我不告他滥用枪支,不告他虐待罪就够对得起他了!
“你说啊,我欠他什么,是我逼得他无法做人了,还是让他丢官位了?”
“是我逼得他有心理阴影?
“还是我打得他在医院待上一个月养伤了?
“是我吗?
“对不起他的是我吗?”
“你摸着自己的心问,是你们亏欠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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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对不起他?”
云苏兮往后退了一步,身子软了一半。
戚淑忙扶着,云苏兮神情恍惚,心跳突兀不平和,话倒是半句说不出来。
戚泠指着弹洞一字一句:“你想听吗,你敢听吗,这么多年你甚至都不敢问我!”
“你以为不管不问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还是你以为他送我去的地方是什么净土乐园,我在里面愉快欢乐治病?”
“电击,呕吐,厌弃疗法,你想听什么,你说,我给你讲。
“慢慢给你讲!
“你敢听吗?”
云苏兮喘息困难,戚淑连忙给她抚背,云苏兮用手捂眼。
不消片刻,指缝溢出泪来。
她小声哭起来。
像是多年积攒的浓疮,猛然挤破,痛的人无法抵抗。
戚泠低头手成拳抵着额,深呼吸,也是在压抑着平复。
戚淑已经懵住,半个字都不敢说,被气氛摄住。
吴婶儿也是一样,只不断拍着云苏兮后背给她顺气。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戚泠半点都忘不掉。
烙在脑子里。
即便过去好多年,偶然梦醒,梦中还在做治疗,还被戚云威用那种眼神看着。
一身的冷汗。
找不到人说,压死在心里。
戚云威,他爸,一直是他崇拜的人,一直像是榜样标兵一样存在在他心中。
小的时候,云苏兮喜欢揍他们兄妹两个一点,戚云威一直都很温和,不会在家里带着领导的架子,在戚泠心里,他爸是讲理的,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好好说,绝不动粗。
这个房子,是戚云威升官后分配到的,那时候戚泠有记忆了,戚淑还只是跟在他身后吐泡泡的小丫头片子。大部分装修好后,戚云威老是问他想怎么弄,篱笆外的花草,也是两个人一起栽的,戚云威对戚泠来说,绝大部分时候,是慈父。
他还能记起,戚淑在旁边抱着铲子,他抱着树,他爸填土的时光。
回不去的旧时光。
他也知道戚云威对他寄予的厚望。
可是,也知道,自己这样,是走不了这条预设的人生路。
他需要开放的环境,不是封闭的,不是守旧的环境。
那样他生存不下去。
他不想掩盖,不想找个女人结婚了事。
即使被唾弃,他好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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