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高燃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亲人生病,家里人都不会好受。
陈丽容的情况更严重,穷,无助,痛苦这些东西全压在她身上,她又不能跟孩子倾诉,只能憋着,压力太大了。
封北说,“对于类似的案例,常见的现象是大人先杀死孩子再自杀,或是一起死,跳楼,喝农药等。”
高燃想起李娟跟她的儿子小海。
不是走投无路,真的活不下去了,谁会那么做?
他抿嘴,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的遭遇,有的人可以承受,有的人却不行。
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那样不对,也很过分。
封北低声叹息,“陈丽容没有完全放弃,她还有救。”
高燃仰头去看男人。
封北的大手盖在少年头顶,“别胡思乱想,你做了你能做的,也很及时,改变了陈丽容跟她两个孩子的命运,不过……”
高燃一颗心提起来。
封北的眉头一皱,“没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高燃的脸发白,“你的意思是……”
封北没有回答,“好了,这个事儿先放一边,你跟我回家。”
高燃想到有医生跟护士在,他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同意了。
封北带高燃去了他的住处。
高燃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老光棍的味儿。
封北把水杯放鞋柜上面,“不用脱鞋,直接进来。”
高燃一边走一边打量,“你家不是铺的地板吗?也不用脱鞋?”
封北说,“没那么讲究。”
高燃的肚子咕噜叫,饿了。
封北捏一下少年滑嫩的脸颊,“等着,我去给你煮面条。”
高燃追着他的脚步,“有鸡蛋跟青菜吗?”
封北回一句,“有得吃就行。”
高燃在几个屋里走了走,没有找到一样女人的东西。
这栋房子是两室一厅,白墙木门,装修简单朴实,住着应该会很舒服。
“小北哥,房子真不能卖,留几年没准儿就能赚一大笔。”
封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真赚了,就给你买高达。”
高燃跑进厨房,“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
封北睨向少年,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不由得失笑,“看你那德性。”
高燃把脸凑近,“好香啊。”
封北愣是从面汤味里逮住少年的味道,他把火关掉,拍开伸来的爪子,“去拿碗筷。”
高燃麻利的照做。
面下得多,有半锅,盛了两碗还有两三碗。
封北以为要剩,哪晓得少年一人就吃了三碗,吃完连个饱嗝都没打,见他不吃了,就去把锅里剩下的一点儿全捞走。
封北抚额,果然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高燃哗啦哗啦捞面条,“小北哥,原来你会烧饭啊。”
封北点根烟,“光棍大多都有这技能。”
高燃从碗里抬起头看男人一眼,“听起来好可怜。”
封北,“……”
高燃笑嘻嘻的说,“你对我好点,将来我照顾你,给你养老。”
封北愣怔住了。
少年跟他说将来,这个词太美好了,只是这么听着,就能让人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封北掩盖眼底的情绪,没好气的说,“我对你还不好?”
没对谁好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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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过,头一回,生疏又紧张,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拿出来,就怕他不要。
高燃眨眼睛,“那就更好一点呗。”
封北突然单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前倾。
高燃把嘴边的面条吸溜进去,眼神询问。
封北啧啧两声,“你去照照镜子。”
一脸得寸进尺的小样儿。
高燃洗碗。
封北在客厅里把那根烟抽完,他倚着厨房的玻璃门,半眯着眼看在水池边忙活的少年,眼神温柔且专注。
“高小燃同学,有句话我得纠正一下,什么叫给我养老,等我老了,你也年轻不到哪儿去。”
高燃把碗拿在水龙头底下冲冲,用抹布一擦,“你高兴就好。”
俨然一副对付顽固老头子的口吻,特无奈。
封北的面部抽搐。
高燃扭头笑,“小北哥,其实你一点儿都不老。”
封北横眉,“这还用你说?”
才二十六,正是年轻力壮,魅力爆棚的时候,暂时跟老这个字不沾边。
只不过跟个十七岁的孩子在一块儿,会觉得先走的那九年有点长。
封北凝视着少年的背影,目光灼热,“今晚你回你小叔家睡,还是怎么着?”
高燃说,“去小叔家。”
封北失望的皱眉,“怎么不干脆在我这儿过夜?省得再跑。”
高燃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回去,小叔会跟我爸说的。”
说的很有道理,封北随着他去了。
因为陈丽容一家的事儿,高燃没有兴致出去玩耍,在客厅溜达溜达就上卧室睡觉去了。
床被上都是烟草味,高燃闻惯了,不觉得难闻,反而很踏实。
封北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人还睡着,嘴巴微张,四肢大开,被子一角被压在脚下,其他的全掉地上了。
睡相不是一般的差。
封北习以为常,他把被子捞起来盖在少年身上,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不满足的弯腰,偷偷将微凉的两片薄唇印在少年眉心。
高燃一觉睡醒,封北带他去医院,说是陈丽容要见他。
陈丽容要亲口跟高燃道谢。
高燃要回县里,不可能在市里常住,再说了,即便住在市里,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关注陈丽容一家三口。
各有各的生活要过。
如果自己不想好好的,旁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封北没进病房,他在外头等着。
高燃一人进去,迎上陈丽容投来的目光,他露出一点笑意,好让对方放松。
陈丽容要起来,高燃阻止,叫她躺着,“阿姨,你身体虚,别乱动,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谢谢。”
陈丽容喘着气,面容苍白如纸,“谢谢你。”
高燃挠挠头,“是老天爷的意思。”
陈丽容似是没听明白。
高燃也没细说。
陈丽容慢慢的明白了,她充血的眼睛湿润,泪落两行。
不多时,病房里多了两个小孩。
陈丽容失血过多,没说会儿话就睡了过去。
小女孩很轻很轻的说,“妈妈觉觉了。”
高燃摸摸她的头发。
这回男孩没摆出老母鸡护小鸡崽的样子。
早上那一出在男孩心里留了很深的痕迹,他分的清谁是好人。
高燃一直把余光放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当女人有醒来的迹象,高燃就找兄妹俩说话,聊他们的爸爸妈妈。
“安安,你喜欢你爸爸,还是喜欢你妈妈?”
“喜欢妈妈。”
“那你爸爸呢?不喜欢他?”
“喜欢爸爸。”
高燃猜到陈丽容应该经常问女儿,喜不喜欢妈妈。
小女孩的语言能力还在健全当中,词汇量正在一点点的增多。
喜欢xx成了一种固定模式。
高燃又问男孩。
男孩捧着个苹果,都捧热了,也没舍得吃一口,他垂着眼睛,“爸爸走了。”
高燃可以确定,他从男孩的脸上看出了悲伤。
大人总会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就是“你还小,能懂什么”,却不知很多时候,小孩子心里都懂。
“你爸爸应该很痛吧。”
高燃见男孩看过来,他认真的说,“生病很痛的。”
男孩动了动嘴巴,像是要哭。
小女孩停下啃苹果的动作,“哥哥哭了哦。”
她小大人似的把手放在哥哥背上,“不哭,安安在,安安保护哥哥。”
高燃的眼眶一红,他狠狠摁了下眼睛,哑声说,“安安不但要保护哥哥,还要保护妈妈。”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嗯!保护妈妈!”
男孩忽然来了一句,“妈妈说人都会生病,都会走。”
后半句轻不可闻。
高燃沉默不语。
这道理很沉重,实在不适合从七八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有点儿残忍。
男孩闷闷的说,“我听医生跟妈妈说了,爸爸是自己走的,他不要我们了。”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抑郁跟失落。
像天一样高大的爸爸丢下他们走了,他跟妹妹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
“那一定是你爸爸太痛了。”
高燃说,“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他很舍不得你们。”
男孩偏过头,胡乱的拿手抹了几下眼睛。
高燃问道,“怕不怕?”
男孩半响说,“怕。”
高燃拍他的小肩膀,“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
男孩抱着妹妹,神情坚定,“我知道,我会坚强。”
顶着张稚嫩的脸说这种话,没什么说服力。
可高燃知道这个小孩子不是在装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将来会顶天立地。
“你妈妈只是难过,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嗯。”
“你跟你妹妹多陪陪她。”
“嗯。”
男孩憋了会儿,别扭的说,“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
高燃微怔。
好人?他好像还是第一回被人这么形容。
男孩忽然问,“我爸爸走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痛了?”
高燃说是啊,“如果换成是我,生了病,痛得厉害,自己能做决定的话,我也会走,那样就解脱。”
男孩提出疑问,“什么叫自己能做决定?”
高燃说,“就是能说话,或是能动,可以将做出的选择告诉别人。”
男孩哦了声。
高燃说,“假如我不能自己做决定,又忍受不了痛苦跟绝望,有个人可以替我做那个决定,我会很感谢对方。”
男孩说,“那样就不痛了。”
“对。”
高燃拉开门出去,里面的陈丽容痛哭流涕。
晚上封北带高燃去他以前常去的地儿吃了顿饭。
那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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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开的,跟封北是旧识,两口子热情招待,还说他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
封北笑而不语。
店里热,高燃把棉外套脱了,卷着毛衣袖口开吃,声音模糊的问,“小北哥,你跟陈丽容是怎么谈的?”
封北斜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高燃咳嗽,差点儿噎着。
封北拍拍少年的后背,“她会去派出所一趟。”
高燃刷地转过脸,等着下文。
封北只给他四个字,“酌情处理。”
高燃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其中的变数太多,“怎么个酌情法?”
封北安抚的揉他头发,“放心吧,法律向来公平公正。”
高燃的脑袋耷拉下去。
封北没撤手,他把少年的头发揉乱,“好了,别这样儿,我跟石桥打过招呼,他会照顾着点陈丽容跟两个孩子。”
高燃蹙眉,“石大哥有家,方便吗?”
封北料到少年会这么挂心,“不止是他,我还跟其他几个朋友说了,他们都很乐意资助。”
高燃咧嘴,“小北哥。”
封北受不了少年这副模样,特招人,想抱怀里亲一口,“干嘛?”
高燃刚要说话,他一瞥,眼睛睁大,“你脸红了。”
封北装作没听见,“老王,来一瓶果汁。”
高燃哈哈大笑,“小北哥,你害羞了啊。”
封北的面部漆黑。
天上飘着小雪花,挺冷,夜市却依旧热闹。
高燃哈口气,县里的夜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到那时就有得逛有得玩了。
离花莲小区还有一个路口时,高燃瞧见了熟人。
前面不远处,高兴站在拐角,对面还有个女生,身材高挑。
女生边哭边说着什么,手还去拽高兴的手臂。
高兴没有挥开,也没有回应,倨傲的像个小王子,不屑一顾。
高燃看到女生踮起脚要去亲高兴的脸,他站着没动。
女生似是受到鼓舞,她大胆的搂住高兴的脖子。
高兴发现了高燃,他的脸一扭,推开女生就走。
高燃快步追上高兴,“你才上初中,就谈朋友了?”
高兴讥笑,“乡巴佬。”
高燃说,“你妈不知道吧?”
高兴瞪过去,“你要是敢告诉我妈,我弄死你!”
高燃咂嘴,“你比三年前还要漂亮,跟个洋娃娃似的,却没有那时候……”
高兴一脚踢在高燃的小腿上。
高燃毫无防备,没躲开,他吸口气,拽住高兴的衣领,“找抽呢是吧?”
高兴冷冷的说,“马屁,给我把手拿开。”
高燃的脸色阴沉。
先是乡巴佬,又是马屁,这死小孩真没那时候可爱了,一点都没!
封北就是买包烟的功夫,他家小混蛋就挨了一脚。
烟也不抽了,封北怒气冲冲过去,抓住高兴的肩膀往旁边一甩,力道恐怖。
高兴踉跄了一下,狼狈的跌坐在地,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封北看着少年,“傻啊你,就站着给这小王八蛋踢?”
高兴从地上起来,“你说谁王八蛋?”
封北没再搭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问着少年,“疼不疼?”
高燃抓耳朵,“不疼。”
封北绷着脸,“你在扯谎!”
高燃笑了笑,“好吧,有点儿疼。”
封北弯腰拍拍少年的裤子,将那个鞋印拍掉。
高燃有点儿不自在,“我自个来就行。”
“站着别动。”
封北身上的气息暴躁,“一会儿回去看看腿青没青。”
高燃吞咽唾沫,知道男人生气了。
一旁的高兴阴阳怪气,“我的哥哥,跟三年前相比,你变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高燃头顶冒烟,“卧槽!我不就是看到你跟女同学在一起吗?你至于这么满嘴机关枪?”
高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燃对着高兴的身影摇头,“初二就交女朋友。”
封北给他拉拉外套下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下半年高三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
他的话声戛然而止。
妈的,多喝了两口酒,开始说胡话了。
高燃说,“谈恋爱不光要花力跟心思,还要花很多钱,我现在的钱都是我爸妈给的,等我自己赚钱了再谈。”
封北,“……”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疼死活该!
封北把高燃送进花莲小区,他顺路去看看胡韵的朋友。
明儿回县里,要是人还不在家,那他就没办法了。
高燃问几点了,他觉得时间还早,就跟了过去。
封北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些水果,带高燃去了28栋506。
门外放着两包垃圾,还有一双开裂的女士皮鞋。
封北敲门,里面没有应答,“算了回吧,水果你拎回去。”
走了几步,高燃的身形顿住。
封北侧头,“怎么?”
高燃说,“好像有人在看我。”
封北往后看,目光停在那扇门上面,皱眉不语。
高燃折回门口,他蹲下来,透过门缝往里看,看到了一双眼睛。
高燃跟那双眼睛对视几秒,凉意爬上脚踝,他的嗓子发干,“小北哥,有人在家!”
封北抬手敲门,“你好,我是胡韵的朋友,她托我来看看你。”
门里没有回应。
高燃说,“会不会以为我们是坏人?”
封北学着少年的样子蹲下来,也看到了那双眼睛。
时间流逝了几秒,高燃跟封北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
封北把水果给高燃拿着,他的手摸到腰后,拿枪对着门的同时,腿脚伸了出去。
门被踢开,封北用了不小的力道,像是有个人在门后堵着。
高燃的视线越过男人往里看,眼睛一下子瞪大。
门口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歪着头,长发披散在周围,脸朝着这边,眼睛看着高燃。
是胡韵。
高燃浑身的毛孔瞬间炸开,提着水果袋子的手紧,指尖发抖。
“你就站在门口,不要进来。”
考虑不破坏现场,封北自己也没动,他垂下眼皮,看了眼尸体脑后的血迹,人刚死不久。
第57章发现女尸
派出所接到封北的报案,立即通知市局,带队的人是石桥。
经勘察,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大门口,而是杂物间,从现场碎裂的玻璃杯跟一滩水迹来看,死者胡韵当时正在喝水。
因为那滩血迹周围没有桌椅等家具,放置不了东西,除非那杯子是被死者拿在手里。
从杂物间到门口,这条路上有一串凌乱的血滴,可以推断出死者被凶犯从后面袭击头部,她挣扎着往门口逃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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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求救,却倒在了那里。
封北踢开门,尸体后移了些距离,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由于封北不管这个案子,石桥没有将详细的尸检报告跟勘察报告跟他明说,只说死亡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死者的脖子上有圈勒痕,但只检测出她自己的指纹,初步判定是凶犯用她的随身物品将她勒死,例如围巾。
刚过十点,夜生活仍在持续,离结束还有点儿距离。
28栋底下停着警车,不少居民在那儿议论纷纷,506对门跟隔壁都出来了,包括楼上楼下,他们半是好奇,半是恐慌。
小区里从来就没出过命案。
封北眯着眼睛吞云吐雾,两天前在火车上遇到胡韵,她说要去t市,托自己来探望一个住在花莲小区的旧友,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让她亲自从t市那边跑到这里?
高燃提着水果的手冰冷,他靠边站,尽量不妨碍到警方查案,“小北哥,我记得胡小姐是有一条围巾。”
封北夹开烟问,“有吗?”
高燃说有,他的语气笃定,“那天在火车上,我去接水来着,发现她把包落在水池边了,就提醒了她一声,当时她拉开包的拉链把半包纸巾放进去,我随意瞥了一眼,看见她的包里有条围巾,她应该是上车后拿下来了。”
封北已经习惯少年敏锐的观察力,“围巾的款式,颜色。”
高燃回忆了一下,“紫色菱形格子,格子是黑色的。”
封北弹弹烟灰,“你学文,成绩会比学理要容易提上去一些。”
高燃不以为意的撇嘴,“我不爱背课文。”
他把话题扯回去,“那条围巾肯定会被凶手毁尸灭迹,查不到什么线索。”
“案子的事儿让石桥队里的人来处理。”封北看看手机,“不早了,我送你去你小叔家。”
高燃说又不远,就在小区里,离得近,“等会儿。”
封北看出少年眼里的东西,他很熟悉,毕业那会儿刚到局里,自己也是这样,对案情特别执着,有那股子信念支撑着,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觉得疲惫。
石桥底下的人在问街坊四邻。
邻居们对506的住户态度两极分化,男同胞们都很平和,说没怎么碰到过,不熟,不清楚是做什么的,更不晓得她跟哪些人打交道。
女同胞们却是一致的鄙视,轻蔑,甚至是嘲讽,像是在评价一件臭气冲天的垃圾。
“那女的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就是,这么死冷的天,我们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她穿个裙子晃来晃去,骚得很,不是出去勾|搭男人,鬼都不信。”
“我三次遇到她,三次都从她身上闻到很浓的香味,喷的那种香水可是高级货,铁定是哪个相好送给她的。”
“她屋里死了个人,我看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干系!”
一个刚加班回来的中年人被问,他脱口说了一句,“开按摩店的。”
楼上蹬蹬蹬冲下来一个妇女,揪着他的耳朵就骂,“说!你是不是常去她那儿?”
其他人都往这边看,中年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气的一把拿掉妻子的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要脸?”妇女骂得起劲,好像看准了她男人跟506的住户有一腿,“你他妈要脸,能知道那骚|货开按摩店?”
她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前两样,尖着声音哭骂,“大家伙都不知道,就你知道,姓王的,你了不起啊,太了不起了,今晚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了,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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