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有死鹿
江成武瞳孔微缩,直接拔出长剑格挡,顿时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刀魂怨气颇重,杀气几乎冲破房顶,数声惊呼起,冲上去了几个道士救急。
那朗月长刀演绎了项亘虹生前的刀法,更纯粹,更阴狠,就只奔着杀人而去,刀刀逼命。
黄明功眼看着那长刀的刀法,眼圈泛红,忽然跪了下去,‘哐’、‘哐’地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藏名山者众人齐齐地跟着他跪下,拜先师遗迹。
这场面着实令人动容。
李舒抱着臂,随意道:“真是好男人,为了你大师兄连兄弟也卖。”
魏长泽今日心情不错,回道:“你还年轻,到时便懂了。”
李舒:……
魏长泽扫了一眼大堂之中的众人,忽而顿了一下。
那头的定数已出,药修宋阻、剑修江必武、魂修平骏三个人终于将这刀魂制住,用重重真气禁锢在结界之中。
李舒挑眉道:“你的活儿来了,这回可不要在扯上我了。”说着自顾自的走回去坐好。
几人被一把无血无肉的刀魂弄得有些狼狈,颇有些气恼,宋阻斥道:“你这是想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命吧!”
魏长泽随意道:“这您就不讲理了,这刀魂自然是寻着仇去的,况且它本来也没招惹你,是您上赶着凑上去的吧。”
江必武怒道:“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了项亘虹了?!”
“我可没这么说,”魏长泽道,“您着什么急?”
魏长泽对江成武道:“它认得你身上的气才找到了你头上,刀魂失主杀气凛然,你便是它认定的杀主仇敌。”
江成武道:“一派胡言!”
江必信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一家之言,怕是不能算什么证据,依我看,既然藏名山执意,此事又确实迷雾重重,我们不妨便好好查一查这事,省得其中有任何不公。”
邵日宛看他极为不顺眼,直接道:“此事没有任何迷雾,你师叔若是肯坦然将惠静尸首抬出来一切都了了。”
魏长泽一抬手召回了刀魂,拿在手里冰凉如铁,煞气瞬间在体内冲撞。
黄明功接过来,抱在了怀里,神情颇有些悲戚,这样的神情在一个彪形大汉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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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更让人感觉痛心。
魏长泽道:“你师父也是条汉子,他含冤而死,刀魂失主,你寻个苦寒之地好生炼化,兴许还能再阵项亘虹当年雄风。”
黄明功只是道:“罢了,就让它记着这份仇,也省得这世上无一人肯信我师父清白。”
魏长泽也不劝,全凭他自己做主。
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女人忽然道:“江道长,此事当真如您所言那般吗?藏名山既然已有了解释说辞,您也该好好给我们个交代吧,如此倒好像是我们成了您的帮凶一般。”
她身后也有人接道:“我们鹤羽宫自来不管闲事,是看了您的面子才来了这一遭,您也该好好地解释一番吧。”
江必信道:“诸位道长莫急,师叔自有考量”
江成武脸色已然完全拉了下来,冷然道:“你们如今倒是古道热肠起来了,不见当日愤慨的模样。”
“一事归一事,”女人道,“魂修与武修从不曾有什么瓜葛,我凭空愤慨个什么?还不是听信了您的话?”
魏长泽懒得再和这些人牵扯,只是道:“你们要拖,那便恕不奉陪,今日若不在快些将这事了了,还想着让藏名山陪你们玩多久?”
江必信道:“不是要拖,是这事既然尚未有定数,总也要好好查一查。”
“怎么查?”魏长泽讥笑道,“不出尸首,不出证据,干凭着一张嘴死咬住藏名山,这便是查了十年八年也出不了什么结果吧。”
江必信哽了一下,看向了江成武。
“我看不必了,”邵日宛忽然站了起来,看向了一个一直以来未曾说过什么话的男人,“你刚刚去哪了?”
江宁一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道:“我?”
“自然是你,”邵日宛道,“刀魂将出时,你去了哪?”
魏长泽笑了笑,心道果然。
有识者遍地,一位少年站起来道:“我看见你趁乱躲了出去。”
江宁一老实巴交地笑道:“我只是出恭,并未躲什么。”
魏长泽出手只是瞬间的事情,身形瞬移出现一片残影,再一看已经出现在了江宁一的面前,背后长剑霍然拔出,直直地指向了他的胸口!
江宁一飞快退后一步,脸上的笑落了下来,“您这是做什么?!”
魏长泽真气喷灌而出汇聚在剑锋,剑剑指向他身上大穴!
江必信上前一步正要阻挠,邵日宛挡在了他身前。
江必信也不多言直接便出掌,掏向邵日宛的胸口
邵日宛卸了他的力,长剑铮然出鞘闪出一道银光,半空中甩了个剑花冲着他刺去!
第31章恩爱两不疑(五)
邵日宛卸了他的力,长剑铮然出鞘闪出一道银光,半空中甩了个剑花冲着他刺去!
道道剑气挥闪交接,疏狂四方,两人长剑交接磕出朵朵火星。
邵日宛这两年并非混过来的,他无甚天赋,只剩了剑意这一条出路可走,江必信今年也还不足十八岁,两人都卡在了筑基三层,尚未迈入金丹期,内功上算是半斤八两,胜败全屏手里这把剑。
方胜吓了一大跳,坐也坐不住,来回拿眼神瞟着李舒。
李舒失笑道:“祖宗,我这次真得不能管了,不然回去得挨揍。”
方胜问道:“那长泽师兄呢?他会挨揍吗?”
“他”李舒颇有些痛快的道,“他估计得被揍死。”
方胜:……
魏长泽周身已被真气环绕,就像是被点燃了的引信一样横冲直撞,江宁一几乎反应不过来,那手中剑已快到看不清,接不住便是一道血痕,只是须臾便已经挂了一身的伤痕。
天极门弟子众多,竟无人来助。
江成武死死地皱了眉头,藏在袖中的拳头攥了攥忽然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
一魂修也跟着站起来道:“江掌门,且等等。”
刚才说话的那少年也道:“此事既然有异,江掌门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这人刚刚分明跑了出去,刀魂既然认主,他偏偏在那时躲了出去让人起疑也是应当的。”
两人且战且退,一直逼到了墙角处,魏长泽眼神似有钢针,一咬牙凌空翻了个身,长剑划破空气,就要生生将江宁一钉死在墙上!
就在瞬间,江宁一的眼神忽然变了。
一股黑气喷薄而出,他瞳孔慢慢染上黑漆,霍然伸出手,掌心生生地挡在了剑尖之上,魏长泽竟一时不能撼动分毫。
众人哗然!
江必信一时分心瞥了一眼,邵日宛看准了时机一剑挑向了他的胸口,刺出一片血花,江必信失了力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邵日宛眼神冰冷,蓄力挺剑跟上。
江必信心骤然悸了一下明白过来,这人当真是要杀了他!
他挣扎着站起来,邵日宛剑已至,眼见就要直穿他的胸口,忽然被一把剑格挡开!
那挡开他剑的男人道:“你要干什么!”
邵日宛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江必信,这才了剑势。
江必信犹自松了口气。
他并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人,竟惹来了这样的杀意。
大堂之中已经一片混乱,江宁一且疯且恨,狞笑着一张脸运出气来,掌心生生挡住剑锋,真气旋转将剑身缠绕,两人僵持了须臾,魏长泽咬紧牙关死死撑住,脸庞已经在真气的对峙中有些失真。
只听得几声脆响,竟把剑身逼碎,断成了几截!
魏长泽心里骂了声娘,颇有些心疼。
看热闹的人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对,这煞气凛然分明是魔修入体!
魂修平骏最先出手,飞身冲了出去,一声呼啸起,背后竟似展开雄鹰幻影,张开双翅有如大鹏,虎虎生风。
药修宋阻也紧跟了其上,挥袖之间白气飞散,蒸腾恍若仙境。
江宁一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在虚空中一抓,一把长刀凭空出现握在了手中!
有人惊道:“武魂之刃!”
那女修士斥道:“江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成武惊诧万分,神色极为难看。
武魂之刃是由魔修的一魂一魄练成,与魔修一体同生,以魂魄喂食,所刃之人将直接被吞噬,超出三界不入轮回,变成冤魂厉鬼游荡人间。
江宁一手持长刀挥喝两下,这几个金丹期大家倒还能挺住,剩下的众人都惊得微微退了一步,如临大敌。
江宁一嘴角带着冷笑,早不复当初那副老实的模样,他手指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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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数人道:“来战!”
天极门的弟子均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江宁一丝毫不惧站在身前的诸人,一步一步好似夺命的死神一般,“各位师兄弟,怕什么呢?”
“江某有幸,有生之年能得见列位如此模样。”
江成武道:“江宁一!”
江宁一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众人一时戒备。
江宁一道:“师父。”
“我此生只有一件后悔事,”他道,“就是入了天极门下。”
魏长泽不动声色地退了下来,走到邵日宛身边悄声道:“身体舒服吗?”
邵日宛点了点头。
魏长泽道:“日他妈了,还赔了我一把剑。”
邵日宛笑道:“说明你与它没缘分。”
“我和它有个什么缘分,”魏长泽混蛋道,“它又不是我媳妇。”
邵日宛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他这才闭了嘴。
江宁一道:“您怕已经忘了,我也曾是试炼石选出的万中无一的灵根。”
“乙未年大旱,百年浩劫,民不聊生,我爹已经把我卖给了宫里当宦人,是您渡了我一劫,我自然承这份恩情。”
“您给我改了名姓,从此我便姓江,我并无怨言。”
“师父,”江宁一看着他道,“您总该知道是为何我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吧?”
江成武道:“你贪图了你不该要的东西。”
江宁一嗤笑了一声,勃然怒道:“没有什么是我不该要的!”
他举起双手,长刀散出黑色气雾,“上位,自古有能者居之,无论是天资还是勤勉,都无能出我右者,是您短见了,只顾着血脉亲缘。”
江宁一霍然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剑修,“就凭江敏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要骑在我的头上,您未过分了。”
被点名的那人被他的煞气惊得下意识一抖,上下齿叩了一下。
江成武闭了闭眼,长叹一般地道:“你杀了惠静师尊。”
“是我,”江宁一挑眉轻笑,“她见了我练功的模样,我一时慌张便将她杀了,天极门没有用刀的人,嫁祸给项亘虹是再合适不过了,反正你们整日只想着绊倒藏名山,也绝不会细查。”
魏长泽颇有些烦躁,轻声道:“坏了,他估计找我麻烦。”
邵日宛道:“打得过么?”
“你开玩笑,”魏长泽道,“当然打不过,俩我也打不过。”
“没事,”邵日宛,“这么多人呢,杀也得等一会儿才能轮到你。”
魏长泽:……???
李舒凝声成线,问道:“你咋还不跑?活够了?”
魏长泽:……
“是我错了,”江成武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若知你今日是此番情境,我绝不会带你入门,你太过重心,工于心计,本就不该入道。”
江宁一怒喊道:“你就该让我一头磕死在宫墙上!也省得日日被蝇营狗苟折辱!”
“我本想用这一辈子报答与你!”他情绪失控吼道,“是你,是你把我逼成了这样,是你!”
“天极门上下谁都能骑在我的头上,对我吆五喝六,这些我忍了,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就算再厉害,我就算入了金丹期也注定了只能当天极门的一条狗!”
江成武看着他,眼里悲怆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有仇寻仇有怨报怨,冲我来吧。”
江宁一冷冷地看着他。
江成武手持银色长剑,把剑鞘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事已至此,已无挽回的余地,他或许曾想过这件事还有破绽,却不敢深思,惠静尸首太过诡异,魂魄均已离体却还残留了恶煞逡巡不去,惠静已入了元婴,能杀她于无形的人又有几个呢?
与其说是不想深查,更多的是不能深查。
江宁一的浑身煞气肆意扩散,他疯了一般地怒喝了一声,挥刀冲着江成武劈了过去,这不光是一个魔修,还是一个吞噬三层的魔修。
直到他将所有的真气释放出来,众人才真正感受到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惧。
江成武堪堪用剑横档住一刀,却直接被一脚踹倒了墙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吞噬了惠静,江宁一更加强大了。
他慢慢地走进了江成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可曾后悔?”
江成武并没有回答他。
江宁一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咬牙问道:“你可曾后悔!”
“师叔!”江必信看不下去,拔剑冲了上去,谁知江宁一头也不回,一挥袖便将他甩了出去。
众人再不等待,在江宁一的背后围成一圈,宋阻道:“孽障!纳命来!”
江宁一缓缓地转过头去,眼神仿佛像是再看死人一般。
他召出武魂刃,仰头嗤道:“一群庸人。”
几乎就是瞬间,数十人同时出手,电光火石之间已然只能看到剑气虹光和真气飘逸。
江宁一不躲不闪硬是受了,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弱小,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平庸,感受到就算是再如何勤奋也赶不上的强大。
他嘴角带着血迹狞笑着仰天大喊了一声,胸口破开一个血洞也毫不在意,双手凌空一抓扼住了宋阻的喉咙,呼哧着道:“你若跪下叫我三声‘爷爷’,我便饶你一命。”
宋阻瞪大了眼,死死地看着他。
江宁一手劲渐渐加大,宋阻憋得脸色紫红,忽而掀起了衣袖扑出一阵白气,江宁一皱眉偏了偏头,就是瞬间,一直雄鹰之魂冲了过来,尖喙叼向了他的眼睛!
江宁一大吼了一声,刀刃乱挥一通,一人一鹰殊死搏斗,忽然他蹬地腾空而起,长刀狠狠的劈了下去,顺着那翅膀将那雄鹰斩成两半,鹰灵霎时破碎,挥散于天地之间,点点滴滴皆被吸进了武魂之刃的之中!
平骏哀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宋阻掏出一紫金葫芦拿出散至了半空之中,那葫芦震颤片刻,破裂开来,药粉落到了江宁一身上烧起片片烟雾火花!
江宁一怒吼了一声,撕碎了身上的衣服,这一回不管是哪一路修士也顾不上排外了,一股脑的往上冲,今日若是除不掉这魔头,他们所有人都难从这里跑出去!
李舒抱着臂站在一旁,“打个赌。”
魏长泽:“不。”
李舒好似没听见一般,“你完了,郑老头饶不了你,天极门这次一定要和十二坞树敌了。”
“不是我完了,”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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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泽道,“是咱俩,也有你的份。”
“……”李舒不可置信,“你还是人吗?”
魏长泽微笑。
这是一场车轮战,江宁一浑身是血的站在正中央,手中的刀刃淌下滴滴血迹。
平骏是死是活尚无定数,宋阻只剩了一口气倒在地上,剩下的人也是伤痕累累,只凭着一口气强撑着。
江成武挣扎着爬了起来,手连剑也拿不稳。
江宁一冷冷地看向他,他满脸是血,仿佛流了血泪一般,“今日我便是死,也要拉上你们陪葬。”
那朗月刀魂自江宁一出现便震颤不已,被用符纸强行压住,黄明功堪堪抱住。
魏长泽伸手道:“给我。”
他念了个决将符纸扯了,刀魂铮然而出,却被魏长泽死死地握在了手中,刀魂冲着江宁一而去!
魏长泽从未用过刀,但项亘虹用过,他的刀魂就在魏长泽的手中。
刀魂怨气冲天,弑主之仇不共戴天,直奔死穴而去!
江宁一已经疲了,身上致命伤口无数,咬牙提臂,怨煞刀魂与武魂之刃交碰在一起,那铺天盖地的黑气炸裂开来!
魏长泽将真气逼出,使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紧刀柄,虎口裂出了血痕,他死死地看着江宁一,爆喝了一声,项亘虹的身影好似再现,与魏长泽重叠在了一起。
黄明功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喃喃道:“师父。”
江宁一再支撑不住,直直地跪了下去!
魏长泽双手鲜血淋淋,高举朗月长刀怒道:“死吧!”
朗月将黑煞之气生生劈开,没入了江宁一的肩膀之中,一直劈到了胸口。
魏长泽骤然失力,栽倒在了地上。
邵日宛几步上前将他扶住,撕了衣角将他裂开的虎口包裹住。
魏长泽气虚地不行,还贫道:“你真不能再揽这种事了,再来两次就等着给我尸吧。”
“少说两句,”邵日宛道,“不然我现在就给你尸。”
魏长泽:……
屋内笼罩的黑煞之气荡然无存,死伤无数。
江宁一跪在地上,满脸的血痕,嘴角动了动。
江成武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他对着江宁一的背影,道:“你真的走错路了。”
“孩子,”江成武道,“你走错路了。”
一行清泪顺着江宁一满是血痕的脸颊滑下。
江成武道:“我知你心有不甘,却没想到你已经错得这么离谱……宁一,你太有野心,不适合居高位,江敏虽在天赋上不如你,却更适合当一个平庸的掌门人。”
江宁一眼神里失了最后一丝神采,睁着眼睛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上一章的注释我加在这里,盐商的背景借用的是清末时期的,官府禁盐是一直有的,但只有这个时期背景是最合适的。
第32章恩爱两不疑(六)
江宁一眼神里失了最后一丝神采,睁着眼睛死了。
天极门百年来从未出过如此大的祸事,门下出了一个魔修,击杀了元婴期的师尊还欲嫁祸给藏名山。
天极门请来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会把这事当家长里短拿出去说,可他们带来的弟子道童便没有这份好心了,不久之后,另一个魔修的故事又将被描摹的绘声绘色,拿出去吓唬谁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这样的荒唐事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被神舟大地遗忘。
北风呼啸,落日残阳扫来的光也是清冷的,感受不到什么温度,半路上来往的人均是夹紧了衣袄行色匆匆,路上的积雪冻成薄冰,让人只能一边疾行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脚下。
墙角的馄饨摊子今日也开着,老板躲在背风处窝成一团,双手插在衣袖中闭目养神。
锅里的热水沸腾,炉中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炸着。
一个少年跑过来,道:“老板,来三碗馄饨。”
老板慢吞吞的挣了眼瞄了一眼,先‘嗯’了一声。
方胜在一旁看得心急,这人手脚未必不利索,人却当真墨迹,又叫了一声,“老板。”
那老头问道:“你哥呢。”
方胜天天被李舒拎着到处闲混,他两人看上去年纪查得倒是不多,人人都当他是李舒的弟弟。
方胜道:“他嫌冷,懒怠出来。”
老头哼着小曲儿站起身来,往那大缸里舀了一瓢滚烫的汤水,热锅里拿油擦了一层,汤水到了进去发出‘嚓’地一声响。
老头道:“昨日,你和你哥也去了?”
“嗯。”方胜只应了这么一句。
老头道:“到底是个咋回事?说是死了好几百人?”
“哪有的事儿,”方胜哭笑不得,“诶,有一份不放醋。”
老头看了他一眼道:“那是咋,连个准信儿也没见。”
方胜道:“您别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说着将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
饭盒有三层,方胜特意叮嘱了声,要分开盛好。
老头给他装得满满当当,了钱揣到兜里道:“谁乐意知道他们这些破事,哪个也没让我好过了。”
大小门派下多少都有些产业,供养着修炼人吃喝用度,要么饭馆要么当铺,更有甚至开一串的*,敛财的同时也挤压着平头百姓的生活。
方胜接了饭盒也不多说,将大氅帽子拉下,转身便走。
馄饨容易坨,他得快一点。
魏长泽困得要死,拿手托着脑袋勉强撑着。
黄明功大笑道:“来我们再敬仙君一杯!”
众人朗笑举杯,酒水在半空中碰在一起撒了一桌,魏长泽便跟着举起酒碗,如流水线一般干下去。
李舒拉着一个大汉划拳划到了桌子底下去了,前襟湿了一大片,还抱着酒罐子不撒手。
一个叫常青的男人道:“仙君接下来要去哪?”
魏长泽道:“没定。”
李舒从桌子下面探出个头来道:“回十二坞……挨打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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