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定的痛感

“我和行人，高桥裕和朝田孝介，和泉俊之吗......”小凡指着被嵯峨和另一个男人蹂躏的疤痕男说，“他的眼睛...”
小凡的视线转到那个我觉得和疤痕男长得很像的男人的照片上。
“具体发生了什麽，我调查不出来，但是伤是他自己弄的，和泉俊之和这个叫甲田隆行的男人......你知道一年前左右和泉俊之的跟踪狂事件吗，当时新闻里也有播出。”
“记得...他和这个甲田隆行，是恋人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只查得到结果，他们在那件事之後几个月和泉俊之的眼睛就瞎了，然後搬去了别的地方，而最近新闻里播出的无名男性碎尸，就是和泉俊之。巧合的是，这两个人，”东野时生指向嵯峨和另一个男人，“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大桥秋彦原本是这里f市的神科医生，但是因为前面高桥裕先生和朝田孝介先生的一些事，大桥医生所在的医院的一个护士品川亚美疯了，而大桥医生成了品川护士的主治医师。事情到这里，品川护士和嵯峨高久从高中时期是同学，一直到嵯峨高久步入社会，两人也似乎一直在交往。在品川护士发疯前不久两人停止了来往。调查嵯峨高久，大桥秋彦，品川亚美是应了余先生调查和泉俊之的要求。”
小凡看着照片，又看着手里的文件，表情比起疑惑，更有种愤怒和莫名的暴躁。我靠近小凡，拉住小凡的手，发现他的手没有温度。“小凡，没事吗？”
“嗯，没关系。你累了的话，先去睡吧。”
“不要，我要陪着小凡。”
小凡看着我，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的视线转向了东野时生，我想知道嵯峨高久做了什麽，从照片上看，他是杀了和泉孝之这个男人吗？
“就像照片上我拍到的，和泉俊之是被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杀害的。在和泉俊之眼睛受伤入院的时候，也在大桥医生那里接受了心理治疗。嵯峨高久和大桥秋彦似乎因为大桥秋彦调职的事，碰巧也搬到了和泉俊之与甲田隆行移居的地方。这也许就是和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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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之被杀害的契机。”东野时生喝了一口乌龙茶，“这个事件，是我最後的调查。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什麽。”小凡放下文件，好像清楚了什麽一样，
“钱。”东野时生点上第二支烟，“余先生是我的大主顾，按月支付，而这个最後的调查，五天後是支付日，我想余先生很快就要被遣送回国了，可能再也不能来日本了，所以，知道你这麽多事的我该怎麽办才好，我也想了很久。最後还是决定，请求陈先生支付这笔钱。”
“多少钱。”
“50万日元。”
“把银行账户留下，还有，这些东西留下。”小凡看着东野时生。
我看着小凡，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暴躁，甚至没有情绪。
“可以可以，我只是想要钱，这些事对我来说也没什麽用。陈先生不要用那麽吓人的表情看着我，我已经上年纪了，可经不住吓呢。”
“加40万，帮我调查嵯峨高久和筱原凉太。”
听到嵯峨和筱原的名字，我不经背脊发凉。为什麽...要调查他们两个人...？明明我不想让小凡接触这两个人...“小凡...不要调查他们...”我第一次向小凡提出要求，因为小凡说...我想要什麽可以和他说，我想做什麽也可以和他说。
东野时生盯着我，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样子。如果这样下去，所有事都会被翻出来的，那些事，还有我和嵯峨曾经的短暂的交往......不管是哪件事我都不想小凡知道，也不想让嵯峨和筱原接近小凡。
我看着东野时生，“我劝东野先生最好不要接这个活，为了钱丢了命，东野先生也不想吧。”小凡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当然，会让东野先生丢了性命的不会是我，嵯峨和筱原，不论哪一个都是...”等等，这样不就表示我认识嵯峨了吗？！可恶...！
“行人，你认识嵯峨高久？”
我看向小凡怀疑的目光，看着小凡，我不能撒谎。就这一次，只说这一件事，之前的事，一定不能被小凡知道，“嗯...在认识小凡之前，我和嵯峨有过短暂的关系，真的！”我抓着小凡的手，“我很快就没再和嵯峨有来往了，他感觉让人很不好。小凡，你要相信我！”
“陈先生的委托，我会考虑的。之後再给你答复。今天就先告辞了。”东野时生说着，把文件里的一张纸递给小凡，上面是银行账户。然後东野起随身带着的笔，站起来走向玄关。
小凡看着我，露出无耐的笑脸之後，也走去了玄关。
我看着桌上凌乱的照片──事情果然不是我能控制的，越是害怕的事，就越会发生。
我只是想和小凡过不受打扰的生活，我喜欢着小凡，而小凡也喜欢我，这样的生活就够了。为什麽就不能让我过想过的生活？！我的错吗？！是嵯峨的错吗？！是嘉佑的错吗？！是那个男人的错吗？！
不，不是的。
“行人！行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
是啊，是妈妈的错。
☆、16番外一个人的故事
16番外两个人的故事
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是喜欢一个人是他所有的缺点都是优点，爱一个人是他所有的缺点都觉得无所谓。
我後来才知道的，原来那时候是爱上了他。
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他，认识他，是朋友们一起去夜店玩。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说是在一起也只是暧昧的关系，统称朋友。一眼看上去是高富帅，在那之後，我们也成了朋友，当时和他在一起的人去了别的地方上学。现在想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计划，统称天灾。
那时候是夏天，只要靠近他两米内，我就被他散发的洛蒙迷得找不着北。我喜欢他，然後朋友告诉我他的事，他也告诉我他的事，以朋友的身份。他的事除了用渣字形容别无他说。可是我就喜欢他这麽渣，也喜欢他对每个人都那麽好。他说他不觉得他对别人好，只是把别人当朋友。对，不管男的女的他都是这样。我到现在还没觉得自己是傻逼，也没觉得喜欢他是个错误。
只是第一次暗恋，又第一次连追求的余地都没有。他有未婚妻，我就算再眼里没三纲五常，再下贱卑鄙，也不想破坏他的生活。这算不算我对待得不到的东西的温柔？
最後我们很熟，熟到说什麽都没关系，熟到排练活动做有挑逗意味的动作都无伤大雅。他还是那麽游刃有余，我却觉得快憋到极限。最後的毕业酒，我喝的一塌糊涂，吐得一塌糊涂，倒在亲友怀里哭到语无伦次。亲友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他送我回家。
在出租车上，我哭的停不下来。他搂着我的肩膀想安慰我，我哭得更厉害，甩开他的手臂。我并不是真的想这麽做，只是想让自己别再多想。
下车时，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那个晚上他又折回我家，我们做了朋友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我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也喜欢看别人哭得泪流满面，更喜欢看别人因为我痛苦得想死。但是我唯一不擅长的就是做爱。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但是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那麽放荡，放荡到我自己都觉得下贱。不过现在都没觉得後悔，感受到他的温度时，那种巨大的满足感，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
他的每一个亲吻都是假的，他给我的快感也是假的，床上的每一句都是假的。明如我，就是全都知道，还会开心还会觉得满足。
那两，三天，我们除了睡觉就是做爱，还有时间不长的朋友谈话。
大家都是男人，我却明显输了。我不喜欢被人影响，却被他影响得那麽彻底。我既不贫欲也不是性冷淡。他却让我有种原来我是欲求不满的人啊──这样的错觉。
他睡着了，我看了他一晚，没睡觉。因为再一天他就要和未婚妻度蜜月了。最後的时间，我想记住他的样子，记住他被我吃掉的事实。
现实总不是小说，没那麽多hppyending。他还是游刃有余，除了对我多了嘘寒问暖，并没有更多的表示。我却因为他的假象想他想到无法自拔。
这叫现世报。我爱上他的时候，别人也爱上了我，我却恶意的把他们撕得粉碎。就在他的面前。
这也没有换回什麽。
後来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说以後还是朋友。
那麽十几天，大事小事，我不想忘记也不想记得那麽清楚。
我那麽下贱，人渣了你都不愿意喜欢我一点点，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不对，我分不清喜欢和想得到，只是想回到那个晚上，你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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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着你，贴着你的身体，至少那时候你的身体是我的。
从来没期待过感情这回事，现在都没有。
其实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即使只是单方面的喜欢都是非常开心的事。
如果以後你再想犯贱，就找我吧。我这麽下贱，一定会配合你的。
☆、17大桥秋彦
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嵯峨让我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个带着数年前的那个晚上过了几十年的废物。是的，我就是个废物。医生都是医治得了别人却没办法医治自己的废物。更何况我还帮他杀了人。和泉俊之，除了死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啊，不该那麽爱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尽头是死亡。嵯峨只是帮你实现了愿望，我只是做了嵯峨想做的事。
对了，我为什麽要做嵯峨想做的事啊，是因为他说他是我的主人，他说这样的我谁都不会接纳的，除了他。我并不喜欢他，他全身散发着讨人厌的气息。并没有哪里不对，所以他叫我做什麽，我就会做什麽，虽然仅限於工作以外的时间。就这样下去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忘不了的女人也不用拼命压抑着去忘，只要我想到她而崩溃的时候，嵯峨就会掐住我的脖子，问我，想她和被他掐住脖子哪个更难受。
最近没有病症，最近我和他过得很平静。最近觉得有点乏味。即使想到她，我也不会有太多反应。嵯峨对平静的我也没什麽兴趣的样子，所以我有点担心嵯峨会把我丢掉。
“你在想什麽。”
“想她。”
“很难受吗。”
“没感觉了。”我看了看嵯峨，“比崩溃更可怕，我怕我想到她就再也没感觉了。”
“为什麽。”
“因为──”我不能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了，他一定会觉得满足了，然後把我丢掉。
“因为什麽。”嵯峨一挥手，盘子都摔碎在地上，他隔着餐桌抓起我的衣领。
“放手。”
记忆中只留下最後我说的这句话。清醒过来的时候，嵯峨躺在床上，就像我第一次侵犯嵯峨的时候，他安静的躺在沾着血迹的被子里。
他一定会像那天一样在我崩溃哭泣的时候起来嘲笑我。所以我哭了，哭了很久，他也没有醒过来。
他死了。
我抱着他，尸体开始肿胀了，尿液和粪便也排出了体外。这不是嵯峨高久了。只是一具尸体。
我有了新的噩梦。日复一日。
“高久是我的主人，他说他不让我离开他，我就不能离开他。”我看着医生说。
“前辈...”
“现在我可是病人，你可要好好医治我啊，我不再是你的前辈了。”我笑着说。
“前辈，不要哭了...”医生递过纸巾给我。
“为什麽我想不起那晚的事，我很想想起来，他有没有说过什麽。”
“原来我爱他啊。现在才发现，也不算晚吧。”
“他说除了他没有人会接纳这样的我了。”
“他这种人怎麽被我杀掉...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麽了...白鸟，帮我想起来好吗...我真的好想想起来...”
“前辈，这是今天的药，吃吧。”白鸟摸着我的头，把药放在我的手里。
“呐，白鸟，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流着眼泪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白鸟笑了起来。
白鸟惊慌失措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这样的我，你也可以喜欢吗。”
白鸟的嘴唇开始颤抖。
“那就更加喜欢我吧，白鸟物司。”
白鸟握紧了拳。
“想跑吗？为我作伪证的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白鸟放弃似的放松了身体，露出了笑容。“前辈真是一点都不配合我的演技呢。”
“神科的医生没有正常人。”我坐上白鸟的大腿，“想要我很久了吧。”
“确实，只是我想等前辈更加渴求我的时候再下手呢。顺便到时候把那晚的事也讲给我听听吧。”白鸟用捏碎我的骨头的力道抓着我的下巴，“我是你的新主人啊。”
“好的...主人。”
我的生存方式就是像寄生虫一样依附在别人身上啊。嵯峨，我还是这麽爱你，你却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给我。所以我不再渴求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爱，我杀了你呢。虽然你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也没有为了活下去而撒谎说喜欢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你真的是个没有感情的生物。杀了你也把我自己毁灭了，这种happyending不是到处都有的。
高久啊，我爱你。
☆、18陈凡
筱原警官打电话告诉我余远死了，意图袭警不走运被击毙了。
“好的，我知道了。”
“你对那家夥连一点点留恋都没有吗？”筱原意料中的口气说着疑问句。
“没有。”
到底自己想做什麽，想要什麽，都不知道。私家侦探给我送来的调查结果不过是高桥和朝田曾经的神科医生大桥秋彦也疯掉的消息，嵯峨已经被疯掉的大桥杀了。原本还想去质问那个医生为什麽没能阻止高桥和朝田的死，而现在我只能看着好多年前我和高桥拍的照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嵯峨和筱原曾经是同学，这是把他们能联系起来的唯一线索了。”
“嗯，谢谢，你的工作到此结束了。”
“多谢陈先生关照了。以後还有什麽活尽管找我啊。”
我不耐烦的挂了侦探先生的电话。转头看向桌角那张照片，果然还是想去见一见那个医生。
坐在空无一人的会客室，大桥秋彦就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过来。
“找我有什麽事吗？”大桥笑着问。
一般人不是该问我是谁才对吗...这家夥真的是疯了吧。
“你还记得高桥裕吗。”我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直视着大桥。
“记得。他和朝田可是对不错的恋人呢。连死都死在一起。”大桥突然笑得很诡异，笑着笑着他就哭了。直觉他并不是因为高桥和朝田的死哭，而是有别的事。
“那和泉俊之呢。”
大桥秋彦泪流满面的看着我，“那个笨蛋早就应该死了。”
“那你呢。你看上去还是感觉起来，都像个可有可无的废物。大桥秋彦。”
大桥夸张的面部表情突然僵住，然後看着我，“你知道我什麽事敢这样说？！你到底是谁？！”
“上帝啊。”我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我不想知道你遇过什麽事，什麽人，也许你觉得很痛苦很特别。但是你曾经作为一名医生，没有治好高桥和朝田，已经足够让你死一万回了。我，失去了重要的朋友──我只是想把这件事




捉摸不定的痛感 分卷阅读22
告诉你。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装，“顺便，你真的很像一个废物，有没有想过去死比较好。”我听到自己从未发出过的不屑的笑声，看着大桥的表情开始扭曲，我转身不再回头。
走在病栋的走廊，玻璃窗上不知道贴了什麽膜，晴天看上去都像下暴雨之前的天色一样。
身後隐隐约约传来嘶吼的回声，人就是这麽脆弱了。我不知道语言能不能救人，但是我知道几句话就能毁掉一个人。
“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行人撒娇地表达不满，我无耐的笑了笑。
“想我吗？”我松着领带，走向坐在床上看电视的行人。
“想！”
“行人，你到底为什麽喜欢我。”我把行人压在身下，看着他的眼睛。
行人笑了笑，“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让我想保护你。”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麽，下意识要回避行人，却被行人按住了後颈。
“你知道你也在变吧，两个人的相处就是会互相影响的。最近你变得温柔了。”
“开个玩笑~被吓到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笑容的行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行人，还是说两个都是？
“不用为了让我喜欢让自己做不像自己的事。”
“这只是我喜欢你的方式。”
☆、19爱的方式
已经很久了，久到我几乎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麽样子。
现在我在一场婚礼上，每个人都这麽高兴，会场是艳俗的大红色，各种方言。还有数不清的小孩子吵吵闹闹，跑来跑去。拼酒干杯到吹牛不打草稿的，谈论名牌说着好像大概自己的包要多少万的。
我记得还没有认识余远之前，我是个非常愤世嫉俗的人。
这麽多年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麽差别，但是到了和以前同样的环境里，我才发现，我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小漾抓着我的手，对啊，她可是王小漾。那时候的她能在太阳下，抽着烟，贱笑着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让人心寒又无力反驳的话。而现在，她红着眼睛，一脸冷漠。除了越抓越紧的手，我真的以为她是在放空状态。
这场婚礼是叶好的。只是叶好的结婚对象不是王小漾。
是吧，其实大家都知道最後的结果是什麽样，却又不愿意接受，而一边逃避一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事实是什麽？这个世界就是个恶性循环。当你以为一切好起来的时候，会棒一声毁得让你欲哭无泪。
婚礼结束，新娘拉着新郎走到我们这桌，而这张大圆桌边也只有我和王小漾。
“陈凡你小子现在过得不错啊，一看就是土豪啊。”
“你老公也不管管你，讲话要像温柔人妻啊。”我有点恍惚。一瞬间错觉是十几年前──
自从几天前回国之後，我一直时不时想到以前的事。而刚想了开头就拒绝想下去。没什麽好想的，我已经有另一种生活了。
“她爱她的父母胜过爱我。”
天都暗了，王小漾躺在我酒店的床上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这麽多年白长了，就这点感悟？”
我喝着行人磨的咖啡粉冲的咖啡，多少给我点保持正常的自觉。
“我放不下。”
“你们谈了多久？”
“十五年。”
“今年多大了？”
“37”
“该结婚了。”
“陈凡！”王小漾跟疯了一样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掐着我的脖子，开始尖叫。
突然就没声了，我睁开眼睛，她哭了。
我不是那种见人哭会心软的人。所以我踢开王小漾，下床站起来。
“你知道我不会安慰人的。”
“你说她爱她的父母胜过爱你。你有没想过，如果你们硬要在一起，结果会是什麽样？”
“你跟她这麽久，你真的有了解过叶好吗。”
“我怎麽不了解她？！！”
“凭你不知道她是为了你好。”
“你放屁！为我好她会去结婚？！”
“你喜欢自残可以，不用每次都在叶好面前。我无所谓你爱不爱叶好，也无所谓叶好爱不爱你。只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我觉得叶好比你难过一百倍，即使她今天笑了一天。不谈结婚的事，谈你们两的这麽多年。”
王小漾抬头一脸眼泪鼻涕.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怎麽能到今天才玩完的。”
“别说了...”
“你既要猜叶好有没有外遇，还要自残──”
“我他妈叫你不要说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们的秘密就是虐待狂和被虐待狂。王小漾整天怀疑，发现一点苗头就在叶好面前自残，叶好难过然後忍受。最後决定了爱的方式。十几年不短，今後的日子里她们在对方的心里都有一席之地。
“你的事，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也是你的事。”
“......陈凡，你变了。”
“我没变，只是想明白了。”
那晚之後，我没见过王小漾。但是叶好约我出去见面了。
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车子开到墓园。我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惊讶看到了一对母子。
母亲很温柔，儿子很可爱。
但是在看到我一瞬间，母亲很惊讶，然後笑了，“你就是陈凡？”
“嗯，你是？”
“我是余远的前妻。”
我看向那个小孩。下意识的厌恶，但是又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是余远的孩子。”
“......是吗。”
果然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被爱着啊。无论是什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