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从出租车钻出来的窦一凡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知道是想要从温小龙这里入手，还是直接找林夕阳，或者还是选择直接问吴子胥。不过看起来不管是温小龙还是吴子胥都没有人想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有林夕阳没有主动联系他，现在估计也是找不到了。
温小龙正在监控室里对手下的老妖吩咐什么，窦一凡走进去的时候刚好老妖答应着要往外走。老妖赶紧对着窦一凡点头哈腰，招呼打得十分亲热。
“哥，坐！来两杯压压惊！”温小龙招呼着窦一凡坐下来，随手拎起桌上的酒瓶子倒了两杯轩尼诗xo。温小龙这个人对什么都似乎没有多大在意，但是偏偏对酒很较真，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基本上只喝一种，轩尼诗xo。
“这是所有的病历，心理医生那边的存档已经删除。现在就等江煮伐那边去扫清楚公安局内部的案宗，然后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画她喜欢的画，想到哪里旅游就到哪里旅游，想找工作也没有问题了。呵呵，我想香儿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生活的。”窦一凡端起酒杯，看着大半杯琥珀色的酒液，发挥着他的想象力。
“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只要给香儿弄个新的身份就行了。现在这世道什么都有得买，就算是护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出国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肯花钱就行。道上的事儿，能有多大？”温小龙端着酒杯跟窦一凡碰杯的时候自动自觉地降低了半个唇位。他嘴里虽然说得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心里还是挺有触动的。
“不，那不一样，史芸香的名字已经是假的了，如果让她再换个名字，再让她生存在暗无天日的封闭世界里，我想，就算香儿跟了你也不会开心的。小龙，哥没有什么本事，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让哥多操心点吧！呵呵，就是不知道香儿她还愿不愿意回去看看她的父母，毕竟家人都以为她死了好几年了。要是突然见到香儿就那么，就那么从天而降，他们会不会吓晕了？”窦一凡抿了一口酒液，舒了口气，强压着内心因为吴子胥的电话而产生的烦躁，跟温小龙展现着史芸香的美好未来。
“哥，谢谢你！我替香儿谢谢你了！”温小龙再次为窦一凡添了些轩尼诗，很认真地道谢。
“我……小龙，香儿的命挺苦的，你以后要好好地待她。”面对温小龙的认真，窦一凡心里有种痉挛的难受。他曾经处心积虑地靠近史芸香，接近她，甚至亲近她的身体，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玩弄史芸香的感情。窦一凡也希望借助这一次机会帮一帮史芸香，也算是他偿还自己心债的一个方式吧！
“哥，我知道了，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待她的。对了，哥，我想找个时间好好跟香儿说这事呢！呵呵，哥，你知不知道香儿她……她昨天晚上才，才算是接受我了。以前，以前我怎么磨她，她都不肯跟我……呵呵，哥，我没有父母，帮里的兄弟都是粗人，到时候婚礼什么的还需要你和嫂子多操心操心！”温小龙是个粗人，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再加上怎么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想要斯文一点都很不容易。





平步青云 第1703章 磨心饼干
平步青云 - 第1703章 磨心饼干
可是就是温小龙这样的大老粗，一说到史芸香就忍不住一阵羞涩。他舒心地笑了，这个老大粗能想到的都替他和史芸香想到了。他想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娶进家门，想大大方方地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出门见人。他也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跟普通人一样生儿育女。
“小龙，我……好，我跟你嫂子的婚礼还没有办呢，先替你们操办操办，就当做练习吧！哈哈，婚礼练习曲！”听到温小龙的话，窦一凡迟疑了一下，对于史芸香终于接纳温小龙的事情也似乎松了口气。
“哥，走吧！一起过去告诉香儿好消息去，我刚才走的时候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一起去劝劝她吧！”温小龙放下酒杯，一把抓起车钥匙，叫上窦一凡往酒吧后门走去。
温小龙的手下开来了一辆黑色奥迪，停放在后门等着窦一凡和温小龙靠近。温小龙自己上了驾驶座，载着窦一凡往上河一品开了过去。一路上温小龙兴致勃勃地向窦一凡介绍今天下午在腾飞大厦所发生的闹剧。窦一凡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插嘴多问两句。两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不错，聊起天来气氛也是相当地不错。
当温小龙说到姜宁坤是跟着江煮伐的车的时候，窦一凡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他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看来不要小看姜宁坤这小子，看来这个世界能人还真是不少啊！按照窦一凡的理解和温小龙手下人的描述，张立科那边检察院的人并没有出现在腾飞大厦，而且姜宁坤是坐着江煮伐的车走的。这至少说明两个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姜宁坤在张立科面前很玩得开，就算张立科要冒着被人敲打和暴露的危险也要保下姜宁坤；第二种情况就是姜宁坤在江煮伐面前玩得开，这里更是有两种情况了，首先第一种可能就是姜宁坤和江煮伐本来就是老相识，这一次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算是姜宁坤遇到熟人，走了狗屎运；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姜宁坤当场搞定了江煮伐。
当然，窦一凡更愿意相信姜宁坤跟着江煮伐下楼离开是因为姜宁坤当场搞定了江煮伐。毕竟，在窦一凡的印象中，姜宁坤的顶头上司张立科和江煮伐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窦一凡不愿意轻敌，他一直在思考着姜宁坤到底用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条件来换得江煮伐放过他的代价。特别是在江煮伐随时都有可能在姜宁坤面前暴露他窦一凡的名字的情况下，窦一凡更希望小心一点。
“哎，香儿怎么还不接电话啊？不会是睡着了吧？”就在窦一凡神游四方的时候，温小龙突然念叨了起来。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拨打着电话，嘴里还念叨着。
“有可能吧！她总是没有作息规律的。”窦一凡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并没有把精神集中到温小龙的话上来。
“嗯，她……我刚才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嗯，你坐好了，抓住扶手。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温小龙说着话把手机往车头一扔，黑色奥迪像一条蛟龙似的在车流人海中穿梭自如。
“她……你是不是告诉她什么事情了？”窦一凡赶紧抓住头顶上的扶手，有些困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温小龙。
“我……她昨晚问我的，其实我也没有告诉她什么。她老是追问你昨晚的下落，我就说你有点急事要出去处理一下。然后她也没有再问什么，然后她就去洗澡，后来我们就……不过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床上了。我过去找她，发现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面，一直在画画。我感觉我没有说错什么，而且我觉得她昨天晚上挺快乐的，嗯，我自己觉得……”温小龙一边熟练地盘着方向盘，一边还沉浸在昨晚和史芸香之间的甜蜜恩爱当中。
“她……她有可能是知道什么了，不过我也不确定。但是她是比较敏感的……当然，就算让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吧！她可能就是画画太累了就去睡觉了，我是这样觉得的。”窦一凡支支吾吾地想要表达什么，也不知道温小龙是不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只不过窦一凡的话音刚落，温小龙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底了。这一次温小龙再也没有心情跟窦一凡说他昨晚的风流快活了，黑色奥迪像发疯了似的往上河一品冲了过去。
停车，上楼，温小龙在等电梯的时候一直不断地猛戳电梯按键，恨不得能够将电梯立刻给按下来送到他的面前。窦一凡本来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可是一看到温小龙如此着急上火，他也无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到达，两人冲进电梯，刚刚按下上升键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叫喊声，让电梯等一下。温小龙猛地按下关门键，动作的迅猛程度让窦一凡有些暗暗吃惊。不过电梯还是跟温小龙的心急开了个玩笑，那个喊停的女人在外面按住了按键。
“是你！”当后来一步的女人终于出现在电梯口的时候，窦一凡和她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了。
“汪老师，您好！”窦一凡无处可逃，只得对着刚刚走进电梯门口的汪紫翎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你到底走不走的？不走就不要站在那边碍手碍脚的了。”温小龙的心情可没有窦一凡那么轻松，他一见到汪紫翎站在电梯门口只顾着和窦一凡说话也不进来，他立刻就发飙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着急干吗呀？”被温小龙呛了一句的汪紫翎柳眉一皱，语气也不怎么好了。
“汪老师，您请进！这位是我朋友，温小龙，就住在您的隔壁，嗯嗯，隔壁！”
温小龙心急如焚，出口伤人，汪紫翎无辜被吼，情急气恼，只有窦一凡这个夹在中间的第三者成了夹心饼干，磨心得很。




平步青云 第1704章 无能为力
平步青云 - 第1704章 无能为力
“老子就是赶着去投胎怎么了？老子赶着去投胎，你不也是急哄哄地跟着过来了？是不是想跟老子一起去投胎啊？”温小龙的牛脾气被激了起来，简直就是犟牛一头，说话也是连打带骂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的！”温小龙的这一番怒骂差点没把汪紫翎给气哭在原地了。她恼怒地跺了跺脚，想骂点狠的可是却怎么也骂不出口，再怎么样，她多年的生活习惯和素养还是在那边的，可是骂不出来并不代表汪紫翎就不生气。
“温小龙，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见到汪紫翎气得脸色发紫，窦一凡再次充当了无辜的调停者。
“哼，今天老子心情不爽，不想跟你计较太多，哼！以后见到老子你最好小心点！”温小龙气咻咻地走出电梯，还不忘回头威胁了汪紫翎一句。
“你……你算什么老几？你竟然威胁我？我……”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汪紫翎一下子无法咽下这口气，踩着高跟鞋朝已经开门进屋的温小龙追了过去。
“汪老师，汪老师，您不要跟我朋友计较，他今天心情不好，真的，心情不好，你不要跟他……”窦一凡赶紧拉住想跟温小龙拼命的汪紫翎，刚想转身进屋的时候却听到温小龙一边往里走，嘴里一边高声叫着史芸香名字。
窦一凡朝汪紫翎歉意地笑了笑，跟着也往里面走去。就在窦一凡随手想要关门的时候，他听到温小龙突然大叫了一声。
“香儿！”
“怀里，香儿……”窦一凡来不及拦住汪紫翎，回头朝温小龙嚎叫声发出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
“不，香儿，不，不要……”温小龙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窦一凡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主人房门口。他呆呆地看着床边那一大滩鲜红的血迹，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快，快打120，打电话啊！”温小龙的咆哮声惊醒了窦一凡，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掏出手机却怎么也拿不稳。
“不，香儿，你不能就这么走的，香儿……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温小龙一手搂着史芸香的上半身，一边发疯似的拍打着她纸片一样苍白的俏脸，大声地喊叫着她的名字。
“小龙……我，我，我走了。你不要，不要伤，伤心。你是唯一，唯一……一个真心，真心爱……”史芸香的意识早已经模糊了，可是被温小龙一顿摇晃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温小龙这辈子她走到尽头才察觉到的一个事实。
“不，不会的，香儿，你坚持住，坚持住……”温小龙眼眶泛红，他一把抓过床上的空调被，一把扯下上面的被单，将史芸香的手腕紧紧地包扎住。他一手扣紧史芸香的伤口，一手扶起她的身体，想要抱起她却听到她十分虚弱的拒绝声。
“没，没用了！小龙，你教我的，割……割脉，要，一定要竖着……竖着割！”史芸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目光却一直游离在温小龙的脸庞之外。
“不，香儿，不，不要这么惩罚我！”听到史芸香的话，温小龙像饿狼受袭一样的痛苦嚎叫了起来。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香儿，你挺住，一定要挺住！快，抱她起来！”刚刚放下电话的窦一凡赶紧上前，抓起一条大毛巾替换了温小龙的大手掌。他一边安慰着史芸香，一边配合着温小龙把奄奄一息的女人抱出房门外。
“一……一凡，凡……”史芸香的目光空洞而绝望，却久久地停留在窦一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她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太空，虚无缥缈却余音不绝。
站在门口的汪紫翎被吓坏了，她想要转身离开，可是一见到满身都是鲜血的史芸香却双脚一软，整个人倒在门口，怎么也站不起来。
“滚，你他玛地给老子滚开！”抱着史芸香冲出来的温小龙不由分说地朝挡在门口的汪紫翎抬脚就是一脚，差点就踹到汪紫翎的大腿了。
窦一凡已经无暇顾及其它，在他眼前晃动着的是史芸香不断往外涌着血流的伤口。他知道再这么流血史芸香肯定是会死的，说不定没等走出小区她就香消玉殒了。窦一凡的手掌死死地扣住史芸香手腕上的伤口，眼角的泪珠忍不住地往外涌着，滴在被鲜血染红了的毛巾上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亿州市红十字医院门口冲进了一辆黑色奥迪车，两个浑身血迹的高大男人抱着一个柳絮般的血人冲进了急诊室。急诊室的红灯亮了起来，温小龙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双手掩面却哭不出一滴眼泪。窦一凡冲到急诊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张望着。他着急万分，想要看清楚里面手术的情况，可是门上的玻璃真的太模糊，他的眼睛又酸涩得吓人，再加上里面医生来回晃动着的身影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史芸香到底什么状况。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急诊室门口的红灯终于灭掉了，可是里面的医生却久久不见身影。温小龙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站起来朝急诊室大门猛地一踹，冲了进去。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你不能进来，你不能……喂，你怎么打人了？”听到声响，手术室那边冲出一个白大褂，刚想拦住温小龙，却被他一拳挥倒在地。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窦一凡也脚不着地地追了进去，一把拉住一个医生追问了起来。
“她……失血过多，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很抱歉，节哀吧！”医生礼貌却公式化的回答在这个时刻显得那么地冰冷无情。
窦一凡的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进其它的话。他只是看到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很抱歉’‘很抱歉’！他迈着机械的脚步朝手术台走去，见到了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庞，还有那道足足有十几公分长的刀口。温小龙伸手抱起那个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眼里还是一片干涸。




平步青云 第1705章 见一次打一次
平步青云 - 第1705章 见一次打一次
史芸香死了，割脉死的，用温小龙曾经跟她探讨过的切脉方法，从臂弯沿着血管一直切到手腕差不多二十公分长的伤口。
呆坐在急诊室门口的窦一凡断断续续地听着收拾东西离开的医生和护士的私下聊天。
失血太多了，失血太多了……是他唯一听进去的解释。
窦一凡不知道到底是哪样的求死之心让史芸香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有个护士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求死的人，还有个护士说这就像是岛国人剖腹自杀那样根本就没想让别人救回她。
是的，史芸香从来就没有想过给机会让人救活她！几年前她第一次死里逃生是因为她有着强烈的求生欲，而这一次是她自己不想再活了。生无可恋，死有何惧，或者对于史芸香来说，继续活下去需要的勇气比寻死的勇气更加大。
窦一凡只知道哀莫大于心死，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史芸香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故事。
史芸香死了，温小龙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不让她的体温消失得太快。
有医护人员想上前劝导，可是一看到先前被一拳挥倒在地的同事也就不敢上前招惹这个双眼血红的男人了。
急诊室里静悄悄的，走廊外面有医护人员走动的脚步声。窦一凡守在门外，尽量不让人去打扰手术台上的女人和跪在床边抱着她身体的男人，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各自祭奠这个命运多舛的无辜生命。
夜幕苍茫，大街上已经人迹罕至，夜进入了最黑暗的黎明前夕。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红十字医院门口冲进了一辆吉普车，江煮伐脸色阴冷地从车上下来朝急诊室门口走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目光闪烁的苏瑞兵。
“窦一凡，你干的好事！你一直都把史芸香藏在亿州，你竟然，你竟然将那个女人一直都藏在我眼皮底下……”冲进来的江煮伐满脸的恼火，没等窦一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
“江煮伐，你最好现在就放手，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窦一凡冷冷地瞪着江煮伐，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的骇人。
在窦一凡的记忆里他曾经有过这样深夜护送史芸香上医院的经历，上一次是在舟宁市的时候，当时史芸香宫外孕大出血，三更半夜时分，手忙脚乱的施德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送史芸香上医院，就找来了当时还算不上是他心腹的窦一凡。那是窦一凡第一次真正近距离接触史芸香，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美女的满腹心酸。上一次护送史芸香半夜上医院急救，史芸香失去了一个孩子，而这一次史芸香失去的却是她自己的生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窦一凡伸出一个手指头都似乎能够扼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正如此时的他，只要抬一抬手臂动一动手掌，站在他面前江煮伐就会产生呼吸困难等症状，甚至生命都会丧失在他的手掌之下。
“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反过来还要对我不客气了？窦一凡，你他玛的是不是觉得我太惯着你了！还要对我不客气是吧？来啊！对我不客气啊！”劳累了一天的江煮伐深夜被叫醒，本来都已经相当愤怒的了。再加上窦一凡的态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更加让江煮伐恼怒不已了。
“江煮伐，你他玛的不是一直找人跟踪着老子吗？你跟到了，你满意了？你开心了？你他玛的，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办到了，而你呢？你出尔反尔，你答应给我三天时间的，但是你一直都在跟踪我，而且还有舟宁纪委的人也在跟踪着我。你表面是为了破施德征的案子，实际你一直都是想利用这个案子来到达自己步步高升的目的。江煮伐，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的话，史芸香会死吗？如果不是你派人一直跟踪着我，我就不需要跑到酒店去躲你，香儿她就不会死。你他玛的王八蛋，你还好意思跑到我面前来质问我。”窦一凡心中的怒火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对着江煮伐一次性迸发了出来。
窦一凡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推搡着江煮伐的胸口，将他往急诊室门外的墙角一步一步地逼了过去。
“窦一凡，你他玛的最好不要再动手动脚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是怎么打的，你这是在包庇罪犯，跟他们同流合污。如果你一大早就跟我们配合，史芸香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自杀？你自己害死史芸香了，你还回过来怪罪我们？你真是他玛的脑残，加死蠢！”江煮伐感觉到胸口被撞击得嘭嘭直响，后背也顶住了冰凉的墙壁了。他一气之下，反手推了窦一凡一把，理直气壮地怒斥着窦一凡。
“要我把史芸香交给你？史芸香犯了什么罪了？以她的精神状态落入你们手里还有什么下场？正常人好好地都快要被你们逼疯了，她一个弱女子一个精神病患者，她还不是生不如死。江煮伐，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他玛的，到底走不走啊？”窦一凡一把抓住江煮伐的双手，将他的双手用力地压在墙壁上，恶狠狠地怒吼着。
“喂，窦一凡，够了吧？你再这样对江组不客气的话，别怪我们对你采取措施了！你知道我们是有资格扣留你的，哼！快放手！”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被窦一凡推到墙角，苏瑞兵也开始加入了对窦一凡的动手当中。他从背后将窦一凡的身体往另一边推过去，嘴里还很不客气地威胁着窦一凡。
“采取措施，还要扣留，是吧？”就在窦一凡打算回答的时候，一把阴冷的声音从急诊室门口传来，满身血污的温小龙像一个刚刚从地狱血场当中穿越回来的黑暗使者一样浑身杀气地朝墙角的苏瑞兵和江煮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平步青云 第1706章 过不去
平步青云 - 第1706章 过不去
窦一凡回头望了过去，被温小龙脸上的杀气吓了一跳。他赶紧转身想要上前拦住温小龙，却发现苏瑞兵已经挡住自己的去路。
听到温小龙冰冷的声音，苏瑞兵好像是意识到危险似的，将窦一凡死死地拉住，好像这样就可以将窦一凡当人质一起对抗温小龙似的。
“放手，笨蛋！”窦一凡使劲地转动自己的身体，想要脱离苏瑞兵的控制。没想到他身后的江煮伐从墙角那边溜了出去，还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掏出了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真是反了你，窦一凡，你这是惯出来的毛病！你还有脸骂我害死史芸香了，你他玛才是害死史芸香的杀人凶手！”
听到这话，原本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苏瑞兵身上的温小龙猛地回头，碗口大的拳头朝江煮伐不由分说地挥舞了过去。可怜江煮伐坐了一辈子的办公室办了一辈子的案件，从来没有想到临了临了到了一把年纪坐上高位之后却遭遇了一顿暴打。
温小龙打人不像窦一凡那样毫无章法，而是招招致命，根本就不给对方任何喘气的机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在窦一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江煮伐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这一次苏瑞兵连开口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躲在窦一凡的身边簌簌发抖，连个屁都不敢放更不要说上前帮忙了。江煮伐脸色发紫地倒在地面上，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窦一凡一把推开跟前浑身发抖的苏瑞兵，刚要上前扶起江煮伐的时候却听到温小龙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