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招商引资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也不一定急于这一时。你在省里培训的时候也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做出详尽的计划，做到学习工作两不误的地步嘛！”欧耀国的语气难得欣慰，看待窦一凡的目光也不像之前第一次真正接触时候那么凌厉。
窦一凡十分赞同欧耀国的这个说法，也知道省党校的培训是不可能推辞的了。两人随后聊了一会儿工作安排，窦一凡就离开了。只不过一直到他走进电梯，他还是没有理清楚这天上砸下来的到底是馅饼还是陨石。





平步青云 第1865章 哥俩好
平步青云 - 第1865章 哥俩好
从市委办公大楼下来的时候窦一凡神差鬼使地按下了一楼。当他走出电梯，站在台阶上看着链接市政府大楼的小花园，还有那条蜿蜒秀丽的鹅卵石小道，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伤。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害怕到市委办公大楼来，因为每一次过来都要面对郭铭记的盘问，每一次都是一种无声的煎熬。郭铭记走了，施德征死了，拦在市委和市政府大楼中间的横沟似乎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市委大楼似乎比前面的市政府大楼要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了，有欧耀国这个市委书记的强势存在，有常务副市长冯秀峰的全力配合，整个舟宁市似乎也能真确地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了。
站在台阶上的窦一凡看着满眼的初春阳光，一下子有些睁不开了眼睛。春色旖旎，不过窦一凡却仍旧如履薄冰，心底里总是担心着脚下冰雪融化的那一刻会不会有落入水中的可能。
在市委大楼一楼大堂门厅傻站了一会儿，窦一凡才晃了晃脑袋，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再次往电梯口走去。地下负一楼才是他的终点，那里还停放着一辆吉普车，上面还有他的司机。
“窦区长，徐书记刚才打电话找您！”窦一凡一上车，司机贾学文就立刻汇报了。
“嗯？徐书记？他打我手机了？”窦一凡愣了一下，摸了摸袋子发现手机还好好地呆在那边。
“徐书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让您下来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不要说窦一凡，就连贾学文也觉得徐鹏展今天的举动有些奇怪，好像是生怕错过窦一凡的电话似的。
“他知道我在楼上？”听到贾学文这话，窦一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像是吧！刚才我还看到徐书记的司机周大伟开着车往出口去了。”贾学文点了点头，将吉普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嗯！”窦一凡淡淡地答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徐鹏展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徐鹏展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说是在帝豪大酒楼定了房间，让窦一凡赶紧过去吃饭。窦一凡在电话了追问徐鹏展到底是陪哪位客人吃饭，徐鹏展哈哈大笑，还吊着胃口说到了就知道了。窦一凡只得吩咐司机前往帝豪大酒楼，到了房间一看却发现偌大的只有徐鹏展一个人在里面。
“来，来，来，一凡，咱们哥俩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快过来，坐下，坐下！”徐鹏展满脸堆笑，亲自站起来招呼窦一凡，拉着他往餐桌边上走。
“徐哥，这大过年的，咱们哥俩偷偷地藏在这里吃大餐不怎么好吧？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嫂子在家里饿着您了呢！”窦一凡有些无奈，只得跟着徐鹏展往隔着屏风的里间走。在徐鹏展身边坐下来，窦一凡看着餐桌上摆着的两三副碗筷，也清楚今天徐鹏展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了。他打着哈哈调侃着徐鹏展，不想过早直奔主题。
“哪里，哪里，现在过年哪有什么年味啊？平日里天天山珍海味地吃着，到了过春节的时候更吃不下东西。说实在的，这外面的酒楼吃多了，回到家吃黄脸婆和保姆煮的菜，哎呦喂，咱们哥俩在这里偷偷地说一句，简直就是……实在难以下咽，难以下咽啊！”徐鹏展皱着脸，一副农奴相地向窦一凡投诉。
“呵呵，徐哥见多识广，有空的时候偶尔也来两手，炒两味让嫂子学习学习嘛！”窦一凡发现徐鹏展亲自倒出来的酒水似乎香醇一些，闻起来也是舒服多了。特别是听着徐鹏展自曝家丑，更是让窦一凡觉得很有意思。
帝豪酒楼的菜上得快，再加上这间包房里也就只有窦一凡和徐鹏展两人，菜虽然点了不少，不过很快就上好了。徐鹏展和窦一凡你一杯我一杯地倒也喝得欢畅，只不过这春节刚过，又是大中午的，虽然有司机在隔壁候着，但是窦一凡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胃口，酒更是喝得不爽快。
徐鹏展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从认识窦一凡的第一天开始说起，到窦一凡被调到施德征身边当秘书，再到两人都在海饶开发区任职共事，什么乱七八糟地都说了一大通。窦一凡心不在焉地听着，打着哈哈跟徐鹏展周旋着。虽然这种酒喝得痛苦，但是这么淡定地等待对方开口，就像是老猫钓鱼一样，很有期待感。
直到桌上一瓶两斤重的轩尼诗xo差不多见底的时候，徐鹏展的话题才绕到了这一次省党校培训的事情。窦一凡迷瞪着双眼，看着脸色泛红的徐鹏展，无奈地苦笑着。
“徐哥，您以为我想过去培训吗？唉，你是没看到文秘书长那副样子，好像我不答应就是大逆不道啊！”窦一凡拍着大腿唉声叹气地抱怨着，虽然没有直指欧耀国，但是提及文学立也是差不都一个意思了。
“嘿嘿，老弟，我看全省也就你一个人傻乎乎地想要退掉这个培训了。我可告诉你，我省里的一个朋友说了，这一次党校培训全省总共也就三十个名额，都是省里指定的。从上而下的，懂不懂？老弟啊，你走运了，步步高升就在眼前了。我担保，不出三个月，你一定步步生莲，平步青云！来，咱哥俩干了这一杯！”徐鹏展打断了窦一凡的抱怨，凑到他面前神神秘秘地给窦一凡透露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大秘密。
“徐哥说得玄乎了，这党校培训每年都有，也没见过跟升官晋级有什么必然联系呀！”窦一凡眨了眨眼睛，对于一天之内两次听到这次党校培训的神秘性有些不以为然。对于一个曾经从老纪手里走出来的人来说，窦一凡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奢望，更不敢去想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老纪手里走一遭，不死也得扒层皮，这句话很多体制内的人们都很熟悉，而窦一凡对这句话却是有另外一种深刻体验的。再加上在看守所里的那几天经历，更是让窦一凡看着天上悠悠落下的馅饼都赶紧抱头鼠窜。




平步青云 第1866章 乱了
平步青云 - 第1866章 乱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也是窦一凡心知肚明的。尤其是在他接到上面红头文件的这一天，徐鹏展邀请他一起吃喝的午餐更不可能是免费的。
听到窦一凡的回答，徐鹏展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手放在餐桌上，一手扶着窦一凡的肩膀，十分贴心地提醒他。
“你不懂，这一次培训……呵呵，老弟，你算一算，现在是二月初，你们二月中旬开始培训，为期两个月，就到了四月中旬。想想看，咱们亿丰省每一年的微调是不是都安排在五月份的。五月份，刚好就是你们这一批三十个人回来的时候。老弟，你说说是不是太巧了？”
“呵呵，都说是巧合了！徐哥，我记得，往年的党校培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吧！”窦一凡心里暗暗地计算了一下，发现徐鹏展所说的这些似乎也是没有错。只不过徐鹏展如此热情如此亲昵的动作让他有些别扭，好歹他也是正常男人，不想更不可能有跟另一个正常男人在酒桌上勾肩搭背的动作。
“那也是，每年的春季班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不过今年的有点特殊，都是上面指定名额下来的，所以我就觉得你很有希望！”徐鹏展煞有介事地说着，一再强调这一次培训班的特殊性。
窦一凡笑了笑，对于徐鹏展的多次强调一笑了之。这一顿饭迟到差不多下午两点多三点钟，徐鹏展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该做铺垫的也铺垫完毕了，到了最后第二瓶两斤重的轩尼诗也大部分进了两人的肚子里。窦一凡的酒量不错，徐鹏展的酒量更好，反正都是有专职司机在外面候着，两人也算是放开了肚皮喝了一次大的。
回到星月湾楼下，贾学文为窦一凡拉开车门，想要伸手搀扶他的时候被窦一凡拒绝了。虽然脚步有些不稳，但是窦一凡还是能够找到回家的路的。在自家门口猛戳了很多次钥匙孔之后，窦一凡看着大门神奇地自动打开了。他眨巴着双眼冲着门内的女人傻笑着，踉踉跄跄地往客厅里面走了过去。
“怎么喝成这样呀？”本来是要开门去上班的李慕雨见到窦一凡这副模样，只得放下手中的小提包，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呵呵，没办法，领导叫喝我就喝，领导叫干我就干，干完领导干秘书，干完秘书继续喝！”窦一凡嘴里嘟嘟囔囔的嚷嚷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让李慕雨不由得柳眉颦紧了。
“嗯嗯，知道你特别能干了！我呸，还干秘书了呢！给我坐好了，我给你倒蜂蜜水去！”李慕雨本来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可是重复了窦一凡的话之后却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窦一凡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干’字可是不同声调的。这么稍微一联想，李慕雨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慕云，别走！过来，陪我！”满身酒气的窦一凡一把拉住李慕雨的手臂，一边大声地嚷嚷着，一边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好了，好了，都喝得疯魔了！我是慕雨，不是慕云，打住，打住，别……”李慕雨一个没提防，差点一头栽倒在窦一凡的怀抱里。她一边用力推开窦一凡的手臂，一边着急地表明身份。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窦一凡早已经将她圈在臂弯里，一张满是酒味的嘴巴愣是锁住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语。
窦一凡已经忘记了他有多久没有跟李慕云这么亲热过了，自从知道李慕云怀孕开始，两人之间的举动就变得相当地文明了，连偶尔那么两三次的亲热也是小心翼翼地浅尝即止。这对于血气方刚的窦一凡来说，是很需要定力的。特别是李慕云这样的娇俏娃，即使在大腹便便的时候也是十分有韵味的。不过一看到李慕云浮肿得厉害的双脚，窦一凡就心疼得不得了，什么欲啊望的都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了。现在迷迷糊糊地看着‘李慕云’站在面前，窦一凡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了，顺手一拉就往自己怀里带了。
男人喝了多少酒，就有多大的力气。这是被紧紧搂住腰肢的李慕雨得出的一个结论。事情来得太突然，李慕雨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了。窦一凡的力气很大，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腰身。身上的毛衣被扯开了，西装裤的拉链也被拉开了，可是李慕雨却找不到一个抗拒窦一凡魅力的理由。她想要推开窦一凡的手掌，却无力地抓紧他的手臂；她想要避开他的嘴唇，却又迎合着张开了红唇。李慕雨眼睁睁地看着窦一凡滚烫的嘴唇一路沿着她的锁骨向下，却只有闭上双眼的无力。
在唇舌交织的过程中，窦一凡突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哇’的一声，一股酸臭味喷涌而上，窦一凡一下子控制不住，将一肚子的酒水都化作翻江倒海的恶臭。徐鹏展往他肚子里填的山珍海味也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全部还给了下水道。
李慕雨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推开了窦一凡，猛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掩面而泣。
“慕云……呃，是慕云？不是慕云？是……”窦一凡嘴里念叨着，揉了揉双眼想要看清楚夺路而逃的女人，却又顶不住再次汹涌而上的酸臭。他猛地坐直起来，脑袋一低，趴在面前的茶几上哗啦啦地呕得胆汁都快要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房门无声地打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李慕雨默默地拿来了拖把和地拖桶，仔细地打扫了客厅里的污秽，然后又从主卧那边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吃力地扶起了像死猪一样倒在沙发上的窦一凡。
头痛欲裂的窦一凡奋力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忙碌着伺候他的女人红了的眼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慕雨……呃，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是慕……云！”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了一句，窦一凡脑袋一沉，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平步青云 第1867章 志同饭友
平步青云 - 第1867章 志同饭友
正月十五过后的那一天，窦一凡拉着一个行李袋，收拾了两套衣服，来到了亿丰省党校，成为了春季培训班中的一份子。窦一凡已经将这一次党校培训班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这一次的春季培训班也是中青班，是在整个亿丰省十六个地级市和亿州，柳水两个副省级市里面抽调出来的三十名骨干精英。十六个地级市除了个别市有两个名额之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是一个市只有一个名额，还有一部分是来自省直属机关的青壮领导。这一点倒是符合了文学立和徐鹏展在舟宁市时说的话，舟宁市只有一个名额，唯一的一个名额就落在窦一凡头上，这让从来不相信奇迹的他多少有些纳闷。
正月十六那天刚好是星期一，上午十一点钟左右，陆陆续续到达的培训班成员在报到处相互寒暄着，然后就各自拖着行李到房间里去了。这一次的安排规格不低，起码在窦一凡眼里看来是这样的。一人一个单间，一米五的大床，办公桌和台式电脑以及网络都是配套的。这样的环境比起以往的出差两人一个标间好多了，起码有个私密空间。只不过培训班的规定很严，发下来的要求也不少，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得缺课，每周请假不得超过两次。倒在床上仔细阅读那些条条框框的窦一凡突然发现就算是给他一个夫妻套间，他也好像没有时间干什么别的事情了。
给李慕云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窦一凡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整理他的行李。只不过当他打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李慕雨娴静的脸庞。一个星期前的醉酒让他好几天都没有从那一股难受劲里缓过气来，等他那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李慕云满脸不高兴地说了他几句，窦一凡晃了晃脑袋发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三四个小时了。看着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窦一凡实在没有勇气去追问下午给他开门的到底是自己老婆还是大姨子。
当然，窦一凡更愿意将那天下午的事情当做是南柯一梦。否则的话，他实在没有办法面对李慕雨。可惜的是李慕雨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买菜做饭，跟以前一样的温婉善解人意，还时不时地和唐兴宇打打闹闹，当然，干得最多的还是语气不善地驱赶着死皮赖脸的唐某人。
下午三点钟，窦一凡在党校教学一号楼找到了自己的班级，见到了大部分都是陌生脸庞的同班同学们。这一次给窦一凡他们当班主任的是党校的办公室主任闫柏松。五十出头的闫柏松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戴着厚厚的近视镜。窦一凡在党报和一些重要刊物里都看过闫柏松的文章，对于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一开口就是扑面而来的浓郁文人气息并不觉得奇怪。对于一个专门搞政策研究的老学究，窦一凡认为是应该死板酸腐一些的。不过这一点在闫柏松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印证到。
闫柏松致辞欢迎了三十个学员，并且强调了一些规章制度，其中有一番话让窦一凡印象十分深刻。闫柏松说：“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各个市县区或者省直机关举足轻重的领导，平日里日理万机，今天到了我们党校学习班重新当一名学员，有很多东西是不适应的。我们党校的规定比较细致，大家可以详细地对照阅读。不过今天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重申的是，在这两个月里除了学员所在市县区召开的常委会当天可以请假之外，其余时间一律不得旷课，也不允许请假。当然，可能个别学员所在的市县比较重要，但是你也不能重要到天天都开常委会。所以……不管你的职位是什么，不管你有多么重要多么忙碌，你进了这个学习班，你就仅仅是一名党校学习班的学员。”
窦一凡把闫柏松的这一番话听了进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整个学习班里他是相当年轻的，不管是在年龄上还是在身高长相上，窦一凡都是鹤立鸡群的。就算他想要低调一些，都很难做到。只不过他在学习班里面看到了两三个跟他年龄相仿的，虽然没有他那么高大，但是胜在年龄上有优势，在这些不是市县区第一把手就是省直机关主要领导的行列当中也是比较显眼的。虽然是中青班，但是里面也有不少四十多五十岁左右的学员，属于学习班里面的‘中’而不是‘青’。
学习班的生活是单调的，一日三餐吃食堂，早上六点半起床，先是被带着绕着校园慢跑两圈，美其名曰消除亚健康，领导身体很重要，这一点不少人认同，但是大部分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正能够做到慢跑四百米跑道两圈的还是少数，窦一凡和另外一个来自南庆市南城区的区长唐振宇属于这个行列当中的医院。慢跑之后，大家集中在一起进行所谓晨读，再让学员自行活动，回食堂吃早餐。中午八菜一汤，晚上一汤八菜，荤素搭配，称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营养丰富卖相不错。中午午睡一小时，下午放学后就没有人再过问学员的行踪了。
刚开始的两三天，窦一凡在食堂里面还能看到同一个学习班的学员一起三三两两的吃饭。两三天后，他发现到食堂吃饭的学员越来越少了，也基本上找不到上了年纪的学员了。到了一个星期后，在食堂里出现的基本上就是那几个身影了。窦一凡也渐渐地找到了几个经常吃食堂的饭友，其中一个是安江市安靖县县长范德卫，一个是跟舟宁市相邻的东明市市委副书记方伟程，一个是柳水市柳坛区副区长关如卿，还有一个是省委宣传部的章素丽，当然少不了南庆市南城区的唐振宇。




平步青云 第1868章 泾渭分明
平步青云 - 第1868章 泾渭分明
在他们这几个志同道合的饭友当中，东明市市委副书记方伟程年纪最大，四十五岁，也就自然而然地当起了饭友团的小头头。方伟程的肚皮有点大，不过每天都基本上能够坚持在跑道上蹭上两圈。用蹭这个词来形容方伟程主要是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慢，跑起步来看上去就是一只巨型企q鹅，蹭在塑胶跑道上来回地滚动着。东明市跟舟宁是相连的两个地级市，刚好就在舟宁到亿州的必经之路。因为在亿州的经济辐射圈内，东明市的经济状况比舟宁就要好太多了。
安江市安靖县县长范德卫比方伟程小了两三岁，看上去很是干练，说话做事都显得很低调。只不过跟范德卫想要保持刻意低调的情况不大相符的是这个范德卫跟南庆市南城区区长唐振宇走得相当近。以窦一凡的目测来看，比范德卫小了差不多十岁的唐振宇对此的反应有些冷淡，似乎是尽量跟范德卫保持一定距离似的。
来自柳水市的下属柳坛区的副区长关如卿是个豪爽的女人，人长得一般，浓眉大眼，说话唱歌都是一副好嗓门，一举一动都英姿飒爽，浑身上下都透着干净爽朗的气息。一个女人，三十五岁就当上柳水市经济大区柳坛区的副区长，多少让人有些不敢小觑。
作为学习班里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来自省委宣传部的章素丽同样很引人注目。章素丽和关如卿走在一起的时候，窦一凡总是忍不住把她们两个的性格来了一个大逆转中和。关如卿爽朗，十足的女强人形象；章素丽细腻，举手投足间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黛玉模样。执行了一个多星期的晨跑中，关如卿是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两名女性之一，另外一个之一就是纤细温柔的章素丽。这多少都让窦一凡感觉到必须对章素丽刮目相看。
只不过在这几个志同道合的饭友当中，最让窦一凡影响深刻的就是经常和他坐对面的唐振宇。唐振宇长得很斯文，鼻梁上永远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的，一副专门搞学术研究的文人书生模样。他衣服总是保持着笔直的线条，特别是他身上的西裤，两条裤线总是一丝不苟地笔直着。这一点让不怎么会注意自己形象的窦一凡特别的郁闷。同样是一个星期五天在党校的招待所里面呆着，可是人家的裤腿就是有本事保持严谨线条，这让窦一凡在羡慕的同时也表示了好奇。他甚至暗自观察这个跟他住在隔壁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把自家婆娘带过来专门伺候饮食起居。当然，这个不怀好意的猜想虽然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毕竟大家都是单门独户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完全有这样的条件，但是很快就被唐振宇的光明磊落举动给自动消除了。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三十个学员就各自分成几个明显的派系。率先区分出来的就是省直机关的学员和下面市县区上来的学员。省直机关单位的学员大部分都是家在亿州的，晚上经常开车回家，第二天的晨练也就自然而然的偷懒了。虽然党校学习班有明文规定，不过鉴于实际情况，也有不少规定制度是被当做摆设的。就连一身书生意气的闫柏松也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这些在各个行局的第一二把手也是尽量进行人性化管理的。否则的话，说不定这个三十人的学习班到了最后剩下的就不足五分之一的人能够坚持下来了。
家在亿州的偷偷溜走了，下面市县区的学员也是泾渭分明。一般情况是地级市这个层面的第一把手会聚集在一起，包括午餐或者外出吃饭之类都会比较集中。对于这一点窦一凡也是表示理解的，毕竟第一把手所承担的责任不一样，所接触的人员事务也比较多，需要做出的决策也是比较重大的。
剔除了省直机关的，再减去地级市的第一把手，剩下来的也就是像窦一凡和唐振宇这样的新生力量派的，县区的第一二把手。他们这些是属于党校食堂的固定饭友团，也是自成一派的相对固定的人员。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向前流动着，窦一凡白天跟随大部队上课下课，偶尔还要做一做作业，晚上则是蜗居在自己的房间里，给李慕云打打电话。不过更经常的是他一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就能够准时地接到来自海饶那边的电话，给他汇报工作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刘心然，偶尔也会出现刘树明和石水成等人汇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