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捕捉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皇权至上
贺知舟:……
???
“您、您是什么意思……”
世界变化的好像有些太快了,贺知舟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赵如徽,脸上的表情也惊愕又古怪。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不过还是希望知舟能够认真听下去。”
“……嗯。”
介于前车之鉴,贺知舟虽然有些不安地抿唇,但到底还是点了头。
赵如徽便只当做没有看见,继续淡定解释,“你知道,你当时被关在长公主府的暗牢里面,是你的师傅跑过来救你的,可是有一点,你不知道,长公主府那边的消息瞒的‘很紧’,当时孤已经下令彻查了影门,所以,知道你出事情的不知道老首席究竟在哪里,知道老首席在哪里的,却又应该不知道你出了事。”
“长公主府外层招募的客卿之中应该是有那个所谓鸿源的探子,但这并不是重点,毕竟老首席的行踪不是谁都能够知道的。”赵如徽特意顿了顿,让他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而后才抬眸问道,“你知道老首席的行踪吗?”
贺知舟微微摇了摇头,“不,师傅当时说他离京之后有事要办,所以我并不知道。”
赵如徽了然笑了笑,“老首席应该也已经告诉你了莫洛是知道她有前朝血脉的,也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的,所以她有随时能够联系到老首席的法子,也只有她有随时能够联系到老首席的法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清楚了,鸿源那一方的人将你的事情透露给了莫洛,希望她能够联系老首席去救你毕竟长公主府早已经被布置成了刀山火海,若是你们能够都死在哪里,最最高兴的自然是鸿源那一方。”
“我之前也见过莫洛,那实在是个很聪慧的女子,你觉得,她根据这些消息,能不能推测出鸿源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贺知舟陡然沉默不语。
赵如徽见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倒也并不相逼,只是微微笑笑,“他们藏的实在是很深,现在除了莫洛,我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突破口。我明白你不愿意伤害你的师妹,只是,她和你不同,她早就有了自己的选择。”
“她或许是被逼无奈……”贺知舟喃喃低语,即便是在王孙的事情上莫洛让他伤了心,但是对于贺知舟来说,她却终究是自己的师妹。
“我相信,”知道莫洛对他的重要性的赵如徽温柔安抚,“或许在事情完成了以后我可以因为你也给你师妹一个恩典,但是,你知道,一切都要建立在事情完成的基础上,在那之前,我不能够冒任何的险。而你,也需要证明给我看,你师妹不是前朝的坚定拥护者才行啊。”
“……您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赵如徽笑道,“就像我之前说的,做我的‘男宠’,若是你的师妹真的心疼你,自然会舍不得自己师兄如此受尽苦处折辱,为你想尽办法,而若是你的师妹虚情假意反倒是想要利用你,你倒也不妨暂时顺着他们的意思,届时,不管是刺杀还是下毒,换孤来配合你。”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可以引蛇出洞,诱敌出手是吗?”
“知舟果然聪慧。”
贺知舟抬首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感叹这个皇帝的心思缜密,善用人心,所以,才能够让所有人都在没有任何察觉的状况下,就这么一步步步入了他所设下的陷阱。
见贺知舟默认,赵如徽自然很是高兴,他为贺知舟撇去前额碎发,温柔地看着他。
他看了许久,知道贺知舟不自在到又要起了鸡皮疙瘩的时候,才缓缓笑开了,“其实,我可以在向你解释完这些以后再问你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将顺序变了一下吓你吗?”
贺知舟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后,才默默看着皇帝那张可憎的脸,低低说了一句,“是因为您见我不顺眼想要耍我?”
赵如徽受到他故意的嘲讽,反而因为他熟悉的语调脸上笑的更加欢喜。
“不是呀,”他轻笑,“我知道你的骄傲,这样吓你,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我就算是恨极了你,也绝对不会要你做所谓男宠来羞辱你,如果是有,那一定就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知道了吗?”见他不答,赵如徽又轻声问道。
皇帝的尊重和肯定是很能够鼓舞人心的东西,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皇帝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唬地臣下们死心塌地,愿意为之付出性命。
贺知舟原本也应该觉得心中熨帖,但这么一喜一悲,他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起起落落,现在听赵如徽这么胡搅蛮缠,除了心中无奈疲惫以外,竟然也在没有心力胡思乱想其他什么东西,见他催的紧,才终于又勉勉强强应了一句。
“很好.”赵如徽便又笑,“那么下面还有一句,也希望你记住了。”
“我说要你做我的‘男宠’而不是让你为奴,是因为我中意你,我不想要侮辱你,但我想要占你的便宜。”
贺知舟:“……”
“所以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想占你便宜是真心的,但是不想要折辱你也是真心的,希望我在对你好的时候你能够区分一下里面的区别,顺便记得你不能拒绝。”
贺知舟:“…………”
作者有话要说:贺知舟:到底是首席我提不动刀了,还是狗皇帝你飘了?!
影卫捕捉手册 分卷阅读79
第59章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在贺知舟的脑海里面却霎时重复了数遍。他面色发青,实在是很想犯上作乱。
然而四周是宫门大闭的寝殿,身后是冰冷的墙面,旁边有爱说胡话但又确实是很厉害的皇帝,偏偏自己却被制住了内力!
贺知舟颓然发现,别说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本事犯上,就连能不能抵御别人的作乱不知道……
但即便是局势如此,将自己的没有底气泄露给敌人也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所以贺知舟并没有贸然退缩,而是面带迟疑茫然神色再次询问,“陛下……您确定,您没有在说胡话?”
否则这样不知所谓、互相矛盾、突兀无理的话,究竟是怎么才能够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口的?
赵如徽显然是没有听到贺知舟的心声,他依旧带着理所当然的淡笑,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思虑良久,不敢胡言。”
贺知舟却觉得有些可笑,“那么您中意我什么,天下美人如此之多,总不至于是因为这张脸!?”
一句反问,赵如徽却明了地听出了他话语里面的抗拒。
对于任何有用的人,即便是心中再为不喜,赵如徽都不会吝啬于一些表面上无关痛痒的奉承话,更何况面前的确实是他所在意的人,是真心实意希望他的心里能够好过一些,重展开颜?
所以赵如徽又是一笑,对着贺知舟直言而道,“三千凡人的心中有三千洛神,而知舟更实在是有一副好样貌,又何必妄自菲薄?纵然这样说不好,但也必须承认,我们观察评价一个人确实是从对他的第一映像开始不是吗?而我实在是沉迷于你当日性情风采。”
赵如徽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散发着和往日不一样的微光,显然是十分怀念当时美人风采。
但贺知舟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第一映像!?
什么第一映像?!都不过是骗人的而已!
当时他见到赵如徽这位陛下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城府极深、刻板严厉的皇帝,结果如今城府极深倒是加倍对上了,可是赵如徽能够和刻板严厉有个半文钱的关系!?
再者,当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皇宫之中?他自认当时处处中规中矩,有这样态度的人只怕满皇宫都是。
贺知舟虽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但是脸上神色却已经足够明显,赵如徽微微思虑了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之后,就知道他究竟是误会了什么,当即淡淡一笑,向他纠正。
“错了,那并不是我见你的第一面。”
在原来的轨道之中,他没有想到要去刻意为难贺知舟,自然也就没有将礼部尚书孙子这一件原本应该交给暗部管辖的事情去让贺知舟办,之后也没有用一本《淮卜子》暗藏深意地为难他好几次。
他们两人当时真真正正的见面,应该就是在前世莫洛出嫁给王孙时候。
那年冬日,他才见到在高高的屋顶,将自己喝得满颊通红,却依旧带着心酸苦涩高歌而笑的贺知舟。
直到是现在,赵如徽发觉自己竟依旧能够清楚描摹出当日场景。
贺知舟的眉毛硬挺、五官深邃,长期的任务执行分管让他身上带着坚韧肃杀的意味,他又不常笑,常常抿着嘴,没有经过刻意修饰冷着张脸的时候,看上去实在是冷厉非常。
雪寒、天凉、他的神情也冷,但是那双如夜黑沉的眼中却带着一点极亮的暖芒,随着那花轿的缓缓移动而移动。
明明是心爱的师妹出嫁,他悲伤、无奈、又困苦,就像是一只困兽无法从那愁苦情绪所铸成的牢笼里面挣脱,只能够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神志。可酒过三巡,他看着远处那一顶红轿的时候面带的祝福和欢欣,却做不得一丝的伪装。
或许连贺知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那副的神情,但从宫里转出来看热闹的赵如徽却看见了,并且,至今未能忘记。
可这些话他不能对贺知舟说,也不会矫情地对贺知舟透露,他只是伸手挑出贺知舟发下一束青丝,绕指缠弄去感受那细密柔|软的触感。
赵如徽带着满脸惬意,继续含含糊糊道,“当然,光光是第一映像还是不够的,所谓的一见钟情实在是不大适合孤,而真正吸引孤的,还是在后来和知舟的相处接近之中,孤感受到了知舟的能力出众、能文善武、坚毅果断……温柔爱心,可爱直爽。”
贺知舟一开始还听着他的各种好话,到最后却是越来越对不过味儿,面色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红,实在是好不,反而赵如徽一副满脸认真诚恳的模样,看得贺知舟眼角抽搐。
他又忍了一会儿,发现赵如徽完全就是口若悬河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才终于是忍无可忍。
若是平时换了任何一个人敢如此调侃他,早已经白刀子红刀子出奈何现在面前的是皇帝,还是刚刚答应要放过他师傅、饶过他师妹的皇帝。
贺知舟彻底垂了眼眸,做好了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算,又给自己做了好几遍的心理建设,这才重新抬眸看向赵如徽,轻轻开口,“陛下,属下饿了。”
赵如徽瞬间闭嘴,顿也没有顿地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句。
“来人,摆膳。”
其反应程度之快,实在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就等着贺知舟这句话。
赵如徽慢慢起身,冰冷的地板实在是对他的尊臀不太友好,他弯腰捡起了之前被自己扔在地上弃而不顾的龙袍,拍了拍上面并不显眼的灰迹,这才又再次回过了头,对着贺知舟挑眉开口。
“知舟刚刚答应孤的事情可不能够马虎,为了避知舟到时候露出马脚,现在在这宫中,还是先习惯习惯,所以孤午饭就和知舟一起用了。”
贺知舟:……
很想甩刚才的自己两个巴掌,让你多话!
皇帝吩咐要摆膳,底下的人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鱼贯而入,没一会儿的功夫,这殿中的长桌上面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玲珑菜式。冷盘、热炒、大菜、甜菜,又有各式水果糕点,可谓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皆是色香味俱全的品。
因为之前皇帝就有特地吩咐过这殿里面住的人的特别,所以御膳房的大师傅听说皇帝要和这位不知来历的公子一起用膳的时候也是颇为心,既秉承了要避开难以克化食物的同时,又尽量挑着他们两人都喜欢的东西上。
赵如徽显然是比较满意的,对着上膳食的总管淡淡说了一声“赏”,便自有下面的人千恩万谢。
皇帝用膳,身后自然是候着一大堆随时听命的仆人,原本贺知舟以为赵如徽大概是又要有什么幺蛾子要出,带着满腹戒备,然而没想到穿上龙袍在众人面前的赵如徽却恍若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脸色不阴不晴,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派淡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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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
相比起他,倒是贺知舟陡然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但他并不是多话的性子,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也只将自己的疑问藏到了肚子里,谨言慎行,低头默默用餐。
因为顾及着他的烧和伤势,桌面上的菜大多都颜色清淡一些,贺知舟虽有所偏爱的食物,但并不挑食,也就捡着靠近自己周围的菜吃。
桌子上一时之间便只剩下了两人小口咀嚼的声音。
贺知舟一直以为这一顿饭应该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然而他饭用了一半,碗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双不是自己的筷子,而偏偏那筷子上夹着的却是他喜欢的菜尖汆活鲤鱼。
是赵如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布菜!
并且……没有用公筷。
贺知舟愣了一下。
天地可鉴,他也只是愣了一下。毕竟实在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见面前的皇帝不轻不重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神色似笑非笑,脸色不阴不阳。
“知舟这幅表情,是嫌弃孤为你布的菜?”
必须承认的是,赵如徽不故作嬉笑的时候,实在是很有威严威慑。
不过是一句话,底下的人就已经齐齐跪倒了一片,贺知舟心中也是下意识一怔,执筷的手在半空不上不下,一时之间不知他是真怒假怒,迟疑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而这时候,赵如徽的神色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悦与不耐烦,他扫视了一言周围跪着的宫人,寒声皱眉。
“出去。”
话一说完,赵如徽已经将冰冷的视线重新看向了贺知舟了。
周围的宫人大气不敢再出,皆是低低垂着头,不敢窥视盛怒龙颜。他们显然是受过相当严苛的训练的,一如刚才进入时候的迅速整齐,没一会儿就都退了出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贺知舟也有些局促地站起,正迟疑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却见刚才面色如寒冰的赵如徽却突然微微冲他笑了笑,眸中似有好笑、又有心疼。
“不是和你说了要先试试习惯习惯吗?怎么还是吓成这个样子?”
贺知舟微微一怔,这才刚刚想起这一回事。也怪不得他记性太差,实在是谁也没有想到所谓的“习惯”是这样“习惯”。
倒是赵如徽拿着碗盛了一碗鸽子汤放到贺知舟的位子上,而后才重新开口,“喜怒不定、唯我独尊,自古以来人们对皇帝的描述鲜少离开过这两个词,而若是当真要让人相信你对孤恨之入骨,这度上自然还要再加两分……”
赵如徽慢慢解释了两句,说得煞有其事。
“不过暂时算了,时间还长久,而孤对贺公子暴戾不定的消息也要再做一番推动,知舟现下就好好用膳吧。”
他微笑着,巧言软语,对贺知舟更是体贴备至,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的架子,甚至亲自为他盛汤布膳,行动之间没有半点的不耐,早已经恢复从前惯用的那副模样。
然而在对于刚刚才见过他那雷霆莫测模样的贺知舟来说,这温柔蜜意却实在是让他芒刺在背。
“过来坐吧,现在就我一人,知舟还拘谨些什么?”
那一侧,赵如徽却仿若浑然不知,依旧是面带柔和微笑,轻声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赵如徽追妻一百式之核心招式:
一定不能吝啬于告诉你的宝贝,你,只有对他的时候才是特别的!!
你,不是中央空调!!!
时时强调,日日表明,自有美人入你怀抱(*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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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一更】
或许是因为是在宫中,或许是因为已经尘埃落定,所以赵如徽这几天还真的是一点敛都没有,时不时就到贺知舟那儿去殷勤表示一番。
贺知舟毕竟不是蠢人,如果说前两次还只是因为赵如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么之后接连的讨好却让他怎么都无法刻意地无视。
他明白了赵如徽的意思,明白了那所谓“中意”或许确实是到达了一个让赵如徽愿意为他迁就的地步,但对于这份情谊,贺知舟却依旧只是将它沉沉地压倒了底端,并不愿意去轻信。
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男人罢了,年龄不小,体段不娇,甚至不温柔小意,会讨人欢心的人,样貌虽然尚可,但也绝对不是那种雌雄莫辩的模样,和赵如徽相处的时间里面不惹他厌恶已经是不错,哪里还能有让他看得上眼的地方?
贺知舟自己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够将这放到了男人的征服欲上面。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赵如徽的自尊自负让他不能够忍受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但或许也恰恰是因为他的自尊自负让他不愿意一味地用自己的威势去逼迫,毕竟那样的话,或许事事都太容易、也太无趣了一点。
也许在餍足之后就会厌恶,更十有八九他在得到之前就应经不耐烦于这样的纠|缠。
贺知舟有些松了一口气,可隐隐的,却又不知为何不能真正轻松起来……
或许是长期都待在这宫里面无事可做的缘故吧,贺知舟虽然养好了病,但整个人都有些无打采,不复先前那般鲜活骄傲的模样。
赵如徽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这幅状态,对于贺知舟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十分上心的。而贺知舟心中所纠结的他自认为应当窥探出了一二,于是近日里也便事一直在为此事所忙碌。他甚至十分郑重地将一直藏在暗处各司其职的暗卫们给叫了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嘱咐,那小心在意的模样,即便是当年在宣州抓那伙子余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重视过呢!
为了防止贺知舟见到暗一觉得难堪尴尬,这几天赵如徽一直用别的理由将暗一给派遣出了宫中,如今暗一好不容易主子再召唤,暗一、、自然是带着一脸“退出养老阶段,终于要得到主子重用”的欣喜神色,迫不及待地进了宫。
然而不久之后,暗一手上拿着采买清单,看着某个见色忘义的皇帝一脸地幽怨,“陛下,您宣我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儿?”
赵如徽还在从内务府送过来的几套新袍里面挑挑选选,对着暗一那弃妇一般的神情自然是没空搭理,他头也不抬,对着那几套崭新衣袍琢磨了半晌,不是觉得颜色太过素淡不能够衬出贺知舟的姣好容颜,就是觉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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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太过于繁复,华而不实,折腾半晌也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最后还是眉头一皱提笔亲自去画。
“太过素淡的颜色并不配他,中衣的颜色不要太素,换为鸦青,外袍寻常暗紫色便可,上绣逸银边暗纹,不要翠竹绿柳,寻常云纹便可……”他自然是见识不俗的人,草草提笔勾勒两下,纸上便已经跃然呈现了傲然美人虚影,虽然只是草草两笔勾勒,但其中自傲风骨却实在是栩栩如生。
赵如徽在旁边画了不少的小样才定下了最后成品。为了一件衣服,他竟然也是苦思良久,这才画出了他心中贺知舟该有的模样。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靠金装,贺知舟平日里都是一身利落黑衣劲装,虽然是显得他整个人神又凌厉,但到底还是过于简单,如今赵如徽按着他心中想象这么描摹半晌,才终于是满意放下手中朱笔。
但盛装是为了给特殊日子所准备的,之后为了有一出好的戏剧效果,还是要有一些表示的。于是赵如徽又随意在那堆衣服里退而求其次选了两件,只是这次便都是稍微浅淡颜色了。
暗一看着这满屋子各色各系的衣服,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花花绿绿、格式不同的长袍,实在是眼花缭乱,脸色更是越加幽怨。
“陛下……”
赵如徽选地差不多了,这才浅浅“嗯?”了一声,却见暗一脸色又垮下一份,才想起暗一刚才的问话,很快就思虑到了暗一如此脸色的结症锁在。
“叫你来就是特意嘱咐你上点心,嗯……最近暗师傅怎么样了?”
赵如徽明智地换了一个话题,而这一句问话也确实是戳中了暗一的点,让他下意识狠拍了一下手,一言难尽地哭丧着脸,“我见过师父冷脸,可是我没见过他竟然能够冷成那一副样子!这些天别说是给我一个好脸色看,就连正眼都没有给我一个,待在他的身边,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哭诉完,终于是暴露了此行一直卖惨的目的,“陛下,真的,您就算是哪里不满意要把我撤职我都认了,把我召回宫吧!扫地、浇水,不管什么粗活累活我都会啊!”
这时候,赵如徽才终于做好了他的选择工作,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让内务府和尚司局的人都下去了,他把刚才被暗一拍在桌子上的采购清单叠吧叠吧整理好,把这东西往暗一的怀里一放,这才继续道。
“暗师傅一直以来对你可都不错,现在正是他最最难过的日子,你这个做徒弟的难道不应该尽尽孝心陪在他身边?就算是让他看不爽你的时候揍你两下出出气,也总比凡事全都闷在肚子里面的好。”
但是对他的话,暗一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最,最最难过的日子?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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