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捕捉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皇权至上
从世子生病晋文王马上第一时间赶回来就可以看得出,晋文王对他这根独苗是十分在意的,虽然平日里基本有求必应,把他养成了这幅不知忧愁的样子,但是在安全方面却管的很紧,以至于世子基本都没有怎么出晋平,甚至就算是在晋文王自己的底盘,也让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说起侍卫……贺知舟眸光一闪,却是早有疑问,现在见气氛差不多,也就顺势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提了出来,“你身边那位侍卫小哥呢?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他?”
说起这个,刚才还蛮高兴的世子一下子就神色低落了下来,“爹爹怪他没有护好我,处罚了他,我没拦住,所以就让他回去养伤了。”
“原来是这样。”贺知舟看世子兴致不高,也就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只是笑着宽慰了他一句,“有他的主子这样关心他,相信戊仁护卫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借你吉言了。”世子就像是朵小太阳花,又很快重新打起了神。
贺知舟重新和他说了两句,见时间差不多,就正式提出要离开,世子虽有不舍,但也让王府的家丁帮着他将行李搬上了马车。
贺知舟微笑着向世子告别,只是在这马车的帘子放下的一瞬间,他的眼眸却一瞬间暗了下去。
他对之后的行程已经有了决策。
马蹄声渐远,街道喧闹的声音散开,贺知舟坐在马车里面,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轻松浅笑,反倒是带着些许的凝重。
“谨慎一些,把马车赶到城外,确定没有人跟在我们的后面。”
“是。”
伪装成车夫的暗卫压了压头上的草帽,沉沉地声应了一句。
第98章
贺知舟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文谋士的死究竟真的是因为他忠心耿耿,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组织,所以在他们没有注意的状况之下服毒自杀;还是有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动作,抢先一步下手。
可毕竟他的猜想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也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依靠,就像是他手下的那些暗卫和影卫们所想,或许事情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这些天以来,贺知舟也一直都在迟疑,毕竟晋文王府并不是重点被探查的地方,他们的人手实在是太少,如果真的有怀疑,也应当是尽快回到京城,和赵如徽反应之后让他再行打算。
安危、任务,贺知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逞强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念之差可能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后果,如此重大的事情实在是容不得他不谨慎。
可是,就在他渐渐被身边的几个暗卫说服,打算之后再做打算的时候,今日这晋文王世子的一番话,却成了最后关头狠狠推他一把原因。
唯一一个他觉得会是挽留他在府邸里面的傻甜白,竟然也在催促他离开王府。
尽管很细微,尽管他还对贺知舟出口挽留,可是人在潜意识思维希冀的趋势之下的一些行为细节还是不一样的。
贺知舟原本准备好的所有腹稿都没了用处,世子就已经很是理解地体谅了他的选择。
可是试问,向来将单纯真情演绎成“单蠢”的世子又怎么会顷刻之间如此通情达理,在贺知舟提出之前,就已经体谅尊重了他的选择呢?
看到死相凄惨的死尸,这一朵温室里面的小花朵或许会有一时半刻的惊吓不假,可是惊吓只是一时的,他一些刻在骨子里面的性格却是不会变的,比如他爱扇的性格,比如那不一般的脑回路。
可是再看世子的反应呢?
他吓地惊慌失措,当即叫来了王府里面的侍卫,惊骇地被处理这件事情的侍卫扶进了房间,由着侍女侍候着睡下了,当天夜里,他因为过度的惊吓而发起了高烧……
不是贺知舟对晋文王世子有什么歧视,而是这一切的反应实在是太正常了,甚至有条有理找不出一点的错处,可是,将这么有条理的行为和平日里世子的行为对比一下呢?
完全对不上号来。
太有条理,反倒不像是一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不着调世子能够做得出来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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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让贺知舟来想,比起世子一直沉静在惊吓之中神情萎靡,他倒是更加倾向于这个倒霉孩子在最初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惊得厥过去。
或许他会在醒来的时候慢一拍地惊慌大叫,或许会连做好几天的噩梦,也或许会为那作为饭票的浅薄情谊而难过地抽泣痛苦……
可是,越是单纯的人也就越是纯粹。在一时半刻的失常,将情绪发散出去之后,反倒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或许这样子的猜想还是太过于武断,没有半点的原由根据,所以贺知舟选择在这之后把结果再次逆推导了一遍。
府中一个谋士死相凄惨,死因不明、唯一一个嫡子发了高烧所以在外忙着什么事情的晋文王终于匆匆回府。
嫡子受到惊吓病倒,在病床上面躺了好几天所以溺爱儿子的晋文王心疼世子,进而迁怒了本应该时刻跟在他身边的小侍卫,严厉地处罚了他。
生了病的世子没有劝住发怒的晋文王,身边随身的侍卫不得不去养伤所以最最熟悉世子言行的贴身侍卫戊仁不得不在床修养……
是了,一些侍女小厮之类的还可以以侍候不好为由疏远、甚至是将他们撵出去,可是一个忠心、武功高强、又世世代代为王府服务的侍卫,又该要用什么理由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呢?
只有用持刀的这把手将这把利刃先行打磨,等到他卷了刃了,不能够再随意伤人了,那么即便是随意一个铁匠,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把利刃彻底折断!
马车已经行驶出了晋平城中,小贩叫卖的嘈杂声音不再,只有那阵阵马蹄和车轮碾过细小石子的波动。
坐在马车里面闭眸沉思的贺知舟瞬间睁开了眼,那锐利的眸光,就好像是一把破除一切魔障的利剑。
“来人”
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除了还在赶车的暗卫,小五以及另外一名暗卫瞬间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向着贺知舟单膝跪地。
这个时候,贺知舟已经没有功夫再去纠正他们的多礼。
“晋平王世子有问题小五,你装扮成我的样子行动,等马车行驶出了晋平境内,你们就直接快速回京,将这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禀告给陛下。另外告诉陛下,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晋文王世子应该已经被人给替换了,恐怕就是陛下如今连日追查的,那个叫做浩然的蛊师。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晋平近日肯定就要有巨变!”
贺知舟一番话说地又急又快,这几名暗卫都被这巨大的消息给砸懵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但此时贺知舟却也没有这个功夫和他们解释了,转头看向另外一名暗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他们可能就要对那个叫做戊仁的小侍卫下手。你和我回晋平,时刻关注着王府的动静,”
那暗卫一时之间被这接连的消息惊在原地,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贺知舟见此却放缓了语调。
“你别担心,你只要在外面看着王府的动静就是了,若是有什么大动静做个接应将消息传递出去就行了,其他的我会亲自来做。”
贺知舟这话一落,小五先是急了,狠狠给了那暗卫好几个眼刀,那暗卫这才如梦初醒,惊地舌|头都打了结。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还是我去做,现在情况不明,首席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到时候别说是他们的暗一首领要训他不干正事,陛下恐怕更不会放过他。
然而贺知舟却非但没有感动于他的挺身而出,反而略带挑剔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轻轻笑了一声,“算了,就是因为现在情况不明,可能出现的差错实在是太多,我才要亲自去做。”
“首席,可是这也太危险了!”
“自然做了影暗卫,哪个任务是不危险的,”贺知舟摇了摇头,他见几个暗卫脸上神情都是真担心,才放缓了语调又开了口,“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只是现在晋平的情况实在不明,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我不可能真的任由这些炸丨药在毫无防备之下爆炸……你们也替我转告陛下,让他放心,我会尽量等待援军过来的,不会随意有什么动作。”
“我心意已决,你们与其在这边再和我浪时间,到不如快些赶路,把这里的消息告诉给陛下,从这里到京城,可实在是有一段距离。”
话已至此,小五他们就算是再想劝,也没了这个立场,只好按照贺知舟所说的紧赶慢赶往京城老本营赶,小五临走前还不忘殷殷切切嘱咐贺知舟,“首席,实在有状况的话,周边诸王侯的影暗卫您都可以先抽调,可千万保护好您自己的安全!!”
旁边的暗卫也是死命点头,哭丧着脸,“您有事就直接叫兄弟们啊,千万不要客气,陛下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是您真的出了……呸呸呸,您最好一根头发也别掉,否则陛下肯定饶不了我们。”
虽然没明说,但是整天跟在皇帝身边的暗卫有谁不知道贺知舟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挂名主子啊?哪儿敢再弄以前那套两部门之间互相看不上眼、攀比的小动作,只求神拜佛地盼着贺知舟千万平平安安。
原本还很是严肃的局面,倒是硬生生被这两个活宝给弄得严肃不起来,真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属下,贺知舟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笑骂了他们两句,就赶紧让人走了,而自己也重新往着晋平赶。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贺知舟做任务的时候其实很少易容,一来易容终究是会有痕迹的,就算是再隐蔽、技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脸,若是疏忽之下暴露了什么,那整个任务可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但是真身上阵就不一样,他做任务都是大江南北地跑,认得他这张脸的不是任务目标已经去见了阎王,就是被局限在一个地方的无名小卒,加上他向来低调,没有什么人认得他,反倒是安全上了许多。
只是可惜,这一次马失前蹄太过于大意,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反倒是处于了一个不利的局面,所以这次再进晋平,贺知舟才难得用上了他的易容手法。
五官的位置只要一些细微的变化就能够有很大的改变,贺知舟用胶体微微填了填颧骨和眉骨的地方,使得棱角看起来更加分明。晋平虽然不能够说十分偏远,但距离边境也就三四天的路程,所以常常也会在街上遇见有塞北异族血统的人,至于混血就更加多了,贺知舟五官本就深邃,如今稍稍变化就更是棱角分明,很有混血的模样。
至于身形,贺知舟的缩骨功法虽然用的不如琦沐那样炉火纯青,能够把自己毫无违和地变为窈窕淑女的模样,但稍稍变得高壮一些还是不成问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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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捣鼓了一阵,而后把原本自己身上的那件锦衣华服给换了下来,套上一件做工粗糙的麻衣,虽然还是帅,但一下子从一个矜高的公子哥变成了沉默寡言、语言不太通只能够做工卖苦力异族小哥的样子。
贺知舟也不在意自己是个什么形象,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大麻袋,混在商队里面就进了城,可把旁边的暗卫看地险些掉了下巴。
这个暗卫突然就暗搓搓地觉得自己明白了,当年他们的暗一首领为什么会在影暗卫的联赛上面输给了比自己小好几岁的贺知舟了,这特娘的简直就是十项全能的妖孽啊!就算是小上一点儿,也一定是个小妖孽,可怪不得陛下会看上这位。
暗卫长吁短叹地感慨,他之前没有露脸,这会儿倒是要比贺知舟方便上许多,衣服都不带换的,捡了一捆柴就往城里面走,对着排查的士兵笑地一脸憨厚。
王府在经过文谋士的事件之后,对于守卫自然是全方面加强,上次贺知舟是借着世子的东风进去的,这回可不比之前,他在王府的侧门蹲了好一会儿,终于遇见了王府守卫们换班的空挡,乘着他们彼此视线交错,注意力下降,一个翻身就溜了进去。
而等到进到了里面反而是好上了许多,至少不用面对那些拿着弓丨弩的士兵了,自从长公主府那一回,贺知舟对这弓丨弩可不敢托大。
好在之前有在王府待过的经历,虽然也是花了些功夫,但贺知舟还是成功地摸到了侍卫戊仁的聚集地,可以看得出来,之前世子是十分看重戊仁的,所以戊仁的房间也并没有和那些巡查府邸的侍卫们在一起,而是在靠近世子院子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也算得上是独门独户了。
不过这样的布局方便了贺知舟找到他,却也正方便了“歹人”再次出其不意地在王府里面行凶啊!
贺知舟蹲在树上,看着躺在床上,连喝杯茶水都一瘸一拐地艰难挪动好久的小侍卫,脑子里不知怎么突然回想起了那天客栈里面,他郑重警告自己不要辜负他主子“赤子之心”的模样。
只是可惜,当初神采奕奕的小侍卫现在满身伤痕,狼狈如斯,当日那个天真乐观的世子,又是一副怎样的境地?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贺知舟压下了心间万般心绪,找好了掩护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也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警惕,等待着验证自己的猜测。
第99章
作为隐藏者,要有足够潜伏的耐心,而作为刺杀者,则要有一击必中的利落。
贺知舟并没有选择提前和戊仁通气,或者将自己的猜想解释给他听。
一来,猜想终究只是猜想,相比起自己这么个夜潜王府、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来说,他当然会下意识地选择相信自己的主子;二来,解释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过于时力,还很容易控制不好场面。
想想看吧,若是戊仁真的一时之间没有转过脑子,选择非暴力不合作,而就在贺知舟和他干架的时候万一正好出现了那个来刺杀的人物……贺知舟觉得,比起戊仁能够临时反应过来相信他说的话,他觉得来人反应过来忽悠戊仁一起干他的可能性要更加大的多尤其是,被派过来解决戊仁的,可能也是潜伏在这个王府里面,和戊仁认识的人。
所以,在现在的情况之下,贺知舟仅仅是轻巧地摸上了房顶。
天色已经渐渐地晚了,本就空大的王府里面人声更小了,四处的院落都已经点上了蜡烛,昏黄的烛光勉强在夜幕之中撑起了一片供人行动的区域。
但是戊仁的院子里面依旧是黑暗的,或许是因为没有别人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身上伤的缘故,在屋顶上面的贺知舟只依稀听见了里面小侍卫翻身的细碎声音,还有偶尔的低落的叹息。
王府里面的规矩其实真的没有皇宫里面的那么森严,和对新人一贯是没错处都要给你找两处错的影暗卫不同,对于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大抵一直都是很宽松的,只要求他陪着世子而已。而看这个小侍卫平日里面的行为举止,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扣上护卫不当的名头被如此重罚吧?
其实如果真要算起来,倒也不冤。贺知舟蹲在屋梁上面有些无聊地想,别管究竟是有什么隐情,别管是不是主子任性谴你离开,可是现在主子出了事情你却还半点儿都不知道,这难道不算是难辞其咎吗?这要是在他们影暗部,大概当天就要被拉去回炉重造啦。
贺知舟又聊赖地把这看似守卫森严的晋文王府和宫中做了一番对比,不知道找出了多少个错漏疏忽出来。
到底是影门暗部的大本营所在之处,暗部更是直接将皇宫当做自己的根据地,君不见那鸿源在京中潜藏了那么多年,常年乐忠于往各位大臣那边塞自己的探子,不管有用没用,不管端茶的递水的,唯有这皇宫之中半点儿也安插不进去人手,否则又怎么会被赵如徽正好利用莫洛击中了他的软肋?
月已经升地很高了,这王府里面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安眠,但时间越久,就反而越是不能够松懈,贺知舟的气息越来越沉了下去,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这周边四处。
刺客还是没有来,却来了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偷偷摸摸地进了这屋子。
贺知舟身体紧绷,显然是做好了要出手的准备,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看见这大汉竟然是直接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冲着里面喊,“戊仁,醒醒,哥给你送吃的来了。”
“孙大哥……”屋子里面有了些许琐碎的声音,只听见原本死气沉沉戊仁勉强打起了几分神,“我还没睡,门也没锁,孙大哥您直接进来吧。”
贺知舟握在匕首上面的手松了松,他看着这个大汉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个大汉好像是有些面熟。
贺知舟根据他这身装束细细回忆了一番以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在那个来搜查自己的李侍卫的旁边见过这个男人。
所以这次还是熟人作案?
先利用感情套套近乎,乘其不备的时候再一击毙命?贺知舟挑了挑眉,觉得暗中那人也果然是够谨慎的。
另一边儿,那个姓孙的男人已经走了进去,看着这一片漆黑的屋子,他放下了手里面的饭盒,从怀里摸出了个火折子。
“天都这么黑了,怎么不点灯啊。”
“反正也只有我一个。”戊仁小侍卫有些不好意思似得冲他笑了笑。
那孙侍卫把饭盒放到了桌榻上面,也打开了食盒,把里面的两个碟子拿了出来。
也就两个冷馒头,一小碟的咸菜,在这个王府里面倒也实在是显得有些寒掺了。这侍卫给他倒了杯冷茶,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哥这也是刚下岗,厨房里实在是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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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了,你先将就着吃点,过两天哥休息了,再带些好的给你。”
小侍卫戊仁在这床上也已经傻躺了一天了,除了自己给自己艰难地倒了一杯子冷茶,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过,他现在也正是长身体吃的多的年纪,饿了这么久了,吃什么都是香的,一个冷馒头混着水,两口就吃了大半,还不忘冲着人感激笑笑。
“不会的,已经很谢谢哥了。”
戊仁连吞带咽地吃了一个馒头勉强填了填肚子,拿起第二个的时候才放缓了自己的速度,就着咸菜慢慢吃。
旁边的孙侍卫看着他,眼中闪现出了一抹光,但面上的表情和语气却依旧是憨厚到有些傻气,“你也别怪世子,他还是顾及着你的,所以才会让你好好休息,只是现在府邸的情况你也知道,他难有所疏忽。”
这男人讲的显然就是让戊仁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无人问津的事情,而戊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苦笑,“我知道的,更何况这一次确实是我的疏忽,作为贴身护卫,我本来就应该随时护在世子的身边的,可谁想到竟然就这么巧……”
戊仁想起那天后来自己看见的,文谋士凄惨的死状也是狠狠皱了皱眉头,暗道也幸好世子没有再早些前去,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但这幅模样落在面前这个做贼心虚的孙侍卫的眼中,可就显地有些不太一样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微冷,但等到戊仁下意识看向他的时候,早已经是敛了一切痕迹,依旧是刚才那副憨厚模样。
正如一开始所说的,作为刺杀者,必须要有一击必杀的利落。这个孙侍卫并没有随意出手,而是把空了的盘子起来,而后才对着戊仁开口,“好好休息吧,我帮你把灯熄了。”
“嗯……”戊仁还没有开口,男人已经将放在榻上的油灯给熄了。
屋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然而刚才在光亮之中的眼睛却没有习惯在黑暗之中视物,戊仁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正准备慢慢躺回去的时候,却在须臾之中看见了一抹银光!
银光瞬间划过,森冷、阴寒,显然并不是月光该有的柔和,而理智尚且在判断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本能预警却已经先行一步,戊仁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陡然地战栗了起来。
锐利的刀划破了周围的空气,微弱的气流流转,戊仁的发丝都轻轻飘了起来,而破空声却就在眼前了!
戊仁身上的伤很严重,他甚至行动艰难,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之间的反应却胜过了一切,他右手一撑床面,因为惯性,整个人都翻下了床。
刀就狠狠地劈在了床上,棉被在锋利的刀刃之下没有任何的作用,底下的木质床板都被陡然劈断!
尘土、碎木,地上的戊仁双眼紧缩,他惊骇于如今的变故,骇然于现在的局势,半点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给他带食物的温柔大哥现在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好在,他还并没有糊涂,即便是再惊讶,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傻到开口质问。
灯光熄灭的一瞬,大家同时坠入了黑暗之中,戊仁看不清楚他憨厚的大哥究竟是如何在一瞬间化为了野兽,但同样,那个姓孙的侍卫在黑暗之中也没有立刻找到戊仁的踪迹。
而正是这一点,给了戊仁可以喘息的时间!
但缓冲终究是一时的,两人的眼睛已经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孙侍卫抹了抹嘴角,露出了一抹狞笑。
刺客注重一击必杀不错,可现在事情败露,而面对这么一个“残废”,即便不是一击必杀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吗?
“小侍卫,何必再躲呢?你不是最最听从你主子的命令了吗?现在,不如也遵从一下?”男人咧嘴又提着刀砍了过来,说实话,他的身手实在是不错,绝对不是平日里露出来的,只能够充当王府最外排的守门侍卫一员的实力。
刀已经到了面前,十月天,又是在晋平这样寒冷的地方,戊仁竟然都出了一背的汗。若是平时戊仁可能还能够和这个男人对上几招,可是现在他的状况,能够躲过刚刚那致命一击就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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