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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夫君可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瑟
骆剎怒吼道。他用力捂住伤口,以免止不住血。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空间再拿武器与欧阳弘对峙。是以骆剎只能狼狈的避开欧阳弘的攻击,努力护住自己。
欧阳弘根本没有将他的愤怒放在眼里,他斜斜一刀砍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发出巨大的闷响。骆剎一惊,却见那刀已将他面前的土地砍的雪块沙砾四溅。
欧阳弘勾着一边嘴角,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
“骆剎,方才老子放你走,你不走。偏偏要自个儿送上门来,告诉你,老子听着你的话不舒服了,又想扣了你,你待如何!”
骆剎又急又气。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到办法。就是想让那些侍卫来救他,如他自己所说,那也未免离的太远了些。
欧阳弘看着他不断变换的面色,便从土地中抽出阔刀,横跨在肩上:
“有你在,你那群人也跑不到哪儿去。你自己说的好听,两败俱伤?做梦去罢,杀了那堆学艺不精的,还不用我半柱香的功夫。你可想明白了,现在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去杀完了那群人,砍了你的双腿带着你走。”
这便是明摆着的威胁了,骆剎的脸颊涨的通红,显然他气的不轻:
“今日之辱,我必十倍奉还!”
骆剎攥紧了拳头道。欧阳弘挥手示意一名侍卫拿了粗麻绳来,将骆剎五花大绑。反手押到了队伍的后头,那边骆剎的人马目睹了全过程。只是他们离得远,并不知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有侍卫拿了武器要冲过去,那头欧阳弘便从骆剎身上搜出他们用来传讯的烟火。他将那烟火点燃了,便是一声急促而尖厉的长鸣。
那边的侍卫们听到这动静,不由自主的停了手,面面相觑。
这是停手的号令,莫非首领被俘,他们还不得去救不成?侍卫们迷茫了,但是他们向来视命令如命,是不可能去违背的。
欧阳弘眺望那头的动静,只见那些侍卫果然放下了武器退了回去,他便讥讽的笑道:
“果真是些木头人,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没用的很。”
骆剎咬牙,若不是武艺不如欧阳弘,他也不得受这等屈辱。若不是还有那还要保护的唯一女儿,他倒不如现在就拼了命和欧阳弘搏一搏。怎么也比这样让人看了笑话好。
只可惜。。。。
骆剎将那些话都咽了下去,他垂下头之前,最后瞟了裘晚棠的方向一眼。裘晚棠似有所觉,她转过头来,恰恰好撞上骆剎的视线。
骆剎是移开了,裘晚棠却觉得有些不对,骆剎原先一直包的严实,她没有看到他的容貌。这会儿骆剎在打斗之间松了衣裳,她就望见了他的真容。
说不上有多英俊,还带着中年的沧桑之感。然而他的眉眼,却依稀有些眼熟,仿佛在甚么地方见过一般。那令人不舒适的目光,也似曾相识。
只是还不待裘晚棠多想,骆剎便被人押着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伸手托了下颌,一时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裘晚棠深深的蹙起了双眉。
“夫人。”
兀的,一个略为粗犷的嗓音在身前响起。裘晚棠回过神来,却见欧阳弘双手作揖,微微欠着身子,像是十分恭敬的对她行礼。
裘晚棠一惊,连忙福身道:
“欧阳——先生多礼了。”
裘晚棠脸颊有些臊红,她着实不知该如何称呼欧阳弘,尴尬了半天,也只能用先生来带过了。欧阳弘倒是不在意,他豪爽一笑道:
“夫人不必介怀那些文绉绉的,我欧阳弘不过是个莽夫,又在将军手下做事。夫人直呼其名便是了。”
裘晚棠暗道欧阳弘果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当下变得也快,就按着他的意思唤了。想来这类人,该是最不喜爱那些念叨的罢。
欧阳弘见裘晚棠落落大方,不似别的女子那般忸怩。心头就多了几分好感,毕竟如今还正处乱世,节骨眼上还要再去搞甚么闺阁女子的作态,未免太不合时宜。
到底是将军夫人,岂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说到护短二字,又有谁比的过欧阳弘此人?
之后欧阳弘又和戚氏与裴丞相见了礼,戚氏不曾见过这等场面,裘晚棠就先扶了她回马车。裴丞相与欧阳弘说了会儿事,裘晚棠就走了出来,对着裴丞相见礼:
“儿媳不孝,没有照顾好婆母,让公爹担忧了。”
裴丞相摆摆手,这样的事,他谢她还来不及,又怎能说她不孝呢。只是这会儿别的倒好说,就是裴蓠那头,怕不好交待。
裴蓠现在正在危险之中,不得有半点马虎。裘晚棠今日出了事,若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得就要丢下一切赶回来了。可是若是不说,总觉得愧对了裘晚棠——
“公爹。”
正当裴丞相分外难做时,裘晚棠就开了口:“今日之事,还请公爹勿要让夫君知晓。一会儿欧阳大哥那头,也要麻烦公爹了。”





重生之夫君可欺 第100章 两相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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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丞相听她这话,不由楞了一楞,虽说原本他也想这般和裘晚棠说,但等到她自个儿开了口之后,他却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你。。。这是为甚?”
裘晚棠莞尔一笑道:
“夫君如今怕是分不开身,若是今日之事被夫君知晓。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不依不饶的要赶了回来。我不想夫君在紧要关头还为了我的事分心,是以还请公爹隐瞒下来。”
裘晚棠顿了顿,接着道:
“总归我们也没出甚么事,只要有欧阳副将在,便是继续回了庄子也无碍。”
裴丞相心里头不知是甚么滋味,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化为了一声叹息。裘晚棠和裴蓠都是这般,都不愿将自己的危险让对方知晓。他原先那点以己度人的小心思,放在裘晚棠身上,只怕是太过狭隘了。
“好罢,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忧。”
裘晚棠闻言,脸上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弯□子,对着裴丞相福身行礼道:
“多谢公爹。”
裴丞相摇摇头,随即又望了车内戚氏的方向一眼。暗想他和戚氏夫妻多年,这其中感情也不比两个小的深厚。这会儿自己甚么话都没有,只顾着外头的事,戚氏定是又怕又惊的。如此想来,他这个夫君未免太不称职了些。
“我去与你婆母说句话,一会儿我会送你们出了林子。你们便回乡下的庄子罢,那里好歹安全些,无论如何,还是避开了为好。”
裘晚棠颌首,就退开了几步让了路,让裴丞相上了马车。裴丞相进了车内,也是好生安慰了戚氏一番,因着他是赶来的,还有许多事要料理。也就不便多留,戚氏含泪送了裴丞相跨上马,二人就此分别。
再说裘晚棠和戚氏一行人出了林子,就与裴丞相分道扬镳了。裘晚棠回到车上坐下时,仿佛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说到底,她再是无畏无惧,也不过是一介女流。甫一见那等场面,不害怕是决计不可能的。
然而她不得不去面对,暂且不说戚氏在。只要同裴蓠一起,她少不得要面对这些情形。可是她并不觉得无法忍受,这样的事,足以证明她配得上裴蓠,仅她能够站在裴蓠身边。
她习武,学谋。若是裴蓠有了难处,她至少能帮上一二,而不是安逸得待在裴蓠的保护下,不谙世事。那就足够了。
裘晚棠手上一暖,她睁开眼。却见戚氏颇为担忧的望着她,问道:
“棠娘,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裘晚棠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把眼底深深的疲惫都掩藏了去,戚氏想着说不得她是吓着了,就一直温言软语的说着安慰的话。
但只有裘晚棠自己知道,她在担心甚么。
林木渐退,远处被飞扬尘土朦胧了的城门早已不可见。裘晚棠双手交握,紧紧的捏着那枚香囊。那萦绕鼻尖的清雅香氛,却不曾让她安定下来。
夫君,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等你。
与此同时,裴蓠也默默抚上了怀中心口的位置,触得一手柔软。那是裘晚棠的香囊,只要它在,就仿佛裘晚棠一直陪着他一般。
“爱卿,你可有主意了?”
这是一座古朴肃穆,却不失皇家威严的殿堂,鎏金珠砾,盘龙为柱。高首上的金銮龙椅巧夺天工,而在其上,此刻却坐了一人。
他年龄尚轻,长眉修鬓,只是眉目之间有股阴戾之气。他身着龙袍,此时此刻,他的笑意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恐怕任谁也想不道,生性残暴的五皇子,竟然是最后成为帝王之人。裴蓠原以为三皇子稳操胜券了,却不料匆匆进宫。瞧见的居然是五皇子。
因他本是三皇子那头的。五皇子就拿了裘晚棠戚氏等人胁迫他,虽然裴蓠此人已不可信。但现下是紧要关头,他领兵作战的本事倒是可以好生利用。
五皇子毕竟是最后赢家,轻重缓急他自然分的清。若是运气好些,裴蓠能战死沙场,那也省的他事后再出手,反倒不美。
只要裴蓠死了,裴丞相那头就越发好解决了。
五皇子的笑容越发意味不明了。
裴蓠如何猜不到他的打算,只现在五皇子拿了他最重要的人要挟。他便是明知是个火坑也得往里跳,既然现在还有留转的余地,他也不得不搏一搏了。
“下臣谨遵圣意。”
裴蓠嘴边漾了笑。神色间无一丝不恭,五皇子似是宽慰不少,他颇为感慨的赞了裴蓠几句,乍一看去,君臣之间恍若亲友。然而只有双方自己才明白,那隐藏在面容之下的暗流汹涌。
就看谁装的更像一些罢了。
事后,裴蓠被七皇子带到了三皇子身边。二人俱是满目严峻,裴蓠望了望三皇子,他侧对着裴蓠坐着,明明暗暗的光影将他的五官映照的模糊不清。
裴蓠猜测,这次逼宫不成,反被五皇子夺了皇位一事。定是对向来踌躇满志的三皇子打击不小,只不过他如今不似有伤,应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总归他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该还清的早便还清了。这会儿除了三人还是好友之外,他的心里头也不再有甚负担。
“。。。忱佾。”
七皇子沉默着,三皇子却开了口道,“四年之约,我省得你是再不亏欠我甚么了。只是现在这般形势,我万万不能少了你的助力!”
三皇子说着便狠狠锤了桌面一记,让那桌面上的茶碗都不由震了一震。
七皇子听到动静,就抬头瞧了三皇子一眼,裴蓠却是没甚么反应。他把玩着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的香囊,不说半个字。
三皇子并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颇为挫败道:
“若不是,若不是端妃那狠毒的女子竟敢拿了母妃的遗物来威胁我,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斯境地。忱佾,你可知太后也被——”
三皇子顿了顿,没有再接下去。裴蓠把香囊笼进袖中,淡然自若的望着三皇子道:
“这只能说,殿下不够果决,不是帝王之材。”
裴蓠说的直白,三皇子闻言也忍不住白了白面色。但他毕竟是熟知裴蓠性子的,惹恼了他,可是没有甚么做不出来的。他虽说是还恩,却从不曾将他与老七当皇子看待。说的坦白些,他倒还好,老七在他那儿吃的,可都不是好果子。
三皇子吸了口气,继续道:
“我只要四个月,四个月后,我定能将他二人送上断头台。我只请你替我挡住正亲王,等我登上帝位。自然不会忘了你。”
裴蓠听见他如是说,一直轻叩着手心的动作滞了滞,双眸微闪。他却是不知道了,原来他成了个香饽饽,有的是人让他前去赴死。
他特意去看七皇子的表情,莫霄之显然和三皇子不同。他摇了摇头,示意裴蓠不要答应三皇子的要求。裴蓠勾了勾嘴角,抚额哂笑。
罢了,好歹莫霄之那厮还算有他这个挚友。至于三皇子此人——?裴蓠算是明白了,自古为帝王者,必定要先抛却了良心二字。
有利用价值时,才算是朋友。
“我明白。”
裴蓠答应的爽快,总归五皇子那里也是推诿不去,与其坚持,还不如就此和他们撇清了关系。他不想等到天下安定。再重蹈前人功高盖主的后辙。
三皇子见不必多费口舌,裴蓠自个儿就应了,也是如释重负的缓了一缓。只有七皇子莫霄之,总觉得裴蓠瞒着甚么,他的表情,实在与往日不同。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再说到半月后,裴蓠赴骞远与正亲王正面对战。裘晚棠仍是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因着裴蓠吩咐过,封锁了一切消息。
裘晚棠能收到的信,只不过是裴蓠提前拟好的。每日由裴竺带给裘晚棠。而欧阳弘自从将她们送到庄子后,立时就匆匆离去了。
这里随比不得京中繁华,却别有一番滋味。更难得的是这是个温泉庄子,裘晚棠与戚氏闲来无事,也总是去里头享受一回。
她们在人面前都是惬意自在的,裘晚棠也试图极力不去猜测裴蓠的现状。她怕自个儿会忍不住往坏处想,会怕他不再回来,会——
想那些假的书信。
以她对裴蓠的熟悉,又怎的会看不出这几封信柬是他在同一天里写的。那些词句之间,多少有些雷同。
又像如今风雪满天,他在信中,却说了去冬日狩猎。
毕竟就算是裴蓠,也不会猜到今年的风雪会提前落下罢。
她看着那些信柬,起先是笑,笑的不能自己。笑着笑着,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及至她反应过来之时,就触到了满手的湿热。
裘晚棠怔了一怔,最后终是忍不住伏到了卧塌上,低低抽泣起来。她向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哪怕受伤濒死时,她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除了裴蓠。
被重伤前,她想到今生再也无法相见;现下看见了这些书信,她不知他如今身处何等危险之中。她攥的那些书信几乎变了形,却还是哽咽着骂道:
“裴蓠,若你让我找着了,我定饶不了你!”
“竟敢这般骗我,当我是好欺侮的不成?!”
“混蛋,混蛋!!”
她第一次这般不顾颜面,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遍渐渐微弱了下来,化为一声脆弱的一触即碎的轻唤:
“傻夫君。”




重生之夫君可欺 第101章 有女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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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裴蓠到了骞远。.
边疆形势颇为严峻,此回正亲王联合的,正是素来国力强盛的南狄。以往南狄安分,不过是因为皇帝在位,且朝廷上一时安生。他自然不会去平白的耗费兵力,但说到底,虽说南狄从不进贡。无甚屈辱可言,可自古以来,又有那个国家不争抢国土的。
如今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又怎能不将之把握住呢?
裴蓠虽说大有将才,但除了他训的那批士兵。旁的人都是不识得他的,当他们苦守了近一月。见到等来的居然是如此一个年轻男子,面皮那般俊美,一看就不是个有谱的。
当下那些士兵不由得就生了不满,一个个看着裴蓠,眼中都满是不服。都说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士气,军中无士气,就是再多的兵力也未必有胜算。裴蓠这算的是出师不利,然而他却不在意这些。他仔细瞧着的,是那些士兵。
许是边疆安逸了太久,那些人失了曾经的机敏。在裴蓠看来,那些人倒还不如被激怒的平民百姓来的有用。
欧阳弘还要几日方能赶到,否则,这些人瞧到有名的煞星也对裴蓠恭恭敬敬,是断不敢轻视裴蓠的。他们不轻视,也就没了日后那般严酷的训练。
少说,也得脱了一层皮。
而裴蓠随旁的侍从听到那些个窃窃私语,咂舌之余,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想当年,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连欧阳弘都能服服帖帖了,这些乱嚼舌根的,只怕下场堪忧。
果不其然,裴蓠巡视了一遍之后,脸色就微微有些难看了。
这等模样,也敢上沙场?
“裴磬,这几日你先带了人去守。”
裴蓠吩咐道,幸而他带了不少兵马,还暂可抵挡一时。如若不然,只怕再过个几日,这关卡就能叫人给攻破了。
裴磬领命去了,那头一队人中却有人率先走了出来。要前去拦裴磬的去路,看那模样,却不过是个副统罢了。
裴蓠没有反应,冷眼看着那副统欲去夺裴磬手上的长枪。裴磬是跟着裴蓠最久的人,哪里是能好欺负的?他右手顺势一颤,那长枪从副统的手中脱来,直指他的心口。
那副统面色一白,就不敢再动弹分毫了。
“不识好歹。”
裴磬道,他身后的侍卫个个目不斜视。然而每时每刻,他们都在注意周遭的动静,风吹草动。脚步马蹄,以便在最短的瞬间做出反应,。也只有这样的士兵,才称的上是精锐。像如今那些,在裴蓠眼中,至多比酒囊饭袋好一些。
裴磬那一手,却是唬住了全场。裴蓠嘴角微撇,来回观望直际,不由得有些皱眉。才多大的功夫,就已经荒废到如斯地步了吗?
他眯了眯眼道:
“破虏何在!”
那嗓音穿透了空气,震的每个士兵耳边微微作响。只是裴蓠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那之中有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道:
“禀元帅,八位破虏将军均战死疆场。”
此话一出,现场就立时静默了下来。裴蓠停下了喊话,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然而只有裴磬知道,裴蓠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能从万千士兵中脱颖而出的破虏将军,竟然如此简单就全军覆没。这帮子废物站在这里,究竟是何用处?裴蓠抿了唇,眼中带过一丝暗芒。
“传令下去,撤回所有外围兵马,全部由裴磬接手。”裴蓠冷笑着望了一眼那些人惊愕的表情,转头对他身侧一书生模样的人道:
“欧阳苓,你可把那些带来了?
被称做欧阳苓的男子颌首,明明生的眉清目秀,此时听得裴蓠问。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暗含血意。
“自然不会忘了,我原本只当稍加训练便绰绰有余。如今看来,却是想要将这些个没用的塞回了娘胎重来一回了。”
欧阳苓是欧阳弘的胞弟,二人虽模样上天差地别。但这性格上倒是不遑多让,若说欧阳弘是外在的慑人。那欧阳苓便是全都藏在了肚子里的阴狠,不管遇上了哪个,都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更别说外加裴蓠正在恼怒时。
“现在就开始罢。”裴蓠对后头的人做了个手势,就有一些身强力壮的往旁走去。欧阳苓跳下马,走到了方才那个副统一边。那副统本没回过神来,还当又是裴磬。等他睁了眼仔细一瞧,见欧阳苓文文弱弱矮了他半个头。忍不住就想找找他的晦气,好挽回面子。
他恶声恶气道:“小子倒是猖狂,谁准你走到这儿来的!!”
话未说完,那副统就出其不意的一拳挥出,用尽了全力。直指欧阳苓的面门,那拳带风,吹乱了欧阳苓额上的几缕发丝。
欧阳苓不躲不避,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眼看着那副统的拳头就要挨上了欧阳苓的面颊,众人屏息之际,裴蓠就忽然打了个响指。
欧阳苓双眉一蹙,抬手就接下了副统的右手。看那模样,不仅轻松的很,而且还带了些许轻蔑。那副统看的心头火起,正想用左手再去攻击。
欧阳苓嘴里嗤了一声,他的目光一狠。那捏着副统右手的力道瞬间加心重。只听得一声清脆骨响,那副统的右手竟是被生生扭断,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那副统一时怔怔,等到手腕还有剧痛传来,他才忽而哀嚎。欧阳苓捏的很有讲究,既能将骨头接回,还能让那副统结结实实的痛一痛。
其余人看着欧阳苓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地啐了那副统一口。他们不由咽了咽唾沫。有志一同的走的远了些。
欧阳苓站在裴蓠马下负手而立,长吸一口气,吼道:
“出言不逊者,废其口!不遵军令者,废其手足!这里没有军仗,若是触了军条,自有人会来处置。我可以替元帅保证,那比军仗来的滋味多了!!”
欧阳苓虽然看着是斯文,实则与它完全搭不上界。的确,裴蓠当初遇见欧阳兄弟时,用的是极重的法子。如今二人各有成就,但对于裴蓠,二人都是心服口服的。
若不是裴蓠,欧阳弘还是个普通的百户,欧阳苓依旧是个病秧子。裴蓠对他们可谓有再造之恩,哪怕裴蓠如今下了令让他俩自刎,他们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先有裴磬,后有欧阳苓。这帮兵算是明白自个儿踢到了铁板,一时悔恨交加,独怕裴蓠也让他们变成那般模样。
裴蓠只不过是立了威信,日后训练艰苦,如若不让他们有了敬畏之意。只怕大有麻烦。需知行军打仗,忌讳是颇多的。
“开始。”
裴蓠见那头已经摆好了,唇瓣轻勾,笑不达眼底。
训练暂且提过,再说到了晚上。裴蓠用过晚食,就留在帐子里想些对策,他的面前摆了两方对峙的地图,他食指轻扣案几,发出有序的沉闷声响。
“南狄。。。南狄。。。”
裴蓠喃喃念道,他只觉得脑中似乎在瞬间一闪而过了甚么事,让他没来得及抓住。等到他想要再回想一番时,帐外忽然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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