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极品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陆明文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搓草绳, 见他来了, 笑得一脸傻样的把草绳给他看, 陆建设心累得慌, 想和他说点什么,又怕吓得他窝在家当缩头乌龟,算了,等他到了保管室,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他把生产队找遍了都没找到薛花花的人影,他不死心,问刘云芳打听薛花花的下落,刘云芳坐在院坝里挽柴,看他火烧眉毛似的,连身上那件只去公社穿的军绿色上装都没脱,不禁多嘴问了句,“你找花花有什么要紧事?”
陆建设又急又气,儿子被人压榨得抬不起头了,薛花花怎么只关心几头猪,难道她儿子还没几头猪重要?同样的事儿搁刘云芳身上,早拿着菜刀冲到知青房去了,他是不懂薛花花怎么想的,但他确信薛花花不是好惹的,敢把他忽悠给她做靠山的,哪儿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于是,他没继续瞒着,“梁兰芬咬定明文作风有问题,要求开会批评,下工后在保管室集合,我给她先透个气。”陆建设承认,他期盼薛花花整治整治梁兰芬,从公社干部公布工农兵大学生名额后,梁兰芬整个人像疯癫了,字字不理社会主义建设,不离艰苦奋斗自强不息,逮着谁不认真干活,把人家批评得体无完肤,连小孩都不放过,村里奉承巴结她的女同志多,讨厌憎恶她的男同志也不少。
薛花花不杀杀她的锐气,在她离开村里前,村里是别想清静了。
刘云芳以为猪场出了啥问题,没想到是这个,火气蹭蹭蹭上了脸,“她咋不撞墙死了算了,活在世上祸害人,明文前两年的工分全叫她拿走了,她还有脸?不行,花花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明文怎么说是咱陆家的,老娘忍不了了。”
她扔了手里挽好的柴捆,抖了抖衣服上的灰,脚底抹油的冲了出去,陆建国没来得及叫住她,就看她双手扒着小路边的李子树,手脚麻溜的爬了上去,如猴子爬树似的,两下就爬到了最顶,上半身挤在枝叶中,嘹亮的放响了喉咙,“花花呐,薛花花呐,薛花花呐......”
老远的竹林里惊飞出一群鸟雀,盘旋许久找不着树枝栖息。
得,有刘云芳这个喇叭,后边基本没他什么事了。
“薛花花呐......梁兰芬狗日的要批你家明文呐......薛花花啊,你跑哪儿去了啊......”刘云芳站在树枝最顶,双手扒着枝桠,整个上半身露出枝叶,头上飘着多白云,仿佛骤然下凡的聒噪神仙。
刘云芳一吆喝,地里干活的,池边洗衣服的,山里捡柴的,都听到了,连去隔壁生产队走亲戚回村的孙桂仙都听到声儿了,她先是一愣,随即精神一震,妈的,她憋屈好多天了,要不是因为偷粪家里人不给她好脸色,早跟梁兰芬干一架了。
昨天她除自留地的草,蹲久了双腿发麻,就坐地里缓解会儿,屁股刚挨着地,梁兰芬跟鬼似的瓢了出来,站在羊肠小道上,双手叉腰大声指责她偷奸耍滑,自家的地都不用心,队里的庄稼估计更是敷衍,噼里啪啦的训了足足半个小时。
至于到底训了些啥,很多她听不懂记不住,反正不是啥好话,当时她就想糊她一脸泥了,想到刘老头越看她越不顺眼,终究忍了下来。
结果回到家,刘老头借题发挥又骂了她顿,还说梁兰芬骂她骂得对,自己的事都做不好,更何况是公家的,她算是看清楚了,多年来刘老头好不容易翻身,可不得使着劲儿骂她,而且骂她的话都是一长串一长串的,肯定跟梁兰芬学的。
她好欺负,薛花花可不是软柿子,等着,非打得她姓啥都不知道。
孙桂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村,直接奔去保管室,保管的打场院坝边有块小土坡,差不多两人高,陆建国开会都是站上边说,她到的时候,山坡前站着好些人了,俱是拿着锄头镰刀提前下工地男同志,他们都是冲着薛花花来的。
孙桂仙往第一排挤了挤,奈何男同志力气大,纹丝不动站着,日了狗了,这积极性,比分肉开会的时候都厉害,她挤不到第一排,索性站第二排的正中,刚站定,不远处又来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孙桂仙忙叉开腿,霸占着两位置,留一个给刘老头,让他见识见识他心目中的积极知识分子是怎么被薛花花打得落花流水的。
薛花花和李雪梅去了很远的地儿割猪草,一边天亮得通透,一边黑沉沉的,接下来恐怕有暴雨,她想着多割些猪草回去堆着,之后真连着几天雨的话,她们还能在隔壁生产队割猪草,为此她还把陆建勋带上了。
所以她是听不到刘云芳撕心裂肺的呐喊的,多个人帮忙,速度又拉上来许多,这个生产队没有养猪,随处可见许多猪草,她挑着箩筐,背着背篓,陆建勋背了个背篓,差不多装满了三人才往村走,路上稀稀落落的割猪草将背篓满上。
陆建勋运气好,在桑树上掏到两个鸟窝,捡着六个鸟蛋,薛花花给了李雪梅一个,剩余的让陆建勋用桑叶裹着别打碎了,回到村,远远的就看见保管室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陆建勋喜不自胜,“妈,是不是队长决定年中分粮啦?咱快点......”
薛花花闪了闪肩头的扁担,声音喜怒不明,“山坡上站着的是明文吧?”
陆建勋定睛一瞧,不是他眼力多好,而是想起了上午梁兰芬那番话,他沉了脸,“还真是二哥,梁兰芬可真不要脸的......”
再望去,山坡上多了个人,手指着陆明文说着什么,明显是梁兰芬在欺负陆明文,他挥了挥手里的镰刀,问薛花花,“妈,要不要我上去威胁她两下。”薛花花教他们很多事,反反复复提起的就是一家人就团结,齐心协力,家里的条件才会越来越好。
薛花花继续往前走,“不用,我们去听听说了些啥。”
山坡上,梁兰芬意气风发。
“不怕吃苦,不怕牺牲,谁要是阻止我们吃苦,阻止我们牺牲,他就是社会主义的绊脚石,我们应当在自己内部肃清一切好逸恶劳的思想,像陆明文同志阻拦我们艰苦奋斗的行为应该严厉打击,要晓得,只有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我们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
“知青下乡是响应号召,来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干一番作为的,陆明文这种偏帮偏干的作风,是阻止大家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是给社会主义建设抹黑,我们应该杜绝这种风气,打起精神,自强不息......”
山坡下,人人睁着死鱼眼,面无表情。
梁兰芬以为大家听进去了,在反思自己话里的意思,气势越是嚣张,眼神不期然的略过人群外挑着箩筐的妇女,鼻孔重重哼了声,正欲说点什么,就看薛花花丢下箩筐和背篓,使劲鼓起掌来。
在鸦雀无声的人堆里,丁点的声音便分外响亮,何况是拍手鼓掌的声音,社员们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像是被牵引的木偶似的,跟着拍手鼓掌,孙桂仙回过神,心头呕死了,尤其看她旁边手舞足蹈的刘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拍巴掌过去,直直拍到刘老头精瘦的胳膊上,孙桂仙暴跳如雷,“妈的,薛花花哪儿去了,她到底来不来啊。”
她真快给气疯了,这一刻,恨不得陆明文是她儿子,她扑上去绝对扇梁兰芬两个大耳巴子,叫她黑着良心胡说八道。
余光中旁边有人往山坡上走,她随意一瞥,整个人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又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花花,你咋才回来啊?”
再不回来,陆明文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梁兰芬说的大道理她以前听都没听过,但她知道梁兰芬说的不对,至于哪儿不对,她说不上来。
薛花花弯着腰,走得很慢,经孙桂仙提醒,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翘首以盼的人物登场了,不由得脊背一直,炯炯有神的看着薛花花,至于双手,赶紧垂下,一眨不眨的等着好戏开场。连旁边麻木不仁的陆建国脸上都有了表情,他是听过薛花花背领导人语录的,张口就来,比公社干部都牛逼,梁兰芬,遇着对手了。
梁兰芬感觉气氛不对,刚才社员们个个神色庄重而认真,薛花花一出现,好多人变得浮躁起来,她挺了挺肩,“薛花花同志,矫正不良风气最重要的是靠家人监督,你是陆明文同志的母亲,来说说你准备如何帮助他改正吧。”
梁兰芬可不怕薛花花,新仇旧恨都给她记着呢,当着整个生产队社员的面,薛花花总不至于动手打她吧。
挑衅的扬了扬眉,只看薛花花塌着肩走到她跟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扇了她耳光,偏她毫无准备侧着脸,左脸结结实实贴在她手掌,掌心的老茧刮得她脸颊生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
薛花花脸上堆着笑,扬起手就给了她巴掌。有些人,不打不长记性,不打下次还会再捣乱,两巴掌下去,她的手臂有点酸,甩了甩,转身看着下面。
社员们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一脸发懵,一声不吭直接动手,要不是他们没眨眼,可就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场景了。
轰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尤其是被梁兰芬批评过的男同志,拍手拍得手臂肌肉都绷起来了。
只见梁兰芬哇的声,眼泪喷薄而出,大叫一声就要扑过去打薛花花,吓得山坡下的人一阵胆颤,薛花花不慌不忙举起另只手,挥着镰刀就朝梁兰芬脸上落下,吓得梁兰芬身子一歪,差点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整个人狼狈的瘫坐在地上,泪水糊了整张脸。
“老娘吃过的泥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老娘的儿子老娘不会教?要你指手画脚?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薛花花挥着镰刀,慢慢抖了抖肩,霸气的挺直脊背。
脸上仍带着笑,却让所有人打了个冷战,“阻止你吃苦阻止你牺牲是社会主义绊脚石?那你找公社干部说你要扎根农村,在这广阔的天地挥洒汗水,完完整整的融入农民力量中来,你去说,哪个公社干部敢阻止你满腔奉献的热血,我薛花花第一个不放过他。”
梁兰芬身体抖了抖,咬着唇,哭得更厉害了。
“小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哭,来来来,婶子扶你起来。”薛花花友好的伸出手,不顾梁兰芬紧绷的身体,直直将她扶了起来,还十分贴心为她拍了拍衣服裤子上的灰,梁兰芬绷着神经,生怕薛花花手里的镰刀割到她,在她胆战心惊中,只听薛花花说,“来来来,婶子跟你把话讲透,可以骂娘,但不准记仇……”
梁兰芬心底那股傲劲儿泄了个彻彻底底。
但薛花花不打算放过她,“你还说什么来着?哦,明文偏帮偏干,阻止你自力更生是不?”
迎上薛花花似笑非笑的目光,梁兰芬拼命的想摇头否认,然山坡下的社员整齐划下答道,“对,她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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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兰芬双腿发软, 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往地上躺, 薛花花眯着眼,凌厉地瞪她眼,梁兰芬僵得动都不能动, 连哭都给忘了。
“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条理清楚逻辑严谨,连我都没话反驳。”薛花花敛了笑,目光阴沉的朝边上木讷呆滞的陆明文招手,语气森然,“明文, 过来。”
陆明文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 队长要他来保管室开会,他没想那么多,老老实实来了,还没靠近人堆呢, 梁兰芬就推着他站上山坡,热乎乎的风吹得他晕头转向,然后就看梁兰芬指着他, 嘴巴一张一翕,唾沫横飞,说的啥他都没听清, 他妈就来了, 上手就给两耳光, 他看着都觉得疼, 见薛花花招手,他撒腿就跑了过去,舔着笑喊,“妈......”
薛花花反起镰刀就朝陆明文后背挥,动作干净,毫不拖泥带水,看得社员们齐齐倒吸口凉气,狗日的,那是亲儿子,不是野生的啊。
陆明文下意识的抱住头,镰刀闷的声打在他后背,他嗷了声,不敢喊疼。
梁兰芬看得面色煞白,再也承受不住,噗咚声瘫坐在地。
打完了,薛花花踹开他,弯腰一把将梁兰芬扯了起来,拿镰刀口对着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起来,全生产队站着你有脸坐?”
社员们再次齐声,“她没脸。”
梁兰芬惨白着脸,半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住的颤抖着,眼神带着极度恐惧。
薛花花不为所动,“来,我们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她收了镰刀,黑沉如墨的眸子轻飘飘落在梁兰芬脸上,声音掷地有声,“明文偏帮偏干我打了他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问题,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文有错你就没有?党既然派你们下乡搞建设,你就该坚定不移的服从党的领导,矢志不渝的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你做了什么?抛弃党给你的任务,把自己的活儿分给别人,懒惰享乐,不思进取,你不觉得愧对培养你的党,愧对培养你的国家?”
周围安静如夜,万籁俱寂。
“瞧瞧你,我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没点反应?就你这思想觉悟还想给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你好意思吗你?稍微有血性的直接撞墙死了算了,十八年后才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中,最不济该锁屋里好好反省,争取重新做人,你呢,没皮没脸的天天耀武扬威,显摆自己是大学生了不起是不是?”
“我呸,自以为是的蠢货,知道公社干部为啥推荐你不?那是知道你吃不了苦,完成不了党的任务,防止你带坏更多的人随便找个地儿把你打发了!瞧瞧你那得意的嘴脸,我呸,以为自己是上天比太阳肩并肩呢,蠢不拉几的。”
梁兰芬眼泪决堤,张了张嘴要为自己辩解,薛花花挥起镰刀就往空中一划,吓得她惊声尖叫,连连后腿,薛花花满意的收了镰刀,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声音穿云裂石,“你看看,我一骂你天上的乌云都翻滚了,给老娘鼓掌呢。”
社员们齐齐望天,再次强烈的表示赞同。
薛花花连讽带骂,神色激昂,听得孙桂仙是欢呼雀跃,心情激荡,她就说梁兰芬的话不对劲,明明自己抛弃党给的任务,还怪明文偏帮偏干,还有大学,她就纳闷公社干部眼睛怎么瞎到选了梁兰芬,原来是想把人弄走免得祸害生产队。
还是公社干部英明神武,不动声色就把人弄走了,走得好,走得妙!随后她又拍腿,气恼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呢,多简单的话,薛花花三言两语就骂得梁兰芬焉了气,她咋就做不到呢?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和之前的面无表情不同,社员们是真正在想薛花花话里的意思,这么肤浅的道理,他们咋就想不到呢?包括陆建国,他是生产队的队长,脑子竟然转不过薛花花,他暗暗记下薛花花的话,准备下次谁再闹事就原封不动的教训一通。
梁兰芬是面子里子全没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薛花花又挥了挥镰刀,霍霍的声响灌入梁兰芬耳朵,她瞬间噤若寒蝉。
薛花花盛气凌人,“哭什么,你吃国家的粮穿国家的衣,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连向国家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吗?”
向国家道歉,怎么道?梁兰芬是彻底崩溃了,想哭不敢哭,想走走不了,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薛花花嗤鼻,一副‘梁兰芬没救了’的神色,“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知道怎么办?你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啊?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还说公社干部推荐你去工农兵大学不是嫌弃你?”
梁兰芬眼泪又哗啦啦的,那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怎么就是嫌弃她弄她走了?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女。想归想,她不敢往外说。
薛花花又骂了句蠢货,将自己的鄙视表露无疑,“算了算了,我看你傻不拉叽的,教教你吧,撞墙你是舍不得的,那就在房间好好反省自己所作所为,写一份忏悔录,国家既然把你派到咱生产队,咱生产队就有责任对你负责,督促你改过自新,一心向党,你不是说引以为戒吗?把忏悔录交给队长保管,明年有知青来,就好好念给他们听,有错改之无则加勉。”
梁兰芬真不想活了,撞墙死了算了,忏悔录,她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然而,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因为薛花花又举起了那把磨得油光锃亮的镰刀,她被逼着点头,“好,我写,我回房间就写。”
薛花花不苟言笑的反问,“我是让你立刻马上吗?忏悔是个缓慢的过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想得透彻吗?好好想,别像从前干活那样浑水摸鱼,敷衍了事,咱没读过书,文章是虚伪还是真心还看得出来。”
梁兰芬咬着唇,嗫喏的说了声好。
“好就滚啊,傻愣着干啥,等我请你走啊。”薛花花丝毫不给梁兰芬面子,骂完梁兰芬就骂旁边的蠢儿子,抬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把猪草挑到猪场去,等着老娘我挑是不是?”
陆明文急忙摇头,一阵风的就冲了下去,让他傻眼的是,陆德文眼疾手快的已将扁担搭在肩上了,他欲哭无泪,“大哥,妈让我挑。”
“你会吗?”陆德文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扶着箩筐的绳子,腰肢一闪一闪的抬脚,动作那叫个利落轻盈,他妈心情不好,晚上弄不好有人没饭吃,他不表现积极点,他妈迁怒到他头上怎么办?
“走呐!”陆德文吆喝声,走得那是精神抖擞。
陆明文真的哭了,挑箩筐和挑粪桶没关系,他会挑。
陆建国瞅着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好了,天不早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工具的记得找保管员登记,明天继续上工。”托薛花花的福,这个大会是用时最短,气氛最融洽,他最轻松的大会。
有了梁兰芬的忏悔录,不怕震慑不住知青房那群懒鬼,谁敢偷懒,忏悔录往他脸上一砸,想做第二个梁兰芬是不是,走走走,跟我见薛花花去。
薛花花可没心思管陆建国想什么,把镰刀还给保管员就转身走人,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上来开打,打完就骂,骂完直接走人,效率高得令人惊叹。薛花花三战成名,牢牢坐稳生产队第一不好惹的妇女称号,一战刘华仙走近大家视野,二战孙桂仙奠定基础,三战梁兰芬巩固根基,以后谁要找薛花花麻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生产队的几位女同志回忆农忙时暗暗找队长换任务的事,真真是庆幸队长有远见没让她们去猪场养猪,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孙桂仙和梁兰芬,挨了打屁都不敢放一个,她们敢招惹她吗?不敢。
薛花花不知她们的心思,只是才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常感慨村民朴实,友爱邻里,因为她和李雪梅割猪草,常常碰着下工的女同志,她出于礼貌的打声招呼,她们立马热情的过来帮忙,真的是团结友爱,气氛融洽。
扯远了,薛花花回到猪场,陆德文和陆明文极有眼力的找活干,陆德文把箩筐里的猪草倒出来,摊开晾着,陆明文则在扫猪圈,两人安安静静的,动作十分麻溜,李雪梅站在边上,冲薛花花无奈的指了指他们,薛花花点头,“活交给他们吧,你先回去,今晚估计会下雨,明天就在家休息,要割猪草的话我叫你。”
李雪梅见二人听到薛花花的声音动作明显僵硬,不禁想到她公公,她婆婆阴着脸不说话,她公公到处找活干,她婆婆一开嗓,她公公吓得跟啥似的,李雪梅把猪场留给他们,先回去了。
陆明文边扫边偷偷瞄薛花花,觉得他该说点什么才好,想了老半天,干巴巴开口,“妈......”
“妈什么妈,你不是对人家挺愧疚的?要不要过去解释解释......”
不等薛花花往下说,陆明文急忙表忠心,“妈,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敢你打断我的腿。”他再后知后觉也清醒过来了,梁兰芬是批.斗他呢,他傻才往她跟前凑呢,以后那种女人他是再不敢接近了,翻脸比翻书快,他究竟做错啥了啊?
薛花花哼了哼,没有做声,看向陆德文,“你又怎么了?”
陆德文战战兢兢的抬头,“我帮妈干活啊。”
“平时怎么不见你勤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薛花花骂是骂,没有帮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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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文颓着脸, 眼神心虚的瞟向别处, 惹得薛花花皱眉,怒火再起,“你又惹啥事了?能不能让老娘过两天清静日子?”
“没, 没。”陆德文使劲晃头,他就怕没晚饭吃,真没闯祸。
“没你心虚个啥,说......”
“我怕晚饭吃不饱.....”陆德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害怕, 低着头, 看都不敢看薛花花。
“你还能再出息点吗?”薛花花恨不得拍苍蝇拍死他算了,她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给饭吃的人吗?不动脑子的蠢货。
陆德文暗暗抬头瞄了眼,见他妈脸色又不好,赶紧弯腰弄猪草, 不敢再提任何晚饭的事,手刚抓着猪草,就听到他妈骤然转了腔调, 捏着嗓子温柔似水的跟人说话,“梁兰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这语气,他们三兄弟在外面是没这待遇的, 他有自知之明, 抬头看是罗梦莹, 不禁为自己的聪明鼓掌……
罗梦莹来找薛花花说陆明文的事儿, 知青们不赞同梁兰芬批陆明文的做法,故而开大会的时候所有知青没有参加,他们私底下议论过,批了陆明文梁兰芬才是欢天喜地走了,留下他们天天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而且,他们不是傻子,知道梁兰芬为什么上蹿下跳揪着陆明文不放,梁兰芬怕县城干部下来调查发现陆明文帮她干活,从而剥夺她积极分子的大学生名额,先发制人把陆明文震慑住,责任都推给他,即使下来查她也干干净净的。
岂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遇着个油盐不进的薛花花,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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