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极品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你去看看吧,把饭菜给你们留着,我先吃了去山里捡柴。”眼下时间充裕了,得多找些事情干,这个季节捡柴的人少,她得趁机多捡些回来,免得入秋后再跟人抢。赵彩芝煮了半锅野菜粥,汤多米少野菜少,除了薛花花碗里的能看到几粒米,其他碗里的算得上是野菜汤。
赵彩芝精打细算,怕粮食不够,顿顿都是清汤寡水的粥,她们受伤躺在床上,每天吃的就是这种。
“彩芝,孙家背了六十多斤米过来,吃到秋收不是问题,你别太省了,尤其是西西,他还长身体呢。”薛花花把碗和陆德文的对调,“这碗留给德文,他上工勤快了很多,只喝汤,下午饿晕在田里怎么办。”她没有丁点埋怨赵彩芝的意思,相反,要不是赵彩芝,她估计重生都没命活下来,太穷了,又受着伤,不能自理的生活压抑得她喘不上气来,多年来她倚仗的就是靠手脚吃饭,猛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要人照顾,她接受无能,还是赵彩芝任劳任怨的性格让她渐渐适应下来。
“彩芝,好好养着,满月了再出门,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会后悔的。”薛花花语重心长劝道。
赵彩芝神色动容,“妈,我知道了,我就是怕......”余下的话她没说完,薛花花知道是什么,怕她们又不好了,一家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上有老下有小,连死都不敢死。
“不会了,彩芝,有妈呢,妈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赵彩芝眼角泛红的点了点头,想到灶房还有野菜,“妈,红英挖了很多野菜,洗干净晾在筲箕里的,要不我去煮了。”
“中午就这样将就着吃,晚上再煮吧。”薛花花喝了碗汤,又去锅里舀了碗,咕噜咕噜灌下肚,抱着东东在堂屋里等陆德文他们回来,坐等右等不见人影,她把东东放回床上,背着背篓去了山里。
陆建勋和陆明文看到碗里的清粥并没抱怨什么,吃过午饭,陆建勋嚷嚷着要干活,赵彩芝拦不住,只得告诉他薛花花去了山里,陆建勋应声,奔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他妈说齐心协力一家人才会过上好日子,他大了,能帮她分担些活了,再不会偷懒。
他想吃饱饭。
干了活才有饭吃。
70年代极品婆婆 14.014 极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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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安村属丘陵地带,坡度较缓,山脚栽种了成片的竹林,往上是稀稀疏疏的树木,其间有条窄窄的小路,是通往山那边生产队的,薛花花沿着小路,认真捡着树上掉下的枯枝,这个时节,人人忙着田地的农活,少有来山里捡柴的,一路走来,她捡着不少晒干的枯枝,她带了几根稻草,把枯枝码好捆起来放进背篓,背在肩上更轻松些。
到半山腰时,她被旁边一簇的绿植吸引,炫耀的阳光下,一粒粒鲜红娇艳的小果子晃着脑袋,如夜空中闪动的星星,光泽而耀眼,她放下背篓,慢慢走了过去,走近了才认出是农村漫山遍野都有的刺泡儿,村里孩子争着抢着摘来吃的小果子。
因刺藤上长满了刺儿,孩子们没少被扎流血,饶是如此,他们仍乐此不疲,田野间的刺泡儿还是青疙瘩许多孩子就按耐不住摘来吃了,若有哪处的刺泡儿成熟为红色,会让孩子们惊呼不已,哪怕是大人不允许的山坡,她们也会偷偷爬上去摘。
薛花花伸手稳住枝干,避着刺儿,小心翼翼摘下放进右边的衣兜,陆建勋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他妈站在杂草深处,光打在她头上,发黄的头发染上了层金色,陆建勋喊了声妈,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这不是刺泡儿吗?妈摘这个做什么?”
小孩们闲来无事喜欢摘这个吃,大人们却是不太喜欢的,酸溜溜的,牙齿受不住。而且摘刺泡儿费事,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地里挖两锄头地呢。
见是他,薛花花没有停下,刺泡儿多,她挑大的红的摘,“西西该会喜欢,摘回去给他尝尝。”农村人眼里不值钱的野果子,营养相当丰富,她记得清扫街道时遇着有卖的,二十九块钱一小盒,买的人多得很,她好奇问了两句才知其价值。
陆建勋两根手指提着叶子,尖着拇指去摘,薛花花失笑,“你在边上站着,你这样,最容易被扎到了。”
话声刚落,就听陆建勋‘哎哟’一声,食指果真被扎到了,薛花花赶紧让他走开,“快出去,我摘不了多少,很快就好了,对了,你怎么来了?脚好了?”
“早好得差不多了。”陆建勋甩了甩发疼的手,不再坚持,“妈,我捡柴去。”
杂草丛里,枯枝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他动作不敢太大,捡起来就朝背篓的方向扔,免得来来回回跑麻烦,连续捡着三根枯枝,他显摆给薛花花看,“妈,你看我捡柴厉害吧?我明天也来山里捡柴怎么样?”
“等你脚好了有你干活的时候,现在不急。”有陆明文的例子在前,薛花花决定让陆建勋彻底好了再说,别不小心又伤着了,得不偿失。
陆建勋急了,怎么不急,中午一碗饭都是水和野菜,再过几天,估计野菜都没了,他要干活,他要吃饭。
“妈,我都好了,腿上的疤已经掉了,不影响干活的,而且我不像二哥帮别人干活自己遭罪,我就来山里捡柴,捡柴又不累。”陆建勋决定无论如何坚决不能继续在家吃白饭,他出门前,陆明文把他叫进屋说了会儿话,听陆明文的口气,也是想干活的,不过他的情况严重点,没办法出门而已。
怕薛花花不答应,陆建勋索性耍赖,“妈,你不让我来我就偷偷来。”
薛花花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说道,“你要来就来吧,不过注意你的脚,要是不小心伤着,又得像你二哥继续躺着了。”
陆建勋咧嘴,“我才不像他那么没用呢。”打架的时候,陆明文吓得瑟瑟发抖,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头直喊救命,跟窝囊废似的连反抗都不会,他就不一样了,动手就动手,他要喊一个怕字把他陆建勋的名字倒过来写,那天他手里没锄头就是了,要是他有锄头,非将所有人打趴下不可。
新中国成立了,他们还敢跟群未开化的土匪似的上门挑衅,他真要当缩头乌龟就是丢共.产.党.的脸,他连日本鬼子都不怕,还怕几个挥锄头的农民?想到薛花花教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兴奋道,“妈,你等着,这个仇,我迟早要报回来。”
薛花花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反问,“什么仇?”
“就是刘华仙带人打我们的仇啊,我本来是想伤好后去生产四队跟她打一架的,后来想想不划算,我才十三岁,力气没她大,所以我继续等,等我到四十一岁的时候,她不得七老八十了,看她到时候还是不是我的对手。”
打输了后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那天打架的情形,他太傻了没反应过来,他该扑过去抢一把锄头过来的,然后一锄头一个一锄头一个,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见他义愤填膺,薛花花好笑又好气,真等他四十一岁,心境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哪儿会记得这桩事,她杨唇,“行,你要是活到那个岁数还怀恨在心的话,可以去生产队找她,妈要还在,妈跟你一块去。”
几十年后的事,知道得很多,但对这件事,她挺好奇的。
“妈,那时候你不在能去哪儿?到时候我扛着锄头,你记得站远些,看我怎么收拾她。”陆建勋说得咬牙切齿,青涩的脸上满是愤慨,薛花花笑得更欢,“好啊,那你之前可不准去找她,等你四十一岁再去。”
陆建勋拍了拍胸脯,“那当然,她四十一岁打了我,我也四十一岁打她。”不占她便宜。
陆建勋的想法完全是孩子对愤怒的体现,薛花花没有说他不对,而是想好好加以引到,十三岁到四十一岁,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用不着泼冷水。
薛花花摘了两衣兜刺泡儿,把陆建勋捡的柴装进背篓,叫他今天先回去了,待会她要去割猪草,有事情忙。
枯枝竖着装进背篓,看着有不少,陆建勋笑得满是骄傲,“妈,我陪你回去,你去割猪草,我背着背篓一个人来就是了。”空背篓轻,他没问题的,“等背篓装满了我就叫大哥,让他来背。”
干活使人快乐,他爱干活。
薛花花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提醒,“你走路看着点,草深的地方用棍子先拍两下,小心蛇。”
“不就是蛇,我才不怕它,它要真敢露面,保管把它炖了吃。”陆建勋不是吹牛,他八岁的时候就抓过蛇炖来吃了,像他这么大的人,都不怕蛇,巴不得抓着条开荤呢。
薛花花嘴角抽了抽,继而竖着眉,严肃的瞪陆建勋眼,“看着给我离远点,咬你一口你还不知道咋死的,听到没?”没毒的蛇就算了,要是有剧毒的蛇,跑公社都来不接了,怕陆建勋不当回事,一巴掌打向他肩膀,凌厉道,“听到没?”
陆建勋吃疼,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我就是看见也不抓它。”
回到家,薛花花将背篓里的柴倒出来,摊开晒一晒,陆建勋背着空背篓,斗志昂扬地走了,薛花花再次提醒他草里有蛇,晒好柴,她去灶房倒水喝,刚走上檐廊,陆红英就红着眼眶从堂屋里出来,眼角湿哒哒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薛花花诧异,“三妹,怎么哭了?”
她一问,陆红英眼泪又如决堤的洪水爆发开来,朝薛花花摇摇头,端起地上的盆朝外走,背影又快又急,像是跟人赌气似的,薛花花不明就里,喊了两声三妹,陆红英没有理她,房间里抱着孩子的赵彩芝出来了,她等陆红英不见人影了才小声和薛花花说,“三妹和知青房的人吵起来了,她们说三妹偷了东西......”
陆德文简单说了两句就上工去了,具体啥事,赵彩芝也不清楚,“我问三妹,三妹不肯说,妈,你去问问吧。”
家里穷是穷,但陆红英从没抱怨过,她话少心细,家里出事后,陆红英几乎没有出去玩过,天天带着西西帮她干活,期间,水缸里的水全是陆红英挑回来的,她个子小力气小,挑着小半桶水一晃一晃的,四挑水就满缸的,她挑了七八次才把水缸装满。
赵彩芝不信陆红英会做那样的事。
薛花花也不信,“彩芝,你进屋休息,少吹风,这件事等我下工回来再说。”这会儿太阳偏西了,再不现身,村里又该有人唧唧歪歪说长道短的。
“妈,我晓得的。”
薛花花去陆家叫李雪梅,刘云芳坐在院坝外的石墩上,难得没扯着嗓门骂人,看到她,眼神十分不友好,起身拉着她衣角就进了院坝边的柴篷,“我说薛花花,你怎么搞的,啥时候了才上工,你是不是要连累我家雪梅被人骂偷懒啊,你心肠咋这么黑呢?”
她声音压得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薛花花,养猪的活多轻松啊,你能不能好好珍惜,我家雪梅现在是和你绑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别拖后腿啊......”
李雪梅吃过午饭留下帮她刷碗,她觉得奇怪,其他人都赶着上工,咋她那么清闲了,一问才知道,薛花花让她吃了饭在家等着,刘云芳登时就急了,村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薛花花咋还能光明正大偷懒呢,但她又不好叫李雪梅先去,因为李雪梅去了,薛花花偷懒的事就是事实了,薛花花帮过李雪梅,她不能让李雪梅做出背后插刀的事儿来。
结果等得太阳快落山了,薛花花才慢腾腾地来,她心里那个急啊。
听她一口一个我家雪梅,薛花花弯着唇笑了,“云芳嫂子,我心里有数的,中午太阳晒,草焉哒哒的割回去坏得快,而且猪吃了也不好,这会草不干不燥,刚刚好,你放心,副业队长知道这点,不会说我们偷懒的。”
万一副业队长说她好像很会养猪时,她大概说了几句,其中就包括什么时候的猪草最新鲜,储存的时间最久。
副业队长不会认为她在偷懒。
刘云芳面露狐疑,“真的?”为了给李雪梅争取这份活,她费了多大的劲儿啊,要是黄了,她非气死不可。
“真的,云芳嫂子不信的话就等着,看副业队长会不会骂我们。”
刘云芳还是不太放心,朝屋里喊李雪梅出来,等两人前脚离开,她就锁上门,风风火火跟着去了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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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花花和李雪梅不慌不忙,绕去猪场溜达圈,随后才去保管室拿镰刀到处割猪草,田里累得汗流浃背的孙桂仙差点没气死,同样的工分,她累死累活,人家轻松得跟啥似的,当薛花花割着猪草从远处过来,她阴阳怪气哼了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雪梅走在薛花花后边,两人一左一右的割,不漏下半窝猪草,听到孙桂仙指桑骂槐的话,她把猪草扔进薛花花的背篓,小声询问,“婶子,知青房的事你知道不?”
家里有个好八卦的婆婆,村里芝麻大点事李雪梅都清楚,她以前在知青房住的时候和陆红英打过交道,挺干脆的女孩,不像会偷东西的人。
薛花花侧身,视线扫过田坎上的草,弯腰割了起来,“知道得不多,你是不是知道啥,跟我说说。”陆红英肯定是被人冤枉的,原主虽没空教育孩子,但几个孩子都没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
注意到孙桂仙怨毒仇恨的目光,李雪梅推了推她背篓,示意去前边说。
孙桂仙没个好气怒瞪着李雪梅,刚想呛她两句,余光瞥见田埂上的刘玉芳,咬咬牙,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刘云芳仗着儿子多,腰板硬,出了名的你说一句她骂十句的那种,孙桂仙不想跟她杠上,只是要她放弃挤兑薛花花的机会,她舍不得。
眼神落在前边田里的女知青身上,心思转了转,扯着嗓子喊,“罗知青,罗知青,你不是说陆红英偷了你东西吗?她妈来了,有什么话你跟她妈说啊。”
弯腰拔秧苗的女知青慢慢直起身来,把秧苗顺着放进箩筐,搓着手里的泥,高声回道,“婶子,红英说没拿,估计我放在哪儿自己给忘了,等我再找找吧。”她丢的是本俄语书籍,陆红英看不懂,拿来也没用......只是想到里边夹着的信,她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对,毕竟信的内容闹到城里,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孙桂仙挑拨离间失败,重重呸了句,又把矛头对准薛花花,“花花,你女儿手脚不干净,去知青房住几天就偷了人家东西,不是我说你啊,干活要紧,孩子们也要管啊。”说到最后,竟是一副疾首痛心扼腕痛惜的表情,不知情的人看了,以为她多替薛花花难过呢。
但周围的人都明白,她是想方设法给薛花花难堪,挑拨薛花花和知青关系。
薛花花不上当,身板直直的站在小路上,板着脸批评她,“孙桂仙同志,大家伙都在田里挥汗如雨,就你话多能说是不是,既然这么能说,那咱村里小伙子的婚事就包在你身上得了,记得给他们找个老实本分过日子的,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论骂人谁不会啊,她以前天天扫街道,遇到那些吐口香糖丢瓜子壳的年轻人没少骂,不骂的话他们不会感觉羞愧,下次继续乱吐乱扔,你好言好语说两句,他们随口就是句‘没有我们乱吐乱扔,你们哪儿来的工作’,好像乱丢垃圾是多高尚的一件事似的。
保持城市干净整洁的仪容要靠大家共同努力,一个城市的干净与否,不仅仅是街道一尘不染,而是市民们拥有干净的素质。
比孙桂仙再厉害的人她都敢骂,孙桂仙在她眼里算什么?
周围几个田里的村民听到这话,不禁偷偷笑了起来,谁都听得出薛花花讽刺孙宝琴水性杨花的事,不得不说,薛花花骂人挺厉害的,简直一针见血。
离得稍远得李明霞跟着抬起头来,她不喜欢薛花花,更讨厌孙桂仙,于是她很给面子帮着薛花花呛,“还是别指望她吧,万一介绍的是第二个孙宝琴,不是害人吗?”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男同志们不吭声,专心干着手里的活,田挖得差不多了,陆建国安排人拔秧苗,明后两天开始抛秧插秧,接下来要忙整整一个月,他们哪儿有心思看热闹?
孙桂仙气得脸色通红,另一边地里的儿子怕事情闹大,忙提醒她她抓紧时间干活。因为猪的事儿,孙桂仙被扣了一天工分,继续闹下去,陆建国来,又得扣她工分了。孙桂仙有意乱骂两句,可左想右想不知道骂什么,心头憋着股火,别提多郁闷了。
这个季节的猪草最茂盛,两人合力,背篓很快就装满了,薛花花往下压实,后背沉甸甸的,防止猪草掉出来,她不敢有太大动作,慢慢的,背篓越来越重,她才提议回猪场倒了再出来。
李雪梅瞅着人少的时候和她说了知青房里的事儿。
罗梦莹有本书不见了,她家里条件好,几乎隔两月就有亲戚给她寄东西来,她舍得分享,陆明文有次帮梁兰芬干活带着陆红英,她给了陆红英一块薄荷糖,之后陆红英就常常跟着她,帮她分担任务,她负责管陆红英的饭,两人同吃同住,关系不错。
陆红英回家住后,罗梦莹不太习惯,又找个女孩帮她干活,同样管饭,但两人不住一起。
今天中午,罗梦莹发现自己少了本书籍,就问了其他知青两句,说来说去,就说到了陆红英身上,陆红英不服气,来知青房跟人对峙,结果是没人亲眼看到陆红英偷了书,但她嫌疑最大。
听完来龙去脉,薛花花不假思索道,“红英不会偷东西,待会下工了我去知青房问问。”老实说,她对罗梦莹刚才的表现有好感,书没了,她肯定着急,但孙桂仙信誓旦旦的说起陆红英时,她说话留了余地,这种时候,难得她还能保持平静。
知青房是村里最敞亮最气派的土坯房了,整整两排房子,窗户开得大而低,光线充足明亮,男知青住一边,女知青住一边,女知青的房间拉了窗帘,花花绿绿的,甚为喜庆,薛花花站在院坝里,一眼就看出哪边住的女知青。
罗梦莹还在翻箱倒柜的找书,她随身带了一个大箱子和一个大背包,期间家里又寄了许多书和吃的来,零零总总加起来,房间堆得满满的,她都找过了,其他书籍都在,唯独那本俄语书没了。
“要我说,肯定是陆红英拿了的,当时就和你说农村人手脚不干净你还不信,现在后悔了吧。”
薛花花正打量着院坝,忽然听到这话,她朝里喊了声,“罗知青,罗知青回来了吗?”
顿时,右边的一间屋子没了声,不一会儿,有个白白净净的女生从里出来,扎着两根麻花辫,军绿色的上装看着有点眼熟,薛花花没想起在哪儿见过,她说道,“我来是为了三妹的事,罗知青,你的书找到了吗?”
罗梦莹老实摇头,“没找见,婶子要不明天来,我再找找。”
这时候,屋里又走出来个女孩,靠着门框,斜着眉,一脸的鄙视,“还找什么,不是陆红英还能有谁,咱知青房,就她能随便进出你的房间。”
罗梦莹抵了抵她,蹙眉道,“红英不是那样的人,她不认识字,要书也没用。”
“可以显摆啊,农村人不是最爱显摆吗?多挖两锄头田都恨不得拿着喇叭到处宣传,何况你哥费尽心思给你寄的俄语书了。”梁兰芬扬着眉,眼里说不出的嫌弃,罗梦莹推了推她,有些不高兴,“别这么说,村民们挺好的。”
梁兰芬又低头骂了句什么薛花花没听清,她目光凌厉的看着梁兰芬,“多挖两锄头田显摆怎么了,总比某些人仗着读过几年书就骗老实人帮忙干活得强。”
陆明文帮许多女知青女同志干过活,若说帮谁干的活最多,梁兰芬绝对排第二,第一名是孙宝琴,但凡是个感恩的,就不会对陆红英落井下石,故而她没个好脸道,“我家明文干的活都养了群白眼狼,我当老娘的没吃过他一口饭,丧尽天良的吃了还嫌不好,有种就吐出来啊。”
薛花花含沙射影的本领高,梁兰芬整张脸都红了,跺着脚,双眼鼓鼓的,双唇直哆嗦。
薛花花哼了哼,毫不给她面子,“我家明文没读过书,性格单纯,你们是文化人,受过教育的,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后谁还敢叫他干活,谁就跟他处对象,咱农村知识水平不高,未婚的小伙子只帮对象家里干活。”
梁兰芬脸色煞白,指着薛花花,久久说不上话来。
薛花花懒得再理她,目光转向罗梦莹,口气温和了很多,“罗知青,红英是我养大的,好与不好都是我的教育问题,你看要不要具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想想办法。”这年代的书籍贵重,不管是谁的,都该帮忙找回来。
国家越来越好,都是靠他们发展推进的,如果她能为他们做点事,她甘之如饴。
这会儿知青们都回来了,罗梦莹面色犹豫,薛花花看出她的顾忌,指着外边道,“下工我就过来了,还得回去扫猪圈,罗知青,要不我们去猪场说?”
罗梦莹轻轻点了点头,跟梁兰芬说了两句,锁上门,和薛花花一起走出了院坝。
关系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她不敢在知青房里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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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都回家了,路上没什么人,两人并肩走着,所谓言传身教,陆红英帮她干活直接要求管饭,所以罗梦莹觉得薛花花该是个直爽的人,她开门见山道,“婶子,那本俄语书是我哥寄来的,上个月我翻过一次就把它放箱子里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也不清楚,中午我找的时候就没了。”
真要是陆红英拿了的她不担心,陆红英不识字,看不懂信上写什么,她是怕知青房有人拿着信到处乱说,丰谷乡有几十名知青,却只有三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僧多粥少,她下乡表现平平,闹起来恐怕收不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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