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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但是今天一大早皇上就让万公公来提醒她,别忘了把凤玺、账簿和对牌交到紫宸宫。
姜钰将凤玺重新放回匣子,笑了笑,对徐昭容道:“昭容辛苦了,本宫倒是没想到昭容你会这么快将这些东西送来,还以为你会将它们留在穗兰宫再赏玩两天呢。”
徐昭容心里冷笑,嘴上讽刺道:“臣妾不敢,臣妾还怕迟了一刻半刻娘娘会治臣妾的罪呢。”
姜钰笑瞥了她一眼,声音娇娇的:“你看你,说气话了吧。本宫知道你对本宫有些误会,所以本宫不是特意向皇上请示了让你和本宫一起打理后宫,就是为了解开误会。”
徐昭容脸上不屑,她才不相信孟蘅玉会有这么的好心,说不得就是设好了陷阱在等着她。
姜钰又吩咐宫人道:“给昭容搬一张椅子过来。”
宫人道了声是,依言将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了徐昭容旁边。
姜钰见了笑道:“搬这么远做什么,放本宫旁边。”
搬凳子的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然后依言将凳子放在了姜钰旁边,姜钰又笑着对徐昭容招了招手。
徐昭容不得不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姜钰一脸的亲切和气,拉了徐昭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明明动作亲热,但徐昭容却觉得像有毒蛇在她手上爬一样,恨不得将她甩开。
姜钰道:“皇上让你协助本宫,你知道协助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一切你都得听本宫的。不过昭容放心,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将“照顾”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徐昭容张嘴想说什么,姜钰却又已经放开她的手,挑着眉打断她道:“对了,本宫现在就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说着喊道:“谷莠。”
谷莠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两海碗大的水瓮,对姜钰屈膝道:“奴婢在。”
姜钰笑着转头对徐昭容道:“本宫最近研制了一种花茶,非要用荷叶上的露水泡制最好。本宫想泡给皇上喝,偏没有荷露。所以劳烦昭容你去御花园的荷花池,帮本宫集一瓮荷露回来。”
徐昭容听着忍不住站了起来,气瞪着姜钰:“贵妃娘娘,你让臣妾来是让臣妾帮您协理宫务的,可不是来给您当丫鬟的。”
姜钰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眉眼带笑的道:“难道侍奉皇上不是第一要紧的宫务?”
说着对谷莠道:“谷莠,你陪着昭容一起去,本宫要的是昭容那双灵巧香盈的手集的荷露,可不要什么宫人粗糙的手集。”
谷莠道了一声是,脸上兴奋的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看着昭容娘娘。”
说完将水瓮塞到徐昭容手上,笑着道:“昭容娘娘,请吧。”
徐昭容却并不动,只是狠狠的瞪着姜钰。
姜钰好心的提醒她道:“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再晚一会太阳都要把露水晒干了,昭容不打算赶紧去吗?”
徐昭容咬着牙,狠狠的道:“孟蘅玉,算你狠!”
说完捧着水瓮转身走了。
第五十八章乱账(推荐1800的加更)
徐昭容走后,姜钰走到桌子旁,将放在匣子里的对牌随意的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扔回匣子里。又将最上面的一本账簿随意的翻了翻,然后重新的合上,手在上面轻轻的拍了拍,面带笑意。
宫权呐,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孟蘅玉,她自然也想要拿在手上的。
有了宫权,她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别人想要对她行什么事会不方便很多,谁不要谁傻。
顿了一下,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一旁的宫女道:“去将墨玉叫来。”
宫女道了声是,屈了屈膝,然后便出去了。过了一会,墨玉便走了进来。
墨玉屈膝问道:“娘娘,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姜钰问道:“碧玺现在在干什么?”
墨玉回答道:“她前两日问奴婢要了一些布料针线,如今在做针线。”说着顿了顿,又道:“奴婢看她是在裁衣裳,又是桃红的颜色,奴婢想她大概是做自己的嫁衣吧。”
姜钰翻了个白眼,她和周耘计划的事刚败露的时候她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她还以为她会一直心如死灰到死呢,如今到是有心情给自己做嫁衣了。
姜钰道:“本宫前几日答应了左武侯大将军选个好日子将碧玺送到周家去的,本宫看今天日子就不错,宜嫁娶。你跟碧玺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也算得上是情同姐妹,她虽然对你无情,但你还是要对她仁至义尽。就由你带两个人送碧玺出宫去周家吧,也算是你亲自送她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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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又道:“本宫的妆台上放了一个匣子,里面装了一小匣子的金银。你拿给碧玺,看在她侍奉本宫这么多年的份上,当是本宫给她的嫁妆。”
墨玉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碧玺。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
姜钰则坐回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竖起一本账簿随便的翻看。
虽然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也发现了这账册有大问题。
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采买,但是一个鸡蛋五分银子,都当是金做的鸡蛋呢。
普通百姓二十两银子都能小康的过一年,五分银子她都能买十箩筐的鸡蛋了。
也不知道皇后管宫的时候,从宇文的后宫搂了多少的银子去……不,应该说是崔太后搂了多少的银子去。
等到徐昭容管宫的时候,宫里的采买虽然换了几个,向宫里供货的商铺也换了几家,但账册上记的鸡蛋还是五分银子一个,一只鸡二两银子,一只鸭子二两银子……难怪这么多人都抢着想要当家。
一个个的都想着从后宫里搂钱,宇文居然到现在都没破产,也算是他有本事。
姜钰粗粗算了算,户部一年往后宫拨的银子大概是一百万两,但以宇文现在绝对不多的宫妃人口来算,那银子至少有一半是进了某些人的口袋。
姜钰重新合上账册,认真的想了想她接手宫权之后是学着“前辈”们趁机楼银子呢,还是帮宇文节省节省开支呢?
她要是依葫芦画瓢,一年少说也能搂个一二十万两的银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在后宫,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她现在可不是宁默宫守寡的太妃,想使唤奴才还需要使银子。她现在要想干什么,只需一句话,自有大把的奴才上赶着巴结她。
就是不知道崔太后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怎么还这么缺银子。
姜钰正托着下巴想得出神,墨玉又从外面进来,对姜钰屈了屈膝,唤了一声:“娘娘。”
姜钰回过神来,放下手问道:“什么事?”
墨玉道:“碧玺在外面,说想进来给您磕个头。”
姜钰道:“磕头不必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心情见她。本宫与她的主仆情分已绝,以后她在周家不管活成怎么样都与本宫无关,也让她不要来烦本宫。”
墨玉叹了一口气,有些想为碧玺说话:“要不,您就允她进来磕一个头,至多娘娘不跟她说话就是。奴婢看碧玺声泪俱下的跪在外面不肯走,说是出了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娘娘。她做了娘娘不喜的事情,也不求娘娘原谅,只求给娘娘磕一个头,谢娘娘这么多年的爱护。”
姜钰转头看了墨玉一眼,道:“墨玉,做人该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心,有时候太善良了反而会害死自己。你忘记了碧玺是怎么对你的了。”
墨玉道:“奴婢知道,奴婢也恨碧玺自私无情,但碧玺毕竟同娘娘同奴婢在一起这么多年……”
姜钰打断她道:“你以为碧玺真是念及多年主仆之情想向本宫磕这个头,是,本宫承认,她或许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与孟蘅玉主仆这么多年了,孟蘅玉对她又不算差,是只小猫小狗对主子也该有感情了。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为自己在周家的生活求一个保障。”
连墨玉都知道,碧玺去了周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周弼舍不得责怪儿子,只会把之前的所有事情迁怒在碧玺身上,周家人能对她友好才怪。等周耘娶了正妻,她这个妾侍还要在主母眼皮底下讨生活。
一个不得周家人喜欢的侍妾,最适合主母用来立威了。周耘或许会因为愧疚护她几分,但凭周耘的性子,她也不是他真心喜爱的人,这保护能有多有力。
现在外面人人都知道她这个贵妃与她已经生分,她想给她磕个头,不过是想告诉外人告诉周家,她这个宫女在她这个贵妃眼里还是有些地位和情分的,周家人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随意对她。
墨玉垂下眼来,默了一会,她才又道:“碧玺还说,如果娘娘不肯见她,就让奴婢代她跟娘娘说,她一日为婢就永远是娘娘的婢女,若不是娘娘她早就死了,以后不管身在何处都会记着娘娘,日日为娘娘祈福安康的。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探望娘娘。”
姜钰心里呵了一声,她倒是猜到了她不会见她。
姜钰抬手对墨玉做了个“不”的姿势,道:“你告诉她,出了这道宫门,本宫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踏进来了,反正她也满心思想往宫门外飞的。本宫将她赏给周耘,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如果她真的念及主仆情分,就别让本宫以后再见到她。”
墨玉没有再说什么,但目光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伤感,对姜钰屈了屈膝,出去了。
第五十九章等着看笑话
墨玉走后,姜钰继续看账簿。
徐昭容大概是在巳时末回来的,回来后将装着荷露的水瓮往姜钰桌子重重一放,声音冷冷的道:“贵妃娘娘,荷露已经集回来了,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姜钰抬起头来看着她,然后嘴角一弯,笑道:“昭容辛苦了。”
徐昭容身上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裳有几处脏了,发髻也有些微微散落,额头冒着汗。
姜钰想她大约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所以看着姜钰的目光隐藏不住的愤怒。
谷莠跟在她身后,脸上也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想笑。
姜钰看了看水瓮中的水,并没有装满,大概半瓮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的荷露本来就已经被晒得差不多了,能集出这半瓮水来,怕也是让徐昭容吃了不少苦头。
姜钰又笑着吩咐谷莠道:“谷莠,去给你们昭容娘娘奉杯茶来。”说着又看徐昭容,笑道:“看昭容脸上的汗流的,定然口渴了吧。”
徐昭容一副傲然的语气道:“不必了,臣妾不渴。”
就算她渴死,也不会喝紫宸宫的茶水。何况谁知道孟蘅玉又会使什么花样,这紫宸宫的茶她也不敢喝。
姜钰淡声道:“既然不渴,那便算了。”
又道:“谷莠打盆水给昭容梳洗,然后昭容来帮本宫记账吧。”说着又对徐昭容亲切的笑了笑,道:“咱们今日可能要忙的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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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容也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她能忍着不喝紫宸宫的茶,但却忍受不了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所以当谷莠端了温水过来之后,最终不得不服软,道了一声:“谢娘娘。”
然后走过去用水洗了脸整理了自己的发髻。
脸上的妆容已经洗没了,徐昭容左右看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问姜钰要胭脂水粉。
姜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坐到榻上,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在磕一边看账。
等徐昭容梳洗好了之后,姜钰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文房四宝,又道:“昭容帮本宫记账吧,本宫来念你来记,笔墨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徐昭容哼笑了一声,孟蘅玉从没学过管家,她真以为管理后宫跟她写字画画一样简单,治大国如烹小鲜,看起来简单,但是里面调料火候每一样都需要掌握好,既不能过头也不能不足。
徐昭容走到桌子前,拿了毛笔沾了墨水,她倒是想看看孟蘅玉会怎么管后宫。
姜钰开始念:“鸡蛋,三个铜板一枚;鸡,两分银子一只;鸭,两分银子一只;鹅,三分银子一只……”
徐昭容听着先是一怔,接着很快明白过来姜钰想干什么,然后心里幸灾乐祸起来。
她倒是喜欢自作聪明,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账簿里的门道,就她懂呢。
想要自作主张改了这采买的价格,不知道会得罪了这后宫多少的奴才,从六尚局到内侍监再到内务府,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想让这些奴才卖她的账吗?
还有这些景安宫的太后,真以为没有人撑腰这些奴才敢这么大胆?后宫一半的奴才都是太后的人,这些人贪来的银子七八成是进了太后的腰包,想要断太后的财路,看太后答不答应。
孟蘅玉初初接手宫权,就想在后宫大动干戈,她真以为她有金刚钻,所以揽着瓷器活。
徐昭容什么都没说,照着姜钰念的抄,她等着以后看孟蘅玉的笑话。
姜钰将账簿移下一点,又磕了一个瓜子,发出“哒”的一声,看着徐昭容脸上一副等着她倒霉的表情,什么都没说,继续念:“……胭脂米,二两银子一斤;上好白米,十两银子一斛;中等白米,五两银子一斛;糙米,一两银子一斛;粳米,二两银子一斛……”
从柴米油盐记到胭脂水粉,整整念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姜钰念完之后,将手里的账册放下来,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又喝了一口茶,道:“好了,暂时就这些吧。昭容记得将这清单抄上五十份,本宫要拿给采买的掌事一人发一份。”
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边往内殿走一边吩咐谷莠道:“谷莠,你帮我好好照看昭容,本宫先去睡个回笼觉。唉,昨晚上侍奉皇上太晚,都没休息好……”
宣清殿里。
宇文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紫宸宫的方向,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得意走过来,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
宇文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万得意道:“椒兰宫让人来问,皇上晚上过不过去,说是淑妃娘娘有些想皇上了。”
宇文顿了一下,问道:“朕似是冷落椒兰宫许久了?”
万得意道:“除了回宫那日在椒兰宫坐了坐,皇上是有些日子没留宿椒兰宫了。”
宇文道:“去吧,再不去,景安宫的崔氏都该起疑了。”
宇文说完了话,重新看向紫宸宫的方向,又问:“贵妃今日在干什么?”
万得意回道:“早晨让徐昭容去集了半瓮的荷露,说是要泡茶给皇上喝;然后让墨玉将碧玺送去周家;再就是看徐昭容送过来的后宫账簿,重新算了账。”
宇文突然问道:“贵妃在娘家管过家吗?”
万得意没有回答。
其实宇文知道,孟蘅玉不喜庶务,孟家小陈氏与赵国公又夫妻不和,是孟萱玉的生母夏姨娘在把持后宅,所以孟蘅玉并没有学过管家。
倒是孟萱玉,不管是琴棋书画也好,还是理家御下也好,都学得样样出挑,活得比孟蘅玉更像个嫡女。
宇文再问:“临渊什么时候到京城。”
万得意答:“皇上,西域离京畿路途遥远,临渊法师要先去西域先处置完其师傅的后事,然后再往回赶到京畿,至少需要月余的时间。”
宇文道:“让人送信去,让他在西域料理完他师傅的后事就马上赶到京畿,不要多耽搁。”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朕现在需要他!”
万得意躬身道是,然后退出去准备去写信并让人送信给临渊。
第六十章偿还
椒兰宫里,孟萱玉用勺子轻轻的搅着一碗药,那药黑乎乎的还冒着热气,而孟萱玉的脸上的表情,就跟这碗药一样,乌沉沉的。
这些日子,她这一碗一碗汤药的灌下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并没有好转,反而让她越觉得越来越差,越来越感觉不到气息。
孟萱玉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太医,手里的那碗药并没有急着喝,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在安静的殿内发出碗底与桌面相触的“哐当”声。
她盯着陈太医问道:“陈太医,本宫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握保下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陈太医不敢抬头,甚至越发的低垂下去,道:“臣一定竭尽全力。”
孟萱玉“呵”了一声,脸上有些灰败,竭尽全力?这就表示他根本就没有把握保住这个孩子。
孟萱玉再问:“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是活的吗?”
陈太医连忙道:“是,皇嗣还活着。”但大约,也就只能活这半个月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孟萱玉又问:“要本宫失去这个孩子,本宫还有机会再生下孩子吗?”
陈太医没有回答,只是脸越发的贴到了地板上去。
孟淑妃本就有宫寒之症,沉疴多年,是极难受孕的体制。
这一个孩子已经是强用药物勉力怀上,失去这个孩子,淑妃再想有孩子,除非华佗在世,否则几乎无可能。
但是这些话陈太医不敢说给孟萱玉听。
孟萱玉本就是心灵剔透之辈,陈太医这种态度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不能生孩子




帝妃娇 分卷阅读62
,这对女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更何况还是宫里的女人,皇上的女人。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却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想起了许多年前,在国公府的花园里,她是怎么得的宫寒之症。
那是很冷很冷的冬天,她的弟弟孟被她姨娘娇惯坏了,小小年纪胆子却比天大,仗着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在花园跟孟蘅玉起了争执,然后伸手将孟蘅玉推进了荷花池里。
偏巧被她碰到了,也幸好被她碰到,然后她不得不跳进荷花池里去将孟蘅玉救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清楚记得那时候的水真的好冷好冷啊,冰寒刺骨,她在荷花池里用力的游啊游,都能感觉到池水结成的坚冰从她手臂的皮肤上划过,就像是刀剑划在手一样让人觉得刺疼。池水又脏,她不得不被灌了几口脏水。
可她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孟蘅玉救上来,孟蘅玉绝对不能死。
她天生不是圣母,孟蘅玉不管是生是死都妨碍不到她,所以她并不在乎孟蘅玉的生死,但是她知道,如果孟蘅玉就这样死了,他们庶出一房会失去一切。
她的弟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或许能保下一命,但以后却别肖想世子之位了,而她的生母夏姨娘会因为教导弟弟不力而被杖死,她这个一直享受着嫡女待遇的庶小姐也会因夏姨娘和孟背上污名,然后失去一切……庶房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有。
这么多的下人都看见了孟失手将孟蘅玉推进了荷花池里,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那时候先帝还在世,小陈氏的外祖父高阳王还是皇室最德高望重的宗亲,小陈氏的生母寿陵郡主也还是在先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堂姑,小陈氏就只有孟蘅玉这一个女儿。
便是他们的父亲赵国公想保下他们,也未必能保得了。
所以孟蘅玉不能死,只能活。
而就算这样,孟蘅玉被救上来之后也发了一场高烧,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在小陈氏的心照顾下好转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清冷不理世事的小陈氏发这么大的脾气,越过他们的父亲直接让人将孟重打了五十大板,并下命要将夏姨娘发卖了。
若不是父亲和祖母及时赶到,若不是祖母亲自以长辈之尊跪下来为姨娘求情,求她看在她和孟的份上饶过姨娘,姨娘是真的有可能被发卖了。
而她呢,下水救孟蘅玉的时候她正来初潮,在寒冷的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后来便被诊断为寒气入宫,以后或难以受孕。
那时候大夫建议,以后或好给她找个家中殷实的小户人家,仰仗国公府的权势令夫家不敢以无子而为难,然后再为丈夫纳两房妾室,等妾侍生下孩子抱养一个。
但是她不甘心。
她怎么甘心!
自小到大,她事事严格要求自己,才情样貌、聪慧通达、理家管事,除了出身她没有一样比嫡女差的,她甚至比嫡女做得更好。
她知道自己的心气在哪里,她的骄傲在哪里,她怎么甘心嫁到一个普通的人家跟一个平凡的男人就这样平淡的过一辈子。
她这辈子应该是像星辰日月一样活得光芒耀眼的人
所以当她第一次见到宇文的时候,她就抓住了机会。她让宇文误以为小时候救他的人是自己,让他爱上了她,让他纳她进宫为妃。
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个男人能配得上她孟萱玉。她也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许她凤位,让她和他携手江山,让她活成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
她这一生走的顺遂,但却没有想到最大坎会在子嗣上面。
没有机会生下孩子了吗……不,她不甘心……
孟萱玉的目光阴狠起来,接着又很快隐去。
她敛起脸上的情绪,然后对跪在下面的陈太医道:“本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帮本宫保住这孩子一个月,这一个月孩子必须好好活在本宫的肚子里。陈太医,你要保证帮本宫做到,否则本宫生气的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太医连忙道:“是,是,臣一定做到。”
孟萱玉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以后有事本宫会让人去叫你的。”
陈太医恭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膝盖颤抖的从地上站起来,对孟萱玉拱了拱手,弯着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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