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她有时候倒是羡慕孟蘅玉,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他的宠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孟萱玉微微闭了闭眼睛,心里微微有些刺痛……还有嫉妒!
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到她的另外一个宫女知画脸上带着几分喜悦和得意的走了进来,对她屈了屈膝,然后凑到她的身边,轻声的对她道:“娘娘,皇上刚刚从紫宸宫出来,回泰和宫去了。”
孟萱玉听着先是一怔,接着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或许她不应该多想,也不应该怀疑宇文。你看,没有她在紫宸宫,他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而同一时间,在景安宫里。
良姑姑也凑到崔太后的身边,轻声的对她道:“太后娘娘猜得果然没错,皇上真的悄悄将淑妃抬去了紫宸宫相见。淑妃一走,皇上不久也跟着出了紫宸宫回泰和宫去了。”
崔太后听着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沉下来。
他想保护椒兰宫的那一位,她偏偏不让他如意!
第十一章针对
姜钰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看着菱花镜中的女子,忍不住赞叹一声。
有时候老天爷这一双灵巧如斧工的手,委实不得不让人惊叹的,能造出菱花镜里面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来。
古有言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而镜子里的女子,不笑都能倾城倾国了。
又有诗曰“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形容在镜中的女子身上,却还仿还不足以形容其的美貌。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碧玉之年,明明头上未着一饰,亦无过多的妆容,却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能看出倾城艳绝来。
特别是那双眼睛,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长得好的女人容貌也是不差的。
而镜中女子的眼睛长得尤其的漂亮,明若琉璃,亮如星辰,看人的时候能瞬间将人吸引进去,然后沉浸在她的目光里为其生为其死。
而她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女子身上的气质显得过于清冷和冷若冰霜,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姜钰心道,到底是曾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女子,绝色的容貌是不容置疑的。想想宇文能放着这么一个倾城天下的美人而不爱,反而爱上淑妃,也委实让人怀疑他的品味。
墨玉捧了衣服走过来,对姜钰道:“娘娘,奴婢伺候您穿衣服吧?要是宁默宫去得晚了,千秋宫里的那一位只怕又要出幺蛾子了。”
说着看向正站在姜钰身后给她梳头的碧玺,又抱怨道:“碧玺,你怎么还没给娘娘梳好头发!”
碧玺弯腰从首饰匣子里拣出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来,轻轻的插在姜钰的发髻上,然后道:“娘娘,可以了。”说着又解释道:“今日这场合娘娘不宜太出风头,就简简单单这样装扮好。”
墨玉有些得意的挑起眉道:“凭咱们娘娘的容貌,头上就是不着一饰,那也鹤立人群的,想要不出风头,那可不容易。”
姜钰没有说话,伸手将翻了翻墨玉手里捧着的衣裳,那衣裳也是极素的颜色。
今日是她出殡的日子,崔太后下了命令,后宫所有的妃嫔都要去送她这位英年早逝的太妃,她自然是不能穿得太艳丽的。
想想这人生,有时候也是让人无语得很。
姜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一天她要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然后去参加她自己的葬礼这话其实让人觉得恐怖了点,但却是真相!
墨玉又在嘀嘀咕咕的抱怨道:“太后娘娘也真是的,姜太妃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妃,却让全宫的妃嫔去给她送葬,也太过抬举姜太妃了。”
姜钰心道,崔太后哪里是想要抬举她,她想要的不过是折一折腾宇文的女人。
姜钰由着墨玉和碧玺服侍着换好了衣裳,然后出了紫宸宫。
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对墨玉道:“你不用陪本宫去宁默宫了,让碧玺一人陪本宫去就好。”
墨玉听着愣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意外姜钰会这样说的。
从姜钰这两日的观察来看,墨玉和碧玺两个宫女里面,显然是墨玉更得孟蘅玉的宠爱的,所以墨玉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更无所顾忌。而这种场合,孟蘅玉作为贵妃,带得自然应该是自己信重的宫女。
姜钰此时的话,多少让人以为墨玉要失宠的意思。
不过墨玉虽然愣了一下,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乖觉的对着姜钰屈了屈膝,道:“是。”
姜钰看着点了点头,墨玉平日里看起来虽然没大没小了些,却知道分寸,没有恃宠生娇孟蘅玉的这两个贴身宫女倒是不错。
姜钰又接着吩咐道:“本宫现在又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你去打听打听,姜太妃身边那个叫谷莠的宫女,昨天让皇后弄哪里去了。打听到了,就去将她带回紫宸宫里来。”
墨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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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一口气,又笑着屈膝道了声是。
姜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碧玺去了宁默宫。
此时宁默宫里已经是极为热闹了,皇后和满宫的妃嫔都在,以及她那位做了成王妃此时已守了寡的异母妹妹姜,和嫁给宁远侯萧长垣做了宁远侯夫人的异母姐蔺。
此时皇后正坐在上首,两边陪坐着的正是她那异母的一姐一妹,其他后宫妃嫔以孟萱玉打头站在皇后的身后,静默不语。
其他后宫妃嫔站一站倒是没什么,唯有一个孟萱玉,此时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听说胎相还有些不稳,此时站久了倒是有些受不了。
姜钰此时进来一眼见到,就是孟萱玉脸色有些发白发虚冒着冷汗,却扶着身后一个妃嫔的手一直在忍的样子。
然后姜钰便知道,今日这一场,恐怕是故意针对孟萱玉的了。
皇后听到姜钰进来的声音,抬起眼来瞥了她一眼,目光暮暮的开口道:“贵妃来得可真够晚的,满宫的人就等你一个。”
是她来得太晚还是她们来得太早,这可真不好说。
姜钰弯了弯嘴角,笑着走过去,一边道:“娘娘恕罪,臣妾知错了。”说着又一脸娇羞的道:“都怪皇上,走得时候非要吩咐宫女不用叫臣妾起床,让臣妾睡到自然醒,这才让臣妾气得晚了一些。”
皇后听着撇了撇嘴,谁不知道皇上昨天晚上在紫宸宫留了没多久就走了,在这里摆什么宠妃的谱子。
还是太后说的对,皇上看着宠贵妃,未必是真的宠爱贵妃。
说着眼睛又偷偷瞄向身后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孟萱玉,然后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姜钰看了看皇后身后那两长串的美人儿,又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犹豫了一会,最终走到了宁远侯夫人蔺氏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她大病初愈,才不跟着那些人一起站呢。
皇后看着皱了皱眉头,目光有些阴沉,显然是对她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姜钰倒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笑着对皇后解释道:“皇上说了,臣妾这身子,不可久站。”
皇后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恨得牙痒痒。
蔺氏垂着头,只当自己没看见皇后和贵妃的明争暗斗。她一外命妇,并不想参与后宫后妃的斗争。
姜钰倒是看到了她那位妙龄守寡的妹妹姜,用眼睛偷偷扫视了她一眼,目光里倒是有些不屑她的以下犯上的模样。
不过管她呢,在姜家的时候她跟姜就不和,互相看不顺眼,姜也最爱讲究嫡庶尊卑,仗着嫡女的身份将她当奴婢使唤。
所以她也委实不在意姜钰的目光的。
第十二章示威
皇后的脸上乌黑起来。
在一众妃嫔宫女和外命妇面前,姜钰敢这样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她若是放任于她,那她这个皇后真是不用当了。
皇后盯着姜钰,怒道:“贵妃,本宫看你的上下尊卑和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容你这样放肆和以下犯上。本宫今日,还非要行管教之责,好好教导你不可!”
说着沉着眼睛,对着身边的宫人喊道:“来人呐……”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姜钰打断道:“回皇后娘娘……”
姜钰挑了挑眉,美目流转了两番,笑着看向皇后,然后缓缓而道:“臣妾不敢!只是皇上昨夜千叮嘱万叮嘱了臣妾,臣妾身体未大好前,见谁都无须跪拜,哪怕是见到皇上也一样。臣妾也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说着又故意看了皇后一眼,又微有些挑衅的笑着道:“想来,上下尊卑和礼仪比起皇上的圣旨来,总归是皇上的圣旨要排在前头的。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得对嘛?”
皇后气得站起来,指着姜钰怒道:“贵妃,你……”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贵妃扯出皇上这张大旗,难道她还能说皇上的圣旨不如上下尊卑和礼仪重要吗?令她火冒三丈的是,明明是如此无赖的话,偏偏说得让她无言以对。
孟蘅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从前三懵棍打不出一个屁来,就只会冷冰冰的看人。没了一个孩子,如今的话儿倒是比谁都多。
一旁的蔺氏也显得有些惊讶,这宫里的孟贵妃她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也打过几次照面的,那可是个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可不像是如今这样的性儿。
不仅蔺氏,就是皇后身后站着的孟萱玉,此时也有些惊讶的,目光有些异样的看着孟蘅玉。
姜钰心里却哼哼了两声,她才不管宇文心里爱的真正是谁呢,反正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就是最爱孟蘅玉,既然如此,就不能好好利用一把,扯着他这张大旗摇喊呐威。
以前当当太妃的时候小心做人那是迫不得已,没道理如今混成贵妃了,还要伏低做小。
然后再一转头,却看到蔺氏和孟萱玉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于是心里有“哦”了一声,她好像表现得有些过了。
于是又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正襟危坐,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来,好像刚才的伶牙俐齿都是错觉。
皇后气得二佛出墙三佛升天,甩了甩袖子,奴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拿皇上来压本宫,皇上容你这般恃宠生娇,本宫却不能看你目无尊卑,坏了后宫的规矩!”
说着便要再吩咐宫人押姜钰,这时候蔺氏却突然站起来,浅笑着唤了一声“娘娘”,然后道:“今日是太妃出殡的日子,于灵前争吵难打扰了安息之人。娘娘与贵妃娘娘同是侍奉皇上的贵人,姐妹情深,皇后娘娘便是觉得贵妃言语失当,不如时候过后再与贵妃娘娘仔细分说,也省得在人前让贵妃娘娘觉得羞愧不如。皇后娘娘心胸宽广,就当给贵妃娘娘一个面子,给皇上一个面子。”
姜钰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听听这多会说话啊。
什么狗屁姐妹情深,皇后估计恨她恨得晚晚扎小人了,她看皇后也不怎么顺眼,但蔺氏偏偏就能说得若有其事的模样。
她这个贵妃和皇后两尊大佛,她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既不在皇后面前说她这个贵妃行为有错,掉转头对皇后奉承皇后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不能与她这个贵妃一般计较,最重要的是提起皇帝,让皇后明白,若是真的教训了她这个贵妃,可能会得罪皇帝。
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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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皇后想了想,虽然心中仍是不满,但顾忌着宇文,终是没敢太放肆。
虽然太后跟她说,孟蘅玉不过是个挡箭牌,但皇上向来的表现是甚宠孟蘅玉,她虽信了太后,但也不能全信,万一真的处置了贵妃,皇上过后来找她算账那就麻烦了。
既然蔺氏递了梯子给她下,那她也就顺着梯子往下爬,对蔺氏道:“本宫今日就给宁远侯夫人一个面子,也看在姜太妃的面子上,不处置贵妃……”说着又转头狠狠盯着姜钰,恨恨的道:“等过后看本宫怎么好好拾你!”
姜钰听着撇了撇嘴,显得有几分不削。
不过她看在蔺氏这个异母姐姐的面子上,也懒得跟皇后耍嘴皮子。
蔺氏却是深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管后宫后妃斗争的那档子事,但今日毕竟是姜钰出殡的日子,年纪轻轻冤死在宫里,总不能让她连黄泉最后一段路都走不顺利。
想着看了看灵堂上停着的棺柩,闭了闭眼睛,面上流露出几分伤心神色。
皇后重新坐了下来,摆了摆手让蔺氏也坐下,又接着道:“宁远侯夫人,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而就在这时,灵堂之中又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然后孟萱玉便微微斜倒在了身旁扶着她一名嫔妾身上,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
她身边的嫔妾一脸惊慌失措和着急的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站得不行了,脸上直冒冷汗,恐怕是动了胎气。请皇后娘娘示下,让淑妃娘娘坐着歇一歇,再找个太医过来看一看吧。”
姜钰自然知道这说话的嫔妾是谁。
住在穗兰宫的徐昭容,往日里跟孟萱玉十分的交好。
说起来,孟萱玉这个人在宫里的人缘倒是十分的好,几乎人人都能跟她说得上话,份位低的宫妃们也喜欢凑到她身边去,尤其徐昭容和郑才人,都快跟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她身后了。
相反倒是孟蘅玉,明着是最得宠,按理说应该能吸引一批人在她跟前奉承讨好卖乖,结果一个交好的盟友都没有不说,反而树了一堆的敌人。
跟孟萱玉的手段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
皇后被“孟蘅玉”气了这一着,心里正冒着火气呢,此时又冒出一个姓“孟”的人来给她找事,心里自然恼得很。
她自然是不相信淑妃真的不成了的,心里认定了她也是学着“孟蘅玉”装病来跟她作对的。更何况,她刚才从太后那里知道,怕是这淑妃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自然更加憎恶于她。
皇后怒道:“人人都能站,就她站不得,她这个淑妃是比别人尊贵了不成。”
第十三章后宫战火
徐昭容急切道:“可是淑妃娘娘不同,淑妃娘娘怀着小皇子呢。万一伤了龙嗣,皇上那里可交代不过去……”
皇后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阴沉的道:“所以,你想用皇上来压本宫?”
徐昭容连忙垂下头来,道:“臣妾不敢!”
皇后怒盯着她,越想越气。这姓“孟”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扯着皇上的大旗来压着她,一个拿着龙嗣来压她,全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哼,小皇子?谁知道她生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生不生得出来还两说。
皇后又厉声道:“都给本宫好好的站着,等龙嗣真有事了再跟本宫说。”说着扫了虚靠在徐昭容身上的孟萱玉一眼,道:“别一个个的娇惯着想躲懒,就拿龙嗣说事!”
孟萱玉此时倒是扶着徐昭容的手,坚持着站直了身体,一边苍白着脸对还想为她说话的徐昭容摆了摆手,虚弱的道:“徐妹妹,你别说了,本宫坚持得住!”
说着有些哀苦黯伤的摸了摸肚子,微苦笑了一声。
这表情看在别人的眼里,那可完完全全时是她受皇后欺压的模样,至少能引得一大群人的同情,至少姜钰现在看到,便有不少的妃嫔宫女太监可怜的看着她。
姜钰颇有些瞧热闹的看着这一切,看得津津有味,等着孟萱玉怎么继续表现下去。
其实有时候吧,姜钰是颇有些瞧不上皇后,蠢得不像是个皇后,该胆大的时候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该小心翼翼的时候又胆子比天大。也就家世好,出生在手握兵权的崔家,要不然,早让人在宫里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孟萱玉那一副模样自然不像是装的,但也未必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这宫里的女人,向来是有一份的苦楚,那也是要表现出十分来的。
但就是这样,孟萱玉那肚子万一出点事,宇文都能跟她拼命……让她给他心爱女人的孩子陪葬都有可能。
不过有时候吧,这皇后蠢得也有道理。要是不蠢,崔太后能让她进宫来给宇文当皇后。
崔太后想要控制宇文皇后这个位置,又不想找个太聪明的人进来万一给宇文增添了实力,所以只能在自家侄女里面找一个蠢一点的笨一点的?说明白一点,皇后其实就是被崔太后和崔家牺牲了的人了。
将来不管是宇文好,还是崔太后和崔家好,皇后她都讨不着好。
而此时,徐昭容听完孟萱玉的那一句话,则是深深焦虑而担忧的看着她,声音忧愁的道:“娘娘,臣妾怎么能不说呢。臣妾知道您不想多事,但是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您坚持得住,小皇子坚持得住吗……”
然后徐昭容就突然将战火引到了姜钰身上,看着姜钰,一副期盼的模样道:“贵妃娘娘,您是淑妃娘娘的亲妹妹,您一定不愿意淑妃娘娘和未出世的小皇子到如此磨难,请您为淑妃娘娘说句话吧。”
皇后一听,瞬间将眼神里的利刃咻咻的射到了姜钰身上来,眼神凌厉的道:“贵妃,你倒是说说,你说你不能站着是皇上的圣旨,是不是淑妃不能站着也是皇上的圣旨。”
而站着的孟萱玉,此时也有些哀求的看着姜钰。
姜钰心里犹豫了一下,心思转了两圈。
孟萱玉是宇文的心尖尖,孟萱玉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点事,宇文定然是要震怒,这磋磨孟萱玉的虽然不是她姜钰,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见者有份”,宇文将她也迁怒。
那她是不是应该帮一帮孟萱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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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想到,宇文拿孟蘅玉来给孟萱玉做挡箭牌,她心里就为孟蘅玉不平得很,更何况她现在就是孟蘅玉呢,那也就是说拿她姜钰给孟蘅玉做挡箭牌。
哼,凭什么呀!
姜钰抬了抬下巴,学着孟蘅玉清冷高傲的样子,对皇后道:“臣妾一向不管宫里的事,皇后娘娘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管她呢,就算真的出了事,始作俑者也是皇后,跟她有什么关系。有皇后在前面顶着,她怕什么。
孟萱玉一副有些失望和伤心的模样垂下了头,在外人看来,她这个贵妃自然是足够冷血与无情,反显得孟萱玉更加的楚楚可怜,以及更加的惹人同情。
比如此时,徐昭容便十分控诉和愠怒的看着冷血的姜钰道:“贵妃娘娘,您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淑妃娘娘可是您的亲姐姐,一脉血缘,淑妃娘娘向来敬您亲近您在乎您,您却……”
姜钰斜着眼目光寒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本宫向来是这样的性子,难道徐昭容你是第一次知道吗?还是你想代皇后之责,来管教本宫这个贵妃!”
皇后一听,瞬间又目光瞪向了徐昭容。
徐昭容连忙垂下头来,道:“臣妾不敢!”
姜坐在一旁,十分不屑的看着这一切,但却默默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微微的撇开头去,后宫里这一群只会争风吃醋争斗邀宠的庸俗女人,没有半分的体贴人意和知心解语,虽富有天下,却被这样一群女人围绕着,皇上真是令人同情。
想到皇帝,姜心里微微有了些异样。
而蔺氏则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蔺氏也委实怕孟淑妃真的出事,不得不笑着对皇后道:“娘娘,龙嗣重要,臣妇看淑妃娘娘的身体不适也委实不像是假的,您不如赐张椅子给淑妃娘娘歇着,再宣个太医来给淑妃娘娘看一看,也显得您宽厚仁德。”
皇后这一次却是生气了,看着蔺氏怒道:“宁远侯夫人,你管得委实也太宽了些。本宫刚才训斥贵妃你来求情,现在本宫训斥淑妃,你也有话说。你是觉得本宫不会做这个皇后,还得要你教着?”
蔺氏听着吓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又跪在了地上,请罪道:“臣妇不敢!”
蔺氏再次叹了口气,人说跟聪明人打交道难,但有时候,跟一个笨人打交道更难。
聪明人虽然有许多的绕绕弯弯,心思十迂九回的令人难猜,但好歹能听得懂对方的话。但是跟一个笨人打交道,却是连别人是好心还是坏意都分辨不出来。
孟淑妃的孩子真出了事,首当其冲受责难的就是她这个皇后,倒显得她一片好心成了路肝肺了。
姜钰看着有些百无聊赖,正想为跪着的蔺氏说两句话,结果抬眼时,突然看到宁默宫外领着宫人远远而来的一个修长的身影。
姜钰见着,眼睛光的亮了一下,连忙对一旁的宫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们淑妃娘娘坐下,没看到淑妃这脸色苍白的。”接着再道:“再将宁远侯夫人扶起来,宁远侯府几代功勋,满门忠烈,怎可让宁远侯夫人这样跪着……”
皇后瞪着姜钰,声音凌厉的道:“贵妃,你是硬要跟本宫作对?你以为本宫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片玄黑色的衣摆在门口处掠了进来,高长的身影长长的映在殿内的地板上,一个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传进来道:“皇后,你是想把谁怎么样?”
第十四章血玉
宁默宫中的众人,又是乌黑黑的一片,全部咚咚咚的跪倒在地上,口呼着“皇上万岁!”
宇文走进来,万如意就跟在他后边,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木匣子,低眉顺耳。
宇文站在离跪着的皇后两步远的地方,撇着眼睛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然后才声音有些冷淡又有些慵懒的说起道:“皇后,朕每次看见你,好像都能碰见你有新的花样。你想教训宫妃,朕不拦着你,但你是不是把自己那一身品德先修好了。好好一个皇后,倒是像一个乡村泼妇,总想着跟宫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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