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皇后有些委屈,不满的抬起头来,喊了一声:“皇上……”刚想要辩解,结果宇文却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听你说的模样,然后弯腰下去,将跪在皇后旁边的姜钰扶了起来。
然后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地板上硬,别总跪着!”又摸了摸她的脸,一副心疼的模样,接着道:“受委屈了吧。”
那声音柔情得真是能滴得出水来,跟对皇后的冷淡态度真是判若两人,以及此时的姜钰真是羡煞一众旁人。
姜微微的抬眸看了一眼宇文,抓了抓自己的袖子,美目流转之间,才又重新低下头去。
姜钰很配合的微微娇羞的垂下头,浅笑道:“臣妾没事,臣妾也不委屈。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臣妾听娘娘训导几次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间接承认了她真的是被皇后训导受了委屈了。
皇后跪在地上气得抬起头来,怒气腾腾的瞪着姜钰,这贱人刚才伶牙俐齿得很哪里在她手上受过半分委屈,如今倒是会装模作样。
姜钰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一副害怕的模样微微缩了一下身子,往宇文身上靠前了半分。
果然宇文见到了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带了些警告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只得不甘心的继续低下头去跪着,心里却是恨出了血来。
然后宇文好像这才想起来什么,又道了一声:“都起来了吧。”接着眼睛好像随意的扫了周围一眼,不经意的看到跪在另外一旁脸色苍白显得有些不好的孟萱玉,便又声音并无起伏也无关切,好像只是随意般的吩咐了一句:“淑妃既然怀着孩子,那便不要总跪着,搬张凳子让她坐着歇吧。”
万如意急忙道了一声是,然后挥了挥手,连忙招呼身后的宫人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又让人扶了孟萱玉起来。
孟萱玉起来后,眸中如水的看着宇文,柔笑了一声:“谢皇上!”然后才坐下。
宇文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姜钰在心里忍不住不屑的撇了撇嘴,装得倒像是真的一般。进来这么久,只怕只有刚刚那一段才是他急切想要做的。明明心疼孟萱玉心疼得不行,偏偏面子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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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成对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倒是将她这个贵妃,又放在众人面前烤了一遍。
这戏演得,倒真是应该给他颁一座影帝奖了。
不过,他能忍得让孟萱玉跪了这么久才叫起,也是令人不得不服!
宇文说完之后,然后便拉起姜钰缓缓走向前面停放的棺柩。
姜钰有些不明白宇文想要干什么,抬了抬头有些疑问的看着他,宇文却已经拉着她走到了她的棺柩前,身躯笔挺而居高临下的看着棺柩里躺着的女人。
姜钰每次看到棺柩里自己的尸体,都会不忍直视,忍不住心不是滋味的撇开头去。
宇文看着棺柩里已经被湖水浸泡得有些浮肿显得丑陋的女人,倒是没有半分的嫌弃,直视沉着眼一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又看到姜钰撇开头去,又以为她是害怕,于是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来。
过了一会,宇文才又放开她,然后对身后的万如意伸了伸手。
万如意双手捧着匣子放到了宇文的手里,然后就看到宇文打开了那个黑漆匣子,漏出里面一块巴掌大的血玉来。
整块的羊脂玉里面渗进了血,血红得有些刺眼。
姜钰越加不明白宇文想要干什么了,便看到宇文将那块血玉从匣子里面拿了出来,然后弯腰低头轻轻的塞进了她的手里棺柩里面的她的尸体的手里。
姜钰抬头看了看宇文一眼,再看了看棺柩里躺着的自己,以及那手里握着的那块血玉。
血玉又叫“血沁”,一般出现在陵寝的随葬品中,传说是陵墓中的死者的心头血沁入玉中而得,所以被人们认为有辟邪的功效。
不过姜钰自然知道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所谓的“血玉”,不过是因为玉石被埋葬在地下的时候,铁元素氧化分解沁入玉体才会变成血红罢了。
不过姜钰倒是记得这块血玉,当年成王宇文炜出征打仗回来,带回了这么一块血玉,然后送给她给她辟邪用。
但她那时候已经在深宫成了他父皇的妃子,按礼法他还得称呼她一声“庶母妃”,了他的玉委实容易让人误会然后生事,给自己带来麻烦,也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拒绝了。
后来宇文炜也就没有再提,直到宇文炜最后一次出征之前,他那时候大抵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怕是再回不来的了。又将这块玉送给她,想得是这块玉能护她安康的意思。
她那时候还是没要。
但她这次没要却不是因为怕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是希望这块玉他能自己随身带着,护他周全。
后来想想,他最后应该也是没有随身带着的,所以最后死在了战场里。
宇文炜死后,至于这块玉去了哪里,姜钰猜测若不是做了他自己的随葬品,便该落入他的王妃姜手里的。
但最终怎么会落入宇文的手里,她也是委实想不通。
同时此时宇文将这块血玉放在她的尸体里,让这块血玉给她随葬,也让她猜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宇文和宇文炜可委实没有什么兄弟情深,也不比别的兄弟更亲近几分,宇文也不是什么善做好事的人。
第十五章姜
宇文将血玉放进棺柩里的那个姜钰的手里之后,又沉着眼睛看了棺柩里的姜钰一会,然后才回过身来,看了看身后垂首恭敬静默的蔺和姜,又道:“姜太妃去得突然,委实令人惋惜,宁远侯夫人和皇嫂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蔺脸上有几分哀容,望向皇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钰儿在宫里死得不明不白,疑点众多,她就算跟皇上指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还能指望皇上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妃去查明真相?何况她既无真凭也无实据,全部不过是她的推测,又能算得了什么。
现在朝中局势复杂,宁远侯府地位尴尬,在朝中的势力也大不如前,她还是不给相公惹这个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姜家可恨,大好年华的姑娘送进宫里去侍奉日薄西山的先帝,让钰儿年纪轻轻守了寡不说,现在还落得个死于非命。姜家如今倒是半点不在乎,该过自己日子的过自己日子。
蔺氏心里虽然同情可怜这已经躺在棺柩里的异母妹妹,终究不想再多一事,于是恭敬客气的对宇文道:“谢皇上关切。能得皇上如此关切,是太妃娘娘的福气。”说到这里,终是忍不住有些为妹妹不平的道:“说来说去,终是太妃福分不够,不能寿终正寝。”
宇文只当听不出蔺氏话里对宫里淡淡的埋怨,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姜,比蔺倒像是伤心多了,突然就梨花带雨,一边拿着帕子状若去擦眼泪一边美目流转间看了宇文一眼,姿态优雅,那方轻纱帕子轻轻飘过脸庞,若隐若现的遮住那半张梨花带雨的脸,颇有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然后姜一边婉转的啼哭,一边声音娇软的开口道:“……姐姐命苦,怎么就会这么不小心的掉进湖里去了呢。明明半个月前,臣妇进宫来看她,她还是好好的。”
姜钰听着,忍不住悄悄的撇了撇嘴。
姜要是会为了她伤心半分,掉半滴眼泪,她还不如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
且瞧她那梨花带雨,声音娇糯软侬的样子,也不像是来哭丧的,倒像是来勾引男人的。
而这宁默宫中,此时也就只有一个男子。
不过也不奇怪,姜自小就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眼睛吊在头顶上藐视一切,野心和欲望也大得很。
小的时候有个臭道士路过姜家,正碰上姜拿着鞭子教训她,突然就两眼放光,喃喃的道:“凤格之命,凤格之命啊!这孩子竟是凤格之命。”
因为这一句话,那臭道士遭到了姜昆和朱氏的热情招待,也让姜自此相信,她以后一定会做皇后。
在姜钰看来,那臭道士不过就是想骗两个钱而已,偏偏姜家一家人都将这当真了,连生她的黎姨娘都曾做梦呢,时不时的跟她念叨道:“那高人说是有凤格之命,但却也没说就是姜,当时你也在场,这风格之命没准儿说的是你呢。”
而结果呢,果然是她的猜测才是正确的,那道士就是骗钱的。她和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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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许多年之后,姜千方百计嫁给了当时声望和呼声最高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宇文炜,结果宇文炜战死沙场了,姜成了寡妇。
她无奈进宫当了先帝的妃子,先帝驾崩她成了最年轻的太妃,然后现在还死于非命没有一个成为了皇后的!
不过姜大约仍是相信自己的凤格之命的,哪怕宇文炜死了,那现在还有宇文嘛!
不过姜这个人,自小到大最恨和讨厌的就是她,比如说现在正梨花带雨的向宇文展示她楚楚可人的一面呢,却还不忘记顺便黑她一把,双眸含泪的望着宇文,楚楚动人的说道:“……姐姐虽然是庶出,偏偏自小就心高气傲,总想要一步登天。母亲本想给姐姐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夫婿,让姐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偏偏姐姐一心想要进宫,臣妇和母亲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早知道姐姐会有今日,臣妇,臣妇……当初怎么都会拦住姐姐进宫的!“接着便抚着胸口,一副痛心的模样继续的哭着,偶或悄悄抬眼观察一下宇文的神色。
蔺听着姜说的那些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姜与她虽是同父的姐妹,但她委实不喜欢这个妹妹。只是不喜归不喜,当年母亲带着她与姜昆决绝地断绝夫妻父女关系,改了她的姓,她并不在姜家长大,也算不得姜家的人,所以也委实端不起姐姐的架势来教训这个妹妹。
只是蔺也委实听不得姜这样故意抹黑自己的姐姐,忍不住道:”成王妃娘娘,臣妇所知道的太妃,是个文静不争的性子,可不像是您说的这样心高气傲。“
姜听着,放下帕子对着蔺笑了笑,道:”大姐姐,您不在姜家长大,自然不知道二姐姐的性子,便是偶尔一见,也不能完全看透她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又带着委屈的继续梨花带雨的道:”我知道,姐姐定然是听信了谣言,觉得当年是母亲逼迫二姐姐入宫的。母亲受了这许多冤枉,却从不肯辩解半句,外人哪里清楚,二姐姐进宫是她自己主动请求的,劝都劝不住!二姐姐虽是庶出,但母亲向来是将她当成亲女儿一般对待的,半分不比我这个亲女儿差。“
蔺目光带了些恼,声音冷道:”钰……太妃娘娘是怎么进的宫,恐怕只有姜大人和姜夫人自己心里清楚!“
姜看向蔺,叹息一声,一副”你真是大不孝“的模样,开口道:“大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父亲毕竟是你的生父,母亲是你的嫡母,你怎可这样称呼他们,委实大不孝!”
蔺听着皱了皱眉头,脸上越发恼怒,正想出言训斥。
而姜钰也委实看不惯姜的样子,笑吟吟的先蔺一步开口道:“王妃好像说得不对吧,本宫怎么记得,当年的蔺夫人才是姜大人的元妻。真要论起先来后到,恐怕现在的姜夫人都得在蔺夫人面前执妾礼。”
蔺没想到孟贵妃会出言为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接着便有些感激的看了姜钰一眼。
姜钰也回以她一笑,然后才目光哼哼的看向姜。
姜自持嫡女的身份,整天一个”庶女,庶女“的叫着,真要论起来,她才是最庶的一个,不管是当年蔺的生母蔺氏还是生她的黎姨娘都好,都比现在的姜夫人朱氏要早进门。
第十六章嫡女
姜钰要说起自己的亲爹姜昆这个人吧,年轻的时候长得倒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也有几分才气,出口能诵章,素手能弹琴,要不然也不会引得这么多的女子对他倾心思慕。
他能从寒士出身,一举混到如今的一部尚书,自然也有几分城府心机。
不过在姜钰看来,她这个亲爹委实不是个东西。
年轻的时候娶了自己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漂亮表妹蔺氏,靠着蔺氏做刺绣卖钱养家和给他做束,供他考中了举人。
结果考中举人之后,就跟当地一户黎姓乡绅人家的姑娘勾搭上了,两人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心里还暗自谋划着将乡绅姑娘也娶回了家,搞一个两头平妻不分大小,坐享齐人之福。
但可惜,蔺氏虽然出身不显,却是一个烈性女子。知晓丈夫和乡绅姑娘的奸情之后,大怒,带着年幼的姑娘决绝的与夫和离,并留下决绝书一份,誓与前夫老死不相往来!
姜昆与蔺氏和离之后,自然娶了乡绅家的姑娘,成了乡绅家的乘龙快婿。得乡绅家赞助支持和四处打点,几年之后上京赶考,顺利的考中了进士,而且考得名次还不错。
前面说了,姜昆这个虽然混蛋,但是长得还是颇为英俊的。
殿试之后的琼林宴上,姜昆被时任太傅的嫡出小女儿朱氏看中,与朱氏一来二去又勾搭上了。
姜昆一边谎称自己并未娶妻,被朱家招为快婿,一边派人回乡安抚黎氏,趁机来一个人不知鬼不觉将黎氏毒死。
不过令姜昆可惜的是,事情并未按他预定的方向走,在黎氏被他派去的人毒死之前,黎氏先听到了他在京城另娶高门女子的消息。
黎氏还是很有些拼搏的神的,一边伤心另一边马上拾了行囊,带着下人上京跑到朱家门前问姜昆讨要说法去了。
姜昆的这位新娇妻朱氏虽然气恨姜昆的隐瞒,不过这个丈夫是朱氏自己看上的,姜昆又颇会花言巧语,没两天功夫就将朱氏哄得不知南北,倒是全然不怪丈夫而全怪黎氏去了。
于是也生起了和姜昆一样的心思,想要悄悄将黎氏解决了,这样也就没人知道姜昆娶过妻。
跟着黎氏上京的一个老仆倒是有几分机灵,一看这情况不对,自家小姐这条小命只怕有危险,于是撺掇着黎氏跑到了顺天府去击鼓鸣冤,告姜昆停妻另娶,故意将事情闹大。
一个新科进士,刚有了功名就抛弃妻子,另娶高门,这名声委实不怎么好听。特别是有些人看他做了朱家的乘龙快婿十分不顺眼的,更恨不得看他的笑话。
又有朱家朝堂上的政敌,更是借机参了朱家一本夺人夫婿,还想害人性命。
这事越闹越大,连朱家也控制不住了,一直闹到了当时的先帝那里。
先帝命人彻查,这一查不得了,这姜昆停妻另娶可不是第一次了,最后黎氏和蔺的身份也闹出来了。
先帝倒是真想处置姜昆,革了姜昆的功名。
但只可惜,当时先帝刚刚即位,后族崔家手握军权把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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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而崔家与朱家又是什么关系呢,两亲家,当时的崔皇后也即现在的崔太后,是朱氏的嫡亲表姐。
崔太后和崔家以及朱家共同出面,将姜昆保了下来。
姜昆又护佑着黎氏撤了告状,改了口供,对外宣称其与姜昆并未成亲,两人只是口头许下婚约。
前面说了,姜昆这个人是颇能花言巧语和巧言令色的,偷偷见了黎氏两面,就让黎氏相信了,他娶朱氏都是被朱家给逼的,你黎氏才是他姜昆最爱的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美好的将来,现在你先委屈为我做个妾室,以后等我飞黄腾达再不用惧怕朱家的时候,我就扶你做正室。
看前面黎氏能在姜昆有妻女的情况下还跟姜昆勾搭在一起,就知道黎氏委实不像蔺氏一样自尊自爱,也没有蔺氏的性情刚烈和果断决绝,三言两语就被姜昆忽悠过去了。
黎氏心想着,姜郎是她爱的男子,姜郎也说了最爱她,如今娶朱氏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她爱他,那她为他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于是乎……竟真的傻傻的,应承了姜昆由妻变妾的要求,成了姜昆的黎姨娘。
姜昆停妻另娶的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拾,朱氏却也只能最终妥协让黎氏进了门,对外还笑盈盈的宣称,一定会将朱氏当亲姐姐一样对待,姐妹两人左脚右脚不分大小。
朱氏当时想的是,等你姓黎的进了门,我照样拾得了你。
不过黎氏虽然没有大智慧,倒是有些小心机,而朱氏本身也算不得十分聪明的人,两人住进了同一座屋子里之后,妻妾争斗争宠得倒是厉害。
不过朱氏和黎氏的家世摆在那里,姜昆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在姜家最终也还是黎氏吃亏得多,朱氏吃亏得少。
即便如此,但却还是让黎氏趁空找着机会将姜钰生了下来,却也不能小看了黎氏的心机和小聪明。
黎氏由妻变妾在与朱氏的争宠中虚耗年华,而另一边姜昆真正的原配妻子蔺氏,在带着蔺决绝和离之后,过了几年的苦日子,最后嫁给了一个李姓商贾。
那李姓商贾是个鳏夫,前妻生有一女未曾生有儿子,蔺氏进门之后,一连给李家添了三个儿子,与继女也相处得其乐融融。而蔺氏大约还有些旺夫相,自她进门之后,李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令其十分得夫家的敬重。
然后又过了几年,蔺也长大了,长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委实是一位像蔺氏一样的美人。
恰巧又某一天,这位美人又救了被人刺杀的宁远侯,令宁远侯对其一见倾心,不顾父母之命坚决娶了蔺,成为京城上下的一桩美谈。
黎氏有时候在姜钰面前爱自诩聪明,但姜钰有时候看她脸上层层胭脂下的皱纹,再想想蔺氏过的日子,究竟是谁聪明谁蠢,真是一目了然。
姜自来就爱端着嫡出身份,对她姜钰不假以颜色,将她当丫鬟一样使唤。
但在蔺面前,别管是她姜还是她姜钰,都端不起嫡女的架子。
第十七章君子报仇
宇文显得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一向清冷对事事都不关心的孟蘅玉会为宁远侯夫人说话。
宇文侧过头看着姜钰,只看到此时的孟蘅玉眉眼弯弯,嘴角浅笑,显得张扬而娇俏,居高临下而挑衅的看着姜。
宇文默默的转回头来,眼睛微微沉下去,显得若有所思。
姜被姜钰这故意的堵一句,噎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蔺竟攀上孟贵妃了,她倒是好手段,先是勾引了宁远侯,一个卑贱村妇生的丫头乌鸦飞枝头变成了宁远侯夫人,如今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搭上了孟贵妃的线。
她心里有些不满,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正一品的亲王妃,连皇上都得客气称呼一声“皇嫂”,又是崔太后的表外甥女,孟贵妃竟然这般不给她面子,竟帮着蔺来挤兑她。
姜眼睛转了下,接着眼睛便有些委屈可怜的看向孟贵妃,余光顺便瞄向宇文,声音软侬委屈的道:“娘娘怎可这么说,臣妾的母亲当年是在臣妾的父亲与蔺夫人和离之后才进门的,是臣妾的父亲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
姜钰自然知道姜一直在注意着宇文,只是此时宇文不知因为什么事一副若有所思没听她们在说什么的模样,倒是令姜有一些失望。
有时候姜钰真不知道姜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满后宫这么多的美人儿,有孟蘅玉现在也就是她这个倾绝天下的贵妃,还有孟萱玉这个宇文心尖尖上的人,其她宫妃也不见得哪一个就比她姜差,她是怎么能够觉得宇文能忽略这层层的美人然后看得上她,会在她面前维护她。
姜钰笑眯眯的看着姜,颇有些嘲弄的道:“本宫可没有说错,蔺夫人是原配,现在的姜夫人算是个继室,继室可不就是应该在原配面前执妾礼。”
她说这句话倒是多少有些牵强附会的意思,继室在原配面前执妾礼,是在原配过世丈夫续娶的情况下才算数,既然蔺氏当年是跟姜昆和离,那蔺氏如今跟姜家就毫无关系了,“执妾礼”这条礼法自然就不适用蔺氏与朱氏了。
姜脸上微有薄怒,张了张嘴刚想跟孟蘅玉辩论什么,而姜钰先打断她的话道:“倒是王妃嫂嫂您,将自己的嫡出姐姐说成庶出,是不是太过不敬长姐了。”
说着摇摇头,“啧啧”了两声,又道:“原来姜大人和姜夫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皇嫂您的,姜大人还是礼部尚书呢。”
姜被气得双颊有些微红,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姜钰挤兑得颇有些丢脸和下不来台。
姜抬眸看向宇文,然后又缓缓的垂下眸来,一副无辜而又楚楚可怜的咬了咬嘴唇,睫毛沾上泪珠,宛若一朵在风中受她摧残的小白花,低声道:“皇上,臣妾……”
姜钰偏又故意伸手挽住宇文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靠,娇娇的看了宇文一眼,妩笑着问道:“皇上,您说是不是?”
宇文像是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她娇笑倾绝的脸,那张脸再无往日对他的冷若冰霜,反而像是春日里娇艳的牡丹,灿烂和生机的在他身边绽放。
宇文心里微动,手夹紧了她挽在他手臂上的手,又悄悄的用另外一只手覆上她的手,顺着她的话道:“蘅儿说是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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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像是漫不经心般的扫了姜一眼,声音冷淡而懒懒的道:“从礼法来说,宁远侯夫人的确才是姜尚书的嫡长女,皇嫂有些失言了。”
姜听着一慌,连忙跪了下来,请罪道:“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宇文道:“起来吧。皇兄为国捐躯,皇嫂是皇兄遗孀,朕像敬重皇兄一样敬重皇嫂。皇嫂虽有失言,但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过世,不必如此大礼请罪。”
宇文若真的像他嘴里说的那样像尊敬宇文炜一样尊敬姜,这时候就该弯腰亲自将姜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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