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如今崔冕是这样想,皇后也如此想,觉得宇家能得天下是崔家的功劳,是不是崔家人人包括她那两个兄弟都是这样的心思,觉得崔家有恩于宇家,觉得宇家就该永远尊崇高俸着崔家。如果宇家没有做到他们想要的,他们是不是还要生别的心思。
皇后嘟了嘟嘴,撇过头去,对太后的话不以为意。
安国侯夫人则是恭恭敬敬的跪着道:“是,太后娘娘,臣妇都记清楚了,以后也会将太后的话告诫阿冕。”说着又抬起头来,看着崔太后,道:“太后,那阿冕……”她的儿子此时还被皇上绑起来关着呢。
崔太后一向有些看不上这个弟媳,觉得她跟皇后一样不甚聪明。长嫂宁国公夫人年轻的时候倒是伶俐许多,八面玲珑,能左右逢源。但她自小儿子得天花死了之后,就变了个性子,日日吃斋念佛把自己活成了个尼姑样,对崔家的事也不管不理。
她几次让人告诫她该担当起崔家宗妇的责任,将崔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但她都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阳奉阴违,令崔太后很是恼火。
崔太后懒得跟安国侯夫人说话,开口问道:“阿玟呢,什么时候回京?”崔家私设在河北廊州的兵器坊被人夜袭发生了爆炸,毁了大半正在制造的兵器,死伤也不少。消息报到崔家来,崔玟自然要赶去处置,所以这些日子崔玟并不在京城。
也正是因为崔玟不在京城,如今一出了事,安国侯夫人才会像是没头苍蝇般的不知道怎么办。
安国侯夫人并不知道丈夫离开京城是去干了什么,他向不怎么跟她这个妇人说外面的事,只知道丈夫离京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若京畿发生要紧的事情就让家里的一个管事给他送信,所以安国侯夫人此时也不知道安国侯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国侯夫人道:“臣妇已经让管事快马加鞭给侯爷送信了,大约……该是快回来了。”
崔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看安国侯夫人。
浔阳突然闹出这件事,她还是将这件事想小了,恐怕皇帝还打着别的主意。那边阿玢父子刚打了胜仗,捷报都还在路上,这边崔冕就打了公主,皇帝也是不怕事情越闹闹大,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崔家必须要有人回来京畿主持。
而崔太后想的并没有错,事情过了不到一天,朝中弹劾崔冕这个驸马的折子就开始漫天飞起来了崔家爱任人唯亲,门生亲信遍及朝堂,站在崔家的朝臣多,可是看不起崔家的朝臣也不少,两股势力在朝中基本上是成势均力敌的态势。
但弹劾的事情却越演越烈,从弹劾崔冕打公主这件事最后也渐渐走偏了方向,变成弹劾崔家,且从全方位各个方位一起攻击。
宇除了绑了一个崔冕之外,倒是也没有对崔家做什么,但对朝中对崔家的弹劾,却是放任自流甚至乐见其成的态度。
那些揣摩帝王心思的人自然也弹劾得越发起劲,跟那些维护崔家的朝臣直接在朝堂中相互吵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药
朝堂中的气氛十分激烈,后宫的气氛也有些低压,连宫妃们都小心翼翼安静低调了不少。不过这并不包括姜钰,她此时在紫宸宫过得甚是逍遥。
浔阳长公主还住在紫宸宫里并没有出宫去,除了时不时跑到紫宸宫来闹着要见浔阳的皇后之外,浔阳长公主这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此时两人一人端着一碟的荔枝,两个人都吃得满嘴汁。
刚刚从岭南快马加鞭进贡到宫里来的荔枝妃子笑,枝头上成熟的第一拨,看起来个个膜如紫绡、皮薄肉厚,剥开后果肉晶莹剔透,香气清远,吃起来甘甜多汁难怪是当年杨贵妃最爱吃的荔枝,吃起来果然就是好吃。
姜钰手里掐着一个刚剥开了皮,看起来晶莹剔透的荔枝,忍不住叹了一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浔阳长公主听着“嗯嗯”了一声,吐掉嘴里的荔枝核,对姜钰竖起拇指赞叹道:“好诗!”然后又道:“都说宫里淑妃才情了得,冠绝京城,臣妹听嫂嫂作的这句诗,恐怕姐姐的才情不在淑妃之下。”
姜钰:“……”姑娘,这可不是她作,而是当年唐朝一位叫做杜牧的老先生作的,而且还是讽刺唐明皇和杨贵妃穷奢极欲荒淫误国的诗句。
不过当然,这个时空大约跟她原来那个时空不一样,这里以前没有一个叫做唐朝的时代,自然也没有一个叫做杜牧的诗人,所以也没有人念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样的诗句。
姜钰将自己碟子里的荔枝拿起来放到浔阳长公主已经空了的碟子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长公主多吃点,不够了还有。”
正说着墨玉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姜钰和浔阳长公主屈了屈膝,道:“娘娘,公主殿下。”
姜钰抬起头来问她:“怎么样,荔枝都赏赐到各府上去了?”
墨玉道:“是,都分下去了,按照娘娘的吩咐,周府和宁远侯府都多赏了一筐。”说着顿了顿,又问道:“只是,娘娘,奴婢不知道宁国公府和安国侯府此时还应不应赏。”
姜钰听着想了想,还真的有些犹豫,一时也拿不准宇文的意思。
按理来说,宁国公府和安国侯府是国舅府,安国侯府还是国丈府,本该是头一份。但此时宇文好像还在跟崔家干架,她此时赏了,会不会与宇文的意思相背。
浔阳长公主这时候开口道:“赏,为何不赏。皇上现在明面上只是绑了一个崔冕,又没说要让崔家受崔冕的牵连,不赏于理不合,也会得罪崔家和太后。事后皇兄要是和崔家‘握手言和’了,嫂嫂到时倒是不好找补。不过嫂嫂此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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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出面,您让皇后去,皇后非要赏自己的娘家,您一个贵妃总拦不住,皇兄就是不高兴要怪也怪不到您头上。您说是不是。”
姜钰听着想了一下,于是转头对墨玉道:“你让人给皇后透个消息过去,说今年给宁国公府和安国侯府的荔枝还没赏下去。”涉及到了崔家的面子,到时候皇后自然会亲自来“督办”给宁国公府和安国侯府赏赐荔枝的事。
浔阳长公主吃完最后一颗荔枝,拿帕子擦了擦手。
姜钰见了问她道:“公主还要不要再来点,荔枝还多得是。”
浔阳长公主摇了摇头,道:“荔枝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湿气重,还是要节制些好。”说着又道:“对了,今日皇兄好像去了椒兰宫见淑妃去了。”
姜钰摊了摊手,道:“可不是嘛,椒兰宫说是淑妃的病情恶化,你皇兄就火急火燎的去了。”
浔阳长公主握了她的手笑道:“嫂嫂就别吃醋了,在皇兄心里,三个淑妃加起来也没有嫂嫂一个重要。皇兄去看她,也不过就是可怜她罢了。”
姜钰可真的一点都不吃醋,不过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浔阳长公主,问道:“浔阳,你是在我一个人面前这么会说话呢,还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会说话。你不会在淑妃面前,也会说三个贵妃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淑妃吧?”
浔阳长公主笑瞥了姜钰一眼,撞了撞她的手臂,半撒娇道:“看嫂嫂说的,臣妹是那样的人吗?”在别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淑妃面前她可一定不会这么说。
浔阳长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淑妃这个人可不好打交道,心机太深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她卖了还要帮着她数钱。臣妹愚笨得很,还是远着些好。”她这人不能得罪,但也绝对不宜走得太近。
姜钰听着这才有些舒服了,于是又玩笑一般的对浔阳长公主道:“你怕淑妃心机深,就不怕被我卖了。”
浔阳长公主捂着嘴笑了起来,道:“嫂嫂,臣妹要是说了实话您可别生气。”
姜钰道:“你说,我不生气。”
浔阳长公主道:“嫂嫂比臣妹还傻,嫂嫂怕是卖不了臣妹。”
姜钰:“……”有这么说话的吗!
姜钰故意装作生气的瞪着浔阳长公主道:“浔阳,本宫觉得你今天最好滚回你的公主府去。”说完哼哼的站起来,进了内殿。
浔阳长公主在后面捂着嘴呵呵的笑,看姜钰的背影眉眼都是笑意。
而此时的椒兰宫里,宇文看着床上的孟萱玉,脸上有些面无表情,一边听着旁边的陆太医跟他禀报:“……淑妃娘娘的病情加重,是因为这段时间淑妃并没有按时服药的缘故。只要按照方子重新按时服药,必然会慢慢痊愈的。”
孟萱玉看着宇文有些生气的脸,勉强笑了下,伸手扯了扯宇文的袖子,对他道:“皇上,臣妾并不是不喝药,只是这药实在太苦了,实在喝不下。”
一旁的徐昭容却在这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宇文道:“……皇上,根本不是这样。淑妃娘娘不喝药,全是因为这药是贵妃娘娘宫里煎好送来的,所以不敢喝。”
宇文冷声问道:“贵妃宫里煎好送来的又怎么样了?”
徐昭容道:“皇上不是不知道,贵妃娘娘一直讨厌淑妃,上次因为淑妃娘娘小产的事她被皇上发落进了冷宫,心里肯定不知道多恨淑妃。您看皇上前些日子离开宫里才几天,她就把椒兰宫的宫人全都换了。此时她非要将淑妃的药拿到紫宸宫煎,哪里会这么简单,她送的药如何能令淑妃放心的喝。”
孟萱玉连忙斥道:“徐昭容,你别再胡说。”说着又一副为孟蘅玉说话的语气,道:“皇上,您别听这徐昭容瞎说,蘅玉怎么会害臣妾,蘅玉一定不会害臣妾的。”
宇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旁边一碗已经冷却却还没喝的药,指着问她道:“这碗药就是紫宸宫送来的?”
徐昭容点了点头,道:“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冷淡
宇文吩咐陆太医道:“去看一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陆太医道了一声是,然后上前端起药碗放在鼻子间闻了闻,然后对宇文道:“皇上,臣并未看出来这药有什么问题。”
徐昭容听着一下子猛的站了起来,不相信道:“怎么可能,贵妃明明在这药里多放了一味甘草。淑妃的方子里面有大戟,大戟不能与甘草服用,贵妃分明就是故意要害淑妃。”着又指着陆太医,恼道:“陆太医,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看清楚,或者是想要为贵妃隐瞒,这药里一定有问题,你再看清楚。”
陆太医敛了敛目光,脸上有些不悦道:“昭容娘娘,皇上再此,臣不敢犯欺君之罪。娘娘的药里的确有甘草,但却没有大戟。”
孟萱玉撇过头去,她很清楚,她们又着了孟蘅玉的道了。孟蘅玉端来的药一开始的确有问题,所以她才不敢喝,她甚至惊讶于她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她的药里动手脚。
她因为她害她进冷宫之事对她产生怨怼,所以现在一从冷宫出来就想要报复她,却也得过去。
在今天之前,她甚至确定了她的药里的确是仍放了有甘草,所以才会将冒险闹这一出。但是……
徐昭容一听陆太医的话,立刻又像是抓到了漏洞一样,道:“那她故意换了淑妃的药方,又是何居心……”
陆太医道:“臣在来之前,已经询问过太医院的院判。院判按照淑妃娘娘的身体状况,早些日子已经改良了淑妃娘娘的药方,新方子里有甘草,没有大戟。”
徐昭容脸上不服,仍想什么。
孟萱玉连忙拉着她道:“昭容妹妹,好了,快别了。本宫早就本宫与贵妃是亲姐妹,贵妃不会害我的。想来药方更换了之后,贵妃照着新方子煎药却忘记告诉本宫一声了,倒是你太敏感非要告诉皇上闹出今日这误会一场,却是丢脸得很。如今误会解开了,你也终于放心了。”
着眼睛心的瞟了一眼宇文,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又一副抱歉的笑,为徐昭容话道:“皇上不要责怪昭容,她一向性子单纯,直来直往咋咋呼呼的,今日也是因为太过紧张臣妾所以才会误会。”
徐昭容还在那里一副没能扳倒孟蘅玉的不满中,竟没有听出孟萱玉潜藏的意思,还觉得孟萱玉不够尽全力。如此就打算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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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医在一旁看着却是摇了摇头,这一位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今日之事,淑妃往徐昭容身上一推,自己身上倒是一干二净。但他敢肯定,恐怕今日之事一定是淑妃引着徐昭容闹起来的,她是拉着徐昭容给自己张目和出头,出了事再将她扔出去背锅。
宇文脸上面无表情,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大好,闹得孟萱玉心里也有些慌慌的。
她只想药的问题赶紧在此打住不要再纠缠下去,于是又温柔笑了笑,拉了拉宇文的手,像是有些自哀自怜的道:“皇上回宫几日了,却没想着来看臣妾,看来是真的将臣妾忘在脑后了。”
宇文道:“朕很忙,外边朝政一堆的事情需要朕操心的,所以朕希望后宫的事少让朕操心一点。萱玉,朕希望你能让朕省省心。”
孟萱玉听着脸上的表情顿时塌了下来,握着宇文手臂的手也渐渐松了来,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去,脸上伤心了一会,才红着眼睛问道:“皇上是在怪臣妾,怪臣妾成了皇上的拖累。”
宇文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又望向愤愤不平的徐昭容,冷着声音道:“徐昭容,后宫里就你事情最多,上蹿下跳的喜欢闹得后宫鸡犬不宁。从今日起,你还是呆在你的穗兰宫少出来了。下次若再让朕听到你起口舌之非,那朕只能将你送到冷宫去体验生活了。”
徐昭容不满,皇上这根本就是将自己永久禁足了,喊了一声:“皇上,臣妾……”
但是对上宇文冷森的脸时,却又什么都不敢了,跪了下来。
宇文对她道:“回去吧,每日再好好把《女则》熟读几遍。”
徐昭容脸上恼恨起来,只觉得今日都是孟蘅玉害她的,此时向着宇文狠狠的磕了一下头,道了一声:“是,臣妾遵旨。”然后站起来看了一眼淑妃,想什么又什么都没,然后布满的出去了。
宇文站起来,对孟萱玉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朕也先回去,你好好吃药,将身体养好。”
孟萱玉却在此时叫住了他,道:“皇上。”
宇文转过头来看向她,孟萱玉抬起头来看着他道:“皇上难道没有发现,您对臣妾越来越冷淡了吗?”
陆太医一听,这淑妃和宇文的话,根本不是他这个太医应该听的,连忙跟宇文告退先出去。
陆太医出去之后,宇文才目光淡淡的回问道:“那你希望朕对你如何呢?”
孟萱玉没有话,从来不应该是她来希望他对她如何,而是他应该对她如何。
她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抓不到这个至高无上男人的心,从前她以为的她信奉的他对她的喜欢和庇护,都在心里渐渐的坍塌。但她又犹不肯相信,宁愿相信这是她的错觉。
孟萱玉没有再其他的,又道:“最后求皇上一件事,贵妃将先前伺候臣妾的宫人都发落去了掖庭宫,其他臣妾不敢多求,但是知棋和知画却是从伺候臣妾的宫人,臣妾希望皇上能给臣妾一个恩典,让她们二人回来伺候臣妾。”
宇文没有回答她的话,道了一声:“你好好歇着吧,朕下次再来看你。”然后就出了椒兰宫。
她从椒兰宫出来后,直接去了紫宸宫。
浔阳长公主揣度着宇文回来的时辰,自然不会还留在主殿当电灯泡,早早回自己暂居的侧殿中萱殿去了。
宇文走进来的时候,姜钰正盘腿坐在榻上剥栗子,殿内十分安静,只剩下她剥栗子“卡卡,卡卡”的声音。几上的碟子里已经放了满满的一叠栗子肉,但几上栗子壳却洒得到处都是。
见他进来,姜钰也只是缓缓抬起头道了一声:“皇上来了。”,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剥了,也不打算起来迎他和行礼。
宇文有些洁癖,看着榻上那乱糟糟的一团,有些皱了皱眉头,然后找了个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坐下,看着她,问道:“你剥这么多栗子干什么?想吃干嘛不让宫人剥。”
姜钰道:“吃东西享受的是一个过程,让宫人什么都帮你弄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着又难得的讨好的笑看着宇文,道:“臣妾请皇上吃啊,皇上要不要再来点栗子糕,明天臣妾亲手给您做啊?”着又一副得意的跟孟蘅玉作比较,道:“怎么样,如今的臣妾比以前的臣妾要贤惠吧?皇上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臣妾其实更好一些?”
宇文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又了什么令他不悦的话。
姜钰没好气的对他撇了撇嘴,爱吃不吃,本姑娘还不乐意伺候。完将装着栗子的碟子抱过来,掐了一个往嘴巴里扔进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兴师问罪
万得意向知道宇文的性情,让人将榻和小几都拾干净了,宇文这才坐了上去坐在了姜钰的旁边。
宇文问姜钰道:“椒兰宫你是故意的?”
姜钰不满了,瞥了他一眼,道:“哟呵,皇上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宇文道:“你对椒兰宫不要太过分了,朕留着她以后还有用。”
姜钰将端在手里准备要喝的茶,“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臣妾怎么了,臣妾怎么了,臣妾一个贵妃,辛辛苦苦每日给她一个淑妃煎药送药,还不能得一句好。淑妃一根皇上告状,皇上就跑来问臣妾的罪。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宇文却并不见生气,语气淡淡的道:“别以为朕不知道您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先换了她宫里的宫女砍断了她的手脚,再对她下了狠话,你煎的药送的药她敢放心喝?你没打算在药里动手脚害她,但只要给她造成心里压力让她整日惶惶不敢喝药,她那副身体放任下去只会病情延误气亏而亡,你分明又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杀她。”
姜钰“呵”了一声道:“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关臣妾什么事,臣妾又没逼她不准喝药,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不肯喝,死了也是自己作死的。”说着又道:“再说了,她也没这么容易死。这不现在就找上皇上告状了嘛。”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人说不定比他们都活得长久,能这么容易挂了就怪了。她也就能动点小手脚折磨折磨一下她,让她暂时不好过而已。
宇文道:“总之你记得朕的话就成了。”
姜钰道:“不好意思,臣妾健忘。”
宇文有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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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的转头看着姜钰,道了一声:“你……”
姜钰抬了下巴看着他,一副不怕死的状态。
宇文怒道:“你早晚会气得朕忍不住杀了你。”
姜钰道:“皇上不怕她也跟着臣妾一起死了,那你就杀吧。”说完哼了一声,仰着头撇过脑袋去。谁怕谁呀。
宇文忍了许久,才将胸口的这口气缓缓的忍下去,跟自己道,大丈夫不与小女人计较,然后又放缓了语气,问起她浔阳来,道:“浔阳呢,今日心情如何?”
姜钰道:“挺好的,只要不提起崔家和崔冕,长公主还是一个很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女子。”
宇文道:“这就好,她自小不与朕亲近,就算心里有事怕也不敢直接跟朕说。她要是乐意和你说,你就多开导劝慰她。”
姜钰听着倒是有些微讶的重新转过头看着宇文,倒是难得,难得他有一点兄长关心妹妹的样子。
但看着他如今孤冷的样子,虽位居万人之上,但其实身边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她记得,他的那些兄弟跟他也不亲近。现在想关心亲近一下亲妹子,也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和亲近的模样。
姜钰默了许久,垂着眼忍不住叹了一句:“其实你这个人,活得也挺孤单的。”
这语气夹杂着怜悯,又令宇文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钰摊了摊手,对他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不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俱都不说话,殿内一时安静了起来。
姜钰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气氛,最后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问宇文道:“皇上究竟打算将浔阳怎么办?臣妾看浔阳是真的挺想脱离崔家的。”虽然知道现在脱离崔家不可能,但迫不及待的心却是一直都在。
有时候姜钰也有些物伤其类,生成公主都活成这么不顺心如意,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该怎么活。所以如果可以,她是真心希望浔阳能活得恣意一些,好歹让她觉得这个时代对待女人还不算太烂。
宇文道:“朕说了,朕会让她和崔冕和离,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姜钰心里有些鄙视他,什么不是合适的时机,不过就是想利用浔阳长公主的婚事为他在朝政上换一些筹码,说来说去,这个妹妹还是没有他的天下重要而已。
不过鄙视归鄙视,姜钰也明白他的处境,他做的只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他跟崔太后和崔家根本就是你死我活。他若不把崔太后和崔家弄下去,护不住浔阳长公主不说,他自己这个皇帝也要倒大霉。
姜钰当然也不想最后是姓崔的在这场争斗中胜利了。
姜钰又道:“虽不能暂时让长公主与崔冕和离,但让长公主和崔冕保持距离还是可以的吧?”
宇文转过头来看着她,姜钰则用手指跟他比划着道:“皇上何给浔阳赏一支卫队,这样崔家和崔冕再想靠近浔阳,多少也要顾忌一些。臣妾看她公主府的那些宫人也不顶事,听说这些人都是浔阳出嫁的时候太后给她准备的,看起来怕崔冕倒是比怕她这个长公主还要多,崔冕冲进公主府不敢挡,崔冕打浔阳也不敢拦,就知道跪下来哭哭啼啼的,连臣妾这紫宸宫的宫人都不如。”
宇文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姜钰却又接着打断他道:“臣妾知道,这开国以来就没有公主还带有卫队的先例。但是皇上英明神武,可以开创这个先例嘛。您看亲王君王府可以有一支上千或几百人的府卫,公主府怎么就不行了。公主府可以要的少一些,弄个二三百人就成了。公主一女流之辈,皇上又用不着担心她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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