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结果走到半路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在庭院的一处角落里有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射过来。与那昏黄的烛光一起的,还有忽闪忽闪而过的影子。
姜钰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毛发都感觉竖了起来。脑海中各种的念头忽闪而过,画面都是曾经电影中看过的贞子啊,咒怨啊,以及无头鬼故事之类的。
姜钰一边害怕,一边提着灯笼小心的循着烛光走过去,一边小声的唤道:“谁,谁在哪里?”
但回答她的只有阴森森的冷风,像是鬼风一样。
姜钰越发害怕,只好自己给自己壮胆,道:“喂,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可不怕你啊。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啊,我修道,会画符还会抓鬼的啊,我可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结果转了个弯,看到那棵高大的大榕树下挂着一个昏暗的灯笼,树下的躺椅中坐着的赫然是一个佝偻的人影,那人影仿佛还用着狰狞邪恶的目光在直盯盯的看着她。
姜钰一时没有看清,顿时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连手上的灯笼都扔在了地上。结果扔在地上的灯笼烧了起来,这才照清楚了那躺椅中的人的面容,赫然是白老先生。他看着姜钰,脸上平静而淡然,幽幽的开口道:“娘娘不用怕,是老叟。”
姜钰拍着胸口,顿时有些生气,责备道:“老先生,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怪吓人的。”然后看到地上正在燃烧的灯笼,又怕天干物燥的引起了火烛将这宅子都烧了,不由用脚踩了踩,结果却没有踩灭。
白老先生幽幽的站了起来,提了水壶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别用脚踩,小心烧着了。”说着水壶里的水倒了出来,不一会功夫烧着的灯笼便灭了。
然后白老先生又颤颤巍巍的走回了椅子上,一边问姜钰道:“娘娘这么晚了,怎么也还没睡?”
姜钰道:“我?我自然是上茅房来了。”
白老先生点了点头,一边又问道:“村舍简陋,娘娘可睡得习惯?”
姜钰道:“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
白老先生道:“既然睡不着,娘娘可愿意陪老叟说说话。”
姜钰想了想,想反正睡也睡不着,加之也不放心白老先生这么大年纪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这里,于是走过去坐到了白老先生另外一边一张还空着椅子上。
白老先生拿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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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姜钰倒杯茶,结果提起茶壶才想起来,茶壶里的水刚刚都已经被他倒掉了,不由放下茶杯和茶壶,抱歉的笑了笑,道:“看老叟这,这人老了老了,记性就不好,做过的事情转眼就忘记了。只能委屈娘娘,连茶都没得喝了。”
姜钰道:“无碍,我也不想喝茶。”又将刚才问过的问题再问了一遍,道:“老先生怎么半夜的坐在这里?”
白老先生叹了口气,道:“睡不着呀,老叟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有亲人回来过了。”
姜钰有些同情起他来,便安慰他道:“皇上孝顺老先生,一直心中记挂着老先生。”
白老先生道:“老叟知道,圣上是个孝顺的明君。”
姜钰一时找不到话来说,而白老先生也只是躺在躺椅上眼睛深沉的看着天上,面上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表情。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姜钰没话找话,问道:“听说老先生以前是状元出身,才情惊绝,怎么隐居于此却不出仕入朝为官?若是老先生当年肯入仕,如今也能与皇上在朝堂扶持相伴。便是老先生淡泊名利,热爱这田园之乐,一身才情不能施展在社稷之中,但也是浪了。”
白老先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叟可没有娘娘说的这般清高,老叟年轻的时候也贪慕名利喜爱富贵。老叟少时出身贫寒,无父无母,靠着到富贵人家偷听人家先生讲课认识了几个字,后来偷偷的自学念了几本书。再后来那大户人家的西席看我可怜,了我的束在沐休之时教我读书。
那时候年少气盛,一心想出人头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努力啊再努力,就是为了功名二字。我读书算是有几分天赋,十六岁考中了秀才,二十岁中了举人,二十一岁准备上京赶考。可我家境贫寒,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齐。后来是我的夫人,没日没夜的做绣活出去卖银子,给老叟凑齐了盘缠,督促老叟上京赶考。”
他说着顿了顿,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继续说道:“老叟的夫人本是老叟家乡一家算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却因执意要嫁给老叟而被赶出了家门,与娘家断绝了关系。她自小十指不沾阳春雪,却因嫁给了老叟,解了华群穿上布衣,从此洗手作羹汤,粗茶淡饭,贫穷度日。”
第二百九十六章夜话(下)
姜钰忍不住仔细听了起来,总觉得那里也一定是段的故事,而她本就喜欢听故事。
白老先生继续道:“可老叟的夫人,对此却从来不曾有怨言。拿起了针线,没日没夜的做绣活,换银子给老叟买书,买笔墨纸砚,筹措上京赶考的路。她就这样跟着我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我们的女儿也出生了。但不管是她还是我们的女儿,老叟都亏欠她们,我们的女儿,从出身开始,老叟就没有好好抱过她几次。老叟也想过,有一天等老叟考中了功名,一定要给她求来凤冠霞帔,让她风风光光的当官夫人,让所有人都羡慕她。
后来有一天,终于老叟考中的状元,但没有等到老叟为她请封来凤冠霞帔,却等来了她的死讯。老叟回乡奔丧,后来才知道老叟的夫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因为过度劳累得了很重很重的病,但为了省下银子给老叟上京,也为了不让老叟读书分心,她却瞒了自己的病情,不曾求医,也不曾告诉老叟,就这样苦苦熬死了自己。老叟甚至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回到家中之后只看到她躺在床上冰冷的尸体,以及我们坐在床边哇哇大哭的女儿。老叟的岳母拉扯着老叟的衣裳一边哭一边厮打老叟,责怪是老叟害死了她的女儿。
老叟那时就想,老叟就算有了功名利禄又怎么样呢,家人亲人爱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周全,老叟就算封侯拜相了又能怎么样。”
姜钰虽然觉得其夫人过于傻气,但还是不得不安慰一句,道:“这并不是老先生的错。”
白老先生摇了摇头,脸上又几分苦痛的神色,又继续说道:“老叟在岳父岳母因女儿之死责怪老叟,一直闹着要老叟偿命。若是老叟只是一人,随着她一起去了也没什么,但老叟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老叟在家乡呆不下去,加之朝中派人来请老叟回京授官。老叟正值丧妻之痛,对功名之事突然淡了,最后便带着女儿离开了家乡,隐居在了这里。父女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大了,但女儿却遇上了一个男人,然后爱上了他,想要随着他离开。
老叟这个女儿傻气得很,就跟她的娘亲一样,爱上了就奋不顾身。那个男人身份尊贵,家世复杂,家中妻妾成群,所处的环境尔虞我诈,风云诡变,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而老叟的女儿在乡野之中长大,没有深沉的心计也没有绝世的容貌,老叟总担心她吃亏,所以并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可是她却跪在老叟的面前,哭着求着老叟,说她爱他,她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生死相随。那时候老叟便知道,老叟这个父亲拦不住她,就像老叟的岳父当年拦不住老叟的夫人一样,便是老叟拦住,最后她也会抛弃老叟这个父亲而和他一起远走,所以老叟最后心软了,成全了她。
她这一走就是将近十年,后来她生了孩子,带着孩子微服回来探望了老叟一次,那也是老叟最后见她的最后一次。”
她说到这里,嘴角仿佛禽上了泪,仿佛是在伤心,又仿佛像是在自责。
他继续道:“后来许多年,老叟总在想,当初老叟若是狠心一点拦了她追随那个男人的心思,她是不是可以活得久一点,就算当年老叟若没有带着老叟的夫人私逃,她是不是就不会英年早逝。”
姜钰道:“这是贤妃娘娘当年自己的选择,与老先生无关。”而且在她看来,白贤妃当年的选择真的是十分不孝。哪有为了一个男人,连深爱自己的父亲都给抛弃的。
再看看白老先生如今孓然一身的,她就觉得十分可怜。
白老先生却突然摆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都是老年头的事情了。”说着又转头笑浓浓的看着姜钰道:“他很喜欢你。”
姜钰“啊”了一声,突觉得这话题有些转得太快,然后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这“他”指的是谁。
姜钰摆摆手道:“老先生怕是看错了,他喜欢的可不是我,何况他的女人多着呢。”
白老先生道:“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
姜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又听他继续说道:“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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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他这语气少了几分恭敬,倒是多了几分推心置腹的味道,仿佛真的将姜钰当成了一个小辈在交心,道:“老叟在这世上,也就剩下这么点骨血,心中一直牵挂。如今看他带着你回来探望老叟,看着他如今成人,长得高大而威猛,英明而神武,老叟也算了无遗憾了,他日便是到了地底下见了老叟的女儿,也能面无愧色。”
“他虽君临天下,富有四海,但幼年便失了母亲,又在宫里那个地方长大,心中难有缺憾。娘娘是个性子疏阔的人,老叟望娘娘能一直陪伴着他,辅佐着她。”
姜钰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只觉得怪异得很,只好打着哈哈道:“这个事情嘛,我认为主动权还是在皇上手里。您说他若想要一个人陪,谁敢不陪着。他若不想要一个人陪,谁又敢往他身边凑,您说是不是。”
白老先生笑笑,不再说话,只是有重新抬头望着天。
姜钰看着他,又看了看这夜晚的天色,“嗯哼”了一声,劝他道:“老先生,这更深露重的,入秋之后夜晚的天气也寒凉,我看您还是别在这里呆太久,回去歇着吧。得着凉生病了,让皇上心中担忧。”
白老先生道:“好,好,是该回去睡了。”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姜钰走上前去想要扶他,白老先生却推开了她,道:“不用扶,老叟还走得动。”说着又摆了摆手,道:“娘娘也快回去吧,别让圣上醒了找不到人。”
姜钰看着他走远回了房之后,才起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门进来,房间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宇文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正穿着大衣,见她进来开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姜钰道:“上了趟茅厕,在庭院又遇到了白老先生,说了会儿话。”
宇文听着顿了顿,没有问她跟白老先生说了些什么,而是问道:“怎么出门不提个灯笼,这地方你又不熟悉,不怕路上摔着。”
姜钰道:“提了,但是不小心烧着了。”
宇文没再说什么,将披了一半的大衣又重新脱了下来,道:“那睡吧。朕还当你半夜被狼叼走了,正想去寻你。”
第二百九十七章当朕的亲人
姜钰脱了外衣,提起被子轻轻的重新躺回床上。躺在里面的宇文却突然转了个身,手握住她的手,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姜钰伸手推开他的头,正想说什么。
宇文却先开口道:“别动!”
姜钰道:“那你把脑袋移开。”、
宇文没有移,反而把脸越发靠近的蹭到了她的脖子上,甚至柔软的唇若有似无的碰到了她的皮肤上。
姜钰有点恼,却又听见宇文开口道:“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非要跟我作对。”
姜钰一时没有发觉他用的是“我”字而不是“朕”,直接开口道:“那皇上也要做一些能不让我跟你作对的事情。”
宇文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的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手还是强硬的握或者说禁锢着她的手。
过了好一会之后,屋里安静得让姜钰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打算自己也闭上眼睛睡一会,却又听见他的低沉的声音缓缓而来,道:“朕九岁那年,母妃曾经带我回来过这里,打的是礼佛的名义出了宫,然后偷偷的由宁王叔护送我们到了这里。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外祖父。母妃心里一直很愧疚,她抛下外祖父跟父皇进了宫,未能尽孝膝前,而外祖父自从外祖母去世后便一直未娶,身边只有母妃一个亲人。
九岁的孩子,又是在皇宫长大,其实比普通的孩子要早熟得多。可那时的外祖父却是当我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将我抱在膝前,拿着果子和米糕逗我,笑呵呵的手把手说要教我识字,教我认母亲的名字。那时的我不以为然,九岁的我都可以默写一整本的孟子和论语了,又怎么会不认得母亲的名字。
但我仍是怜他,这也不过就是个女儿不在身边,孓然一身孤身而立的老人而已,因为想要疼爱外孙所以变得手足无措,因为遗憾不能见证外孙的成长所以想要补偿。这是最朴实最纯洁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亲情,那是在皇宫里难以享受得到的亲情。
他在这世上大约也只剩下我这一个亲人,但是仔细想想,母妃和父皇都去世了之后,我何尝不是也只剩下他一个亲人,所以朕想带你来见他。”
姜钰呵呵的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除了白老先生,您还有临王清河郡王等亲兄弟呢,还又宁王等皇叔,整个宇文氏一族的宗室里都是您的亲人,您怎么能说自己只剩下这一位亲人呢。皇上,您的亲人多得很呢,且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一族人,您万万不可如此丧气。”
宇文家的人吗?宇文讽笑的哼了一声,天家里面哪有亲人和亲情,就算有也淡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人人都相互恨不得对方不得好死。
宇文默了一下,又下巴轻轻的动了动,嘴唇蹭在她的耳尖上,接着问道:“但朕总希望自己身边能有越来越多的亲人的,妻子,儿女,孙子外孙。阿钰,你愿意当朕的亲人吗?”
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但姜钰却还想装傻,伸手放在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瞌睡的模样道:“皇上,我好累呀,今晚还没睡过呢,我先睡了。”说完脑袋往另外一个方向一歪,眼睛就闭上了,差点连呼噜都出来了。
宇文却有些不满,脑袋一抬,伸手捧着她的脑袋扭过来,眼睛盯着她道:“你不要回避,给朕一个答案。”
姜钰的眼睛仍是合着,不动就是不动。
宇文伸手轻轻拍打了两下她的脸,道:“你别装睡,朕很清楚,你对朕也并非完全没有感觉。”说完又是在她脸上拍了两下。
姜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装睡是装不下去了,只好把眼睛睁开,也看着宇文。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坚持,而后姜钰承认道:“是,我承认。我这个人自小比较缺爱,皇上有时候的做法的确挺让我感动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会有点动心也不足为奇。但这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还不足以让我飞蛾扑火的扑向皇上。皇上清楚,对我这个人来说还是自己最重要,什么情啊爱啊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宇文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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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相信朕,朕不会伤害你。以前或许有过想法,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姜钰道:“谁知道呢,我们如今这特殊又尴尬的关系,总是让我不容易信任皇上的。皇上的心思这样深,就像现在您对我说着情话,我的心一边动容却也一边怀疑您是不是在骗我呢,是不是只是想让我经历一场爱恨怨怼,最后失去对生的执着。如果皇上说的是真的,那皇上现在又将孟蘅玉至于何地?”
宇文久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最后道:“朕明白了。”
说完重新倒回床上,躺在了姜钰的身边。
姜钰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相信这一次她是真的可以睡觉了,她刚刚说困了可也不是说假的,她是真的困得不行呢。
结果在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却又听他嗦了一句,道:“阿钰,朕是真的喜欢你。你问朕现在将蘅玉至于何地,朕没有办法告诉你答案,因为朕也不知道。人生苦短,朕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一次,朕很清楚这一刻朕喜欢你,所以朕想要你。”
姜钰道:“这可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宇文道:“或许是吧,但朕以为人生偶尔也可以任性和不负责任一次。”
姜钰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可是这一次,姜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他刚刚的那一番话。
结果他倒好,说完那一番话就闭上眼睛了,仿佛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姜钰气得轻轻的锤着床,这个人,果然就是个睡眠杀手。跟他躺一张床上,她失眠过多少次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又遇刺客
姜钰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就起得晚了一些。
等她醒来梳洗过后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宇文坐在庭院的一棵大树下,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把手的握了他的手正教他在纸上写字。
他的眉眼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温和,偶尔低头和那孩童说两句什么,温柔得完全不若往日的威严和冷厉。姜钰这一刻才觉得,宇文大约是很喜欢孩子的,但他却忍到至今没有子嗣。
白老先生拄着拐杖,远远的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脸上同样的慈眉善目,以及宠溺一般的笑意。
宇文见到她出来,看着她道了一声:“醒来了?”然后仿佛也不需要她回答,又低头却跟小孩子说话,低声和蔼的教导道:“写字要轻轻一些,握笔要放松,不能太紧,这样字写起来才顺畅。”
那孩子十分乖巧的笑着对他说“好”。
姜钰走上前来,笑着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说完走上前来,还笑呵呵的故意伸手在孩子白嫩的脸上划了划,倒是逗得那孩子害羞的低下头去,但却十分礼貌的跟姜钰打招呼道:“姐姐好!”
姜钰对他如此有眼色居然叫她“姐姐”而不是“阿姨”之类的十分高兴,拉着他的手笑着道:“真乖。”说完顺手将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玛瑙手串滑到了他的手上,道:“这么懂事的小弟弟,姐姐喜欢你,这个送给你。”
那孩子道谢道:“谢谢姐姐。”然后小心的将玛瑙手串了起来,笑着跟姜钰道:“这么漂亮的手串,我带回去送给我娘,她一定会喜欢。”
姜钰忍不住叹道:“真是孝顺的孩子啊。”
宇文笑了笑,低头跟他说话道:“将手串送给了你娘,那你不是又没有礼物了?这样吧,我送你一些书。你好好念书,以后长大了就去参加科考,为国效力如何?”
那孩子听到宇文要给他送书,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却比到姜钰送的手串还要高兴,连忙道谢道:“谢谢大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以后考秀才考状元,然后当大官好好的帮助村里的人。”
小孩子的世界观还没有这么大,能想到的要帮助的人也仅限于常年生活在一起的村里的人。
宇文笑着对他道:“不止是村里的人,外面的世界很大,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等着你学成之后去帮助他们。”
那孩子脸上有些疑惑,仿佛对他所说的外面的人并没有很深的概念,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宇文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好好把我教你的字练熟吧。”说完放开他,自己先站起来了。
姜钰凑过去看了一眼他写字,虽然写的字还稚嫩,但却十分的有模有样。她跟着也站了起来,又问了一遍:“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却是白老先生,道:“是村里一户李姓人家的孩子,其父早亡,这孩子是个遗腹子。他母亲白天常要到山上去挖草药卖,便把孩子托付到老叟这里。”说着又夸了一句,道:“是个十分懂事聪明的孩子,读书也有天赋。”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再看这孩子便就多了些可怜。
早膳仍是在这里用的,村子里吃的东西粗糙,都是些地瓜、玉米、米糕、白粥等食物,但是这里的地瓜和玉米却比宫里的都甜些,姜钰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那孩子是跟他们一起上桌吃早膳的,宇文并没有向他透露身份,所以他并不怕他们,但用早膳的时候却十分有礼的先拿了一根玉米到白老先生的碗里,然后又一一给宇文和姜钰的碗里放了玉米或地瓜,尊敬的道:“白爷爷吃,大哥哥吃,姐姐吃。”
那懂事又惹人喜爱的样子,让姜钰真想将他拐带回宫里去。
等用完了早膳之后,朱泓和万得意等人也已经拾好车架,准备下山回沧州城内去了。
白老先生由身边的小僮扶着领着那个孩子出来送他们,等临上马车的时候,白老先生深深的看了宇文一眼,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锦囊,对宇文道:“皇上将这锦囊带在身上吧,等下山之后再看。”
宇文将锦囊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姜钰和宇文一起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开动,姜钰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将头伸出去看,然后就看到白老先生远远的深沉的目视着他们,站在他身边小心牵着他的那孩子用另外一只手扬起来对他们挥手。
姜钰放下帘子,将脑袋重新回来,对宇文道:“这一次离开,皇上或许是最后一次见白老先生了吧?”看白老先生的年纪,也是时日无多了。宇文一个皇帝,也不可能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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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来见他。
宇文有些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眼睛一直翻看着手里的这个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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