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顾明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委鬼乌衣
上周不知道怎么许刚突然跑到周成家门口狠踢他的家铁门,吓得周明差点报警,那门到现在都深深凹下去一块。
得知胡珍生病周成心疼顾明玉,害怕他伤心难过又不敢来找,只好一听到隔壁的动静就爬上梯子就算只是看看他也好。
周智的案子还没判下来,但周成已经不在意了,他知道顾明玉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顾明玉很安静地走在前面,周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起初他以为顾明玉找他是想跟他和好,但现在看来,顾明玉好像变了,他能感觉出来。
以前他们走在一起不管是一前一后还是并排或者追逐打闹,周成都能感觉到一种暧昧的气氛,心跳会加速,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跟看其他人不同。
然而现在周成却发现顾明玉眼里什么都没有,当他转过身面对周成时,那双眼睛平静如死水。
“周成,算了吧。”
周成愣了一下:“什么算了?”
“你明白的,我和你是不可能了。”顾明玉的话说得很真诚,真诚到只是一个通知,“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看见就当做不认识。”
周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他看着顾明玉转身背对他越走越远,一股强烈的不甘驱使他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顾明玉!顾明玉我”
周成那句喜欢你还没说完,就看顾明玉微微侧过身子,颔首道:“我知道,可是我讨厌你啊。”
周成僵在那里,张开嘴说不出话,顾明玉继续前行,伤害周成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快意,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坏蛋,一个人渣,听着身后的少年发出一声悲戚的低吼,顾明玉眼里滴下一滴眼泪,他在心里说:“周成,对不起,再见。”
从那以后顾明玉再不关注周家,明明一墙之隔,他们却再没有见过。
生病后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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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变了很多,她的心态早在听闻自己得了肺癌,并且已经时日无多时就已经崩溃,同病房的那个年轻女人死了,二十八岁子宫癌,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开朗、放松心态没有用,依然逃不过命运。
因为还在犹豫到底是化疗还是手术,胡珍没有继续留在医院,而是回到了家里。
到家没多久,胡珍就找神婆到家里来看风水,房子里的家具摆放位置改来改去,院子里的树也被砍掉因为神婆说,院子里摘树就是困,把人困住了。
虽然对神婆的说法嗤之以鼻,顾怀立等人却也没说什么如果这样能让胡珍不再恐惧的话。许刚天天在家陪着胡珍,按照神婆的指示又是移家具又是砍树,顾明玉偶尔也搭把手。
只是有一天下午因为下大雨顾明玉忘了带伞留在学校吃晚饭,等下了晚自习雨刚好停歇,顾明玉回来停好单车放好书包,却见原本应该迎来的熊猫不见踪影,他满屋子加后院地下室找了个遍都没看见熊猫。走进书房见父亲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开灯,顾明玉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熊猫呢?”
顾怀立呆呆地坐着,也不答话。
顾明玉打开灯就看见他脸颊上眼泪顺着滑下,竟是在无声的哭泣。
“爸,熊猫去哪了?你看见它了吗?”顾明玉更加害怕,声音都颤抖了。熊猫在他八岁的时候就陪着他了,养了七八年,小时候还救过他的命,顾明玉早已把它当成家人。
“和你一样,回来没看见它到处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顾怀立抬起手用手背捂住眼睛,“然后我就去问她,她说……”
“熊猫四蹄踏雪极为不祥,让许刚把它卖了。”
“卖了!?卖哪了?!”熊猫已经是条八岁的老狗,早被被他们养熟,走丢了也能自己回家,谁会买去当宠物。
顾怀立捂着嘴一边哭一边哆嗦,他也早就把熊猫当成了家人,“卖给狗贩子了”
顾明玉转身就往外跑,前几年县里突然兴起吃狗肉,市场供不应求很多黑心商贩到处偷狗,政府集中整治后也就不敢了,便有狗贩子上门狗,了再卖去狗肉店,从抢夺变成了交易。
“明玉别去你找不回来的!”顾怀立追出院门,外面又下起雨来,顾明玉伞都没打,“明玉回来!”
顾明玉充耳不闻,狂奔着外外跑,他无法责怪重病的母亲和听母亲话的哥哥,只想着要把熊猫找回来。夜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脸上,单薄的衣服很快就沾湿了,凉气浸透了他的身体,他却像是感觉不到。
跑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顾明玉来到一片夜宵棚市,这里是县城里狗肉供应最多的地方,道路两旁立满了大棚,炉子就对着马路,剩菜和废水就直接倾倒在地上,下水道被常年的油污堵塞,只要一下雨这里就积水遍地,整条街又脏又乱。
几乎每家棚子前都有一个笼子,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狗,笼子很小狗很多,塞得满满当当动都动不了,狗狗们只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外面偶尔发出悲鸣的呜咽,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命运。
雨越下越大,顾明玉站在雨里,雨水顺着发梢滴进他的眼睛,他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趟着污水喊着熊猫的名字一家一家走过,像个神经病一样。
有人问他来做什么,他回答:“我来找我的狗,它年纪很大了,黑白色的土狗,脸是白色的,只有眼睛周围黑色,长得像熊猫,请问你见过它吗?”
大部分人摇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夜晚的雨水冰冷刺骨,这个小孩冻得脸色发青,只是家长把狗卖掉小孩来找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他们同情归同情也不可能不做买卖,基本都是无视的。
却也有那不以为然地指着一旁盆里已经宰杀了剥了皮的对明玉说:“去那找吧。”
然后看着明玉一下子瞪大的眼睛哈哈大笑。
顾明玉不理他,攥紧拳头低头翻看散落在一旁的项圈大部分土狗没有戴项圈,少部分有的屠夫也懒得解下来,就用刀挑断随意丢弃在案板边。顾明玉不敢去看那些被宰杀剥皮血淋淋的身体,只好弯腰在地上摸索,幸好其中没有熊猫的狗牌,顾明玉起身挺直了背脊离开那家店。
少年的身材高高瘦瘦,被雨水打湿的衬衫半透明的黏在身上,纪林远在远处的屋檐下躲雨,一眼就看见了他。
已经高三的纪林远一边忙于学业一边在下了晚自习后出来打工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他的学还没攒够。
被雨水打湿的顾明玉有种惊心动魄的美,纪林远的眼神定在他身上移都移不开。或许是他忧心忡忡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人心疼,或许是纪林远想知道他在做什么,看了几秒后,纪林远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去。
纪林远跟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淋雨,听到他在找自己家的狗,好不容易找到后却因为没带钱而无法买回。眼看着那条大狗要被宰杀,少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纪林远想也没想摸出口袋里接下来一周的生活,递了过去。
顾明玉先是诧异地看着他,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高个子男生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背后。
纪林远只对他笑笑便投入到与老板的砍价中说起来有些尴尬,纪林远身上的钱不够。购时候按六十元一只,卖的时候就按斤卖了,熊猫……有些超重了。
纪林远虽然生性腼腆,对省钱方面却颇有心得,更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讲了半天终于是砍下价来。
熊猫一出笼子就呜呜叫着在顾明玉脚边打转,它也通人性,知道是小主人身后那个高个子救了它,一边走着一边跑过去蹭蹭他的腿。纪林远挠了挠后脑勺,本想对顾明玉说自己打工快要迟到,但见他脸色苍白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走,又觉得担心,就一直跟着他。
等离快步了那片棚子,就见前面的少年突然弯下腰蹲在地上,纪林远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扶他。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纪林远火力旺大冬天都只用穿一件单衣,并不觉得冷,只是一握住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就觉得对方温度低得吓人,再看他额头满是冷汗,闭着眼牙关紧咬,纪林远就吓坏了。
“你、你怎么了?”
胃部阵阵抽痛,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捏一放,顾明玉只觉得声音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明明就在耳边却听不真切,身边的身体很暖,暖得他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
纪林远被抱住时颤了一下,顾明玉身上太冷了,跟他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纪林远从小没生过病也知道顾明玉应该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当下就抄起他的腿弯抱起他往附近的诊所跑去。
顾明玉个子不矮,体重跟身高成比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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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林远就是顾明玉无法藐视的那1%,又因为常年体力劳动练得身强体壮,抱起比他矮九公分的顾明玉一点也不吃力,反而因为着急脚步飞快,熊猫都差点跟不上他。
顾明玉被送到就近的诊所,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名年纪很大的医师走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然后转头问一旁一道高得快顶在房顶的身影。
“他有说哪里痛吗?”
“没有,就……好像很冷。”
“病人平时有什么病史?”
“呃……不知道。”
“对药物过敏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老医师有些生气,音量大了些。
顾明玉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满地低吟。原本一直唯唯诺诺高个子带着怒意压低声音说:“您是医生我不是,送过来就是让您诊断的,如果您诊断不出就不要浪时间,我们可以换家诊所!”
后面的事情顾明玉就不知道了,他记得自己捂着胃吐了个昏天暗地,等到他再醒过来,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跟之前不一样的白色干净的病房身下有着柔软的床铺,输液的手边还放了一个装了热水的瓶子。
外头天色亮了,已经是第二天了,顾明玉问了护士,得知熊猫就在门口,才安下心来摸出口袋里的小灵通,发现小灵通没电了,又借了充电器插上,一开机顾怀立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一晚上没回,早把顾怀立吓坏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所有的朋友那边都找了个遍,这会儿联系上又听说人在诊所,哪里坐得住,连忙开了车跑过来接他原本是买来给明珠当嫁妆,明珠不肯要就留了下来。
这里是一家私人诊所,从环境到服务都很不错,距离他晕倒的地方也不远,只是相对的价格要高一点,顾明玉听说送他来的那人已经付了钱离开,就问护士要了张纸条留了自己的小灵通号码,上面写着:非常感谢能得到你的帮助,希望你看见这个纸条可以联系我,我会还清欠你的钱。
落款顾明玉。
紧接着顾明玉被顾怀立马不停蹄送到省城医院,做了无痛胃镜等一系列的检查,没想到当天下午小灵通就在医院被人趁乱给偷了。
等到拿到那张纸条,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的纪林远拨通了号码虽然帮助别人应该不求回报,但纪林远真的很需要钱,他只想拿会自己用掉那些,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跟顾明玉成为朋友就好了。
只是当电话接通后,那边接了电话的人劈头盖脸地用外地方言叽里咕噜把他骂了一通,然后电话被挂断,并且再也打不通。
纪林远:“???”
等等也就是说我接下来两周都没钱吃饭了?!
虽然很高兴终于知道了顾明玉的名字,但是纪林远也很惨,买狗花了一百多,给顾明玉看病时又跑去银行atm机取了两百块钱。剩下的怕学不够纪林远没敢再动,就拿那天看病剩下的零钱买了挂面,每天厚着脸皮借房东的厨房煮清水面吃接下来两周他都打算这样吃了。
房东人好没说什么,还时常给他留一些做饭剩下的边角料让他加在面里,卓雷的妈妈就不愿意了,说他煮面用了煤气灶房东不他的钱,凭什么她做饭时得另外煤气钱卓雷的妈妈嫌房东搭膳太贵,就自己买了食材做饭炒菜。
纪林远不想他们闹得难看,只好向同学借了钱把煤气补齐。
顾明玉本就底子弱,那天又下着雨,受凉的同时又担惊受怕,一下子身体受不住胃病犯了。
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原本还有点圆润带着婴儿肥的脸变得尖尖的,顾怀立笑话他下巴都能戳人了。
顾明玉看着父亲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些自责,母亲本就病重,家里缺人照顾,他还病这一场,实在是太不应该。
不论是顾怀立还是明玉都没办法责怪胡珍,也不敢把熊猫再带回家,只好寄养在大姨家,幸好小表妹很喜欢熊猫,常常给它洗澡还带它去散步。
听说胡珍生病,小姨一家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跟小表妹差不多大的表弟血缘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小表弟今年八岁,跟顾明玉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许刚和顾怀立毕竟是男人,胡珍现在翻身都难,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于是小姨便和大姨轮流到顾家去照顾胡珍,所以顾怀立这半个月才有时间留在省城陪着顾明玉。
顾明玉回家的时候刚好高考,学校放假,高考结束回校后就想着要找到那天帮助他的那个同学顾明玉依稀记得对方那天是穿的一中校服。
只是此时高三的学生已经高考结束,除了后面估分填志愿已不用来学校,纪林远更是早早的经人介绍去了厂子里打工,赚取剩下的学,等填志愿了再请假回来。加上纪林远虽然高得瞩目,为人却低调不爱说话,高二的学生只是听说高三有一个一米九的莽子(本地土话特指高个子)却也不知道姓名和班级。
第34章周成番外
周成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雨,他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他母亲因为是关系人不能参与到周智的案件中,是他跑去检察长办公室求了很久才被允许在他们提审时可以跟周智见上一面。
周智憔悴了很多,他本是高瘦白净的长相,留着一头心修剪的碎发,脸上总是带着坏坏的笑容,如今只短短半年时间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满脸胡渣,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有余。一看见周成就大声哭嚎要周成救他出去,还说再也不敢打顾明玉的主意,让周成去求顾明玉。
狱警用警棍敲打铁窗才让他安静下来,周成发现他看着警棍的眼神满是恐惧,可想而知他在里面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周成心里闷痛得难受,他不知道该对周智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求顾明玉也没有用,更何况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明玉了。
突然外面一道惊雷响起,竟是把周智吓得趴在地上,因为神状态不稳定,审讯进程被中断,狱警将周智提走时他不断挣扎,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呜声,双手死死地扣住铁制的桌椅,周成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撕裂天空的闪电发呆。
“我见过很多罪犯,”老邵,带周成来的那人站在他身旁,手按在他的肩膀,“这种样子的犯人并不少见,有些是真害怕,有些是为了逃避审判而装出这幅样子多半还是害怕的吧,没进监狱之前谁都觉得自己很牛,进了之后才知道总有比恶人更坏的恶人。”
“邵叔叔”周成小时候住在检察院附近的大院里,时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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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检察院办公大楼玩,对他们都很熟悉,他勉强牵起嘴角,“我知道,来之前我妈给我打了预防针,是我执意要来看他。”
老邵点了点头,“你今年高考吧,复习得怎么样了?想考哪里的学校?”
“我的成绩邵叔叔知道,不上不下,反正只要考北京就好。”周成仰头看着天上掉落的雨滴,“不管是专科还是本科,只要是北京的就好。”
“哦?这么执着首都?”
因为顾明玉曾经说过要考北大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当老邵问起周成为什么要来见周智时,周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打着伞冒着大雨离开了看守所。
周成知道他的意思但凡看过卷宗的人都不会同情周智,作为一个检察官邵叔叔看向周智的眼神是冷漠的,他不希望周成过多的同情周智,即使他们是亲戚。
雨下得很大,周成走得很慢,看守所的道路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周成就踩进了水坑。看着黄泥水倒影的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周成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顾明玉问他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周智伤害的人说实话,在此之前没有,说他冷漠也好,说他刻意逃避也好。当时他只觉得周智是他堂哥,不管如何都是身边亲近的人,或许他是被人带坏或许是一时脑热,他和周家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不求脱罪,但求轻判。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成不敢去了解那些被害人的遭遇,才会对顾明玉说出那样的话。顾明玉的反应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当他用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他时,周成才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错了?
这起案件由于影响恶劣涉及未成年人,社会上并没有报道,外面只有些小道消息传得离谱,老百姓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被牵出的贪污案上。周成就跑去找文彬,把他和顾明玉怎么找到人,又怎么劝慰对方说出真相的经过从头听了个遍。听了文彬的描述,周成一句话也说出来。
他见周智是想提醒自己,有些错误,不值得被原谅。
回到家时,隔壁的大门紧锁着,周成不知道顾明玉的现状。顾明玉这个人就是有这样决绝,他们共同的朋友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敢把顾明玉的情况告诉他,因为顾明玉不许。
看着二楼那熟悉的窗户,周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咽不下吐不出。
雨下得很大,周成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脱鞋的时候里面倒出的水都能养金鱼了,当他抖落伞面上的水珠,撑开放在屋檐下,走进客厅时,看见他父亲周明正站在客厅里的窗户前望着后院那堵高高的围墙。
“爸。”周成叫了他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却也没在意,径直去二楼拿毛巾擦干头发换了套衣服。
或许周成逃避的性子是遗传自周明,不同于顾家的激烈反应,他们家三个人都在假装一切正常,只是父亲一天比一天更沉默,母亲一天比一天更晚回家,而周成……
有时候周成会想,如果是顾明玉会怎么做呢,他会不管不顾把事情摊开撕裂放在两个大人面前吧,顾明玉从来都不懦弱。
但是周成做不到,即使他知道父母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即使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即使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交流,即使整栋房子冰冷压抑。周成也不敢,他害怕失去父母,在他已经失去顾明玉的时候,这代表着他将会失去一切。
等到周成下楼去厨房洗米做饭,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洗好切好每次母亲只要晚归,父亲就不做饭,像是无声的抗议一样。周成没办法,只得自己动手,好在顾明玉炒得一手好菜,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去菜场买些爱吃的回家自己做,周成跟着一旁打下手,切菜洗菜也算是有模有样。
准备工作做完,看看时间不算太晚,周成便搁下手里的菜刀走到客厅。
周明还是刚才的动作没变,因为下雨屋里很暗,周成一边去摸电灯开关一边问他:“爸,你看什么呢看这么久?”
客厅被灯光照得明亮,周成很快就发现放在茶几上摊开的相册,正是他深藏在衣柜底下的那本。
一瞬间周成如坠冰窖。
“我在看那堵墙。”周明的音调没有起伏,“那堵墙建的好啊。”
周成咬着下唇,迟疑地伸手去拿那本相册。
周明在窗户的反射中看见了他的动作,冷冷道:“别动。”
周成便定在那,额头泣出滴滴冷汗。
“就放那,等你妈回来让你妈看看,看看你们母子俩做的好事!”说道最后一句时,周明已经是怒不可遏。
周成闭了闭眼,不由暗悔自己藏的不够深。可能是第一次用相机就拍出了好看的照片,周成一直对摄影有很大的兴趣,上高中时,用存下的钱买了一台佳能。那时的他还没和顾明玉决裂,理所当然他的模特只会是顾明玉。
放学回家的路上,顾明玉骑车的样子;春天郊游时,顾明玉爬山的样子;阳光下,顾明玉开怀大笑的样子;路灯下,顾明玉被拉长的影子。周成的照片里全都是顾明玉,本来这也没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顾明玉和周成形影不离。可是除了那些照片,还有很多的是顾明玉睡着时周成偷亲他的以及顾明玉在浴室洗澡的照片怎么色气怎么来。
顾明玉和他分手时告诫他要把那些照片烧掉,可是周成不舍得,就找了个带锁的盒子装了压在柜子最下面。
最初的慌乱过后,周成看着那被撬开的锁头,心里升起一股愤怒,语气生硬地回道:“就算我做了错事,也不代表爸你可以随意翻我的东西,更何况,我不觉得我错了!”
不知道是周成哪句话惹怒了周明,他脸色铁青,回过头快步走到周成面前,举起手“啪”的一声扇了他一巴掌。
周成一下被打懵了,周明脾气好,小时候顽皮都是陈玲玲教训他,长这么大周明从来没动手打过他,周成也从来都没想过好脾气的父亲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你再说一次!”周明气得浑身颤抖,他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差点把他脸上的眼镜磕掉,
“你没错难道错的是我?!是我把你教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周明的话显然意有所指,不单单是说给周成听的,周成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开口反驳,特别是当他看见他的母亲陈玲玲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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