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顾明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委鬼乌衣
当时纪林远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先是脸色一沉,像是要发怒,接着手握住床沿,力道大得指尖都泛白了。顾明玉发现他不对劲,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纪林远就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变了脸色的人不是他。
然后纪林远笑着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但是态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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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就是不走。
姨妈们也不愿离去,围在明玉床边嘘寒问暖,纪林远原本是躺在顾明玉身边的,现在这么多长辈在他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亲密,只好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脚,两个姨夫在他身边问他事情经过。
只是聊着聊着,心细的小姨夫就发现每当明玉那边有什么动静,纪林远就要从凳子上起来,然后看见坐在床边的姨妈们强先了,就一脸失落地坐回来,好半天都提不起劲。
小姨夫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要他说出怎么个不对劲法,他却说不出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婆外公带着几个舅舅舅妈也来了,胡一苇本来今天返校,听说明玉出事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因为没事先跟父母商量,在家被父亲训了一顿,这会儿过来脸色臭臭的,好像顾明玉欠了他钱一样。
明玉从小到大都跟外公外婆不亲,见明玉没事,聊了几句外公就说要走,几个儿女自然得去送,一下子把病房里的人全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个胡一苇。
去年的时候胡一苇威胁明玉跟他在一起,被顾明玉揍了一拳,表兄弟两个见面就跟仇人一样,刚才听三舅舅说胡一苇为了他学校都不去,顾明玉倒是有点惊讶。
“你没事吧?痛不痛?”胡一苇坐在凳子上,双手握着膝盖,看起来竟然有些紧张。
顾明玉刚做完手术才几个小时,被看望其实也很累,这会儿强打神,说:“好多了。”
胡一苇看了眼一旁的纪林远,似乎对他这么没眼色不知道留点空间给他们而感到气愤,他摇了摇头白了纪林远一眼,对顾明玉说:
“你快点好起来吧,大姑父很担心你。”胡一苇的大姑父就是顾明玉的父亲顾怀立,顾明玉当然知道他爸很担心他,算起来俩人从小不对付,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胡一苇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了句废话。
顾明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嗯,我知道。”
胡一苇看着他,突然道:“我也很担心你。”
才说完这句话,胡一苇就感觉病房里的气氛变了,原本坐在角落里的纪林远缓缓起身,胡一苇第一次见到个子这么高大的人,随着对方一步步靠近,胡一苇只觉得压力骤增。
不过胡一苇典型的死鸭子嘴硬的性子,明明心里已经弱了几分,嘴上却不停,为了显示自己和明玉关系好,他还把高敏敏搬了出来。
“等你好回了重庆,我去找你,高敏敏一直说想去重庆玩。”
顾明玉困得不行,听到胡一苇那句话心里就“咯噔”一下,再看纪大醋缸浑身气势只求一战的模样,顾明玉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
胡一苇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要怎么跟明玉亲近,纪林远直接就走到顾明玉身边,弯下腰,动作虔诚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但也很大胆,也是纪林远首次在外人面前宣告主权。他从来都是少说多做的人,从胡一苇进门起,他就感受到了对方对明玉的好感。同时非常微妙的,当他和胡一苇对视时,只是一眼。
他们双方都知道,他讨厌胡一苇,胡一苇讨厌他。
既然如此,纪林远觉得必须给胡一苇一个重击,让他知道他觊觎的对象是他永远都不能肖想的。
胡一苇先是愣住,然后他一下从凳子上站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指着纪林远,神情如同见鬼:“你、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话,胡一苇再看顾明玉,见他淡定得不行,想起自己曾经想亲他,却被揍了一拳,再对比纪林远,胡一苇心里特别特别不平衡。
“明玉他是谁?!”
顾明玉眼皮子都打架了,纪林远正在帮他调整姿势让他躺得舒服,闻言敷衍道:“你觉得他是谁,他就是谁。”
胡一苇抬起的手臂颤抖着,顾明玉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高个子的男人就是顾明玉的对象,他们俩是一对!
胡一苇气得跺脚,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顾明玉却已经睡着了。
纪林远没了顾虑,快步走到胡一苇身边大手按着他的头就把他拎出了病房。
先不提胡一苇会有什么悲惨遭遇,另一边顾怀立去公安局询问了案件情况,龚局早年受过他的帮助,在程序允许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给予顾怀立特权,然后顾怀立发现了一个疑点。
从黄毛韩东被抓已经超过12个小时,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轮流跟他对上,终于从他嘴里撬出他跟周智交易的细节。只不过他对周智为什么会有钱买/凶/杀/人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出狱前周智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到一个垃圾桶内拿钱。
周智有帮凶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关键是这个帮凶是谁,一开始警方锁定的目标是周智的父母、死党,顾怀立却说对方一定是极为熟悉顾家情况的人,因为韩东实施犯罪前并没有进行踩点,他只是在某个预定好的时间带着一帮一无所知的真小偷走进顾家,企图把一桩凶杀案伪装成为过失杀人。
这不是韩东这种没文化的混混能想到的主意,何况大多数犯罪分子在实施犯罪前都会先行踩点,避走错地方,或者在翻墙时花太多时间。但是韩东却没有,这条巷口是条死胡同,必经的路口装有天眼,韩东出狱还不到两个星期,除了案发那一晚他从未出现在在监控上。
也就是说,是周智的同伙给了韩东顾家的详细信息,经过问询,韩东对同伙的存在供认不讳,但韩东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垃圾桶内除了钱还有一个手机,里面事先装有一次性电话卡,那人就是通过这个手机跟他联系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他用了变声器。”
手机已经拿去检测,那种一次性电话卡很难查清楚来源,移动电信营业厅、报刊亭、路边摊都有售,手机的话倒是可以通过进网许可证查到卖家,只不过短时间内用处不大。
“我们时间很赶啊,对方如果知道韩东被抓,一定会逃跑,到时候就算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大海捞针。”龚局长四十出头,剃着小平头,长相略有几分喜感。
顾怀立沉吟道:“我觉很有可能是我们家的熟人可是这种时候逃走,岂不是自己暴露了?那人心思很细,恐怕不会……周智那边怎么说?”
“说是有人通过他母亲递消息给他,问他想不想报仇,他说想,对方就让他在狱中物色一个敢动手的混混。周母也问过了,跟韩东一个说法,捡到一个手机,贪便宜拿回家用,没几天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让她联系周智,说是能把周智从狱中捞出来,她就信了。”
“愚蠢!”周智已经服刑四年,因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目前刑期还剩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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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经过这次事情后,这个刑期怕是又要往上加了。顾怀立现在恨不得周智牢底坐穿,永无出头之日。
龚局脸色有些难看,对方完全就没把他们警察放在眼里,“现在线索算是断了,接下来我们会一一排查你身边的人,这几天你好好想想都有得罪过什么人。”
提起这个两人都有些无奈,顾怀立的工作性质,得罪人几乎是家常便饭,顾怀立到过反贪局、经济侦查科、公诉科、反渎职科等等,得罪的人要不有权要不有钱。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了!对着孩子做什么!”顾怀立咬牙切齿,烦躁得大喊大叫,“不管是谁,我顾怀立发誓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龚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脑子一抽,说了句话。
“有没有想过,可能本身就不是冲着你去的,而是冲着明玉?”
第90章意外
顾怀立先是沉默,然后眼神复杂地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怀疑的对象……原本我一直在想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她的影子,一开始我顶多以为是各种巧合凑在一起才造成这样的后果,这种没有根据的推论我不敢说出来影响你们的判断,可是现在出来一个心思缜密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的嫌疑人……我不敢想是不是她,但我知道如果是她的话,确实能有这种能力。”
龚局吃了一惊,他很快想起一个人跟周智有关又了解顾家,还跟顾家有嫌隙的人。他明白顾怀立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因为在没有排除其他可能时,他会觉得顾怀立是被恨迷了双眼故意跟那个女人过不去。
但现在他们分析了这么多,案件一点点抽丝剥茧,嫌疑犯对顾家人的行踪非常了解,心理素质很强,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知道周智与顾明玉之间的矛盾。
陈玲玲就住在隔壁,顾怀立不在家她肯定知道,而且她也知道顾明玉是个听话的孩子,很少在外面玩到十点以后,作为一个检察官,具有反侦察能力并不稀奇,而动机也有周智因抢劫顾明玉入狱,周家人认为是顾明玉故意设套怀恨在心。
只不过这个动机有点牵强,毕竟周智事件已经过去四年,当时的顾明玉还只是个孩子,就算周家人觉得被设套了也会认为是顾怀立授意,而且陈玲玲只是周智的婶婶而不是母亲。
“不管了,先去找人。”龚局喊了几个民警,又对顾怀立说,“你跟我们一辆车过去?不过待会儿到了地方你得回避,这不合规矩。”
顾怀立点点头:“我明白,只是……算了,走吧。”顾怀立清楚的知道一个毫无根据的推论,对方又是一位检察官,龚局能亲自带队过去询问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
四月阴雨绵绵,空气湿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水里,摸着衣袖都是湿的。老人都说清明过后还不放晴,一整年天气都不会好。
顾怀立坐在车里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心里那股烦闷依旧盘绕在心头。刚刚失去妻子,心爱的儿子又受了重伤,好像所有倒霉的不幸的事情都接踵而来,顾怀立觉得自己就快要垮掉,其实想想动机,很有可能还是在他身上,如果明玉跟他妈妈一样走了,或许顾怀立也活不下去了。
警车停在顾周两家中间,龚局带着人下去敲门,顾怀立坐在车上没动,一个是等待结果,还有一个也是因为他现在不敢回家,他怕看到明玉干涸的血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敢去想,一秒都不敢。
“叩叩”敲门的力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到最后敲门的民警把大铁门撞得“哐哐”作响,里面依然没有响应。龚局自然是认识陈玲玲,工作上有过几次合作,他回头看了眼车上的顾怀立,掏出手机拨打陈玲玲的电话。
电话关机,龚局又换了周成的,昨天周成刚刚拨了报警电话,在报警中心留下了记录。可是电话打过去同样显示关机。这个奇怪的巧合让龚局变了脸色,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不过他到底是谨慎,回到车边要了周明的手机号,这次电话终于通了。
可是通是通了,却并没有人接,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没人开门。电话联系不上,到底是碰巧还是他们畏罪潜逃,谁也说不准,等于是白跑一趟。
周明的电话第三次拨出,还是没人接,龚局刚想挂断电话队,就有个手下突然道:“你们听!里面有声音!”
众人侧耳倾听,有人附和道:“好像是有!”
“啊,停了。”
龚局见状再次拨通周明的电话。
“有了有了!原来他们躲在里面假装不在?”
“笨,要是故意躲的话,第一次手机响就应该会摁掉然后关机!”
“也是。”
顾怀立走下车,看了看他们指的方向,“可以从我家后院绕过去看看情况。”
龚局沉吟了一会儿,“行,看看情况,如果确认失踪我会向上面申请搜查令。”
在他们看来,一家三口两个人的手机关机,一个落在家里,三个人同时联系不上的可能性太小,已经可以基本断定周家人有问题了,只不过他们现在什么手续都没有,不敢贸然翻墙进去,只能爬上顾家后院的院墙,往里面张望。
才刚攀上去,那爬墙民警就大叫一声,“有人在里面!我看见一个脑袋!”
“等等,有点不太对劲。”
周成从小就晕车,现在成年了都没变,上车没多久就晕晕乎乎睡着了,他自然注意不到他的母亲陈玲玲从他口袋中摸出他的手机,关机后连着她自己的手机一齐丢出了车外。出租车走的高速,三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两个半小时,到达省城后出租车又开上了前往机场的道路。
快到机场的时候周成醒了,睡了老半天,一睁眼就摸自己兜里当然摸了个空。
“妈,你看见我手机了吗?”周成急得不行,顾怀立还没给他打电话,明玉的手术难道还没结束?
陈玲玲眨了眨,语气平淡地说:“没看见,你是不是装包里了?下车再找吧。”
周成的书包和他们的大件行李都放在后备箱里,只有陈玲玲背了一个小巧的女士斜挎包。
“不可能啊,我记得我就放在这边口袋,在车上我还拿出来看过。”周成手机习惯调成静音,为了不错过顾怀立的电话,他上车后就开了铃声,还开到最大。
“可能掉车上了,你找找。”陈玲玲的心理素质确实很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前面,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正在与她对视司机看到了陈玲玲丢手机的一幕,当时陈玲玲什么也没说,只露出哀求的表情。
陈玲玲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司机脑补的情节无非是那种家庭伦理剧,心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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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偏向柔弱的女性,根本想不到她是一个连自己丈夫都能狠心杀了的狠毒女人。
陈玲玲虽然心思缜密做得天衣无缝,但周明日日与她同一个屋檐下,多多少少能发现一点异常,周明是个心善的男人,可惜遇人不淑。
陈玲玲起初以为周成对顾明玉的迷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周成离开家里去上大学,远离顾明玉数千公里,他是怎么做的?
旷课、躲在寝室不与人见面交谈,仿佛一个自闭儿,仿佛没了顾明玉他就没法生存,不论是学业还是社交都一团糟,那时陈玲玲就明白周成已经被顾明玉毁了。
作为一个母亲,陈玲玲忍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就算周成答应出国,又怎么样?作为一个母亲,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只要顾明玉在一天,周成就没办法正常的结婚生子,他永远都会是一个怪胎。
那一刻起陈玲玲就恨上了顾明玉,这些年顾明玉一直在外面念书,过年和寒假在家时,顾家也没离了人,陈玲玲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今年,胡珍去世,许刚远走他乡,陈玲玲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顾怀立住院那段时间本来也是很好的机会,可惜顾怀宴回来了,带着养子住在顾家,陈玲玲的计划第一次搁浅。紧接着顾家又多了个大个子,然后顾怀立出院,陈玲玲的计划再次搁浅。
不过她也是对顾家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清明节顾怀立兄弟俩会去邻省散清,顾明玉独自在家清明纪林远离开了几天,她没算到大个子这么快又回到顾家,不过那天晚上刚好纪林远有事离去,顾明玉一个人进的家门,这才让她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就是在那时周明发现了隔壁的动静,他从楼上跑下来拿了根铁棍,打算去隔壁看看,却被站在窗前欣赏自己杰作的陈玲玲拦住,结合平日里一些蛛丝马迹,周明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并不是一桩普通的入室盗窃。
周明震惊、惊恐,第一反应当然是去阻止,陈玲玲不许他去。周明身材并不高大也不健壮,这些年被带无数绿帽,不敢对着妻子发怒,便自己折磨自己,身体早就垮了。陈玲玲却好吃好喝又经常健身的力气不小,俩人拉扯间,陈玲玲一把抢过周明手里的铁棍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下。
就在顾明玉被刀子刺伤,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周明被他的妻子敲破了头。
顾明玉有周成有纪林远护着抢着救他,而周明却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妻子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陈玲玲不是没想救周明,看见周明受伤她也慌了,她吓得六神无主,发呆了半晌,等到她要拿起电话打120时,周成叫来的120刚好把受伤的顾明玉抬上了车。得知顾明玉没有当场死去,周成也掺和其中,陈玲玲又懵了她算计了那么多,就是没算到杀死一个人并不是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简单或许也并不难。
就在陈玲玲犹豫的时候,周明咽气了。救护车开走,紧接着警车来了。
陈玲玲看着窗外的警灯,再看看地上周明的尸体,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那个人还是她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
第91章禁欲一个月
陈玲玲站在二楼,看着隔壁灯火通明,她的儿子站在顾家的院子里跟警察讲述案件的经过,即使隔得这么远她也还能看清他脸上的焦急,紧锁的眉头满是忧虑。
好不容易调查结束,嫌犯们被带回公安局,周成也紧跟着离开,陈玲玲猜他是要去医院看顾明玉。
当他走到家门口时脚步慢了下来,陈玲玲以为他会回家跟他们说一声再离开,还想着如果周成进门来,看到他爸爸的尸体,怎么办?他会恨她吧?或许劝她自首是他唯一能做的。陈玲玲心中充满了悔恨,此时的她仿佛一个等待判刑的囚徒,罪证就在眼前,无可辩驳也不想辩驳。
可是周成并没有停下来,他甚至没有往家的方向看上一眼,他只是摸出手机一边给顾怀立打电话一边狂奔起来。
陈玲玲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整颗心如坠冰窖。她在初春的夜晚里站了很久,在快天亮的时候她回到屋里,找了换洗的衣物洗清身上的血迹。
她把客厅里周明血清理干净,拉上厚厚的窗帘将尸体阻挡,然后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电话预定机票。她职业特殊,出入境受到限制,早在决定执行计划时,她就已经找人做好了两本假护照她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周明。
周成回来前她已经整理好了俩人的行李,把周成骗上路其实很简单,陈玲玲了解自己的儿子,就像她知道周成永远都无法放下顾明玉。尽管她在周成心中已经不如小时候那样完美无瑕,但多年来周成已经习惯听从她的安排,周明和周成父子俩都不是很有主见的人,陈玲玲知道自己还可以掌控周成。
不管如何,周成是自己的儿子,十个月的孕期,八个月的哺乳,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幼童到少年,再到现在的青年,陈玲玲自认自己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所有。陈玲玲时常会想,如果顾家人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会是怎样?或者说她先遇到了顾怀立……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顾明玉坐在病床上看书,他戴着眼镜,可能看到好看的地方,嘴角微微弯起,纪林远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顿时那颗心就像被猫爪子挠一下又挠一下,走路都轻飘飘的。
听见开门的动静,顾明玉抬起头来,笑了笑说:“回来了?”
“嗯,回来啦。”纪林远回顾家给明玉拿了几件换洗衣服。
顾怀立忙着查案,照顾顾明玉的事情纪林远一手包办,两个姨妈抢不赢他,顾明玉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上厕所洗澡等等姨妈们确实不方便。何况现在顾明玉也不想跟纪林远见外,帮着劝回了姨妈们。现在她们就一日三餐送饭,其他时候都由纪林远照看。
“刚才我回去看见好多人围在周家门口,好像是周成的爸爸出事了。”纪林远倒了杯热水给他,又顺手摘下顾明玉的眼镜。纪林远去的时候顾怀立和龚局已经离开,刑侦大队的民警们接手了这起凶案。
“嗯?出什么事了?”顾明玉也顾不得喝水,好奇地问。
“我也不清楚,邻居说的,估计乱猜的吧。我就看见有警察进了周家,没多久就出来赶人,说还在调查不让围观。”
“那周成呢?”
“没看见。”纪林远垂下眼把玩着顾明玉的眼镜,这句话语气生硬,顾明玉用脚趾头打赌这家伙又在吃醋。
顾明玉料想这事可能和周智买凶谋杀他的案子有关,但现在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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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管,问了两句纪林远答不出来也就作罢。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泡在醋坛子里的家伙。
顾明玉伸手勾住纪林远的脖子,眼前大个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只听他扭捏道:“明玉你要亲我吗?”
顾明玉:“……”
纪林远接着说:“那你可得快点啊,护士随时都会进来呢。”
顾明玉气得脸都红了:“谁特么要亲”
然后纪林远就一下贴过来,在他唇上飞快一吻,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眯着眼满足地笑了,“那我亲你总行吧?”
顾明玉板着脸呸了一声:“亲都亲完了你才问?流氓!”
“就对你流氓,你能拿我怎么样?”纪林远倒在床上,做贼似的往门口看了眼,然后低声说,“明玉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我们关上门你对我流氓怎么样?”
顾明玉“噗嗤”笑了,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拿过书搁在腿上继续,眼神无比的高傲:“你求我啊。”
纪林远最受不了他戴眼镜,而且还是这个表情,顿时抖m之魂熊熊燃烧,他舔了舔下唇,翻了个身仰头看向顾明玉,那双眼睛异常温顺,看起来像是一条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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