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州月下
而远方天际之处,天雷轰鸣,地起震颤,却见高崖之上,独坐一人,天地剧颤,却止于一人,一枪。
姬惠眸光平静,高冠墨甲,他止于天人之境十余年,并非不可更进一步,只是若成天神,人界必不可留,是以一直压制功体。
自当年后羿生死,他就是神州强者之首,非人非天之境,就算玄女下界,也是他手下败将,若不是天梯被斩,世间元气日渐稀薄,他就算达不到黄帝之高,再不济,也是相柳一般的强者。
但就算如此,他也知晓,此阵既起,天地人此阵已无人看守,是由人间意志而行,他若强行破之,那就是毁掉三才之阵。
毁三才之阵……
姬惠凝视着远方天际阴云,在他地势牵引之下,那阴霾已被渐渐凝于一处。
三才是唯一一处无人看守之阵,只因由日月星三光而成,而后羿之乱时,一箭灭日法之光,三才不全,由一人而补,一处而生,一处而灭,是以遇妖而灭,遇人而生。
当年他与后羿于此曾大战一场,后羿出箭灭天,他借三才之阵反击,将其重伤,从而让他徒弟有偷袭之机,也因此平息了那场几乎一甲子的战乱。
毁三才之阵……
我子夷召未作恶事,所行杀伐,皆为自保。
当年尧帝知其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於是授权于舜,是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
姬惠站起身,衣袂在天空之下翻飞起落。
最后,执枪,破空。
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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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父亲还没回来吗?”姬夷召让豢丹帮他把头发束起,豢丹这几个月来早就熟悉了,三下两下就束好最近最流行的玉冠。
“两个时辰。”豢丹理了理他的衣襟,“山君之强,天下罕见,就是玄女素女齐上也法可破。当年约战后羿,他一记山河永寂震开阳山,双方战成平手,这才破了后羿的不灭神话。”
“我以后也可以。”姬夷召看着豢丹手上的笛子,目光反转流连,终于想起昨天改造之后还没有刻字。
于是轻咳一声,将笛子抢过来,指尖从笛尾抚过,头一热就直接刻了一句上去。
但放下手,他又有点迟疑,是不是太肉麻了?
那换一句吧,他手指发力,准备抹掉。
但眼尖的豢丹已经一把抢过,看夷召的眼光有了一丝虎视眈眈的味道:“想反悔?”
“才没有。”姬夷召有点恼,“我有更好的句子。”
豢丹笑了笑,低头拥他吻上,半晌,才低声道:“这个,足够了。”
姬夷召被亲的有点心动,连父亲没消息的烦躁都压下不少。
“笛子给我,我试试音。”
豢丹将笛子递还给他,指尖却不自主的从那路字上划过。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真如此,此生无憾,听说远方汤谷之中有延命之果,此次事了,就去寻之,否则以山君对夷召的关爱,很难嫁进去……
正当姬夷召准备试音时,却突然有士卒来报,夏王宴请四方诸候,于夏台开宴。
豢丹心中一动,明白“人”,应该就是应在此处。
他以掩过眉间,感觉那火色印记热度如昨,但已有一道细小裂缝,自眉心生长开来。
第80章人
夏王开宴,邀请姬夷召,还地点定在此地,无疑是夏王欲要保护姬夷召,要知若天下人皆知小山君在此,若玄女无故杀死南荒少君,那南荒之众绝对会对商部心生怨怼,毕竟小山君虽然没有太多建树,但山君姬惠在南荒的人望无人可比,若此行事,南荒就彻底倒在有夏一边。
夏王没有错,不过姬夷召还是对这种半帮助半利用的感觉有点讨厌。
没有比出席宴会更让他讨厌的事情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宴席,是从祭祀开始的。
夏王这次宴请,理由也是夏禹生辰将至,大夏一千两百年立国定典,当得大庆。因为夏台废弃已久,本来之定在新台,但那里大禹之象初建不久,人间万民意念不曾汇聚开此,又为了姬夷召的安全,所以改在了这里。
这个时候,做为客方的姬夷召要换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顶着又大又重的头冠,站在高台之上听祭祀们从金乌东升念到金乌西落,然后在晚上吃饭!
山君没有来的事情并不引起注意,毕竟小山君来了。
祭祀结束后,有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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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一一抬来案席安置,众君围着祭天剩下的大火堆布席而座,斟名厨伊尹亲手做汤,为在场权贵一一献上,旁边有丝竹声起,钟磬鸣响,更有臣子妙语连珠,让席上气氛火热。
姬夷召平静地饮下水酒,这个度数非常低,没有压力。
只是他眸光凝视着与帝齐坐的末嬉,她神情冷淡如冰,仪容端庄,长发高挽,绝对当的起元妃之名,而姒履癸竟不顾元妃在侧,自顾与身边的二位美女玩乐,那是他巡视天下时在岷山所遇,两女眉宇神似末嬉,但在夏王身边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夏王在享受美人服侍的同时,却频频偷眼看向末嬉这是夫妻在打冷战吗?
再看伊尹这位末嬉前男友,竟然整场宴席都不曾看向末嬉一眼。
感情的事情,真是麻烦,还是豢丹好,姬夷召默默把酒水吞下,心中想着。
虽然对父亲未归心中不安,但他心知惶恐无用,只是努力以人身那微弱的一点元气滋养鸣骨的伤口,若有突发之事,也好一点自保之力。
突听一声略带尖锐之音道:“如今天下安定,四方臣服,但此为国宴,竟然有一弑君罪人来此地祭祀,恳请大王将此人拿下问罪,以究擅杀王族之名。”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小山君身上,大小之部族心中纷纷暗骂是哪个不开眼的乱说话,不说大山君强势无比当年把前夏打的半身不遂,就是小山君也不是个好下口的菜啊,当年中都一役,他十三岁就可以杀帝斩君,自数千卫士追杀中从容脱身。更何况,现今夏王与小山君相交莫逆,当年之事是不是现夏王指使都说不准呢,万一这目无天下之人再开杀谁可以挡?是哪个家伙这样想不开……
姬夷召神色不变,只是起身向夏王举杯一敬:“夷召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累及先王陨命,还请王上责罚。”
夏王睥睨而视,对那开口之人,冷冷道:“当年先王之陨,以有山君将此罪接下,先王之灵怨气已平,哪里轮到你来斥责?”
“大王此言差矣,”却又见一名老者出列,恭敬道,那是赵梁,听说是那年在他杀夏王时少有逃掉的人之人,“小山君毕竟犯下大罪,若如此轻易放下,有损威仪。更有传言及说大王才为此事元凶……”
“是我又如何”姒履癸轻蔑道。
整个宴席瞬间鸦雀无声。
姬夷召平静地将水吞下,以强大无比的控制力制住呛到喉咙的酒水,这才了出丑。
豢丹手握的酒樽僵在那里,凝视夏王的眸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这样说,就代表他将此罪揽下,从此没有人会关注小山君杀了前代夏王,所有的历史所有的传说都只会记载他姒履癸弑兄杀君,其位来之不正!
姒履癸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直接将水酒一杯饮尽,眸色轻蔑,只是凝视姬夷召时略微了一丝暖意,似是在说:够兄弟否?当年你救我一命,我可是还了。如今你可欠下我一命,不得耍赖啊。
姬夷召想大声说此事是他为幼弟性命而做,与夏王不无关,但他也明白,此话一出,再无挽回,无论他如何辩解,世人皆只会以为是为夏王开脱,他或许会湮没在历史里,但夏桀一身污名,再难洗脱。
豢丹眸中愣然之色一闪而过,再看夏王之时,眼中却是带上一丝感激。
夏台地势诡异,术法难入,在这里只要人数足够,就能杀灭他与夷召,但夏王却宁愿让在场之人离心,也要保住夷召,此恩却是说为再造也不为过。
过了好半晌,在场众人才勉强扯起话题,只是看小山君的眼光,却变的不同起来。
这时当然不能再追究姬夷召的罪责,否则那不是打夏王的耳光么,于是在场之人再不提刚刚之事,只是气氛比之刚刚自然僵硬无比。
却突然听一人道:“小山君或许年少,内力根基尚且不足,但剑术天下无双之名,却是人所共知,不如由小山君剑出一舞,为陛下助兴如何?”
姬夷召眸色冷淡地看向那人,却见对方服饰皆为兽皮拼接而成,目测品种多样,应该是喜欢拼皮为荣的西方昆吾之部没错了,旁边的禺熊神情淡定,似乎与他无关。
夏王知晓姬夷召的性格,正要拒绝,却听一道低沉之声缓缓响起:“可。”
那声音低沉之中却又带一丝清脆,似乎有鸟鸣相合,又似无数声音同时开口,正是姬夷召本人说话。
那西岭之人神色一僵,竟不想对方如此轻易应允。
却听姬夷召又道:“夷召不材,十年之中,剑术无法寸进,只能另辟小道,以音成剑,威力不大,却可一观,不知可入阁下眼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那人身上,那人勉强一笑,道:“少君愿屈尊而就,已是幸事,在下哪敢挑剔?”
“此剑一人无趣,不如由阁下相陪,想来阁下想见夷召剑术,也是愿意的。”夷召微笑道。
那人神色瞬间青白无比,强自道:“在下哪敢与少君相提而论……”
夏王大笑数声,淡淡道:“夷召随意。”
有了夏王开口,那人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就见神色死灰,身躯微抖,定是自觉命将休矣。
姬夷召不屑一笑,左手执笛,右手在案上轻轻一叩。
咚!
那人一震。
姬夷召瞬间分析出对方身体最适应的频率,继续叩桌,但左手元气却已悄悄注入长笛,声音便如束般传入那人身体。
咚、咚、咚。
却见那人仿佛被无数丝线拉扯,竟自己拔刀,合着对方的音节拍子一式一出,仿佛在配着声音表演刀舞,整个情节诡异的让人发毛。
禺熊眉头一皱,伸手在对方音节之中转折处轻轻合了下拍子,意图打乱对方节奏,却见豢丹平静地根着合了一拍,将此转折天衣无缝地接上。
禺熊抬眼,干脆拿着筷子直接敲在玉碗之上,这声音清脆,几乎就要撕开对方攻势。
豢丹把姬夷召的碗与酒樽摆到一起,注入不同酒水,三个碗一起敲上。
禺熊一眯眼,拿出陶埙,直接合上节奏。
豢丹随手扯下一片树叶,卷成一哨,针锋相对。
这拍子是宫廷常听之曲,几乎人人都可以听出。并不长,众人无奈地等着一曲节束。
然而,就在最后一下节拍之时,姬夷召眸色一深,用力一叩。却见那人突然举刀,直直向脖颈割下,瞬间倒地。
在场之人瞬间大惊。
一曲结束,姬夷召放下手,淡淡道:“学艺不,一时手误,见笑了。”
场中之人默然。
却突然听一女子道:“小山君,你何必如此逼人。”
姒履癸眉头一皱,却因那女是他怀里美人之一,名曰婉,正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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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却听姬夷召淡淡道:“还不起来,可是不愿?”
地上那人这才抖抖缩缩的起身,看姬夷召的目光就如看到妖物一样。连向夏告罪都忘记,躲到西君身侧,众人这才发现,他颈上只是有浅浅擦痕,并无大事。
那名为婉的女子神色一滞,勉强笑道:“小女妄言了。在此愿向少君敬酒陪罪,不知可否?”
姬夷召淡淡道:“不必。”
少女立刻神色凄哀,眸中含泪,看向夏王,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女人真是麻烦,夏王随意道:“一杯而已,夷召就随她吧。”
姬夷召当然给他面子,便点点头。
却见女子执起王案上的酒壶,款款而来,为他斟满一杯:“季婉冒犯,还望少君见谅。”
姬夷召面无表情的饮下。
女子这才退下原位。
姬夷召心口却突然一痛,体内妖骨仿佛闻到血味的鲨鱼,瞬间爆发开来。
第81章本章较少今日双更
怎会!?
姬夷召敢拿自己的眼珠发誓,这壶酒是夏王用的,姒履癸喝了一半都没有事!
再者他妖骨虽被镇压,但身体素来百毒不侵,而且他的感觉极是敏锐,若有问题,怎么会一点也发现不了?
身体仿佛被火焰烧灼,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生长而出。
姬夷召强自压下似乎想突破肌肤的无数力量,咬破舌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在场众人大哗,豢丹一把按住姬夷召手腕,却突然被其反手抓住,听他闭目道:“带我走,我要现原形了。”
豢丹神色一变,解下披风裹上对方,心念电转,却知夏台无法再呆,那是去何处好?
却见金光一闪,禺熊挡在他眼前,突然高声道:“此地有商部高人,通神农之术,东君不妨将小山君留下医治……”
却见一道箭光闪过,却是豢丹心急时间,直接动手,他一手抱住夷召,另外一手将箭掷出。
但箭支非是暗器之属,西君禺熊毫不力的隔开。但几乎同时被豢丹抓住空隙,身影如鬼魅般从他身边擦过,必须去到无人之处。
然而,终于还是迟了一秒,一声轻响,山君点在眉间的印记破碎开来,身下披风瞬间烈火化为灰烬,姬夷召闷哼一声,再也压不住体内气息,无尽火焰升起,将整个夜空似乎都印的鲜艳绮丽。
豢丹心中大骇,用力圈住夷召,试图挡住强光。
但才贴上肌肤,刹时就闻到皮焦肉烂的味道,姬夷召本能的推开他。
这时,那完整的妖物,终于显现在众人眼前。
那人身上火焰蒸腾,背后黑羽大展,本该和人一样的眸子却尽是火焰焚烧,苍白美丽的脸颊上浮现数条金色诡异面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非人形。
禺熊微微一笑,朗声道:“何方妖物,竟敢上我夏台,你将小山君怎样了?”
知道现在无论多少张嘴也说不清,姬夷召强抑体内妖力冲突,突然一声尖啸。
那声音高到无法想像,听者脑中仿佛被人手持钉锤,狠狠敲击颅脑。
豢丹心中大惊,这是夏台,不是普通之处……
几乎同时,整个高台中心,那高如山岳的大禹塑像浮起一圈蓝光,瞬间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一股几近恐怖的气势自雕塑暴发而出,却极是沉凝冷肃,几乎让空气都凝固起来。强如豢丹禺熊者,也几乎不能动弹,更勿论其它。
姬夷召身处压力正中,更是几乎抬不起头,但心中却有一股火焰越烧越烈,那是一种来自骨血的恨,几欲将对方剥皮拆骨,那是同族相残的仇,那是种族灭绝之苦,那种恨火,似乎把灵魂也要点燃。那气势压力强大,胸中那几乎炸裂开的痛楚就越痛。
承自血脉的记忆里,是天梯被斩后,妖族元气渐失的无奈,是人类修士肆意抓敢幼妖圈养的屈辱,他是凤中之皇,他可听见天下妖族乞求的声响,他联合龙族,意图兴洪水而灭人族,却被走兽之王阻止,麒麟生来仁慈,草木不忍踩伤,却最终被灭,血肉化为十方之界阵眼,斩了天地之桥,让妖物根基尽丧。
从那一天起,那只高傲的凤凰以毕升修为做赌,却最终没能撞破这妖族颈上紧的禁锢。
之后命丧于巨斧之下时,那一只高傲的凤凰最终垂下头,将灵魂也散开来去,向天意祈求,再赐妖类一线生机。
莫名的,他仿佛听到记忆里的那无数凤鸣,他学着其中最强大的声音,一声尖叫。
整个蓝色光圈豁然一震,仿佛无数琉璃破碎,整个空间的压力都溃散开来。
但下一秒,那高大塑像裂开无数裂缝,无尽冰冷光华磅礴而出,照的在场之人难以睁眼,更如滔天巨浪,向那妖物席卷而去。
姬夷召本能的展翅一挡。
但是意料之中的毁灭并不曾到来。
放下手臂,却见一道长弓崩响,洁白长箭破天而出,箭尖有如白骨,却又有火焰温暖燃烧,那一箭瞬间将蓝色水光撕碎,轰然一声巨响,整个夏台摇晃的几近垮塌,蓝光化成无数雨水落下,整个中都,都下起了大雨。
豢丹猛然转身,再向天空放出一箭,却见天上无数长箭如雨而下,杀气森然,在场众人一惊,瞬间各自拿起武器,欲要自保,豢丹趁机拉起夷召,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禺熊挡手一挡,却见所有长箭皆是残影,在落地瞬间消失,他凝视着那破碎的雕塑,心知对方逃不出去,这才向夏王请罪,好在夏王脑子没废,大禹意念当前,再任性也知道此时不能维护姬夷召敷衍之后就命众人各自退去。
众人这才结束混乱,拾残局。
当众人皆退去,夏王挥退左右,偌大的夏台安静下来,只有末嬉与那两女子还未离去,末嬉正要说话,却见夏王搂住一美人,道:“元妃还有何事?”
末嬉正要质问此变与他有无关系,但见那两女还在,只是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出门之时,却见禺熊在带领族人退出后,却又悄然回来,与她搽身而过。
入殿之后,禺熊见夏王对他冰冷凝视,眼中杀机四起,心中一叹。
“大王放心,酒中无毒,只是当年十方界域阻断天地灵气,吸纳日月华于界域之中,久而久之,华凝聚如甘露,若以之酿酒,是为极品,常年供应王室,虽可让妖族功力大曾,现出原型,但于人来说,只是美酒罢了。”禺熊平静笑道。
“好,真好!”姒履癸。
“祸国妖物,不得不灭,再说。”禺熊凝视着他们逃离方向,“陛下交待之事,不容有失,玄女等人纠结于一妖物,正是我等作为之时,哪能为此事放下。”
“你竟敢瞒我!”姒履癸怒道。
“此事唯有我与玄女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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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熊微微一叹,“若是泄露,你知后果。”
夏王面有怒色,却最终强自压下,沉默不语。
这时,那女子颤抖道:“大王,我们只是听下属言说大王与小山君相交莫逆,才想在场上敬一杯……”
话未说完,姒履癸已经一掌盖上她天灵,女子一声惨哼,瞬间五官溢血,瞬时没有气息。
另一女子神色大变,正要求饶,却已经禺熊扯住长发,拧断了脖子。
第82章诛天
掠空而过,才出夏台数百米,豢丹突然发现手上恐怖的热度退了下去。
转头一看,却见姬夷召神色苍白,眉头紧皱。
“你怎样?”
“难怪父亲要压住我体内妖血。”姬夷召微微摇头,“走吧,我还撑的住。”
“我们向南,天地人三才之阵范围不大,也就镇压中都数百里之内,出去之后,到时回到夷山,孔雀王定可压制你内躁动的妖血。”豢丹拉住夷召的手更紧了紧,速度更快数分。
“嗯。”姬夷召明白这时无法再等父亲,要是落进玄女手里就麻烦大了,他神情不变,右手却握的死紧,几乎掐出血来。
心脏非常痛,有一缕火焰在心室里生成,让他虽然有妖血缓冲,但也一样痛的人发疯。
每一跳,自己的妖血就在体内壮大一分,心脏也因此跳的更快,但他感觉到,心脏虽然有妖血强化,但到已经不能支持这样浓烈的妖力输出,而他坚持到现在,也是因为体内还有戊土气压制妖血的原因。
可是在刚刚他冲破眉心的那一枚印记后,戊土气也在飞速度扩散。
那火,太霸道。
也许到了不了南荒,就会死于心力衰竭了吧?
天空明月高悬,月华流散,不利于逃亡,那漫天的雨水淋在身上,却立刻如冰霜一样凝结覆盖在肌肤表面,不多时,他甚至连睫毛上也有数粒冰渣。
豢丹猛然一停,落在城一处荒山之中,反手就是一箭。
箭尖火光流转,撕碎虚幻之雨,让那人不得不真身以见。
身后之人,豁然是由雨水凝结的巨大虚影,他没有黄帝的意气风发,也无惊天凌厉的气势,只是普通的粗布麻衣,竹杖麻鞋,目光深邃,温和如一长者。
然后豢丹心中却有些发苦。
神上夏禹,功利百代千秋,治水十三载,三过家门而不入,以一根竹杖丈量九州山川,胼手胝足,平治水土,划天下五服,立九鼎山河,更以人身血战妖王,解人世之危,为帝十五年,薄衣食、卑宫室,为有夏立千年根基。
如此,功德无量之帝王,他如何敢以利刃加之。
姬夷召却径自将他拉到身后,仰头凝视那巨大虚影:“为何杀我?”
良久,那虚影缓缓道:“你为妖。”
“我不吃人!”姬夷召怒道。
“勾陈。”那虚影平静道。
姬夷召心中一惊,遥遥见到北方星空一星光芒大盛,竟独出众星之外,正是北天星宫之主,勾陈之星。
心知再无转圜,姬夷召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有火焰升腾的眸子眯了眯,手执长笛,轻声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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