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甜入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西
第一回合,砚时柒让她有口难言。
见温知鸢的脸色回暖,温靖弘只叮咛端木岚雅好好照看她,自己则看向砚时柒歉意一笑,“砚小姐,久等了,咱们过去吧。”
“温伯父,这边请。”
砚时柒对着前方伸手,转身之际她的目光撞上了不远处的秦柏聿。
她勾唇浅笑,微微扬眉,男人则眸深似海,一片纵容宠溺之色。
在砚时柒和温靖弘走向绿植园后方的那张宴桌时,男人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简单说了几个字后,冷眸暗冽又玩味地看向了后方,那里有两道正欲躬身离场的身影。
此刻,冷奕池听到他打得电话,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肘撞了撞他的臂弯,“今晚上,打算鱼死网破了”
正吃着鱼翅的秦柏暖,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什么叫鱼死网破
男人幽幽回看着冷奕池,薄唇微哂,音色淡凉,“随她。”
冷奕池不说话了,莫名塞了一嘴狗粮,哼了哼,不想多说,兀自看戏。
这一刻,砚父和连女士看到砚时柒走来的身影时,他们就惊慌地拎着包打算提前离开。
但,刚刚行至绿植园的门口,一纵保镖就在门外阻了他们的去路……
第474章:砚家不会挟恩图报的!
砚父二人完全没想到门外的保镖会突然出现。
略略一看,门外左右两排,总共八个人。
而靠近门口的保镖,直接挡住了他们欲出门的步伐,其中一人冲着玻璃暖房里说道:“二位留步,待温先生敬酒后,再离开也不迟。”
砚父顿步了,连女士则满脸惊慌。
看得出,他们二人今晚上都是盛装出席的温家宴会。
砚父那一身浅灰色手绣的唐装很正统,干练通达。而连女士一袭染墨的旗袍,搭配着镶钻的手包,贵气逼人。
但此刻站在门口被生生挡住去路,气氛有些尴尬,又不能声张。
身后,温靖弘已踱步而至,“砚家二老,请留步!”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砚军斜睨着身侧的连女士,他表情严肃,眼底还流连着冷光。
当日连桢递给他们请柬的时候,他本意是反对来温家的。
但连女士一心惦记着温知鸢,再加上连桢说得那几句话,她就满口应允了下来。
现在看来,的确是个错误的决定。
连女士接收到砚军的目光,心下不悦,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白了他一眼,竟转身看向了温靖弘。
“温先生,您好!”
连女士的仪态大方,故作优雅地上前一步,看到砚时柒之际,她嗔笑道:“温先生,我家丫头不懂事,怎么能让您来给我们敬酒。”
温靖弘,一言不发!
他凝神看着连女士,目光暗灼,薄唇抿得发白。
连碧秀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扯了下还背着身的砚军,“老砚!”
砚时柒站在温靖弘的身畔,看着砚军明显僵硬的脊背,她深深一笑,“爸妈,温伯父过来,是想感谢你们,之前对温小姐的照顾。”
言毕,砚军在这句话里,缓缓转身。
他那张紧绷的脸颊映入温靖弘的眸底时,气氛里有几分微妙的焦灼。
砚军的眸闪了又闪,半饷才对上砚时柒满是湛冷的那双桃花眸,她和温靖弘站在自己面前,近乎一模一样的眼睛,让他表情恍惚。
“这……都是小事,丫头你太小题大做了。”砚军想说些什么打破此刻这令人心焦的沉默。
然而开口就是对砚时柒的怨责。
她看着砚父努力想表现出的从容,却又满是自欺欺人的紧张。
明明他们的不远处就是场面和睦的共餐交谈声,可这一时这一刻却似乎俱被摒除在外。
明晃晃的灯色下,绿幽幽的暖房里,配上砚父和连女士的责怪,令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
此刻,温靖弘到底是受教多年的端方君子,哪怕他面泛愠色,依旧秉持着磊落的态度,对砚军说:“两位既然对我家小鸢如此照顾,我温家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还请到后堂喝杯茶好好一叙。”
连女士虽为人刻薄,不够精明,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温靖弘不对劲的神态。
难道发现了什么
都怪砚时柒!
连女士讪讪一笑,后退一步站在了砚军的身旁,“温先生,我们和温小姐也只是萍水相逢,算不得照顾。您别听我家这臭丫头瞎说。
再说天色有些晚了,我们打算一会赶回郦城,这茶就不喝了。”
砚军也适时地点头,“温先生,小女不懂事,我砚家也不会挟恩图报的,您别太放在心上。”
第475章:死丫头,你跟我们一起过来!
砚时柒站在旁边,耳听着砚父和连女士心虚的将一切都怪在她身上,有些想笑,心里却冷得如坠了寒潭。
像是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湮灭在失望的火海里,一片落败的灰烬中,就只剩下满目的疮痍和可笑。
她感觉自己有点可悲,这一瞬袭来的情绪,复杂地让她眼眶发酸。
身畔隐忍怒气的男人,不出意外是她的亲生父亲,却相见不相识。
身前故作明朗的男人,是教导养育她多年的砚父,终归血不同宗,名不正言不顺。
可这么多的交织复杂的思绪里,却因为一个人让她必须顽强地走下去。
温橙,还在等她。
砚时柒嗓尖泛哽,眸底染了浅浅的水光,愈发清澈透亮。
她侧目看向温靖弘,沉寂下心事,礼貌地道歉,“温伯父,抱歉,是我多言大意了。”
“砚小姐,不怪你!”温靖弘微微转眸看向砚时柒,他盛满愠色的眼里有片刻的清明,回身对着一旁的佣人吩咐,“让温管家过来。”
“好的,先生。”
佣人匆匆去向主桌,砚军和连女士的眉目间燃了火似的泛起焦色。
“二位,既然在这里,还请两位遵我温家的‘待客之道’,请后堂稍作休息。
叙旧过后,我亲自派人送你们前往机场,定不会耽搁你们的行程。”
言落,温靖弘转身,信步而来的温管家也已出现在视野里。
温靖弘对他轻声说了几句,温管家连声点头。
尔后他微微侧身,朝着绿植园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瞧见砚军和连女士的一瞬间,他眉心骤然一跳,这不是医院监控里,偷偷从知鸢小姐房间里跑掉的那对夫妇吗!
他知事态严重,并未迟疑,悄声走至砚父身边,客套又不容拒绝地说了句‘请’,便抬手招呼着门外保镖,打算一起将二人护送至后堂。
砚父和连女士明显还欲推脱,但门外八名体魄健硕的保镖气势凌人,为首的上前一步,那冷硬的表情好似再说:是自己走,还是拖着你们走
这场合,他们丢不起人!
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咬牙隐忍,在离去前,连女士恶狠狠地瞪着砚时柒:“死丫头,你跟我们一起过来!”
语气,尖酸刻薄,刁蛮不讲理。
温靖弘单手负立,听到这句话,眉心隆起,正想开口时,身边一道修长卓然的身影出现,倨傲地将砚时柒搂在身侧,纳入臂弯。
他冷眸闪着凌厉,语气凉薄的落下一句话,“她会过去,但不是现在。”
连女士对上男人冷冽的眸光,骇了一秒后,不甘地讪笑,“柏聿啊,我们有些话想和她说!”
砚父顺势点头,“丫头啊,跟我们去聊聊”
砚时柒还未说话,她身侧的男人揽着她微一转身,淡漠又疏凉,“既然是聊聊,不急于一时。”
他转身之际,对着绿植园外为首的那名保镖使了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直接挪身挡住了砚父和连女士的视线,声音凛凛:“二位,后堂请!”
第476章:离我远点!
直到这一刻,砚父和连女士仍然不知到底为何要去后堂。
温管家在这一刻也瞧出了些许的问题,这女士的眉眼之间怎么和知鸢小姐这么相似。
先生是不是也发现了
他蹙着眉,压下狐疑,打量着他们二人,“秦家四爷说的没错,想聊也不急于一时。”
那位砚小姐看着就知书达理,一副大家典范的婉顺。而且又是大小姐亲邀的贵客,怎么会有这样一对父母。
尤其是那位女士,眼睛里杂质太多,自以为精明,其实完全鼠目寸光。
他还以为砚小姐那样知性端雅的人,只有豪门贵族才能教导出来。
真是没想到啊。
……
砚时柒被男人带回到坐席中,期间她一直没说话,脸蛋还挂着适宜的浅笑,唯有那双清丽的眸,蕴满了伤。
她的手被男人拉住,握在掌心一点点为她驱走凉意。她撞上男人深邃的瞳,微微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将砚父和连女士暴露在温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成功了,内心却没有半点事成后的欣悦。
这一场不可回头的两军交战,其实没有胜负可分,因为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
她拆穿砚家的同时,还要担着温家有可能不会认她的后果。
这会,坐在一旁看得很久,却仍然云里雾里的秦柏暖换了座位。
她来到了砚时柒的身旁,关切又焦虑地问道:“小柒,你没事吧”
砚时柒莞尔,音色如常,却隐夹几分喑哑,“我没事的,三姐。”
秦柏暖凝目看着她,尔后又望了望给小柒盛汤的老四,最终压下心底的疑思,对着冷奕池勾了勾手指,“老公,你陪我去趟洗手间。”
冷奕池冒汗了!
他想拒绝,但看到秦柏暖似笑非笑的表情,害怕晚上没肉吃,假意清了清嗓子,拢着西装外套起身,顺手还拍了下秦柏聿的肩膀,“有事叫我!”
男人颔首,没多说。
……
这宴会,已临近尾声。
温崇礼老先生上台浅谈了几句,在他回到座位后,不少人前来敬酒,似乎无人察觉到之前发生的插曲。
砚时柒神色淡淡,喝了几口汤后,毫无胃口。
她观察到,温管家自从离去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想必是在后堂守着砚父和连女士吧。
温家重礼节,重道义,俨然不会让砚父的事情,影响到寿宴的进程。
她在等,等宴会结束后的那场‘恶战’。
“阎哥哥,谢谢你今天来爷爷的寿宴,我敬你一杯。”
这一刻,砚时柒思绪茫茫之际,温知鸢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
哦,是对着冷奕阎所说。
今晚的冷奕阎,很沉闷,他坐在砚时柒对面的位置,没再穿皮衣,反而是一身正经的白色燕尾服,桌前的红酒已被他一个人喝下了半瓶。
此刻他的俊颜微醺,垂着眼睑默不作声。
温知鸢的声音传来,他淡淡地抬眸,看着她一身公主裙的打扮,一抹嫌恶自眼尾晕开,“离我远点!”
“阎哥哥……”温知鸢站在桌旁,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距离砚时柒很近,似故意又似无意。
冷奕阎阴鸷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扎在温知鸢身上,薄唇砸出一个字:“滚——”
第477章:两杯,够了!
温知鸢似被冷奕阎打击到,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扶着桌沿,身形晃了晃……
“温小姐!”砚时柒睨到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地开口告诫,“可千万站好了,这会你要是晕倒,是不是打算让温家怪罪你阎哥哥”
温知鸢眼里汪着泪,有些执拗地看向冷奕阎,“你别胡说,我今天本就身体不舒服,就算晕倒也和阎哥哥无关。”
砚时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轻嘲道:“那你随便晕。”
言毕,她看向秦柏聿,“四哥,我们出去走走”
“好。”
男人撑着膝盖起身,挺阔昂藏的身影像是一座孤峰,将砚时柒严密地保护在自己的周围。
他瞳眸深暗冷邃,幽幽瞥了眼温知鸢,后者则慌忙地垂下了头。
两人相携离开绿植园时,主桌的温尔华宅子里新修缮了厢房,你随我去看看。”
端木岚雅的目光本还跟随着砚时柒,陡地听到温尔华的话,她笑着起身,“好的,大姐。”
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靠近砚时柒,正巧他们夫妇出去了,她也想寻个机会仔细地观察观察那个孩子。
温知鸢还在冷奕阎面前卖乖扮巧,见他桌上的酒杯空了,自发地想为他斟满。
这一刻,冷奕阎倒是没再开腔,只是冷眼睇着温知鸢在他面前做作的举动。
从寿宴开始他就隐隐察觉到秦四哥和大哥之间时而隐晦的互动,包括方才砚家那对夫妇被带走,他也捕捉到了。
或许,今晚要发生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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