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雪不渡
随手挪开茶杯,冷着脸抽出另一张表格看了看,暗自松了一口气江裴,理科。
幸好这个还是正常的。
班主任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还是叫故夏到办公室走了一遭。
故夏平平静静,连解释的话都在纸上写好了。
先是开门见山地表示自己没写错字,也没犯糊涂,填选时神志清楚,没被妖魔鬼怪附了身。
接下来就是大段大段的比喻排比,举古今中外数位伟人名士的事迹为例,全面形象、铿锵有力地论证了文理不分家,学得好文科的人也学得好理科,同时强烈呼吁应当消除这种自古以来都有的偏见,文科理科两手抓,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最后附上一张他参加过的年级考试的数语外物化生六科成绩单,分别用两种颜色的笔做了漂亮可观的折线图和柱状图,横向对比分析除江裴之外其他前十名和他在理科上的分数差距,纵向加减说明他在理科上的不断进步。
就差没直接说“我理科也很好,肯定没问题”这种话。
掐头去尾,俨然一篇字迹工整、文采飞扬、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有理有据的高分议论文。
只看最后罗列的数据和图表分析,又像是简单幼稚的自我分析报告里的一部分。
不愧是语文次次考第一的人写出来的东西。
班主任把纸往桌上一拍,气得笑了。
当他不知道故夏的文科成绩更能三百六十度花式无死角地吊打其他竞争对手呢。
经验丰富、阅历极深的班主任牢牢地盯着故夏的眼睛,沉着脸问了一句话是不是因为江裴?
故夏眼神愕然地看着他,极度不解地摇了摇头和江裴有什么关系?
班主任的语气毫不松懈,逼问道,真的?
故夏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神情坦然自若。
班主任指着桌上的纸,冷着脸叫他滚了。
年轻就是胡闹。
故夏面色平静地回到座位上,双眼失神地盯着他早就提前准备好,熬了好几个夜晚,不断重复查资料,逐字逐句修改出来的东西,默默地松了口气。
学霸的可敬可怕之处,在于其超强的执行力、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极度的自律自控。
一旦确定心意和目标,一切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对策也随之确定,未雨绸缪,步步为营。
故夏心神一松,这时才后知后觉地紧张害怕起来,身体虚脱地趴伏在桌上,指尖微颤,后背汗湿。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让让。”江裴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上方响起。
故夏瞪大眼睛,反应极大地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像是一只突然被踩了尾巴、浑身炸毛的猫咪,大眼睛湿漉漉的,戒备森严又惊慌失措地盯着江裴。
江裴后退两步,左脚的鞋后跟抵着身后的桌脚,手背吃痛地按着被他撞疼的下巴,冷冷地压着眼睛,皱眉不悦道:“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故夏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江裴偏头“啧”了一声,不客气地伸手拉开他挡路的身体,长腿一迈,径直走到座位里坐下。
故夏木呆呆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假寐。
耳边是江裴拿着笔刷刷刷解数学题的声音。
毫不犹豫地选择理科,为了谁不言而喻,可那人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最终的分班结果出来,得知故夏去了理科重点班的同学无一不是大跌眼镜,一个劲地抓着分享消息的人的手臂,语气不可思议地追问道。
“真的吗?”
“你确定?”
“你没有骗我?”
真的。
我确定。
我都看见他和江裴坐在一起了。
不信你跟我一起去看。
等到亲眼确定事实,那人又不禁疑惑道:“可故夏不是文科更好吗?平时也没见他多喜欢理科啊……物理课上老是睡觉……是和我没关系……但我这不是好奇难受么……”
江裴听着窗边越来越远的交谈声,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伸直了手臂在故夏的桌子上敲了敲。
故夏正专注地做着最高难度的物理题,闻声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递给了他一个“等等”的眼神。
江裴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眼神却不知不觉地落在故夏的头顶,不自知地走了神。
高一的时候他的个子没比故夏高多少,故夏接近一米七,他一米七多点,穿鞋站在一起看起来差不多高,这也是两人为什么能做同桌的原因。
没想到经过不长不短的两个月时间,他一下子长高了十公分不止,对比故夏正常的长高了一点点,简直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回去偷吃了什么特效药。
可他们却还是同桌。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故夏全神贯注地解完题目,翻到专门买的辅导书后面对了对答案,发现是正确的,不由得松了口气,弯唇笑起来,这才转眸去问江裴刚才什么事?
江裴平静地盯着他的笑容,语气不辨喜怒地淡淡道:“我以为你会选文科。”
那道难度极高的物理题,故夏做了整整一天。
开学到现在,故夏明显比高一的时候更用心。
故夏笑了笑,从课桌里找出当初那张用来糊弄班主任的作文纸,递给了江裴。
江裴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把那张薄薄的纸往桌上一拍,勾唇冷笑:“文笔不错。”
你骗谁呢?
故夏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得如出一辙的场景,眨了眨眼睛,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十分无辜地瞧着他。
怎么就不信呢?
江裴冷声道:“不说算了。”
故夏笑眯眯地摇头,表示没有的事。
然后递过刚才的物理题,眼巴巴地望着江裴。
江裴和故夏正好相反。
作为学霸届里特别典型的计算型理科生,他的数学、物理、化学常常考满分,其他科目都靠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不拉后腿的阅读理解能力撑着。
江裴抬起下巴,不为所动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教成绩比我好的人物理题?”
刚刚结束的这次月考,故夏以总分高于江裴两分的微弱优势喜夺年级第一的宝座,身上货真价实的学霸标签依旧闪闪发光,继续在闪瞎人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顺便用实力打脸新学期造谣他不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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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故夏知道,他的背后多付出了多少努力。
放暑假的两个月里,他每天都保持着与在学校时作息一致的高强度学习习惯,不仅提前学习未来课上要讲的内容,还专门挑选高难度的竞赛题目来训练自己,唯恐自己无法应付接下来直面高考、难度大幅度提高的课程内容。
不过就从这次的月考成绩来看,其实是他太过担心和忧虑了,老师也早在开学之初就告诉过他,以他的知识水平和学习能力,只要在未来两年将成绩保持住,全国top2绰绰有余,剩下的就看他想不想往更高层次的方面发展。
故夏对人生往更高层次的发展不感兴趣,只对和江裴往更深层次的发展感兴趣。
许是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暂时落了地,故夏近来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江裴冷冰冰的态度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鼓了鼓嘴巴,自然而然地拉过他的衣袖晃了晃,嘴唇无声地开合:“求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撒娇了。
偏偏两个当事人都一无所觉,故夏是随心而动的自然举动,江裴则是眼见为瞎。
就是手臂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有些烫。
江裴面无表情地扯回袖子,沉声道:“坐好,哪里不会?”
差不多都会,但是我用的方法太麻烦了。
故夏打着手势,又把参考答案里的简单解法翻给来给他看,指着其中一处这里不会。
江裴早在高一,就开始一个人钻研各种各样的物理竞赛题了,故夏不懂的地方,是老师没教过的一个知识点,但江裴曾经遇见过。
他抬眸瞥了他一眼,轮廓分明的侧脸沉静自信,随口说了声“笨”,就开始为他讲解。
清风阵阵,玻璃明净,米色窗帘垂在他们身后,随着风一起飘动。
谁也没见到。
夏末秋初的阳光里,故夏悄悄地红了脸。
第4章四、他的喜怒
故夏默默地跟着前面的人,看着那人挺拔笔直的背影,温柔明澈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江裴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其实不是的。
他素来情绪稳定,行事很有自己的一套,只要不触及他的原则和底线,他一般不会同你计较。
可这个学期里,他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光是故夏发现的,都有好几次。
马上就要升高三了,江裴的状态却时好时坏,甚至可以说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故夏想了想,快步跑上前去,挡在了江裴面前,微微喘息地看着他。
江裴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让开。”
故夏有些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指着他手臂上的伤,无声问他:“你是不是又要去打架?”
故夏看到过他填在某个表格上的家庭住址,不是往他走的这方向去的。
江裴沉声道:“与你无关。”
故夏的手指紧,把他的袖子捏得皱巴巴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两秒,重新抬头,眼神正经严肃,放开他的手臂。
江裴面色不变,脚步一动,就要绕过他走开。
故夏却抬起手臂,冲他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
你带我一起去。
江裴眯起眼睛,轻“呵”了一声,道:“就你?”
故夏点了点头,告诉他:我不会打架,但我也不会妨碍你,我就站旁边看着。
江裴顿了顿,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随你。”
故夏半松了一口气,再次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他的心里有隐隐的担忧,但更多的是江裴允许他同行的喜悦,就表现得很不安分。
时不时好奇地指指这个,问问那个,江裴虽然眉宇间都是不耐烦的神色,语气也很冰冷,但却是有问必答,一路上下来竟然都没有冷场。
若有外人在场,必然会觉得奇怪,可两人没觉得有丝毫不妥之处,反而十分习惯。
故夏不能说话,但他的表达方式却多种多样,并不局限于手势,他的手语甚至没那么规范,反而有些随心所欲。
一句话会有两三种表达方法,也难怪其他同学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的意思。
故夏发现这点后,便有意控制自己的行为,对着其他人只用固定的手势,对着江裴却没那么多顾虑,反正无论他怎么做,江裴都能懂。
故夏问他,路边放的歌是什么,还蛮好听的。
江裴漠然说不知道。
故夏就问,那你喜欢听什么歌。
江裴便皱眉随便说了几首常听的。
故夏想了想,然后摇头表示没听过,不了解。
他很快就又换了话题。
因为他们经过了一家小饭馆。
故夏闻着里面传出来的香味,一双眼睛亮亮的,又骄傲又肯定地跟江裴说刚才是什么炒什么,放了哪些配料,怎么做才好吃。
看在江裴眼里,故夏活脱脱就是一只嗅到骨头汤味道的小狗,瞬间就变得神抖擞。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没答话。
其实随意截取两人平时相处的某个片段给外人看,都会觉得两人间透着一种微妙的诡异感。
一个无声温柔又“多话”明媚。
一个冰冷不耐却从不置之不理。
但若仔细观察,又能从这种微妙的诡异中,品出某种不可思议的制衡意味和奇妙的和谐之处。
故夏冲江裴比划的动作慢慢停了,向上弯了一路的唇角徐徐落下,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清黑平润的眼睛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不远处三五成群、穿着发色花花绿绿的一堆人。
江裴看也不看他,不作任何停留,径直上前。
故夏便确定,江裴就是跟这群人约的架。
他不安地咬了咬下唇,眼神紧张,脚步一动就想跟上去。
却又在想起江裴的话后,生生停在原地。
江裴警告过他,不准上前。
故夏,相信江裴,他不是会做冲动事情的人。
他只是来发泄的,你知道他的心里压了东西。
故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看见那群人从不同的方向挥舞着拳头一拥而上,齐齐冲向江裴。
故夏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裴。
江裴几乎在他们动作的同时就动了。
飞速闪身避过攻击,挥出拳头,转身飞踢,压着人的背过去,三两下就解决完全部对手,姿势凌厉悍利,出手毫不留情,面色冰冷阴郁。
故夏紧紧地盯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江裴。
那人气势如虹,犹带丝丝无情冷峻意味的眉眼压迫感十足,直教故夏恍然,两人身处的不是平平常常的街巷,而是经他血腥杀伐后的战场。
这样的江裴,他从未见过。
原来他在心里,压抑了那么深的戾气。
故夏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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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得他呼吸艰难。
他慢慢地垂下长睫。
江裴平静地注视着他,喜怒莫辨。
在距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江裴背对一地哀嚎痛叫的人,若无其事地道,走吧。
故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上前两步,伸手拉过他的手,躬身凑近。
轻轻地、认真地在他骨节泛红的地方吹了吹。
江裴一动不动,垂下眼帘,盯着他乌黑柔软的发梢,一双眸子幽深至极。
故夏抬起眼皮,自下而上专注地回望江裴,唇边缓缓弯出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纯粹笑容。
他字字清晰地道。
江裴,我们不痛了。
自那天之后,不知是否是故夏的错觉,他觉得江裴打架的次数似乎变少了。
他很难再从他的身上找到淤青或者伤痕,也不会见他动不动就谁也不理地趴着睡觉,眉头紧蹙,眉宇间凝聚着显而易见的郁气。
哪怕他依旧是那个对人冷酷、不苟言笑的江裴。
简单重复的日子不知不觉,如流水般逝去。
紧张忙碌的高三匆匆忙忙,如约而至。
故夏独自一人从厕所回来,还没走到窗边,眼睛就去找江裴。
他竟然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故夏睁大眼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又在快靠近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
江裴迎着光,睡得安安静静的,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姿态放松随意,毫不设防,凌厉的脸部轮廓柔和安逸,下眼睑上没染一点点青黑。
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睡过好觉的人,突然得以安然沉睡。
故夏挪动身体,悄悄地趴在窗户边沿,歪着头仔细地注视着江裴睡着的样子。
慢慢地,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开心而释然。
江裴睫毛微微一动。
他见到,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理。
伸出手指,微笑着拨了拨江裴的睫毛。
江裴睁眼,懒洋洋地看着他。
半眯着眼睛,对他道,皮这一下很开心?
当然。
故夏冲他点点头,笑不可抑。
江裴直起身子,冷着脸威胁道,不许笑了。
故夏反而笑得更欢,倏地伸出双手,在他的左右脸颊上各自用力地掐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了。
手腕抽得太急,在窗户边上撞出红红的一片。
他也没发现。
江裴黑着脸,伸手“啪”地将窗户一关。
被他掐过的地方却在微微发烫,耳尖明显地红了。
幼稚。
上课铃响,故夏磨磨蹭蹭地躲在门口不敢进来,后怕又警惕地掀起眼皮,偷瞄江裴。
江裴坐在座位上冲他冷冷一笑,远远地抬起下巴示意敢做不敢当?
铃声即将结束,老师正拿着课本往这边走。
故夏咬咬牙,视死如归地快步蹭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双眼紧闭,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大不了你掐回来。
姿势无畏,态度坚决。
簌簌发抖的柔软睫毛,却暴露了主人心中的紧张与害怕。
江裴没动。
他便又催促地碰了碰他的大腿快点。
江裴回神,皱眉压下心中骤然涌起的躁动,面无表情道,哪有那么容易,先上课。
待会怕不是要连本带利地揍他了。
故夏要哭不哭地睁开眼,可怜巴巴地在纸上写道,江裴qaq……
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江裴随意地瞥了一眼,不理。
故夏拿回来接着写,我错了qaq,你最好了qaq,不要揍我好不好qaq……
再次递过去。
还用手指讨好地在他的手臂上挠了挠。
江裴身体不易察觉地一僵。
终于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嗓子冷冷道,是不是真欠揍?
故夏立马乖乖地坐好,摇了摇头,目视前方黑板,特别认真地表示,没有的事。
江裴最终也没揍他。
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他不想。
故夏更倾向于前者。
因为班主任趁着下课,过来把江裴叫走了。
几分钟后江裴从外边回来,眉头蹙得紧紧的,却没再提刚才的事。
故夏胆战心惊地给他让了座位,惴惴不安地瞧着他,欲言又止。
江裴不说,他又不敢问。
蔫蔫地玩着手指,连作业都不想做。
江裴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拿笔敲了敲他的手背,叫他去做他给他布置的物理题和数学题。
心不在焉,三道错了两道。
被江裴连骂两声“笨死算了”。
故夏彻底蔫巴了,委委屈屈地破罐子破摔,大着胆子用手势问他老师叫你去干嘛?
江裴正在修改他计算错误的地方。
见他动作,抽空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元旦文艺汇演,叫我上台唱歌。”
故夏眼神茫然震惊,下意识把住他的手臂,急急忙忙地追问你答应了?
以江裴的性格,不可能会答应的吧。
江裴放下笔,平平静静地抬眼与他对视。
心平气和道:“我答应了。”
第5章五、倾情演绎
重点中学的高三重点班,为元旦而准备的文艺汇演节目,默认为越简单、越不花时间、越不力的越好。
也不知是谁知道的,又是谁去告诉了班主任,说江裴不仅唱歌好听,还会弹吉他,人长得还那么帅,往舞台上一站,妥妥的高冷校园男神。
现场不爆炸都不可能。
总之就是吹了个天花乱坠,非他不可。
班主任当场心动不已,随后便来找江裴确认,想着若是真的,肯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之以武、诱之以利地以各种说辞各种方法逼他答应。
江裴听完,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承认了唱歌会,吉他也会,登台表演?不去。
他的反应班主任意料之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表示他当然是尊重学生意愿的好老师,如果江裴同学实在不愿去他也不勉强。
江裴依旧面无表情,站得笔直:“那我就先……”
班主任笑眯眯地打断道:“就是班里如果没个像样的拿得出手的节目,文艺汇演我们也没脸参加是吧?昨天你们数学老师还跟我抱怨,电脑里存了几个g的数学试卷,没时间叫你们做怎么办……”
江裴眼神凉凉的。
他又不怕做数学卷子。
班主任此时也想起他傲视全年级的数学成绩,面不改色地接着道:“你们语文老师听见了,说她那里也有十几个作文题目没叫你们写呢你觉得‘论负荆请罪的必要性’这个题目怎么样?”
江裴冷冷地盯着班主任的脸,不说话。
班主任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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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故夏。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一片荒芜寂静。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身边有人接二连三地推他的肩膀,故夏回过神来,茫然无助地向后排望去,打了个手势询问怎么了?
不及后排的人回答,坐在他身边的男生便将他一把拉起,大笑着把他往台上推,口中叫道:“江裴太聪明了,竟然叫了故夏,这游戏怕不是要躺赢……”
故夏略略踉跄两步,立在原地定了定神,这才抬眸,眼神平静地往台上扫去上面不知何时分别站了几组人,从妆容服装上依稀可以肯定,都是刚才表演过节目的。
除了江裴身边空空如也,其他人都是两两组合,男主持人旁边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色加粗的四个大字你比我猜,女主持人大概是因为刚跳完舞,脸色有些苍白,微微低着头,努力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中场休息的游戏时间到了。
女主持人与他们一届的,并且是公认的校花,男主持人却不是,而是高他们两届、已经毕业的学长,元旦放假回校探望老师,却被临时抓来替了主持人,据说也是个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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