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好看!”阿媛拍手,眼睛亮亮的。
陆斐失笑,摸了摸荷包,针线不错,就是配色不讲究了些。
阿媛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时不时地扫向他腰间的荷包,越看越觉得和他的气质很是般配。
“我改天再给你绣两个,你换着戴吧。”她像是被激发了某种兴趣,干劲十足,立马就要去搬自己的针线筐。
陆斐握住她的手:“先别忙着这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阿媛歪着头看他,很少从他的脸上看到如此正经的表情。她心里有些打突,这是……不好的事情?
“我刚从宫里回来,得知惠妃娘娘……”陆斐缠紧了她的手,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她怀孕了。”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生怕在她眼底或者脸上看到一丝伤心的表情。
阿媛的眼珠转了转,而后定在陆斐的脸上,她问:“说完了?”
陆斐挑眉,这还不够吗?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阿媛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我一跳。”
陆斐感到奇怪,直接问出口:“你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吗?”
“有。”
“说出来我听听。”他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她也岁数不小了,居然还能生,小女子佩服。”她撇了撇嘴。
陆斐:“……”
阿媛站了起来,转身往内间走去。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常,迈出的步伐也十分稳健,并没有他设想中的失魂落魄。
陆斐心里有些复杂,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这小丫头,心里承受力超乎他的想象,他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说要上战场,估计她也不会像其他军属一样伤心难过,顶多就是在他面前掉几滴泪,然后转头继续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去。
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她没有丝毫异常,甚至还多吃了半碗饭。
快要入睡的时候,他终于忍住掐了她一把,闹醒了她。
“干嘛呀?”她转头看他,带着鼻音,有些睡意昏沉。
陆斐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阿媛打了个哈欠,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嗯,不会。”
“不会?”
“嗯。”
他等着她继续表态,她却眼皮沉重,渐渐有合上的趋势
“嘶”阿媛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冷气,“你做什么掐我!”
“我还没睡着你好意思睡?”陆斐哼道。
阿媛退开一步看他,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你无理取闹啊!”平时欺负她就算了,她可以当作是小打小闹,可睡觉也要分个先后?她又不是他的婢女!
陆斐喜欢她这样因生气而显得生动的脸蛋儿,他抱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心里跟猫抓一般,痒痒得紧。
阿媛一头闷在他的胸膛上,差点儿就透不过气来。
“我想过了,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他抱着她道。
“嗯嗯”她在他怀里挣扎着。
“若惠妃这一胎是个儿子……”陆斐嘴角一勾,似有算计,“比起让外甥当皇帝,想必她更愿意扶自己的儿子上位吧。”
阿媛仰头,逃出生天,大口喘气。
“你说的对,现在该慌乱的另有其人。”陆斐轻笑,眼底里闪烁着光芒。
阿媛喘了一口气,有些莫名:“呼……我刚才说啥了?”
陆斐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一口她红润的脸蛋儿:“你不用知道这些,睡吧。”
阿媛:“……”
所以,他吵醒她的目的何在?
“有病……”阿媛翻了一个身,用屁股对着他,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他凑过来,脑袋搁在她的肩上。
阿媛浑身一僵,转身在他脸蛋儿上“啾”了一口:“我说晚安。”
“晚安……”小骗子!他回亲一口,落在她的唇上。
第61章行刑
窦琼华没疯,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自己能确定这件事。
夜里的风呼呼刮来,屋后的林子里传来动物时不时的叫声,这样的晚上听起来有些渗人。
她被困在这里两年了,几百个日夜,她“疯”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终于,她骗过了那人,有了机会跨出这个院门。
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知道,是看守她的两个人回来了。
“屋子里还有酒吗?”
“我记得有两坛子……”
“搬出来,老子刚刚在黄三儿在没喝尽兴,咱们兄弟接着来。”
“算了吧,都这么晚了,喝多了容易耽误事儿。”
“耽误啥事儿?拿出来!”
“上面又派人来了,说是一定要看好她,现在可不同以往了……”
“咋?咋不同以往了?她疯都疯了,还怕个啥!”
“你附耳过来……”
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窦琼华有些听不清了。她不敢发出响动,只得猫着身子凑到门边努力听外面的动静。
“不喝了不喝了,睡吧!”刚刚执意要喝的人突然改了口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屋子里走去,似乎打定注意睡觉了。
窦琼华直觉有什么事儿发生了,而且还一定跟她有关才对。她躺回床上,暗自琢磨怎么样才能知晓两人口中的“秘密”。
春喜在一旁拾着东西,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便笑着侧头回道:“等你和老爷成婚了便可以经常来住了。”
成婚?若不是春喜提醒,阿媛都快忘记了他和陆斐的婚期就在这个月月末了。她背对着春喜,仰头看头顶飞过的鸟儿,嘴角悄悄上扬。
陆斐公事缠身不能亲自来接阿媛下山,便派来了许秋。
许秋靠好了马车,一转头发现有两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见过侧妃娘娘。”许秋道。
“你下去吧,我有点儿事想单独吩咐他。”陈绣珍
阿媛 分卷阅读102
微微侧头,对着自己的婢女说道。
“是,奴婢遵命。”
见婢女走远,许秋便抱拳问道:“不知侧妃娘娘有何吩咐?”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多礼吗?”陈绣珍笑了起来,面色和善,“看你紧张的,我不过是想和同乡随便聊聊而已。”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若侧妃娘娘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告退了。”许秋道。
“他无情,你也无情?”陈绣珍嘴角挑起,似有一抹嘲讽的笑意在其中。
“侧妃娘娘的话,许秋不懂。”
“装不懂吧?”陈绣珍轻笑一声,抖了抖腕间的玉镯,“自我入了王府以来,你家主子就没正眼瞧过我,可是打心底觉得我俗气?”
“男女有别,主子大概也是为着侧妃娘娘的清誉着想。”许秋道。
她的眉毛高高挑起,似乎不肯相信。
“就当做如此吧。”她淡淡一笑,眉间带着嘲讽,“反正今生我和他也无其他可能了,他看不看我又当如何?”
许秋心里暗忖:话虽这样说,可你此时把我拦在这里又是怎么讲呢?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给你主子带句话……如果他不想被天下人嘲笑的话,他最好取消和赵媛的婚约。”说到此处,陈绣珍的语气冷淡了下来,里面似乎裹着风霜,透着些寒冷。
……
大门被打开,春喜见着许秋进来,上前道:“早就听到响动了,怎么这会儿才进来?”
“门口碰着一熟人,聊了两句。”许秋答道。
“熟人?男的女的”春喜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男的。”
春喜点了点头,道:“东西都拾好了,可以搬上马车了。”
“好。”
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倒是堆了一马车,连人都差点儿坐不下了。
“要不我再去喊辆马车上来?”许秋道。
“没事儿,挤挤就行了,不必如此麻烦。”阿媛一挥手,率先登上了马车。
春喜瞧了一眼里面,身子一歪,坐在了车辕上。
“你不坐进去?”许秋坐上另一头,挥着鞭子赶车。
“不了,多一个就挤着小姐了。”春喜摇头。
许秋不做他想,他点了点头,道:“也好,外面凉快……坐稳咯!”
“驾!”
下山的路很是畅通,直到进了城门后才有些拥堵了起来。
阿媛掀开车帘子的一角悄悄往外看去,只见人潮涌动,且多是往一个方向在移动。
“前面是有什么热闹的事儿吗?”阿媛开口问外面的许秋。
“看这人群的方向是往菜市口,估计那里有犯人要被执行死刑。”许秋答道。
一听这话,春喜便不自觉地动了动脖子,感觉有些怪冷的。
阿媛放下帘子摇了摇头,这种热闹也要凑,她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换做是她躲都躲不及。
马车在人群中有些难以前进,走了一刻钟还未走出这条街,且看起来还有越来越堵的趋势。
“前面是有什么热闹啊?”外面有人问道。
阿媛听着,默默的答道:杀人的热闹。
“老哥你这是才从外地赶回来?哎,菜市口有犯人要被杀头了,听说还是个女的!”
“女的?她犯了什么罪?”
“听说是下毒,还是给什么贵人下毒……”
旁边有人补充道:“是陆大司马的未婚妻。”
“哦,对对对!”
原本心不在焉的阿媛一下子就集中了注意力,她一下掀开了帘子,问外面的人:“劳驾问一句,你刚刚说是给谁下毒?”
“大司马未过门的妻子,据说中毒不轻呢,也不知道救没救回来。”说着这话的人跟在马车的旁边,一边走一边说道。
阿媛有些慌神,他们说的是……小乐?
“许秋,停车!”阿媛掀开帘子喊道。
许秋自然也听到了旁边的人说的话,本以为可以瞒过去,没想到还是被阿媛听出来了。
“吁”
阿媛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她说:“你先把车赶回去吧,我去看一眼就走。”
春喜立马跳下马车:“小姐,我陪你。”
阿媛点了点头,拉了她一把,两人一道挤进了人群里。
日头渐渐大了起来,穿梭在人群中也是极为闷热难受的,阿媛她们算是晚到的那一批,走到菜市口的时候行刑已经结束,尸体刚刚被装殓好运走了,只留下一地的鲜红。
“小姐……”春喜满头大汗却顾不上擦,她担忧的看着阿媛,担心她有些承受不住。
阿媛抬手握住了一旁走过的一个阿婆的胳膊,问道:“刚刚被行刑的姑娘,可是圆脸大眼睛?”
“哎哟,好可惜的姑娘,长得周周正正的,这下子全没有了!”阿婆没有怪她粗鲁,反而叹着气惋惜起来,“这人呐,就怕当了坏人,你看这……齐头整脸的一个姑娘,若是不犯律法,恐怕提亲的人得把她家门槛踏平喏!”
阿媛松开手,脸色有些发白:“阿婆说得是,这人活一世就怕犯傻……”
“正是这个理儿!这日头毒,我得赶紧回去了,两位也回家吧,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了!”阿婆说道。
“阿婆慢走。”
街口的人稀稀拉拉地走完,日头毒辣,没几个人敢站在这里顶着晒,何况还是个才死过人的地方。
阿媛抬腿往前走去,打扫刑场的衙役见着她来,赶紧大喊:“你俩别往前来了,小心脏了你们的鞋子!”
“这位小哥,我想问一句,刚刚那……尸体运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媛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干涩。
“还能往哪儿?乱葬岗呗!”衙役随口回答道。
“她没有亲人过来吗?”
“哪有什么亲人,就算是有,她犯了这样的罪人家躲她还来不及呢,还往上凑?对了,你是什么人啊,问这些做什么啊?”衙役打量了她两下,看她又很面善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
阿媛转头找春喜:“钱袋呢?给我一下。”
春喜赶忙解下钱袋,递给阿媛。
阿媛扯开带子,从里面拿了五两银子递出去:“劳驾小哥,用这点儿银子给她置办个棺材立个碑吧。”
衙役愣了,这是哪里来的冤大头?
阿媛从钱袋子里面又掏了二两银子一起递上去:“这些钱就给兄弟们喝酒吧,不多,别嫌弃。”
白花花的银子让衙役立马反应过来了,他扔下笤帚上前接过银子:“好说好说,都是做好事儿,哪还能要你银子呢!”
“辛苦了,替她选块好地方吧。”阿媛笑着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追兄弟们去,拿这钱给那位姑娘置办棺木立个碑,也希望她早日投胎转世!”衙役乐呵着说道。
阿媛 分卷阅读103
“谢谢。”阿媛点头,目送他欢天喜地的离去。
春喜知道,阿媛心里是难受的。钱是她攒了很久的钱,虽说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在乎钱财了,但那些钱的意义终究不一样,她能掏出来给小乐买棺材立碑,更多的是跨过了那层心里的门槛。
“小姐,若是早来一步,你会不会……”
“喊刀下留人?”她迎着烈日,眯着眼带着笑意回头。
春喜:“……”她挠了挠头,都怪她听说书的听多了,不说小姐会不会这样做,即便这样做了也是干扰法场,这可是会被问罪的。
“其实……我庆幸我们来迟了一步,这样我就可以不必面对她了。”阿媛说道。
“是她对不起小姐你,你怎么还不好面对她呢?”春喜哼了一声,至今还忘不了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场景。
阿媛摇了摇头,她并非是这个意思。从郡王府到一起被卖入大司马府,她和小乐是有过真感情的,而感情这个东西,岂是可以因为爱或恨而互相抵消的?留念是留念,但无法原谅也是真的。
“走吧,回去吃午饭了。”阿媛拍了拍春喜的肩膀,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好,奴婢肚子也饿了……”
“走,回家。”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烈日炎炎里渐渐朝着热闹的街市走去,而在街的那一头,是她们熟悉的小院。
人都是要成长的,而成长意味着撕裂以前的自己。以前的阿媛固执单纯,一头往前冲,才不在乎前方是悬崖还是河流,一腔孤勇。如今的阿媛,依旧固执却不再偏执,不再单纯,或者说是不像以前那么笃信人性是善的单纯。她知道自己要加快速度成长起来,要学会分辨哪些是可以原谅的恶而哪些是值得回报的善,若不如此,她可能有一天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可能搭上一个陆斐。
“陆斐?”
等在小院门口的那个清俊挺拔的身影,可不就是陆斐?
“回来啦。”他说着,伸出手向她递来。
她提着裙子上了台阶,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朝他一笑:“等我吃饭?”
“嗯。”
他什么都没有多问,牵着她往小院深处走去,那里有冰镇好的西瓜和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他们。
第62章成婚
这天傍晚,阿媛与春喜在院子里乘凉,陆斐和许秋在书房处理公事。
许秋将在山上之时他与陈绣珍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陆斐听得直皱眉头。
“你还回去了吗?”陆斐眯起眼,目光暗含威胁,“你最好还回去了。”
许秋有些发窘,他当时的回答实在是太冲了,还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
“……属下当时回她,别说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了,只要主子乐意,为了阿媛小姐与天下人作对都不在话下。”
虽然他知道主子非阿媛不可,但这样的话仍旧显得有些托大了,现在想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是怎么回事,竟然就这样替主子回了。
许秋尴尬地看着陆斐,此时再听自己这番话连他都忍不住撇过头......这跟小孩子之间斗嘴骂人带上人家十八代祖宗有什么区别啊,都是憋不住气啊!。
“还不错。”陆斐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溢出了喉咙,听起来爽朗又快意,“甚好,比你以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要让我满意。”
许秋瞪大眼睛:是、是吗……那他以前得做的多不受主子待见?
“陈绣珍,呵”陆斐轻笑了一声,鄙夷之意尽显。这个他从未认可的表妹,六年前插在他们之间不算,六年后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简直不可理喻。
陈绣珍自以为一番良苦用心的劝告,被陆斐弃如敝屣,听完就抛到脑后了。而从头到尾阿媛都不知道这件事,许秋没说,陆斐更不会说,这些对她完全没有帮助的话,谁也不会在她面前吐露。她只需要做一个乖巧的新娘,等着吉时一到,坐上他的花轿便可。
……
西山脚下的小村庄里,窦琼华虽然仍旧在扮演一个疯子,但她却表现得越来越急切,越老越坐立难安了。
惠妃怀孕了,她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
这里山高路远,京城里的消息过了很久才会传到这个小村庄里来,若不是她又装疯卖傻地跑到集市上去,估计等惠妃的孩子出生了她才知道。
“她若生了儿子,那我的茁儿怎么办……”她披头散发原地转圈,兀自咕哝着。
“不行,绝不行……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能让我的儿子也空欢喜一场……”
“怎么办,怎么办……”
“咚咚咚”此时,外面的大门被敲响,她身躯一震,立马像发了疯病一样躲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看守他的人轻笑了一声:“疯子……”
说完,他走上前开了院门。
窦琼华趴在窗户的缝隙上,小心翼翼地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进来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拿出了一件东西在看守她的人面前晃了晃,接着后者就点头哈腰地将两人请了进来。
“就在里面呢,看得死死的……”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这是上面的意思?”
窦琼华听得不仔细,她心里想着这事儿断然跟她有关系,她一咬牙,装疯卖傻地冲了出去。
“谁!谁要抢我儿子!”
外面的人被她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看守她的人立刻火冒三丈想拿鞭子抽她,其中一人拦住了他,道:“算了,她已经疯了。”
“这恶婆娘,忒折磨人了,以后二位要是被她惹气着了就拿这鞭子抽她,看她还敢不敢乱来!”
窦琼华嘻嘻嘻地笑着,她转到他们的身边去,伸手推了一把其中一个陌生人,然后笑着跑开,似乎是在等他来追她。
“嘿,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这两位是谁吗!”
窦琼华笑着跑到了磨子前,一边笑一边推磨,似乎完全不在意。
“既然二位来了,那我们就奉命回去了。”看守的人也看腻了,巴不得有人来替代他们。
“请便。”换来的人似乎很寡言少语,抬手让出门口的通道。
原来看守的人本不想立马就离开的,但被这样一说,他好像不立时离开也不对,便赶紧回屋拾了包袱,简短地做了个告别就拔腿离开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往村口走,庆幸自己摆脱了这个麻烦,正高兴得要去镇上喝两杯。
“咚”
两道木棍敲击后脑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身子一僵然后一软,缓缓倒下。
“埋了?”
“埋什么埋,关起来。”
蒙着面的两人手脚麻利地处理掉现场,村口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老头子,我刚刚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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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儿了!”住在一旁土屋的老婆婆大声喊道,“你听到了吗?”
“你耳朵恁么背,你能听到啥?”坐在院子里编竹筐的老头子粗声粗气地回答道。
“也是……”老婆婆拎着潲水桶往外走去,怀疑自己听错了。
背靠着土墙,其中一个蒙面人松了一口气,提溜着怀里的人,匆匆跟上前面的人的步伐。
.......
婚期逼近,阿媛终于生出了一些待嫁之心,忐忑不安,整日里转来转去,有点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往哪边跑都被烫得一脚燎泡。
偏偏陆斐又领了皇差,圣上命他负责整编西郊大营,近来忙得不见人影。
故而成婚之前的日子两人根本无暇见面,偶尔他来也是匆匆被人喊走,连杯热茶都没有喝完。
一晃,这便到了婚礼的前夜,小院披红挂绿,一片喜色。大司马府的府兵也到位了,将小院围得滴水不漏,别说抢新娘子了,就是接近新娘子都不太可能。
春喜早早地便伺候阿媛洗漱完,送她上床,想让她多休息休息,明天能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但阿媛显然辜负了她的好意,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和陆斐的点点滴滴,刺激得她一刻也不能平静下来。
“呼……”她平躺在床上,舒展出胸口的热气,逼迫自己早些入眠。
“小姐,可是口渴了?”外间的春喜听到了声音,上前问道。
阿媛侧身翻起来,道:“有凉茶吗?来一杯。”
凉茶没有,刚刚兑好的蜂蜜梅子水倒是有一杯。
“小姐,喝完早些睡吧。”春喜道。
阿媛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心里的那股燥热有些被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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