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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陆老太爷有些不爽,他道:“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就这样一个家世单薄的女子也能跨进我们陆家的门,真是……”
“呵!人家好歹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之前不还有一个娼妓也光明正大的被老爷领进来了吗?”太夫人出言讽刺。
陆老太爷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拍桌而起:“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怎么,要休了我?”太夫人挑眉,毫不胆怯的回视。
休妻?陆老太爷自然是敢的,他这把年纪若是闹出休妻的丑闻,别说陆斐会活剥了他,恐怕整个长安城都会笑话他们陆家。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厅内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老爷和新夫人到了!”门外,小厮大声地通报道。
太夫人回目光,端正坐好,陆老太爷也借坡下驴,坐回了原处。
陆斐和阿媛走进来,并没有感受到之前的剑拔弩张,两人一齐向两位长辈磕头敬茶,气氛一时又温馨了起来。
“喝了这杯茶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以后操持家里抚育后代,就是你的责任了。”太夫人接过阿媛的茶,笑着说道。
阿媛微微低头:“媳妇儿还有很多不懂,请娘以后不要嫌我笨,多多教我。”
太夫人一挑眉:“好,笨不怕,肯学总是能长进的。”
说完,她喝了阿媛敬来的茶,算是正是认了这个儿媳妇了。
“这是咱们陆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今天就交给你了。”太夫人退下腕间的一只玉镯,握着阿媛的手帮她戴上。
“谢谢娘。”
“以后多为咱们陆家开枝散叶就算对得起它了。”
“嗯。”阿媛小声应道。
旁边的丫环递上来第二杯茶,阿媛端起来敬给陆老太爷。
有陆斐在旁边镇场,陆老太爷并不敢说一些对阿媛不利的话,痛快地喝了茶,给了一个大红包就算了事。
陆家的祖宗牌位还没来得及迁到长安来,所以也就去祭拜先祖这一项了,太夫人的原话是待日后回了青松府再补上便是。虽然阿媛身世不显,但毕竟是圣旨下的赐婚事,同样值得陆家祖先快慰一把。
“今天你就在家跟母亲熟悉府内事务,明日我再带你进宫谢恩。”陆斐道。
“嗯。”
“怎么,看起来有些难过啊。”陆斐伸手揪她的脸,“嫁给我很委屈?”
本是开玩笑的话,结果她却一头扎进了他的胸膛,吓他一跳。
“怎么了?不想去?”他关切的问道。
“昨天他也来了……这样算起来,我成婚也是有爹爹在场的,对吧?”她抱着他的腰,偏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低落。
陆斐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去回答。
小可怜,他的小可怜。
“咱们不稀罕。”他说,“不过就是给了你一段血脉的人,要是你不高兴咱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懊悔去。这么好的女儿,才不让他们捡便宜。”
“扑哧”她眼角还挂着泪,却一下子笑出声来。
傻瓜陆斐,你以为你珍视我,所以天底下所有人都同你一般心情吗?
“好了,不哭了,成婚后第一天就让你流眼泪,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丈夫太不尽职?”他伸手替她拭去泪水。
“你就是不心疼我。”她撅起嘴,得寸进尺。
“嗯?”他微微发出一丝类似于恐吓的声音。
“你要是心疼我今晚就去睡书房。”她抬起袖子擦眼睛,悄悄在缝隙里看他。
陆斐:“……”
“怎么样?”她稍稍移开袖子,偏头看他。
“你说得对,我完全不心疼你。”他严肃地点了点头,“所以咱们今晚继续吧。”
阿媛:“……”
第65章诰命
次日一早,陆斐便携妻进宫谢恩。
“大司马和夫人请稍等,圣上正从养德宫过来,两位请进里面喝杯茶吧。”高内侍的小徒弟负责接待两人,脸上挂满了笑意,唯恐有失周到。
“多谢。”陆斐点了点头,带着阿媛进侧间的茶室等候。
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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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完,刘曜终于到了。许是因为皇室即将有新生儿诞生,他看起来春风满面,对待陆斐和阿媛的态度也是亲和有加。
“子明的终身大事总算是解决了,朕心甚慰啊。”
“蒙圣上隆恩,臣感激不尽,惟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刘曜大笑:“你倒是高兴了,这长安城里的女子们可伤透了心了。就连朕的和善,也跑来跟朕撒了一顿泼,让朕头疼得很。”
阿媛默默地垂下头,作为抱得美男归的人,她只有低调低调再低调。
“陛下说笑了,臣待公主一向只有尊敬之情,并无其他。”
刘曜挑眉,扫了一眼旁边的阿媛,道:“你这是担心夫人多想,还是觉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
伴君如伴虎,不过瞬息,气氛就为之一变。圣上的公主,看不上她不就是看不上皇室?
“臣与内子能走到今日,其中的艰辛陛下最清楚不过了。臣愿为陛下的江山赴汤蹈火,为陛下鞠躬尽瘁,但这卧榻之侧,臣只认臣的妻子赵氏。”陆斐双手一拱面朝刘曜,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阿媛……很没出息地逼回眼眶里的热泪,太突然了,她没想到他会在圣上面前这样剖白。
刘曜哪里是真的跟陆斐生气呢,只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如一个乡野出生的女子,他心里未有些不平,故而气一气陆斐罢了。此时听了陆斐的话,刘曜倒有些汗颜了,他是君王,不是媒婆,一个得力的臣子比一个公主的夫婿于江山有用得多,他计较这些未太小肚鸡肠了些。
“朕知子明的心意,朕不过是随口打趣两句,子明不必放在心上。”
刘曜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媛,觉得刚刚自己的话对她实在有些不公,她看起来也是个好姑娘啊。
思来想去,刘曜决定对自己刚刚的失言补救一番,于是……
春喜捧着一品诰命的衣裳,颤抖不已:“所以,夫人的一品诰命就是这样得来的……”
阿媛也还在云端飘着呢,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她至今还没能消化下去。
“嗯,就是这样,都起来放箱笼里去吧。”阿媛点了点头,努力维持住了主母的风范。
春喜一脸谨慎地捧着衣裳和诏书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捧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呢。
而对于陆太夫人来说,这的确是宝贝。
“阿媛的命也太好了……”陆太夫人忍不住感叹道。因为是陆斐的母亲,所以她是早在长安城以前就被封为一品诰命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阿媛同样有这样的福气。
大臣的家眷会根据他们的官职而被受封不同的诰命等级,而封不封,封到哪个位置,这倒没有硬性标准,全凭圣上高兴罢了。
阿媛得了诰命,一方面是陆斐在圣上面前得脸,另一方面也是圣上在给她加重身份,让她这个孤女不至于在这个高门府邸遍地的长安城太过无依无靠。这是陆太夫人的猜想,很合情合理,并不知道他们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圣上爱重你夫君,所以才有了你这个诰命,你要更加用心为他分忧才是啊。”陆太夫人拎来阿媛,殷切交道。
“是,儿媳明白。”阿媛认真地点头。
陆太夫人指了指一边的账册,道:“掌家之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你从未接触过这些,如今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学吧。”
半个人一般高的账册摞在那里,阿媛看直了眼,却不敢开口拒绝。
晚上,陆斐在大桌处理公文,阿媛在一边的小桌看账册,两人面前皆放着一杯浓茶提神醒脑。
陆斐伸手端一旁的茶杯,无意间瞥到一旁的她,发现她又在用毛笔戳自己的脑袋,表情带着苦恼之色,一看又是被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顾自己还有一大堆公文还没有看完,开口救她于水火之中:“拿过来给我瞧瞧。”
阿媛摆了这架势摆了许久,一听他终于注意到了,立马心安理得地捧起账本跑到他面前去。
“这里,看不明白。”阿媛伸出手指,戳了戳页面。
陆斐现在虽领了武职,但他可是进士出身,若魏哀帝没有那么快驾崩,说不定他当年也能摘个状元榜眼什么的名头当当。文人出身,又有领军打仗的天分,这让陆斐在文官和武官中间左右逢源,不必陷入文官懦弱武官莽撞的偏见当中。
故而,对于这个一个天资聪颖的人来说,看个账本完全是端起茶杯喝水,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阿媛得他一顿点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喜滋滋地捧着账本回去坐好。
“你不用这么快学会这些,慢慢来,母亲那里我去说。”陆斐看她眼下泛青却依旧勤奋钻研,有些心疼了。
阿媛摆头:“我能早点儿为婆婆分担一些也好,以前不知道,现在一接触才发现原来光是连账簿都有这么多学问,真是辛苦婆婆了。”
她摆出了一副好学的模样,陆斐自然不会脱她的后腿,任她去了。
只是,人的力是有限的,她过多的将力放在学习账册上之后,对床笫之间的事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啊……嗯……”
床帐里,两道身影起伏,香汗淋漓。
开了荤的和尚还能做回和尚吗?显然不能。
阿媛自觉自己好辛苦,又要满足婆婆对她的要求,又要满足丈夫对她的要求,好难啊……
“陆斐,别来了……”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
陆斐贴着她的身子,鼻尖全是她的体香,像是花粉之于蜜蜂,有着不可抵抗的魔力。
“最后一次……”他拎起她的腿,用最温柔的话语行着最粗暴的事情。
“唔”阿媛眼前一白,感觉整片星空都被移到了她的眼前。
那种感觉,到了极致……难以忘怀。
养德宫这边,得知圣上封了赵氏一品诰命,惠妃连晚饭都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娘娘,为了肚子里的皇子,你多少吃点儿吧。”绿芙殷殷劝道。
原本她怀孕的岁数就不小了,还碰上如此炎热的夏天,惠妃的胃口一日一日弱了下去,人也清减了许多。
“把这些都撤下去,熬碗好可化的粥来吧。”惠妃道。
绿芙叹气,遵命行事。
只是饭菜还未来得及撤下,刘曜就来了。他最近来得勤,宫人们见着他都不意外,行了礼后,便各忙格的去了。
“这是怎么了?又用不下晚膳了?”看着这一桌子未动的饭菜,刘曜皱眉上前。
惠妃苦笑:“这一胎怀相不好,御医也嘱咐臣妾不要吃得太好,以生产艰难,如今没有胃口正好了。”
“胡说。”刘曜走过来,扶着她起身,“孕妇哪里能不吃饭,朕




阿媛 分卷阅读109
陪着你,咱们一起用膳。”
惠妃微微一笑,不好拒绝。
刘曜亲手为她盛了一碗汤,笑着道:“你生茁儿的时候朕没有好生陪过你,如今正好补上。”
“陛下那时公务繁忙,臣妾知道的。”惠妃温柔一笑。
刘曜将汤碗放在她面前,道:“不知道这胎是个公主还是皇子,看这还在肚子里就把你折腾得不轻了,生出来朕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惠妃拿起勺子舀汤喝,听着刘曜一口一个“你怀茁儿”的时候这样的话,她心里是苦涩的。
“朕倒是希望是个公主。”刘曜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起来。
“陛下喜欢女孩儿?”惠妃放在汤勺,擦了擦嘴。
“爱妃可见过大司马的夫人?”刘曜挑眉。
惠妃神色自若:“见过,很和善的姑娘。”
“看她的容貌,爱妃就没有想到什么吗?”刘曜嘴角勾起。
惠妃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了,她重新握紧了汤勺,搅了搅碗里的汤:“陛下也觉得她与臣妾长得有几分相像?”
“岂止是几分,朕有时候想,若是你给朕生个公主,或许就是她那般模样呢。”刘曜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奇妙。
“叮”
汤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这般说来,倒让臣妾也开始期待生一个公主了,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和陆夫人相似?”惠妃放下汤勺,嘴角溢出了一抹微笑。
刘曜一笑,双手撑在膝上,道:“朕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要是朕的公主真嫁给了子明,朕倒是不知道如何当这个岳父了!”
闻此言,惠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几乎就要隐去。
那个生下来就被她抛弃的孩子,原来她是有机会得到她父皇的宠爱的。这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夜色还未到来,天就已经阴沉下来了,乌云密布,天空飘起了小雨,雾蒙蒙的一片。
阿媛趴在床榻上看账本,脚丫子时不时地晃动几下,悠然自得。听到外面的雨声,她撑起脑袋看向窗外。
“怎么了?”陆斐沐浴出来,见她一副伸头伸脑的样子,有些可爱。
“夏天的雨不应该是噼里啪啦的吗?这种小雨倒像是春天才有的……”她摇晃着脑袋,像是学堂里的夫子,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陆斐坐过去,将干爽的巾子扔给她。
阿媛翻身起来,跪在床边给他擦头发,笑眯眯地问:“陆老爷,舒不舒服啊?”
“嗯。”陆斐闭着眼,这应该是他第二享受的时候了,第一是什么自不必多说。
阿媛哼了一声,低头擦着他的头发,发现他的头发竟然比自己还要黑亮,有些不爽,她“不经意”地粗鲁地薅了几下,妄图搞破坏。
“做什么呢?”他睁开眼。
“没……力道大了?那我轻点儿。”敢做不敢当的人缩了缩脖子,放轻了手里的动作。
陆斐重新闭上眼,嘴角稍稍扬起。掩耳盗铃这样的事情,她是怎么也做不够是吧?
同样的雨夜,那边的陆府温情无限,这边的大皇子宫里可谓是阴沉一片。
“这是谁送进来的?”刘茁捏着手里的信纸,整个人阴鸷得可怕。
“奴才不知。”他身后,王德垂下了脑袋。
“查,立马给孤查清楚,今日都有谁进过孤的书房!”大皇子一甩手,信纸飞入了香炉中,顿时化为了一片灰烬。
“是,奴才这就去。”王德低头,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个礼就匆匆出门了,想必也是担心待在这屋子里太久会引火烧身。
刘茁背着手面向窗外,双手握成拳头,送来的信纸上详细描写了当年发生之事……而在这世上,除了惠妃与她,知道他身世的便是当年“狸猫换太子”这出戏里的“太子”了,那个人……
“你以为你嫁给陆斐就躲得过了?”刘茁嘴角上挑,眼底是一片刺骨的冷意。
第66章皇子
这个夏天似乎出奇的热,尤其对于阿媛这样不耐热的人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整日泡在放了冰的屋子里,连到院子里去转一圈都觉得暑热难耐。
这样的天气,对于身怀六甲的孕妇来说更是考验。而今日,一贯不理事的太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亲自带着太医来探望惠妃了。
“臣妾身子笨重不能起身见礼,还望母后见谅。”惠妃坐在床上,穿着一层薄薄的衣裳,照样热得额头沁出了汗水。
“好生躺着吧,身子要紧。”太后常年念佛,一脸的和善模样,她坐在惠妃的床前,面色温和的道,“知道你最近身子有些不好,哀家特地请了徐太医来帮你瞧瞧。”
宫里的太医虽然都是为皇家效力,但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各人有各人要效忠的主子,比如这位徐太医,他就是常年给太后瞧病的,算得上是太后御用了。
虽然每日都有太医来请脉,但太后的心意惠妃自然不会轻拂,她笑了笑,道:“多谢母后惦记,那就麻烦徐太医了。”
“娘娘客气了。”徐太医上前,摆好腕枕请惠妃搭上手腕,然后认真地把起脉来。
皇室的子嗣不丰,太后也是颇为担忧的,惠妃这一胎虽然来得迟,但总算让她老人家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故而请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徐真来为她诊脉。
诊脉完毕,徐真回手,道:“惠妃娘娘的身子有些虚弱,兴许是苦夏的缘故,娘娘是否胃口不佳?”
“是,近来每每到用膳之时本宫便有些难以下咽。”惠妃答道。
“胎儿在母体当中汲取的是母亲的营养,娘娘身子虚弱对胎儿来说也并非是一件好事,还请娘娘为了腹中的皇子,多吃几口。”徐真说道。
太后侧头,打量惠妃的神色。以往光鲜亮丽的美人儿似乎有些憔悴起来,虽然肚子大了起来,但四肢仍旧纤细,不看肚子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怀孕了的妇人。
“哀家知道女人怀孕了之后胃口会变得古怪,但为了孩子你总得勉强自己多吃一些,不然孩子生下来也受罪。”太后温和相劝。
惠妃点头:“母后说的臣妾明白。”
“你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跟皇后说,她若是办不到就跟哀家说,你现在的情况特殊,可别委屈了自己。”太后拉着她的手说道。
听到这里,惠妃终于扬起了唇,微微颔首:“多谢母后关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臣妾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就对了。你好生养着吧,哀家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臣妾恭送太后。”惠妃坐在床上,身子微微向外,作出恭敬相送的姿态。
一跨出养德宫的门,太后便坐上了步撵,徐太医走在她的身侧。




阿媛 分卷阅读110
“如何?”太后身子歪向一边,低声问旁边的人。
“惠妃娘娘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皇子。”徐太医铁口直断。
众人皆知徐太医是妇科圣手,所以能得太后重用。可很少为人知的是他还有一项善断孕妇腹中胎儿性别的本事,这便是今日太后带他来为惠妃诊脉的缘故了。
“当真?”太后先是一喜,而后又狐疑地看向他,“这次不会错了吧?当年你可是诊错了一次了……”
提起当年,徐真也有些不解,明明是女孩儿怎么生出来的是男孩儿呢?难不成真是他当年功力不够的缘故?
“这次定不会错。”徐真一想到当年便想一雪前耻,在别人身上准的本领怎么就到惠妃身上失效了呢?同样是惠妃,徐真决不允许自己再错第二次。
“若是这次再错,娘娘便将臣的头颅割下喂狗吧。”徐真一咬牙,立下了重誓。
太后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何况他就出错了一次,之后都是奇准无比的啊。
“好,哀家便再信你一次。”太后满腔欢喜,微微颔首。
……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奴婢亲耳所闻,绝无差错。”
皇后手中的花枝一下子被捏得紧紧的,她面色有些难以揣摩,整座寝殿都安静成一片,滴水可闻。
“又是皇子……”一声淡得如烟的声音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她的掌心被自己掐红,“老天可真眷顾她,本宫怎么就没有她这份儿福气呢?”
跪在地上的宫女便是皇后安插在太后身边的钉子了,原本只是随意下的一步棋,却不想这次得来这样重要的消息。
“这等好事儿也别让本宫一个人知道啊,有空也说给俞妃她们听听吧,都是姐妹,也好让大家一块儿替她高兴高兴啊。”皇后轻笑一声,玉指折断了花茎。
树大招风,宫里向来喜欢拜高踩低不假,可这些势利的女人同样有着很强的嫉妒心,那才是最置人于死地的武器。
在皇后的纵容之下,惠妃娘娘怀的是皇子的消息一下子就向蜜蜂传粉一样,传遍了整座皇宫。
别说与之利益相关的人了,就连刘曜也有些坐不住了。
“母后,朕怎么从未听说过徐太医有这等本事?”刘曜赶到了太后的宫里,热切的问道。
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仍旧不能俗的为子嗣操心。如果惠妃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对于他来说真是太好不过的喜讯了。
“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太后有些吃惊。
“母后先别管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徐太医的话是不是真的?”刘曜道。
太后点头承认:“十拿九稳。”
刘曜大喜:“朕终于又要有皇子了!”
太后虽然同样欢喜,可隐隐却有些不安。太过高调的事情,往往会遭受有心人的破坏。
“皇上,这件事你必须严厉彻查一番。”太后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了刘曜,“这宫里的孩子向来出生艰难,如今徐太医的断言又流传出去了,难有些人会起了歹心。”
“这件事,母后是在什么场合与徐太医沟通的?”刘曜欢喜过后,同样冷静了下来。
“养德宫外,当时除了伺候的宫人,就只有哀家和徐太医了。”太后道,“徐太医是可信之人,他定不会乱说,看来问题就出在哀家这些宫人当中了。”
刘曜道:“此事不劳母后心,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护惠妃母子平安。”
太后点头,心下松快了许多。
养德宫里,惠妃自然也得知自己怀了男胎的消息在宫里漫天飞,她如今力有些不济,并不想将为数不多的神花在和那些女人的斗争当中,她只想尽最大努力保住自己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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