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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姜行一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被祝尧说了好几次,最终心中越来越气,给顾西沉又发了条短信:“顾大投资人,你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
短信发出去后,过了片刻,顾西沉终于回了短信过来了:“抱歉,我时间很紧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退出乐队,祝你们接下来一帆风顺。”
姜行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再看了一遍,没看错。
他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扭头对祝尧说:“顾西沉他爹真是个心机man。”
祝尧:“……”
姜行把那条短信删除,心道,顾西沉他爹道行太浅,语气都学不好还敢冒充本尊。哼。渣渣。
但他心里却并不轻松,不管是谁发的,都不是个好事。顾西沉父亲要真拿到了他的手机,那看来革命已经失败了。
傅乘风做完家教工作回了学校,同姜行一行人去了食堂。姜行再三思量,心中总是惴惴,最终还是和俞宝容他们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怎么了?”
“我感觉顾西沉应该被人控制了,我要去救他。”姜行皱着眉,面色有些凝重。
“……我送你过去。”
*
接下来姜行和顾西沉算是彻底失联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姜行往他家蹲过几次,都没见着人。再跑去顾西沉班上一问,他同学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生病了请了一个月的假,问啥病也不知道。
姜行吓得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就怕顾西沉是个什么绝症,怕朋友们担心一声不吭地猫哪儿等死去了。
练歌儿还是在练,姜行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弄得那个方致远骂骂咧咧好几次,说:“不想练干脆和顾西沉一块儿退出得了。”
俞宝容说:“姜行,既然小沉明确地请了一个月的假,那肯定不是大事,你别太担心,联系不上肯定是他家里的缘故,大概不想让他和咱们有多少接触。”
俞宝容说的没错,顾西沉的确没什么大事儿。他在周四的时候回了电话,原来是和姜行约好的那天被关家里,他没辙只好怕窗户翻出去,摔了个面朝黄土屁朝天,然后没爬起来,两条腿给摔折了。
养病这几天还和他爸怄气呢,他爸那个铁石心肠的还说他胳膊没坏,可以继续练琴,气得他快原地爆炸。
“那个……我也确实要退出乐队了,虽然挺有意思的,但是我学小提琴都这么多年了,这会儿三心二意的也不像话,我已经把我全家都惹毛了,连我爷爷也不支持我。而且吧,嘿嘿,我爸给我联系了美国的一音乐学院,下学期就该过去了,我有个师姐就在那儿呢,我惦记她可惦记了好多年了……”
姜行心里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他还想到第一次和顾西沉说自己想法时他的那个热情劲儿,这么久以来,他想过好多次俩人同台演出的画面。
端午出去唱歌前一天晚上,姜行再次去了顾西沉家里,想去看看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也是想在正式公共演唱之前,再给顾西沉唱一遍。
这首曲子,后来经过俞宝容的大幅度改动,但起码最初的生命是顾西沉给的。
顾西沉已经不住学校旁边的那公寓了,回了城东富人区的高档小区里头,姜行刚下电梯往他家走了没多远,就听见顾西沉在和他爸吵着。
吵着要去看姜行他们演出,显然他爸没有那个闲心推个半身不遂的闹腾儿子去人挤人。
天歌广场在市中心,远远地就能瞧见耸立与中央的一块巨大的丰碑。俞宝容他们已经在那边开始准备了,周围已经开始聚集了不少的人。
在这边儿唱歌的青年不在少数,除了姜行他们,还有还几个乐队,个个一副不羁的流浪气质,也吸引了不少关注。
顾西沉舒舒服服地坐在轮椅上,摸了摸下巴,一咂嘴:“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上场,你说我坐着轮椅抱吉他,多身残志坚啊……”
陆添和白玉也过来捧场了,班上知道姜行搞乐队事儿的就他们俩。白玉听顾西沉这么一说,忽然眉头就皱起来了,目光沉沉,像在想什么东西。
陆添不经意一瞥,瞧他这样,心中咯噔一下,白玉这模样他多少也有些熟悉了,分明是“灵光一闪”、“歪点子突现”的征兆。
他脸一唬:“今儿可是姜行重要的日子,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丢人现眼。”
白玉脸也顿时一拉,不大高兴地说:“我怎么丢人现眼了。”
陆添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姜行却是完全没听见顾西沉在说什么,他现在紧张地腿都有点打颤了,推着轮椅的手不断地冒着汗,他想着感觉时间怎么就过这么快呢,感觉自己才冒了个芽,就一下子被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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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助长拉上了舞台。
傅乘风这天专程请了假,目光时不时地停留在身旁推着轮椅的少年身上,见他喉结动了又动,拼命地在吞口水,心中轻轻一叹,伸手拍了拍他背:“别紧张,你唱得很好。”
姜行郑重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把顾西沉推到最前面,然后大步走到俞宝容他们身旁,四周顿时发出了一阵窃笑声,看到一个个都像自己看来,姜行这才发现自己同手同脚了,一下子窘迫得快钻到地缝儿里。
☆、58
上午十点准时开始,现在还差十分钟,姜行脑中过了两遍歌词,反反复复地深呼吸,心想还好自己这次不用弹吉他,否则他手都哆嗦成这样了,不知道琴弦都拨不拨得准。
祝尧走到身旁,微微皱了皱眉:“别想其他有的没的,必须做到真正的专心投入。”
姜行虽然平时有点怵他,但此刻心中也微微一暖,好歹他也能和自己说上几句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
还差五分钟的时候,他们已经各自站好,姜行站在最前面,看着傅乘风,悄悄地再一次深呼吸。他看见傅乘风抿着嘴在对自己微笑,心中稍稍安定。
姜行略一定神,娓娓唱来,两句过后,音乐随之走起。
这么久的日子,一直唱着同一首歌,那音调那语句仿佛是无意识地流淌而出,真正投入之后,姜行慢慢放松下来,安心地把控着节奏。
广场上渐渐地围拢起更多的人,不远处的摇滚之声震人心魄,而这边安安静静的曲子却也让人驻足停留。
姜行目光一直望着不远处静静看着他的傅乘风,然而这时,人群中一阵嘈杂的不满声,几人嘻嘻哈哈从后排挤到前排
“哈,这不是姜行么。”有些不屑的声音从那人中传来,“想当明星啦!”那是姜行初中时爱戏耍他的高年级学生,姜行心中微微一晃,但随即安定。
然而,随后又有一人从人群中挤上前,那人神情玩味,与姜行一对视之后,便脸露奇怪笑容地看了眼一旁的傅乘风。
贺伟航。
姜行双唇略一哆嗦,口中的调子就不受控制地脱离了轨道。他猛然惊醒,心中惶惶,这时左侧的俞宝容神色不变,接过他的那一部分,继续唱着。
这一段以前姜行就容易走调,后来练得多了,基本没有出现走调情况,这才放心让他一人负责,这时候他心神微微一摇摆,就又不由自主地唱回了原来的错误调子。
但好在俞宝容反应迅速,救场得不留痕迹。姜行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心有余悸之下,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但他连忙调整心态,刻意忽略贺伟航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接着又唱了下去。
这之后,每到这一句时,俞宝容都会替他带上一带,但尽管多加克制,但姜行心中已经无法定神,贺伟航嘴角一直勾着玩味的笑容,眼中露出一次赤裸的调戏意味,小时候的被骚扰经历,那天在卫生间的不好回忆,都让姜行心中不适。
傅乘风原本目光一直看着姜行,忽见他脸色有些不对,顺着他目光看去,见到那穿着背心的青年后,目光瞬间一沉。
他心中顿时如同扎了根刺,但面上并未表露,只是若无其事地往贺伟航那侧偏了偏,挡住了对方视线。
然后给了姜行一个安心的笑容。姜行的声音里微微有了一丝颤意,他忙让自己只注视着傅乘风,却在唱到一半时,声音戛然而止。
姜行猛地瞳孔一缩。他看见贺伟航的手臂搭上了傅乘风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俞宝容几人眉头一皱,这时候音乐还在继续,俞宝容这次却并没有救场。
姜行心中一片慌乱,他努力地让自己定下心,拼了命地去想歌词,这歌词明明就是自己写的,昨晚还复习了一遍又一遍,可这时候像是受到了惊吓的蜗牛,缩在脑壳里怎么都揪不出来。
看着呆愣在前面的姜行,顾西沉在轮椅上急得抓耳挠腮,非常幽怨地瞪了一眼那边不愿接声的俞宝容,这个俞宝容刚刚不是带高音带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冷眼旁观了。
白玉正要拿下自己书包,陆添便先他一步拉开了拉链,拿出了他那本“记录本”,刷刷开始写了个巨大的“晚”字。
姜行急得额上冒汗,看着人群中黑压压一片,时不时有指指点点,再看到贺伟航一脸玩味,大脑却更是空白了。
这时,只见傅乘风胳膊肘一别,以一种强硬却不张扬的动作,硬生生地将贺伟航推离肩头,、手上比了几个手势。那一刻姜行福至心灵那是他们曾经讨论过的,提示语。
……
姜行看着那人沉静如水的双眸,修长白皙的手,心里忽地就安静了,四周嘈杂、善意恶意、欣赏嘲笑都通通如潮水一般褪去
结束了最后的歌声。
☆、59
“对不起,我刚刚……”
姜行正想帮忙拾东西,方致远打断他说:“不用拾,接下来继续。”
“那我这次肯定不会忘词了。”姜行有些歉意地说:“刚刚看见一个敌人……”
“不用,我看你今天状态也不太好,接下来你休息休息吧,我们不唱这首了。”
方致远满不在意地说着,从背包翻出一叠纸,“容哥,咱们也先休息半个小时吧,这几首都有两个月没唱了,我得找找感觉。”
俞宝容点点头,对姜行说:“你想听就留下听吧,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
姜行一怔,想说咱们不是一个团队么,他的目光晃到那叠纸上,是俞宝容他们以前写的歌。
“我没什么事,我等你们吧,过会儿正好一块儿去吃饭庆祝。”
“又不是第一次唱了,不过是练练手的,庆祝什么呀。”方致远轻嗤一声:“我过会儿去面馆子凑合一顿,容哥阿尧你们呢?”
姜行不由得握紧了双拳,硬生生地把“这是我第一次唱”淹死在肚子里,他有些难受地回头去寻找傅乘风的身影,人群中却再也看不见他,只看到陆添他们在对自己招手。
祝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方致远走过来搭上他肩膀,有些不大高兴地说:“希望这小子能自觉点,我真不想唱这种娘唧唧的歌儿,一点都不带劲。”
看到姜行走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陆添有些担心:“怎么了?”
“没啥,我和他们说了先走,傅乘风呢?”姜行深吸一口气,抬头时脸上已扫阴霾。
“他说去商场那边儿买个东西,让咱们等等。你干嘛先走啊我们几个又不急。”
“嗯……就嗓子有点疼,中午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陆添瞄了瞄那边俞宝容,忽地脸色一沉:“是不是他们为难你了?”
“……什么为难我啊,快说快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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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想吃啥?”
陆添见他不愿多谈,只好说:“我听你们的。”
白玉此时目光有些呆滞不说话,姜行就报了个以前和他一块儿去过的烤鱼店,“那边估计要排号,你们和顾西沉先过去吧,我去那边儿入口等傅乘风。”
说罢先走了。
“那我们也……你杵这儿干嘛呢?”陆添一扯白玉胳膊肘,发现这小孩儿浑身僵得硬邦邦的,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他笑:“不是吧,出来玩儿的你也这么绷着,放松点撒。”
白玉还是一动不动,在陆添碰到他身体时,他才有了点反应,红唇一掀:“还给我。”
陆添这才发现他的笔记本还被自己夹在腋下,笑了:“我还稀罕你个本子了。”说着就把那线装笔记本往他包里塞,白玉悄悄握紧了双拳。
就在陆添要拉上拉链的时候,他手忽地一顿,只见书包里的笔记本开了一条缝。他眉头一皱,又把那本子拿了出来,翻开
白玉抿紧嘴唇,呼吸微微不稳,陆添额头青筋爆起,脸色发绿。
他手里飞速翻了几页,只见笔记本里全是速写,画得通通都是一个赤裸身体打篮球的少年,那不是别人,正是他本尊。画风偏写实,但五官勾勒不十分致,要说他怎么看出来的此裸男背后的数字就是他球衣的号码,发型也和他一毛一样。
敢情这个小变态每次观察他们篮球队打球,根本不是拿他们篮球队做实验,而是、而是……草。
陆添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伸手要去把那些画儿给撕了。白玉脸色阴沉,一把抢过,呛声道:“我不想看到你,滚!”
“……”陆添张着嘴,心头幽幽飘过一句“mlgb”,你特么还让我滚。
白玉呛完就拨开人群冲了出去,陆添感觉像吞了个苍蝇似的,心里边把他骂上了天,可看见这小孩儿拔脚连鞋都跑丢了一只,光着个白脚丫子就跑出去了,心中一个不忍又追了过去。
顾西沉看着一个两个都抛下自己跑了,举目无亲,心下悲凉,控制着轮椅往俞宝容那边冲去,巴拉巴拉把他臭骂了一顿。
“他又不是你们身经百战,他头一回唱歌,你们就不能帮着点,刚刚那句俞宝容你给他接上不成问题吧?”
“哈,不好意思,我们头一回唱歌时也没像他这么一直犯错。一次不专心也就算了,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遍没听说过么?”方致远很不客气地说到。
四周人头攒动,姜行没跑多远就想到自己的书包还在原地,只好返回去拿。看到顾西沉唾沫横飞地在和俞宝容说什么,姜行故作轻松地走过去笑了笑:“今天下午还去练歌吗?”
“最近准备准备期末吧,不然不及格暑假都不能出门。”方致远说到。
“哦……那我们先走了,要练歌你们打我电话,我都有空。”说罢把顾西沉这二货给带走了。
走到商场外面,姜行心不在焉地听着顾西沉叽里咕噜抱怨着,很快陆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已经拿号了,那家烤鱼店生意红火,里头的位置都坐满了,估摸着还得等上半个小时。
六月中旬,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姜行说自己一个人等就够了。
大大咧咧如顾西沉此时竟然是破天荒地感受到他的一丝不快,非要留下陪他。
陆添暗骂这个没眼力见想当电灯泡的,不由分说把他给推走了。
俞宝容那儿唱歌的地方距离此处并不远,姜行蹲在地上还能看见那边有人举着手机在拍照,他远远地看着,嘴里又轻轻哼起自己常走调的那段旋律。
这次应该是没走调了。他有些难过地想,要是刚刚没走神,他现在也还在唱歌呢。
“帅哥,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啊?”这时有几个撑着太阳伞的小姑娘从商场里走出来。
“名字……我们才组的乐队,还没想好呢。”姜行闷声道,这才发现他们乐队到现在都没个正式的名字。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我,等人。”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把他围住,嚷嚷着要合影。姜行有些窘迫:“还是算了,我唱得不好。”
“唱得不好但你长得好啊。”
……
姜行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小姑娘带着一脸明媚的笑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拼命地让自己深呼吸平静心情,心想我现在长得好唱得不好,但以后我没法长得更好,却可以唱得更好。
所以,没关系。
总有一天有人是因为自己唱得好和自己合影的。
可是他心里有委屈、有不满、有愤懑。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给乐队丢人了,可……他想给自己辩驳,又不知怎么辩驳,他能感受到俞宝容他们对自己不满,对自己不屑,看不起自己唱功不好乐器不会连歌词都会忘记。
他难过自己表现得很失败,可有些其他的更让人难过。
如果是一个整体,那团队的荣誉大于天,他犯了错,理应被责备。
可他们有把自己当成这个团队的一部分吗?
人来人往中,有多少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乐队有长久的兴趣,看着看着就散了,散了换一拨人,一拨一拨的聚拢、散去。
短短片刻之后,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个在人群之外努力睁大眼睛的少年,也是人群里头年轻乐队的一员,也曾在熙来攘往中大声唱过一首歌。
姜行都想用怨毒的目光戳穿那边的三个人,可他酝酿了许久,眼眶里有的只是酸意。
他努力地把自己眼睛睁大,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那眼皮都要酸得掉下来,那样就可能错过他要找的人了。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迟迟不来。他往商场里头看了看。
他的委屈与不满,一点也不想在陆添他们面前表现。他只盼着那个让他心安的人能攥紧他的手,能摸摸他的头。
那个人,总是孤孤单单的,他也是一个人扛着辛苦走到了如今。他受过委屈吗?以前也遇到过班上那些明里暗里看不起他的人吗?他感觉过失落吗?
可他也勇敢地成为了如今的傅乘风,比谁都要优秀。
啊。真是矫情。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继续努力等自己练好了,看那个方致远还敢不敢瞎比比。
他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而后腾地站起身,朝商场里头大吼一声:“傅乘风”
☆、60
傅乘风从远处走来时,姜行正眼巴巴望着商场里面,他心中一软,忍着腹部的疼痛,走上前去揪了揪姜行的耳朵:“怎么了?”
姜行回头先是一脸笑意,而后有些纳闷说:“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看见了补课的小孩儿家长,打了个招呼。结束了?”
“我结束了。”姜行拉住他胳膊,“走,回家我再给你说,先去吃饭。”他说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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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去,忽地脚下一顿,歪过头,皱起眉,打量起傅乘风来。
傅乘风抿着嘴,按着他的脑袋给他转了回去,“快走,别让他们等了。”
“你等一下!”姜行停下脚步,“你嘴角破了。”
傅乘风一怔,嘴巴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
傅乘风沉默地望着他。
“刚刚你是和贺伟航走了是不是,他打你了?”
见他一副死不吭声的样子,姜行心中有气又急,“他还打你哪儿了啊,他是开健身房的他这一出手你该被他打成什么样儿了!”
傅乘风裸露的胳膊上没有受伤,姜行又急急地去掀他衣摆。
“……我也打了他。”傅乘风默默扣住他手,注视着姜行的脸,微微一思索,又补充道:“他才是不知道被我打成什么样了……真的。”
姜行:“……”
他们到烤鱼店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姜行一路都没问出来到底贺伟航说了什么来败坏自己的形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傅乘风也不至于憋着不说。
期末考的时间已经定了7月6号开始,因为前阵高考加端午接连放假,接下里的几个周日休息取消,整个学校一面是不断出入校园狂欢蹦的毕业生,一面是怨声载道忙着备考的高一高二党,截然相反的气氛在这个夏日的校园里碰撞,焦躁者愈发焦躁,欢快者更加放飞自我。
月底时,傅乘风腹部被拳头砸出来的伤差不多都好了。姜行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把傅乘风按在床上,去看他小腹。那里是傅乘风试图遮掩的青紫,姜行那天晚上发现的时候非要载着傅乘风去医院检查内脏,好在青紫现在已经褪去,但他还是小心地替他抹着药油。
床头的小电风开着最低档,不疾不徐地吹散了这逼仄空间的热气。
傅乘风被姜行一手按在胸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姜行另一只擦药的手磨磨蹭蹭,最终还是没走正途,四下开始游走了。
躺着的时候,傅乘风的肋骨更加分明,包裹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之下,姜行一动不动地盯着,目光灼热,说:“明天咱们去买点排骨回来吃吧?”
“……”傅乘风伸手一勾,按着他后颈,将整个人按在了自己胸口,姜行的脸贴着他胸膛,姜行的胸膛贴着他腰那儿。两颗火热的心脏如此接近,近到跳动起来已然分不清彼此。
“暑假……你什么打算?”傅乘风嘴唇贴着姜行发丝,轻声问到。
“练歌。练吉他。”
“回家?”
“不想回去,就想每天和你呆着,和你睡觉。”姜行拱了拱脑袋,然后抬头亲了亲傅乘风的下巴,“你打工的中餐店是在19栋楼吧?我在网上查了一下,21栋有个口碑不错的吉他班,我想过去学。”
“我都想好了,和俞宝容他们要聚的时候我就过去,没事的时候,上午我和你一起出门,下午你不是要去那个小孩儿家嘛,我就去他楼下的花园里唱歌,练胆子练歌练琴,晚上再和你一起回来。”
“还住这儿?”
“我想和你一块儿嘛。”
“你家里呢,整个学期没怎么陪他们,他们能同意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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