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期中考试写的议论文,文题现实和理想,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主题。姜行通篇看下来,心中却不是滋味。
不同于千篇一律的“辩证统一”、“前提和最终目标”的视角,傅乘风的整个文章都是传达了一个意思“理想即现实”,虽然其中各式各样的论证方法,各种言简意赅的典型论据让他理解起来都要转好几个弯,但他没有任何障碍地就懂了身边这个少年心中最晦涩的地方存在的东西。
用各种海阔天空、繁花似锦拼凑出来的“理想”之作的他,如果不是去过他住的地方,感受过他的生活,也许永远也想象不了,有些人仅仅只是“活着”就是理想了。
就像他没什么热衷的爱好,没什么轻易能让自己笑起来的事情,理想已是极其奢侈了。在同龄人也许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未来要怎样生活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去想当下的现实该如何度过。
姜行压下心中的酸意,迫切地想对傅乘风再好一点,更好一点。手从桌子里翻出个猕猴桃,他挺直腰板,一边好好听讲,一边把猕猴桃往左边送
“姜行!”
姜行手一哆嗦,那猕猴桃像是瞬间剃了毛,溜溜地从他手中滑落,径直下落直直砸了下去,经过一个缓冲地带之后滚到了地上傅乘风抓着笔的手突然一紧,额头上蹦出了几条青筋。
“这是你写的吧,注意审题强调多少次了,不要想当然,明明是理想和现实,你怎么就只看到理想,只字不提现实……”
姜行没想到自己的“佳作”也节选了打印出来给全校同胞看,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瓦解成了无数碎片,一片片地被丢到了全年级24个班里。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发现那猕猴桃正在傅乘风椅子正下方,于是俯身去捡,他那双贼眼向来不用在审题上
“诶,你裤裆上怎么有什么毛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周遭一圈促狭的笑容围过来追问详情,傅乘风的脸都被他丢光了,恨不得一把再在他那花脸再添几笔。
姜行臊着脸,察觉到身边人气场渗人,正要把这猕猴桃吃了压惊,那边却杀过来一只手,把那猕猴桃抢走了。
“谢了。”傅乘风低低道。
姜行哈哈笑了一声,挠挠头,“咱俩谁跟谁呀,你还脸红了!”
姜行脸上的伤出于何故傅乘风很快就知道了,陆添课上仗义课后就把姜行给卖了“他啊和人打架呗,可能耐了!”
但究竟怎么打起来的,除了当时在场的那三位,再也没人知晓了。
不过傅乘风提前来了学校,自然好处居多。
姜行的拳头和他主人一样傻,揍人的时候专门奔着人牙齿磕,一场架打完,没把人门牙打掉,反倒是右手上多了好多个坑。
昨晚傅乘风没来,姜行还横鼻子竖眼睛地装可怜,非要陆添为他端茶送水,傅乘风一来他就开始故作坚强。
坚强是给自己看的,故作坚强那是给别人看的。
明明傅乘风坐他左边,偏偏要右手去拿他的杯子,“我给你接点水。”
不枉他一番苦心,傅乘风的视线果真落在了某人伤痕累累的手上,他先一步拿走自己的水杯,站起身又带上了姜行的,去了开水间。
可把姜行美开了花。
课间傅乘风去黑板上写课表,姜行拍拍正擦黑板那小矮个儿的肩膀说,“嗨,我帮你吧。”说罢拿着黑板擦画了个好大的弧线,径直扫到了傅乘风那边。
毫不意外地又让傅乘风瞧见了他的伤口,黑板擦都送到手边了能不接么?于是傅乘风很“体贴”地接替了姜行的工作。
姜行嘻嘻笑了两声,“你没来那几天都是陆添写课表,那字儿丑得呀,没眼看呐!”忘恩负义恩将





向我葵 分卷阅读30
仇报的姜某很快就被人打了脑壳。
午自习时班上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喜气,傅乘风回来了,每天中午的数学小题的最后一题终于有了个“启发者”,等刘海洲转身一走,教室里顿时开始交头接耳。
姜行磕磕巴巴地做了几题后,傅乘风正好也完成,最后一题他是不指望能做起来的,能把前面的题搞清楚他就对自己很满意了。傅乘风正给他在纸上比划着前面的题,四下也纷纷开始传阅他的卷子。流传到陆添那边的时候,杜朝明却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咱们抄作业的事情老班都已经知道了,我劝你们还是敛点儿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几桌能听见。
陆添无所谓地耸耸肩,“知道就知道呗,不会还不允许请教了怎地,又不是考试。”
他这样磊落,但也有人心中忐忑,“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他找我问班里是不是一些班委带头抄作业,无风不起浪,肯定是有人多嘴和他说了,明天班会课估计就要谈这件事情。”说着,他目光往姜行那边瞥了一下。
前座的人也跟着瞥了一眼,然后悻悻地要把傅乘风的试卷还回去,却被陆添一把截住,陆大佬很是潇洒:“那就更得抄了,趁着事情败露前多抄几把死了才不亏。”
姜痴汉正满心欢喜地被传道受业解惑,丝毫没觉得自己犯了小人。
☆、28
当天晚上姜行就拾好书包屁颠屁颠跟着傅乘风往校外走。傅乘风走了一阵路,忽然停住一动不动地盯着姜行,“你要跟我走?”
姜行连连点头。
傅乘风说:“不行。”
“那好吧,我不跟你走。”
傅乘风大步继续向前,跟屁虫还跟在他后面。他皱起眉,有些微愠。
姜行忒不要脸地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顺路也是没法的事。”
脚长在他身上,班主任都没能阻止了他,傅乘风就更没办法了,只好由他去。到家后傅乘风先一步进了院子,姜行刚要踏进去,结果傅乘风反手一甩门一落锁,把他拍在了外面。
他听见傅乘风在里头说:“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注意安全。”
姜行看看已经全黑的天色,踹了一脚门,小声嘟囔,“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他蹲在墙边,看着狭窄的小巷子,眼巴巴地等着有其他回来给他开门,可他等啊等,只等来几个熊孩子和几个走一段路撞一次墙的酒鬼。
他捧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忿忿起身,又朝着那门踹了过去,只听咔擦一声,姜行冷汗就下来了,心道这门纸糊的吧,他忙把脚从门里了回来。
猫着腰看去,那门肚子坏了个好大的洞,死相凄惨,他心虚地从洞里张望,每户人家都亮着灯,将院子照得微亮。傅乘风家就正对着大门,姜行看见一双又长又直的腿从那屋子里走出来,转身到了厨房。探出爪子把门上掉下去的碎片捡起来往洞上拼了拼,他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乘风正在厨房里炒菜,晁英帮着打下手,见到傅乘风往青椒土豆丝又加了个鸡蛋,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做法!还不如炒个番茄。”
傅乘风手略一顿,随后又翻炒起来,炒了两勺后,突然把铲子放下,“你帮我看着点,我出去一下。”
他大步往院门那边走去,未待走近就听见外头有个大嗓门儿在骂骂咧咧的,“偷的钱都花在行头上了吧,看你人模狗样的,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偷东西都偷到我们这来了,以为警察不管这儿?哼,他们不管我管,我今天非得把你手剁了!”
姜行被那冲天的酒气熏得差点背过气去,那双粗糙的手还死死钳着他手腕,非要拖他走。
“不是,大叔,我真是不小心,偷东西哪儿用得着踹门啊,我同学就住这儿,他叫傅乘风,我是来找他的!”
被酒泡坏了脑子的人哪会听他在说什么,姜行被他拖出去好几米,他急得满头大汗,十八般武艺都使上了,愣是没挣脱,他也顾不得面子了,立马扯着嗓子吼:“傅乘风救命”
下一秒那被开膛破肚的门立即被打开,救星登场,见到姜行那蠢样儿的一瞬,眼中的焦急顿时清空。姜行扭着头,脸皱成一团,“你快和他解释一下,他以为我是来偷东西的。”
“……”
*
姜行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拿着一根铁钉在地面上胡乱地勾勾画画,画了个扫把。傅乘风正拿着榔头补门,咚咚敲了一阵。
姜行过意不去,“要不,我赔个新的吧。”
“……没关系。”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可这是公共财产……”
傅乘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去敲榔头。
没多久,有个大婶闻声出来,“乘乘,你这是干嘛呢?”
“门坏了。”
姜行立马站起身,有些局促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嘿,不碍事,让乘乘修一下就好了,我们这门呐本来坏得还要厉害,要不是上上个月乘乘给换了一个,到现在还在漏风呢!”
“……”
姜行重新蹲下来,摸了摸傅乘风的头,脸红红的,“你咋啥都会呢?”
傅乘风被他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目光横过去,说:“起来,吃饭了。”
姜行在外头呆了有二十分钟,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盘子青椒土豆炒鸡蛋被他一个人解决了一大半。夜里熄灯后躺在床上,傅乘风想问他究竟是个想法,到底想怎样,他当然知道姜行是关心他,可是他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虽然……这种身边有个小暖炉,吃饭时有个聒噪的麻雀的感觉好像也并不讨厌,反倒让这个逼仄而沉闷的家多了许多活气。
只是他还是说,“姜行,最近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来了,也没什么用处,你做不了什么的,我一个人,反倒是自在。所以今后都别再来了,你家里送你到咱们班,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别浪时间在一些无谓的事情。”
什么叫无谓的事情?!
姜行感觉自己的鼻子能喷出火来。
傅乘风感觉到他突然变急促的呼吸,“姜行?”
“我睡着了!”姜行猛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被子带走了四分之三。
傅乘风,“……”
他伸手艰难地把被子抢回了一点,就只能盖半边儿,他推了推姜行。
姜行喷着火盯着黑漆漆的墙壁,贱兮兮地想,想要被子你过来呀,你靠紧点儿啊!
可是那边很快没动静,姜行的赌气还是抵不过自己的贱气,没多久就心疼了,把被子往那边送了点。
傅乘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




向我葵 分卷阅读32
开,“多大了你?”
“你先写着,我再去烧些水。”
傅乘风去厨房烧水,不时地走回来,看着姜行痛苦地样子,提点一两句,于是姜行便能刷刷写下好几行,等水开了,姜行差不多还差一百字,这会儿他摸着了路数,自己也能随便扯上一点。
傅乘风坐在床边洗脚,姜行放下笔拾好书包,回头一看,眼睛就盯着傅乘风的脚不动了。
他的脸飞速地红了起来,连忙出去洗脸刷牙。
这之后,他就这样死皮赖脸地在傅乘风家里住了下来。傅乘风自家的条件他自然清楚,姜行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是辛苦了自己,尽管他从来没表现任何不习惯出来,但晚上因为床板太硬他不断无意识地寻找舒服的睡姿,晚上吃饭一旦看到点肉末眼中便有隐隐光亮,为了赶最早班的公交不得不起很早,这些傅乘风都看在眼里。
因此他又提过让姜行别再来,这时候姜行便无所不用其极,要么恬不知耻地把裤子一脱剩条内裤往他床上一蹦被子一裹,要么就跑去傅齐刚房里溜须拍马,要么就跑去厨房和邻里大妈谈天问地把灶台弄得乌烟瘴气,反正绝不给傅乘风一丝赶走自己的可能。
傅乘风似是再也找不到办法让这只粘人的青蛙离开,只好作罢,只是经年之后再回想起来,他才有些了解自己那时候恐怕是也隐隐期盼着姜行留下来的吧。
☆、30
生活似是逐渐恢复了节奏,除了姜行在网上火了一把后,刘海洲的电话被一些媒体打爆了,个个想蹭着热度让姜行来个视频采访。姜行顶着一张不属于“好学生”的猪头脸没有解释,他不想让这事继续发酵,最终真相找到傅乘风头上,只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还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挣钱贴补家用。”
尽管从一个未成年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得不令各方深思和反思的,但这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社会其实无形中早已默许了这样的现象。
姜行也相信这也是傅乘风的想法,他家那样的情况,他大有理由去乞怜,可是他从来没有。
有时候自尊心这种东西显得滑稽可笑,往好处讲叫骄傲,往坏处讲是虚荣,可是不管让人怎么想,在姜行看来傅乘风便是真的很了不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自己扛,那么,姜行便愿意捍卫他的这一份自尊。这也是为什么,日子虽然辛苦,傅乘风从来不狼狈,生活虽然贫寒,他也从不显落魄。
“不过我们那一带还有比我更辛苦的孩子,他们比我小太多,穿衣服捡别人剩下的,能吃到一个苹果就能特别满足,还有的孩子初中没毕业不得不放弃学业去工作,我至少还读到了高中。如果你们真的想帮助我,那么我希望你们也可以去帮帮他们,去多了解了解他们的生活。”
至于那些打着关怀旗号的媒体究竟有没有用采访他时的热情,去找那些孩子,姜行自然是无从得知了,他唯一知道的,是那采访终究没有蹭上这一波热度,未曾播出,不久之后,这事淡了下去,他这个凭着一张脸和一条破裤子在网上风光了一把的“寒门贵子”也被人渐渐淡忘。
而这事实上既不“寒门”,也不“贵子”的蠢蛋却和真正的“寒门贵子”生活到了一起,同吃同行同睡,顺便再看着旁人替寒门贵子洗衣煮饭,心里冒一把酸
他的脏衣服在盆子里已经囤积好久了,有时候傅乘风顾不上时,晁英有空会擅自把他们家的衣服拿去洗,而姜行的,无论是傅乘风或是晁英想帮他,他都扬着脖子拒绝。
他时刻记着自己那信誓旦旦要帮傅乘风洗衣服的诺言。只是洗过一回后就蔫儿了。他感觉自己打篮球时明明力气挺大,班上饮水机换水也有他的份,可一搓衣服来胳膊就泛酸,而且这大冬天,就算加了热水不一会就冷了。他试过把大家的衣服都带去学校,学校外面有洗衣店,可是被傅乘风发现了。他只好只带上自己的。
傅乘风的衣服被晁英负责了几次,他心里就酸得要命。
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多,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这边邻里都把晁英当傅乘风媳妇儿,傅乘风那个闷葫芦自然不会像他那样嚷嚷着反驳,晁英则是羞赧以对,而他暗地炸毛,心中郁结无处排解。
新洗的衣服还没取回来,脏衣服又开始囤积,等到他干净的衣服终于用完的时候,他终于没办法了,自己蹲到角落里偷偷摸摸想给他家司机打电话,后来想想作罢,他可不想才和他喜欢的人同居就被他爸妈抓回去。
只好打给了裴胤礼。
“阿礼,借我点钱呗……”
“啥?两千?!你一下子要那么多钱干嘛?”
“……”姜行心虚,“唉,就……就,就我……”他在脑子里搜刮着理由,最后一拍腿,“我胳膊折了……”
“什么?!折了?严不严重?”
“没多大事儿。”
“怎么折的?”
“唉,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这事儿你可别告诉我爸妈啊,我不想他们担心,你爸妈还有你哥都别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在哪家医院呢?我下午过去找你。”
“别别,你好好读书,初中功课也蛮多的,你把钱打到我卡上就成……好好好,阿礼你最好,小生将来做牛做马报答你行了吧?做你个小妾鬼啊滚蛋!懂不懂尊老俩字儿怎么写?!”
刺啦一声只见傅乘风拉开了凳子,姜行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电话挂了,跑过去,“我刚看老班走的时候瞪了我一眼,刚他找你是不是问我这次数学测验的事?”
傅乘风冷淡不做声。
姜行摸摸鼻子,好久没见到这么冷淡的傅乘风了,虽然不知道为啥,只好没话找话。“今天周五,是紫菜汤,感觉食堂最良心的就是汤了。”
“……”傅乘风合上笔记本,忽然转头看着姜行道:“你家里知道么?”
姜行心想,还想赶我走吗?已经晚了!他连忙装傻道:“知道什么?”
“知道你住我家的事。”
“额……知道的。我和他们说你给我补习,他们就同意了。”
傅乘风没说什么。只是这天晚上回去后,傅乘风再没让他进过厨房,勒令他好好看书学习,姜行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在姜行比较窘迫地盯着自己的作业时,忽然傅乘风把他的书包拿过去,翻出了他做过的一张数学试卷,然后开始看他的错题。
等到姜行终于把今晚的作业憋完了,才发现傅乘风已经在本子上、把他的错题的详细分析给整理好了,写了满满好几页纸,把本子推到姜行面前。
姜行傻了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你自己的呢?你没写吗?”
傅乘风淡淡道:“在学




向我葵 分卷阅读33
校写完了。”
姜行又是佩服,又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幸福与罪恶感并存。
想想,其实自己可不就是个麻烦嘛,说着不添麻烦,可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和一厢情愿的喜欢,照样还是成了个大累赘。
要是没有他,这里才更加好吧。说着自己帮忙,可是倒头还是晁英帮的忙多,反倒是他占着傅家的屋子,吃着他家的米饭,可不就是个混吃混住的,这时候还要忙了一整晚的傅乘风又抽时间给他辅导。
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傅乘风没辙,他肯定也是不愿自己留下来的吧。
姜行心中黯然,偷偷觑了一眼,却见傅乘风也正在看他,目光柔和安静,他有些微窘,正想说什么,傅乘风却已经站起了身,“快去洗漱。”
姜行搓了搓脸,再抬起头时脸上一片坚毅之色,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31
傅乘风找了位他母亲之前的同事替他照看傅齐刚,对方工作的地方就在他们那一带的一处塑胶厂,也算方便,傅齐刚有事打个电话,对方几分钟便能到了。
所以傅乘风也有了些自己的时间,便已经不再参加周考,而在市中心找了两份工作,一个是他之前就去的中餐店,中餐店的女老板很喜欢他,一直给他留了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职位。另外是一个游戏厅的兼职,那边的老板对他更是热情,哪怕傅乘风什么都不做,光往那儿一站,吸引来跳舞的小姑娘就成倍的增加。
周末下午姜行他母亲过来,有和他班主任聊聊的想法,姜行怕自己走读的事露馅,遮遮掩掩地避她和班主任碰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母亲大人打发走,就独自一人去了商场。
待选好了自己要的东西,他看了看时间,立即打车去了傅家。他在这一带也混熟了,一进院子就和隔壁家的邱大婶打了个招呼,姜行本来还在纳闷她怎么这个时候在家,很快就看到一个一点大的小孩儿从屋子里踉踉跄跄地跑出来了。
邱大婶笑笑:“我孙子,昨天他爸爸送回来的,他们夫妻俩太忙了没时间带,我就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小葡萄,叫叔叔。”
屁大点小孩儿还不怎么会开口叫人,怯怯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16岁的姜叔叔从刚买的东西里随手翻了盒巧克力过去,自己剥开一颗举到小不点面前,坏笑,“想吃不?想吃就叫叔叔!来,跟我学,叔叔”
小不点看着巧克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张嘴跟着学了“哎哎”
“……”姜行乐了,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这丫蔫坏这么小就知道占人便宜,他把那颗放到小孩手里,其余的都装进了小葡萄穿着的反穿衣的大口袋里,邱大婶一见忙把姜行的手推了回去,“哎呀你太客气了,他这么点大人吃不了什么,你和乘乘吃吧!”
“没事儿我这儿还有一大堆呢!”姜行摸了摸小葡萄的头发,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孩儿一个个都是好吃的,小葡萄小苹果小笼包。
进了屋,他和傅齐刚打了声招呼,“叔叔,我回来了!”
傅齐刚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神了许多,也没之前能睡了,但家里的轮椅被傅乘风拆了还在柜子顶上,也是为了防止他自己又摇着摇着轮椅去赌钱。
他一见到姜行,立马苦了脸,“小姜啊,你帮叔叔和乘乘说说啊,把轮椅装起来吧,我老这么在这屋不透气对身体也不好呀……”
姜行当做没听见,一边去开窗户,一边说:“您要出去透气的话,我背您去外面坐一会吧?”
窗户一开傅齐刚就叫唤起来了,“冷,冷!别开了!”姜行只好又关了。
“您要出去么?”
傅齐刚把电视开了,“唉,算了算了!出去也是冷。”
姜行不大高兴,身为傅乘风的父亲,傅乘风这么辛苦他竟然一点也不体谅,不关心,但也因为他是傅乘风父亲,所以他还是要客气一些。
提着刚刚买的一些菜,还有一本菜谱去了厨房,他开始对着菜谱研究了半天,把食材都洗好切好,生姜葱蒜备好,万事俱备,就等着下锅了。
可这一等,把砧板上的牛肉都等急了,恨不得自己蹦到锅里,切好的葱都开始有干瘪的迹象,姜行知道自己不能再酝酿了。于是,倒油,开火,玉米粒上还沾着水,一倒进去,噼里啪啦哔蹦作响,油星子四下飞溅,把姜行吓得上蹿下跳,嫩黄的玉米粒很快就在油锅里改了头换了面,混在煤渣里保证没人发现它是奸细。
1...89101112...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