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古和风
要是在来早些,混在人流之中也许还能不被发现,但现在就他一个人,一逮一个着。怀着侥幸的心思,他昂首阔步地走过去,大叔长臂一伸,“同学,同学你这迟到得有点厉害啊!胸卡呢?”
校园卡又称胸卡,因一般会用蓝绳子掉在胸前得名。
“我忘在教室了。”
大叔很和气地笑笑,“来登记一下,叫你们班主任来认领。”
姜行:“可以叫我同学来认领不?”
“不行,不过你可以叫你同学给你把胸卡送出来。”
“……”胸卡都被了,还送啥呀!
“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来胸卡忘家里了,我回去拿。”
“没事不用,你都迟到这么久了,别在耽搁了,办公室离咱这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叫你们班主任来一趟不事儿……诶,你别跑啊……”
姜行跑到学校外面的公交站台坐下了,准备在这儿观看马路风景,等中午人多了再混进去。过了一会儿,一辆公交车刺啦停下,不过停得有些过,尾气冲了姜行一脸,他屏住呼吸,脸拧巴成一团。
这时后车门一个高个子少年身后背着一个长箱子走了下来,正往学校走去。
姜行无打采地扫了一眼,心道,腿挺长,不比我差,下一瞬,那长腿就后退几步,站到了姜行面前,一脸戏谑的笑意,“原来是你啊!”
姜行撩起眼皮看了一下,立马神了很多,颜狗见到美色就算不垂涎也会激动一下,不过这般熟稔的姿态是咋回事儿啊?!
虽然很乐意认识你,但我真不认识你,“同学,咱俩不认识吧?”
那少年咧嘴一乐,左边的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说咱俩认识啊!”
他穿着一身尤为工整的衣服,款式偏正式,一看就像个文质彬彬静若处子的优等生,这咧嘴一笑顿时毁掉了一半的气质。
“那你怎么说‘原来是我’?”
少年呵呵一笑,眼神诡异,却避而不答,“你坐这儿干嘛呢?”
姜行幽幽道:“数车。”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街边来往车辆,这会儿车辆拥堵,但碍着学校外那禁止鸣笛的标志,绝大多数都压抑着焦躁,慢慢往前挪动。
那少年哈哈大笑起来:“那你数多少了?”
“到你正好二百五。”
“……我惹你啦莫名其妙骂我干嘛啊?”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要不是你找我说话,我还能接着数。”姜行真真正好数到二百五。
“行吧,不和你计较,你不进学校当交警呢?”
姜行有些奇怪被他一眼识破自己的身份,不过老老实实说:“没带胸卡,打算中午混进去。”
少年嘴角直抽抽,不过又觉得这蠢样儿有点萌,“去对面找家奶茶店也比坐这儿强啊!”
姜行想想也对,站起来准备去对面,结果那少年拦住他,“等等。”说罢把自己背的大箱子外面的小兜拉开,里面少说七八张校园卡差点闪瞎姜行狗眼。
“我靠,你哪儿来这么多的!”
“嘿嘿,我这可是为了日行一善!”他抽出一张挂在脖子上,又拿了一个给姜行。
姜行一看他上面的信息钟灵,性别女,雾城一中23班,学号xxxxxxxx,顿时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他一眼,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阳刚的姑娘,“你……是女的?!”
“……你什么脑回路啊那只眼睛看见我是女的了。”
“那你胸卡怎么回事儿?”
“这呀,我随便拿的,只要你脖子挂着东西,他们就放你进去了,谁还会仔细看啊!你快戴上吧!”
姜行低头一看“赵敏”,黑了脸,“能给我换一张么?”
“哦,那你自个儿挑吧!”
姜行翻了一阵,全是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姑娘,对比起来,好歹赵敏也女扮男装过。
“对了我叫顾西沉,太阳西沉的那个,你叫啥?”
“姜行,生姜的姜,行不行的行。”
两人往学校走去,姜行本来心中忐忑,走到校门口,只见一个妹子也被拦下,妹子都快急哭了。但那大叔就是不放行,非要她报上名字,找班主任。
这时顾西沉飞快地抽出一张胸卡,瞄了一眼扬声道:“蓉蓉,你妈让我把你胸卡带过来了!”然后一把把胸卡塞姑娘手里。大叔瞄了一眼,叮嘱道:“下次出门可别忘了。”
妹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西沉推着走了进去。
姜行目瞪口呆,随即心生敬意,好一个“日行一善”!
他微微侧着脸避和保卫大叔对视,很快溜进了学校。
分别时姑娘万分感激地一步三回头,顾西沉很正直地头也不回,很正直地扬了扬手,留下一个“好事不留名”的背影,接着勾着姜行肩膀往高一那栋楼走去。
姜行拱了拱手:“佩服佩服。”
顾西沉拍了下他脑壳,“你莫名其妙佩服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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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姜行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这家伙准备这么多胸卡当真是为了救死扶伤?
“你这装的是小提琴?”
“是啊,烦透了,早上才练了一个小时琴过来,下午又得去。”
姜行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小时候没少被逼着练这个练那个,学钢琴被老师委婉暗示手指温吞,学围棋被老师委婉暗示心思单纯,学书法被老师委婉暗示比较活泼。学童画时倒是被夸奖想象力丰富,但后来真的系统学习素描时又被指出空间感太差,反正做啥都是废,至今啥都学了点,啥都没学会。
顾西沉是23班的,在五楼,二人在在一楼楼梯口分道扬镳,姜行走进教室时正是大课间,他一进教室,几乎是全班的小伙伴儿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齐刷刷地看向他,表情隐忍,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25
姜行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到了座位,把胸卡摘下来,看着“赵敏”两个字心道不会是在笑这个吧,那他们眼睛也未太尖了。
“诶,昨晚儿老班没来啊?”他戳了戳过道那边儿的陆添。
陆添一看他立马趴在他桌子上直乐,手还夸张地砸着桌子。
“……你傻笑干啥呀?”
“我傻笑?你我看你才傻吧?”陆添绷着嘴探头看了看窗外,然后把自己偷偷带过来的平板丢给姜行,“你自个儿看吧!”
平板一打开屏幕上便是几个醒目的黑体字“南城区孩子们的现状:寒门再难出贵子?”下方是一组图片,点开第一张,他脸登时就绿了。
那画面中的少年背着书包,上着沾着泥巴的秋衣,下着破烂裤子,一边在风里狂奔,一边回头看向了镜头,尽管拍得有些远,但除了脚丫子没拍上,其余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本尊。
姜行想起来当时是看到一只猫蹿上了屋顶,他就抬头去看了,结果就那么一瞬就被拍到了!
他急急地再点开其他,背景都是傅乘风家那一带,通通拍的些小孩子,有的小孩子垫着小凳子在帮家里衣服,有的正爬在楼顶上帮父亲修屋顶,看有的还没长个子,就扛着粮食口袋走在路上。
他翻到下方留言区一看,简直没喷血,百分之七八十都在讨论他。
没人和我一样觉得图一那小哥特别帅么?还特别白特别高!
……
他书包上挂的胸卡好像是雾一中的
我就是雾一中的,话说我们学校的帅哥还真是挺多的,特别是重点班
你们都歪了楼主的本意好嘛,能不能把脑子多放在真正该关注的事上?
……
楼主怕是拍错了吧,他那个包好像是xxx的层主你才怕是看错了,这包我也买了,元专卖店,还特别结实好用,你看他那包灰的,一看就用了很多年了
……
他是重点班的,不过据说是找了关系找关系的不是他,是另一个戴眼镜的,他是他们班的真学霸
……
姜行环视了一下他们班的同学,时不时有人面带笑意回头看他一眼,对他真实身份的了解最多的也就是他们,暂时还没翻到有他们班同学去凑热闹。
不过现下也是够糟心了。
中午和陆添一起吃饭,频频有不认识的女同学走着走着就冷不丁回头看他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埋头吃着饭,总觉得四面八方有目光偷窥,再一抬头时,又一切如常,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顿饭吃得如芒在背。
“你回去吧,我蹲会儿坑。”
姜行提溜着裤子,看着那秋裤,一上午的不愉快总算是散开了点。
*
“姜行怎么会到那地方去?”
“你没听人说他这两天都是去找傅乘风了么?”
“这么说傅乘风住南城区啊?”
“肯定咯。据说南城区那地儿特别不干净,什么乱七八糟都有,人也没下限,男的嘛要么赌要么毒……你懂的。我一七班的哥们儿说,傅乘风爸被人打了欠了一屁股债,他妈当天就跟着大款跑了。”
“不是吧,我见过他妈啊,家长会上挺和气的,看着年纪也挺大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什么样的地儿出什么样的人,他们那地方的人啥事儿做不出来啊?我哥们儿班上就有个小穷酸就住那地方,亲口说的,嘿,话说我还没见识过那种地方呢,下次有机会找傅……”
杜朝明一泡尿没撒完,就被人揪着后领子摔在了地上,“草哪个傻`逼”
姜行赤红着眼,揪起他衣领又一拳头直接冲他嘴上轰过去,“你他妈抄着他作业问着他问题,还有脸在这儿嘴碎!”
“那我今儿就让你碎个彻底!”姜行一拳一拳狠狠砸在他嘴上,拳头上嘴上很快见了血。
杜朝明见到姜行那样子顿时吓傻了眼,呆愣着足足挨了好几拳,这才一脚踹了过去,姜行头撞到墙上,顿时眼前一黑,可脚下立马又爬了起来和杜朝明厮打在一起。
旁边的肖梁一见不妙,连忙去扒拉两人,结果手一碰到姜行,就被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掀翻在地,只见又来一个陌生的男同学抡起拳头直往他身上招呼,“你特么谁啊诶停手,你打错人了!”
那哥们儿像是听进了他的话,把他往厕所外面一丢,眼睛往姜行方向一瞟,几步上前从杜朝明侧面踹了过去。
杜朝明那力气本来压根不是姜行能比的,但姜行此时仿佛愤怒的狮子一样,拳脚都像是不要命,把杜朝明从这面墙打到那面墙,这时候有横来一脚,把他踹翻,局势彻彻底底变成了完虐。
陆添拨拉开厕所外的人冲进去,来忙去拉架,大声道:“快住手!”说罢却在杜朝明身上狠狠补了几脚。
姜行的拳头终于从杜朝明的身上离开,自己也早已挂了,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他恶狠狠地看着杜朝明,“嘴巴放干净点,下次再让我听见绝对跟你没完!”
转身时他看着陆添和顾西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道:“谢了。”
顾西沉咧嘴一笑:“还好我下来找‘蓉蓉’,不然你那小身板儿还不得被打得五脏不全。”
“你没受伤吧?”
“好着呢,哥们儿可是练家子!你倒是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蓉蓉’还在高二那边等我,我就先过去了啊~”
“你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么,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嘿嘿……”顾西沉一溜烟儿跑了。
“走,我陪你去医务室。”
“没事,去了没准儿要被告诉老班。”
“老班说不定这会儿就在来教室的路上了,我看见肖梁往办公室那边跑的。”
“……”
二人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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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室走,姜行本来想咧嘴摆个‘云淡风轻’的笑容,结果扯痛了嘴角,嗖的又把嘴角了回去,“我看你刚才也和他动了手,他可是你同桌,以后咋办哪?”
“他还你室友呢?而且打了就打了呗,打他又没错。”
“我先动的手。”
“你还能无缘无故打他啊,你这怂包都能动起手来,肯定是那孙子欠拾。本来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之前和三班篮球赛,那孙子见着乔慧哥哥在里头就故意放水,老早想拾他了。”
姜行揉了揉被蹬了好几脚的腰眼子,把陆添的脖子勾得紧紧的。
☆、26
姜行没说缘由,杜朝明自然也不会主动招认,被老班训斥一番后,二人假么假样地握手言和,但之后该怎么看不顺眼还怎么看不顺眼。
男生之间摩擦时常有,大多打闹一下,过去便是过去了,勾肩搭背嬉笑怒骂还是好哥俩。但姜行撇撇嘴,心想自己的心眼可是小的很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同时,自己也就脏了。不说杜朝明依旧一副正义在己的态度,就算他真的道歉了,姜行也没办法再对这个人像以往一样了。
当然对方也是一样。
叶子宣看看这个多处挂,看看那个一瘸一拐,有心调节气氛,但被姜行难得严肃的表情给吓住了。
姜行爬到傅乘风铺上,把装着傅乘风的那些旧物品的箱子搬了下来,去斜对门找陆添,把箱子往他手里一塞。
“我把这些托付给你,你可得看好了。”
“额……我怎么感觉你是要慷慨就义从容赴死去了?”
“……恰恰相反,我这是即将去追求更幸福的生活!”
“你今儿被揍糊涂了?”
“……”
“这些都是什么啊,还要我保管?”
“傅乘风的一些东西。”
“那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这不是最近不方便给他么?你怎么这么磨叽,让你保管你就好好保管就得了!“
“……卧槽,没见过求人办事还这么嚣张的!”
第二天一大早,姜行磨磨叽叽等到室友走了才起床,他看着空空的寝室,想到过去的日子里,傅乘风从独自一人洗漱好出门,到看到他赖床还会出声提醒,再到有时姜行起的早了,他还会稍加等待,俩人一起出去。
但这一晃,傅乘风已经退宿一个星期了。
姜行看着镜子里的猪头,看着看着看乐了,跑过去拿座机打了个电话,“妈,你起了没?”
“啥事儿你说。”
“下午你别来看我了,我和同学约了中午吃饭!”
“那这样,妈先去你们宿舍给你拾拾东西,你吃了饭再回来。”
“我们吃了饭还要去看电影,看了电影还要去打球。”
这时候他爸有些不太爽地说:“娱乐活动还挺多,有那么多时间不如多看看书!”
“你一边儿去,孩子一星期就这么半天休息,行行啊别理你爸,多和同学培养培养感情是好事儿,同学关系一定处好。妈妈就不过去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就打电话,晚上给你送过去也行。”
“嗯,我知道,对了,我还想……买个手机”,姜行怕他爸一怒之下从床上跳起来,飞快道:“不是为了玩的,就为了打电话,那种老款的,我自己就可以买了,有个自己的打电话方便些……”
姜行心虚地挂上电话,初中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他疯狂地迷上了手机游戏,从一个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复习的乖宝宝,变成了一个零花钱都砸给游戏的小败家子,还频频对钱的去向撒谎,事情败露于他的近视,之后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顿。这也为他爸送他来一中体验“严格管制”的高中生活添了一份力。
说来心酸,他初中小学的小玩伴们,没一个像他一样苦逼,没一个人的老爸像他爹那样爱管儿子的。
周末上午都是英语时间,姜行踩着点儿进了教室,哇啦啦背了几个单词,之后的英语考试姜行是考得一脸懵逼,这几天没用心思,他的脑袋里又多了一堆不认识的单词。
本来下午去找傅乘风的计划因为他脖子上的猪头不得不泡汤,他独自去商场挑了部手机,就乖乖回了教室学习。
等到半天休息时间结束,教室里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陆添从球场回来,穿着短袖竟然也是满头大汗,当真是筋骨强健。
姜行与他闲扯了一会儿,直到刘海洲出现在教室外面,敲了敲靠后门的窗户,“姜行,你到办公室一趟。”
高一年级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里面装着七八个曲度不一、光泽各异的秃顶光头,刘海洲很幸运地也是其中一员,除此之外便是几位不苟言笑、目光渗人的师太。
而二班的数学老师赵女士简直是这办公室里的第三类物种,温柔又风趣,他们班上课时要是被刘海洲训得大气不敢喘的时候,还能听见隔壁班传来一阵一阵的大笑声。
更重要的是人漂亮,那大眼闪闪的,那长发飘飘的,二班的孩子们到如今也不愿意相信这位已是孩子妈的事实,刘海洲真是忒大福气,好巧不巧就坐在赵女士的左边。
“小姜,昨天和人打架都挂了啊?”赵珍笑眯眯道。
姜行艰难地摆了个苦涩的表情,“嗯……”
“挺能耐啊,来,这边正好有些糖,给你压压惊,”赵珍说着递了个喜糖盒子给他,“不过你这次周考怎么又没及格啦,你那卷子也能挺耐啊,都能把你们刘老师气得卷吧卷吧扔了!”
姜行这个智商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的关系户,是这数学办公室的常客,时不时被刘海洲请过来喝杯茶,早和众位“得数学者得天下”心法的传人们混了个脸熟,赵珍更是见到他就要调侃两句。
姜行往刘海洲桌上一瞥,只见一张“满脸皱纹”的卷子正躺在茶杯旁边,姓名一栏画得不是别人,正是他姜行。
而这饱经风霜的试卷一看就是阅卷之人怒发冲冠之下揉吧成了一团,然后又给展开了,要是上前摸一摸,没准儿还能感受到垃圾桶的余温。
再看看试卷上大红叉连击高达十多个,可谓是触目惊心。
姜行顿时蔫儿了,他数学期中考试才有了些起色,傅乘风走了没两天,他就被打回了原型。
刘海洲虽说确实严厉,但却也是十二分地敬业,昨儿下午才考的数学,他在周末就给改了出来。
看着姜行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你也是傅乘风的事分了心,最近的知识点掌握得不好也情有可原,也不用太灰心了,心思还是能赶上来的。所以接下来,你就别去找傅乘风了,那天虽然没去检查晚自习,但你又溜出去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姜行心说,就是因为傅乘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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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才没人把您讲的东西嚼烂了喂给我,要是我不去找他,没准儿到时候您都得把试卷撕了。
随后姜行被询问了一些琐碎事情,老班受他爸妈所托,在学校也算是照顾他的半个家长,末了又提了昨天姜行打架的事,“以后有什么矛盾先和对方谈一谈,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不是勇敢的表现,更不是有脑子的行为。你和杜朝明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是要相互帮扶的,别为了点小事伤了自家和气……”
姜行本来目光一直落在刘海洲鼻子里拖出来的两根毛上,这时候目光幽幽地上抬,“刘老师,我正想和您说这件事儿呢,我觉得我可能没法儿和杜朝明做室友了……”
☆、27
姜行发现自己近来扯的谎是越来越多了,暗道罪过,真是对不起师长的信任。不过罪恶感维持的时间还不如办公室到教室的路程除以他健步如飞的速度那么多。
随后没多久杜朝明也被刘海洲喊了出去,他再回来时,一脸阴沉地看了姜行的脑壳一眼,姜行正给傅乘风整理最近的学习资料,丝毫没有注意到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的低气压。
他已经计算好了,等脸上的伤好了,以后的晚自习就可以直接翘掉家里安排了专门的补习老师,这种借口也不难想嘛!
然而计划的最大变数就出在一切谎言的“因”上傅乘风周一上午就来了学校,落座后一边拿课本,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脸怎么了?”
姜行还正处于“他竟然来了”的震惊中,猝不及防又受一击,我的脸怎么了呢这未经酝酿的谎言依他的钝脑是万万说不出来的,于是就盯着黑板发呆。
直到语文过去大半节,他才像是回过神似的,转头道:“以后都正常来学校了么?”
“不,只有周一到周五白天。”
“叔叔咋办?”
“请了人照顾。”
“哦……那……”
“姜行,你觉得这篇作文最出的地方在哪里,给大家读一读。”冷不丁被语文老师点名,姜行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低头对傅乘风拼命使眼色,到底是哪篇啊……
傅乘风的眼睛也没长头顶上,不过就算长头顶上,他也不知道是哪篇。
姜行脸涨红,偏偏语文老师一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这时,右边的陆添高高地举起了手,“老师,我想上厕所,能等我回来再赏析傅乘风这篇作文么?”
话音落下教室里顿时一片哄笑。
姜行目送着陆添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要不是傅乘风长得好,说不定自己就移情别恋了他拿着期中优秀作文的打印纸,装模作样地抖了抖,然后翻了个页,很正直道:“何老师,我觉得这篇作文哪儿都出,要不我整篇都读一遍吧?”
“……”何芸让姜行坐下了。姜行敛了心思,把这作文认真地看了一遍。这是期中考试的作文,连同前几次作文练习一同在这次的语文课上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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